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6 【劍龍】寫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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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ca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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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10-10-26 00:5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26 【劍龍】寫情（1——2）

（一）
龍宿漫漫地敲著煙桿，灰白色的煙灰落下，居然有種美感。若是放到儒門，學生們都說，龍首種種，如何不美？但龍宿對於這種說法頗不以為然。他性喜華麗，也愛惜自己的容貌，但說到別人的意見，他卻又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少有人知道龍宿在想什麽。有時候佛劍都不能夠十分明瞭。但佛劍也不需要太過明瞭，他一生在乎的是殺生斬業，至於龍宿，只要不犯了這個忌諱，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甚至有時候佛劍還會有些放任龍宿的各種任性。說來也不足為奇，三先天中，佛劍年歲比兩人都大，自小便是如同長兄一般的存在，劍子老成，龍宿嬌貴，對龍宿偏心寵溺一點，也沒有什麽。
但劍子不一樣。

龍宿將頭略略向後仰。

劍子對於自己的想法，仿佛摸得很透徹。人說知己難求，他有劍子仙跡，該說是幸，亦或是不幸。打機鋒，鬥嘴吵架，年少的時候一起打群架——佛劍是不參與這類事情的，佛牒不輕易使用，一用便出人命。再大一些，接任道門儒門，再往後，同踏天地源流。身邊的人一個個變老，死去。留在身邊的，也就那麼幾個。
是幸事。
人活一輩子，到最後留在身邊的人，有能夠懂得自己的，豈非幸事？很多人終究一生，也未曾找過如此知己。
但卻又並非幸事。
一個人太過瞭解另一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一種不安全。尤其對於龍宿這種人來說，“坦誠相待”這個詞是有極大困難的。儒門與道門佛門不同，勾心鬥角，追名逐利這類事，太過常見。龍宿縱然是前任儒尊的心愛弟子，但暗地里儒尊也保不了他什麽。甚至龍宿有時候覺得，儒尊是希冀這些事發生出現的。

唯有經歷過種種艱難，方能站于最高峰。若是輕易被殺，那麼也沒有接任的資格了。

弱肉強食。

龍宿也就這麼過來了。以一種無比強勢的姿勢。
最初聽到他的各種行為時，劍子只是皺眉。再後來也不好說什麼。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哪怕是再好的好友，你又能干涉他多少。道路不同，縱然能夠相伴，卻未必能夠同歸。

龍宿想，初見劍子仙跡的時候，還是很小的時候罷。但至於是多小，他已經沒有印象了。時間太久，記憶也就模糊了。或者說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時間，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失去了意義。

因為太過漫長，所以可以漫不經心。

但初見，倒是扭轉了龍宿對道門的態度。
龍宿略笑，劍子仙跡，果然從小便是一隻烏骨雞。外白內黑。

（二）
如若文雅一點說，初見之時，正是一場大雪。雖則這場景忒俗了，但放在這二人身上，倒也是引來後世無數遐想。然則對於當事人來說，卻又是另一種情形。

“好友啊，汝可記得吾們初次見面時候的場景？”
“這個自然。好友你今日是怎樣，開始傷春悲秋懷古論今了？當然，劍子知道，傷春悲秋一向是你的生活作風。”
“…..吾是突然想著，汝這一身在雪裡，倒還真是看不出來。”
“…………………龍宿，說好不提那件事的。”
“啊啊，龍宿不察龍宿之罪，請好友飲了這一杯，且當做賠禮罷。”

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麽，當事人三緘其口，有時候無意透露的口風更是讓人遐想不已，但卻無法得知真相。劍龍二人雖然平素好口舌之爭，但對於外人的種種，又出乎意料的一致。佛劍曾經也問起過，龍宿狡黠，只將一些事情撿著跟他說了，佛劍聽了只是淡淡道：“爭一時意氣，你倒罷了。劍子…”說罷卻又不再說話。

那時節佛劍還不是如今的佛劍。雖然同樣沉默，但少了很多殺氣。後來斬業斬得多了，自己身上也帶了業，有股煞氣。

在龍宿看來，佛劍的意見他是頗不以為然的。若是沒有和劍子那次相遇，也許儒釋道三門未必能夠有如今的格局。
他和前任儒尊不同，對於道門向來心存偏見。儒釋二門是不分家的，有很多僧人同樣能夠寫出優雅的詞句，也有儒生好佛道談論。但道門，讓龍宿終究覺得太多人追尋肉體飛升而非輪回，對於這個世間仍舊欲念深重。與他們所宣稱的清心寡欲不同，因此心裡有些鄙薄。或者也不是鄙薄，就是淡淡的….類似于疏遠的情緒。

所以當儒尊要他和道尊帶來的小孩子一起玩耍的時候，龍宿只是淡淡微笑，轉過身便板起臉往回走。
劍子伸手拉他沒拉住，扯著嗓子喊：“哎，你等等我啊。”
庭院僻靜，雪落了一地，劍子的聲音顯得格外大聲。
龍宿冷笑道：“當真是沒有教養！”
劍子一愣，也不氣惱，閑閑道：“有教養的人可不會說別人沒有教養。”硬生生將龍宿堵了回去。
龍宿怒極，他生在儒門，向來嬌生慣養，底下人都敬他怕他，儒尊又寵他愛他，誰敢這樣回他？但終究是受過良好儒門教育的人，龍宿強壓下火氣道：“是吾方才冒犯了。只是龍宿對於道門，頗多不解，不知道劍子先生能否為龍宿解上一二呢？”
他這番文縐縐的話讓劍子直哆嗦。他在道門，大家說話都頗有生活氣息，看書不懂了，直接說句“幫我講下”，客氣點的再加個請字，哪裡有那麼多彎角。
劍子抽搐了一下道：“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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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26 【劍龍】寫情（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