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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9 [南宫慕]神醉梦迷 6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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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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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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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0-06-08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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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9 [南宫慕]神醉梦迷 6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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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种满各种药草的院子中,藤椅上半倚著一个银发长眉的慵懒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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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阳光细细软软地洒落,椅上的那人似乎极享受这份午後的清闲,藤椅边的矮桌上放著一壶清茶,手中的水烟管犹在徐徐地冒著轻烟,他合著目,却似已睡著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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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阵清风拂入,一个红发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无再动作,只静静地看著藤椅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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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与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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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宫神翳初次见到认萍生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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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年轻而俊秀,却偏生有著老者般的白发长眉;面带黥印,身负重伤,偏偏还能神色悠闲,面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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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逃难至翳流,欲寻求翳流的庇护,姿态却是不卑不亢;明明是个身负灭六亲绝五伦之罪的大恶人,外表却显得仙风道骨,笑起来甚至带著几分孩童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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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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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流虽被称为黑派,却并不纯然等於恶人谷,要入翳流,需要的不止口头上的忠诚,还需要能表现这忠诚的能力。他用翳流精湛的医术帮其疗了伤,同时给出入派条件──以一个月为期,为翳流歼灭西苗地区的一大心患,神兽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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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西苗的守护族的神兽族,在常年以来与翳流的缠斗下,其实已仅余一脉。但这仅余的一脉却是极善藏匿,长久以来,翳流寻且不得。故,虽提出这一条件,南宫神翳其实也并不乐观其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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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他意料的,认萍生竟还是在约定时间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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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认萍生带来了两颗人头跟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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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放在匣子里的人头跟一个昏迷中气息奄奄的猫耳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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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如您所愿,神兽族已灭。”厅堂之上,认萍生嘴角含笑,恭敬地把打开的匣子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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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怀抱的小孩是?”南宫神翳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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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认萍生怀中的小孩,脸色青白,气息微弱,一副重病垂危的样子,但身长猫耳,应是神兽族的後裔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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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一只罹患半心之症的可爱小猫。”认萍生抬手温柔地抚了抚那孩子的猫耳,稍稍调整了一下怀抱的姿势,似想让那孩子能睡得更安适点,“半心之症乃罕见奇症,吾相信教主也会有所兴趣,而且他并不知道双亲为何而死,只会视萍生视翳流为恩人。故萍生斗胆请教主且留他一命。”抬眼望向南宫神翳的目光,竟是坚定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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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记得传闻认萍生灭六亲,绝五伦,无恶不作。看来是有所失实了。”南宫神翳浅笑,把手中的匣子递给一旁的侍从,伸手轻执起对方的一缕银发,细细摩挲,“亦或是,大恶人也会动那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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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善何谓恶,何谓好何谓坏。”认萍生依然含笑,看向南宫神翳的目光悠然而无畏,“难道江湖人所言之好,就定然为好,所言之恶,就定然为恶?何况恶人也可以忠心耿耿,好人也可能会背信弃义。萍生只是行想行之道,做该行之事而已。既已决定入翳流,萍生凡事当以翳流为优先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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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江湖之大,我行我素自行其道的奇人异人不少,翳流内亦不乏此类,所以南宫神翳其实倒也并不见怪,而他一向欣赏有气魄的人,“本座接受你的说法,也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翳流会对忠诚的教众平等地予以庇护,也不会管其过去何种经历,但如若出现背叛,翳流断不留情。” 轻执手中银发至鼻端处,能闻到一股很淡的药香,他觉得自己并不讨厌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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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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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怀中孩童温柔地交给一旁过来接手的侍从,认萍生对著南宫神翳单膝跪地,宣誓忠诚,动作间优雅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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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那天的明亮日光,似比往常还多了几分宜人,照入堂内,让身前笼罩在光中的银发者,更显出几分仙姿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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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东西的改变或许并不是在那时那刻,但是,那时确实就是一切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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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细微的响动,催动著南宫神翳从思绪里走出,定神,只见藤椅上的某人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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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教主也真是的,来了也不唤醒萍生。”认出来人,认萍生并不见意外,只从容地欲站起行礼,“萍生怠慢教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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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起来。”南宫神翳伸手轻按住对方,“伤可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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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大碍了,多谢教主关心。”认萍生一如既往的一派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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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为了追求最强,他与另外三个医者好友一起吃下了研炼出来的药丹。那是烈药,可能存在极烈的副作用,却也可期在短时间内给予他们最强的功体,以实现他们共有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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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赌,但既决定,便无悔。这是吞下之前,他们四人都有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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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四个人里,只有三个人抗过了药性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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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下来的三人里,只有他外表上没发生吓人的变化,但没变化的也仅只是外表。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力量,从此,狂性却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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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个暴戾的人,作为一个自小就被寄予厚望的教派之主,他一直自认能很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绪。但因著药性而深植入心的狂症却并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开始只是偶发的阵阵难耐的焦躁感,而後随著时间的推移,焦躁变为狂躁,而伴随著狂躁而来的是浓烈的破坏欲。在加紧研制解药的同时,为免伤及教内无辜,他每天都有定时的闭关时间,但是,狂症的发作间隔是越来越短了,偶尔在他处理教务的时候都会突然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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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一次发作,就在他於殿上听属下回报的时候,记得那天心情本就带著一股难以抑制的浮躁,回报的战果仅是没他预计的理想,狂躁的情绪却就此借机淹没了他的意识。之後的一切他已记不清,只记得模糊中有一股药香萦绕不去,谁硬往他的口中塞了药丹。药丹入喉,不久便涌起一股清流驱散了满胸的狂意,他逐渐恢复了意识,依稀能感触到人的体温与稳定有力的心跳,而後他疲惫难当地昏睡过去,仅记得最後一眼,是唇角带血的认萍生,脸色苍白却依旧含笑,望著他的一双眼眸里满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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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的美人不少,那却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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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看到本座出现类似的情况,你放聪明点,像其他人那样,有多远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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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那可不行,难得碰上这种奇症,萍生正好试试自己的药。”认萍生悠悠地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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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烟,才接著说:“不过下次萍生会尽量小心不让教主打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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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南宫神翳不由挑眉:“你拿本座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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