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8 不见昨日人(日月) 1-9， 1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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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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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8 不见昨日人(日月) 1-9， 18F

那是悲剧。所有人都知道。

他知道，人总会死。所以，开始学会云游四海，开始学会离开忘却……他走过很多地方，遇见过很多人，很多人遇见过他。他们说，他是那样的一个人。

沉静的超乎你的想象，就像一轮月，留于很高很高的天空中。眼睫微动的瞬间，你以为全世界都在为他怦然心动。你不过只是一粒尘埃，划过自己的心口，为了他的笑，而哭泣的恍若无人。

也有人说过，他其实是这样的一个人，来去如风，如同没有双脚的鸟。只在天空中翱翔，俯瞰所有人的悲欢。眸中的光芒如同棱镜的边角，刺穿了你的皮，印刻了你的骨。最后的一个回眸，让你为了追赶而放弃了原本的一生。

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传奇……那样凌厉过怀的传奇。即使站的很远，你依然看的清楚，他拔剑破空，挥手还鞘的潇洒自如，即使站的很远，你依然可以看清他低眸浅笑，面平如镜的淡漠孤许。

无人可以接近。

除非……对方也是一个美丽近乎苛刻的传奇。

有一句话，被刻入了三生之石。笃定了千年的信条，等着你来诵读。你念起我名字的那一刻，我以为满天云霞，是功德的赞颂。

有些人匍匐，有些人行走，有些人追逐，有些人回头。对于，姻缘，你会记恨么？

那条盘山道上，他安步当车，走的闲静悠然。路人都纷纷看他，看他的眉与眼，看他的唇与鼻，看他的衣与鞋，看他的身与神……他太过干净了，干净的像不染凡尘的神。他太不真实，像一个梦，多少人看着，多少人等待着，他好像要消失了……于是他们请求他的怜悯，请求他的慈爱……

他们跪下，想要拽揶他的衣角，却又不敢亵渎，只能用声音的凄婉，留下他的一点关心。

他浅浅的笑着，说，他不是神。他叫素还真，他要找一些人，或许会遇见，或许会错身。他来到这里，不过也是来求一个或许会显灵的神的帮助。

告诉他，谁是谁非。

他们不信，依旧执着着，要留下他。

山脚下的尘，山腰上的泥，山顶上的雾，都没有沾染在你身上。你若不是神，为什么，你可以有如此安闲的表情，你若不是神，为什么，你可以有如此干净的外表。你若不是神，为什么，你可以有如此悲悯的微笑……

我杀生的。

他轻缓缓地说，我杀过人的……我不是你们期盼的神。他的眼眸中闪过什么，又按捺了什么，有些是要好好的隐藏着，要好好的……让它沉潜……直到溃烂……

神，是不应该杀人的吧。神，是那么善良的动物，他总是站在高处，静默的用眼泪洗尽人间的悲伤，疼痛的用鲜血洗尽人间的罪恶。神，是那么……爱恨极端的动物……

有些人诧异了，有些人退缩了，有些人依然执着……

他笑着，他接受了一切的反应。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你可以从别人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样，如此清澈见底的……反射于另一颗心中。

他是……是，杀生的。

双手沾满鲜血，造就传奇。双手盛满泪水，浸透历史。双手染满黄土，埋葬野心……他是杀生的，杀生为了一种和谐或者一种平衡……让此消彼长可以在这个世界一步一步规律的进行，让太多太多触摸不到传奇的人，可以在夹缝中过一个还算完好的生活。

这样来说，他也算是神么。

在那个真正的神偷懒的时候，自己披挂上阵，执子做主，操控天下……做一名智者，不做有情人。

他缓和的笑看四周，白衣翻飞，金紫丝线绣穿莲花，缠绕于身。他是佛的命脉，如同传世的心血，站得很高，看得很远……眼中有山有水，有世路……在这个颓败的世中，做一个郁暗的光点，即使乌沉沉的如同已沉睡的梦。但，还是要这样继续的，他不能要求世界为自己改变什么，他也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快步的跟上这个世界的转变……

不能等待。

他如此的深刻的明白着。

给自己喘息，就是不给……这个水深火热的世界喘息……

一挥衣袖，他又化光而走，留下一地浮云，还有缥缈的渴求……

人的目光，依旧追寻……他们说，他们遇见过一个人，像神……可他杀生，他叫素还真。

他隐约记得自己的童年。曾经过一片绿的会发光的草坪。草漫及腰，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来人。他听见螅螅索索的响动，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追寻，可是还是跟着走……

而，年少的手臂如此的短小，他拨开了一丛高过他的野草，却又再一次面对一丛高过他的野草。那时候，他只感到一阵阵的心慌，那时候，他只感觉到……一种无力……
而声音，没有停，他以为那是他幼小的心中唯一的动力。于是，他在草地中来回的穿梭……

天空真的很蓝，当他终于累倒的时候，他躺在草中，直面天空的纯粹，风动云非。下一刻的事物永远不是上一刻的事物。小心的心，感到一阵失落——所以，等到他找到那声音的来源，其实一切也造就千变万化了么？

其实，一切也都变了模样，自己追寻的理由再改变，那声音发出的原因再改变……整个世界，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变换……

就像暗流汹涌。

他呆愣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而一种酸涩，涌上心头。是失望的感觉，如此真切。他感到胸口很闷，感到脖颈处的露水如此的冰。他想要起身，而，身子又是如此的疼痛。

刚才自己到底奔跑了多久呢？

为了一个声音，他开始笑自己傻……然后，他执拗的站起来，任凭双腿因为力有不济而颤抖。那时候，心中小小的愿望是，总有一日，我会长的比这草高，而我会一眼就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

离开那里的时候，遥远的天际传来笑声，他以为是嘲笑他无功而返。狠狠地握住拳头，却没有回头看一眼。这是他的自尊，他的性格……所以，那时候，他们没有见过面。

这是事实，也是悲剧。

跌落的眼泪，你可看得见。……

在你经过了上千万次的湖水中，哪怕只有千万份之一，那也是我的伤心。

并没有决定要学什么，少年的素还真显得老成和顽皮。不孝徒弟这四个字可以说是狠狠地印刻在他那张看似真诚的脸上。老人家每每看到那个温柔婉约的笑容靠近，他就会背脊发寒。

是说，我毕生的拐人绝学都交于你了。你不能这么不厚道的过河拆桥啊。
素还真的解释是，他不想让师傅疏于修炼。

所以，你来我往，小小的素还真和老老的八趾麒麟，每天从早到晚都过得分外充实，并且是花样翻新的速度快过风吹草长。八趾麒麟受不了了，他说他要给素还真找一个师弟，自己毕竟是老人家，没有为师的尊严可以，心脏还是要的……

大张旗鼓或者锦罗密布都可以形容八趾麒麟往后的日子，重新感受充满激情的生活，八趾麒麟每每深夜都老泪纵横的发表感慨。可是小小的素还真不喜欢听，因为，一个月下来，他还是没有师弟……而师傅，明明是一个练手的好材料，却总是以收徒弟这种烂借口来搪塞自己……

“师弟。”小小的素还真伸手。

八趾麒麟感叹地摇摇头，“还真，师弟不是吃的啊……”

小小的素还真不免黑线的看着八趾麒麟，是谁说一定要在吃饭前好好讨论一下收徒弟这件事情的……

如果说，八趾麒麟其实是假借收徒弟之名而欺骗或者戏耍自己小小的纯良好徒弟素还真，那就是说话的人太没有良心了。八趾麒麟还是可以拍着胸脯说他找了的，并且还真的看到一个很好的苗子，就是倔脾气，别扭的要死要活得。

随州的苏杨酒楼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地方。

楼里没有大声喧哗的酒徒，只有一个又一个懂酒且爱酒的人。他们有的春衫薄袖，有的高头大马，有的豪情万千，有的之乎者也，而最后……只要坐到了酒楼中，就会变的很安静……虽然是装的。

可是，这酒楼的确就像一个隔世的存在一样。楼下是随州最繁华的云岘街，来来往往的人流，去去回回。老爷子喜欢挑一个靠着扶栏的座位，安静的喝酒。不时的斜眼看着楼下那些穿着漂亮的公子姑娘，看着他们嬉笑打闹，看着他们出手阔绰，看着他们的……生活……然后在暗自感叹流年偷换后，自身老迈的悲哀。

这时的老爷子像个诗人，颇有感怀经年旷古忧的滋味，再加上其实鹤发童颜的长相，或多或少，总会吸引一些目光。老爷子总会不失时宜的吟上两句。

骗小孩的。的确，就是骗那些纯的跟小孩一样的店小二。于是，酒总是加量的，菜总是加色的……这样的生活，你说多美满。那个年代，谁不想跟一个诗人有一段旷世传奇的交往呢？

而，也就是旷世传奇。即使老爷子有心为之，最终还不是被人揭穿了。不过，始终还是肚子里面文墨不够，揭穿是早晚事情，比较重要的是，谁揭穿了他。

他不是诗人，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的么。所以，问题还有，谁以为他是个诗人……

陈子昂和韦应物是不同的两个人，或者，李白和杜甫是不同的两个人。这老爷子是可以分清，问题，是诗。

韦应物的名句是，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陈子昂呢，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

其实这两句么，都可以用到老爷子自己身上，只要胡编乱造一点小小的经历就行。但是，老爷子的问题在于，他把两句连着念了。

挺顺的，当时老爷子心里就这样想的。旁边的小二听后，不免唏嘘感叹一番，虽然可能两人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感叹啥，但是逢场作戏，抬高身价这种事情，在这世上是个人就都会做的。

本来是一幅感遇知音的催人泪下的画面，美好的高山流水的戏码将要上演，不妨旁边尤显稚嫩，但是冰冷如同策马长风的声音隔着几个桌子横亘在两人中间，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白丁。”但是却叫所有的人都听见了。老爷子面上有些烧，身边的崇拜者不依了，火大的找寻声音的来源。然后，他们发现是站在楼梯口的一个细瘦的少年。

小二呆了呆，那少年眸中错彩，犹如彩虹一般明亮却也隐隐泛着凛冽的寒光。平静如同终年堆积的雪化不开，砸不烂……身子孤瘦的如松。一身黑衣，像是奔驰的野马，也像游走于勾心斗角只间的野猫。

太过毛刺。

老爷子在心中暗暗下了评语。不过，转念一想，这臭屁的性格，跟某些人很配啊。不要说，老爷子为老不尊，那也是一种年近花甲对于儿孙满堂的期待。

简单说，直观上……这漂亮的好象琉璃的少年，在老爷子的眼中是那个小魔王素还真的好伴侣，有悍妻的潜质。

所以，华丽丽的拐人计划开始在心中盘算，怎么说，怎么做……怎么实施…最后是要感激涕零的收场，还是要严肃远大的收场。这值得思考……

或许是思考的时间太长了，而导致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好少年已经走近的老爷子被自己心目中的好儿媳给了一个下马威。

“白丁。前一句是韦应物的，后一句是陈子昂。你吟诗是骗酒喝呢吧。”

声音清亮好象在深夜中手指划开的水面。

小二对前一句完全不在乎，后面一句却十分在意。骗酒喝，小二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看着很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吟诗的真正用意了。有些感慨于少年的敏锐洞察力，他开始冷静的思考从初见到如今……

其实，如果每一个人都可以如此，在事情的发生之前就冷静的观望往后要走的路，便不会有太多的错综复杂了……但，也是真理或者定律，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如此，所以错误与误会还有不舍于不甘，还在为这个世界所有的情仇爱恨添加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事情闹大了。

老爷子额头上的汗水这么表达着老爷子内心的感想。

死孩子。

少年有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昵称。

少年看了看这个奇怪的老伯伯，然后心中了然的笑了。这笑有些嘲讽，也有些悲悯，满目满目的写着，没钱就不要喝酒么……于是叮叮噹噹的一串响声，少年把拿出了一些钱甩在桌面上帅气又昂扬的看了看老爷子，冲着小二道，“这次我帮他付了，你下次要带眼识人啊……”

总之老爷子刚刚还溢满胸腔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哎哎，小姑娘等一等吗。”老爷子热情不减，运起轻功穿越人群，追赶少年。多漂亮的小姑娘啊，而且刚才掏钱的动作，这个绝对是悍妻的保障……

{实在人忍住了……作者乱入来了……你就肖想吧……}

少年好象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的往前走。直到老爷子咻的一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很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又是你。”这么讨人厌的大叔还是第一次见，少年冷冷的扫视着老爷子。

“找你吗。谢谢你喽。”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不过，欲成大事者可以不拘小节，徒弟媳妇比较重要。老爷子满脸堆笑的接受着少年冰冻三尺的目光。

“不用。谢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教你背古诗。”少年双手环胸，很是不耐烦。

“小姑娘，汝可愿学功夫，为人间正义而出力。”严肃的好象天生就是一根木头，眼光突然深邃起来逼视着少年的冷冽的目光，对视的姿势如此的居高临下，就如同天仙降界，来寻找继承衣钵的天选者。多么经典的台词，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邀请，在这个男女不平等的世界中，这样的说辞会打动任何一个具有悍妻潜质的女孩的吧……

老爷子完全沉浸在自己所营造的感动或者具有深远意义的情节中，完全忽略了站在面前的人的表现。

“第183次……”

“恩？”什么，我的眼光果然没差，这么多人想让他当徒弟啊，“啊呦！”

少年狠狠的踩了老爷子一脚，鄙夷看着老爷子蹲下揉脚的动作，冷冷的说，“我是男人。”目光中杀人的剑横扫过老爷子一颗火热的心。

这是欺骗……

老爷子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木讷的开始审视眼前的徒弟媳妇，呃，不，是徒弟师弟……锁骨精细，身子很瘦，肩倒是窄了一点，但是是跟自己这种常年练武的人比的……腰身很细，长腿……

喉结！

被欺骗了……

冷冷的四个字划过心口，老爷子很想抱头大喊，他的整治小魔王美梦……就在这样一个萧瑟冰冷的街头破碎了，死于酝酿中，连夭折都不算……

少年看了老爷子很久，觉得莫名其妙……如今像是被冰封了的表情算什么，受伤的是自己才对吧，自己的男儿自尊一遍一遍的被你们这些看起来很热情的人践踏，为什么总是你们蹲在这里一脸哀怨。

少年看老爷子久了，忽然觉得这人其实也蛮有意思的，起码那冰封的表情比起以前的那些还比较有气质，那身轻功自己还是很羡慕的……

“喂。你叫什么，我叫谈无欲。”小小的谈无欲对待八趾麒麟就是这样一副样子。

“……”即是是得知名字依然无法把老爷子从美梦破碎的噩梦中唤醒。

“傻了？”谈无欲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又很老成的拍了拍老爷子的肩头道，“习惯就好了。”于是，又离开了。没有回头，就像习惯。谈无欲其实也相信自己是一只没有双脚的鸟，飞过了就回不了头。无法转弯，如果当时错过了，那么怎么弥补都是没有用的。……

伤口，还是伤口，他会戒疤，会好，但不会消失。

[ 此貼被琴瑟在2007-04-28 17: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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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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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3-14 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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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很多年后，老爷子坐在半斗坪看着素还真一个人练剑，然后想起了那个印象深刻的少年嘴角不禁会有遗憾的角度。那是一个很好的少年，虽然最后那句话，被老爷子视为谈无欲对他的诅咒。那个少年是一个可以把天下放在手中不离不弃的人，可以将一切都一肩挑起没有怨言，可以将一切都放开，没有后悔……

老爷子一直都想看到，经过历练后，那少年会变成什么模样。是更加剔透如同琉璃，还是沉稳的如同江海，还是依然尖锐的如同刀锋，还是……学会了温润，学会了宽容，学会江湖的规矩，学会了……用一颗麻木的心面对生死的无奈。

他很想看到。

他总是这样语重心长的跟已经如同一颗玉树的素还真说，看着素还真的变化，老爷子对于谈无欲的思念变得更加迫切也更加哀怨。

一个美好的月夜下，素还真站在一片莲池中，静默的读书。纸页来回翻动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些恍惚的，素还真在月色别有用心的装饰下，成了琳琅的玉翠，洒发着蓝田玉暖的轻柔，海般广阔无声的哀愁……

他也是一个好少年。

老爷子站在很隐秘的角落看着这样的素还真。
如今，清泉石上，明月松间就好象这少年的代名词一样，他行走中会带起满地花开，他的微笑会让人看到万千的白鸟飞离枝头……他是那么好的……

却也神话的跟身边的物件那么格格不入的……

而，今夜。这种尖锐又深刻的鼓膜消失了。在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暧昧而温暖，一切都显得朦胧而和谐。素还真静默的表情，如同含苞待放的莲蕊，而，月光是谁？……

老爷子站的很远，也是静静的看，看得久了忽然有一种很苍凉的味道。

心里绞着的痛，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孩子很寂寞……这孩子……很，难过……如果生命是一场注定了的赌局，这孩子在还没有知道事实的情况下就被迫的选择了赌上一世的姻缘和悲欢……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给他一个可以依偎的人，可是，他没有做到。

“有朝一日，找到那个叫做谈无欲的人。他是你对的人。”

站在古旧的神像前，素还真双掌合十，用少年的那颗心来回响分别是的一些话。或许，那句话师傅一直都想说，只是犹豫着，考虑着，直到再也不能忍耐……

谈无欲。

很淡漠的开口，却有很多的遐想漫步在脑中……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问了师傅，师傅只是摇了摇头，躺在床上的姿势是那么安稳，那么的……让人想要安静。轻轻闭上的双眼，叫人想要为他添衣加被，于是素还真选择了离开。

即使他知道，自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叫做八趾麒麟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他还是要走……他知道，师傅能理解。他，是素还真，他是武林，他是那个答应过苍天要为了那些挣扎在底层的人谋得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的人。

他不能等待。

出门的瞬间，本沉暗的天空中忽然被什么照亮……素还真感到身边的一切一阵粉白。他恍惚的抬起头，才看到了那个与自己对应良久的月亮。很圆满，很……亮。

天地阴阳。

素还真是日才子。

如果，可以让我遇到你，请在我不能为自己选择之前。

那个时候。我们不是师兄弟，一切都是你们以讹传讹，误会了我们。而我们是那么无辜，自我安慰的用别人的心情在俗世中不断的游走着。

他听过有关于他的传说……

很真切，也很惊险。称得上一代神人的风采。

接天峰谈无欲去过，站在另一座山峰上看很远很远看那天降之物。那里没有苍翠的颜色，只有黑黝黝的石块，一叠一叠的堆垒这，直到堆垒不下，然后在顶端留下最锋利的骄傲，执着的与天相对。

如果，刺破，那将是何样的场景。谈无欲内心如同涤荡江海的波涌，面对这样的景象，在沉静的人都会思考一些关乎天地关乎生命的事情。

而谈无欲，在思考突破。

手掌相接。画幅退鬼，测灵镇神，天行一角而错纵圆方。九行必一，归则归，退则退。无心而无畏。谈无欲在心中默念口诀，只是缓慢的在自己脑海中描绘着一些比试的镜头，左推右挡，再上再下，如此来回。

不完结。很纠缠。

那时候，谈无欲了解玄子神功，从一个过目不忘的青年的口中得知素还真的玄子神功。素还真，掌握文武半边天。也从那少年的口中得知，他还有一个名号，是日才子。

江湖盛传，日月合璧，天下总归。

谈无欲本没有心思去问询那月才子是谁，只是那少年多舌，没有遮拦的说出来了。

“谈无欲。素还真说他是他的师弟。”

如果，那少年的感官在敏锐一点，其实能够察觉火冒三丈这个词的真实含义。谈无欲冷漠的眼光，扫视窗外……被利用了，隔着十万八千里，被一个陌生或者熟悉的人利用了。

气，就这么开始不打一处来。

“还有诗号呢。”青年激动的说，“其实我比较欣赏月才子的诗号。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在里面，这样才有突破的渴望啊。真神真圣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贤；脑中玄机用不尽，统辖文武半边天。”青年勉励的想表达一种很有气势的感觉，但是，有些外强中干了……

“对了，你叫什么。”青年觉自己有些丢人，于是转移话题。

“谈无欲。”冷硬硬的说出来，恼怒的神色尤为明显。简单说，当时的情形两人理解偏差了。青年面色如土，颇有冒犯神明要遭天打雷劈的罪恶与恐怖的悲凉感，而谈无欲则是一心气恼那个远在天边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两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同名同姓吧。我又不认识他。”这是谈无欲的想法。

“同名同姓吧。都不知道玄子神功。”这是青年勉励自我安慰的想法。

两人各怀心思是无法继续旅程的，于是谈无欲借机告辞，青年笑脸相送。虽然礼数上有些失宜了，但是总之免去劫难一剑。

后来，接天峰毁了。

谈无欲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那是素还真干的。当时谈无欲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看着酒杯中的酒，看到小小酒杯中的涟漪一圈圈散开，然后被杯壁阻止了路途，又一次返回，再与第二波的涟漪相撞，然后再返回，挣扎在自己和别人中间。

他有些无奈，也有些无聊。

当时的心情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先一步毁了接天峰。

180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谈无欲的寂寞或者，谈无欲的目光，或者只是一个180年。谈无欲去了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人，很多人也见过他。然后，谈无欲听到了素还真的事情，听到了，素还真是如何英勇的与山涛君一战，如何身受重伤依然屹立不倒，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巧用心机力挽狂澜。

“那那个山涛君死了么？”

“素贤人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啊。他不杀生的。”说的好像跟一个出家的和尚似的，谈无欲撇了撇嘴，很厚道的嘲讽着。倒是个还不错的人呢。

心情不错，还是人不错呢。

那时候，坐在茶馆的谈无欲偶尔会想起小时候，那个很奇怪的老伯伯，想起看起来很没有正经的开场白。然后，不自禁的笑起来。楼下有粉红盈盈，一路的姑娘都在仰头张望，那是一张完美的如同新月的面庞，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当银色长发被风撩起时，你会看到人世间不能企及的尖锐与温柔的共生。

那是哪怕下一刻你死，你都无悔的瞬间。

开始注意到有人总是盯着自己的看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谈无欲开始在脑中思索，对是在经过半斗坪的时候。从那天自己无意间走到世人口中的半斗坪后，就开始有人对自己品头论足，并且用一种很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眼光追随自己了……

谈无欲并不能理解那是一种渴望被发现的眼光，面对传奇，人往往的都希望自己也可以加入其中。而，谈无欲或许只会认为是麻烦……

不能理解那些沉浮中不断只求喘息的人的心思，谈无欲一直以为，如果不能带有自尊的生，那么还不如死。而，多少年后，经历沉浮的谈无欲明白了，那种对于生命的渴求。

他才知道，自己从来其实一直都只是太骄傲了。

“那是月才子吧。”

“唔。”

“我看未必……”

“肯定是。……”

“凭什么啊。素还真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师弟长得什么样子。”

“凭气质么……”

“鬼气质……”

那是一句口头语，但是，谈无欲完全按照汉语语法来理解，所以，出了一点意外的小插曲。

谈无欲走进那几个人，缓慢的开口，道，“我是谈无欲，但是我不是月才子。”

几个人满脑门黑线的看着谈无欲居高临下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恐怖失措……
用的着那么紧张么？谈无欲不能理解的也很无奈的看着那几个人的反应，手中拂尘不耐的甩动了两下，然后准备转身来开……或许是转身瞬间的一种弧度，或许是转身瞬间对于这些很胆小的人一种怜悯，谈无欲有意无意的笑了一下，那是一种似是而非的笑容，有美丽与哀愁交错的并行于光影重叠之间。

有什么如同时间此起彼落，蛰伏万千。

“一定是月才子……欧也，我遇到月才子了。月才子还跟我说了他最新计划……”

“喂。不要乱喊。月才子要以真名行走江湖……看来是出大事了……”

“对啊。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守在这里等着素还真了，自己先跑路吧。”

“可是，哥哥，人家想见素还真么……”

“命比较重要……乖妹。相信我以你的姿色，素还真不娶你娶谁……”

行走的动作一定还是扭曲了一下的，谈无欲这么想着。换他满头黑线的情况是在太少，但是往往出现，就是如同暴雨狂风的黑线降临世间，这次果然，真是让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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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3-14 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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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3.13 空游昨日地，不見昨日人。{日月}{1-2}

哈哈哈，這個設定有意思的緊吶～
素不相識光憑著憧憬就把人家編排成師弟，阿素真的是太欠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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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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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7-03-14 10: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有意思的感覺阿~真是有趣的文~
只是，已經被神話了的素素，真的很寂寞扒~
寂寞到甚至編造了這樣的謊言~是相信無慾最後會來找他嗎?
小談的個性很有趣~用老爺爺的話來說，有"悍妻"的架式?哈哈~
期待他們兩個的相聚~看小談如何智對素素囉~

閑眠草堂(痞客邦)

春城無處不飛花(鮮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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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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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7-03-20 17: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三。

多谢各位的花……我这边开网页有点小小的抽搐。所以回帖。我等一下再来……

以后就是没有看老剧的某些人的胡扯了……

三．

在谈无欲的印象里，素还真或许是无心的，起码道听途说的一些素还真的事迹，并没有让他感到这个人有什么坏，如果做朋友的话应该还蛮不错的……

而在素还真的印象中呢。

只是师傅的一些闲言碎语，喝醉酒后的昏话，睡前的肖想，还有吃饭前的讨论……

师弟这种东西果然没有给他找来。而那个少年的印象却在师傅一次又一次的昏话和肖想中越来越深刻，应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对照着自己的诗号，然后一点点深刻那人的印象。高傲。冰冷。别扭。其实很热情，其是很温柔，其实是很好的很好的人……有那么多的东西会藏在心里面，不说出来，包括伤口，包括痛苦，甚至包括快乐……而，也有很多东西会说出来，比如自己的计策，比如自己的坚定。比如自己的……梦想……

或许，如果当初遇见，当初他们成为了师兄弟，一切会不同……

师傅，这样的拐人方法，到时候，我就说是你让我干的……

其实，谈无欲会对半斗坪熟悉的原因是他真的去过那里。双脚不定，不由自己，再到那里。

夜半的月色荒凉如同一首隔世悲歌，遥远哀伤到不能触摸。野草曼曼而生，即使模糊，但太过深刻的熟悉感让谈无欲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经年的旧事。

高过自己的杂草，湛蓝的天空，短小的手臂，莫名的声响。谈无欲挺直着身躯，环顾四周，幽远的环境让他恍惚。偶尔也得相信，自己是个有缘人。数不定那年天际中遥远的笑声就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同样纯粹的少年。如今，站在这里，贪污与有种顿悟的惶恐，其实，人总是这样错过的，因为个性，因为事由，因为结果，因为……情绪。

而，世上真的有一个人，一辈子与自己相知，也一辈子不见。

我所经历的三千世界，繁华似锦。

素还真夜半读书，史哲经传，扶着桌案，没有点灯，只有月光。

看着他别有含义的微笑，即使天生木头神经的徒弟，也会明白什么叫作……肖想。
“见过么？都那么多年了，转世了吧。”徒弟打断素还真的肖想，决定敲醒这个一代“神”人。

“转世能怎么样？”素还真放下书，微笑的看向自己的徒弟。

“转世了就不叫谈无欲了。”徒弟一本正经的顺着自己的思路思考下去。

“那姓什么？”素还真思索着。

“姓张。姓刘。姓李……总之不会姓谈了。”严肃认真，活生生的要把百家姓背出来。

“但是，都是无欲。”素还真难得的一脸正经，双手还胸神情坚定。

“你……不满么？”字面上的意思，字面上的理解，字面上的回答。

木头徒弟满脸疑问，而素还真勉力保持着自己优雅的表情和身段。

而，或许这也是一种答案，他是一代神人，心中在最深处有不满也是该然的，如若有朝一日溃烂了，那也将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是想用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执著，甚至是有些哀怨的渴望。算不上继承，只是相同而已，师傅或许含怨而去，而自己却轻易的离开，一种歉疚与好奇混杂的感情。

所以，也可称之为不满吧。

素还真收拾好自己的思绪，轻咳了两声道，“我相信师傅的眼光，他必会与我一样。”

纲要走进屋中的管家听后心里一寒——如果是那样的话——很糟糕。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即使不能贤良淑德，但要单纯正直，即使别扭脱线，甚至认真过头，都不再想要第二只狐狸——有碍世界和平。

老管家是谁，徒弟叫什么，这是任何人包括素还真到日后都已经无法再忆起的了，那段日子的长长远远叫人很容易忘却。传奇是人云亦云的，而其中细枝末节并不发光的部分不会有人去计较。

人总有一种怪异的心理，在安稳中需要动荡的激涌，在动荡中需要安稳的平静，所以，在相对只有日的天中，人们对于清冷的月的渴望是那么清晰而迫切的。

日月争辉，或者，日月互掐……那样很好玩啊。

日子过得很是平地起浪。谈无欲不断的行走的生活，开始遭受莫名人士的莫名骚扰，无理取闹到死不回头。

开始有人于他什么戚戚锉锉的谈话，眼光追逐，甚至有人直接走上前来，拦住他的去路……

麻烦！

谈无欲就这么认为着，很无奈……

一切都只是误会。他不认识一个叫素还真的人，理论上，素还真也应该不认识他这个叫做谈无欲的人。而其实，那时候谈无欲站在西湖绿柳之下，看苏堤之上如潮涌般的目光，逡巡于自己身上。

一种被传奇淹没的感觉深刻而无奈。此生已非，往往总有人因为一句话，一个误会而走上于自己初衷完全相反的大路，谈无欲似乎恰恰如此……

传奇造就传奇，用一种意外，用一种一厢情愿，用一种不愿放弃，造就另一个传奇。多少年后，谈无欲再一次思考这个关系的时候，他会以为这就是恶性循环……

因为，没有人想被忘却。

其实素还真也知道，在180年里，也许他遇到过那个叫谈无欲的人，也遇到了很多不叫谈无欲的人。而结果，使他每一天都用不同种的方式错过了谈无欲。

因为，他从来没有与一个叫做谈无欲的人，说过话，告诉他自己叫素还真，所有一切都是师傅的主意。

天上，天下，究竟有没有第二个叫谈无欲的人。
有些人就是莫名的想知道。

其实每个人作么一件事情都是有原因，而其中所用的手段残忍或者白目都是无可厚非的。比如说，阴无独追求谈无欲这件事情，太多人会对伊表示厌恶同情以及羡慕的复杂感情，而对于观看整个过程的阳有偶，这只是疯谈痴名好的由来的过程，不牵扯爱恨情仇，只关于呆傻痴笨。

如果有哪家姑娘看上了阳有偶，那就是已经不是眼盲或者心盲的问题了，而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阳有偶你这个色胚！”

“这句话真有文采。”

天地良心，阳有偶是真心赞赏阴无独的。对于阳有偶如果阴无独可以从嘴里说出色胚这个字眼，阳有偶是可以激动且感触脾肾的。阴无独是看不得别人好的那种人，换句话来说，自己没有遇着有意人之前，全世界的女人都不能结婚。尤其是阳有偶这样的人都可以有人要这件事情对阴无独长久鄙视阳有偶的神经造成了难以言喻的打击。

女扮男装，这种事情对于真正的女孩子其实都是不合适的，但阴无独何许人也，迈步成方，手摇折扇，蓝衣白裤，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总之，此时的阴无独不是个女人。

“结婚！门都没有。”阴无独尖着嗓子叫，“我要破坏，我要破坏……我要去勾引那个臭婊子！”

阳有偶也大吵大闹，“阴无独你个疯子，男不男，女不女的，一幅鬼样子！”

两个人煞风景都是头名的。

西湖氛围是烂漫天真，总给人一种可以安稳一刻的感觉。无论世外烟雨飘摇，还是……天本地裂，在这里，在西湖的边上，在西湖的树下，在西湖那么多那么多……纷扬的花瓣中……

一切都是可以有一种安然的缓慢效果的。

“你们很吵。”谈无欲本不想说话，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疯狗两只，可是，每个人的忍耐程度都是有限的，所以谈无欲发火了。

“好漂亮的姑娘！”阳有偶觉得上苍对他真是很有爱。

“好俊俏的公子！”阴无独对男人的感觉永远敏锐的勘比母狗。

谈无欲潇洒的把阳有偶抽飞了，而冷面的对待阴无独。

西湖十里的长堤上，谈无欲孤身挺立在片片飞扬的花瓣中，多少银色长发随风而起。而，如同一口幽幽深井的月色双眸，平淡凝重严肃还有……不悦。

明明是一张要刻意保持距离的脸，为什么有些人就能从中读出情有独钟的字眼？当阴无独猛扑向谈无欲时，谈无欲脑中忽然闪过祥瑞来的如此突然，总是教人措手不及的字眼……

“真是流年不利。”谈无欲掸了掸衣袖上的灰，甩着拂尘说。

阳有偶要娶谁，谁要嫁阳有偶，这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比较重要与紧迫的是那姑娘喜不喜欢阳有偶，又或者，她是真的要嫁阳有偶么？

当阴无独自天际落下，恰巧落在刚爬起的阳有偶的身上时。阳有偶的岳父，那伟大的有牺牲精神把自己女儿女推入火坑的老人正在紫金世家的凉亭中喝茶。

碧螺春的颜色倦如困睡了千年的碧落，一点温水的冲泡便将老人面色映得微泣惨色。

“咳……”老人微微清了清嗓子，想要吸引站在亭外不远处一片柳林的两个姐妹。可老人发现，两人旁若无人的打闹，不免尴尬，他的两个好女儿并不拥有基本的敬老爱幼的好品德。

“你们俩个这次谁嫁啊。”语气无奈哀怨像是苦守了闺房十八年的小媳妇，显然，已经在嫁女儿这条路上遭受挫折无数。

“我去！我去！”眼眉若笑，唇角勾笑如同春日扬花，这是姐姐，紫金飞扬。

“不行！到我了。上次那个书生我都没有好好整他。”新月一般的眼睛，面颊上有小巧的酒窝，这是妹妹紫金静颜。

“上戏是因为你都没有好好的整那个小子。这次你又要浪费……”姐姐觉得妹妹是个失败者。

“明明是你使诈坏了我的事。”妹妹心有不甘，此事另有隐情。

“那……老实的人很好玩么。”姐姐一脸无辜。

“那也不能给人家说……全家都是魔界的来得蜘蛛精阿！”妹妹额角爆了青筋几条，这是很清楚的人身攻击。

“一家子不也包括我么……”姐姐一股我也很受伤的模样。

“哗啦！”这是老人喷了一口茶的声音，两朵花都转过脸来看自己老父亲，所有惊奇的眼光都被老人满头的十字路和黑线吸引了。

——这是很漫画的风格。

老人干咳了两声，这样的女儿果然是嫁不出去的，谁敢娶的话那都是需要做好上下三代都被祸害的准备的。

“你们还是像上一次一样剪刀石头布吧……”这是最公平的方法，当然这是对于阳有偶来说的。

“你又耍诈，刚才明明出的是石头。”

“才没有。”

“不要啦不要啦。姐姐骗人！”

…………

“老爷。有一位自称是阳有偶的朋友前来拜见。”老人有些惊奇，阳有偶不是说他是一个深情孤独的浪子么？

“紫金公正你这个老不死的！”阴无独用XXX你这个老不死的这句话作为问候语也有些年头了，想改还是很不容易的。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再缓慢的岁月中，磨挫的手将你更改不留痕迹，本于自己格格不入的东西会变得可有可无，本强烈渴望的东西，也会因为长久的缺乏而缓慢成为满足。

人总是很会自我欺骗与自我安慰的。

谈无欲无意听那些江湖人的八卦。只是人生无聊，在这样动荡不安的生活中，除了生杀一切的伤害都是钝刀，切割下来并不会于瞬间感到深切的疼痛，人便有了安稳的错觉，闲扯胡说成了茶余饭后充实生命的好物，流言蜚语假假真真是整个世界的恶趣味。

茶楼临湖而建，柳围四周，风起而误，似温婉柔美的女子，绿意长袖，挽着多少诗情画意。

抛开莫名其妙的月才子的如日中天的名号，谈无欲本身便是一个流利一样的剔透的人。沉静少言，冷冽清奇，如松涛一般挺拔，也如云海一般缱绻。吸引人的目光，自是当然的……

谈无欲习惯性的登上楼阁，习惯性的挑了一个靠着扶栏的位置，习惯性的开始承受好奇的眼光，习惯性的开始等待江湖八卦入耳关于自己或者部关于自己的……

谁是谁非，往往牵扯到这个问题，双方你来我往，来来回回就是不能完全分清的。

“又有人要遭殃了。哎，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乡人啊。”

“是啊。竟然敢娶紫金世界的姐妹花，有勇气啊。”

“我真想看看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对啊。看上最后一眼，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对了。你知道么上次那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书生！”

“知道啊。据说还是及第的秀才呢。”

“据说，上次是看到紫金世家的秘密才被撵出来的。”

“哦！什么秘密……”

有意的压低声音却依然逃不过谈无欲有意的倾听。

于是，事情的性质变了。

这就是传言的力量么，其实事情的本质没有这么糟糕或者只是一个有心的玩笑。当加上人的面子，人的心理，人的情绪后，很多东西都会变样都会走样……谈无欲认真地性子不允许他以任何借口忽略这件事情，而他恍然的忆起今早遇见的两个人，如果那个外乡人如同那两个人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呢？

总是，人命一条。谈无欲微叹了一口气。

[ 此貼被琴瑟在2007-03-20 12: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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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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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7-03-20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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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方面来说阴小姐比素闲人走运吧，某人肖想了那么久的师弟，偏偏给别人碰到，继续伪阴淡，不，伪谈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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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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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6樓發表於: 2007-03-20 21: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3.20 不见昨日人。{日月}{1-4} 6F

四．

其实，素还真很忙，忙得几乎脱不开身。而想要拜入同门的人依旧络绎不绝甚至能排到山那头。

有些厌了，素还真两指夹着一张拜贴，眉目微拧。想要要找的人，总是不来，总是等不到。而不想不找的人总是挤进来。琉璃仙境的门匾上难道写着素氏武林学校这样的字眼么？

甩飞了拜贴，素还真开始拆另外一摞战贴。第一章战贴显得小巧而精致，只是字体扭曲的像青蛙，一个一个呱呱的叫着，让人头疼。

“这是一张战贴。”

“我知道。”

“约战的地点在幽篁坡。”

“嗯。”

“约战的人是无忌天子。”

“嗯。”

“不能迟到啊！”

“谁在说话……”勉力将信看完素还真才意识到总是有一个人帮助自己理解这封难懂的信。那声音很古怪，像是木片与铁片磨擦后的声音。素还真转头，“机关兽！”

木制青鸟，于素还真身侧翅膀机械的摆动着，木纹颜色很深，间或有几道明艳的绿色印花赋予其上。这样的东西，勾起了素还真的兴趣。

“去。当然啦。不过，你家主人的字只是很难认啊。”素还真承认他是故意的。照道理，机关兽之所以可以说话是因为制作的人体现设定好了木片与铁片磨擦的顺序，所以一切的话都是设计好的，无论对方如何说话。机关兽有自己必须遵守的死命令。

“你的字才难看！”果然，有些人是忍不住的，从某一个还算隐秘的角落里跳出来，一脸不爽。

素还真转眼，手托下巴眯缝着眼睛审视眼前的人，“无忌天子？”

点头。

其实当年，无忌天子稍显稚嫩的原因，是他本来年龄就小长相也是娃娃脸。对于别人说他天生的团子样，总是觉得自己很成熟的无忌天子是不原意的承认的，但是周边的人全部默认。无忌天子眼睛很大，有一股孩子的天真在其中流动，而究竟素还真最后叫无忌天子做师弟的原因是无忌天子那股叫他这样的人很羡慕的江湖热忱毛还是自己生活太过无聊，就不得而知了。

“输了做我师弟吧。”素还真拍了拍小团子的头，然后开始诱拐。

“为什么是师弟而不是师兄？”小团子很好骗。其实，有好胜心的人都很好骗。小团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自己卖给饼家了。

素还真摇了摇头，“我比较老。这样好了。赢了给你做老二。”素还真一生只承认这一次……

“老三是谁？”小团子很满意这样的排序，有人疼有人怕的老二很好啊。

“唉~月才子。谈无欲阿。”

“那我呢？”小团子很在称呼，或者只是觉得很炫。

“日月……星把。那就是星才子吧。”素还真无意识的又一次宣布了小团子总师弟的位置，“唉，你能轻易的进入我的书房，你对阵发和机关很有研究吧。”

小团子挺起胸膛很骄傲的说，“那是当然的，要挑战却连个人都见不到，还算是来挑战的么？”

“所以，挑战也是机关和阵发吧。”素还真弹了弹机关兽的脑袋。

小团子点了点头，“我的术阵设在幽篁坡，我明天会在那里等你来闯。你的呢？”小团子将机关兽抱回怀里，保护其免再遭素还只能的蹂躏。

“在这里啊。”素还真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个盒子下来。藤木所制，有八条锁链缠绕其上，一根看似很普通的锁锁住盒子里面的秘密，“明天我破阵后，你把盒子里面的东西给我就行了。”

小团子很谨慎的结果盒子，甚至连手指所握的方向都沿着素还真的方式与角度。

“那明天见。”素还真宠溺的揉了揉小团子的头发。

“明天见！”小团子微微愣了一下，才很老成的回话。小团子忽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只鸟我送你吧。”

“嗯？”素还真笑看着小团子，小团子微微脸红道，“我就是看你好像很喜欢。”

“那多谢了。”素还真将机关兽接过来，放在桌案上，“以后教我怎么调控把。”素还真其实很喜欢小团子。

“好啊。”

小团子人小鬼大，或者其实小团子临时的一眼让小团子有了一种当时的自己还不能理解完全的情绪。沐浴在阳光下的素还真是神化一般的人，桌案精致，窗棱繁华，沉静于光下只见尘埃，素还真银发如练。小团子莫名的感到胸口很堵，再好的东西，与阳光下明辨光影，素还真与周遭太过格格不入，及时自己那只精致到巧夺天工的机关兽，与素还真身侧也成了不过一种辛酸的存在。

世间万物，想要融入传奇本身。实际是你跋涉千万，依然有一段距离存在的。
以为身临其境，其实还是隔岸观火。

一般初次待嫁女子的心情都是矛盾的，欢喜着惊恐着，忐忑不安直到第二天一觉醒来，还兀自以为着一切都是一个梦。相比较那些对于家人这件事情经验不足的小女孩来说，紫金华姐妹就显得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到悲哀了。

站在紫金世家宅院门口急切的观望的老人有生第一次在嫁女儿这件事情上看到了曙光与终点，看到两个女儿都欣喜地准备自己的事宜，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劫后余生？

虽然说，阴无独得问候语是在是特别到让人给其一老拳的冲动，但，紫金经验还是很欣赏这种不畏世俗的气魄的——很够男人本色的问候语。而阴无独显然并没有被其实紫金氏家有两个女儿待嫁的事实而吓到，反倒起肖起得更厉害……干脆跟阳有偶一起娶。

而，她的目的是很单纯的，如此单纯的目的往往很好实现。

“阴无独你这个疯女人！学男人娶老婆，我要揭穿你！”阳有偶对着阴无独嘶吼。

“哈哈哈。我就是要娶，我现在是男人我为什么不能娶！你揭穿我啊，你揭穿我啊！”

有些混乱了……站在窗外探听的谈无欲脑中不禁有点混乱——女人要娶女人来折腾男人么？

但，总是确定了，这两个人的确就是要入赘到紫金世家的两个人，谈无欲对自己的推测表示赞同。的确也只有这样傻的两个人，会自己往火坑里跳。

而，其实……到底是谁往火坑里面跳呢？

高头大马，红花继木。喜气的唢呐不断的吹奏着一个错误遇到另一个错误的前奏。两人既是坐在大宛宝马的马背上，依然没有什么让人看着很舒服的气质，而他们一路的嘶吼的确给路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么？

谈无欲一直跟在他们的队伍中，或许不用揭穿，只要悄无声息的结局就可以了。谈无欲自顾自的想，毕竟……这种事情是很容易引起恐慌的。

而，紫金世家的宅院越来越近，谈无欲回头看向西湖的方向，那里依然纯粹的好像梦幻。所以，不论你身处在一个多么水深火热危机四伏的环境中，请记住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一个地方是为了你而安稳的存在的，哪怕只有十万分之一。

幽篁坡在哪里？

东行10里那是西湖，而北行5里那里就是紫金世家的宅院。高高的匾额，构建精巧彰显富贵的庭院，绵延开来，如同一处人间仙境。

素还真是从紫金世家那个方向来到幽篁坡的。

幽篁坡即名幽篁，自然有幽篁千干，遮天蔽日，这一处的景色总给人莫名的惶恐感，会有惶惶然找不到答案的悲伤从那些翠绿翠绿的植物的阴影里弥漫开来……

素还真刚刚走进这林子，就发觉阵发已经被自己的思绪启动。幽篁变换，有紫色腾雾弥漫期间，来回穿梭的人影都是虚幻。素还真开始饶有兴趣了。

这是很不错的练手的对象。也是很久，素还真可以再一次一尝少年时那种每天生活的充实感了。他忽然有些想念那个老人家，如果你看到我把这么好的人拐回来了，你还会怪我180年中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么？

而，无忌天子坐在竹林的深处，将那个盒子四平八稳的方在地上，双手支这颊。他在思索，眉头紧皱的思索，这样的一个盒子是如此的普通，普通到他认为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打开这个盒子。而，可以么？素还真真的会这么简单么？

所以不能草率的作决定。而日后，小团子就会明白，人有时候需要一种敢冲敢闯的劲头……

结婚的场面大到让当事的四个人都掉了下巴。

浩浩荡荡的看戏队伍，间或有吆喝声，俨然自己成了演戏的主。间或有，有人高喊着什么紫金花姐妹我们支持你的呼声，而另一边厢也有什么阴阳双少我们最爱你的花痴声。

谈无欲隐于人群中，青筋暴了一脑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每个人都会在这个场合下自得其所得不知死活。

终于嫁女成功的老人，站在台子上喜极而泣的宣布着自己是如何的与着孤独又深情的浪子阳有偶又是如何与这个标新立异出其不意的阴无独相遇的，说得似是而非，似乎都可以演变出一场传奇的故事。

而两个女子坐在一边，头上罩着红绸。一幅小女儿羞涩的神态，一瞬间就可以换上不知道多少个动作。

谈无欲始终还是很注意那两个女子的。相比较，那个站在台上口沫横飞的老人，他完全处于忽略的状态。两姐妹手上是有暗器的，那就是他们为什么总是在动的原因。他们总是试图瞄准他们各自的夫君，然后扣动机关，想要将一些细细密密的绣花针射在他们夫君的屁股上。

总是不成功的纪录，让她们有些气恼。

谈无欲感到好笑，又注视了一会后，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两名姑爷身上。显然，在他的眼里这两名姑爷是一对苦命的鸳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火坑里面跳，只是自顾自的以为面前是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

与从八方来相合的人对酒，言谈，他们显得很没有礼貌，期间总是尖着嗓子互相对吼，实在有违风度。不过，所有人都不太在意这两个人是怎么样，他们四个人到底配不配，这紫金花姐妹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阴阳双少对于全世界的男人来说都是救星，使他们免去了一次面对惨淡人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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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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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7樓發表於: 2007-03-20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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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而，事实的变化永远超出人们的预计。阴无独转身的瞬间看到了谈无欲，谈无欲转身的瞬间没有看到阴无独。这样造成了后背空门大露的危险状况。当谈无欲感到有人似一只熊一样抱住自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魔气！

紧急之下，阴无独得意忘形而忘记了隐藏自己的魔气。
谈无欲肘下撞击，一下打得阴无独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唤疼。

“说。魔界之人来此地做什么！”谈无欲拔剑，锋利的剑光一下子割裂了本喜气洋洋……或者本诡异却还算得上温馨的场面。

魔界！

一瞬间一切都开始改变轨道了。这两个字相当于事情大条了。有人想逃，有人想看，有人想看又想逃，有人不想看也不想逃。谈无欲举剑潇洒的与阴无独对立，而另一边厢，阳有偶猛然大呼一声，情急之刻他还是很能进入反角的状态的，“当然是劫持紫金花姐妹！”

不等众人反应，阳有偶闪身至了两个姐妹的身边，一手抓一个，化光而走……

谈无欲冷哼一声，“休走！”旋身拔足，也化作光芒从所有人的头顶划过。

众人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唯有那个喜极而泣自以为嫁女儿女成功的老人还有一点思绪的痛苦的望向天边……那里有一抹夕阳的残色，温暖的好像情人的胸膛。
日落了，月要升起来了。

一天又过去了，他的女儿还是没有嫁出去。

素还真开始坐在林中思考的原因，是他真的也转了三圈也没有想到一个漂亮的破解之法。阴阳两极，思相无形，八卦迷踪，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两个人同时存在的。

他现在于内心不禁笑无忌天子的小动作。设下了一个需要两人合作的破解的阵法，怪不得那么胸有成竹。素还真仰首看天，多少的竹才可有这样的况味……可以让你看到天空最深处的伤口，然后反射内心……

他此时此刻，在深深的明白自己寂寞的最初是……一种月光下的孤独。

林中的空气动了动，有什么误闯入阵了。素还真一惊赶忙站起来，阵法始终是阵法，一旦启动，若乱闯，还是会受伤亡的。素还真不免担忧，循着声响，开始于阵中寻找。

紫色迷雾，翠色直竹。

阳有偶并没有那份心情去欣赏多么美好的景色，只知道自己又一次走错了方向，跑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阵中。他早已将紫金花姐妹打晕，一手一个的样子颇为滑稽。他左奔右突，场景换了又换，始终，还是没有方向。

谈无欲辨清了阳有偶的方向，于是发力追赶。他心里开始担心紫金花姐妹了。这一刻才明白流言蜚语的伟大，误打误撞得让他撞到了两个来自魔界的异魔。

而身后，他不知道的。阴无独正以一种神都为之动容的坚忍不拔，追寻着他的身影。一边奔跑一边嘶吼。

“阳有偶！那个人是我的！你别乱碰。”

谈无欲礼貌的理解为阴无独指的是紫金花姐妹中的一个。

匍一入阵，谈无欲第一反应便是八卦。手画脱符，想要腾起于空中来综观全决，却发现地上的阵纹有诡异的吸附力量而让他不能纵跃。谈无欲无法，看着阳有偶乱闯乱跑，然后循着阳有偶错乱的脚步，一边躲避一边确定这阵的原形。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素还真左脚踏九宫之步，右脚却行八卦之行。倒行逆施的想要一解双人阵。而谈无欲忽感地动，明白有人在用逆转的方法解阵。

“不可啊。”那样的话阵即使解开，解阵之人也会受到最大的伤害。

我想建衣冠冢，我想先想好结局，而不是为了别人演绎传奇。

有一天，我不想让我一无所有。

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让我不能久别黑暗。

阳有偶是完全不懂阵法的，简单说，他看到阵中哪里有人就会往哪里跑，这是古老的道理，人多力量大。可阳有偶完全忘记自己不是人的事实。所以，只是制造了更大的危机而已。

而无忌天子的阵法本身是不具有的这么强大的杀伤力的，问题是，阳有偶与阴无独并不是人类，身上的魔气纵横而牵引了本身暗藏的机关。阵法中的变幻越来越迅速与犀利，从一开始温和的攻击和转动，变做了冰封暴雨的刀剑狂歌。

而阳有偶朝着乾坤之卦的坤处而行。

阳有偶看到人了。

一手一个的情况依旧可以跑的很快，而谈无欲却是懂阵法的人，他猛然一击。食指处纵横而出的光芒一扫过整个紫雾穿越而过，打中阳有偶的左肩。阳有偶的步伐一下子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谈无欲劈手就从他手中把两个女孩救了下来，随后，一顿，身后的阴无独就赶上了。三人围着站着。

紫色的雾气在四周攒动。

“照顾好她们！即使你们是魔，也为了自己的生命照顾好她们。”谈无欲在威胁，含了剑光的眸子，直刺着阴无独的面颊。那种穿透力，真的要看到阴无独的内心去。
随后，谈无欲身子向前行了一步，而，阴无独却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抓谈无欲的衣角……

雾太浓了。紫色蔓延开来的时候，人的视线往往就会不清，而魔也不例外。阴无独看准的去拽，却依然失手……那意识中的紧握，与患难与共却只换回了一个美好的背影。

黑色鸟……高远的目标。

他没有双脚。

阴无独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爱情……没有开始，更加没有结束。

坤卦乾变。

谈无欲脚尖刚刚一触那点机关。整个时空瞬间扭曲了……紫色烟雾消散，在漫天的竹林中，他看到了一个白衣的人，那人头戴莲冠背对自己，脚下行八卦，双手画两仪，勉力的单人控制这个应为两人合破的阵法。

谈无欲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问这个问题，不论问多少遍，都不会有一样的答案。如果可以顿悟，那么谈无欲的应该可以在这样一个背影中顿悟一些传奇伤感的本质。而他无暇思考，只是迅速的站在另一边，低低的道，“道友。共同坡阵吧。”

背对着背，素还真却感到了一种破天荒地完满感。是因为自己这样的孤独的人，背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伙伴了么？甚至只有这一场对战，只有这一个瞬间。人，始终是群居的动物，对于孤独有天生的恐慌，而历经太久，也会有些人喜欢上那种可以完全飞翔的感觉。

谈无欲对于背后的人完全不了解，或许他们也可以成为朋友。万千的绿色高竹中，人根本没有心思去关系自己或者同类。谈无欲其实是一个简单的人，一个纯粹的好像少年时头顶那片纯蓝的天空，没有杂质，偶尔有浮云，但也是过客，散尽于天的边缘。所以他想到了繁而化简得办法，而也有另一个想法，他还没有见过那个总是给他不断填麻烦的人——

总有一日，他会试着掐素还真脖子一次。

八卦依四象。谈无欲身躯忽然如同飞鸟，纵横之间，已经将人世间一切散尽如烟罗。他要坡阵而出了……

素还真是一个复杂的人。有渴望的同时他就会有压抑，有悲伤的同时他就会隐藏，有痛苦的同时他就会有假装……猜认人猜，他在这一项上有过人的天资，而也终其一生不会明白某一个人的心思，也不想完全的透析那个人心思。那是他心里秘密的地方，一个笑容，一个眼神……有时候，素还真也会分不清楚那个是真正的自己。

代表自己纯粹的部位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就是自己一直寻找与等待的人。自己还有这么一颗天真和单纯的心，做一个美好的几乎会是梦幻的梦。

找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找一个可能已经轮回的人……

胜败一瞬间的时候，素还真忽然很想问自己自己到底为什么而生。脚下起风，破八卦而出，他甩下满身的尘埃，阳光附着在眉心上。
流转的宿命……

他回头找寻刚刚一起坡阵的人时候，那人却已经去顾另外的人了。

“姑娘……姑娘……”谈无欲摇了摇昏迷的两姐妹。

紫金飞扬先醒了过来，入目就是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容恍似神氏。谈无欲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确认她的瞳孔还在转动后，就去看他的妹妹了。紫金飞扬缓慢的转过头看向谈无欲，那银色长发下若隐若现的五官，如此的吸引人。

“她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就会醒。”谈无欲站起身，看了看阴无独和阳有偶，道，“魔。或者人。你们只要不为祸。我不会杀你们。”

两人只是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的点头。而，多少年后，他们完全不承认当年他们对于这个长相美丽到女人都嫉妒的男人有那么一刻是无比崇拜的。

谈无欲转身看向素还真，微微颔首后，“兄台。告辞！”

随后，闪身瞬间，人已经消失于竹林深处了。

素还真的嘴角抽了抽，他刚想自报家门，奈何实在思考要不要吟诗号这个玩意……而，对方的简洁干净，让他措手不及。看着那人的背影，他忽然意识到，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眼目紧逼着几个人中看起来最好欺负的阳有偶。

阳有偶被他看的有点害怕了……然后猛个摇头的说，“只知道什么无欲……”

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的总会不满。

素还真以为那一瞬间自己是欢喜且悲伤的。他甚至都没有好好的记住他的面容，那么一瞬间的美好，模糊又深刻……只有一身黑衣消失于翠绿的尽头那一瞬间的尖锐的疼痛余留心底……长长远远的不能散去……

恰好有路人经过。

他看到了素还真，然后听到了‘无欲’……还看到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一种传奇的热血沸腾存于路人的心中，往后三天中他在四面收集消息。素还真在紫金世家受到了最高等的款待，而无忌天子却嚷嚷着那阵跟不是素还真破的，而素还真也不反对，只是宠溺的笑看小团子，不时地用手去弄乱小团子的头发。

总之小团子输了，因为小团子的阵法被破了。而素还真的盒子只是完成了相当于静物的职责，与小团子对看长达一天后，物归原主了。

回来琉璃仙境后，小团子要求素还真打开盒子。而素还真就在小团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悔恨到死的表情中笑着从腰带中摸出了钥匙，然后开了锁，然后解开了链子，然后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的东西就是一本书。

书的名字……叫明圣。当年，八趾麒麟也是这样玩他的……他笑得很遥远，让小团子的怒火忽然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怅然。

“找到谈无欲，那是你对的人。”

一起练明圣剑法的人么？

素还真将书交给小团子，然后自己抱着盒子站在琉璃仙境的玉波池边上，愣愣的看了一天的莲花。他忽然明白了一种心痛，是失去于得到的瞬间……

而，也有一种欢喜在蔓延……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无欲，而那个无欲一直存活着，且与自己相同。

[ 此貼被琴瑟在2007-03-21 18: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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