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4 【落日煙朱氏會社】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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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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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樓主發表於: 2007-02-15 06:5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4 【落日煙朱氏會社】落日

『任性』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形容詞呢？
朱痕柴刀一劈，又一根可憐的木頭被劈成兩半。

身為一根木頭，被劈似乎也只能說是天經地義。
但即便是木頭也該有些基本權利。
被劈了當柴燒，好歹有些貢獻；像如今，分明是被當成了發洩的工具。

而那個始作俑者，正倚在柴堆旁，瞇著雙眼，像隻慵懶的貓。

分明是一個懶到骨子裡的閑散人，到底是那根筋被擰到了，越發的不知死活。
上次縱容的結果，換回的是傷痕累累的他。

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的日落時分，他帶來的再也不是那一慣的溫暖，而是黑暗來臨前的腥紅。
眼中暴戾的殺戮，只餘一絲隱而未現的清明。
朱痕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他眼中的殺戮慢慢的轉成了深刻的哀傷；慢慢的看著眼前的人，從認萍生的狠絕轉變成慕少艾的溫柔。
『我回來了。』在許久許久之後，他總算是開了口，然後便無聲無息的倒下。
朱痕輕輕的接住他，小心的不讓他沾到一點塵埃，於是他便像個孩子般沉沉的睡去。
他睡了多久，朱痕的心便沉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他醒了。
朱痕便轉過身，做著平日做慣的尋常事，彷彿那段日子不曾存在。
他不提，他也不說，一切了然於胸。

『你真是一個十足偏心之人。』

「呼呼！我是偏心，可十足十是偏向你這邊的。你看看，我什麼事都不瞞你，什麼時候都記得來跟你道別，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微瞇著眼，慕少艾悠哉悠哉的抽著菸。

朱痕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才能讓自己手上的柴刀，不往那人身上砸去。

但回頭細想，這一切難道不是自己種出來的果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從來不曾拒絕他的要求，是從遙遠的當初嗎？他已經不復記憶。
只記得他曾說過『落日煙是個不染紅塵之地，朱痕你可要好好珍惜阿。』
只記得那時候的他被酒染紅的雙頰，只記得他狂放的彈著箏，只記得那一曲＂笑夢風塵＂
於是，朱痕便守住了這方寸之地。
於是，朱痕從此不問江湖。
於是，朱痕學會了沉默與等待。

他當然知道自己任性，如同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把氣出在可憐木頭上的人，是永遠包容自己任性的人；不，該說是唯一肯為自己的任性收拾善後的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學會了任性？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學會了依賴？

慕少艾低頭不語，凝結了嘴角的笑容。
朱痕看到慕少艾的樣子，終究還是不忍，嘴上雖不說什麼，手上的動作倒是停了下來。

突然的沉默，讓兩人之中升起了詭異的曖昧。
沒有人願意說破，沒有人願意向前多走一步。
抬眼一望，盡是膠著，
有多少該說而沒說的話？
有多少以為對方能懂的心情？
再多看一眼，是否就沒有了退路？
似有默契，兩人同時的收回目光。

『喝酒吧！』
朱痕背轉過身，沒有感情的口吻，硬生生的劃開兩個人的距離。
拿出酒罈，拍掉泥封，兩人又似回到相遇的最初，中間的曲折從未有過，不曾動心；未曾放情。

兩人從黃昏喝到深夜，又從深夜喝到天明，腳邊堆積著越來越多的酒罈。
但兩人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清醒。

『再彈一曲笑夢吧！』送上鐵箏，於是他便一遍一遍的彈著，他彈了多久，身後的朱痕便合了多久。
分別在即，卻沒有一人想停止這曾經垂手可得幸福。

只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該來的還是得面對，該還的又有誰躲的掉。
慕少艾終究還是離開了落日煙。

從此，慕少艾正式登上檯面，取代素還真成為武林領導者。
從此，落日煙再無溫暖的落日；只剩下日落後的寂暗。

[星空下的約定]邀您一同守護一場不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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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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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1樓發表於: 2007-02-21 18: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需要臂力和腰力的勞動，正是發洩的好方法ˇ
（啊咧）
我、所指真的只是劈柴＝＿＝

從萍生恢復為少艾的那幾句，我想到了影劇新聞習以為常的話題「入戲太深，情緒一時恢復不過來」。（不如說我竟然現在才想到啊！）

＞他不提，他不說，一切了然於胸。
＞於是，朱痕便守住了這方寸之地。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學會了依賴？
＞再多看一眼，是否就沒有了退路？
這兩人哪！
點滴累積、彼此催化的感情，難用言語盡述，樁樁件件卻能隨口細數呢～
進一步，或成情人。
退一步，可還是朋友？
但他們不進不退，而相互依存。
＞只剩下日落後的寂暗。
──若是朱痕先走，少艾也……只是先走的是少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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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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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戲本命／驅動／擴充：定風愁。　　　＊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清‧關秋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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