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5.24 [羽慕][娑罗馆推荐] 爬墙（依旧是可爱的羽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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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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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05-24 17:4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24 [羽慕][娑罗馆推荐] 爬墙（依旧是可爱的羽慕^^）

继续推广羽慕事业= =

至于这文。。。一看文名就知道是很可爱的。。类型了~
看了羽慕文里小鸟被药师吃得死死的类型~象这么有攻君眉角的小鸟，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

爬牆

文/千年一页

阿九天生有半心殘疾，自幼就被嚴嚴管束。但要用幾句話捆住八九歲的男孩子，說叫他穩坐著就坐著，叫他到時候吃藥就來吃藥，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男孩子天性最喜歡爬高爬低來衒耀，自阿九能爬到庭中槐樹的分叉上穩穩坐住，進而觀看到院牆外的花花世界，便動了爬牆的念頭。因為心中預謀計劃，慕少艾的面前，他格外裝出幾分乖。
慕藥師果然被痲痺了，看他乖乖的，覺得很可憐。阿九的半心殘疾，單用藥換血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別人家孩子可以四處跑跳，能練武功，能長大，我家阿九就只能看著，這是很麼道理？他用這些話把羽人啰嗦兩百遍，但羽人決不理他就是。
[你再往自己身上胡亂戳針試驗，這邊就索性一刀戳你到掛樹上去。]

春暖花開有幾日了，風鈴館的門窗都敞開著。和風穿帘，將一排珠貝編串起來的帘櫳吹得一片叮咚碎響。慕藥師坐在窗上抽煙，時不時瞄眼坐在庭中槐樹下靜靜擦刀的羽人，心想我憑什麼這麼聽你的呢？
[你最好心裡彆不服氣，老老實實過幾天。]羽人靜靜地開口。
這是威逼麼？呼呼~~誰買帳！慕藥師對著月洞窗裡的風鈴吹了小口煙。輕煙繚繞著琥珀串珠的風鈴，橙黃琥珀珠裡沉睡的草籽、沙礫或者小昆蟲一併搖晃起來，好像對他心裡的主意悄悄附和點頭。
[……若你乖乖的，清明的時候，我帶你去西湖。]
真的真的？……哼，別收買我了。慕藥師瞥一眼坐在槐樹下的羽人，原來他只不過在教育面前的阿九。阿九心裡懷著爬牆的鬼主意，自然特別溫順地點頭。拉來一張小凳子坐著，專心在槐樹下整片的青苔上畫羽叔叔方纔教他的字，不久又專去挖起奇怪鏤空圖案來。
呼呼，原來不是在說藥師我……不過這點慶幸得意很快淪落為自我鄙視：難道藥師我已經自認為是羽仔管轄之下，和阿九同等級別的……

[可悲的……]言為心聲，心裡想這也不由得念了出聲來。羽人聽了停下手，懷疑地看他一眼。
[你說什麼？]
[這麼……沒有啊。]
[我說得也有你一個。]
[我……]藥師欲抗辯自己和阿九有重大區別，但同時發現這種抗辯本身就是自己地位更深層次的淪落。
西湖麼……慕少艾歪著頭靠在窗櫺上。也許江南水氣豐潤，連天空打底的藍色也更稀薄更輕盈，但卻只不過是四角之中的一小塊。自羽仔搬來和他住了一處，他就再也沒主人的感覺了。玩蠱弄毒不行，戲弄看不順眼的正道人士也不行。偶然上街，騙吃騙喝不行，順女人的手帕不行，乃至推開窗格盯著對街賣酒的女孩子看也不行。總之就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真好像自己已經改了姓隨了什麼人一般，被管束得一會兒舒坦，一會兒又渾身酸痛不自在。
[我麼？藥師我是覺得自己是被鳥關到籠子裡了，真是……]
羽人看他一眼，收刀入鞘。站起身來四面隨便掃了兩眼，故意一步步，很慢又好像很逼迫的氣勢，慕少艾笑嘻嘻地望頭頂上漸漸籠罩一個人的影子。
[怎樣？]揚笑臉一副十分討打：
[怎樣？哼哼，藥師我覺得沒自由。總之，我總得干一樣。否則如此寂寞的日子，怎麼打發？試針和……]
[寂寞了？那就爬牆去。]羽仔回答得輕鬆乾脆，藥師聽得毛骨悚然。
槐花樹下的阿九陡然心驚，忽然攥緊手裡懶洋洋拈著木棍，心想羽叔叔什麼時候這麼能掐會算，這麼察言觀色……好可怕
[好像很可怕的樣子……]慕少艾望著羽人的背影碎念一句又嘆口氣。阿九偷偷回頭，和少艾無線同情地相對視著，同時對羽人的背影作了各自最經典的鬼臉。

喝過夜宵茶，慕少艾爬上床裝睡去了。羽人一向睡在隔壁的客房，此時藥師倒慶幸起當初自己怎麼拖他睡在身邊，那死腦筋的羽仔都從來不理。燈息了有半個時辰，藥師爬起來摸索著披上衣服，悄悄經過羽仔的房間溜出去摸來自己的針盒。當今天下三大神醫各有所長：惠神針的針，慕藥師的藥，蠱皇的蠱。慕少艾總想琢磨針藥並進治好阿九，羽仔看不見的時候就琢磨往自己身上穴位戳針。夜深人靜，慕少艾落下床幃閉眼去摸自己腿上的穴道。有時候阿九就在他不到一尺的地方翻個身咳嗽，他祇得停下來去拍他的背，哪怕身上還戳著針。
阿九在睡夢裡伸伸胳膊，順勢抱著少艾的手依偎過去。慕少艾不得動彈，只好放那根針在腿上戳著，靠下身去摟著阿九，輕輕拍他入夢。夜色靜細得絲絨一般，靜得窗外草蟲的低聲也聽得十分真切。熟睡中的阿九勻淨的呼吸聲，好像小草在慢慢長大。少艾靜靜聽著，心裡漫起微薄濕潤的歡喜。這是他一直想望的日子，喜歡得捨不得伸手去碰一下，覺得什麼都好又怕什麼都太好，就忍不住用針把自己戳痛一下。世上哪容的十分圓滿的日子，只有阿九那殘缺的半顆心，就是他全部生活裡唯一殘缺的一角。若這角補全了，是否又會被迫失去什麼更重要的東西……真是不敢想的事情。若果然容不得這樣的日子，那容他醫好了阿九，自己得病，拖個年年月月也無妨。反正羽仔是在他身邊的，病裡有人千般萬般地照拂，分明是享福不是麼？

慕藥師的手被阿九拖在懷裡抱了一夜，快早晨的時候他忍不住也睏了睡去，完全忘了自己腿上還戳著針。恍惚間夢見一些挺好的事，忽然被院子裡貓叫聲驚醒了。原來阿九瞄準羽叔叔出門給少艾買桂花糕，而少艾又睡著了的片刻爬上牆去，一陣興高采烈卻被伸展在院牆附近的樹枝纏住了衣衫，整個一隻貓給串在樹枝上，不敢扑騰只好對著少艾的窗子哀哀叫喚。
[少艾，少艾~~~救我下來，救我下來啦~~~]
[你啊！不要亂動不要亂動……]慕少艾一步邁出房門，扑通一聲竟然跪在地上。原來戳在腿上的針把經絡痲痺的太久，不要說輕功，爬上牆去的動作都笨拙難看。羽人推門，正看見他和阿九並排坐在牆頭上。
[下來。]
牆頭上的兩人雙雙一顫，同時委屈的表情。阿九的確是爬不下來，少艾的腿也仍然是麻的，把阿九放下來，一大一小就一直坐在牆頭上。一個為老不尊，一個童稚頑劣，鄰里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在牆頭猜拳拍巴掌，真是丟盡了“羽家”的顏面。羽人非獍以為是可忍孰不可忍，口頭罰他們雙雙沒有飯吃，自己坐在庭中樹下監視阿九把十天以來的字從頭默寫一遍。但又聽到有人一瘸一拐摸進廚房裡偷桂花糕又打翻了碗碟，冷情如他，不免對家庭生活萌生出些許好感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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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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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05-24 19: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呵呵~~~~~~哎呀呀~~~
這可是一大一小兩個在爬牆阿~~
就算平時枯燥了點，吃藥扎針痛苦了點，有門不走非要爬牆幹嗎…………
阿九阿~小孩子就不說汝什麽了~少艾汝是個成年人了，
怎麽也跟著一起呢~多不好的教育行爲阿~~
以後記得聽小鳥的話，他才會帶汝去西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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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c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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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05-25 06: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标题小喷了一下……虽然知道千年殿一贯的用词诡异，但是看到如此明目张胆借尸还魂的标题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惴惴了一把。到底是被炸多了所以草木皆兵。

没想到会看到一个幸福美满却满腹怨念的“羽慕少艾君”（参考香港人的说法）^^
羽仔你终于翻身农奴做主人了～～咔咔～～

“若果然容不得这样的日子，那容他医好了阿九，自己得病，拖个年年月月也无妨。”《——看到这一段心里被触动了一下，当真是透明如水晶的心，才有这样虔诚得近乎卑微的愿望。

但最感动我的是最后一句——“冷情如他，不免对家庭生活萌生出些许好感来。”即使是做了颜面丢尽的家长，仍从这琐碎、无聊而喧哗的家庭琐事当中，体会到了那细微的温暖和缱绻。或许这样安定而无聊的互相依靠的生活，才是对于孤寂悲凉如他的最好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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