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22 【天作之合輯】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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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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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7)

樓主發表於: 2006-03-22 17:4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22 【天作之合輯】三心．二意

作者：緋光

三心．二意

猜心園裡氣滿志驕的詩句伴隨著縱情狂笑聲傳來，氣氛是令人不安。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穿過那顆在園外等待的心，原來無能為力是這樣痛的感受。

【猜心】

交纏的指縫、貼覆的掌，傳來溫暖、送來力量，將他拉出無盡的闇黑。

非凡自深幽夢境轉醒，昏黃燭光下卻驚見一抹水藍身影側倚紅木床柱邊小憩著。緊皺眉頭，困惑現下是什麼狀況。猶記得自己與天策真龍於猜心園死鬥，最後終不敵五星之力選擇自爆身亡。既是身亡，怎會在此？

「公子醒啦！」感受到掌下騷動，原本緊閉雙眸休憩的莫召奴安心後輕笑出聲，這人總算是活過來了。趕忙起身將睡枕調了個位置，讓他坐起倚靠。順便倒了杯茶，助他潤喉開嗓。

飲下溫茶，環顧下四周，問到「我為何沒死？」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撿回一條命，怎麼可能？

「這真是說來話長了，還是請你先將自己的身子照顧好後再來煩惱這些問題吧。」莫召奴微笑迴避著問題，非凡要清醒已經耗去自己不少氣力，若是再讓他受刺激恐怕又是一場拉鋸戰了。

「誰要你們多事？本公子要知道答案。」驕傲的非凡當然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連口氣都是怒氣滿滿。非凡不是傻子，怎會不明白這些人這樣做得犧牲掉多少代價換來，他執意想知道真相。

「哈，以公子的智慧怎會猜不出當然是有所圖，才會將你從鬼門關撈回來呢？」莫召奴深刻感受到當初承接五方星力的天命根本就是老天爺搞錯對象了。眼前的非凡才適合火相的朱雀之位才對，一點小事就像隻火鳥一樣，殺氣騰騰的。

「哼，果然。」冷哼了一聲，即便他們曾有過合作的關係，但不過是因有相互的利害關係罷了，說到底他們仍舊是宿敵，誰會花費心思去救一個沒利用價值的魔呢？

「目前公子尚不能進食，夜深了，就請公子早些休息吧。」遇上這麼愛鑽牛角尖的人還真是麻煩，不過現下還是以養傷為重吧。無意在口頭之爭上花心思，莫召奴打算離去，還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空間。

「心築情巢夜不留客，你莫召奴要為本公子打破規矩嗎？」這眾人皆知的怪規矩，怎地主人自己反而隨性？挑釁問著那有些變色的容顏，從剛剛到現在那不慍不火讓人難捉摸模樣實在教人討厭，他定要扯下這人面具。

依舊是尖銳的言語，在莫召奴聽起來卻是欲蓋彌彰的示弱。怔愣了下，總覺得非凡這樣子很像是在……撒嬌。他感到不安嗎？為這全新的生命還是獨活的人生難受。幸好，安慰人這種事算是他莫召奴的專長之一了。

刷開折扇，別有深意的一笑，「這確實是個傷腦筋的問題。不過，那是指客嘛，如果是管家就不一樣了。」開心望著對方愀然變色的模樣，啊，臉都綠了。

「管家？！」咬牙切齒的看向那猶不知死活的嘴臉，他從沒讓人這樣羞辱過。

這樣就生氣了。笑了一聲，坐在床沿，執起他寬厚的暖掌。「公子不會忘了是在下我把你從鬼門關裡捉回來的吧。」

「唱戲的常說『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我看公子你也孑然一身了，那麼也只剩下以身相許這償還的方式了。」刻意地將糾纏的手掌送到自己眼前，開心地看著玄武冒煙。

「莫、召、奴！」老天爺，如果是這樣，他寧可被天策真龍打死，也不想讓這可惡的莫召奴氣死。感受到指縫間傳來熟悉的暖意，不禁微微使力，定要他痛呼出聲。

可惜你幾天未進食，力氣不夠呢。看穿非凡的企圖，召奴索性隨他玩去了。「話說得咬牙切齒，氣色也是精神奕奕，很快就可以上工了，非凡……管家。」收起折扇，往那額際輕點一下。哈，總算一報之前那三掌之仇。

「出去，我要睡覺。」忿忿甩開那暖掌。非凡氣悶想著，再同他說下去，恐怕自己會失控做出恩將仇報之事。

「那公子早些歇息，召奴告退了。」再度為他調了舒適角度讓他好眠，道聲晚安，人便離去。

漆黑的屋內，只餘那淡淡的嘆息，如何也猜不著那相救之人的心意。

夜裡，一陣熟悉暗香傳來，是春末時節盛開的紫藤花香，那早已遺忘的遙遠故鄉味道。他想起在故鄉時隨處可見的紫藤花穗和服，也想起曾經月夜坐臥在低垂綻放紫花下的悠情。想不到在異鄉居然能嗅到這懷念的香味。

那人，在這個季節裡也想起了故鄉嗎？本以為他愛的不是菊就合該是櫻，豈知竟是這生命力旺盛的紫色花朵。

同在天涯的淪落人，愛著相同思念味道。不知為何，這樣想起時，竟讓他覺得心安。

＊＊＊

【築心】

非凡推開房門，見著花架上低垂藤花隨風搖曳。不以為意在心頭冷哼著『文人，總愛玩弄風月，悲傷春秋。』倒是許久不見的春日暖陽及拂上臉龐的醺風暖香勾起他唇畔微笑。

閒坐花架下的主人當然沒有忽略過那人自出房門後的每一個神情，不忍打擾他難得的放鬆，只是端坐原地等候著對方發現自己。

緩步慢行，不意卻見著此地主人正噙笑望著自己，似是等待，更像邀請。

入了花架，一人坐、一人立，兩人皆安靜不語。天地只餘水聲、風聲、蟲鳴鳥叫，兩人就這麼各自盤據一方，享受著屬於自己心中的閒情。

「公子初癒，還是坐著吧。」就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莫召奴出聲邀請著。

「多謝。」待落坐後，非凡什麼客套話也未說，直接要著幾日前他所想知道的「現在可以說出答案了吧。」

真是不死心，以為睡了幾日，他便會忘記哩。「公子問話，真是語調無情。可知那時召奴得花多少時間將你碎裂的身軀集結，更是需要續緣妙手細細照料，當然你最該感謝的是你之祖父魔魁。」見他臉色微變，依舊是將話說完。「當日你與我情巢一役兩敗俱傷時，魔魁為怕你日後真有不測，耗上半生功力寄託於還魄珠中，以防萬一，再加上一些好心的過路人等下水幫忙，才將你挽回。」誰說魔是無情呢？對立的立場加深眾人對未知的誤解，豈不知魔其實和人相同，也是以血肉情感為藉，得以堅強走過人生。

「祖父……。」那一聲喚得極輕。但是，仍入了對面藍衣人的耳裡。

「所以請公子要好好珍重自己，即便不是為了自己也該是為那些為你付出的心力。」即使活下去是很辛苦的事，但他相信非凡會好好思量這個問題。

沉默片刻，非凡提出他另一個疑問，「你說是你將我的屍身集結。本公子不記得與莫召奴的交情有好到讓你不計生死，豁命相救的程度吧。」若無他，就算祖父再如何犧牲也是枉然。

為何呢？當時情況是這樣危急，他仍是進了最危險的猜心園同屈世途將非凡的殘骸給送了出來。是被非凡那那一身傲骨硬氣給撼住了亦或是過往短暫相處留下點點滴滴回憶深刻，深刻到不願見他就這麼消失塵寰之中。不過他可不打算讓這囂張的傢伙知道這真相。

「因為我缺少一位管家啊。」巧笑倩兮，露出外人見不到的淘氣神情，卻讓非凡眉峰聚攏。

「就算是管家也有個時間吧。」向來不愛欠他人人情債，無奈之下也只好應了。

「那就請公子築好我的心築情巢吧。」指著情巢四周大片林地，當下讓對方錯愕無語。

非凡回神過後怒嗔，「你這產業，一輩子也打理不完吧。」根本就是惡意的刁難。

「築心的工程本來就不是三天兩頭能夠完成。」一臉正色駁回新任管家的抗議。

起身步向他身後，盯著他所指的『產業』，「你不覺得太貪心浪費了嗎？」一個人真用上這麼大塊地方，不嫌累嗎？

「唉呀，管這小小的方寸之地，對公子來說才是屈就了。」歉意加上吹捧，態度謙卑的讓人覺得虛假，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呢？非凡在心頭不斷思索。

將身子向後背倚著非凡，說道「請公子就像這堅強的紫藤花一般，無論花穗如何沉重，都能堅強隨風飄揚，綻放美麗。」語畢，手捧淡茶往後遞去。感受到手中重量減輕，召奴滿意一笑。

沉默片晌，「花座，多謝你。」自身後傳來一句用著東瀛話說出的不自在道謝，令聽者一愣。

喚我花座，為何呢？

＊＊＊

【相印心】

莫召奴拉開窗帘，打算飽灠窗外春光明媚，卻見有知音人早他一步立於臨風搖曳的春花下仰望著。

花經有云：「紫藤援木而上，條蔓虯結，與樹連理，瞻彼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龍出沒於波濤間；仲春著花，披垂搖曳，宛如纓珞坐臥其下，渾可忘世。」

「能夠看到狂傲的非凡公子抬頭仰望的機會可真是不多呢。」不願打擾，隨意循個面窗位置坐下，就這麼陪著對方……發呆。

花團錦簇下的綠衣人察覺對方凝視，不想讓人擾了興致，索性視而不見。多日相處，大抵也了解此地主人沒事找事的怪性子，特別是當他非凡有所行動時，他便會跟上來越幫越忙的個性。

昨日清晨本來要將庭院落葉清掃乾淨（管家工作之一？），偏偏這人硬是不讓他是使用掃除器具，逼他施展玄武風，使力將個個不同角度落葉聚在一堆。而後他竟升起朱雀火說要烤蕃薯。

「公子如果不喜歡烤番薯，我們可以做土窯雞，以前淚痕有教過我。」很好，本公子過去把你當成敵人真是有眼無珠了。最可笑的是自己竟也陪著他這樣瞎鬧。

進了廚房要做飯，人又跟了上來。明明煎、煮、炒、炸樣樣不行，依舊要站在廚房裡礙手礙腳。

這人就是不會放自己獨自一人。瞧，現下連賞花他都要參上一腳。他非凡讓人這麼放不下心嗎？

不想讓人當動物觀賞著，走到窗外，提醒屋內那顯然已經發呆到忘我的人。「白虎星劫將到，你該動身前去救人了。」

莫召奴讓這句話提醒回神。是哪，都快忘了這檔子事了。無論身在何處，想來自己都擺脫不了江湖情義的紛擾吧，『有情無情，情繫江湖』，他終究無法對為眾人豁命的『定風愁』視而不見。

可是，他還是會擔心這人會不會像風一樣啊。「這築心的工作未完，公子可不能嫌辛苦，逃之夭夭。」想邀他與己同行，但終究不忍他見了江湖觸景傷情，於是作罷。但放他一人寂寞守著情巢，卻又不捨。唉，陷入兩難了。

「莫召奴，本公子向來言出必行。」讓他話裡的不信任起了惱怒，非凡眼神口氣皆是不善警告著。

也罷，一切隨緣吧！「召奴明白，那就請公子在情巢裡待召奴歸來。」

思念總在分手後，每個想到對方付出的時間裡。

幾日後重新踏上熟悉的居所。心築情巢獨有牌樓、繽紛陌上春花、還有屋後探出頭來一片脆竹。

這非凡的效率可真快，不過數日竟能將此地改變如舊有居處的規模氣勢。隨意四處遊走，試圖壓下因遍尋不見人影而心慌的紛亂心緒。

「這麼急著離開嗎？」嘆氣，終究竹心是空，難猜啊。

穿越花架到底，卻見一只「秋千？！」看著非凡特地為他留下的禮物，不禁失笑。想不到公子如此貼心，接下來的夏天，莫召奴可有個更舒適的賞花地方了。

坐上秋千，隨意搖晃擺盪。「離開了嗎？唉……，『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無人分享的美景，還是讓人惆悵。

倏然無聲，因襲上腰際的束縛，耳邊暖濕氣息還有那險些讓他失去心律的低語嗓音。

「蘇東坡要是聽到你這樣亂用他的佳作，恐怕要欲哭無淚了。」身後笑意、情意染紅那漂亮耳際及芙蓉頰。

聰明的兩人，面對全新的關係，連猜心這複雜程序都可捨去。

「朱雀居於南，望向何方？欲棲身何處？」顯然愛情還是得要問出口，向來自信的公子，忐忑地想要索到答案，既使明白兩人早已相思成災。

「望向風起處，打算棲在呆頭呆腦的空心竹裡。」抓緊環抱住自己的雙手，召奴笑得燦爛。

「哈、哈、哈，想來這小雀，也是隻傻鳥了。」向前傾倒磨蹭著他細緻頸項，享受他專有的溫柔寵愛。

這世上也只有懷裡這人會用許多令他驚異有趣的妙語及那不同於常人的關心方式撤去他心頭的煩憂，拂去他內心所有的不安。教他在沒有他的日子裡，明瞭自己原來早已習慣他的陪伴。

汲取他黑髮馨香和著迎風而來的藤花香，那是令人心安的味道，醉臥花顏果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非凡，我發現一件事。當你心情不好時喚我莫召奴，當你想調侃人時就說我是小雀，那你上回，為何要用東瀛話喚我花座呢？」好奇問起擱在心頭許久的問題。

「哈，聰明的小雀公子，這問題只好請你動動你的小腦袋好好想想囉。」吻著那微嘟唇辦，他喜歡花座為他傷腦筋的模樣。

你我此刻心心相印，我相信你會懂的。

懂得你將是我心中唯一特別的存在。

＊＊＊

2005/08/25

[ 此貼被緋光在2006-03-22 12:24重新編輯 ]

龍宿寄悠然，一水煙，一玉琴，居疏樓，不減其采，小光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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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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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6-03-22 18: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花座~~~~~~~~召奴阿~~~
汝肯定是私心吧~要不爲什麽大費週張的救活非凡阿~~
互相猜心，這個遊戲，誰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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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雪

舊地不見熟悉客，今時只餘夢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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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7)

2樓發表於: 2006-03-22 20: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玄武風....掃落葉！？
朱雀火....考蕃薯！？
這.....這奴家該說大才小用的好，
還是該說『江湖處處，處處江湖，江湖寧忘，寧忘江湖』呢？
這三心二意說的是誰呢？
該不會.......那白虎悅蘭芳也來湊一腳吧！
唉呀...還是素素？
奴家總有一眼前的寧靜是暴風雨的前兆之感呢！
〈想太多想太多......努力催眠自個兒的雪〉

*澗水無聲碧潭靜，青山一抹白雲悠*~翔雲野鶴

一方疏雨─相簿相簿更新2022/07/23[竹北遠百]

是否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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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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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7)

3樓發表於: 2006-03-22 20: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一聲慘叫，我居然忘了把題目加上標點符號了，造成大家的誤解。我是阿呆ＯＴＺ。

致　風神夜狂
救活非凡，當然是有私心啊！！！免費長期飯票可是難找啊。（哈）
誰能笑到最後，當然是兩人一起笑到最後。^_^

致　胤雪
掃落葉和烤蕃薯其實都是很重要的（握拳堅持）。
首先要注意吹的角度還有力道，太用力了把情巢給吹壞了，非凡可能又要再掛一次。
烤蕃薯火侯控制不當要嘛沒熟拉肚子，否則就是烤焦了餓肚子。

很抱歉是小光的題目讓人誤解了，沒有暴風雨也不會有下文喔。
^_^ａ，他們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啦（應該吧～）

以上，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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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22 【天作之合輯】三心．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