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横贯了一道狰狞的创口,皮肉翻涌,鲜血不要命的往外流,很快顺着衣袍流了满地,曼邪音脱力的躺在榻上,任凭公子开明一边为她处理伤势,一边叭叭个不停。 55%j$f
“哇哇哇我说曼邪音你是不要命哦,你真正是不要命哦,你完全是不要命哦,”公子开明下手迅速而轻柔,说话的速度也快得跟什么似的,“那么长的一支矛,你都不会躲开的吗?” >e'Hz(~'/
曼邪音被他聒噪的声音说的脑袋疼,半阖着美目,不理他。 Ba8 s
这是沉沦海普普通通的一天,他们又一次经历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r bfIH":
这又不是沉沦海普普通通的一天,因为曼邪音在这场战斗中受了不轻的伤。 X&bz%I>v
公子开明絮絮叨叨:“阿婆尊你对本策君的情意确实是让我感动,简直是让我感动,实在是让我感动,啊~~~但是婆婆尊下次可不可以先保护好自己,本策君这么强这么聪明这么机灵,是不会被小兵甲炮灰乙偷袭。” XABB6J]
曼邪音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公子开明修为深不可测,就像他的为人一般,永远不可揣度,他站在沉沦海边时,比魔世天空划过的流火还不可捉摸。 gpvzOW/
这是公子开明,是修罗国度的策君。 c[E"
是永远抓不住的风。 B(eC|:w[z
但是今天看见那支神出鬼没的长矛向他刺来时,曼邪音下意识的就推开他,风在那一瞬间停滞,她与之一触即分,随后皮肉迸裂,鲜血上涌,她被长矛横贯。 g"KH~bN
被武器贯穿其实不那么痛,尤其对于早已身经百战的曼邪音来说,飞溅到眼前的鲜血比疼痛还要麻烦,因为视线会被遮挡,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哪怕只是一瞬间,一个点,都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VZh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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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顺利的杀死了对手,一如护守修罗国度的几百年来那样,战斗,是魔与生俱来的能力,而曼邪音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头疼接下来还要收拾战场,回去复盘。 6T`F'Fk[
公子开明迅速的下了命令整理战场,然后一反常态沉默的带着曼邪音迅速离开,曼邪音好几次想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分派任务,但撞见他沉冷的脸色都咽了下去。 ]Yw/}GKB
多稀奇啊,兢兢业业的策君这是要带自己翘班? ]ChGi[B~9
曼邪音被他扶抱着一路冲进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不满道:“策君,战事方止,主官和副官都离开前线,这是大忌。” D#.N)@\
公子开明仿佛听不见一般,冷凝的脸色在确定她没有被伤到要害才渐渐放松下来,熟练的为她处理伤口:“哇哇哇,我说阿婆尊,你这时候不应该说‘公子开明,你怎敢擅闯本尊闺房!’然后把我痛打一顿吗,哦对了,你受伤了,没力气打我了。” G/)]aGr
战后的身体疲惫,曼邪音头靠在榻边,慵懒道:“反正你擅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lTR/o
公子开明终于处理好她的伤口,慢慢的爬上她的榻,一双金色的瞳孔近在咫尺,曼邪音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懒洋洋的闭眼,公子开明在想什么,她从来不知道,但也懒得探究,她只需要确定对方心中修罗国度确实占据着重要位置,剩下的,她都学着不去探寻。 K/;*.u`:
既然他带自己翘班,那就翘个干脆,曼邪音脑袋歪过去,意识飘飘忽忽的就沉下去,她打算休息了。 c}-WK*v
公子开明沉默的看着她,曼邪音不是话多的魔,但也很少有像现在这样慵懒安静的时候,闼婆尊风风火火,像是一团不点即燃的柴,风一吹,火冒三丈,燎的他平静的心湖泛起波澜。 %v"qFYVX"
但也仅仅只是波澜,毕竟谁能抓得住火呢?浓烈又明艳的一团火,是只会灼伤人的。 =O.%)|
但这团火现在敛了暴烈,疲倦又安稳的躺在他旁边,他试探着轻轻抓了一团火光,没有预期中的灼痛,只有一点点带着刀兵之气冷硬的温暖。 +YX*.dW
曼邪音毫不留情的扒开他放在自己腰腹的手:“按着伤口了。” b}-/~l-:
公子开明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_X.Equ
“闭嘴。”曼邪音皱了皱眉,往里躺了躺,“让我休息会。” W,D$=Bg
“……好的。”公子开明小声回应,看着她空出来的半张榻,轻手轻脚的躺下去。 QnZ7e#@UP
短暂的放空思绪,魔世,墨家,天下,通通置于脑后,屋子里只有两个魔的呼吸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道,药味,一点惑人而危险的幽香。 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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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曼邪音的味道。 {0~xv@ U
公子开明轻轻的半转身子,面对曼邪音,她似乎已经睡着了,面容少见的平静,脸上妖艳的花纹都岁月静好下来。 GV"X) tGo
曼邪音确实已经半睡半醒,公子开明躺在她边上,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嘴闭上了,露出他吵闹外表之下的冷潮,潮水翻涌,带来他模模糊糊的声音: -#y^$$i0
“……曼邪音,你信我。” PF+SHT'4}#
曼邪音沉默了一会,轻轻的“嗯”了一声,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