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09 【網空網】自殺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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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7-09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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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9 【網空網】自殺之夜

一個自殺的想像
空帝真的（哭
對不起我還這麼虐你
網網奉上別生氣了空帝

夜幕的風不曾停歇，在城市的最高樓，史仗義一人坐在那裡。

他坐在圍欄上，俯視一切。

被關在大廈裡的燈火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暖，卻又沒用，那是跟城市一樣的顏色，一樣的冷漠。

底下是無邊的黑，隨時會衝上來。

他仔細回憶，他的人生，他的十五年。

六歲，要上小一的時候，他人被拐走了。

不知道是因為史家人的名聲還是別的東西，他被囚禁，關在一個漆黑的地方，不時發出的聲音很是嚇人，他們總是粗暴的抓他的頭髮，粗暴的碰觸他的身體，他太小了，無能為力。

十二歲，他總算離開了那個地方。

離開後他聽到最多的是「仗義，父親對不起你。」他嗤笑，這種話誰都會說，他不想聽。

他那無光的六年裡也曾希望他的父親會來救他。

他沒等到。

他最終是自己撐過的。

那六年他學會了隱藏自己，扯著無所謂的笑容，跟幾個小嘍囉談話。

他學會了偽裝，把自己裝成很乖的樣子服務那些野獸。

他學會了在那個年紀不該有的東西。

他將自己融入那個組織，為了存活。

從那之後他知道萬事都要靠著自己。

最終在某人的惻隱之心下他逃了出來。

他對放他出來的人沒什麼感覺，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這個世界太多的道理，這只是其中一條。

他也曾在街上遊蕩，騙人的話術逐漸增加。

他臉上的笑容不曾消失，就算回憶起那陰暗的地方，就算回憶起史家。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涼薄的笑容不是嗎？

不差他一個。

他不曾對著別人說過他的過往，沒必要。

他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別人對他說著你真慘。

他厭惡所有人的碰觸。

不過，他不會表現出來，他會閃躲。

是的，你碰不到他的。

此刻他坐在這裡，吹著風。將一件一件事情捋個清楚。

之後的三年，他思考——思考為什麼要逃出來，死在裡面就好了。

他想死。

心理醫生看了，雖是看了但是沒多少用處，開個藥就完事了。

那個藥讓他上課昏沉，所以他之後逃課了，也不吃藥了。

他逃掉了所有要跟人接觸的課。

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孩是怎麼想的，但是基於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網中人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少年扯著嘴角笑著，笑聲不到多好聽，甚至是悲傷的。

「小子。」他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史仗義回頭看著網中人，突然有些無力。

網中人是他在逃學路上遇到的，他上前跟他搭話，這是第一個引起他興趣的人。

他纏上了這位酷哥。

「網……你來了啊，我還希望死掉的樣子不被你看到的呢。」他笑著說，笑得彷彿不是他在談論生死。

「哼。」網中人朝著他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你要跳我會跟著。」隱在墨鏡下的血瞳瞥了過去。

「網啊~別這樣，我可是不希望你死的。」說完後自嘲的笑了一下。

是啊，他不希望網中人死了，這樣就沒人記得他了。

他還是不自覺地靠近網中人。

他排斥所有人的觸碰，但不包括網中人，他的溫度總能讓他安心。

說來好笑，明明網中人的碰觸有時候也稱不上是溫柔。

在死之前，讓他再做最後一件事吧。

他吻上網中人的唇。城市的制高點，沒有任何人看的到。

他吻的很輕，但卻很久，久到他的手都開始發冷。

他向後退了一步，順勢掉了下去。

風呼嘯著穿過耳畔，在他認為網中人不會下來的時候，溫暖的身軀將他緊緊包裹。

他們在下墜時接吻，網中人的舌敲進了他嘴裡，他懷疑還沒到地上他就先窒息了。

確實如此，但也不盡然。

眼前黑了一片。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吧，聲音離去，體重的感覺消失，彷彿黑暗中沉浮。

他討厭無力感，此刻卻再次無能為力。

這個世界煩透了，既然不能停止，那就是他離去。

…………

最終，他沒了思緒。

一具屍體癱在地上，血紅沾染了道路。

「哎呀妖神將，你這可真是血腥啊，這血是哪來的？」公子開明看著一地凌亂問道。

網中人給他一個眼神，公子開明頓時覺得他不會想知道的。

「好啦好啦好啦，知道了，我會開死亡証明給他家人的，也不會讓他們看到，不過，你的毒有解藥嗎？」他抬起史仗義的屍體。

「電一下就好了，解藥已經餵了。」沒有多餘的言詞，網中人轉身就走。

他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唉唉唉，為什麼要我處理啊，沒良心的魔。」公子開明朝著夜色嘆息。

他把史仗義放上擔架，送進救護車。

「明，好了嗎？」前座的鬼飄伶問他。

「好了好了好了~阿飄我們走吧~」

沒亮燈的救護車疾馳在往醫院街道上。

「二哥！我不相信他死了！我要見二哥！讓我見二哥！」事發突然，公子開明讓五個人上去才攔住了想衝過去的銀燕。

「我說了，不行，或者，你也想躺著。」公子開明神色暗了下來「俏如來，把你弟帶走。」

即便俏如來想再說些什麼也只能乖乖照做，這個眼神的公子開明不好惹。

「史艷文，希望你能理解我們這邊的難處，要把他一塊塊拼回去實在有困難。所以，別再來了，之後的骨灰自然會交到你們手裡。」公子開明起身要走，史艷文卻抓住了他的手「他……他自殺是為什麼。」公子開明輕輕挑眉「這~你不該來問我，而是去問他的心理治療師。」他把手扯出來，轉身走人。

留下史艷文一人站在那裡。

身為一個醫生，他是成功的，身為人父，他不那麼確定了。

他愣愣的看著他的手，握緊後鬆開。

他想挽回什麼，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再也來不及了。

一條白色人影，往離開醫院的方向走去。

若有所失，以及無力。

公子開明看著一切，他突然有些理解那句話「史家人的親情，天下間最可笑的悲哀。」

他揉了揉被抓紅的手臂，做人真難，他又突然知道了欲星疑的心情，當真做人失敗啊。

為了這個死孩子帝尊，他可真是付出太多了。

頭痛啊，還是找阿飄好了。

只有阿飄能撫慰他受傷的心，這樣想著他下了班，提了一袋宵夜坐上了鬼飄伶的車。

另一方，網中人踹開一處大門。

一群人訝異的看著他，晚風肆意的捲起他一頭棕髮，他今天特意綁的高馬尾，活動方便，可惜史仗義看不到。

那個髮圈是他送網中人的，他說「什麼時候綁個高馬尾讓我看看啊，我好想看的~妖神將，我總是看不到你的後頸呢。」

那時網中人只是哼笑沒搭理趴在他身上的小子。

不過之後卻總是在手上戴著那條小皮筋，史仗義看到時笑的一臉賤樣，那個卻是他為數不多的真心。

網中人看著他眼前的人群，眼神陰沉的可怕。

「你誰啊，知道這是哪嗎？」一個人慢慢的晃到他前面，其他人幫腔，一時之間整個房子充滿吵雜，這又讓網中人的火上漲了幾個幅度，他一向不喜歡吵雜。

面前的胖子見他不動便要揮拳過來，被網中人一個閃身躲過，整個人砸到了門板上。

只見他惱羞成怒又揮了一拳過來，嘴裡不知嚷嚷著什麼。

網中人冷哼「憑你也妄想做吾的對手。」一個側身順勢踹出一腳，他就這樣陷進了旁邊的牆裡。

剛剛那一腳的感覺不怎麼好，打在一團脂肪上面，網中人感到有些噁心，即使他已經不吃人一段時間了，現在的人大多像他打出的那個人一樣，不健康，他才不屑吃。

「齊上吧。」剛剛的連熱身都不算，戰意已起，他喝道。

七八個人手裡拿著刀的棍棒的，嘶喊著朝他衝去，眼下一抹棕色甩過，人已全躺了地。

「一個耐打的都沒。」網中人拍掉剛沾上的灰塵，往更深處走去。
一路上經過的是許多的牢籠，有些關著人年紀不等，有些是空的，牆面上染著一些血跡。

摩擦的鐵鏈聲也磨著人的心智。

他越走越深，人的體格也越來越大，不時有聲音在他耳旁咆哮，他只覺得吵，一掌就給人睡著了。

等他耳邊完全清淨的時候他也到了終點。

推門而入，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具屍體，剛死不久，看到旁邊的槍，怎麼死的不言而喻，自殺。

網中人只當是便宜他了，拿走了桌上及櫃裡放的東西轉身就走。剩下的，警方自會處理。

史仗義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白色的地方，旁邊是一層層的鐵櫃。

他不是很喜歡白色這個顏色。

動了一下發現手腳無力，他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他終究沒死啊。

不知道網中人怎樣了。

要是因為網中人護著他，他才活下來的話，那網中人是不是死了。

五臟六腑攪在了一起，他覺得快窒息了，刺眼的燈光照著，他眯了眯眼，視線糊掉一大片，他哭了。

當網中人進來時看到就是這一幕，少年抱著自己的腿，嗚咽聲流溢出來。

他快步走去，並在少年還沒發現的時候就抱住了他。

「網中人……你沒死？」網中人微微一愣，大概猜出一二。

「嗯。」他不習慣看他的臭小子哭，但真要說起來，他哭的時候有幾分可愛。

「我還以為你死了……我以為我害你死了，只有……只有我留下。」

「嗯。」網中人輕拍他的背。

「真好……」

「嗯？」

「你還活著，真好。」

「……嗯。」

過了許久，少年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似是睡著了。

網中人這才把他抱起，走出醫院。

幾天後，他們幫史仗義辦了一個新的身分證，並送去了日本。

「網中人，你這樣很不給我面子餒~」紫髮的少年埋怨。

網中人抓住他作亂的手。

「愛將好生冷漠啊，我的心很痛，很痛你懂嗎！」他捂住自己的心房，嘴角卻抑制不住的翹起。

「車來了，別鬧。」網中人闔上手機，拉著御魂的手上了車。

他們要去參加一個大型活動，企業家會去的地方，目的是找客源。

還有暗殺。

在魔市的總公司稍早前發來資料，上面寫的清楚。

御魂顯然不怎麼在意要殺人這件事，靠著網中人的肩「網，你看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出來約會。」

「哼，都是廢話。」

御魂笑笑，握著網中人的手睡去。

網中人看著御魂睡顏不禁感嘆，臭小子的警覺心何時變得這麼低了。

他絕不承認是自己造成的，絕不！

網哥你就是太寵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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