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3 【风痕双少|亲情向】论那些年风之痕带娃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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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1-13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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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 【风痕双少|亲情向】论那些年风之痕带娃的二三事

黑衣剑少从出生那时起就不是个省心的娃。
不过这并不能完全怪他，他的不省心一半来自于父母遗传的那点子孤傲高高在上还有点瞧不起人，另一半的原因还是来自于他的父母——妖后在和诛天成亲之前就对自己丈夫没什么好气，后来处于相同利益政治联姻之后他们俩夫妻确实好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好得甚至能让风之痕这个不想管别人家务事的魔偶尔回魔剑道坐一坐喝口茶。再后来，两个人因为这般那般婚姻中的琐事又开始打起来了，妖后还怀了孕，脾气更差，诛天也不是什么善茬。可以说，黑衣剑少从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在听自己爹妈吵架了。
后来黑衣剑少出生，诛天兴奋得把儿子捧去给魔剑道几乎所有下属面前看，为此还开了个会，把啥都不知道、不哭不闹也就算了，甚至展现出正常婴儿完全没有的那种凶恶姿态的小黑衣剑少高高举过头顶，光荣向所有属下宣布，他们魔剑道后继有人，这就是他们的皇太子。属下很给面子的鼓掌，于是诛天又把手收回来，把孩子抱在怀里，蹲下去给白衣剑少看，说，白衣你看看，这就是你弟弟了，以后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好好关照弟弟，兄弟两个一起进步，才能重振我们魔剑道威名。
白衣剑少是诛天收养的孩子，捡到人的时候也和黑衣一样大，诛天原先只是养着玩，养着养着发现这个孩子天赋异禀不惧万毒，更是乖巧懂事体贴入微，和诛天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简而言之，白衣剑少完美复合诛天对一个继承人的要求和向往。后来为了以表重视，还有牵制住他那个不知道又上哪云游去了的好友风之痕，诛天忍痛将白衣剑少强塞给风之痕当徒弟去了。
他爱白衣剑少，是真正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爱的。
白衣剑少看着被魔父抱在怀里的小婴儿，伸出手指想戳戳那看上去肉乎乎的脸颊，熟料兄弟二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竟是比旁人要凶上许多的婴儿啊呜一声张口咬住了哥哥的手指——只可惜他没长牙，只给白衣留下一指头的口水。
白衣剑少看着黑衣剑少，一小孩一婴儿沉默对视了一下，他抬起头对诛天笑笑，说，弟弟可爱得很呢。
只是诛天还想着父慈子孝两个儿子承欢膝下的美梦，妖后不和他来这套，妖后说，这不是你们魔剑道的皇太子，是我们妖刀流的少主，将来是我继承我的衣钵的。诛天不满道，自从我们两人成婚，魔剑道与妖刀流已合为一体，你怎么还要和我计较这个？
妖后抱着怀里的儿子，面目柔和地哄孩子，说出来给诛天听的话却是冷冷冰冰。妖后说，魔剑道和妖刀流不可能合为一体，因为我要给你写休书了。

后来的那段时间，大多数时候，是白衣剑少抱着小小的黑衣剑少，不让人随便抓玩具咬，就把自己的手指借给还没长牙的弟弟，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他的养父养母互相大打出手。打着打着，黑衣开始长牙齿了，也不爱咬他哥的手指，转去咬他哥的头发，吧漂亮的白发弄得湿湿嗒嗒。他的头发长了些，于是白衣就给弟弟扎了松松散散的马尾——尽管看着还是像极了妹妹头的样子。有时候白衣到了要去找风之痕练武的时候，也会把黑衣带过去。这个时候的风之痕还没有后来那么飘无所踪，估计是体谅白衣还是个娃娃，短手短腿的，会在固定的一段时间来到魔剑道，指导白衣风之痕剑法的基础。白衣在那边扎马步打基础功，黑衣爬呀爬的就爬到风之痕旁边，对着世外高人身上垂下来的那些飘带张嘴就是一口。
黑衣学会偷白衣的小木剑到处乱跑，拿去戳魔剑道众人的屁股的时候，诛天和妖后终于打完了架分好了财产，只除了一样，他们的宝贝儿子黑衣剑少。后来的解决方案是各养十八年，谁先做第一个起头的至关重要，妖后和诛天铆足了劲去拼，最后因为妖后运气不佳输了一阵。黑衣剑少从孩子到少年的这十八年之间，妖后不能来魔剑道探望，一切全由诛天做主。
只是妖后虽然不能来，却没规定其他人也不许。妖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差了自己妹妹权妃，要她寻得空子之后就把黑衣带回来，说黑衣在主体按哪里长大，能成什么气，诛天自己就如何如何。权妃素来最听姐姐的话，于是几次三番下来，在黑衣剑少的幼时回忆之中，确实有那么几次被陌生的漂亮阿姨抱走的记忆。
魔剑道和妖刀流就因为这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势如水火，诛天后来被弄得心力交瘁的时候。黑衣也在一天一天慢慢地长大。要不说孩子随爹妈呢，诛天和妖后的脾气没有一个是不犟的，才让黑衣剑少小小年纪就倔得要死，和白衣剑少那种沉默寡言的小棉袄完全两个极端。他在成长过程中慢慢理解了自己有些诡异的家庭关系，不知怎的对哥哥白衣剑少的态度越发别扭起来，说喜欢他本人要生气，说不喜欢，哥哥手上的时候自己又跑得比谁都快。加上诛天为了在妖后那里证明自己不是她口中所谓没种的男人，铆足了劲展现虎父姿态，就整得父子俩关系越发僵持，谁都不服谁。

那会儿白衣差不多十岁，对风之痕剑法的领悟也到一个小小的瓶颈期，便听从风之痕的建议，打算暂别魔父，跟着师尊一起去孤独峰修炼。养父子两人情深意切地交流完，白衣剑少前脚刚走出去，后脚就听到刚刚诸天为了父子亲情不被打扰而拦在外面的属下急匆匆冲进去，禀报说皇太子又失踪了云云。
魔剑道整个又陷在黑衣剑少失踪的漩涡里，白衣剑少想了想之前情形，已经不太慌张，又想着不能让风之痕久等，虽然舍不得魔父和弟弟，但还是快步离开了魔剑道。见着风之痕的时候，他规规矩矩地说师尊好。世外剑者嗯了一声，本来想用衣服后面的飘带带着白衣一起去孤独峰，谁曾想风之痕又嗯了一声，准备缠上白衣剑少的飘带往白衣身后的某个草丛里一探，提出来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衣剑少来，身上还背了个小小的包裹。
白衣没曾想魔剑道里遍寻不着的人竟然跟在自己后面溜出来了，顿时大惊失色，本想劝黑衣回诛天那儿，却听黑衣说，我要和皇兄一起走！皇兄能有师尊教，我为什么不能有！我要是不跟着去，回头皇兄有眼甩开我好大一截，魔父又要——
白衣剑少听了这话，哪还说得出让他快歇会去这样的话，在妖后和诛天打架的那几年，黑衣剑少跟在白衣剑少身边，只是他个性别扭，白衣剑少既然选择用剑，黑衣剑少就偏要练刀。左不过是好友的儿子，天赋也确实不差，风之痕也教过他几招魔流剑的招式。如今人不想在家呆着，缀在哥哥的屁股后面出来了，风之痕左边一个满眼写着师尊拜托拜托的白衣剑少，右边一个被自己哥哥强制按头奶声奶气又听得出各种不服地跟着喊两句师尊的黑衣剑少。
风之痕想了想另一个好友忆秋年家里的那个好徒儿，还是没顶住，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事后他给因为找不到黑衣，而准备向妖刀流讨人的诛天写了封信——天地良心，就算是风之痕也觉得这件事不好当面和好友说，于是全部付诸笔墨了。后来诛天也给他回了一封信，口气还算客气，只说自己两个儿子就拜托好友照顾，他要闭关修炼以后再见云云。
于是这两个孩子从今往后的十几年，甚至是生命中更长更长的时间，都是跟着风之痕一块的。

风之痕的年纪很大，寿数以千年记的魔族第一次收徒，一次还是俩，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心里也没别的什么，除了剑、剑、还有剑之外，可能还装得下那么仅有的几个朋友，哪里懂得如何照顾孩子。
头两年的时候他还为了两个徒弟食这方面操碎了心，尤其是黑衣，白衣知道自己身世，总想着要给诛天报恩，第一件学会的事就是不挑食，不想再让别人为自己分神，黑衣娇贵一些，不和自己口味的食物是宁死不吃，风之痕也不能说是真不让人吃东西，饿坏了也不好和诛天交待。于是他专程去了几趟步云崖，从忆秋年那里讨讨经验。
只是很可惜，风之痕也不是做饭的料，最后还是白衣剑少某天顿悟自学成才，黑衣对兄长又厌恶又依赖，但是依赖的成分远远大于那些心口不一的厌恶，这才算解决了最基础的温饱问题。
后来一晃两年过去，白衣剑少十岁的那一年，干了一件让风之痕后半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年仅十岁的白衣剑少，风之痕传授的剑法和心法又能领悟到新一层高度，也不知从来有分寸的孩子怎么想的，某某日在孤独峰峰顶眺望而下，之间山腰之间云雾缭绕，有飞鸟长鸣而过，风鼓起了他们的羽翼，让它们得以翱翔。他想起先前师尊说过的话，一时冲动之下，为了感觉风的速度，从峰顶一跃而下，本来在一边修习魔流剑的黑衣看到皇兄跳了下去，还以为是风之痕偏心，让白衣多了些机遇，个性不服输地也跟着跳了下去。
在白衣黑衣长大之后，他们不苟言笑的师尊偶尔还是会再提一提当日的事，只不过全没有什么说笑的意味，即使是很多很多年之后，风之痕也还是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往往每每提起时，白衣只会苦笑着摸摸鼻子，黑衣不敢再看风之痕，目光四处打转。
那日的情况对风之痕来说是惊险，但对他们俩，则有如梦一般。他们坠进没有想象中绵软的云层里，像脱离云层的雨滴一样再往下落的时候，被他们赶回来的师尊一手一个抓住，重新回到孤独峰之上。
对徒弟抱着放养心态的风之痕破天荒生了气，也是仅有的唯一一次，他罚白衣重过黑衣很多很多，甚至有了种师徒就此缘尽现在就把兄弟俩丢回魔剑道的那种冲动。但是风之痕事后反思，觉得他这个当师尊的也有错。离开去找忆秋年谈心之前，再次对黑衣白衣两个千叮咛万嘱咐，才怀着沉痛的心情再访步云崖。
忆秋年和风之痕认识太久，对彼此了解太深，以至于看到风之痕来的时候身边都不飘了就猜到自己这个好友有心事。他给人倒了一杯茶，乐呵呵地问他怎么了。
风之痕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最后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说了自家两个徒弟跳孤独峰的事，最后终于拿起茶杯，又重重放下，只说，或许我该将孤独峰围起来。
忆秋年又品一口茶，心中夸叹自己泡茶收益又进步了，只是可惜好友现在心情不佳无福享受。他乐呵呵指了指自己那间茅屋，说道，好友，你真是白操心，看我家商儿天天上房揭瓦，我那间小屋子都要被他拆了，我说了还不听，现在也不知道又上哪野去了。好友，你那个叫白衣的小徒弟可是够听话的，被你罚了这次，日后也会看好黑衣，再不做那些让你担心的举动了。
风之痕想了想白衣剑少自拜自己为师以来听话懂事的五六年，终于有了点品茶的心思，淡淡道，但愿如此吧。

最后风之痕也没有用围栏在孤独峰上围一圈。甚至，在他后来问了白衣剑少为何要跳崖的原因之后，还想出了些别的能让徒弟感受风的速度的办法——风之痕用自己的飘带缠着白衣剑少，只从屋顶上扔下去，后来慢慢增加高度，直到白衣剑少后来年纪大了一些，开始觉得羞耻的时候，才结束这样的练习。羞耻是真的羞耻，但对于修习而言，却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有用。
至于主修魔流剑，对于风的速度不是那么感兴趣的黑衣剑少，则仅仅是因为好玩，才缠着自己的师尊，让自己的身体被飘带抛上抛下，整个乐在其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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