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5 【枫湘/枫岫主人x湘灵】初破冻（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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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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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22-03-06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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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 【枫湘/枫岫主人x湘灵】初破冻（有私设）

天舞神司借著體察各方民情的名義溜出慈光之塔並不是第一次，左右一年不過一兩次祭典需要他出力，無衣師尹對這位同門的動作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聽到弟子打小報告說遍尋慈光之塔都不見他時，也只讓他們少安毋躁，過幾天祭典人能出席便成。
兩林弟子自然對他言聽計從，只是難免有些微詞：「神司溜出去的時間越來越長，這次可快三天都沒見人影啦！」無衣師尹聞言也有些無奈，只好承諾辦完手頭這事便親自去找人。

醉花亭中的天舞神司卻全然沒有被人抱怨的自覺，仍是興致勃勃與面前女子交談——饒是平常處事泰然，首次有機會與《荒木載紀》的讀者交談仍讓化名楔子寫作此書的他有些雀躍。雖然心知回程在即，但面前女子對他書中所述如數家珍，提出所想也與其不謀而合，令他頗有些意猶未盡之意：在四魌界能接受這樣觀點的人可真是少見......只知道這位姑娘名叫湘靈，不如再問問她來自哪個地界，說不定日後還能成對知己筆友。他向來直情徑行，便直截了當開口：「方才未來得及問，不知湘靈姑娘是否方便告知來處？」「啊......」聽到此問，湘靈卻有一瞬猶豫，但看到面前人面帶期盼之色等待自己答復，還是如實回答，「我從殺戮碎島而來。」   得到這一答案，楔子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訝異——竟然不是詩意天城或火宅佛獄？畢竟殺戮碎島女性地位低下乃是四魌界眾所周知，他在為《荒木載紀》取材過程中也對碎島不予尋常女性姓名的風俗有過詳細了解，縱然是其中身懷異能、獲贈封號的也仍是被島上男性排斥欺壓......
   湘靈一眼看出他心中困惑，連忙解釋道：「湘靈是我為自己起的名字。偶然在翠姐姐那兒看完先生的書後我才知道，原來不止她所在的火宅佛獄，其他國度也不論男女都有名字，所以我才.....」
她心思細膩敏感，見一向仰慕的楔子這般反應無端生出些羞恥來，急於解釋之下也將掩飾身份的念頭拋之腦後：「我知道您對殺戮碎島的印象並不好，書中也對碎島風俗多有批判，但也有兄長和太宮等人對我和其他女性都十分尊重，相信兄長領導下碎島定能有所改變。」
   話至此，楔子當然明了湘靈身份，心中不禁驚訝：原來是戢武王那個被賜封禳命女稱號的妹妹，竟與想象中完全不同。又見她因自己遲遲不開口更顯黯然，難得有些無措：「我不是那個意思，碎島挺好的......也不是，也不能說挺好......哎呀，湘靈姑娘不用失落，你看書裏詩意天城冷漠、火宅佛獄好鬥、慈光之塔虛偽，不止碎島，各國都沒落著好話嘛！」說完這句他自己都覺出有些不對——這可不像安慰人的話。
   看到一向能言善辯的人物難得顯出笨拙一面，湘靈心中倒是輕松不少，只有些遺憾道：「只可惜碎島與慈光之塔向來疏遠、通信不便，我也不能經常出島，也許要來年春暖才有機會再敘了。」
「無妨，不過......」楔子向來灑脫，聽罷倒也不失落，只提議道，「看罷春色終無味，秋霜丹葉更風情。此處春景雖好，這幾日已令我牢記於心，再看便失卻了新意，不如來年九和時節你我再見。」若是這樣，我便有時間再整理一本有關苦境等其他地界的傳說故事，到時先拿來給湘靈姑娘掌眼，碎島生活壓抑，想必她看了這些新鮮事物心中定能快活許多。想及此處，他不禁有些期待起來，面上不由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咦，這是什麽。」聽到湘靈訝異的聲音，楔子回過神來，擡頭向她視線所投方向看去——「啪」——一片竹葉劃過亭外爛漫春花，準確無誤地貼在了他額頭上。
   「應當是慈光催我回程的消息。」楔子黑著臉和緊緊粘在額頭上的竹葉搏鬥，不忘向湘靈解釋道。
湘靈看向有些狼狽的楔子，心知分別時刻將至，但......「請為我在書上題上幾句話以作留念吧。」在殺戮碎島並不會有允許她提要求的機會，平生第一次這樣做令她緊張之余心頭忽而升起一絲雀躍——眼前人為她展示了有別於碎島的廣闊世界，似乎也給予了她踏出種種限制的力量。
   楔子欣然應允，思及眼前一山春色與清麗女子，便信手寫下「雪虐風嚎綻物華，暗香疏影醉天涯。嬌羞正合風前韻，愁緒還如山外霞。」剛想將書遞還，轉念又想：只是寫這些俗話未免太過看輕這段緣分，也怕她心中覺得我輕浮隨意，湘靈姑娘與我一見如故，倒也不必在意什麽交淺言深乃是大忌......思忖片刻，提筆鄭重添下四句。
「萬物陰陽應對等，世途反極致偏斜。經霜自有淩雲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湘靈輕聲念出後四句詩，心中震動——這其中含義對桎梏於殺戮碎島的她來說珍貴非常，一時甚至忘了道謝，只堅定承諾道，「我定會牢記於心。」

   天舞神司回到慈光之塔時已是更深夜闌，無衣師尹仍在祭天臺前等他，看他步履輕快不由挖苦：「看神司大人滿面春風，我可憐的弟子們倒是多余擔心了。」
  天舞神司早已習慣他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只當沒聽見，得寸进尺道：「之後我再出去采風，可還要勞煩師尹大人替我打點了。」
   無衣師尹心中翻了個白眼，想起各國高層對他那書的態度，還是好心提醒：「《荒木載紀》散布各國迷辛已夠敏感，再在書中口無遮攔把他們諷刺個遍，小心真被界主和天尊皇胤他們找上門來。」
「放心吧。」天舞神司想起湘靈、想起她口中將要有所改變的殺戮碎島和火宅佛獄那似乎頗為叛逆大膽的王女——從前只覺四魌界各地大多烏煙瘴氣、令人不快，如今看來倒仍有種種值得一敘的驚喜。
「這次大概會有不少好話了。」他笑著保證。

世上曾有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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