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28 【all霁寒宵】天涯霜雪【有生子、强X、监禁等等】7.24已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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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en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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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5-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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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8 【all霁寒宵】天涯霜雪【有生子、强X、监禁等等】7.24已经完结

有强X、生子、人体改造、霜杏等等不科学情节，以及各种崩坏和拉踩角色……要多雷有多雷就对了
肉，极其难吃
01

　　冬天，大雪封山，山峰上一所荒凉的木屋，隐隐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随着寒风呼啸，撞击声低了下去。一双鹿绒皮靴停在门边，来人背了长剑，骤然伸手推开了门。
　　门里一个男孩惊慌失措回过头，心虚气短一声：“爹亲……”话音未落，一袋米面，一扎鹿肉骤然落地，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男孩咽了口口水，认命的走向了落在地上的米袋。
　　这一年来，纷雪原上荒凉无人，只有偶尔从山下来的男人会送一些有的没的食物米面。如今这一顿饭吃完，男孩默不作声的放下了筷子，男人扫过他的碗，冷淡的说：“跟我走。”
　　
　　这是霁寒宵第一次去剑宗，纷雪原终年大雪，若非冬季，也云层浓厚的堆着天际，看不了湛然的天空。他跟在男人身后，男人用冷淡又厌恶的口吻和宗主讨价还价，最后留下一声冷笑，手掌用力按在他的脑袋上：“好，他是你们的了。”
　　剑宗宗主收下了霁寒宵，那一年，霁寒宵七岁，持剑还不稳当，打下了底子。剑宗弟子第一年入门先要熟悉剑谱，师兄师姐练剑也无需避讳，仙舞剑诀飘飘如仙，千人千面，没人能从别人那里偷来一师。
　　一年后，霁寒宵在众人面前演练仙舞剑诀，他暗地里练了好一阵子，一出手就是一场震惊。人们紧绷的脸上没有多少欢喜，目光隐晦的交换着另一番意义，他茫然站在人群中收剑，最后一招收的太急，回震之力太急，饶他十分矜忍，也多了几分苍白。
　　在这苍白之中，剑宗大师兄玉千城站起来，微微一笑：“霁师弟天赋如此，是剑宗之福，师父……今日之比，是霁师弟拔了头筹了。”
　　“头筹，”男人冷笑了一声：“你的风头可不小。”
　　霁寒宵不知男人何时来的，又看了多少，堆积在胸口的热气泼了一捧沃雪，滴滴答答流下寒冷的水滴，男人的手抬起来，像是要按在他脑袋上，霁寒宵隐隐感到熟悉的力气就要落下来，说不清楚是喜欢他还是厌恶他的力气。
　　“剑宗的人要让你去修真院，你怎么想？”男人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是那样明显又刻薄的明示，霁寒宵鼓起勇气喊了一声：“爹亲……”
　　“你想去，是不是？”男人冷嘲一样的眼神，最后沉默了下去，霁寒宵以为会听到父亲无情的训斥，却忘了他的父亲是连训斥也很少出口的人。
　　
　　次年的冬天，男人为了剑宗死在一次意外之中，那是一个寒冷的霜雪之日。霁寒宵赶回剑宗是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棺木光滑明亮，埋葬一个阴郁刻骨的男人，总觉得哪里格格不入。
　　玉千城特意让人等他回来，在这些事情上，玉千城从来不会让人挑出一点半点的差错。霁寒宵的父亲和宗主一辈，勉强也算是前辈，不讨人喜欢的前辈。
　　“无论前辈如何看待剑宗，剑宗依然是我们的归宿。”玉千城轻柔的安慰他，霁寒宵抬起头来，情不自禁的问道：“爹亲为何讨厌大家？”
　　“这……”玉千城没有犹豫太久：“听师父说，他曾有资格参加天元抡魁，在他和宗主之间，上一任神君更青目宗主。”
　　霁寒宵转过了头，咬紧了下唇。
　　天元抡魁以十八岁为限，虽说不规定下限，但少年和孩童的力气、耐力、经验心性都相差甚大，纵然天赋卓绝，四宗也很少会有低于十五岁的参赛者，霁寒宵进入修真院的时候才九岁，以院生的年纪来说，不算太大。
　　要在修真院里呆到几年后，日子不算轻易能熬。若不是刀宗的天才刀者入了修真院，这日子本该很难过，西风横笑背负着刀宗的期望，一入学就是风云人物，在几次考校里横空出世，一跃成为四宗都不得不关注的一名备选者。
　　学宗不甘示弱，不过多久，孟锁琼楼就以学宗之器的名声骤然鹊起，星宗一想端稳，这一年送入的院生翠壁萦水十三岁，四宗野心，勃勃待发。
　　霁寒宵的道号毫无出奇，天涯霜雪，他不在这上面费功夫，西风横笑一朝挑上门来，也夷然无惧，两人的一战引来观者无数，轰动了修真院。
　　夜里，归海寂涯敖鹰来了修真院一趟，送了一封信。信里内容如何，霁寒宵无意先睹为快，敖鹰还送来了一把剑，没想到不过半天，他断剑、西风横笑断刀的消息就传回了宗门。
　　“其人如何？”
　　霁寒宵没有立刻回答，在心底转悠了一圈，淡淡道：“不错。”
　　他越是表现得平淡，腹内越是沸腾，只是这一刻熬鹰的神色，霁寒宵却未曾留意过。敖鹰离去之前，问了问他还缺什么，这是霁寒宵最圆满最丰盈的一刻，无论喜悦还是憧憬都叫他飘飘欲仙，还缺什么，他什么都不缺了。
　　为人瞩目是甜蜜的陷阱，霁寒宵在修真院大出风头了两次，到底很没意思，随着人们习惯了这充满烟嚣之气的冲突，时间又淡淡的翻过去两年。
　　西风横笑偷偷下山的时候，霁寒宵还穿着一袭容易弄坏的红衫白衣，在后山的悬崖修炼。仙舞剑诀入门容易，要练出真功夫来，人人各有一番不同领悟见解，一根麻绳，霁寒宵双目紧闭，远处一道风声还未袭来，就被剑光扫远了。
　　“太快了。”
　　玉千城的语气里没有半点不快，霁寒宵收剑归鞘，生硬的打了个招呼：“玉师兄。”
　　“年关将近，这几日修真院就要放院生归宗门，你总是苦练如此，也该有几日松懈了。”
　　霁寒宵本想说这样的安排毫无意义，他无处可去，除了剑宗，还不如在此苦练技艺，以待天元抡魁到来之日，却被玉千城一片关切之意硬生生拂去言语，点了点头。
　　
　　纷雪原上的小木屋还在那里，后面的青瓷缸盖着的木板早就尘灰无数，霁寒宵走了一圈，坐在唯一一张木板凳上，他长大了，再坐在这里，极不舒服，脚下还有一根烧火棍，他弯下腰去捡起棍子，敲在水缸上。
　　咚、咚。
　　咚、咚、咚。
　　回声之中，一丝久违的快慰盘旋而来，似乎这茫茫雪原的世界里并不止有他一个人。他敲了一会儿，窗外一阵昏暗，飞雪和寒霜热热闹闹覆盖了纷雪原的夜空，飘舞的寒霜之意，温柔的拢上手臂，抱住了山上唯一一处的人间烟火。
　　
　　

[ 此帖被linsensen在2021-07-25 02:3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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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1-05-28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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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天涯霜雪

新年时节，山下鞭炮热闹，家家户户门前都添几分喜色，霁寒宵本打算早一些回了剑宗，早一些修行苦练，然而路过山下才恍然发觉过年竟然如此不同，不比他小时候和母亲艰苦度日。
　　十五日一回的集市有戏棚，过年不唱喜相逢就唱金银甲，霁寒宵路过几处扎了富贵竹和报春晓的摊子，不知不觉竟然抱了满怀，拎着两袋芝麻糖，想到上山去时还要找个地方插起来，养又养不得多久，霁寒宵愣了一会儿，天上下雪了。
　　天还没黑，雪光莹然，霁寒宵抱着许多东西便有些狼狈，人们看少年人衣着单薄精美，配一口剑，买的东西华而不实，不是当家的料子，纷纷从旁边绕过了。
　　在回剑宗还是去山上犹豫一二，一个孩童跑了过来，仰起头道：“我大师兄问你，要不要去他那里住一夜？”霁寒宵顺着孩童看了一眼，人群中西风横笑十分醒目，一样的少年人，一样带了很多东西。
　　
　　西风横笑收拾了一下屋子，下厨做了晚饭，居然很好吃。孩童是刀宗的新弟子叫千金少，西风横笑一向沉默寡言，谁知道暗地里是会陪师弟过年买零嘴的人，霁寒宵发现了这个秘密，浑身不是滋味。
　　“床给你睡，千金少，跟我睡里面。”西风横笑说得干脆，很没温度，霁寒宵飞快的扒拉了晚饭，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要去做点什么，西风横笑叫住了他：“远来是客，不必客气。天一亮我们也回去了。”
　　“天一亮我也走了。”霁寒宵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睡在陌生的床板上，霁寒宵一晚上没睡好，视线歪在富贵竹和报春晓上面。他夜里忍不住偷偷起来，找了一个能插花的地方，分了一半富贵竹和一半报春晓插进去。
　　天还没大亮，霁寒宵就走了，他握着一把不知如何处置的植物，心想若是去剑宗，或许还有人照料一二。他虽然要去修真院里，总有一日还是要回来的。
　　于是他回了剑宗，追星踏月一样的踩在黎明上，一寸寸，剑光和剑意冲天而起，就在他安身的地方。剑宗还没来得及哗然，霁寒宵一跃而起，上了屋瓦，宗主明令禁止的小院里，泼天的剑意纯粹又美丽，是摇曳的千卷离骚，是学宗以字入道的顿悟和洞彻，这一刻霁寒宵的剑鞘中自鸣，那一刻的剑意，竟然能引动寒冷的锐器热血迸发。
　　没有一个剑者能抵挡那样的诱惑，霁寒宵没忍住往前掠去，还没来得及靠近，一个人挡在了他前面。
　　“霁师弟，”玉千城语气不复从前的温柔和善，一闪而过的寒冷尖锐：“止步。”
　　“那是什么——那是谁？！”
　　“他是宗主的入门弟子，是不该被窥探之人。”玉千城淡淡道：“或许，将来还会是道域的神君。”
　　霁寒宵一时间不敢相信他的言下之意，这么几年下来，剑宗用对待参选者的待遇和态度对待他，这几乎是不言自明的事实，雪花淡淡的落下来，霁寒宵嘶声道：“那我呢，我……我又是什么？！”
　　“你是剑宗不可或缺之人，”玉千城平静的说：“十二年天元抡魁，多少人付出心力，四宗皆是如此。剑宗有你，多添一份胜算，已是不世之功。”
　　
　　霁寒宵不再去修真院。新年伊始，西风横笑就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倒也不算什么，还有一年就该是天元抡魁，这时候各宗宗主都要亲自参与对参选者的调教，西风横笑在两个月后离开了修真院。
　　刀宗绝技醉生梦死，醉里生，梦里死，西风横笑的梦里是桃源迷津茫茫的雾气，霁寒宵持剑而立，跃跃欲试，他们的梦境化为一场鹅毛大雪，纷涌而来。
　　这一刻，这一瞬，便是这些年的意义。
　　天元抡魁到来之时，西风横笑分到了星宗，而学宗的首场面对的是一个从未谋面的八岁孩童，那孩童红衣白衫，持剑都显得娇小，剑宗无人出声，学宗哗然，西风横笑举目四望，在远处的角落里遥遥看到了一条影子。
　　如果他是学宗的人，绝不会在这一刻放松警惕，西风横笑转过身去，在这时刻，他若是前去逼问霁寒宵为何轻易让出名额，甘当剑宗拿来掩护他人的幌子，接下来的比试，他也会生出多余的弱点。
　　西风横笑赢了，天之道赢了。
　　……天之道赢了。
　　崩落的刀光里，霁寒宵转过身去，在他身后冲天而起剑宗的叫好声，喝彩声，就像啸穹骤然碎裂消散的刀光，让他的身体一步踏空，堕入无穷无尽的深渊。
　　
　　宗主过世的时候，霁寒宵在纷雪原隐居。玉千城继任的时候，霁寒宵依然在隐居，富贵竹和报晓花不适合他住的地方，山上高而冷，人迹罕至，因此客人的到访让他甚为意外。
　　“霁寒宵。”
　　敖鹰常常去修真院，但是来纷雪原还是第一次，霁寒宵一头灰白的头发，无言的束在身后，他语气冷淡，不复三年前拙于言辞的生涩：“寒舍简陋，不便待客，有话就直说吧。”
　　“宗主要你回去。”
　　“哈。”
　　敖鹰对于说服他，似乎也并不热情，只得了这一声便算是任务完成。临走之前，倒是想起什么一样的说：“天之道走了。”
　　这句话的效果要更好，霁寒宵转过身，瞪着敖鹰。敖鹰慢慢的说了下去：“几年前就走了，那时候师父他老人家还在世。你若愿意回来，知道的更多。”
　　霁寒宵很久都没动弹，风拂起他灰白夹杂的头发，明明灭灭的痛苦在眼底闪闪烁烁，是那一天冲天而起神魂悸动的剑意，是那一刻啸穹崩裂、西风横笑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是天才不假，可知天才之上，还有天才啊！”
　　
　　西风横笑骤然绷紧肩膀要从床板上跳起来的时候，一束野花落在了地上，霁寒宵头戴斗笠，不伦不类的扔了花，一声不吭的站在月光之上。
　　这是什么毛病……西风横笑还没说话，霁寒宵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他灰白的头发和冷漠的眼神，霁寒宵的斗笠放在西风横笑独居的简陋的木桌上，手指擦过去，沾上了一点若有似无的油渍。
　　“西风横笑，你离开刀宗，三年打渔为生，不问江湖之事，”霁寒宵近乎绝望的声音，又似狂热，又似寒刃：“你可曾放下刀，可曾感到解脱？”
　　西风横笑牙齿咯咯作响，真气凝聚，手臂肌肉鼓起，就差一把近在咫尺的啸穹。霁寒宵得到了不出意料的答案，抢先一步伸手卷住他的长发，近身肉搏，都不是他们的路数，霁寒宵要的也不是如此。
　　谁也不会想到剑宗的失败者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过去的旧敌人、老对手，撕开如今打渔为生的渔夫不多的衣服，死死抵在他身上，用身体劈开的伤痕，迎接一把炽热冒火的刀。
　　西风横笑闷哼一声，扯住他的肩翻身，滚过半圈，主客易位，霁寒宵眼底有快慰的熊熊燃烧的疼痛，他疯了，西风横笑轻易就能看出这个人疼的血肉模糊之处，唯有用更刺激的痛或喜悦，才能止住流血不止的伤口。
　　西风横笑撕下了他的裤子，霁寒宵不怎么动了，喘着气，眼睛里明亮的不似寒夜，笑了一声：“西江横棹……”
　　他嘲讽的话来不及说到一半，粗糙的手指硬生生抵进去，搅了搅，痛苦变成绵长的呻吟，霁寒宵激的弓背抬腰，抬得太高，西风横笑用力一掌打了下去，在他不多的肉上留下五道红痕，随即换了硬的发疼的真货，一杆进去，一汆到底，霁寒宵疼的一片空白，夹紧了臀，西风横笑只有更疼，疼是好事，也是坏事。
　　他们几乎同时屈服于现实，给对方揉搓，这关键的默契不曾终止，颤动的肉体开始松软于情欲，霁寒宵只管享受不再继续，西风横笑接过他让出的主动，一下比一下捅得更快更深，阴沉的神色仿佛干一个十几年的旧仇人，或十几年前的旧情人，如今放浪形骸，深陷风尘，不值钱了。
　　霁寒宵呻吟了一阵子，西风横笑在他身体里射了出来，内射的屈辱和陌生持续了一段时间，被平复的呼吸和理智驱赶得无影无踪，霁寒宵的衣服撕烂了，他赤裸又从容的捞走了西风横笑另一身衣服，回了回头。
　　西风横笑看着他得意的笑容，实在不知他在高兴什么，霁寒宵捞起了斗笠，弯腰把野花拢了拢放在桌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概他来，只是为了放一束野花。
　　
　　霁寒宵回到剑宗的消息无声无息，玉千城给了他一个好差事，到属地的门派当一个客座，其实是剑宗对于下面门派的控制。
　　这个位置清闲又安全，油水丰润，霁寒宵没什么意义，走了就走了，敖鹰在另一个地方干同样的事。玉千城如今倚重的是辅师朗函天，还有一个刚刚调回来不久的岳万丘。
　　霁寒宵临走之前，又去找了西风横笑。
　　西风横笑坐在小船上喝酒，月夜逢高，霁寒宵实不知有什么好看的，盘着腿的西风横笑多了一把胡子。从前刀宗的天才刀者是个丰神俊朗的神仙人物，而眼前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但这失败者看着他的眼神，和多年前并无不同。
　　见到西风横笑的一瞬间，霁寒宵就清楚了，他的老对手什么都放下了，唯独没有放下刀。世上不缺刀，不一定要啸穹才算刀，凑活起来，竹竿子可当刀，船桨也能凑活。
　　霁寒宵道：“天之道几年前走了。剑宗的人说他是携剑逃走，千云度怕小徒弟被玉千城谋害，连夜把人送出了道域。”
　　西风横笑回过头，瞥了他一眼。
　　“喝酒。”
　　霁寒宵坐下来，接过他的葫芦，还剩了几口酒，他喝了两口，咂咂嘴，最便宜的浊酒就是这样。
　　“他走了。”霁寒宵又说了一遍。
　　“你还想着他？”
　　“你不想着他？”
　　西风横笑抢回了葫芦，喝光了剩下的酒，嘲讽一样的说：“天涯霜雪，霁寒宵。”
　　霁寒宵抬起头，又到了冬天，又是雪一样的月光，又是霜冷的风天月色，他看着薄云一点点湮灭月光，纷雪原上的大雪从孤舟江边寂静无声落下，仿佛有一个哭也哭不出来的男人挤出了嘲讽又痛苦的微笑，把他关在了与世隔绝、也与痛苦隔绝的纯白和寒冷之中。
　　他说：“我不会有孩子。”
　　西风横笑震动了一下，侧过头去看他，在过去的天才刀者务实的念头里，这句话几乎可以等同于霁寒宵对他能说出来最奢侈的一句心意，他们本可以互相刺痛到老死的那一天，把这痛苦和余生都一起消磨干净。
　　第二天，西风横笑鬼使神差，卖了鱼之后，多花了十个大钱，在集市上买了一个难看归难看，难得肚子还算大的花瓶，摆在入门的那张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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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1-05-29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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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寒宵每次偷情都会带一束花，夏天有的选，冬天要难找一些，但他固执的带一束花，除了有时候去会不巧撞上西风横笑的师弟过来，他几乎不会留在江边过夜。
　　在人间隐居从来没有把他臭脾气磨平，但两年的偷情生活到底给了他一片模糊的底色，说脉脉温情太矫情，不过是两个男人互相舔舐来自同一个人的伤口。不同的是，西江横棹渐渐不再是西风横笑，霁寒宵一直是霁寒宵。
　　霁寒宵是冷冰冰的霁寒宵，是不断站在悬崖的麻绳上一遍遍苦练的霁寒宵，是吃了亏受了痛好不了的霁寒宵，是一遍遍在午夜梦回里涉足过去，无数剑意冲天而起，迷惑了他的心神，心驰神往，情不自禁，先别人一步被天之道迷倒的人。
　　春去冬来，寒来暑往，世界不再是被世事磨灭了的光彩的凡人的世界，而是那些惊才绝艳、位高权重的人们的世界。学宗七雅身名鹊起，很久没有在为别的事情操烦过的玉千城有了别的烦恼，十二年一度，看世事多么无情，十二年真当是飞快。
　　这一年，霁寒宵领悟到了剑意，他闭关自守，供养他的门派半个字意见也无，等他闭关出来，又是秋天了，这一年剑宗疯狂扩招，靖灵君看不下去，跑去隐居了。
　　霁寒宵回到了剑宗，剑宗离刀宗很远，但他离西风横笑不远，他去的时候，没有带一束花。
　　西风横笑看着他空着双手来了，霁寒宵坦然的说：“我突破了，领悟了剑意。”于是西风横笑想，原来如此，他是来决战的，霁寒宵依然自说自话，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想，若要他们后悔，就要打败天之道，证明他们当年的谬误。如今，时机到了。”
　　西风横笑无言以对，深深为了高估霁寒宵的想法而后悔，霁寒宵说完了这些陈谷子烂芝麻，轮到说这一次的来意了：“我想离开道域，前往中原，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你没有负累，和我一样，我们可以一起走。”
　　西风横笑半晌没说话，最后说了：“我没负累，尚有理智，你走吧，别再来了。”
　　
　　于情于理，霁寒宵都不会再有机会维持这一段互相舔舐伤口的关系，他把西风横笑舔的差不多好了，西风横笑没把他治好，只让他更加坚定的找到了另一条路。
　　霁寒宵孤家寡人，天涯霜雪，也是天涯孤独，于是他要离开道域也不难，没人要告别，没人要安顿。他回剑宗一趟，谁也没注意他，只除了一个人。
　　“你要做什么？！”
　　敖鹰拦住了他，霁寒宵冷笑了一声，周围人被敖鹰的声音惊动，渐渐多了，霁寒宵无法打开木盒外面的禁制，事到如今，他不用再去遮掩什么，道：“我要毁了它，反正也没人能学会。”
　　“行令剑围是天之道的剑谱，你无权擅动！”
　　“他毁了我一世人，你们把他逼走，剑宗留下这样的东西，何其可笑！”霁寒宵拔剑扔出木盒，纵横剑意划破长空，在别人纷纷抢救木盒之际，身似流光，纵身远去。
　　敖鹰急追而至，只见霁寒宵纵身上了屋顶，一阵狂奔，竟然又停了下来，玉千城手持天师云杖，竟然催发阵法，将霁寒宵困入其中。
　　“霁师弟，稍安勿躁。”玉千城淡淡道：“敖鹰，让其他人退下。”
　　
　　霁寒宵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有许多声音在说话，有时候像是天之道幼年时尖锐的声音，有时候又是他父亲冷嘲的声音，嗡嗡嗡嗡嗡嗡嗡，没完没了，在依稀的寒冷之中，他手腕上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寒冷，接着是玉千城低低咳嗽了一声。
　　屋子里熏着浓烈的香气，霁寒宵手脚都在镣铐之中，睁开眼睛时，玉千城面前正是那只木盒，木盒展开了，行令剑围的剑谱就这样徐徐展开，霁寒宵手足并用，情不自禁倾身过去，玉千城索性让开了一些地方，让他看看清楚。
　　“看懂了么，哪怕一分一毫？”玉千城冷淡又沉重的声音拖沓下去：“别说天之道那种不世天才，纵然霁师弟这样的，这几年也没落在剑宗一个。”
　　霁寒宵反唇相讥：“你看不上，何不自己去，哈，可惜你也生不出孩子来！”玉千城娶了师父的女儿，借此稳固地位，剑宗人人清楚这段往事，别人看不上他，霁寒宵更看不上他虚伪的嘴脸，玉千城转过目光，悠悠的说：“霁师弟这几年，岂不是一样，毫无动静——寻常人记仇不过一阵，你到死也不肯放手，徒然自伤罢了。”
　　霁寒宵冷冷道：“这又与你何干？”
　　“真的无关？”玉千城掠过一闪而过的晦暗，肩膀耸动，忽然点住了霁寒宵的穴道。刹那之间，霁寒宵动弹不得，仰面躺了下去，玉千城托住他的背脊，笑了一声：“霁师弟，你可还记得当年，偷偷摸摸学了仙舞剑诀，惊鸿一现，叫人侧目之事？”
　　人人都偷学过，人人都想一剑惊鸿，没野心没脑子的不必来剑宗，但霁寒宵真的别有天赋，若非见过了天之道，他就该去天元抡魁，没有天之道，剑宗也未必能延续二十四年的光辉。
　　到他这里，玉千城不无苦涩的想，是第三任了。神君之位，易得难放，不止他如此，连剑宗众人，各个都是如此。
　　他们胜的习惯了，习惯的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之事，玉千城对唯一的儿子抱有期待，但不同的是，他的儿子不是天才，不是剑宗的希望，这希望注定要踏空了。
　　
　　霁寒宵失踪了，岳万丘隐约知道一些来龙去脉，玉千城囚禁了霁寒宵。
　　他有足够的理由去惩罚霁寒宵，毕竟霁寒宵为了私人恩怨试图毁了行令剑围，但这样一声不吭的拖延下去，玉千城的目的令人生疑。
　　有一天夜里，岳万丘夜里醒了过来，夏天很热，热得让他心情难宁。
　　有模模糊糊的细微的声音，在草丛里低微的回旋，岳万丘为玉千城养了很多年的儿子，太了解玉千城并非表面那样大义凛然，他悄然走向玉千城居住之处。
　　这几日玉千城召集四宗决断道域之事，辅师朗函天也一起去了。岳万丘走入了小院，那低微的呻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他左右环顾，推开了书房的门，扳动了暗处的一块凸起之处。
　　石梯延伸向地底，黑暗里抬起一双可怕的眼睛。岳万丘一时间不敢相信，霁寒宵被铁链束缚，身上披了一件难以蔽体的衣服，神色委顿，似乎看清了是何人之后，发出一声粗粝的冷笑。
　　“你为何会在这里……”
　　岳万丘目光拂过，霁寒宵恼怒之下，一言不发，他身上没有什么不堪的痕迹，岳万丘不由多看了几眼，低声道：“神君还未归来，若你要我帮忙，此时可不是置气之时。”
　　霁寒宵面色一阵难堪，岳万丘偏过头去，又道：“你相信我的话，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霁寒宵粗重的呼吸声响起，许久，他沉沉道：“你背后的架子上，有一瓶药……”
　　岳万丘没想到此时他仍然说半句，霁寒宵俨然已经闭上眼睛，岳万丘倒了一颗出来，用随身带的药丸替换之后，匆匆上了石梯。
　　光又消失于黑暗，霁寒宵的眼睛在黑夜里倏然睁开，骤然生出了许多汗水，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的香炉一明一灭，又吞吐起甜蜜的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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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1-05-30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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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还有个人体改造、霜杏的雷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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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万丘不敢留在剑宗内打听，好在他在外两年，人缘不差，拐弯抹角把这颗药送了出去，托了可信的人研究。
　　他回剑宗之时，神君和辅师先后回来了。玉千城许久没有叫人进去吩咐什么，岳万丘心里颇有几分尖锐的警惕，入了夜，他听见外面脚步声，徘徊不去。
　　“神君。”岳万丘吃了一惊，很快收敛情绪，玉千城淡淡道：“你还不睡。这么晚了。”
　　岳万丘不知要如何接这句话，好在玉千城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也是忘了……飞溟还在修真院，还没回来。”
　　岳万丘道：“月末就该回来了。”
　　“等他回来了，带他来见我吧。”玉千城笑了一回，这笑意不复往日森冷，片刻之后，又道：“你曾说他不该去修真院，我当时不以为然，如今却后悔了。”
　　“后悔？飞溟出了什么事？”
　　玉千城没有出声，目光渐渐有了焦点，落在岳万丘身上，岳万丘心里一紧，玉千城不紧不慢的说：“我是说，那孩子天赋不足，拔苗助长已为其害，但……身为神君，连骨肉都无法抚养，若不能再为他铺下青云之路，一生百年，又为何碌碌不停。”
　　“神君……”
　　玉千城意识到失态，恍然回转，道：“你也去睡吧，我再走走。”
　　“神君心中若有烦恼……”
　　“我不远把你和飞溟牵扯其中，也望你不必踏足泥潭。”玉千城淡淡道：“除了我，这个剑宗，我也只信得过你了。”
　　直到他离开了很久，岳万丘也动弹不得。过了许久，他闭上了眼睛，一声若有似无的疲惫叹息，从深处浮游而来。
　　
　　霁寒宵自从被关入地下，晨昏难辨，早已忘却外界的时间。一开始十分难熬，日日夜夜都叫他发疯一样，药雾叫他真力溃散难聚，清醒的时候远远没有昏迷之时更多。
　　黑漆漆的地方换了样子，过了好一会儿霁寒宵才发觉这处不同，脚链手铐都去了，他欣喜若狂，摇摇晃晃站起来，外面依然是牢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走了片刻，尽头别无出路，只有一处青石小屋。他仍在地下，狂喜渐渐去了，只觉得走进去十分危险，不走进去，别的地方更无出路。
　　屋子里意外的简单，三面的石壁，只有一处石壁上花纹雕刻，霁寒宵屏息凝视，隐隐约约有火光透过来，过了片刻，竟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还没有恭喜神君，霁寒宵受药力和术法浸染，如今已无力遁走，下下次的天元抡魁，剑宗要以此取胜了。”
　　“辅师不必嘲弄，以此手段，变数不可胜数。何况霁寒宵并非轻易屈服之辈，他腹中仇怨日盛，为了剑宗，这样的谋算也要斟酌一番。”
　　“神君后悔了？其余三宗已提出于两年后举办天元抡魁，不是老夫要为他人鼓吹，剑宗此届……”
　　“辅师的提议，只怕意不在此。”
　　那苍老的声音干笑几声，又缓缓道：“还有一个法子，神君以为如何？三十六载的剑宗夺魁，剑宗与其他三宗之势不可同日而语，纵有冲突，也不是不能一战，何况老夫原为马前卒子，神君又何必再三顾虑，难道真要让天师云杖落入他宗，看别人特意来耀武扬威一番，吹嘘终结了剑宗的荣耀？”
　　玉千城默然不语，别说是他，霁寒宵也被这句话激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这样一番话，他已经辨出了来人是谁——辅师，朗函天。
　　还有一个法子，是什么办法，叫玉千城也不敢轻易答应。
　　许久沉默之后，烛火幽幽一晃，前无去路，后方为牢狱，霁寒宵进退不得，下意识压低呼吸，只听这二人再商量什么鬼蜮伎俩。
　　过了许久，玉千城笑了：“辅师深知人心，难怪连学宗天才也为辅师所用。只不过，风花雪月这美名是人们无知传扬，还是穿凿附会，辅师可要多留心了。”
　　“神君误会，老夫岂敢算计神君。”
　　“霁寒宵初入剑宗之时，先师有意弥补他父子二人，欲送霁寒宵去天元抡魁——可偏偏霁寒宵入修真院那一年，天之道来了，人生百转，谁能预料。”
　　霁寒宵猛地僵住不动，脑海里一阵嗡鸣。
　　“如今若叫他生下神君之子，十二年后，未必不能圆满他当年心愿。神君，茶冷了，老夫也该为剑宗大业告退，以免妨碍神君的休息。”
　　烛火熄灭了。
　　霁寒宵双腿之间，仿佛被那句话撕下了遮掩的薄薄布料，羞耻和恐惧同时袭来。身后袭来风声，还不等他回身，肩膀就扣住了，力气不大，他不敢转身，脑海一片空白。
　　玉千城封了他的穴道，又把身上的衣袍脱了下来，披在他身上。
　　
　　“这孩子和师弟一般，天赋卓绝，”先代神君坐在屋子里，微微冷淡的面目，和师弟一番讨价还价的苦活之后，玉千城面前已经不需要掩饰了：“是为师和你都没有的天赋。”
　　玉千城没有说话，他对此不以为然。过了不久，他在夜里路过了新弟子住的院落，一个低矮的影子悄悄跑了出去，去了后山，仙舞剑诀的一式，神光披雪涤霜月，霁寒宵内力不足，却把这一剑练得舞照寒月，狂喜无限，浑然忘了时间。
　　玉千城也忘了时间，默默的等到了快天亮，那个师叔的儿子悄悄兴奋的回去。这孩子轻易就踏入了人们早已准备好的陈腐的牢笼。天赋是为何物，他当时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后来天之道入门，手持半卷离骚，读完了离骚去读天问，读完了天问读九歌，仿佛剑宗是赶考苦读之处，家里不让他读书才来此地，读完了九歌，自说自话从仙舞剑诀脱胎，自悟了行令剑围。
　　凡人的辛苦不在天才的眼瞳之间，而那些天才只看着更高处的天才。
　　玉千城耐心的在牙齿咯咯发响、惊恐挣扎的霁寒宵身上涂抹膏脂，抚摸目无下尘的剑者消瘦的身体，熟练地挑拨情欲，情欲于霁寒宵并不陌生，但绝非如此，绝不是此刻，双腿之间微微耸动的性器被神君掌握在掌心，上下摩擦，直到当着两人的视线激射白线。
　　霁寒宵沉沉的坠了下去，他紧绷的一口气、拉紧的一条弦抛在高处，无声的绷断了。那个本不该出现的窄小的入口，和女子一样的肉缝抵上了可怕的东西，他像一只挨了揍的野猫被牢牢按紧腰肢无处可逃，一点一点楔入身体的东西把他撑得饱满鲜红，嘶吼哀叫，他脖子上跳着青筋，往后拼命仰着脑袋，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撞击变得粗暴凶狠，本为了撕碎他而来，玉千城没多久就放开了他的腰，霁寒宵挣扎不了，气喘吁吁，胸口起伏得厉害，连视线也无从逃避，只看着身侧的手。
　　他试图去撕咬那只手，却被牢牢钉在床上摇摇晃晃，进出身体的凶器一边搅弄他、摧毁他、撕裂他又填满他，一边无情地推搡他的视线，晃得好似天旋地转。不多久霁寒宵咬紧的牙关被撬开，玉千城捏他的面颊，从软肉里捏进去逼他张开嘴，意识到什么的霁寒宵凶狠的瞪了一眼，死死不肯开，玉千城转而捏住他的鼻子。
　　这个吻把陌生的气味污染而来，一半是傲慢残忍和血腥，另一半欲壑难填又幽然百转，霁寒宵甚至比之前挣扎的更厉害，挣扎出了眼泪，玉千城咬破他的唇角，还很有耐心的亲吻他的眼角。
　　“霁师弟，”玉千城捞起他一缕头发：“天之道赢了天元抡魁，你一夜白了一半头发，人人都像你，日子怎么过得下去。”作为回答，霁寒宵下意识的紧缩，躲回看不见的透明的壳，冷淡、疏远、拒人于万里之外的尖锐刻薄，但他错了，他只是紧紧裹住玉千城的身体，裹住那根凶狠嵌进去的阴茎，脆弱的黏膜裹住了男人鞭挞他撕碎他的凶器。
　　所有伤害只要足够强硬就能在深处烙印一样的存在，霁寒宵永远好不了，如果他能从痛苦之中挣扎着自欺欺人忘了过去，他不会沦落得如此。
　　这强烈到不该存在的爱和恨都会毁灭一个人的未来，天元抡魁只是一程，不忘了这一程，要怎么愈合。
　　玉千城知道这番话霁寒宵永远不肯接受，和过去不能释怀的痛苦一起，霁寒宵依然看不见其他人。这个把自己的人生过早付之一炬的天才依然看不见周围，看不见任何人，就好像他从来没有从纷雪原的高山上走下来。
　　射精的时候霁寒宵呆呆地看着高处，要玉千城一而再再而三的种下细小的痛苦，霁寒宵才会稍微看一看他，玉千城怀疑他根本什么也没有看见。
　　就像落在雪地里的雪，霁寒宵分辨不出来。玉千城把他弄得很痛，很疲惫，内力空虚，身边没有剑，他徒劳的喘息了一会儿，昏睡了过去。
　　
　　玉千城不再需要铁链，霁寒宵从地牢里出去，变得更加冷漠孤僻。他出现的那一天人人侧目，但这个微小的水泡很快消散了。
　　岳万丘听到消息的时候，飞溟刚刚从修真院回来，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们一起去见玉千城。
　　玉千城和朗函天议事到一半，让朗函天先去了。飞溟在玉千城面前还有些拘束，岳万丘说起了霁寒宵的事，很有些不解，于是他迂回的问剑宗宗主这样的惩罚是否太轻，玉千城假装没有发觉什么的淡淡道：“他没了内力，无法再做之前的莽行，够了。”
　　没有内力的霁寒宵要登上纷雪原都很难，他在纷雪原住下的第五天玉千城就来了，那天夜里，霁寒宵瞪着玉千城很久，玉千城俯身咬在他脖子上。
“你欲自尽，”玉千城轻声笑：“很好，过一阵，我叫人立一座节妇的牌坊。”　　
　　霁寒宵很久都没法说话，屈膝撞向玉千城，这一下蕴足力气，玉千城受了，痛的容色苍白。霁寒宵没想到这一招能得手，还要再踢，玉千城按住了他的膝盖。
　　内力从肌肤交接的地方灌入，霁寒宵惨叫了一声。
　　“一年后，我将内力还给你。”玉千城低声在他耳边低语：“现在，看看我，霁师弟。”
　　如果这么多年霁寒宵从剑宗学会了什么，那就是他的声音无需声嘶力竭，没人想听见，没人会听见。他被玉千城从纷雪原带走这回事更没什么风声了，以至于岳万丘来看望他的时候，撞上了玉千城也在。
　　岳万丘来的时候带了些礼物和糕点，重重落在地上，如果不是霁寒宵正在挨操挨到一半，他的神色或许会多少有些惊讶。玉千城回过神来，草草的释放了，披了衣服出去解释。
　　霁寒宵住的地方是玉千城安排的，他放任自流躺在狼藉和腥臭的床榻上，拉住被子的一角把自己裹起来。情事浪费力气，他没了内力更没多少力气，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来，玉千城就站在他前面。
　　“还来？”霁寒宵失望的样子，玉千城看了竟然笑了出来，他坐在榻边说：“不来了，你想睡就睡，他走了。”
　　“他不是你的心腹？”
　　玉千城顿了顿，表情变得精彩了一些，过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你还关心这些。”拂开了霁寒宵湿漉漉的头发，在他发鬓之间轻轻摩挲，霁寒宵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皱着眉头，一会儿玉千城还在毫无意义的摸来摸去，霁寒宵不得不说话了：“找个女人，不够就找十个。”
　　玉千城淡淡道：“你说这句话，是不是太慢了。”
　　霁寒宵睁开了眼睛，这一刻玉千城确信，这个从不在意旁人感受的师弟终于痛的不得不看他了。别的痛苦都被这一刻掩盖，玉千城上了榻，比任何时候都沉迷于此刻的沉默和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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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en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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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1-05-31 01: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玉千城暗自定下一个期限，如果一年里霁寒霄没有什么动静，他就该放弃这个计划了。至于霁寒霄，不用说一定对他除之而后快，如今一年快过去了，霁寒霄好像冬眠的蛇一动不动在床上睡着，玉千城又想起了定下来的期限。
　　手指按住后穴，丝丝白浊从嫩肉里缓缓流出来，接着霁寒霄呼吸急促的醒了过来，玉千城干过他三回，让他求饶了，到这里，应该够了。
　　可后穴里的手指还在搅动，霁寒霄把脸埋进枕头，膝盖勉强用力支起来，跪伏的姿势，他懒得去讨价还价，说话让他痛苦。玉千城把他拉起来，暗示的按住他的脑袋，抵在双腿之间。
　　霁寒霄的口活一塌糊涂，舔的单调，含得不够深，只有把玉千城搞射少吃点苦头的念头支撑他。玉千城勉强了一会儿，又把他弄开，抱着他面对面的操他。
　　受不了这种姿势，他无力的喘息，搭着玉千城的肩膀，被抬起来之后后穴彻底捅开来，一进一出都要命一样，咕吱咕吱的声音不停，但玉千城喜欢这个姿势，受不了的时候霁寒霄会主动夹紧它配合，讨好的收缩身体，咬住阴茎不让出去，倒下去的时候倒在他的肩膀上无力的喘息，流着眼泪流着涎液，被弄坏了一样的无声的颤抖。
　　余韵很长，做完了玉千城终于让人休息。霁寒霄往里面缩了缩，好像这样就真的无虞，玉千城看了他一阵子，走了。
　　修真院血案震惊了道域，玉千城没空分身，岳万丘抓住这个机会，把人带走了。
　　霁寒霄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岳万丘误会了一样的回答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会想办法去找解药，恢复你的武功。”
　　霁寒霄道：“你不是玉千城的人？”
　　哪怕是落难了的霁寒霄，依然有让人讨厌他的本事，岳万丘只好说：“至少这件事情我不会赞同。”
　　霁寒霄浑浑噩噩的听他安排住在了剑宗一处不为人知的山谷，渺无人烟，有一条细流缓缓而过。岳万丘回去之后忐忑了很久，但是玉千城什么也没说，只是派人把幸免于难的飞凕带回剑宗。
　　风声鹤唳，玉千城必须让这件事有个交代，岳万丘心想大概是这个缘故才没过问。他提心吊胆了一阵子，确认玉千城真的没别的安排，悄悄潜入书房，找到了一些线索。
　　冬天到了，岳万丘去集市买了棉被和衣衫，等他到了山谷里，霁寒霄在屋子里起了一个炉子，坐在炉子旁边，百无聊赖之下，拿了烧火棍敲了一声。
　　他私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岳万丘过了一会儿才进去，放下了别的东西。岳万丘找到了两颗药，霁寒霄看了一眼，接过来吃了下去。
　　药效很快，霁寒霄很快有了反应，下腹聚拢热流。他面上涨红了，岳万丘不知所以，问道：“是解药还是别的？”
　　霁寒霄说：“你娶妻么？”
　　岳万丘没有回答，霁寒霄自顾自解了衣服，道：“要出去还是留下来，你自己决定吧。”药是解药，但是副作用就是他很快会失去理智，玉千城没少对他动这种手段，霁寒霄吹熄了灯，岳万丘说：“你想我留下，还是出去？”
　　霁寒霄想了想，说：“留下吧。”
　　剩下的事情简单多了，但岳万丘并没有情欲和兴致，他把自己弄硬了，插进了分开了腿之后露出的湿漉漉的甬道，在这之前霁寒霄粗暴的用手指驯服了一段，插进去很顺利，抽插很顺利，没多久，岳万丘射了进去。
　　霁寒霄平复了呼吸，说了声：“你知道了。”
　　岳万丘没有说话，那颗药调查清楚了，他也知道霁寒霄身上发生了什么。尽管他有很多想说的话，但他怀疑霁寒霄是否能够接受，一个人不能取代别人去原谅，他的意见对霁寒霄无足轻重。
　　霁寒霄面色如常的起来换了衣服，拿起岳万丘的剑，冬天的夜里，他走在并不远的山坡上，仙舞剑诀千人千面，霁寒霄生疏了许多的剑术，一遍又一遍在寒月之下凝结霜雪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下来。
　　寒冷的月光洒落在他惨淡的容颜上，灰白的头发上，他的手渐渐颤抖，迸发出无穷的憎恨，这憎恨对天挥刃，又重重落在身上。
　　岳万丘什么也没说。
　　第二次来的时候，道域迎来了新年，路过的时候他买了一把富贵竹，还有一些青菜。霜雪冻过的青菜很好吃，恰好路边有人卖蚌，他买了几个一起带过去。
　　霁寒霄不在，有一会儿岳万丘怀疑出事了，霁寒霄直到黄昏才回来。
　　他吃了点酒，没怎么醉，带了一条鱼，岳万丘煮了晚饭，富贵竹插在瓶子里，霁寒霄很久没回过神来。他在桌边坐下的时候，表情依然很古怪，好像岳万丘脸上多了米粒。
　　明明就没有，岳万丘抹了抹嘴角，看了看手指想。
　　蚌养在木盆里，都是泥，蚌壳紧紧的闭拢，霁寒霄多看了几眼。他没吃过这种东西，只有河床干涸的时候人们才在湿泥里摸出来。
　　就当岳万丘以为霁寒霄永远不会问的时候，霁寒霄问了一遍：“为什么要救我？”
　　岳万丘把解药递给他，霁寒霄没接，看着他的眼睛。听说一个人的眼睛不会撒谎，霁寒霄唯有以此分辨，他看着岳万丘的眼睛。
　　岳万丘说：“不是所有人都和玉千城一样。他是他，我是我。”
　　这个答案无可无不可，霁寒霄咽下了药丸，淡淡说：“不用勉强你了。我自有去处。”岳万丘说了一句：“安全吗？”霁寒霄点了点头，刚走到门边又说了一句：“你要我走，还是留下？”
　　岳万丘想了一会儿，说：“都可以。但我希望你留下来。”
　　这一次霁寒霄认真的伏在男人身上，做着糟糕的口活，岳万丘配合他，时不时忍耐他，然后霁寒霄如释重负的躺下去，岳万丘把他的腿抬高，架在肩膀上，这个姿势霁寒霄也忍受了，他闭着眼睛，有时候睁开来，月光把昏暗衬托的温情脉脉，他分不清楚这是不是陷阱。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岳万丘配合的射了进去，结束了并不激烈的情事。
　　“其实我以前做过……”霁寒霄不听使唤的说了出来，大概是高潮之后总有些做别的冲动：“我和别的男人做过。”
　　岳万丘看着他，目光平和。
　　“我不是女人，”霁寒霄嘶哑的说：“就算我是女人，我也没那么……”容易崩溃，要岳万丘小心翼翼的对待。霁寒霄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也一片糊涂。
　　“我知道。”岳万丘说。
　　你知道个屁，我自己都不清楚，霁寒霄对自己都有些失望了，急急喘了口气，闭上了嘴。岳万丘过了一会儿转过了目光，说：“你不想被我怜悯，也不想被人欺骗，被人欺负。”
　　霁寒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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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hyka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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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1-05-31 16: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喜欢！期待后续！！突然意识到了all霁寒霄的好吃之处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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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huameng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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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1-05-31 22: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大写的好棒！文笔好美啊～感觉好好吃，求更多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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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en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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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1-06-01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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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万丘离开的时候霁寒宵还在睡觉，他朝墙壁屈着膝盖裹着被子，露出灰白的散乱的头发，从门边看过去的只觉得他疲惫又可怜，难得一场好睡，睡得这样沉稳。
　　不远处木盆里的浑浊泥水，蚌肉探出了硬壳，软肉附在木盆一侧，轻轻颤抖。
不久，门关上了。
　　为了防止被人看见或发觉，岳万丘直到找到了第三颗解药才又一次造访，霁寒宵不在，落英缤纷，纵然是深山里也开满了深深浅浅的野花，临窗的花瓶里一束野花招展，岳万丘不知不觉愣了一会儿，舒了口气笑了。
　　晚上霁寒宵回来了，不知去了哪里，看见岳万丘的时候愣了愣，说：“你来了。”既不觉得被冒犯也好似无甚出奇，他们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岳万丘多说了一句：“你喜欢花？”
　　霁寒宵说：“很稀奇吗？”
　　“不是。”岳万丘说：“飞溟也喜欢花。”
　　霁寒宵过了一会儿说：“你儿子……”他对于岳万丘奇妙的说法无可奈何，索性转换了角度说：“我不喜欢花。”
　　“你讨厌花？”岳万丘又笑了笑，眼睛幽黑，霁寒宵恼怒了起来，瞪了他一眼，岳万丘笃定又沉稳的神色，淡淡的说：“不讨厌，就是喜欢了。”
　　霁寒宵想了很久，也没办法反驳这句话。
　　他讨厌的东西太多，不讨厌的很少，要从无穷尽的厌恶不耐之中挤出喜欢，好像也不可能。
　　
　　春天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岳万丘站在树林里，边缘的溪流旁，仙舞剑诀如同梦境繁花一样铺陈开来，冬天残留的寒冷都被卷入霁寒宵的剑意，是霜雪绵绵，也是春寒难霁。
　　他们心知肚明的那个事实无无人先开口点破。岳万丘的言语少得可怜，衬托的本来不善言辞的霁寒宵变得絮絮多语一般，霁寒宵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此处取水不便，没有地方买酒，花花草草容易引来蚊虫，出去的时候遇上了剑宗的人，诸如此类的废话说过了，也没不告而别，一拖二拖春天也就过去了。
　　春天过去了，夏天也来了。
　　有一天夜里，大雨灌满了桃源渡口，第二天，山谷里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潭。落英缤纷，沾满了水的花瓣沿着蜿蜒的水道起起伏伏，霁寒宵夜半没睡好，一大早就提剑出了门。
　　他在剑宗外面徘徊了一阵子，小心的跳上了屋瓦，要潜入其中于他不难，不知为何，一阵狂风一阵大雨，打得斗笠狼狈作响。
　　天公不美，他没犹豫太久，回去了。
　　血泼满了茶杯，摇摇晃晃，滴滴答答，混合茶水流向桌下。岳万丘痉挛的手抓住了茶杯，奋力向前扔了出去，朗函天甚至不需避过，不远处的玉千城仿佛要阻止一样伸出手，岳万丘的视野里，神君一下子消失了，被琅函天抢先一步，他再也没能看到那个答案。
　　朗函天的剑刃又一次穿过了心脏，这一次，岳万丘看向了门，门半开半晃，砰砰撞着，关不住外面的大雨，喉咙里似有若无一声喟叹，湮灭于涌出喉咙的血沫。
　　霁寒宵解下了斗笠，放在桌边，颤抖的野花落下雪白的花苞，伸手去拿捏茶杯，一阵地鸣，山石震动，屋子里停稳时，茶杯泼了一桌水痕。
　　摇摇晃晃滚在地上，在青石上，清脆的一声碎了。
　　
　　刀宗爆发那一夜，星河被人间火炬摇摇晃晃照亮，剑宗无力再去镇压刀宗的怨恨以维持四宗情况，门人禀来报情形，玉千城郁郁不快，让人下去。
箭在弦上，无人能回头。
　　刀宗宗主死于学宗宗主碧松影暗袭，刀宗一夜之间席卷学宗，留下横尸无数。四宗内乱自此而始，而在此之前，执剑师受血不染迷惑刺杀神君，反受其诛，不久执剑师唯一的儿子就带走血不染下落不明。
　　一切发生在短短几日之内，全无道理，更没预兆，没有孽因，更无果报。
　　内战席卷了道域，霁寒宵的回归前所未有的重要起来，若他不是为了摆架子而来，若他不是急匆匆的拷问了几个玉千城的心腹，神君尸骨未寒，他就在一边添乱，敖鹰赶来时，霁寒宵正折断了一个弟子用剑的右手，冷冷道：“我再问一次，那孩子在哪？”
　　“神君又怎么会为难飞溟，我早就说过，飞溟真的带走了血不染！”敖鹰怒道。
　　霁寒宵如若未闻，他抄了玉千城的部下、内舍、也没放过朗函天的人。敖鹰在他身后难以理解，看他大步离开了剑宗，一身乖戾，远远胜过从前。
　　在枫叶渡暗红的土地上，霁寒宵踏过潮湿的泥土，他来的太晚了，朗函天的余孽在幽怨的琴声里血肉成泥。暗红的云霞笼罩了事业，幽暗的云彩之中，霁寒宵在水边停下来，掬了一把水，泼在了剑上。
　　琴声远去了，一袭白影被裹挟在暗红烟硝深处。
　　这梦一样的相遇预示着最后的结局。
　　在梦里，逍遥游身上的白衣染上了枫红，发丝被浓烈的霞彩投上异样的光芒，预示着灾厄和模糊，没有人能看清。在霁寒宵清洗他一路而来染满鲜血的佩剑时，那人从远远地江水边回首，目光短暂的交错，细长的手指波动了命运的琴弦，在霁寒宵身体里空荡尖锐的回响。
　　霁寒宵看不清楚他的神色，血色弥漫不绝，短暂的交汇，只有那个人的眼睛不是血色的。
　　
　　在内战的第一年里，就算是西江横棹也遭遇了几次袭击，刀宗的失败者，世外之人，更遑论霁寒宵毫无疑问是剑宗的人，到了第二年，西江横棹把他捡回去的那天晚上，霁寒宵用来绑住肚子的布带掉了。
　　这一幕未免让人惊悚，饶是西江横棹也不禁多看了几眼，醒过来的霁寒宵阴郁的捡起了布带，起身就要走，西江横棹按住了他。
　　“休息一晚再走。”
　　他们的情谊只剩下这点了，只剩下还有人留宿霁寒宵一晚上，不怕麻烦；又或者霁寒宵听了别人留一晚上这样的屁话还真的留下来。
　　秉烛夜话是没有的，早上多了一碗鱼汤是有的。出了西江横棹家里没多久，霁寒宵把鱼汤吐的干干净净。
　　他去找了敖鹰。
　　“再过一个月，我要走了。”
　　内战持续了太久，敖鹰对他能帮忙已经倍感意外，闻言倒是没有意见，只是问道：“去哪里，多久，可需要帮忙？”
　　霁寒宵道：“你帮不上忙。”还很有些冷漠生硬和嫌弃，敖鹰不说什么了，只想了想，问他还能不能再救一个人。
　　“我想问你一件事。”霁寒宵自顾自的说：“听说你女儿一岁了。”
　　“嗯？”敖鹰万万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你想知道什么？”
　　“养女儿麻不麻烦？”
　　敖鹰看着他好一会儿思绪停摆，好似回答了麻烦就会让霁寒宵做出不可预测之事，回答了不麻烦又会让霁寒宵去抢别人家的小孩，回过神来，问了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好像要有孩子了。”
　　敖鹰下意识就笑了，甚至觉得这一刻冷漠的霁寒宵都没那么讨厌了：“麻烦，但你会享受麻烦的。”
　　霁寒宵过了很久说：“我不是你，我养不好孩子。”他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从走下纷雪原的那一刻开始，他甚至看到了另一条相似的歪歪扭扭的线条出现在他脚下，那条线仿佛是他的刻写，仿佛命运之于他又一声冷酷的嘲弄。
　　敖鹰说：“你若担心没人照顾，送来剑宗无妨。”霁寒宵忍无可忍，扭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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