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24 【网空】孩子大了（网中人×戮世摩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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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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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20-08-24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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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4 【网空】孩子大了（网中人×戮世摩罗）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空点了根烟，眼神惆怅，深深吸一口，而后缓缓吐出，烟丝袅袅上升。
他对面站着公子开明，他同事，下班时碰到了。两个人关系一般，都是自来熟，碰到就能多聊几句，但仅限几句。空忙着赚钱养崽，和不同部门的公子开明交际不多。
公子开明一如既往的吵闹，叽叽喳喳，跟外面的麻雀似的。这几年生态渐好，小鸟小虫也多了，公园里随处可见鸟屎，空时常扪心自问：我做了这么多缺德事，怎么不见空中鸟屎掉在我身上？
他随口结束话题，走到地下车库开车回家。这几年空赚了些钱，日子总不像最初那般苦闷压抑，他们爷俩过的尚可。空想把网转入重点高中，但他儿子是个不识趣的，脾气又倔，他这个爹当的……空反思：我当年也是这样吗？给史艳文气受？
路上堵车，空给网打个电话报平安，谁料铃声响了又响，就是没人接。听着电话传出公式化甜美的女声，空按了按喇叭，揉了揉眉心，头痛心烦，油门一踩，就钻着红绿灯最后一秒的间隙转了个弯漂移而去。他走的小道，车少路远，但他超速，竟比平常还要早到家。
他“噔噔噔”上楼，忙掏了钥匙开门，就看见自家小子脱了上衣弓着背，身上青青紫紫的，好家伙，正上药呢！
小子身上长了肌肉，肩宽腿长，在女同学中一定受欢迎。
网中人全神贯注给自己上药，痛的嘴抽抽，嘴角也破了皮，嘴巴一抽又疼，痛上加痛，不仅懒得接老北的电话，甚至戮世摩罗进门了都没发现。
他恨恨骂着南宫恨下手重，以为涂了黑色油漆自己就能成为小时候家里人骗小孩睡觉的黑白郎君。他捏着棉签涂完手臂上的擦伤，后面的够不到，正犯难时，戮世摩罗一掌拍上去:
“好小子，敢背着林北我打架？”空笑骂，在网中人猛吸冷气的声音里拿走他身前的红药水，抹在擦伤处。
腹部肉多，南宫恨打得虽痛但伤少，脊柱附近全是骨头，背后满是青紫。
空取了酒精沾了点在手上，狠了心用力揉开淤青。
“林北我养你这么大，都没敢在你面前抽烟喝酒打架，最多就是烫个头，你倒好，直接给林北揍得一身伤回来。有本事你别老挨揍，揍一顿别人，让他家长来找我……”
空絮絮叨叨说着，但网中人听在耳里刺在心里，一张颇受同学欢迎的俊脸满满不耐烦，又要咬牙忍疼，脸都扭曲了。
最后空拍了拍他的背，道:“走吧走吧。越大越不好管。”
他满腹忧愁，今天网中人能打架，明天就能去酒吧，后天就能给他带个孙子回来。他摸着下巴想，要不要他先带网中人尝尝鲜儿？腻了自然就安分了。
网中人丢在沙发上的衬衫都没拿，沉着脸回到房间，一身青紫多了红，斑斑点点，好不凄惨，活像跌入火盆的少年郎。
戮世摩罗今年不过二十九，不到三十，正是好的年纪，网中人19，是最暴躁最叛逆的时候。
他九岁被十九的空收养，已过十年。十年追逐十年，时光碎隙不能填补，他对空万年不变的嫩脸喊不出口“爸”，喊他本命更是不伦不类，最后喊了他在道上的名号——戮世摩罗。

空在门外叹气，看着紧闭的房门，悄悄对当年的史艳文产生一丝歉意，孩子叛逆可真不好受，尤其是网中人这种。但他以前可没这样做过。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包容了对史艳文的阴阳怪气，心情颇好的捡起网中人脏兮兮的衬衫，带到阳台洗。
男孩子汗多，网中人和南宫恨这一架又像在泥里滚过似的，好好一件白衬衫像黑灰的。
晚上轮到他烧饭，十分难得，毕竟七天轮一次。网中人烧七天，他烧一天。
他把丰盛的晚饭放在网中人门口，本就精力旺盛而躁动的少年人当晚就做了梦。
旖旎而美妙，暧昧又撩人就是叽咕叽咕太吵，满是轻笑和调侃似的模糊话语。
网中人第二天起床，对着床单思考起了人生。
他有些挣扎，昨晚梦到人物特征十分有特点，有特点到在他认知里只有一个人符合，他犯了难。
要被戮世摩罗知道肯定要借此威胁让他听话了吧……
他焦躁极了，下身支棱着，有生之年第一次做梦，以前满脑子打架，青春期的荷尔蒙都用来增长愈发暴躁的脾气。
他偷偷摸摸抱着脏衣服、床单溜到卫生间，全然不曾发现身后一双迷蒙困顿又清明的眼。
“崽，长大了，都有小秘密了。”

空十几岁就离了家，在外漂泊总有难处，磕磕绊绊的，竟也过下来了，后来遇到了网中人，半大孩子也算合眼缘，当时他已经有些关系了，托人、办领养手续，网中人真成了他儿子。
网中人半大不小，戮世摩罗半小不大，在陌生境地生根落地，抽枝成条。
空养他，让他读书，而他照顾空。说来奇怪，空赚钱，养家，偶尔做饭。但确实他更照顾空，甚至生活中处处让步。
网中人按捺自己的脾气，容忍空过分的轻佻和调侃。
空体谅青春期少年的心情，在网中人洗衣服的时候做好了早饭，网中人出来就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他闻了闻身上，有没有洗衣液的味道。
洗衣机轰鸣声太大，他没有开。
饭桌上空戳着溏心鸡蛋问:“崽啊，你年纪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女朋友没有男朋友也行……先谈谈恋爱，以后让我抱个孙子，我就可以退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含笑意，不曾想过自己还不到三十。
网中人取了一听可乐，喝着可乐听完空的话。
戮世摩罗在他后脑拍了一下:“早上喝冰伤胃。”
多年社畜生活让他肠胃不大好，格外见不惯网中人糟蹋身体。
网中人瞪他一眼，咬牙切齿一句“戮世摩罗”就说不下去，望着戮世摩罗出门了，手里捏着百事可乐易拉罐，锡制的易拉罐印出五指的深痕，被狠狠丢入厨房的垃圾桶。
他刚高考完，在家无所事事。身上的伤还疼，但已经好了很多。想到南宫恨肯定没有一个戮世摩罗给他涂药，他就快意地笑。

这几天空有点忙，早饭来不及吃，从冰箱叼了面包就走，网中人磨磨蹭蹭出了房门，不大自在的把揉成一团的床单丢入洗衣机，才发现桌上的一碗面条。
已经冷了，堆凝成苍白的块。他不知道什么滋味，甩了甩手，拿筷子吃完了面条。客厅空空荡荡，只有他吸溜面条的声音。
空和家里关系不大好，他略知道一些，逢年过节全班只有他不用跑亲戚，偶尔有面容和空一样的男人劝空“回家”。空不想让网中人听见那些无谓的话语，都避着他。
网还记得以前上学，空闲来无事就给他发信息。他工作轻松油水又多，网中人看见就回复他，有时候正在上课，空就笑骂他不好好学习。
网中人嗤之以鼻。
空说他当年也是差生，但网在他抽屉里瞥到过几本毕业证，最上面的是本地知名世界享誉的名牌大学。
后来他问空，空就说，他们那会儿，坏学生就是差生。网上上下下看了空几眼，海藻似的一头绿发，还留着一股骚气的小辫儿，以前就是这样的话，确实是坏学生。
他生的脸嫩，颊边一股婴儿肥，平日里虽玩世不恭但也算有风度，乱蓬蓬的绿毛更显年轻，女士们爱极了他。
网中人被他发现打架，空有几次晚上委婉的问他去不去夜店或酒吧，网无语噎住，懒得理他。他是和南宫恨打架，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不良嗜好。而空在外面人模狗样的，抽烟喝酒烫头全沾了。
网说过几次头发的事情。
空认认真真思考了，某天下班干脆地去了理发店。他做头发，回家晚了，没想到网中人回家更晚。
网找了暑期兼职，在外面跑了一天，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孩第一次尝到生活的不容易，空已经坐在客厅等他，头发拉直，变长了许久，整齐地束在脑后，成熟俊美的男人开着电视机，百无聊赖，按着遥控器不停换台。见到网回来，他才抬头笑道:“崽，今天和哪个姑娘约会去了？”
空笑的坦坦荡荡，更衬得网憋闷的心思见不得光，于是他闷哼一声，臭着脸收拾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还换了发色，更加风度翩翩，招蜂引蝶。网中人一想到是自己提议的，嘴上火燎了几个泡，还是空拿针挑破的。
那时，他们一样高了。

END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大道无形，天道无为。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