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04 【戮史】【劍三AU】徊空（5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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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半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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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樓主發表於: 2019-02-25 01:2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04 【戮史】【劍三AU】徊空（5F，4）

我又開了新坑，快樂！
因為我已經a了劍三好久，所以有很多細節都可能不是太清楚了，請不要介意噢，比心心！
有問題歡迎指出！也歡迎找我玩

[ 此帖被墨半鳶在2019-06-09 12: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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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半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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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1樓發表於: 2019-02-25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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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帝鬼離開的這一天，yy裡擠滿了來給他辦歡送會的玩家，他惆悵地對戮世摩羅說，“修羅國度之後就交給你了。”
　　戮世摩羅嗤笑一聲，掏掏耳朵不置可否。
　　得不到他的回應並不重要，帝鬼看著公屏那被人刷屏的大哭表情，也能感受到大家對他的愛。
　　眼看著帝鬼就要當場表演一個深情演講，戮世摩羅才不耐煩地開麥應了一聲，“知道了。”
　　於是帝鬼滿意了。
　　但他還是切到遊戲界面，一邊穩如老狗地講話，一邊瘋狂敲字。
　　【密聊】【帝鬼】悄悄地對你說：交給你了！
　　【密聊】【帝鬼】悄悄地對你說：我不要求你打敗抹茶怪，但你一定要打敗他徒弟！
　　戮世摩羅挑了挑眉，“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這麼沒用，不就是被人懟了麼？”
　　帝鬼的發言頓了頓，密聊欄彈出新的一條回復來。
　　“我希望我能渡過一個平靜而美好的晚年生活。”
　　“就因為一個浩氣指揮？”
　　yy裡屬於帝鬼的聲音立馬將矛頭對上了戮世摩羅，“兒子啊……”
　　“叫你老北作甚？”
　　“記得每週帶大家去打副本，必須是你去摸boss知道嗎？千萬別讓蕩神滅去摸，他手黑還手速快，你……”
　　“叮”的一聲，戮世摩羅選擇退出yy。
　　帶一群pvp打副本，我瘋了才去……戮世摩羅順手退出遊戲，帝鬼的電話卻不依不饒地打了過來，“你怎麼跑這麼快，我還沒說完，我……”
　　“停，你知道每次跟你們打副本會耽誤我多少時間麼，簡直是在浪費我寶貴的生命……”
　　“整個修羅國度就你比較紅，噢還有邪神將，但他……”
　　戮世摩羅翻了個白眼，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摸出個雞蛋，“是是是，但如果他能別天天跟浩氣的去打本，我會更開心。”
　　這件事帝鬼也沒法勸。畢竟自己幫會打個荻花聖殿都能團滅，強迫邪神將一個雙修的pve大佬跟他們打也太慘了，但為了給幫會一個歡樂的氛圍，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上。
　　“……我並不覺得我們幫會打本有多歡樂，除了圍觀群眾。”
　　“那明晚的攻防你要好好帶知道麼？”帝鬼歎了一口氣，“你一定要……”
　　“嘖，我知道，不就是俏如來麼，我讓他一隻手也能把他按在地板上摩擦。”
　　“那你要守好我們的據點，有機會可以試試指揮大攻防，我看元邪皇也有意向讓你試試，那邊你也熟悉我就不多說什麼，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找他們幫會，我……”
　　真啰嗦。戮世摩羅將耳機帶上，不緊不慢地開火，“那麼擔心就別A唄。”
　　帝鬼的聲音立馬低了下來，“我希望我能有一個美好……”
　　戮世摩羅立刻打斷他，“停，你這就步入晚年了？”
　　“抹茶怪已經讓我接下來的中年生活黑暗一片。”
　　瞧你那慫樣。戮世摩羅將雞蛋在鍋裡攤出一個完美的形狀，這才滿意地開口，“我知道了。”
　　“那俏如來？”
　　“這個我曉得。”戮世摩羅笑得瞇起眼睛，“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把他打趴下。”
　　帝鬼這下放心了，又試探著開口，“那副本……”
　　戮世摩羅果斷地摁掉了通話。
　　不就是個浩氣指揮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戮世摩羅直接忽略了副本這個問題，咬著煎蛋漫不經心地想著。
　　不就是個史精忠麼……
　　他垂下眼，看著碗裡被咬下一大塊缺口的煎蛋。
　　離開那個家已經好些年，曾經再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得不為了自己挑嘴的胃嘗試動手，好在對那個味道太過熟悉，做出來也有幾分相像，飽食總是沒有問題的。
　　史精忠，史家。
　　戮世摩羅無聲地笑笑，神色莫名。
　　直到第二天攻防開始排隊，戮世摩羅爬上麥，懶洋洋地同惡人們打了個招呼，再習慣性開了個小號掛到對面浩氣頻道去轉播。
　　对面麥上的聲音意外的不屬於俏如來。
　　那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溫柔又莫名熟悉，而點開他的資料卡，那張花卉頭像與名片上的“知足常樂”卻又是滿滿的中老年風格。
　　戮世摩羅挑挑眉，不得不開麥問自家惡人兄弟們，“你們知道對面指揮是誰麼，我怎麼覺得聽著聲音有點耳熟啊。”
　　很快，公屏上便刷出一句話來，“我知道我知道！是玉聖人！”
　　“是浩氣的老牌指揮玉聖人！”
　　玉聖人。史艷文。
　　戮世摩羅失去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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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2樓發表於: 2019-03-06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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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ilhbngh送的花花！比心！
今日份沙雕文又來啦！

第二話
　　身為一個戰績頗佳的老牌指揮，玉聖人向來受人歡迎，而因為現實忙碌A了一段時間後再度回歸指揮的第一場攻防，各個頻道被激動的浩氣眾位俠士刷滿了廣告，使得史艷文忍不住笑出聲來。
　　“嗯……精忠今晚有事，我來代替他指揮。”瞧見公屏的問題，史艷文也好脾氣的回答著眾人。
　　“是，如果時間夠的話應該就回歸一段時間……哈，謝謝。”
　　“嗯？惡人今晚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啊。”史艷文轉過頭去，“我看看……”
　　從007那處傳來的消息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自己所在的白龍口地圖，惡人那邊已經排隊上千，抱團也300+，作為一個養老月卡服來說實屬難得，而且魔世聯盟和殘忍聯盟的人也都被調到這個地圖，實在令史艷文感到驚訝。但在詢問過素還真之後，得知瞿塘峽的惡人今晚由異度魔界的幫主指揮，而自己這邊的指揮則是……
　　戮世摩羅。
　　這個名字史艷文倒是有所耳聞。
　　修羅國度的新任幫主，突然崛起的惡人指揮，精忠倒也提到過也許會遇上他，畢竟近期的攻防都有他的一席之地，這下正面遇上，讓史艷文有了些興趣。
　　熟練地開了小號轉播對面的指揮，卻發現惡人yy那頭並非陌生的聲音，殘忍聯盟的幫主朦月之朧正頗為關心地詢問著誰，“……玉聖人是個老牌指揮，如果覺得麻煩可以我或者元邪皇來指揮，你先適應一下他的風格再……”
　　“我很熟悉。”回應的是個略微沙啞的男聲，帶著一種沒睡醒的懶意，“放心。”
　　明明是不曾聽聞過的聲音，卻讓史艷文莫名熟悉。
　　他愣了愣，但因那聲音太過短暫，並未能夠讓他從記憶中尋到蛛絲馬跡，只能切到浩氣yy無奈地開口，“今晚惡人很強力啊，我們可得加油哦。”
　　回應他的是陣營和地圖刷得更加密集的廣告。
　　而惡人yy這邊，戮世摩羅熄了手中的煙，這才開口，“兄弟們，今晚我們要好好招待一下玉聖人。”
　　殺生鬼言秒懂。
　　他立馬在地圖頻道敲字：對面的浩氣小子，洗乾淨你們的玉聖人，我們帝尊這就來搞他了！
　　戮世摩羅感覺自己仿佛被一根針戳破，直接漏了氣。
　　若不是知曉天兵仔這人，戮世摩羅有時候真是懷疑這貨大概是浩氣那頭專門送過來氣他的，眼看著被殺生鬼言帶動著雙方互刷騷話越來越不可言說，戮世摩羅及時叫停，“得了，騷話少說一點，用行動來搞他知道麼？”
　　他這頭說的漫不經心，還順道笑了笑，“喲，玉聖人，聽得到麼，我知道你那頭開了轉播。”
　　屬於青年的聲音終於剝開記憶中的那團迷霧，史艷文試探著開口，“你……是仗義？”
　　“是你爸！”
　　戮世摩羅是真沒想到，多年不見，自己這早就被變聲期改變的嗓音也能被史艷文認出。但他顯然並不會因此就被影響到無法指揮攻防，情緒高昂得仿佛能立馬將對方踩在腳下，“你爸惡人就是人多不怕死，今晚就搞你！”
　　“仗……”
　　“閉嘴！”
　　史艷文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瞧著自家這邊瘋狂滾動的公屏，終究還是止住了話語，但手指飛快地敲了話朝戮世摩羅那處發去密聊。
　　【密聊】你悄悄地對【戮世摩羅】說：仗義。
　　【密聊】你悄悄地對【戮世摩羅】說：你過得還好嗎……
　　戮世摩羅這頭瞧著抱團人數，再看到被消息擠爆了的密聊欄，剛想說些什麼便看到史艷文發來的消息，皺了皺眉頭，直接將這人屏蔽。
　　“各團長給我標記個紅鼓。”
　　“來上馬跟我移動……”
　　他指揮的有條不紊，仿佛絲毫不被這事影響，直到攻防結束，結算面板彈出一個險勝，戮世摩羅才嗤笑一聲，“玉聖人，許久不指揮，你果然手生了啊。”
　　“仗義，我……”
　　戮世摩羅並不想聽他多說什麼，直接退出了yy。
　　瞥了一眼抱著各種心態前來密聊他的消息，只挑了一兩人回復，比如公子開明。
　　【密聊】【迦諦聖者】悄悄地跟你說：恭喜帝尊被自己老爸抓住，掌聲鼓勵！
　　【密聊】你悄悄地對【迦諦聖者】說：講人話。
　　公子開明打字速度雖比不上他的語速，但也堪比魔鬼，“仗義仗義仗義，你現在是不是很快樂非常快樂無比快樂！”
　　戮世摩羅皺起眉頭，“沒有。”
　　“那可是你老爸誒！”
　　“不是。”
　　“別騙我，我看過你身份證哦，仗義～撒謊是壞小孩！”
　　戮世摩羅選擇退出遊戲。
　　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戮世摩羅隨意叼了根煙便晃悠著走到陽台。今夜的月光很亮，落在身上卻是冷的，他抬頭看著那片夜空，點了煙狠狠吸上一口，再藉著吐出的煙霧將眼前的月色模糊了一瞬。
　　太亮了。戮世摩羅這樣想著，便也垂下眼，聲音輕不可聞，“這種事有什麼可高興的……”
　　……
　　史精忠幾乎是一出實驗室，手機便因著眾人發來的消息嚮個不停。挨個看了幾條，無一例外都在講今晚攻防那一口戛然而止的瓜，而自家叔父最為激動，“史精忠！你爸居然稱呼那個戮世摩羅為仗義！這是怎麼回事麼？”
　　“仗義？”史精忠也愣住了。
　　那個戮世摩羅他是認識的，也不知自己是哪裡得罪了對方，只要在主城遇見了，總會被對方甩過來一個冷冰冰的切磋請求，然後自己的千舍利就會被戮世摩羅按在地板上摩擦，從主城的這頭滾到那頭。
　　這個人……會是記憶裡那個乖巧懂事使人心疼的二弟？史精忠心情複雜。
　　倒不是懷疑自家父親的認人能力，但事關家中失蹤多年的二弟，史精忠還是撥通了史艷文的電話，想要確認一下這個消息。
　　電話接通的很快，史精忠躊躇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來，“爹親，我聽說了攻防的事，戮世摩羅真是……仗義嗎？”
　　“啊，是的。”史艷文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如想象中那般高興，對於好不容易的父子相識，他卻仿佛格外躊躇，這並不如平時的史艷文。
　　“我聽他說話，我就認出來了。”
　　“精忠，原來仗義離我們這麼近。”史艷文輕聲笑了笑。
　　這笑聲中摻雜了太多情緒，讓史精忠一時間無法分辨，“爹親……你不高興找到仗義麼？”
　　自家父親對找回仗義這件事不可能毫無想法。
　　當初他正忙於學業，在默教授那處忙得昏天黑地，而自家重病的二弟失蹤這件事傳入耳中時，史精忠甚至無法相信。
　　怎麼可能？
　　但當史精忠請了假回到家裡，只看到史艷文坐在史仗義的房間裡，靜靜地，面無表情地撫過冰冷的被褥。
　　史艷文看起來是極為冷靜的，而當他抬起頭時，史精忠卻清楚地看到自家向來穩重的父親眼眶通紅。史艷文看向他，勉強露出一個笑，“精忠……”
　　那聲音與回憶重合在了一起。
　　電話那頭傳來史艷文長長的一聲歎息，史精忠只聽到他低低的開口，“我真不是個好父親。”

[ 此帖被墨半鳶在2019-03-06 13: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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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半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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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3樓發表於: 2019-03-1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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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戮世摩羅碾了手中的煙，靜靜開口。
電話那頭的公子開明嘰嘰喳喳，“什麼故事能讓你大晚上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小明不想聽不要聽不願意聽！”
“不聽就把你丟幫會小黑屋。”
“好的，掌聲鼓勵歡迎帝尊講故事，請。”公子開明果斷放棄掙扎。
“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和尚，他每天吃齋念佛，想要……”
公子開明掏了掏耳朵，“帝尊你是在唸書嗎？”
“別打斷我。”戮世摩羅“嘖”了一聲，“小和尚每天吃齋念佛，想要等一個人。”
“……一個，神仙一樣的人。”
‘小和尚，你在看我？’
那是屬於戮世摩羅記憶中，某個人對他所講的第一句話。
那時稻香村的月色一如今夜，亮的出奇，微風拂過湖面，水波蕩漾，白色衣衫的道者轉過頭來，眼中盛了一彎新月，映在湛藍的夢境裡。戮世摩羅愣了愣，深夜的涼風灌入喉嚨，他頓時清醒了過來，嗆得直咳嗽。
“喂——你還好嗎死小孩！”電話那頭聲音拉得老長。
“好得很。”
“那還繼續講故事嗎？小明想睡覺了。”
“別催，小和尚一天天長大，長成了一個老和尚，寺廟裡又來了新的小和尚，於是老和尚跟小和尚講，你每天吃齋念佛，等你以後老了，就……”
公子開明及時打斷，“停！帝尊，你這個故事沒有結局，講到天亮也講不完的。”
“有啊，老和尚說，等以後你老了，就再也等不到你想等的那一個人了。”戮世摩羅無所謂地哼了一聲，“你可以睡了。”
一通電話來得快去得更快，公子開明撓撓頭，丟下手機就撲回柔軟的被子裡，留下戮世摩羅一個人站在陽台邊悵然若失。
等的那個人啊……
他嗤笑一聲，也不知曉自己到底是發了什麼瘋，才能在時隔多年後再次想起那個人。在這樣的月色下，那些回憶洶湧而來，順著呼吸浸入肺腑，冷得發抖。
戮世摩羅並不是他的第一個遊戲角色，也並非他的名字，只是某一天他突然想到，也就用了起來。過往的名字不可提，早就成了他的一個禁忌，也沒人願意撞刀口上去，自然而然大家也就都以為他叫戮世摩羅了。
在某天帝鬼向他提出一起來玩遊戲這樣的建議時，已經無聊到拿著手機玩消消樂的戮世摩羅頭也不抬地應下，帝鬼當即熱情的也替他開網頁下遊戲，戮世摩羅這才勉強抬了抬眼皮，看到那個熟悉的遊戲官網。
“……”
所以說逃不過就是逃不過，那些以為早就遺忘的故事又掙扎著爬出來，覆上他的心臟。
‘小空啊……’
“兒子？你在發呆嗎？”帝鬼拍了拍他的肩膀，“服務器的話選四境九界，就是……”
“九界？”戮世摩羅皺起眉頭。
帝鬼恍然大悟，“對哦，你沒玩過不知道，就是……”
戮世摩羅打斷他，“我玩過。”
他的目光落在進度條飛快的遊戲下載界面，頓了頓，“是過去的那個九界服務器嗎？”
是你在的那裡嗎？
你還在嗎，史艷文，以及……
回憶是碾碎的玻璃渣，厚厚地鋪滿過往，踩上去的時候鮮血淋漓，而狹窄的道路也這般讓人窒息，戮世摩羅只得抬起頭來，大口呼吸著冰涼的空氣。
太累了啊……
他索性又坐到電腦前開了遊戲，指揮著遊戲裡的戮世摩羅騎個馬，漫無目的的四處溜達，中途停在老長安廣場插了幾次旗，請人喝了幾杯茶，這又晃悠著一路走，慢慢走，不經意地往銀杏林那邊行去。
有時候戮世摩羅是真的覺得，巧合這種事約莫是扎了堆的來，非要將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才肯罷休。比如樹葉飄飛間，站在那處的一道白色身影。
戮世摩羅的外觀永遠都是漆黑的，連肩上一圈的毛茸茸也是黑的，因為白色總會讓他想起過去那段無疾而終的故事，那個再沒有見到的人。
‘小和尚，你在看我？’
‘施主，你很像我一直在找的人。’
仿佛是突然被攥緊了心臟，戮世摩羅鬆開按鍵，畫面中的戮世摩羅便停了下來，隔著銀杏葉與風，隔著漫長的時光看向了眼前那個人。
——白陽生。
他閉上眼又睜開，確認了不是自己眼花，這才歎了一口氣。
“真巧啊……”
……
登上白陽生這個號的時候，史艷文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好友列表，單獨的一個分組裡，小和尚的頭像依舊是灰色。
那些愉快的過往好像還是昨日發生，嬉笑著擁抱後，不過是下線前忘了道一句晚安，便再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史精忠的來電打斷了史艷文的回憶，他接起電話向長子確認了那個疑問，“對，是仗義。”
向來敏感的史精忠躊躇了一下，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爹親，你……不高興找到仗義嗎？”
史艷文會不高興找到仗義嗎？自然不會。從那個孩子離開的那一年起，愧疚與思念便是沒有一刻停下的，可是……
“怎麼會呢，精忠，不要多想。”他勉強笑了笑，試圖以此掩飾自己的情緒，卻依舊在自家精明的大兒子面前敗下來。
“爹親，雖然我不該問的，可是我一直很想知道，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仗義他……”
‘我知道了，爹親再見。’
那個孩子乖巧地從他懷抱中退出擺襬手的模樣又再度浮現在眼前，史艷文頭一次打斷了史精忠的問題，“精忠！”
“可以讓爹親來處理嗎？”他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我會跟仗義溝通的。”
“我會處理好的。”
那之後是漫長的黑夜，史艷文多方託人詢問後，知曉戮世摩羅在線，並在老長安這個地圖，他將白陽生放在銀杏林中，便靠在椅子上靜靜地，頗有耐心地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仗義他……真的會走到這裡來，真的會看到我嗎？
心緒被攪亂後，再冷靜的人也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待，若是讓旁的人知曉史艷文的“處理好”便是這般，也不知該笑成什麼樣。
然而再多的情緒再多的語言，也隨著“戮世摩羅”這個名字出現附近列表中的一瞬間，煙消雲散，只覺得酸澀的眼中，明黃衣衫的小和尚漸漸靠近，他抬起頭來，用那雙金色的眼睛望著自己。
“仗義……”史艷文抬起手，虛虛撫過屏幕上那個身影，一身黑衣的男人騎在馬上，不過十數呎的距離，史艷文甚至能看到他那雙金色的眼睛。
‘爹親再見。’
史艷文不敢動作，也不敢明晃晃地點了對方來看，只能小心翼翼地拉近了屏幕，就像將這個人也靠近了一般。
“仗義。”
史艷文垂下眼，“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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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4樓發表於: 2019-03-20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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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这也太虐了，戮史就是有一种会BE的感觉，一个死傲娇，一个根本就不会想这种事，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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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半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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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5樓發表於: 2019-06-04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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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見，我終於回來了，捂臉
這次會加油更新的！

第四話

　　在屬於史仗義的那些記憶裡，不乏有一些使人忍不住回想的事，比如當初還懷抱著對父親的渴望與追尋的史仗義，蒼白著小臉向史艷文渴求一台屬於自己的電腦。
　　史艷文當然不會拒絕他。
　　史仗義的身體極差，曾一度惡化到無法離開病床。相比起他那健康的兄長和同胞小弟，史艷文對他的關注與寵愛也是最多的。
　　當史仗義睜著那雙大大的眼睛，金色的瞳孔裡流出的光是滿滿的渴望與期待，史艷文便伸手撫過他的頭，再心疼地將瘦弱得跟皮包骨頭般的小孩抱入懷中。
　　“好。”
　　對電腦的操作並不能難倒史仗義，史艷文作為一個開明的父親，並不會擅自去偷看他的電腦，所以史仗義偷偷定下要去遊戲裡追尋自家父親的事並未被發現。
　　就如同每一個普通的新手角色那樣，當史仗義摸索著建了個小和尚，再頂著小空這個ID出現在稻香村裡，成為九界風雲這個服務器中再尋常不過的一個玩家。耳機裡傳來的bgm是溫柔寧靜的，小和尚一路磕磕碰碰地走下那道長長的石階，眼前的世界便豁然開朗。
　　左下的消息欄裡世界頻道滾動飛快，因著對做任務升級抱有極大熱情，史仗義並未多加注意，只順著任務指引一路走，卻不想自己成功在並不算大的稻香村裡迷了路。
　　若是因為這樣的小事便要去隔壁敲門詢問，那就失去了玩遊戲的初衷，史仗義咬咬牙還是打算自己闖一闖。眼前沒有任務所需要打的怪，反倒是飄著霧氣的湖，已經入夜的稻香村在月光中並不算昏暗，湖中泛著微光的荷花亭亭而立，湖心的亭上卻仿佛站了個人，在朦朧霧氣中看不清楚。史仗義只能操縱著他的小和尚入了水，穿過迷蒙的霧氣見到了那個人。
　　那是個白衣的道人，一頭漆黑的長髮束成了馬尾，背上背著個拂塵，持著劍站在月光下，似是下一刻便能化作仙人飛走了。
　　史仗義還做不到從水中跳上去，只能繞到另一邊的淺灘上了岸，再循著方向跑到亭上，靠的近了，才看到他那被建築擋住的ID，【白陽生】。
　　他當然不會錯認這人是NPC。
　　白陽生那與史艷文的玉聖人一模一樣的頭像框讓史仗義對這人頗有好感，他繞著對方走了兩圈，又試圖拉近了視線去瞧一瞧他那張臉——這遊戲的捏臉系統一度讓史仗義玩的很是開心，對著自己的小和尚捏了好半天才滿意的進入遊戲，自然也會對別人的捏臉感到好奇。
　　然而因為體型的緣故，無論他怎麼調整角度，還是只能瞧見白陽生那光潔的下巴，以及臉側被風吹起的黑髮。他試圖蹦起來看，白衣的道者卻動了，目標也轉向了他。
　　密聊叮的一聲響起來，史仗義這才看到消息界面刷出一條紫色的信息。
　　【密聊】【白陽生】悄悄地對你說：小和尚，你在看我？
　　被發現了……
　　史仗義難得有些不自在，移動鼠標點上聊天欄，思考片刻方才敲字，“施主，你很像我一直在找的人。”
　　這模棱兩可又含糊其辭的回答，反倒像是故意親近這人一般，史仗義歎了一口氣，耳機裡是靜靜的流水聲，還有遠處的蟲鳴與草葉被風吹動的簌簌聲，好半晌，白陽生才又問他，“你不去做任務嗎？”
　　任務……史仗義敲字，“找不到了。”
　　“哈。”
　　對方只回了這麼一個字，史仗義剛有些鬱悶，對方就遞過來一個組隊申請。史仗義接受了，便瞧見自己的小和尚被那白衣道人帶著飛了起來，踩過稻香村的月色，風拂過時帶動的衣袖翻飛，史仗義總算在落地的那一刻見到了白陽生的眉眼。
　　以及一雙藍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像極了史艷文，又與史艷文不同。於是後來的故事，就與預想的劇情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這個人……
　　如果沒有遇到的話，一切都會不同。
　　這樣恍惚想著，戮世摩羅忍不住又點了根煙，再在煙霧繚繞中看著電腦屏幕裡那個熟悉的身影，一如當年素白的衣衫，一如當年最愛呆的地方，就連那雙眼睛依舊是湛藍的。
　　想說些什麼，一時也無從說起，總不能上去就一句，嗨，好久不見咯白陽生，你怎麼還在這個位置，你……還記得那個小和尚嗎？
　　戮世摩羅是問不出口的。
　　說不定只是對方在這遊戲裡來來去去的一個普通好友，這麼些年過去，在記憶中連一絲波瀾也無從泛動。但就這樣看了許久，戮世摩羅猛地清醒過來，自己仿佛是被記憶中的那些零碎的感情影響，變得畏首畏尾了。
　　這不像他。
　　這樣想著，他就乾脆下了馬走到白陽生身邊去，繞著他轉了兩圈，又停在了這人面前。林間的風吹拂著兩人的額發，飄落的銀杏葉打著旋兒劃過，眼前的人突然動了，似是思考了一瞬，這才在頭頂飄出一句白字。
　　“你在看我？”白陽生問。
　　戮世摩羅看著這四個字驀地沉默下來。
　　許久，他才扯出一抹笑，“是，我在看你。”
　　“白陽生，久仰大名。”
　　——仿佛是把胸口將要溢出的酸澀盡數壓下，才說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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