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4 【吞雪】酒荼情人節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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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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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2-15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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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吞雪】酒荼情人節賀文

（含酒吞童子/鳩槃荼）

（一）

從暫住之地向西北而行，到如今腳下的大江山一帶，行程比原定計劃多了幾日，吞佛童子一面遠望向西南逶迤延伸開去的山脈，一面這般想到。隨後，他收回視線，將眼光重新落在手中的路觀圖上。地圖顯然不甚詳盡，捲曲而略微粗糙的皮革表面，手繪的山脈和行道有些模糊，標示河流的青灰色線早已滲入皮革的紋路，又在時間流逝中褪色磨平——比如他們現在所在的鳩峰，便不在此圖之上。

耳邊身側傳來窸窣之聲，吞佛童子偏過頭，看見朱厭劍靈在用靴子蹭著界石旁邊的荒草地，手中把玩著一片枯樹葉，一副十分無聊的樣子。此次出遊他們來得尚早，正月未過，草木未興，一路行來仍是冬季蕭殺之氣，更因越走越靠近大江山千丈嶽的緣故，日落後荒山野嶺尤顯陰鬱森然。

吞佛童子眼見著朱厭劍靈將地上枯莖敗草蹭成荒土，直到荒草堆下嫩綠待發的草芽從靴子邊緣星星點點冒出來才甘休，又轉頭盯著界石上的鳩峰字跡處的苔痕發愣。出遊雖是吞佛童子提議的，說是想在回中原前，一探傳說中的東瀛三大鬼怪之一，酒吞童子曾經所駐之地。但提出此議，朱厭劍靈亦是躍躍欲試，意趣欣然之態。只是今日黃昏之時，路過鳩峰這一所在，朱厭劍靈卻似乎無由來的遲疑困頓，又是何故？

既然心生疑惑，不如迎難而上，此時千丈嶽遠眺在即，橫豎翻越這鳩峰也不過半刻時光，如此在山林中盤桓一宿，明晨便可到達出遊的目的地，也就是據傳酒吞童子曾在山頂築有鐵宮殿的千丈嶽了。

思及此，吞佛童子收起地圖，信步往山道而行，路過界石時，喚起不知是在神遊天外還是若有所思的劍靈：“朱厭，跟緊了。”

朱厭劍靈應聲隨行，逐漸西沉昏黃的日光將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拉長，腳步穿過枯草與土石之間發出細微聲響。沉默一陣，直走到山道與樹林陡然相接之地，朱厭劍靈驀見身前的主人停下了腳步，對他言道：“朱厭，汝可有疑惑。”

“……是。”

“那就解開疑惑。”說話間，吞佛童子手中朱厭劍化出，劍刃斜指，已是戒備之態。

堪堪同時，朱厭劍靈亦是長劍上手，他的劍卻是由劍氣凝成。只是沒由來的，他似乎注意到了別的什麼，逕自向山側再行兩步。

“朱厭！”

突然間，數道赤色的光柱升起，如躥動的火焰一般將山道四面圍攏。吞佛童子出聲警示朱厭劍靈，指掌微動將劍靈收回朱厭劍中。然而一息之間已經遲了，劍靈似乎觸動了一個未知陣法，眼前景象立刻晃動扭曲起來。

吞佛童子隨即再攢一掌，魔火自腳下而生，繚繞著將不明光焰向身外擊退數丈。只是光焰卻並不似為了囿困，火色加深，瞬間加強的吸引力使得眼前立時換了景象。

陣法是為轉移，此地又是何處，施陣之人有何目的，吞佛童子戰意愈是激起，心思卻更加冷靜。握緊朱厭劍，他環視周圍，此時身處洞穴之地，舉目觀之，此岩洞不甚寬敞，四方僅約十步之距，卻又不見入口與出口，想是已被陣法封住。岩洞內光線昏暗，然視物無礙。

如是思忖，吞佛童子後退半步，欲側轉身再細看岩洞後方，不料脊背處卻好像撞上一樣物事，此物事亦在轉動，耳鬢邊暫態感覺到莫名刺癢毛髮之觸，以及一道溫暖氣息。

有人！

吞佛童子微驚，而身後之人同樣。兩人一沾即走，各自急退數步，掌力交匯時他卻更感驚訝，實在是對方的掌氣內勁，與他而言曾經太過熟悉。

灼焰與寒冰之息互擊，在兩人之間化為薄薄水霧，霧氣彌散開，便聽得岩洞中低沉與清亮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劍雪無名。”

“吞佛童子。”

橫執朱厭，吞佛童子定睛望向對方，故人神情依稀，青黑衣袍，身後佩劍並未出鞘，只是額間火焰印記，如今卻淡了不少，是經劫重生的模樣。

“久違。”見他審視的目光凝注，故人合了合眼睫，頷首道。

手中的朱厭劍微震，劍靈在劍中有些不安，劍身閃爍流動紅金色的光。

吞佛童子將朱厭反背身後，向前道，“看來汝已經重生，”語氣低緩，頓了頓又喚他道，“劍雪。”

劍雪無名同樣凝視著對方，他還是他，紅發白袍，只是從前峭冷的眼神，如今卻多了幾分深沉之意。思及此，劍雪無名順著鬢邊之發點頭道：“吾已重生。”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吞佛童子也掠過身前長鬢。兩人自認出對方後，暫短的對話往來，故人只回了六字，然其意其神於彼此，所含之意卻已臻萬千。

你我默契，無需贅言。

心神猶自激蕩感慨，岩洞外遠處卻突然響起長笑之聲，兩人心中俱是一震，對視一眼，方回想起來此情狀，側轉身，向著聲源處肅然以待。

只聽得腳步聲亦有兩人，先頭那長笑之人道：“啊咧，數次叫你來，都請不動，只會說東瀛太冷了之類的話，真是可惡啊。雖然是這麼回答著，可是設陣法什麼的誆你，倒是很快就會應戰，你是笨蛋嗎？真是沒有辦法想像這樣的人呢。還是說……怎麼，我這鐵宮殿太小，酒味太差，讓來自須彌山的你覺得失禮了嗎？”

“沒有的事，”另一人答道，聲音比方才又近了一些，“這裏是個很美的地方，是的，很美，而且我說過一百萬次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將會停留在這裏一個月以上，或者兩個月，以佛祖的名義。”

之前那人笑了笑再道：“是這樣嗎？雖然其實對回答並沒有所謂，可是如果不能聽到喜歡的話的話，還是有些不滿意呢。啊，真是任性呢，請原諒方才說了那樣奇怪的話。”

此後，岩洞外又是那兩人別來絮叨之言，岩洞裏兩人屏息聽了一陣後，劍雪無名方重新轉向吞佛童子詢問道：“吞佛童子，此為何地？”

“哦，汝終於想到問了，劍雪。”經此一會，吞佛的聲音倒多了幾分輕鬆之意。在岩洞中慢慢踱了幾步，背轉身，他重新開口，然卻並不直接回答劍雪的問題。

“汝方才見到吾之時，似乎並沒有多少驚訝之意。所以，你應是知曉我近況，劍雪。”

“一月之前，我見到如月影與天草二十六，方知你在東瀛。”將腳步轉向吞佛，劍雪這樣道來，岩洞裏光線昏然，朱厭鋒刃上的微光描出背對之人的輪廓。停了一瞬，他又繼續道：“你既已掌握自我與未來，知你無事，我便安心。”

“哦？無罪之人已轉世？”

“嗯。”

“如此說來，你是在掛念於吾。”

這聲音仿佛離得有些過遠了，雖然看不見其人神情，劍雪心中卻明瞭，因繼續答道：“是。”

“如你所知，此地是東瀛，”聲音轉而近了一些，“從前的丹波國境內，此山名為大江山，吾方才正路過鳩峰，往千丈嶽而行。”踱至岩洞盡處，吞佛重新折回來，若有所思答道。

“丹波國，大江山，東瀛傳說，酒吞童子？”

“然也，有何感想嗎？”

“嗯……”劍雪作沉思狀，手指抵住下頜，“與你僅差一字。”

“哈！”

吞佛正想說說，吾不曾記得教過你此等冷笑話之類的笑言，便聽見岩洞外酒吞童子的說話聲，此時聲音變得更近了。

“喂，我說，覺得鳩峰這個地方怎麼樣？怎麼說呢，到了跟名字相合這種程度的話，大概就像是你的地盤一樣了吧。”

此話一出，吞佛與劍雪一時視線相交，不約而同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劍雪，你我見面之前，你人在何處？”吞佛問道。

“這幾日來，吾在天竺遊覽。事發之時，是日暮時分，我正下須彌山。”劍雪答道。

“可是在山南琉璃埵的天王殿附近？”吞佛再問。

“正是。”劍雪再答。

話到此，兩人已經明瞭。

“由此可見，岩洞之外的另一人，應是——”

“鳩槃荼。”

“然也。”

TB大概沒有C

夜寒寄盧給事二首
刻羽流商否,霜風動地吹.邇來唯自惜,知合是誰知.塹雪消難盡,鄰僧睡太奇.知音不可得,始爲一吟之.
心苦味不苦,世衰吾道微.清如吞雪雹,誰把比珠璣.作者相收拾,常人任是非.舊居滄海上,歸去即應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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