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15 《面具》公子開明X開明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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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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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5-11-15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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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5 《面具》公子開明X開明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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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公子開明還沒有公子的稱謂，魔世首智、策君都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別號——他的師父，公子離朱。甚至開明這個名字，都是撿到他的那個人所賜予。魔世除了帝尊的傳承，並沒有人世這樣的門第、或是海境的血統觀念，勝者為王便是全部，在實力就是生命的世界，尤其是勢力犬牙交錯的沉淪海，隨處看到死人也並不稀奇，而一個形單影孤的幼魔性命，誰會在意。所以日後的公子開明能出現，絕對和所謂的開“機緣”、“天運”沒有一絲關係。

離朱離朱，“能視於百步之外，見秋毫之末”，所以當某日巡視前線時，一群流離的魔中中某一幼魔，他那一雙精明遠超在場所有人的眸，又怎會逃過離朱之明。“那時你雖然看似和同伴一同盲目行進，但卻頻頻看向西南的天空——那是三刻後翼族襲來的方向”，公子離朱對著面前負傷累累的幼魔道：“果然，兩刻半後你藉故離開，而隨即來襲的翼族殺戮那一群為數甚眾的流亡之魔的時間，你已經向修羅帝國求援，援軍趕到時，翼族氣空力竭，修羅帝國大獲全勝，你因奸細之嫌，這就就要被當場處死……如果不是吾一直在看著的話。”幼魔抬起頭，扯出一個還算輕鬆的微笑，勉強開口：“你不會讓我死，對嗎？”公子離朱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想了一會兒，最後探口氣道：“哎，無人清楚吾之目力極限為多少，你都不怕吾沒看到，然後一命嗚呼？”幼魔充滿自信地回答：“離朱之目，察針末於百步之外。”

於是那一日之後，公子離朱為幼魔更名“開明”。背對著行稽首大禮的徒兒，策君問：“你可知吾之賜名何意？”弟子行禮完畢，起身正視面前修羅國度最深不可測的人，一字一句答：“海內昆侖之虛，面有九門，門有開明獸守之；師尊希望弟子能可守護沉淪海，如同開明鎮守昆侖。”策君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轉過身面對徒兒，冰冷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非也，不止如此。‘昆侖南淵深三百仞，開明獸身大類虎而九首’，吾希望你，今後不要用同樣表情兩次面對一人，開明獸九首，你要做到的，是千面萬面，無一循舊。”隨即他喚近還只到他胸口的開明，摸摸幼魔頭繼續說道：“吾的師父，只教會了吾如何明察秋毫，洞若觀火，所以吾戴上面具，而你要在吾之上，懂嗎？”也不等開明回答，公子離朱起身離開，只留下一個讀不出什麼的背影。

這之後，沉淪海眾魔皆知公子離朱有一個頑劣不堪，幼稚反復的徒弟，最終這劣童長成了令所有人都疲於應對的智者。一日，公子離朱將開明喚到彼時行拜師禮的所在，還是像曾經一樣，背對著他，徐徐開口：“吾欲離開沉淪海。”只見策君身後黑金相間的身影瞬間撲到他身上，像掛著的布條一樣不撒手，開口即是委屈欲泣的聲音：“不可不行不能啊師尊！離了你沉淪海會沸騰呢！”公子離朱聞言，身形像是輕笑般微微一晃，反手摸摸自家徒兒髮髻高聳的頭，道：“抱著撒嬌這招，前不久吾要你去視察時，你才用過。”“哈？用過了啊？”開明聞言立刻從師父身上彈開，不甘地摸摸鼻子，悻悻道：“講真的，你走了沉淪海怎麼辦？帝尊准了？”公子離朱習慣性地撫著面具，聲音還是聽不出情緒的冰冷：“即刻起，公子開明就是修羅帝國的策君。”開明沉默了。是離朱先轉過身來，打破這篇寂靜：“最後一次，這是吾最後一次允許你的沉默。”沉默的人抬起頭，面色一無以往的戲謔，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平淡：“你真要走？”“嗯”，離朱點點頭，“修羅帝國不需要兩個策君，而你，真的做得比吾還好，至少你的面具，不在面上。”開明盯著自己師傅從未取下過的面具，低低地說：“反正你也要走了，就當是送我的臨別禮物，把面具取下來好不好？”

“砰”，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公子開明愣住了，他癡癡地望著離朱的眼——那是一片的漆黑，沒有瞳孔，也沒有眼白，眸中是一片純粹的暗，甚至連光線也泛不出一點。是了，就是這雙眼，這雙詭異的眼。自己幼時在流浪的魔群中，和這雙眼的主人擦身而過，是他鬼使神差尾隨著離朱到了策君府的門口，看著那人把面具一戴，成為了沉淪海不落的星。

面具·後續

卸任之後，離朱猶在策君府逗留了幾天。公子開明邀自己的師尊來喝最後一場餞別酒，席間現任策君神神叨叨，而從那日後面具再未戴上的離朱，只是坐著靜靜傾聽，一雙特異漆黑的眼注視著開明，若有所思。酒過三巡，離朱道：“吾醉了。”公子開明頭一歪，表示不解。“吾真正醉了”，離朱繼續說，“所以你可以動手了。”聽到這話的人受到驚嚇似的從座位上蹦起來，隨即機關觸發，房間霎時沉入地下，在失去日光的最後一瞬，策君隨身之棍上手，即向離朱迎面落下。後者不閃不避，倒像是在等這最後一擊。

離朱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詫異，怎麼，自己還活著？但左眼傳來的疼痛卻在提醒，自己確實被弟子奪走了什麼，不是生命，而是……一只眼。見自己師尊恢復意識，公子開明俯下身去，伸出右手捏住他的臉，讓他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左手，把剛離開本體的眼珠舉到面前，晃了晃，以甚是無辜的語氣開口道：“我親愛的敬愛的可愛的師尊，我可不是想故意傷害你，實在是在這種沒有光線的地下房間，沒有你的離朱之眼，什麼都看不清啊。”語畢還手還托著離朱的臉轉轉，讓他認清環境明白自己所言非虛。離朱擺擺頭，掙脫箍著臉的手，像歎惋惜似的：“吾還以為你會殺了吾，但為何只是囚禁？”同時扯扯自己四肢上的鎖鏈，發出的聲音似乎在回應著話語中的不解。

公子開明噔噔蹬連退幾步，不可置信地大聲說：“你誤會我了~我為什麼要傷害你，就因為全魔世最瞭解修羅帝國的人要離開沉淪海，跟大家說，來來來，我知道帝國的要害在這裏，快來捅抓我？還是因為你自願自發自主留下幾天給我佈置殺你的時間？或者因為……我應該殺了自己的前任策君，就像你曾經做所的那樣嗎？”最後一句話被刻意拖長，顯出幾分威脅和試探的意思來。離朱動了動，儘量把自己調整成一個自在的姿勢，然後抬頭用僅剩的右眼注視自己得意的徒兒——這個人，在自己說要離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殺了吾，不然有心人若知道吾還活著，你的策君府就一日不得安寧，沉淪海眾人也不會惟你的安排是從。吾說過了吧，修羅帝國不需要兩個策君。”

公子開明像是聽到了什麼獨一無二的趣聞，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才努力平息氣息，指著離朱說：“師……師尊你太會……會講笑話了，哈哈哈，殺你？然後好讓你體內不知道有多龐大的氣勁傷到我？殺你，然後你安排的人才能安心攪亂沉淪海？殺你，然後修羅帝國的軍隊佈置圖就會像雲一樣，從天上掉下來砸到每個人身上？哇，我真的這麼天真嗎？天真到不知曉，當年為了殺掉英明的英武的英俊的前前任策君大人，你花了多長時間嗎？”離朱不動，也不出聲回應。公子開明搖頭晃腦繼續說：“我會殺你——等把你的爪牙都拔除斬除剪除後，在那之前，你就在這沒人找得到的漆黑裏，想想這到底是哪，要怎麼出去吧？”

公子開明看見自己的師尊笑了笑，常年隱在面具後的臉，笑起來果然還和許多年偶遇時前所見相同：燦爛，快樂，還帶一絲不明的羞澀，當時自己尚年幼，也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所以看不懂這表情，但為何如今自己依然看不清。這笑容後藏著什麼？公子開明問自己，如果看得清，是不是就能不用想離朱可能留的後手，最迅速地行殺招呢？沒有答案。開明再次俯下身去，虔誠地吻吻師尊已然空洞的左眼，然後果斷的起身，轉頭離開，再也不回頭看一眼。

踏出這裏，就只有公子開明。公子離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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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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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

1樓發表於: 2015-11-18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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