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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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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9 【師策七夕】安居於日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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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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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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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5-08-20 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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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9 【師策七夕】安居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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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細雨籠罩在茅草屋外，已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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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晨呆到午後，策馬天下終於不耐，爬上床榻將茅草窗放了下來，將那流瀉而進的點點雨絲隔絕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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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下靜心，往桌上一擱，趴在劍鞘上百無聊賴輕輕撥弄著護手。已經稍有變化的配劍依然令他不時感到有一絲陌生，拿在手上卻偏偏手感相差無幾，教他不得不聽信師九如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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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愣神間，恍惚聽見開門聲，側頭望去，便見師九如帶著一身微涼濕氣回了屋裡，手上提著一簍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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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見他這模樣，眉頭一皺，「你出門不知道要帶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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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九如看了看椅在門邊的傘。「你今天沒有出門。」卻是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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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對自己一天的安排極是規律，早早便要去到南方三里習練無蹤劍法，或是學著靜心，晌午時分偶爾會蹭回劍墓吃一頓飯，再去深林中直到月亮升起，而後慢悠悠回轉劍墓。雖然要求對方留下的人是他、建議對方可以在南方三里獨守自個兒一片天地的也是他，然而這一來一回的數月之間，他卻似乎並無法習慣，策馬天下這般江劍墓視為歇腳之處的作息，猶如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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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土都被雨水泡成泥了，不想出去。」策馬天下懶懶地抬頭瞟了一眼門板，語氣闌珊，順手收起了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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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九如聞言感到一絲莫名，還未想明白語意，策馬天下已經側過身露出腿來，拖曳在地的扭曲腳踝，毫無防備撞進了眼底。怕是不想拖著一地泥濘在外行走，才乾脆將自己悶在屋中，而他備在門邊的傘，便也自然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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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是我疏忽了。」師九如眸光暗了暗，語氣微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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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一早上，你帶什麼吃的回來？」策馬天下擺了擺手，盯著師九如手上竹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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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九如走近桌邊，才將食盒取出，策馬天下已等不及探手揭開，霎時一股甜香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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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夕，買了一些乞巧果子應景。」師九如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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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原來也是會過日子的。」策馬天下輕哼一聲，拿出一塊花形果子，捏了一捏，心滿意足祭了五臟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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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九如不由暗暗失笑，卻是用著低緩的語氣絮絮道：「日星月移，世間無限的事物甚多，日復一日簡單過活、又或者汲汲營營忙碌過活，有何不同。若有幸遇見什麼，當下體會，也是生命中的一份留念。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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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九如頓了頓，看著策馬天不驚不動專心吃食的反應，忽而如嘆息一般飄出了模糊不清的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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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誰在一起，而感覺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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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息漸微，一時只餘策馬天下的咀嚼聲徘迴在兩人的沉默中，也不知他是聽清了還是聽漏，師九如眼瞼輕歛，落坐在旁，思索著該如何談談靜心談談這世間美好，才不致又招惹了策馬天下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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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的脾氣就像是一條繩子，一半繫在嗜殺者身上，一半握在他手裡，而他手上這一半也教他花費許多功夫才牢牢牽住，在這場三個人的拉拔間，他唯一的勝算，也不過是策馬天下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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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你也可以，就算你執念著仇恨過活，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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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邊，此時此刻有一隻氣不死我的白目。師九如，說這麼多，你知道有一句話能最簡單形容這世間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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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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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望著他愣住的無辜表情，哼哼道：「民以食為天，你讓我安安靜靜填飽肚子我就會覺得跟你一起生活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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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又捏起一塊果子，慢悠悠嚼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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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九如心中一動，不覺笑瞇了雙眼，為的是策馬天下在彷彿神遊的靜默下，原來仍然認認真真傾聽著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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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很想知道，在他匆促而短暫的停歇裡、在他獨自靜心之時，對自己有多少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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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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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師九如叫喚，策馬天下狠狠一咬口腔裡軟糯的果子，眼神中盛著不滿瞪向他，卻仍是聳了聳耳尖表示自己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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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我一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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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吃不吃，我又沒有說要獨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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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似乎很喜歡。」教人不捨得爭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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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不錯。喂，這個給你。」策馬天下淡淡評語，一邊探手捏起一塊兔子形狀遞給師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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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九如將兔果子盛在掌心裡，多看了兩眼，圓圓臉蛋嵌著一雙紅豆裝飾的眼睛，模樣精緻可愛，散發著香甜的氣息，便是可以想見口感如何粘糯，一時竟有些不忍開口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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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微微偏臉觀望著他的反應，便是見師九如平素並不吃葷食，才想藉著果子的討巧模樣逗逗人，捕捉到他神情裡一絲猶豫，心情大好。囉囉嗦嗦讓他無法安心吃飯，他也讓他知道食不下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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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吃？」策馬天下涼涼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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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多或少瞭解策馬天下的心性與挑釁，師九如聞言笑了笑，一口一口嚼味起來，仔仔細細的模樣，彷彿人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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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頓生一股錯覺，師九如此刻所品味的，不只是一塊兔果子，而是人生中的一份美好，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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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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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一皺，策馬天下默默垂頭將軟糯的花果子狠狠嚥下。完了，他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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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覺得，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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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標題猶豫了一下子想命名《在喜歡之前》，立意二人對自己感情的一絲透悟和策馬對師九九的好感初萌，然而並沒有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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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選擇了現在的，只要是與對方在一起的日子，便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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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一個來自於生活的感悟.......身邊友人每每一談戀愛都會幸福肥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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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想到二版後看著就很滋潤的臉，偷樂好久！其實是個放在心裡很久的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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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九如與策馬天下專屬論壇~＝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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