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21 06.21＜劍聖無痕＞一曲情韻了無痕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筆月修花

自將眉展，諸事隨論斷，如對明鏡

級別: 論壇版主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85822
精華: 1
發帖: 674
威望: 6 點
銀兩: 25530 兩
蓮花: 108 朵
本命: 素還真神蠱溫皇
王道: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牆頭: 蒼越孤鳴患天常
配偶: 神蠱溫皇
座右銘: 持圓處真
注冊時間: 2015-06-21
最後登錄: 2024-10-09

鮮花(251)

樓主發表於: 2015-06-21 21:4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21 06.21＜劍聖無痕＞一曲情韻了無痕

管理提醒︰本帖被筆月修花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6-07-03)

初試啼聲，試寫懷舊之作，冗長之處還請見諒…

～一曲情韻了無痕～

「二宮主，請妳回紅樓劍閣好嗎？」
林野間，樓無痕巧遇紅樓劍閣劍婢攔路，迎面直白的請求，掀攪心底波瀾，
「是呀，請二宮主回去吧，吾等現在曉得二宮主嚴苛律令全為周護紅樓劍閣，全是為吾等姐妹安好…」另一名劍婢拱手請罪，「如今的紅樓劍閣…失序混亂，而大宮主…暴戾極端，不少姐妹動輒得咎，許多都命喪大宮主劍下，更許多蘊釀逃亡…吾等…」幾近泣訴，「需要二宮主啊…」頭一名宮婢聲淚俱下，兩人皆跪落地，揚起的塵土覆上樓無痕鞋履，這聲“需要”是來得遲了嗎？
樓無痕面容未改顏色，但微仰首，見林葉斑斕，光影交錯疊隱疊現，「抱歉，現下，吾只是樓無痕，非再是二宮主。」淡然回語，未敢妄動探究，某些事就讓它抑鬱在心頭角落，
“無痕，揭下面紗讓先生看清楚，如此醜陋的面容，柳生劍影你依然要帶伊走嗎？”“吾們離開。”
如今，得緣能為己所欲，卻尚無頭緒該如何做回自己？也許久往前繼任二宮主位階時，便學習拋卻許多自性，逐漸，堅持更多原則，對別人嚴苛也苛刻的自己…
仍無法正視的某種問題，先行有了結論，「吾無法再回紅樓劍閣，再者現下回返，徒增大宮主怨懟無益於事。」樓無痕定定言道，
「但紅樓劍閣是二宮主故鄉，是眾姐妹安身之所…二宮主怎忍心…眾姐妹流離失所…」劍婢連聲請求，換得，「抱歉。」的堅持，
「不要再為難二宮主了，是啊…」頭一名劍婢抹除面龐淚珠，澀然以對，「二宮主好不容易獲得幸福歸宿，是吾等虧欠太多，不應該再連累二宮主…」
虧欠…吾不需要妳等心懷愧疚，樓無痕悶心輕喊，這般滋味過往嘗盡，已太甚苦澀，「抱歉。」唯留此句，僅能如此，樓無痕毅然轉身，踏步離開，
背身後，哭泣哀念之音，漸遠，漸遠…卻入心，漸深，
樓無痕獨自行了許久，直至，回到施出援手替陌生婦人安撫嬰兒的所在，“哎呀夫人的母性讓我兒不哭了，感謝夫人，妳與你夫婿想必恩愛非常，養兒育女定是上手。”“非也，吾…尚未…”
來不及解釋清楚，婦人喜孜孜的感激讓樓無痕吞回未竟之話，解釋顯得多餘，那時望向幾步之遙等候中的劍聖，有種奢望，星火般撩起，
劍聖旋過身步，邁行離開，
起身追隨離去的背影，幾步後，漸緩，乃至停下，樓無痕片刻猶豫，選擇了反向離開，獨自行走了一段時間，直到突遇劍婢而被迫中斷，為求脫卸舊昔，竟走回原先之路，這段重覆的旅程，心思反複，沉重卻非不堪，
樓無痕緩緩調息，才覺察握緊劍柄的掌心肉透著痠疼，試著鬆開劍柄扭動手腕，樓無痕闔目緩神，腦海可愈發地自問，握劍的手自此守護何者？
月輪轉迭，月色迤邐，築成一道路徑，趨往暗林內深入，
「酷日、淚月…」樓無痕憶起魚紋老鋏轉述劍聖眼盲時作出的評論，「吾非蒼穹永耀，而只是夜幕中之陰情圓缺。」樓無痕淡笑，踏上月之路，前行而已，
不久，曲折幾轉，一簇篝火映進眼簾，斷枝烈焚，剝滋作響，獨一人坐身灼灼火前，於樓無痕驟然止步時刻，揚臂，挑起一枝乾柴，攪動燃木，炭花隨夜風飄浮，若絮，
「燃木，為妳所築，近否？」那人背影英武，穩健蘊納，
「先生在等吾？」樓無痕靜觀，未加冒然趨迎偎近，
「是等，也不是等。」劍聖柳生劍影肅穆而語，
「嗯？」樓無痕不由納悶，
「確知妳終是會來，便是在等，」柳生劍影將柴棒扔進火堆中，勾起火花騷動，「未能確知是否會來，便只是在此留步，非特意等待。」
樓無痕心內一怔，低垂眉睫，「先生語道禪機，是等亦非等，端視心中所認定者何在，此乃執或者不執？是欲或非欲？」秉誠而問，
「近或者不近？留或者不留？」劍聖穩聲道來，「選擇而已。」
樓無痕不由一驚，自離開紅樓劍閣選擇留待劍聖身邊，為了恩義，也是為了襲承劍閣傳統，雖託付於良卻始終於幾步之距後，娓娓跟隨，未能與劍聖並肩齊行，是慣性卑微或者心猶未能篤定？
樓無痕下意識慚愧，未覺時，腳步稍往旁移，非是前進亦非是退後，只是安全地代游走，凝望心所嚮往，
登時，
石葉紛飛，環繞佳人周身方圓，氣旋如刃阻截移動，方使樓無痕回神，發覺自己從原先佇足處，水平挪至劍聖正手遠處，在向旁幾程，身形將被矮叢掩藏，
石葉雖近縛周身，劍意飽漲，卻無傷人之意，「請允吾…」樓無痕出口遲疑，「唐突先生了。」輕履點地，移向篝火前，於劍聖對面，莊靜落坐，
交疊雙手枕於膝頭，樓無痕沉默，研究起眼眸中閃爍火光，描繪了何種風采，
縑默中，雙人皆無語，
起先樓無痕略感尷尬，但不消多久，卻習以為常態，興許，在紅樓劍閣無數寂寥的夜晚，練就無懼孤獨之澹泊，而劍聖也安於沉默，樓無痕聽聞劍聖曾盤坐於夜叉洞五十年，只為等一口無瑕之劍，專注精一功力果然非凡，
此時，無聲勝有聲，
「那時，妳言道：若是愛吾，劍心則不復以往，若是連一句愛吾也說不出，又要將吾帶往何處。」劍聖卻忽起話題，窒悶夜息，話句推送間，流轉活絡，
樓無痕搓揉雙手，「先生可是悟了？」輕問，
柳生劍影定睛，眸光穿透火光，鎖上，
「嗯…吾問得差了，先生之萬神劫迥異往常，入超凡之境卻是隨性單純得…」樓無痕思索適當辭彙，「自然。」柳生劍影接續其語，
「自然？自然而已。」樓無痕似有通達，
「所謂自然者，乃順應萬物陰陽，生生不息，納劍意於心招行自在，身隨心動，人劍合一，」樓無痕斗膽表述，「但聆聽先生所言之自然，應是脫潁於無痕所領悟之境域。」虛心討教，
「覺有情。」劍聖唯言如此，
「嗯，人總有七情六欲，七情者：喜怒憂懼愛憎欲，六欲者：眼耳鼻舌身意，覺有情者是對情有一番體悟，正所謂業力頓消知學進，人情愈薄喜身輕。」樓無痕妙語見解，能覺有情世界，得融情而無所羈絆，樓無痕端祥入眼所慕，疑惑劍聖所覺之“情”，是萬千眾生之大願悲情？或者師徒知交之恩情？或者…
這道是自己私心妄想…樓無痕於心中輕叱自己，
「依達曾言吾無情，非人而是劍，」劍聖沉沉語道，「通達劍人合一境界惟在專注，如情感諸多雜質，會擾神亂意，非修道之法門，盡屏除之，是吾固守遵行之道，」劍聖述道，肅穆的眉宇，於兩人四目交會間，舒展，
「嗯，」樓無痕理解，「先生之劍依舊純粹，卻更彰於誠。」
「劍亦道，情亦道，不棄劍，不棄情，道之真意，唯有自然，一任自然。」劍聖為體悟作下最佳註解，
妙語如珠，發人覺思，樓無痕內心讚佩，忽覺自己之劍道尚差距頗遠，“原來，這就是吾始終只能跟隨在其背後的理由。”心中懷想，
「先生道發自然，無不自然，樓無痕拜服，」樓無痕悅服其道，「紅樓劍閣劍術繁衍諸多妙法，堪稱劍術盛名之地，卻遜在先生劍道下，」樓無痕誠懇而言，「劍聖之號，實至名歸。」
柳生劍影凝眼，留神，頓足一踏，瞬間，劍氣凌空，促炭花激變，較勁而來，
樓無痕未料及，但也發意在先，順手旋動劍柄，一招一夜春風凌波影，劍挽梅花不許謝，盡擔欖炭灰於劍身，不落於塵，
「承讓。」樓無痕輕笑，
柳生劍影頷首，身微動，眨眼間，傍身於樓無痕，只見其俐落微調，攤掌托住樓無痕握住劍柄之手，引導劍主手勢，執招舞式，
招似流水，卻不落片花，若走行雲，連綿不絕，雙人貼近胸背，劍意繾捲，
樓無痕心遊神馳，物我兩忘，直至，劍聖額上汗珠滴墜於己面頰，延著容顏，滑至鎖骨處，
樓無痕顫心，漏一腳步，合意行招頓時蹇挫，
炭灰灑飛，如花，消散天地，如泡影…
樓無痕慚顏，退離劍聖胸堂，避眼低言，「抱歉。」恥於自己竟為莫名兒女情思，亂了方寸清淨，
「嗯，」柳生劍影頷首，終言片刻，驀然，「夜深，就寢。」勁自移往篝火堆旁，以足掩熄火苗，卻尚存餘燼未滅，
柳生劍影輕描淡寫的一眼，教樓無痕難揣君意，舉步維艱，
劍聖卸下配劍無瑕，將其以立姿插入塵土中，盤腿坐於劍前，閉目養神，
目睹其為，樓無痕調整僵直的身段，也隨步至無瑕劍前，於其後方約三步之距，欲落立己劍，
甫欲離手，柳生劍影厚實掌溫覆蓋於己手背，其掌多繭，
樓無痕悸動，不發一語，沉默，
柳生劍影略施力，拔起無痕劍，改挪插置於無瑕之側，相偎互伴，
「睡下。」柳生劍影低語，
樓無痕怯然於心，卻無動聲色，鎮定於雙劍前屈膝坐妥，與劍聖隔劍相對，
無瑕與無痕雙劍，月輝中風華絕代，一者劍識樸質沉穩，一者劍身矜持優雅，
原不欲入睡，但於夜風徐徐中，樓無痕半迷入夢，
夢回紅樓，
塵緣俗事忘不了，凡思落處，漫迴迤行，何自沾染…
樓無痕不願耽溺，舊往如電，如塵，當是放下，心雖明白卻依然沉淪其中，忽感一重量壓垮偽飾的堅強，樓無痕惶惑驚醒，淚已是不支，洩露心內事，
柳生劍影不知何時，俯貼近自己身上，樓無痕詫愕，
「先生？」
柳生劍影沉穩如常，抬手，揭開樓無痕遮容面紗，
一時慌張，樓無痕動手按住面紗，
「吾不芥意。」柳生劍影慎重而言，
樓無痕於焉鬆手，面紗隨之揭落，殘缺的面頰毫無招架餘力，顯目得讓樓無痕難堪，於是閉起雙眼，躲避劍聖專注的眸采，
一吻落下，紮紮實實，覆唇貼緊，磨擦的唇瓣、齒間輕撞，引發樓無痕一陣哆嗦，猛睜眼，劍聖目光懾人，灼動的神情堅頑非常，
恍惚間，被撬啟的唇齒，械甲儌武般再無防備，樓無痕誠惶誠恐，無端驚嚇，不安地扭動身子，硬是將柳生劍影稍稍推開，抹煞鐵漢柔情，
「吾…還是將面紗戴上。」弱語，
「吾不芥意。」柳生劍影再強調，
「是吾芥懷。」樓無痕執意如此，
柳生劍影沉吟，伸手替伊人取來面紗，樓無痕接過，隨即覆回，殘容得掩，樓無痕恢復踏實之感，幽幽鬆了口氣，
迎上劍聖灼視，未減，
「先生…？」樓無痕略覺不自在，
柳生劍影欺身，新鑄吻跡，未即反應，隔著面紗，樓無痕朱唇盡染濡沫水氲，無助下輕喘，
得此方便門，柳生劍影單刀直入，初嘗櫻顆，暗握荑苗，
樓無痕羞澀怯止，但不得要法，但聞草青蟲鳴，時透潤郎君懷抱，佳期已晚，郎君多情赴約溫柔鄉，何妨輕狂，一帳春宵暖…
樓無痕嘗試放下矜持，方努力適得要領，
柳生劍影卻主動退身一臂之遙，

～續下樓～

[ 此帖被筆月修花在2016-11-21 20:54重新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