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2 【烨剑烨】西瓜雨之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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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06-12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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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 【烨剑烨】西瓜雨之夜（全）

主cp为剑之初x烨世兵权x剑之初。架空学院设定。作者作业bgm是nobody，对一切有病文段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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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西瓜雨的时候，剑之初那盏老到可以给他做舅舅的台灯还逞强工作着，给他提供足够画完一百五十张速写作业的光源。黑云压城城欲摧，明天苦境人出行恐怕就得一人带一把铁锹把大瓣的西瓜连瓤带皮铲出条路才行了，不然就连化身多如素还真书记也免不了被满地带着口红的西瓜皮摔得老年痴呆或者退化成十二岁小孩。西瓜雨一向来势汹汹，每一颗西瓜都被用耐心化得妖娆妩媚，噼里啪啦碎进宿舍楼所有人的梦乡，炸裂在所有美术生的耳畔，唇彩是琪士美，眼线没有描对称。

雪白的速写纸被乍明乍暗的灯光烤得焦黄香脆，2B铅笔一划几乎就要四分五裂，还被手指拽着转来转去。剑之初拿出用大白云渲染鱼肚白的耐心和仔细来，在纸上临摹疑似色情杂志约稿的女性人体，尽力不去想原本的画师和搔首弄姿的女模特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为了防止剑之初借着昏黄的灯影再从临摹的原稿纸上再看出精斑的痕迹，烨世兵权适时出现在他门外。灯光昏暗，穿着深色军靴的烨世兵权被夜色掩埋了双脚，犹如从走廊壁画上信步飘出来的幽灵，金色的眉毛底下压着两只漆黑的洞窟，直把威严可怖写在了让人怀疑他是跟个瓷娃娃一样在磁窑里烧出来的粉白额头上。

剑之初没问他为什么来，只是轻轻放下铅笔，示意他坐在因为慕容情不在而空出的对床上。烨世兵权一甩手，躺了上去，双腿交叠，叼着根不知来途的万宝路，有一搭没一搭玩起裤兜里的打火机。一会儿才想起好像有剑之初这个人还坐在屋里一样，探身去看他的桌子。几根线条凑成裸女，扭动腰椎，探下身子，双乳像塔罗里的双塔倒吊在锁骨下，骨盆宽大犹如面盆。

“你真他妈无聊。”烨世兵权不满意似得哼哼出声。

他的声线糙得能把一池碎石块磨成鹅卵石，据说是在表演系日日吼台词所致，但是集境内部又传说这是他每天坚持蹲在台阶上抽两包烟这个习惯造得孽。如果说见他外貌，会让小姑娘们有重温抱着娃娃东跑西颠的童年的错觉的话，那么听到他的声音，小姑娘们的童年大概又会飞到香独秀的浴衣底下臊得躲起来。

烨世兵权自己倒是不在意，只是一味觉得自己太爷们了，爷们到有权踹所有不服的人的膝盖，然后理所当然地无视了自己身上的二律背反事件，根本不觉得自己实在长得像只大号洋娃娃而且还成日穿着宝塚风的服装到处乱晃。

剑之初干咳一声，收起桌上的纸张，转向烨世兵权解释——“这不是给楔子老师小说的插图，只是例行的人体作业而已。”

“你们美术生就是淫荡。”烨世兵权的定论随着烟头一起被摁在剑之初桌子上。剑之初瞟了他一眼，却得到了一个“你这儿没烟灰缸怨谁”式的眼神。窗外西瓜雨愈下愈烈，他们间不用再说话，因为西瓜碎裂在碎裂的西瓜上的声音已经盖过一切，叠加成雷鸣交响曲，宿舍楼在白光中摇摇欲坠，好似麦克白那夜的城堡。

直到声音渐渐衰弱，或者他们的耳朵已经习惯了那种破碎声，对话才重新开启。烨世兵权抽起了第五根烟，而剑之初鼓捣出了两马克杯浓度堪比意式浓缩咖啡的玩意儿待客。烨世兵权正好趁这空当倚着慕容情的泳装孔雀抱枕观察静静动作着的剑之初。剑之初是张典型的高加索脸孔，刀砍斧削出的五官比石膏像长得还准，手指连着鼻子和下颌时绝对碰不到嘴唇，一张桃花面在尽可能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清晰可辨。

“你来干什么。”剑之初递过一杯比起咖啡更像黑芝麻糊的液体。

确定里面加了足够的糖块，谋杀不了他后，烨世兵权也坦然地直奔主题:“睡你。”

他用了自己认为最欢乐的语调，但又刻意控制着好让对方不把这话看成句无足轻重的玩笑。为了增强可信度，他的手指也随着刚落的话音攀上了剑之初苍白衬衫覆盖的腰线。

咖啡在他整洁笔挺的军装外套上炸开一朵黝黑的花，生命力繁盛地从胸口展开到肩膀，肮脏中透着点甜香。

“抱歉。”剑之初一点也不抱歉地拿出他蓝格子的旧手绢，递过去。“小心烫伤。”但其实也没有怕他被烫出个三长两短的意思。

烨世兵权当然不接受这样的歉意。天空轰隆一响，似乎又有一枚极大的西瓜自云层中掉下来摔碎了。它们总这样往下掉，形成于富含果糖到要得糖尿病的乌云里，带着绿的皮和红的瓤，据说和条叫刀无极的刀龙结构很像。但是刀无极不会任人摁着他化妆刷睫毛。

他们上次打架是在公共澡堂，为一个主权模糊的莲蓬头，腰上的毛巾掉了一地，周围赤条条的聚了一群，有劝架的，有捣乱的，也有趁机和自己平日不爽的人摔跤的。人声鼎沸，这场突如其来的相扑没有个结果，直到一个机智的千叶传奇或者素还真当机立断扔出自己手里的肥皂，才总算平静下来。他们也冷静下来，达成了你揉头发我冲澡，你冲头发我打泡泡的莲蓬头共用协议。烨世兵权的卷发抻直和剑之初的直发差不多长，这交易不算吃亏。

那枚浅绿色的肥皂在地上打了大约三百六十多个转，似乎被所有人的记忆同时遗忘，又发着一层诱惑人心的柔光，吸引所有人在擦着背的同时看着它。这时香独秀兴冲冲地挎着篮子来洗他今天第三次澡了，正巧邂逅了这枚来自千叶传奇或者素还真的肥皂。

“这是谁的肥皂？”

他问了第一个问题，没有回应。

“多浪费，为什么不捡起来啊？”

第二个，依旧冷漠。

“那我就笑纳了？”

唯有角落里慕容情的冷笑一声。

后来的事情已不可考，只听说香独秀之后整整三年都坚持在自己的宿舍洗盆浴。

他们从床上翻滚到地板，再从地板翻滚回床上，吸尘器一样哪个角落都没放过，用自己的衣服沾走地上的碎发的同时，又拽下新的头发洒在地上。

剑之初虽然画了一夜作业，精神却依旧很好，趁人不备把对方手臂掰脱臼这种事依旧得心应手，比他用两根笔管画苍松的本事熟练，应当是一同打小练起来的，他既有当中西合璧开拓创新的画家的天分，又有骨科大夫的本事，他舅舅应当很为他骄傲。

烨世兵权的手臂已经不能用，但他的腿枷依旧要命，腰力着实可观的他只要能用腿枷紧剑之初的脖子，再一拧腰，剑之初就可以等着十八年后再做一条好汉了。但是长时间在狭窄的空间内拼命跳探戈，似乎耗尽了他们彼此存着的最后一点气力，两个人枕着对方的头发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甜腻湿润的空气从窗户缝里钻进他们大张的鼻孔，其中隐隐夹着远神荒腔走板的谣曲，不绝如缕。

烨世兵权解开自己的扣子，借着剑之初的力量暂时从肮脏的行头里甩脱身体，说你看，我现在没法扶着你的腰了，你得自己坐上来，没办法。

剑之初勾过他任性的脑袋，没有骂他老娘或者啐他一脸，只是静静地吻他，就像吻一只十六世纪的花瓶或者烟灰缸一样虔诚，烨世兵权在和他正式打起来前还在抽烟，嘴里活像个火药库，脑子更好不到哪里去，每个神经元战线都在噼里啪啦地发生着诡异的兵变，炸了一朵脑花又一朵脑花。他开始设想一旦剑之初真的自己坐上来该怎么办，他的甬道一定紧而窄，难以进入，而那头瀑布似的直发大概会扫到他小腹，弄得他很想笑——烨世兵权的小腹上有块隐蔽的痒痒肉，躲藏了将近二十多年了。

剑之初帮他甩脱了一身累赘，却不像是处于什么可以自己坐上去的好意。烨世兵权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腿被人打开的时候，扩张运动已经轰轰烈烈地展开了，被解下的臂膀让他迟钝到可以被随意的敌人斩下首级。他们的衣服随意地掉到地上，不知是谁的内裤盖住了飘到地上的一张稿纸，给上面的裸女打了个恰到好处的码。老旧台灯终于不堪重负，解气地随着一阵雷电永久熄灭下去。

剑之初整个人都长得像座瀑布，谁都觉得自己离他那么近，可以任意掬起一捧飞珠溅玉亵玩，但实际他一直离谁都挺远，只有氤氲水雾打湿人衣角让人以为他们都离剑之初这个人近得不行。其实他永远是解不了近渴的一瀑远水。就连此刻离他近到距离可算做负值的烨世兵权，怎么睁大玻璃双眼也看不清他浑浊的瞳孔，除了黑夜拉下的厚幕，剑之初也给自己落下许多帷幔。所以他才有趣，值得人多次纠缠，直到他不复存矣。

对烨世兵权自己来说可喜的事其实是他也如愿睡了剑之初。发泄完欲望，又替他接回膀子以后，那人竟然真的如同妄想里预演的，沉默着主动坐了上来。似乎是早预料到烨世兵权的痒痒肉，他的长发统统被挽到脑后松松打了个结，背负在他腰侧将垂未垂。

事情完了以后，他们各自扯过被子和自己的头发，在业已习惯的西瓜雨调子中沉沉睡去。明天虽是周末，但烨世兵权还得去参加甚么无聊的会议，据说这样的西瓜雨雨季毫无尽头的原因就是这样儿的会议太多了，而西瓜数量就是根据会议数量而来的。

没睡着的功夫烨世兵权又抽了根烟，瞅准桌子上剑之初的作业摁了下去。也不管火灾什么的，他屁股是真的很痛。

被橘色光点逐渐吞噬的，几根线条构成的裸女跳起了飞天乐舞，反弹着琵琶，依旧是扭曲的脊柱，双乳如同吃奶的花鹿，火成了新的衣裳，飘飘扬扬。

<西瓜雨之夜，完>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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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12 【烨剑烨】西瓜雨之夜（全）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12 【烨剑烨】西瓜雨之夜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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