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14 【杏默】回眸两世一人间(情人节贺文+一只小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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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生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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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

樓主發表於: 2015-02-14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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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杏默】回眸两世一人间(情人节贺文+一只小插图)

【杏默】回眸两世一人间

民国/情人节短贺文to 爱子：啾啾啾啾揪一团

“苍离，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吗，因为我不想看着别人死去。”
“默苍离，你不能留下杏花君一个人。”
——你不能留下杏花君一个人。
——默苍离。
——你不能。

1950年，上海，卢湾新区。

箸街最里间有一家字画铺，是在49年年末开张的；刚刚战后，那阵子杏花君还很忙，多半是提了药箱大街小巷的跑，熟悉他的人很多，见面都会笑着问一句。
“医生，要不要坐下来吃碗小馄饨。”
“啊，改天改天啦——”
杏花君保持着急匆匆的脚步，风风火火的摆了摆手。

弄堂里的街道虽然狭窄，店面不多，石板路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杏花君的医馆就开在字画铺的对面，小半年下来，他却仍旧没有功夫提上糕点去和对面的老板问候一句。总是早晨匆匆忙忙就提着药箱出去，或者刚开张就有人来抓药，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鼓着腮帮子探出头去望一眼，字画铺的门是掩着的，里头不算太亮，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墨绿色长衫的一个人影，坐在那里低头认真的写字。

杏花君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潜意识里对哪个墨绿色的人影有些惧意，于是没有时间也就成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去像样的打一个招呼。杏花君一向是大大咧咧的人，除却在财物上精打细算了一些，平日里也就是白衬衫长西裤，总是一副爽朗的笑脸，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笑脸。

“我说医生你也年纪一大把，还不趁着现在谈个对象把事情定了。”
“说起来小酒楼老板娘的闺女今年也十八了吧……”

“哎，不着急不着急啦。”
杏花君从账本里抬起头，对着来抓药的女人们笑着摆了摆手。

感情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杏花君总觉得是时候没有到，那个正确的人没有到；虽说一直都是爽朗不修边幅的性格，提到感情这一点。杏花君总觉得自己是魔障了，心里老是有那么一个想法，他在等一个人。
等谁，那个人长什么样，什么时候来。
杏花君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只要等着就好。

临近年关，好多店铺都要歇业，杏花君从糕点小坛买了一纸包的桃花酥，回了医馆放下了药箱，想着明天歇业一天置备年货终于可以晚些起；其实要准备的东西不多，无非是一副对联一壶酒，杏花君并没有那么多的牵挂。

临出医馆的时候，想起什么来又折回去照了照镜子，还是把领带绑上显得正式些，有些忐忑的再次跨出门，字画铺的木门仍旧是半掩着的，杏花君歪了歪头，那个人好像并有坐着写字。杏花君单手握拳伸到半空，想要叩门却又犹豫了。

“我是在紧张个啥啊……”
杏花君瞅了瞅自己的手，十万分的不解。

“进来吧。”
里头忽然传出一道清亮的嗓音，有些低沉有些空灵，杏花君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当下就有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跑的冲动，却又鬼使神差的推了门走进去，木门吱呀呀的被推开，杏花君光亮的皮鞋踏进去，转身刃好门，看到了一侧柜台边低头擦着一面铜镜的男人。

他有浅翠色的长发，看起来吹弹可破的皮肤，因为他微微颔首的动作，并不能看清楚眉眼。
杏花君只是站着，他也低着头，当他是空气一样的认真擦着镜子。

“叫我进来，却在一边凉凉地擦镜。”
杏花君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嗯？”绿衫男子鼻息里懒懒的哼了一声，杏花君立刻马上直起身板站好，一系列动作水到渠成没有丝毫迟钝，这之后杏花君十万分奇怪的歪着头。

——我是在紧张个啥啊？

“杏花。”
“唉~麦叫我的名！”
——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叫杏花？”

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人不紧不慢的放下了镜子，颀长的指尖扯住杏花君的领带，杏花君一手把在柜台的边缘，一手提着糕点，也只能顺从的低下头去。那人卷起来的刘海微微动了动，缓缓抬起了头。

杏花君心底倒抽了一口气，总觉得像是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人的脸他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
熟悉到闭上眼睛，就能背出他有几根睫毛，瞳孔有几种颜色，嘴唇上最特别的纹路在哪里。他有翠色的长发，服帖而柔顺的从两鬓垂坠下来，尖下颚，凉薄却嫩红的嘴唇，他有颀长而浓密的睫毛，有血红色的瞳孔。

那眼睛总是垂着的，总是垂着，将漂亮的瞳孔隐藏在睫毛后面。

“……你。”
“默苍离。”
默苍离轻声念出自己的名字，杏花君忽然低下头，松开糕点纸包上的棉线，双手用力的掐住了默苍离的肩膀将他微微提起，对着那双唇毫不留情的压了下去。

——默苍离，默苍离。

默苍离一向是埋怨杏花君身上的中药味，决明子枸杞白芷等等等等，杏花君凑过来吻他的时候他总会象征性的推一推，杏花君则会捏起自己的领子闻一闻。默苍离太过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哪怕前一世，背对着在琉璃树下坐着，他仍旧会辨别出，杏花君的味道。

他最熟悉的味道，他最想念的味道。

哪怕是过了忘川奈何三途到岸，哪怕是生生世世轮回不息。
默苍离都要找到他。

杏花君说过。
“默苍离，你不能留下杏花君一个人。”
他不能留下杏花君一个人。

默苍离三个字，像是一把钥匙。
被尘封的记忆，往返几世的孤独与流离，谜题一样的枷锁被打开，所有关于过往的记忆统统重蹈覆辙的出现，像是潮汐，日升月落永不止息。

爱是一种本能，是习惯，是任何距离都无法分割的羁绊。
杏花君收紧手臂，紧紧闭着双眼，他的默苍离还是那么咄咄逼人还是那么尖酸刻薄。
可只有这样他才是默苍离。

是他的默苍离。

许久之后，默苍离听到杏花君嗓子里的呜咽，他的声线一向很低沉，所以那呜咽声，让默苍离也觉得压抑。
他伸出手，像不知道多少年之前那样，轻轻回抱住杏花君的肩膀。
他会把手指曲起来，捏皱他肩膀上的衣服。

“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轮回是莲朵，不断的绽放，凋零，再绽放。
前一世被杏花君吼到嗓子沙哑都没有得到的答案，在漫长与荒芜的岁月里，慢慢绽放成形，呈现在他的眼前。
默苍离。

——孔雀东南双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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