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12 青蚳2，1F [千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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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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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13-07-12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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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2 青蚳2，1F [千溫]

青蚳

其之一、掩魂

2013.7.12.by吾蓁

「嚄啊！這啥東西？」

藏鏡人，本名羅碧，苗疆無頭將軍羅天從之子，中原史家史豐洲之後，與儒俠史豔文同胞雙生，為百武會現任盟主俏如來的叔父，昔日的苗疆戰神。
受史豔文那張面皮的拖累，羅碧數度受苗疆追殺。
如今苗王尚未收回殺令，倒也不復積極逼命，羅碧帶著獨生女兒憶無心，處境不尷不尬，不得歸家，浪跡天涯。

藏鏡人父女倆難得進入城鎮，投宿客棧，安穩過了一宿，翌日清早醒來洗漱，正考慮客棧裡先吃了早餐再出發，抑或逛逛攤子多揀些點心，卻見箋信一封追奔而來。
此信收受人及落款俱無，一張白紙大書正氣山莊四字，筆力十足，走勢歪斜，不知該說潦草還是隨便。

憶無心緊張道，「是伯父那裡。」

「史豔文沒事。」藏鏡人皺起眉頭，立時讓他潔淨秀氣的眉宇，顯出嚴肅的兇樣子。

「但阿爹為它煩惱。」

「這是千雪的字。」

「啊？千雪阿叔？」
不掩訝異，憶無心記得千雪叔叔這位爹親最好的朋友，非常排斥一干中原俠士，尤其她伯父史豔文，正氣山莊的主人。

藏鏡人即刻動身，前往正氣山莊。算算時日，那封信可能流浪了四五天，而他與女兒無心要趕至正氣山莊，大約亦需要四五天。

「阿爹，我可以走夜路。」

「不行。」

「早前……」

「當時是逃命求生，千雪在正氣山莊，就算失手殺了史豔文，他也死不了。」藏鏡人說著，想到那名對危害中原、囚禁史豔文五六年的西劍流以德報怨，卻附議史豔文執行犧牲小空以修補魔世封印的大姪子俏如來。
自離開北競王府，藏鏡人斷斷續續又聽到些許百武會與俏如來的消息。

無論近年的接觸、日後的印象，俏如來改變得很多，跟藏鏡人最初所知曉的早已不同。
不過，他仍然是俏如來。

猝不及防地，藏鏡人的思緒跳向另一張曾經熟悉每一個表情的容顏。

「阿爹？」
憶無心感受到爹親周身氣息明顯的低鬱。

藏鏡人不願欺騙女兒，也來不及搪塞，「我想起死去的朋友。」

憶無心點點頭，與爹親一同靜默。
她知道那指的是還珠樓主，溫皇。
爹親稱他為「已死的好友」，溫皇非但未予反對，竟也如此自稱。溫皇其實還活著──直到半月之前，武林上傳出溫皇伏誅的消息。

一開始，她嘗試安慰爹親，爹親輕描淡寫地說溫皇和她千雪叔叔詐死本事各勝壇場、誰也不讓誰。那是她第一次在有關溫皇的話題裡，見到爹親眼底暈開了笑。
可是，過兩日，他們聽說，連環布計、主導獵殺的，正是俏如來。
自西劍流之禍以後，與溫皇恩仇難分，對溫皇最為瞭解的敵人之一，亦為溫皇基於數種理由所注目的對手，俏如來。

俏如來與百武會怎樣進行圍獵，藏鏡人未加探查。
他拒絕再多關心此事。或許，這也是先前他們父女二人，連續一段時日避免進城的原因吧！

藏鏡人和憶無心剛下了馬車，改換步行，因為獲得充足休息，此刻他們走得很快。

未知，藏鏡人一路累積了幾回的擰眉。
莫非，千雪孤鳴真殺了史豔文，或俏如來？倒不曾聞聽百武會盟主受創不能視事的傳言。
莫非──

溫皇之死的真，與偽，驀然逼近，令藏鏡人避無可避。

溫皇他、真正死了？

就要抵達正氣山莊了。

正氣山莊院門緊閉。
藏鏡人叩響了沉厚的木門，忖度著多少時候沒人應門他便直接抱無心躍牆而入。卻不必他計較，大門幾乎應聲開啟，裡面雪山銀燕一見藏鏡人，退開兩步，讓出道來讓他們父女進去。

院子裡的花草樹木還是老樣子，略加照料，看似放任隨意，順其自然地生長得不壞。

雪山銀燕帶上門，逕直便往正廳走。

這般態度，藏鏡人心裡有數，雪山銀燕對他向來如此，並不在意。奇怪的是，院落一角的榆樹邊，槿花旁，鳳蝶和劍無極默然相對。

劍無極先瞧見藏鏡人和憶無心。
背向院門主徑的鳳蝶，跟著轉身。「藏鏡人，」她急促地喊出他的稱號，然而，非是叫喚。她的聲音很小，比如無心，興許便沒有能聽清。
她的舉動立刻證實了這一點。
鳳蝶俐落乾脆地，僅落後雪山銀燕半步地旋身進入主廳。
輕功頗佳的劍無極，差點連她披紗的殘影都沒趕上。

憶無心忍不住滿臉地困惑。她爹親只比她善於掩飾些。

千雪孤鳴並未喧賓奪主地佔領大位。他莫名老實安分地當著好客人，有板有眼端坐於左首，鳳蝶站定在他右後側，劍無極遠了許多站到左方牆邊。

藏鏡人甚至無暇注意史豔文或俏如來是否在場。
他板著臉走向詭異氛圍的源頭。

「年紀？」

千雪孤鳴臂彎裡的襁褓，掙了掙，朝藏鏡人輕輕張開右掌心，微微打直了肥肥短短、略帶粉紅的軟軟指頭，接著，同樣軟嫩的左掌掩上右拇指。

四個月大。

很難解釋，藏鏡人為何一瞬間便肯定「這」是溫皇本人，而不是溫皇的私生子，或來自更可能擁有私生子的人選千雪孤鳴。
但其實不必解釋。
能用柔軟、光潤、女兒棠色的嘴唇，小巧精緻的鼻尖，一對鳳目鑲著盈盈的晶亮眼珠，面無表情地傳達不悅的嬰兒，這恐怕溫皇自己真正在襁褓之時也辦不到。

藏鏡人皺眉。
「溫皇生什麼氣？」

「哈！你認為呢？」

「我認為，這狀況，溫皇安之若素。」端詳著，「他只對你生氣。」

千雪孤鳴霍地站起身，堪稱粗魯地把嬰兒──溫皇──往前一塞，那是不知何時走到藏鏡人身旁的俏如來懷裡。顯然已習慣他類似的突發舉措，俏如來穩妥地接手。

「……叔父，」看著衝出廳門的狼主，千雪孤鳴，再低頭看了看懷抱裡神情平和、眉目溫潤的嬰孩，俏如來說明，「我們都已察覺，溫皇前輩只對狼主不太高興，十五日來皆如是。」
他悄然嘆口氣。
「然而，飲食、晝寢除外，是狼主一手包辦照顧溫皇前輩，那些事，前輩也完全不肯我們幫忙。還有……」

俏如來為難地沉默了。

嬰兒模樣的溫皇，天真無邪的雙眼眨也不眨，不動聲色回應藏鏡人猶如威嚇的加倍審視。

掩魂‧終

藏起來讓災禍找不到。

《青蚳》可視為流行的（咦）平行世界文。
來源一為時間背景不明的腦補，因為我跟平行世界不怎麼熟悉，對原劇依賴度一向很大。原則上假定發生於「真正的」眾叛親離之後，千雪退場（※歡迎無限延期）之前。
來源二自然是「蚳蠱蛺殺」，查字典發現蚳是螞蟻蛋，就很難把這段封存在腦子裡不拿出來了orz
參考資料（如果有的話）是好友阿喵家的小流星錘。

※迅速思考了要趕快寫出來再被打臉，還是感受一下心臟病發有多危險再寫，最後決定既然腦補，要堅持腦補千雪他活著幸福快樂並且兄弟一個也沒少。

[ 此帖被吾蓁在2014-09-07 19: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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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指標：展昭。　　　　　　　　　　　　　＊
＊布袋戲本命／驅動／擴充：定風愁。　　　＊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清‧關秋芙
＊　　　　　沐流塵、朱痕、溫皇、何問天。＊
＊　　一頁書、洺雙、鱗王、蒼狼、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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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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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1樓發表於: 2013-07-12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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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蚳

其之二、毒邪

2013.7.12.by吾蓁

照理說，四個月大的嬰孩該放他在地面爬來爬去，起碼教他在臥榻上爬。

當藏鏡人確認了溫皇由千雪孤鳴帶回正氣山莊至今，只在史豔文、俏如來與千雪三人之間轉手，不曾有誰把溫皇擱哪兒自去歇息或換人在附近看護，便提出了這點。
且不論溫皇本人願不願意爬行……

「史豔文，你有兒子幼時的衣服吧！這身不適合活動啊！」

「有，內人取出來了。」
家務由萱姑打理，她細心能幹，幼子衣物自然也分門別類安排其整，再者，小空──
史豔文掩飾了情緒，「小空穿過的，她認為不妥。其他收藏時久，除了芸、艾，還有雄黃之毒沾染。」

「說到毒，」藏鏡人一歛下顎，手裡托高了溫皇與他對眼，後者安安靜靜回他一臉馴良無害。

「他現在是嬰兒啊！」

「我明白了。」溫皇是善使毒，不是百毒不侵。
「溫皇成長的速度不易掌握，我看，大幾寸亦可，反正他無練爬之意。」
後來溫皇身上的衣物，是請劉萱姑儘量趕製。藏鏡人聽完史豔文告知，便如此結論。

對於保持溫皇一身清爽潔淨，千雪孤鳴發揮了最大勤勉與毅力，諸如把屎把尿、清洗替換下的包巾之類，徹底超出藏鏡人對俏如來所述「一手包辦」的想像。
縱然確實生千雪的氣，有這些雜務，也難怪溫皇不讓外人代勞，倒不是藉故整治千雪。
但溫皇不高興的緣由，依舊不明。

俏如來的欲言又止，和鳳蝶心情不好的原因，答案則逐漸明朗。

劍無極和雪山銀燕根本排斥靠近溫皇，反之，溫皇也是同感。
有心協助照顧者，不唯鳳蝶，雨音霜、無心，甚而劉萱姑、史太夫人，溫皇的表現，是能退多遠，就退多遠，哪怕他如今方圓最多只限一個人臂彎環抱之間，功體全無，連支喝粥的調羹都捏不牢，一樣全力抗衡。

「溫皇樓主是介意男女之防？」

「他確實可能有顧慮，但原因若是在此，妳千雪阿叔不致勸不開，俏如來也不會為難。再說，」看似坐在臺階促膝談心的父女倆，多數時刻藏鏡人用來與腿上的溫皇，大眼瞪小眼；而無心雖然沒要求什麼，卻可看得出她頗有些羨慕的樣子。這使藏鏡人愈添浮躁。「溫皇沒那麼不知變通。」
藏鏡人還未拜見親生母親。
不過，根據史豔文轉述，溫皇的拒絕，更像下定某種決心，這點史太夫人也看出來了。

千雪孤鳴說，溫仔的決心不容易猜，解答之後八成會發現挺無聊的。

藏鏡人覺得千雪的問題九成出在口無遮攔。

「溫皇，真不可以？」

現在，大部分時節是藏鏡人抱著溫皇，需要清理或夜裡安歇時才交還千雪。
千雪表示正好趁白天補眠。藏鏡人抵達的頭一天，那氣急敗壞的一幕未再重現，但千雪難受的模樣藏鏡人無法裝作看不見。

見鬼的是溫皇看起來也很難受。

加上要達成女兒的心願，目前必然違反溫皇的意願，藏鏡人感覺自己的忍耐已達極限。
趁無心去端溫皇的米糊，他沉著聲威脅：「識時務者為俊傑。」
果不其然，溫皇對脅迫的不滿顯而易見，即便軟嫩嫩的兩腮和嘴唇抵消了天下第一毒的恐怖感。換作別人，溫皇憑天下第一劍的氣勢亦可收效，但藏鏡人不是別人。

……於是乎，憶無心帶著千雪阿叔──一手米糊一手剛剛剝好打碎擠汁的荔枝漿──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阿爹與千雪阿叔過去數十年加起來也沒見過一次的，淚汪汪的溫皇。

「羅碧！你拿溫仔怎樣了！」
千雪孤鳴咆哮著彎身要搶，雙手卻是不得空，氣得直跳腳。「放下溫仔！」

「我才想問你！」藏鏡人一腳踢中他脛骨，痛得千雪只好蹲在階上。藏鏡人沒好氣地，「這麼大聲，把溫皇震聾了才甘休嗎？」

「……溫仔……」
千雪乾脆趴著了，瞅著藏鏡人更像整個包住溫皇頭顱的大手發愣。
藏鏡人鬆開替溫皇摀住倆耳朵的手。
千雪便改為對著溫皇的淚眼發愣。
「溫仔，欺負你的，是我？」

「如果你指弄哭溫皇，是因為我逼他允許無心抱一下。」

「阿爹，我──我只是想到，有一天當個母親，會有什麼感覺，沒需要勉強溫皇樓主，」憶無心怔了怔，趕緊插話。「是真的，溫皇樓主，對不住。阿爹、千雪阿叔，你們莫要吵架。」

無言半晌，千雪孤鳴突然道。
「藏仔。」

「做什麼？」

「溫仔給我。」

繃著小臉蛋兒，淚痕猶在，惹人憐愛，簡直教人完全忘記他是溫皇的溫皇，就這樣毫無反抗餘地，被千雪孤鳴一直送到鳳蝶面前。
「……主人、義父。」
鳳蝶啞然。迅速按下「主人哭了」的震驚，她想，現在提醒義父劍無極在旁已經來不及，但是，阻止劍無極講話應該是做得到。
「劍無極，」鳳蝶發出明確地恫嚇訊息。

調侃方至嘴邊，劍無極非常懂事地閉口緘默，一本正經地挪遠一大步，莫測高深地順便把剛進屋的師弟銀燕推到俏如來身旁。
「幹嘛？」
雪山銀燕一頭霧水。
判斷留此坐鎮仍有必要的俏如來，上前半步將三弟擋在身後。

一切處置完善，可鳳蝶忽略了義父真正的目的。

回過神來，綿軟的嬰孩已伏在她的胸脯了。

千雪一撒手，溫皇別無選擇。鳳蝶更不能任他往後仰倒，依印象中義父抱著主人的方式，小心翼翼將主人護在胸口。

哇哇大叫反悔奔回兩步的劍無極，被千雪孤鳴抓去由藏鏡人修理。

「……主人不願，鳳蝶、」她想到主人想必惱了義父，張望一回，「俏如來，拜託你。」

「禍福自招。」藏鏡人說，「溫皇就對你一個不高興，絕對有充分的理由。」

「算我死豬不怕開水燙，溫仔都嫌棄我了，加添這事，也不多。」

俏如來抱溫皇在腿上一口一口地餵食。鳳蝶坐在一旁，捧著那碗荔枝漿，沒搭話，靜靜凝視著嬰孩樣兒的溫皇一點一點耐心抿著米糊。
劍無極心煩意亂又不敢造次地看著他倆。

憶無心疑惑地問。
「千雪阿叔發現什麼了？」

「當然是溫仔不讓鳳蝶抱的原因，」千雪孤鳴聳聳肩。「我就講，一定很無聊。」
見藏鏡人搖頭，千雪孤鳴說：「現在無心還想抱溫仔的話，他該不會再抗拒了，你不認為是好事？」

「我認為，溫皇不會放棄防堵劍無極。」

「那是劍無極的事。我顧女兒，何況溫仔自己明白這必敗之役，他不過在困獸之鬥。女人想做母親，天經地……義……」

「千雪孤鳴！」

「啊？阿爹，我真正沒要緊啦！」

毒邪‧終

到底需不需要回答小千雪呢？

[ 此帖被吾蓁在2013-07-13 12:0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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