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13 【蘊果諦魂X天之佛】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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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qi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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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6-13 23:4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13 【蘊果諦魂X天之佛】業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6-29)

——片段滅文，趕在官方這週打臉前的速成品。悲劇向慎入，果子大師入魔梗，是佛鄉天地會閒聊時隨口說的靈感，聊作擴充以自娛。佛教常識缺乏，佛經錯誤及崩壞請勿當真

業

天厲亡，魔皇伏誅，紅潮既滅，亙古屹立的罪牆隨著天之佛合什告懺而漸坍塌消弭於風中。千載不得解脫的怨靈甫得自由，立時淒號湧向柔聲持誦的佛者，而一切之始作俑者閉目盤坐，不避不動，無畏承擔，任色身為亡魂撕扯噉食，口中告懺片刻未停。
蘊果諦魂於旁默立許久，終是無聲一嘆，手印結法，默誦地藏菩薩本願經，祥氛佛光驟起於天佛身畔，怨厲哀號之聲漸漸散去，終得自在祥和，大解脫的千古亡魂聚來又復散去，遲到千年的重歸輪迴。
及至最後一寸堅實的牆壁剝落，隨前塵而盡散，樓至韋馱平和結束了最後的告懺，慢慢開眸，身形卻在熾烈的陽光中模糊虛無起來——此身所負萬罪，用以放大眾多神魂累世罪業千載，此刻懺罪之牆消弭，便也是自身功體隨千秋亡魂的回歸消散之時。
如此因果，自罪牆初立的一刻便已註定，而今天厲、魔皇、紅潮三禍盡去，己之職責已盡，當歸天命自無怨悔，卻只嘆千載光陰太過漫長，苦累無辜亡靈。一滴懺憫的血淚自佛者面頰劃過，歸於塵土，終是為這綿延太久的佛魔厲三族之戰印下了句點。

樓至韋馱起身望向始終靜默的地藏聖者，卻見蘊果諦魂面色蒼白，手持回歸本相的眾相枯輪而立，卻分明是把身體的重心交在了金杖上。樓至韋馱心頭一瞬遲滯，大戰方休，他知蘊果諦魂受傷極重，然而魔皇及罪牆的真相終昭然於眾，在自己已身敗名裂之後，於萬千驚詫憎惡的眼神之下，他的地藏聖者卻依舊目光清明，如千載前踏出佛鄉封印天厲之戰時那般，堅定的隨在他身後，陪他走完了這最後一段的路途。
甚至本當由此身所償贖的那諸多亡魂之積怨，蘊果諦魂依舊以自身修為替他盡數超度了，欲化這蓄積千載的戾氣本已不易，又恁論對方那才被魔皇重傷的功體。
只是那一聲道謝遲疑許久，終未脫口。蘊果諦魂看在眼裡，卻先行拈指淡然道：“'為是罪苦六道眾生廣設方便，盡令解脫，而我自身方成佛道。'此乃吾之職責所在，汝不當多言。”
樓至韋馱聽出對方聲音裡的中氣虛虧，默然一喟，最終只道：“你的身體？”
“無妨。”
“此刻起，吾已不再是天之佛。蘊果諦魂，樓至韋馱仍要謝你自始至終的回護，亦要為今日之果向你道歉。”
蘊果諦魂舉臂扶住欲欠身的樓至韋馱，平靜的面色裡並無任何責難抑或失望，“千年前你做下抉擇之時便該料到今日，既不曾與我相商，又何須對我言謝致歉……現在，你欲往何方？”
“吾本該與罪牆眾亡魂同入輪迴……這最後幾時卻是賴佛友之功德了。”樓至韋馱微微閉目，“三千世界，芥子須彌，彼處他處，無始無終。吾願歸吾之原點。”
“韋馱修界麼……吾與你同行。”

天佛原鄉本由大千眾生之修佛意念所砌，此刻的韋馱修界亦如其主一般，漸漸剝去華光流彩，飄渺而朦朧起來。
蘊果諦魂如常靜立於側，眼見盤坐於地的樓至韋馱身形愈見模糊，不期然一線心緒浮動驀地起於靈臺，喉間隱約有血氣上湧……不知何故，卻是湧入了眼簾。他心中警醒一凜，猛然轉頭環視四周，卻依舊是泛紅的空虛。蘊果諦魂執杖倒退半步，一口嘔紅於地。
閉目靜待天命的樓至韋馱為這細微的響動驚覺，才見蘊果諦魂的異狀，急忙起身，一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對方，正欲開口詢問，卻見蘊果諦魂緩緩抬頭，一雙從來清澄堅定的墨色眸子，此刻卻泛起不祥的暗紅。此非吉兆，樓至韋馱忙運起最後的功力，指尖搭在蘊果諦魂腕間，一絲佛氣灌注對方體內，欲探因由。
熟料他的雙臂卻驀然被蘊果諦魂反手扣住，對方的氣力似是失控，抓住他的十指如箍，緊收後便是疼痛入骨。極近的距離上，蘊果諦魂一雙暗流湧動漸轉鮮紅的眼眸專注地盯住樓至韋馱溫婉的面容，竟自喉間發出壓抑的聲音，似嘆似泣，最終卻是帶著隱隱瘋狂之意斷續的低沉笑聲。
樓至韋馱心中暗驚，詳診對方身體的舉動雖被打斷，卻已自方才的探查中知悉了因由——蘊果諦魂體內有一股異樣的戾氣，它與千年前封印天厲時自己所捱的那一招甚是相似，卻是魔非厲，料想必是魔皇伏誅前重創蘊果諦魂的那最後一掌。天之厲與魔皇，這相似的算計與不甘，而今卻應在了地藏聖者的身上，樓至韋馱心有所感，默然嘆息。
他亦知蘊果諦魂修持法門與己不同，只能依自身修為經千百年慢慢化消魔氣，對方本是重傷之軀，料想必是因適才超度怨魂損耗太大，此刻竟無法壓抑這難纏的魔氣了。

“蘊果諦魂，”樓至韋馱強提已所剩無幾的元功，靠近對方耳邊，以佛門清聖之音將警示灌入，“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然而他未料此舉卻令對方又緊收了幾分手勁，蘊果諦魂似未將這幾句勸誡寂滅思緒的偈語聽入耳，只是再次轉頭用壓抑著瘋狂的目光緊緊盯住自己，卻忽開口道：“樓至韋馱……當初你我同修佛法，雖是末法時期，你猶以一身背負萬罪、發無上願力，襲承至佛之位。吾感你之宏願，始修為佛鄉之地……而今，天既不再，地往何方？人言'天地同壽'……你撒手入輪迴，吾便失了目標，你卻要我……往何方？！”
此問一出，同時有強大的內勁自蘊果諦魂之身震出，樓至韋馱一時不備，頓時嘔紅，再抬首，卻見蘊果諦魂頭上蓮冠已被震落，銀髮於風中飛揚，間或遮去兩人之間這彼此皆眼神複雜的對視。
樓至韋馱知對方此時徵兆，顯然已是入魔，而蘊果諦魂既失常志，便決不能令他情緒再次激動，若是繼續這般不顧自身傷勢的無謂損耗內力，必是佛消魔長，愈發不可收拾。他明知自己這一答非同小可，然而沉吟片刻，在對方盡顯執著的審視下，一時卻不知該如何安撫開釋。
魔由心生，入魔方知此心執著為何。千百年裡，他早已習慣蘊果諦魂無聲而堅定的支持，縱有分歧，對方卻從未違逆任何他的決議和要求。天地相隨，一切似乎太過順理成章，樓至韋馱早已習慣，卻從曾想過欲去探究對方的思慮。此刻甫聞這句句入心的質問，竟是無言。
“……千年前你獨下中陰界，以罪牆換取天厲封印的機會，卻未曾知會吾一字，我不能掌握五劍，便無法為你分擔絲毫？魔皇之出已是業報，你猶要一人獨斷，結果卻是千年生靈塗炭的三次聖魔之戰，你果真無悔無怨？這許多年來我有意請辭離開佛鄉，自封莊嚴淨土，你分天佛五相，斷事果決……是否真的未有一刻遲疑？”
蘊果諦魂等不到回應，便自顧自地再次開口，語速漸快，言詞越發流暢，似在剖露潛藏太久的心結，“時至今日，我亦不得不正視這個早已自知的事實。樓至韋馱本不需要蘊果諦魂，我能為的一切他人亦能……可是蘊果諦魂，卻該怎樣離了樓至韋馱？因果循環，天厲之因，衍生魔皇罪牆種種，今日你償其果……”
蘊果諦魂用力扯住對方越漸虛無下去的僧衣，“樓至韋馱，可知你我之因，緣起更長久……果卻在何方？你究竟如何看待我的存在？原鄉飄渺處，天佛度貪嗔。那麼苦痴執著又當如何？三千世界，只有你一人能解我之惑……你可能解我之惑？”

樓至韋馱靜默聞言，字字入心，震驚之後卻漸有所思，及至蘊果諦魂慢慢放鬆了對自己的箝制，聲音也漸漸低下來，終是於內心暗下了決斷。
“罪業因緣，相續不滅。永劫相連，至成佛道。”他拈指結法，這一次未再逃避，如對方般專注地看近那雙含著苦痛不解的鮮紅眼眸， “蘊果諦魂，你之心魔因吾而起，樓至韋馱背負萬罪，於佛心於凡願，亦皆當背負汝之罪業。”
“吾來償汝之果，吾會解汝之惑。”樓至韋馱反手扶住了蘊果諦魂結實卻戰栗著的背，閉目吻上對方的唇。
這一吻由淺入深，樓至韋馱主導著一切，他察覺到無措的對方正慢慢安寧下來，便加了幾分力，慢慢將蘊果諦魂壓倒於韋馱修界已趨虛無的地面。一切都帶著幾分不真實之感，他層層解去蘊果諦魂的衣衫，掌心在那具累累傷痕尚未癒合的身體上游移，直至蘊果諦魂終於氣息略重地抬臂扶住他僧衣滑落後裸露的肩。樓至韋馱不猶疑不逃避的在蘊果諦魂反而顯得遲疑的視線中褪去遮蔽，完美的色身盡現，他目光從容，面帶慈悲，姿態優雅，緩緩伏身，去承接對方因己而起的熾熱。
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豫，二十羅豫為一須臾。須臾間十六萬念劃過誰之心頭，十六萬念內是多少往事浮現，是多少心緒電轉，是多少慾念感官。
最後一刻，千年前離體而去的魔氣重歸己身，樓至韋馱依舊直視著那慢慢褪去血色、重歸清明的熟悉雙眸，在對方倉皇閉目的一瞬，已近乎靈體的一指輕輕點在蘊果諦魂的額心，風輕雲淡，“因果已了，你可還有惑？蘊果諦魂。”

蘊果諦魂睜眼，卻見對方與自己依舊衣衫完好站在已漸漸透明的韋馱修界之內，樓至韋馱一指猶觸在己之眉心，面容柔和慈悲，了然的目光裡猶含解脫與欣慰。
妄心無體，妄境不實。如鏡中像，無去無來，本性空寂。
這一場胜似真實的虛幻，亦是於幻影中真實的魔心。他身未破戒，心神卻無疑已入魔一遭。而樓至韋馱，則是以己最後的罪業成就了他這一場渡化。
“七情不昧四重恩，八筏常歸十界魂。負業諸塵賢劫渡，無邊水月大千存。”樓至韋馱輕緩复念了一遍詩號，色身依舊祥氛環繞，是如此真切，卻又如此虛幻，竟如夢幻泡影，像是隨時可能散去一般。
七情不昧……八筏常歸……負業諸塵……大千存……早可倒背如流的言辭今日斷續傳入耳中，卻是句句振聾發聵、警醒自身。原來他們相伴千載，時至今日方才互相體諒了彼此的心境，然卻因果已斷，再無未來。
“吾名樓至韋馱，本欲在末法時代守護佛鄉，終究一念之差，未成賢劫最後一佛。”樓至韋馱雙手合什，釋然望向再次慢慢堅定起來的蘊果諦魂， “從今而後，天佛原鄉一切有勞佛友了，塵世艱苦，望自珍重。”
“'願我盡未來劫，應有罪苦眾生，廣設方便，使令解脫。'”蘊果諦魂亦以佛禮回應，未作其他回應，只是再次口誦地藏宏願。
樓至韋馱閉了閉目，一瞬遲疑，終究坦然道：“蘊果諦魂，地藏菩薩大願艱難，千載以來，吾一直欣羨汝之堅決剛毅，亦暗自慶幸天地竟可相隨相伴。雖至末法時期，信仰淪喪，或千年後，或萬年後，吾猶堅信地獄終有盡空之日。”
蘊果諦魂心頭一震，目光對上對方朦朧而平靜的目光，耳畔是樓至韋馱那與往昔號令自己時一般無二的溫和卻決絕的語調。
“彼時，蘊果諦魂，吾要你成佛。”
伴隨著“成佛”二字飄落，整個韋馱修界無聲地徹底消散無踪，蘊果諦魂始終未曾錯目，話猶盈耳，人卻已不復見聞，他無悲無喜地望向開闊的天地，雙掌合什，閉目低聲道：“好。”

——END——

又：果子大師一入魔就瞬間膚淺神邏輯了，請原諒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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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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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2-06-16 05: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手持回歸本相的眾相枯輪而立，卻分明是把身體的重心交在了金杖上。樓至韋馱心頭一瞬遲滯』

『在自己已身敗名裂之後，於萬千驚詫憎惡的眼神之下，他的地藏聖者卻依舊目光清明』

從此兩段漫生虐感，兩者都是細微見真摯。可我覺得憎惡眼神那幾字真心虐，這是樓至韋馱尚未出場、我下定決心萌他便已料及的事。

萌到心痛。所以這文可以說是預見了未來，只是我沒想到還能有蘊果。也許是悲觀預測最終孤獨末佛，所以沒有料想過樓至先收，這文亦讓我完納部份願望。

『為是罪苦六道眾生廣設方便，盡令解脫，而我自身方成佛道。』

想來亦是一回探地藏王菩薩本願經的道友了(笑

『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我有點記不太起來了……但我記得蘊果諦魂到紫竹源說出類似一切如常的話語時，出現的恆沙普賢亦有類似話句，雖未同儔，卻隱隱讓人懷想並行之初。

『天既不再，地往何方』一句話真真是滿足了我的妄念，雖為天地，戲中未必能同壽；雖是同路，卻未必同有終途。

不免幾分著惱，又笑自己太痴。

『千百年裡，他早已習慣蘊果諦魂無聲而堅定的支持，縱有分歧，對方卻從未違逆任何他的決議和要求。天地相隨，一切似乎太過順理成章』

他們之間給我的氛圍感確實如此【點頭】這兩人之間很多時間未有對視，留予背影給對方，平淡應答中，彷彿已如此經過千年。即使只有背影，亦信任。

天與地，和空氣一樣自然。

『樓至韋馱，可知你我之因，緣起更長久……果卻在何方？』

看著這一段，竟生不忍。
無果二字，如有哀澀。

『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豫，二十羅豫為一須臾。須臾間十六萬念劃過誰之心頭』

這句是私心最喜歡的一句。

『樓至韋馱依舊直視著那慢慢褪去血色、重歸清明的熟悉雙眸，在對方倉皇閉目的一瞬，已近乎靈體的一指輕輕點在蘊果諦魂的額心，風輕雲淡，“因果已了，你可還有惑？蘊果諦魂。”』

因他直視，坦然無愧亦無穢。
因他一指，心生悸動亦感動。

一句你可還有惑，再一句劇中如常掛唇的蘊果諦魂，說不情道不名的溫暖暗升。
最喜歡的情節則於此，一指點額，如點於心。

『原來他們相伴千載，時至今日方才互相體諒了彼此的心境，然卻因果已斷，再無未來。』

最後八字……都讓我弗忍直視了。

最終雖是蘊果諦魂無悲無喜的應允，但窗外的雨卻無聲下了。或可代表那無以轉換成文字的心緒。

這兩角都是我下定決心萌到終焉的角，無論誰先涅盤，於我都是……需要仰天深呼吸三大口氣的份。蘊果諦魂還真一心頭肉，虐不下手，不管終局是否諸相無相；樓至韋馱則是手心肉，虐專往手裡摳，萌這角絕頂需要一往無悔的勇氣。

這文就像用手心肉去捏心頭肉……會痛呢【驚恐臉】

但還是提起勇氣寫一篇回覆，不為其他，這文真的很美，是我目前為止最喜歡的雙佛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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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羅穆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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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没有特别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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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2樓發表於: 2012-06-17 21: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请允许在下仰望大人。。。入魔梗好赞，人物性格很稳，蕴果谛魂的正面人格及负面心绪融合得很好呢~楼至佛也是，虽然第一遍看下来感觉他比地藏看得更透（不过也对，修为什么的都在果子之上），透彻到让人几乎认为蕴果于他，不过众生之一，但细细品味下来，又觉得带了少许凡心，淡然之处不失人性，或许这才是天佛较为真实的一面吧（如同五相中的招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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