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8 那呵灘【靈自靈視角無幻X斷滅雙人祭文】更新章二 2F 兩口子都有出場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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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land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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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1-10-27 10:3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8 那呵灘【靈自靈視角無幻X斷滅雙人祭文】更新章二 2F 兩口子都有出場其實

那呵灘

題解：
清商曲辭六

《古今樂錄》曰：“《那呵灘》，舊舞十六人，梁八人。其和雲：‘郎去何當還。’多敘江陵及揚州事。那呵，蓋灘名也。”

我去只如還，終不在道邊。我若在道邊，良信寄書還。

沿江引百丈，一濡多一艇。上水郎擔篙，何時至江陵。

江陵三千三，何足持作遠。書疏數知聞，莫令信使斷。

聞歡下揚州，相送江津彎。原得篙櫓折，交郎到頭還。

篙折當更覓，櫓折當更安。各自是官人，那得到頭還。

百思纏中心，憔悴為所歡。與子結終始，折約在金兰。
--------------------------------------------------------------------------------------------------------------

楔子

她微微擡了擡鬥笠。這是春天裏剛剛開幕的陰雨時節。
天色黯淡，介於黎明之前，薄暮之後，呼吸之間都有沈郁的水汽湧進肺腑。
坐在船頭，女子獨迎著撲面而來風生水色，袖幅獵獵。一身粉色道袍幾分嬌麗，楞是從江霧中跳脫出來,和岸上的桃花相映.
搖櫓自在,來往的船女一旦行舟逢會,多要歌謠嬉笑,雑著打鬧。也有船近了岸，岸上船頭的年青男女，裝著對方的口吻善意的調笑。

有的還沒許人，道得便是“聞歡下揚州，相送江津彎”，也有已經成了家的年青女子，答得便是：“上水郎擔篙，何時至江陵”一類，少了歡情，慮的著實是平安和家計。女道琢磨著這對答中隱約人情機巧，頗覺興味。

她本來柔和端正的面容看起來就懷了笑意，如今更是。
同船的旅者本是這岸上村頭出生，見著這船外風雨不逼人，也就探身出來，見著女道者饒有興致的側看那廂熱鬧。知她是好相與的脾性，趨前幾步，自告奮勇開始介紹開來：“道長可知，這船謠的淵源--?"
她囄笑盈盈的回頭，”雖有遊歷，所知疏薄，還請汝賜教。”
"此地乃屬江陵一帶，多有客旅往返，居民依水得生活，或是販貨，或是舟旅。“
她接過話頭，”如是岸頭則如勞勞亭，許多別離。"
-"正是。您聽那所述，多是望人來歸，也是可憐吶。”

風稍稍大了，竟是吹亂了結好的兩邊長發，她下意識揮袖一擋，有移舟剛過，唱的分明:
“我去只如還，終不在道邊。我若在道邊，良信寄書還。”

“我去只如還，終不在道邊。。。”
踏上岸，女道者與同行客告別，轉身朝著鎮東而去。
不知何故，臨末聽來這兩句平白粘在心裏，她翻來倒去不禁多在唇舌間默默念了幾遭。
拍拍裙擺上的水沫，年青的女道者扶了鬥笠前行。腳步踏過的痕跡馬上被水跡模糊，值桃花開，便有落英糊了一地蜿蜒。

一身粉衣，闖入桃花深處。

[ 此帖被yeland404在2011-11-29 05: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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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land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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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1樓發表於: 2011-11-15 09: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

這次剛回登道岸，就又出來了。
本來以為不上道師叔好歹要唧唧歪歪半天，靈自靈自己打了一大通漂亮的腹稿，才剛開說了一半就覺得不對頭，咋呼得不得了的仙耆這回特別安靜，背著手沒有蹦蹦跳跳，也沒有齜牙咧嘴。
只是臨末，彈了彈她額頭，馬上就揉了揉：“你這丫頭長大了，這脾氣啊。。。我管不住了，奉丹，跟我回去巡視、”
“從小你就偏心靈靈道長。哼。”奉丹挽著統一新做的道袍那過長的袖子。
“懂什麽，在本仙耆身邊受教，是修不到的福氣你還敢嫌，柴火夠麽，尊經閣地板幹凈不，衣服都穿好沒，你看你。。。”
奉丹結結實實挨了一板栗，捂著額頭跟仙耆一樣齜牙咧嘴。

這個鎮子上的南華道觀，本來是上清界所轄，無奈上清一脈傾頹已久，無人照看已有一些時日。
登道岸日來頗有起色，正是廣延香火，開始頻頻派人下去做些法事，歷練弟子的時候。好些年前，登道岸也派過工匠門人給洞天仙靈整過儀容，可畢竟好些年過去了。
她在觀前頓步。

沒有鎏金繪彩，雕欄上的紋路都老了去，這南華觀卻算不得破敗，甚至算的上周整。

靈自靈微微詫異，看來就算是缺了主事，少了巡回法會，鎮上大概還有些信徒香火。外殿落地罩上雕得是折枝梅，枝條遒勁，摸上去還有清晨殘留的潮氣，甚至凝出露來。觀外四時花木錯落，如今只是正好輪到桃花。雖然從桃樹枝條的空隙裏能得窺見道上青石，這四周營造到成了別致的屏障，道觀處於凡世的熙攘中，也能削去兩份塵色，遂生清聖。

靈自靈移步向了臺階的一側，正好有一支桃花橫探出來，她踮著腳剛伸手去探，還沒觸上，先是左顧右盼。見果真沒有旁人，就大了膽子，稍使氣勁一蕩，花瓣落了一臺階，就算是萎縮的那些，被石階一襯，都分外的可愛，這一個人的把戲，靈自靈這些年裏玩得分外純熟，此生漫長無涯，也就只有這些搗蛋的事開心。

桃花雨下來，跟粉衣混成一團，也勾在頭發上，靈自靈細細的撚起桃花瓣，埋下頭清理，臉上先是按捺不住的喜色。動作忽然停下來，她有點尷尬的回頭看向桃花影映後石板路。
然而此時此地看去,只有很薄的雨絲削在青石板,藏不住任何來去駐足的痕跡,空蕩蕩的,只有陣雨天裏的風在原地搖晃.她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卻不是因為恐懼和未知.

她恍惚聽到方才空中傳來了一聲輕呵,不,與其說那是輕笑聲響,不如說是不知名處視線溫暖的註視.它像波瀾一樣慢慢擴散,打了輕柔的招呼,跟花瓣一道落在靈自靈的肩頭.她隨即下意識的,反手碰了碰背後的歧天劍,金屬的冰涼稍稍壓抑了心頭湧上的奇異溫暖.這下才後知後覺想起來,作為道門弟子，大概是不該這麽在道觀面前放肆，好生得罪這漫天神靈。
她於是吐了吐舌頭，微微一偮算是請罪，有點慌忙的快步上石階。

門殿的木門微啟，有著既非邀請又非拒絕的姿態。她拉著紫銅槿花的門扣，向裏一推便開了。
道觀是普通的規制，門殿狹小，左右雖然也有造像，但在清晨，又是晦雨，僅有的天光被立在殿中正對門的立屏遮擋，從四角溢出的光線根本不足以照徹此間。
僅能隱隱看出其中一尊背後火焰獵獵，想來大概是某位天尊，然而木雕上本該熱烈的紅色上都是塵土，成了曖昧不明的灰紅。而腳下的青石間沒有破損和雜草，跟外觀一樣，內裏的陳設雖然不光鮮，頹敗卻還差的遠。

靈自靈抿了抿唇，細微的風聲，夾帶著花木零落的響動都屬於觀外天地；這裏很安靜，安靜卻不寂寥。她繞過立屏，熟練的踏上門殿後的直道，前方不遠處建制相仿格局稍大些的，想來就是主殿了。

踏過門檻的時候，她無意間回頭，窺見立屏背面的雕紋，乃是西天王母坐下諸君女仙玉秩。
玄女散花，玉女桓舞，琴瑟琵琶，極樂升平。邊上仿佛有些墨跡，她沒細看，徑自向前去了。

”不怕明霜重，寒色著人衣。只恐鄰笛起，化作玉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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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1-11-28 01: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1.28 那呵灘【靈自靈視角無幻X斷滅雙人祭文】更新章二 2F 兩口子都有出場其實

管理提醒︰ (晏雪) 請修改主樓標題日期 (2011-11-28 22:12)

(二)

她腳步放得很輕。

庭院裏稀稀落落種了些草木，還是早春，花樹都不值季，零星隱約的嫩綠點點合著灰暗枝條，蕭索而冷清。
明明天氣暖起來了，而在陰沉細雨下此間的氛圍卻凝滯冰涼。
靈自靈不覺把雙手放嘴前哈了口氣，收了左顧右盼的眼神，敲在長石板鋪道的步子稍稍加快，足音也跟著響起來，蕩出回聲。

步入主殿的一刹。視野猛地暗下來，過了些許靈自靈才適應，開始辨明殿內事物：
入門幾步便是供幾，供幾後自然有神像，被四壁壞繞，由於雕像不小，殿堂便越發顯得狹小
神像頂上罩著繡幔，而唯一的光源來自打開的扇門，於是雕像的容顏籠罩在陰影裏，唯見浮塵在雕塑暗色的裙角前遊蕩。
香案上的香爐四周幹淨，沒有香灰溢出。放貢品的銀托盤上雖無一物，卻是光潔噌亮，一旁的水瓶裏面備著淨水。
此地種種，無一不彰示著被時時照拂的痕跡.
這般念著，她眼神不禁落在此處最突兀的存在:
進門處右手邊橫擺了張條案，說是哪來的遊方道士擺開的解簽攤子，渾然不似。

桌子四角重工雕花上了大漆，光是對著自己的那面就鏤了麒麟嘯月，木色暗沉堅實，所值不菲，跟陳舊黯淡的其他陳設格格不入。
當然，上面還有成套文房，加諸書冊。看這架勢，也不像是會借住道觀的書生和遊客所有。
她眼神飄忽，按捺住想翻看書冊的沖動.
此間光線實在差,殿前都影影綽綽,神像後的陳設更是罔論.
靈自靈思忖一下,決定先探看偏殿的情況,天光好些時再回轉主殿.

兩側偏殿,右手邊供奉的是三水夫人,左手邊是金花娘娘,後腳奉著石敢當...
她掰著手指,暗記著觀內供奉的諸神靈.
重新走回主殿的路上,她注意到走廊上有條潮濕的足跡,亦是朝主殿的方向,想來是前來祈願的鎮中人.
不知不覺,她沿著這串足跡邊上走.
她的足跡小小,這樣從背後看起來好像就是有兩個人一起並肩走過留下的痕跡.
靈自靈回頭看了看效果,吐了吐舌頭,回頭暗自笑起來,眉眼眯成一條線.

透過廊柱與廊柱間簡單的回雲雕板,有明澈淺淡的日光下頭,給走廊的石板上捎了淺金的光斑浮動.
雨過天晴,這早春天氣,就像世事無常,前一刻猜不到後一刻,陰晴不過彈指的事.
暖融融的,靈自靈撚了撚頭發,指尖沾上新染的溫度,連步子都輕快起來.
不消半刻,便折回主殿跟前,而那串還沒幹涸的足跡,顯然朝著殿內去了.

她刻意又放輕步子,唯恐驚擾來客焚香請願.
空氣裏有著剛燃起塵世普通的青木道香,嫋嫋溢出.
殿內借著盛放的天光,方才不著的四壁塗繪,前後陳設都現出實在的形貌.
褪成橙黃色的帷幔從頂上懸下,下擺紮著染色木珠的纓絡自然的搖擺,遮住了神靈俯視眾生的眼神,卻掩不住下半邊臉和藹的微笑.

當然,最招人注意的,還是此間多了個人:
一身藍衣的男子虔誠地用額頭觸著神案前的團花布墊,雙手交疊置於額前.似乎喃喃念著禱辭.於是靈自靈沒有出聲,也沒有再走進一步,只靜靜地在門口看著.
若是鎮中居民,又是會來進香的信徒;這南華觀平日的修葺重整事宜,待會詢問他,當能藉此知悉一二,這並非急事;
還先讓來者先奉了神靈,了卻事宜後在煩擾妥貼些.

他猶然跪著,只是坐直起身,微扭頭去拍卻袍角的塵土.鬢邊沒有盤上腦後的一縷長直黑發滑下,遮掩了側臉;
靈自靈心裏忽地咯噔一下,長久歲月裏某個異常熟悉的細節翻卷而來,呼之欲出.
他隨即站直了,仰著頭又定定看了神像一會,那樣的姿態,恍然是無聲的交流和對視,有著一絲安詳和萬般耐心.
靈自靈幹脆倚著門,借著門板支撐,稍稍偷懶不再繃直的站在那,好整以暇看他接下來的舉動.

把水果一個個從竹編的食盒裏拿出累上銀盤;
把缻中的舊水潑去,從瓷瓶中傾倒出淨水,又拿著帕子仔細擦了邊香爐四周;
更妙的是,從食盒的夾層裏,他又抽出幾枝當時的野草花,插進桌上的雙耳青花瓷瓶裏,饒是可愛.眼見青年用手攏了瓶內花草,靈自靈不禁有點腹誹,平時自己對待自家享殿裏那幾位祖宗的牌位,都不見得有這麼上心,這下一襯,反而顯得自己平日都有四五成不恭敬,有點靦然.

她方低頭暗惱,數著腳下石磚的數目,那廂青年卻諸事妥備,把帕子折好放回食盒.
他一抬頭邊,眼裏便是心不在焉的粉衣女道,抱著手臂,倚在門口.
"...嗯...這位道長..."
見她沒回神,青年不自覺眉心一皺,提高了聲量.
"請問.道長您這是...來此何事呢?"
聲音雖是響亮了些,語氣裏怯怯猶豫卻也越發明顯.

她這才驚醒,趕緊筆直了身子,抬目陪笑開口:
"不...見笑了,方才想到一些舊事失了神.吾來此---"
回答戛然而止.掩口的袖擺模糊她驚詫下的呼喚
"阿真!---"

[ 此帖被yeland404在2011-11-29 05: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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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8 那呵灘【靈自靈視角無幻X斷滅雙人祭文】更新章二 2F 兩口子都有出場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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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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