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0 【宮別)】絕戀 1-3，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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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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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12-28 12:2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10 【宮別)】絕戀 1-3，4F

--
多年歲月的相伴，將恩與仇交織成一張網
卻還是無法讓你捨下仇恨。
--

「吾諒情的還不夠嗎？」
「你有幾年栽培，吾便有幾年相忍。」
「你說過，殺戮碎島的未來，與一己私情若有衝突，你會當機立斷…」
「如何解決吾之問題，你好生思量吧。」

再來呢？王說了什麼？
聽不見了…只聽見身後傳來似百似萬的哀叫悲鳴…

不，別叫了。我的耳朵…
暈眩感襲了上來，玄覺倒退三步摀住右耳，似乎要擋去這令人不忍的哀泣聲…

有個人緊張地上前扶住了玄覺，「太宮你怎樣了？」悲鳴聲更靠近了些…

看不見又聽不見，刺耳的尖銳聲響讓玄覺覺得自己身陷萬丈深淵裡，辨不得方向，唯一清晰的，是那聲聲的太宮…太宮…

==
步行在林間，憑著一絲的意志力提起自己的腳…放下…反覆著。
思量，反覆著。

跟在後頭，是斷續的哀鳴聲。

不語。兩人皆不語。

想起當初在殿前，他對王的承諾。
『吾有養虎的能力，自有殺虎的手腕。』
「攝論太宮，望你謹記今日之言。」王高深莫測的笑了下「然若，有日此虎患威脅到碎島，甚至影響碎島的未來呢？」
『臣必會當機立斷…』

殺？不殺？

腳下一停，元別跟了上來問道：「太宮，這是要去婆羅塹的方向。你不是要回聽思臺嗎？」

回聽思臺？對，我不是要回聽思臺嗎？回到聽思臺，就能再像以前那樣…元別伴著我…聽他似有若無的嗓音談論今日殿前王上的言行…就能像從前一般…什麼都沒有改變…不是嗎？

『你…你想回聽思臺嗎？』艱難的開了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嗓眼如此地緊…
也不管元別回答了沒，逕自開了口：『好，我們回去。』

回去，真回得去嗎？時間能倒流嗎？一切能再重來嗎？當初的意慈心軟錯了嗎？自己真的作錯了嗎？

轉過身，手習慣性的向前伸去，元別原該立即搭上的手卻遲疑了一下，才靠過來牽著玄覺的手。

元別知道，太宮今日很不對勁。不對，現在不是擔心他的時候，該擔心的是自己有沒有露出馬腳，廣誅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師尹應該沒有對戢武王說什麼吧？應該不會出賣自己吧？

滿懷慎畏的腳步踩出，聽在棘島玄覺耳裡卻是昭然若揭的事實。

耳裡，又迴響著王上的言語。「如何解決吾之問題，你好生思量吧。」

千思量，萬思量。

是要為了一己之私留下內奸？
還是要為了碎島的未來斬斷恩義？

多年的相伴，說沒有感情，是騙人的。但是，為了碎島的未來…為了碎島的未來…

『元別，我遇上你那年…你幾歲了？』
「十三。」摸不清太宮的想法，讓元別低下了眼眉，心底盤算著。
『哈，好久遠了。』沒少聽元別忽然漏掉的呼吸…仍當作不知情的向前步行。

看不見的一片黑幕，驀地浮現了一名青稚孩童，臉上的表情和一般十三歲孩童無異，眼神中卻充滿著恨及殺氣，望著他…望著他…

『你願意跟隨在我的身邊，陪伴我嗎？』
「元別遵命。」斂下的眼眉，收藏起了心思。

多年來，明明知道這孩子滿懷怨恨地陪著他。他卻什麼都不能說；每日每日的朝堂殿上，充滿恨意地看著戢武，他的王。只能每日每日，聽著尖銳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他卻什麼都不能說；偶有不明檀香繞著元別，他卻什麼都不能說。
該怎麼作，這個孩子才懂得放下仇恨，專心過他該過的日子呢？
好幾次他都想對這個孩子說，只要你說一句願意，我有的是方法馬上讓你復興衡島，恢復你衡島大公子的身份，讓你為你的子民作點事…讓你為我們的王上作點事…
可是，元別他都沒說…什麼也沒說…

『這麼多年來，你跟在我的身邊，還適應嗎？』

元別頓了一下，還來不及回答。玄覺又接了話，『如果能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會跟隨在吾的身邊嗎？』

會嗎？元別，你會嗎？會繼續選擇我這已經雙眼失明的殘廢者嗎？能繼續替我看著碎島的未來嗎？

「太宮，我…」元別未竟的話語又再次被打斷，『我記得衡島之人擅彈船琴，但吾一直無緣聽到…』只見玄覺苦笑了下，『若我想聽，你能否為吾彈奏？』

「太宮，你有心事。」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元別憑著陪伴在棘島玄覺多年的直覺告訴自己，他，有心事。心中的惴惴不安是什麼？早在自己答應無衣師尹的提議時，不是早就該知道這天會到來了嗎？

『你不願意嗎？』棘島玄覺難掩的落寞，讓元別淺淺笑了一下，試圖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等下到了聽思臺，元別便為太宮彈奏……」話還沒說，原本搭在手背上的手卻抽離了開。

元別還來不及詢問，便聽得棘島玄覺冷冷說：『還是先到婆羅塹吧。』

棘島玄覺，你在幹什麼？你要放過他嗎？你要饒恕他嗎？饒恕一個如此明目張膽的人，不但帶著碎島檯面上的敵人，假自己的威信堂而皇之的進入了王樹長老團，還幫著無衣師尹散播中傷你的王上之語的人嗎？
棘島玄覺，你是八代功延在身的人啊！你對得起你的王，你對得起王樹長老團，你對得起碎島的百姓們嗎？

自己問的問題卻答不出來，每一個問句都在拉扯著自己的良知與私心，棘島玄覺只能低著頭走著。看似平穩的腳步，步步踏出，步步疼痛。但他知道，再怎麼痛也比不上日日夜夜被死去的亡靈們糾纏的元別痛。

元別，你是否也是日夜在這樣的自問卻無法自答中渡過呢？每天都問著自己要動手嗎？下一秒又否定自己還不是時機。是嗎？是這樣嗎？原來你日復一日的尖銳呼嘯是這樣來的嗎？

不尋常！

元別心中冒起大大的警訊，但只看見棘島玄覺逕自往前走的背影，他不知道該怎麼掩飾自己，當他邁步跟上時，又聞太宮問他：『你知道般咒橋，橋頭人像的由來嗎？』

元別心下一緊，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聽過，聽說是吾衡島先祖之靈所化…」也是被你們所殘殺的怨靈而化成的證據……元別低斂的眉，心中補上沒說完的話語。

被那明顯的恨意刺了一下，棘島玄覺好像聽到了。
『你不想知道我到婆羅塹的理由是什麼嗎？』

「太宮想去，我便陪同。」嘴上說得輕鬆，心底卻不由自主的有了怯退之情。

婆羅塹，那是元別一直想卻不敢也不能去的地方。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作，他的內心也不允許他這麼作。只怕一見到先祖遺像，他便壓抑不住自己滿身的恨意及殺意。
其實，他多麼想把心中的怨氣與恨意一股作氣的吶喊出來，年幼時看見身邊所有熟悉的面孔全在一夕之間被滅，那恨，那仇，深植在他心中。但是不行，他不能這麼作，否則這滿腔的喪國之慟便會讓眼前的人聽明白了。

『呵，跟在我身邊…很辛苦吧。』玄覺並沒有忽略身後突然放大的哀鴻聲…應該…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太宮，是不是師尹之事…」元別話還沒有說完，玄覺只覺腦門一緊，所有的聲音全部混雜在一起，在他的耳邊叫囂。

不！別再叫了！你們別再叫了！！
到底要怎麼作才能讓你們不再哀叫呢？我該怎麼作你們才會停止你們那無止盡的恨意，放過元別呢？

玄覺停下腳步，回過身，似對著元別說，又好似喃喃自語…『吾的耳覺十分不適，我們還是回聽思臺，聽你彈奏船琴給我聽。』說完便不顧一旁的元別，快步走回聽思臺的方向。

「太宮！」自從他跟隨在玄覺身邊，便從未看過玄覺今日的模樣。

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續)

==作者該該叫==
本來對這二隻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是一直到太宮在林中來回踏步，看片第一眼時忍了下來
結果又回頭看第二次時，終於爆發了。

老實說，對於停筆快二年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其實我昨晚就寫得差不多了，但是一直琢磨著字句
該如何表達棘島玄覺心中的糾葛，對於元別的不捨及對於戢武王的忠誠考驗著玄覺
但是後來寫到快完的時候才決定放過自己
因為，不管怎麼琢磨，這劇…始終是得散了…

[ 此帖被曉心在2011-01-10 22:04重新編輯 ]

『勘不破是命．勘破了，也是機緣吶』by破戒僧
{為何人總是愛得短暫，卻恨得至死不休...}by樓無痕
到頭來眾人關心的始終是眾天沒有回歸，卻沒有人提起弦知音已亡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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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1樓發表於: 2010-12-28 17: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喔喔！終於看到這一對的文章！
......但為何是在衡島元別退場之後OTZ
事實上在第一眼看到元別扶起無法事務的太宮之時，就覺得這一對好萌好萌，是碎島上最~喜~歡~的一對！
可是他結束得好快OTZ

這一對是碎島的仇恨。
復仇與原諒，無論是延續上一部劇集的因果、還是這一部人物的故事，我想這就是梟皇論戰一個重要的主題。
而碎島上背負著仇恨的就是元別，最終他無法原諒，於是被仇恨反噬自身。
衡島的希望就此枯萎。

飼虎人與被飼之虎已經有了感情，但最終人無法容忍虎的反噬，親手抹煞了虎的存在......這樣的飼虎人，又能恨誰呢？

行在山稜，左望腐海，右見書崖，可歎！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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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2樓發表於: 2010-12-3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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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0 2樓

(2)
緩緩張開眼，一時之間他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一直到臉上傳來的濕冷才讓他驚醒，全身透體的寒意直襲上來。

他夢見，那個小小的自己，抱著小小的船琴，和年幼的同伴一同，共舞笙歌。

是個美好的夢，無疑的。
但卻再也回不去了。

坐起身，穿上外衣。明明是仲夏的夜，竟然使人覺得這麼寒冷。

走出房門，緩步踏出庭院。皎白的月光映照在一片淄光潾洵的水面上，吹著荷葉搖啊晃，蟬鳴聲不停，像極了記憶裡的那片祥和。

想起早上朝堂殿上，戢武王毫無預警的宣布，他將迎娶火宅佛獄咒世主之女為后，滿朝文武皆跪下高喊請王三思時的情景。

冷不防的一聲哼笑。

「很可笑嗎？我也是這麼認為。」

瞬地一回身，只穿著中衣的棘島玄覺就站在他的身後。衡島元別微瞇了眼，欠了欠身。「太宮。」

何時來的？站了多久？
太大意了，竟然完全沒有發現有人來到身後。萬一剛剛他出手襲擊……

「我聽見，你的眼皮在顫動，元別。」棘島玄覺陳述的口氣就像在說著今天天氣很好一般，但卻讓元別低下頭。

「王的決定實在是太亂來了，事前完全沒有和我及廣誅討論，就這麼私自答應迎娶后位的人選，王樹殿長老團知悉此事非常震驚，交代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王如此魯莽的行為。」玄覺緩慢步行至元別的身邊，元別習慣性搭上玄覺的左手，引領著他往前走。

「你呢？元別，你的看法？」微轉過頭詢問，似乎直視著元別。

衡島元別一直覺得很不可思議，太宮他…真的看不見嗎？每次太宮和他論事時總是會將臉朝向他，明知他目不視物，依然會不自覺的別開頭。

「太宮，元別認為，王這麼作自有他的想法，迎娶咒世主之女的確能為兩境的緊張關係緩頰。」

「殺戮碎島的后位啊，女人在碎島的地位可不同她在佛獄那般尊貴，盼王別冷落了新后就好。」低低淺笑，似乎不覺得戢武王即將娶親一事有何大驚小怪。

「太宮，您的這番話語和早上在殿堂上，與王的爭執大不相同啊。」衡島元別訝異地問。
戢武王宣布這個消息的那刻，第一個站出來並厲聲譴責的人可是眼前的攝論太宮啊。

「元別啊元別，你可知道我和廣誅的身份最大不同在哪裡嗎？」棘島玄覺停下腳步輕問。

「元別不知。」

「廣誅是武人，因為他是伐命太丞，他的使命就是保衛碎島，保衛整個皇城治安，他只需要遵照王的指示行事，不需要過多的思考。」

「而我……」玄覺低下頭輕笑。

「我只是代表王樹殿長老們，八代功延在身的攝論太宮，必須督導王的一切言行，專門反對王的所有決議，使王不得作出有失王脈尊嚴的行為。」

「王即使不迎娶咒世主之女，他依然有能力讓兩境的關係維持在既不開戰也不和平的平衡情況。」

「你可以嗎？元別。你有能力維持你心中的平衡嗎？」轉過身，棘島玄覺如同來時一般，輕緩離開。

衡島元別注意到，太宮離開時踏的步伐……與他記憶中的旋律應和著。

既不開戰也不和平…太宮他在暗示什麼嗎？

今夜，棘島玄覺難得一夜好夢；夢中的他聽不見，卻看見一棵大樹下，年幼的男男女女，手裡抱著一只船型的樂器，或歌或舞，或彈奏或拍手嬉笑。

而他的小元別，是其中一員。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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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3樓發表於: 2011-01-03 16: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同樣的夢，無論對仇視人的、被仇視的人而言，都是好夢。
但醒來後的心情大不相同。
聽得見旋律的夢中奏者，將美好的記憶放在身後，只留下險惡的仇恨藏在眼中。
夢中聽不見旋律的過客，將歡樂的景象放在心頭，走向不知如何邁向未來的孩童。
又一次留下的警告，如同從前數不清的一樣，沒有作用。
他在元別的心中聽到了夢中旋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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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1-01-1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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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竹柳飄曳，在流光晚榭裡，一場不明的祭禮正進行著。

無衣師尹投下最後一枚祭品，輕煙升起，旋指一引，將輕煙引向不遠處的棺材裡。

「醒來吧，衡島的孤魂。」清亮的男中音低吟著，只見棺材中之人緩緩張開眼。

茫然的望著前方，無月的夜，只有微弱的燭光暈得一邊的林間葉影婆娑。因為長久沉眠而沒有運作的思緒開始追溯著。

火光。武器交擊的聲音。
尖叫。男女老少爭相竄逃的身影。

忽然有一道身影，帶著強大的力量貫穿了玉珠樹，頓時所有衡島人民無不怔怔，只能看著象徵他們衡島生命的玉珠樹被腰斬，所有的生命在一夕之間逝去。

碰碰。這…是我的心跳聲嗎？

「醒來了嗎？」

聞聲，他坐起身，看到自己躺在一副上好檜木製成的棺材裡，仍然完好如初的四肢。

右手舉起按著正兀自跳動的心口。

我，還活著？

「你醒了。」轉頭尋向來聲處，是一名身穿紫衣，臉孔十分清俊的秀士。

「你…是誰…咳咳咳咳…」久未開口的嗓眼十分乾澀，他乾咳了起來。

「先喝杯水潤喉吧，衡島的大公子。」

--
四魌界的能源從最高的詩意天城、慈光之塔、流經殺戮碎島，最後再到達火宅佛獄。自古以來，以樹立國的殺戮碎島一直都是以主島上的王樹作為王脈的代表，從王樹中產下的人即位為王。
碎島中以令島、棘島、什島、衡島為分支大族，各分島上皆有王樹的分支，從分支中產出的人即位為臣。其中，位在衡島的王樹分支名喚玉珠樹，在不意中竟吸收了王樹之氣，引起當時的雅狄王十分不悅，下令大軍進攻衡島，才導致腰斬玉珠樹，衡島子民死絕的慘劇。

這就是，我衡島數以萬計的人民，付出了生命鮮血背後真正的原因？

一場談話下來，衡島元別彷若還在夢中。紫衣的秀士名為無衣師尹，是慈光之塔目前最高的主事者，他遣人送自己回到衡島，一切的一切，讓他覺得好不真實。
無衣師尹提議，邀他一同扳倒王樹的王權，再造衡島的繁榮。

「事成之後，你衡島元別將會一躍而上，成為殺戮碎島之主。」

然後呢？衡島的一切能再回來嗎？

多麼可笑。
如同他再次恢復的心跳，可笑。

--
「你這臭小子!!!你竟然敢頂撞我？來人啊，給我拿下他！」

什島廣誅氣呼呼地叫來隨身衛兵抓住一個無名小子，正打算押回府卻剛好被路過的棘島玄覺遇上。

「伐命太丞。何事發生了？」

「這小子竟然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我是殺人兇手！以下犯上，大不敬也。」什島廣誅一拱手，憤憤不平的回道。

「哦？」竟然有人敢對廣誅這麼作，不管目的為何，他都覺得很欽佩。

廣誅的壞脾氣可是路人皆知的，敢這麼頂撞廣誅，令一向不太管閒事的玄覺好奇了起來。

「你，什麼名字？」負著手，玄覺轉過頭問。

「元別。」被衛兵抓住的人亮澄澄的眼睛直視著他，雖然隱藏得很好，可是棘島玄覺看到他眼中隱隱的殺氣。

「哪個島的子民？」玄覺饒有興味地審視他。

玄覺很確定自己並不曾看過這人，但是為何這人眼中對他有殺意？

元別撇過眼不答，引起一旁的衛兵不滿。

「太宮大人在問話！快回答！你哪個島的？」

元別一楞，太宮？當今的攝論太宮可是八代功延在身的棘島玄覺，也是先後輔佐二位王的名門之後。同時也是…殺人兇手！

「…衡島，衡島元別！」

還來不及反應，便傳來廣誅的大吼聲。
「攝論太宮，不用跟這賤民多廢話了，我要直接把他斬殺！」

話剛說完，棘島玄覺只覺腦門一沖，陣陣的嚎哭聲衝向他，塞滿了他的聽覺。他努力分辨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聲音，卻訝異的發現，竟然是面前的衡島元別。

「廣誅，這人，我跟你討下可好？」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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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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