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1 【鴉魂十鋒】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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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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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10-09-21 03:0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1 【鴉魂十鋒】放手

“哥！”十鋒慌亂地捂著鴉魂的傷口。
    一路上強行壓制住的內傷突然爆發，傷口迸裂開來，血液怎麽也流不盡似地汩汩而出，與身上沾染的敵軍之血液混雜在一起，暗夜中紅色的血滲入深紫的衣料中，看不出是黑色多一些還是紅色多一些，十鋒只覺觸手的濕熱變得溫涼後又被新的溫度代替，鴉魂的生命隨著這些液體在流逝。

    “……”鴉魂蠕動著發麻的嘴唇，以往利落的話語被堵在了嗓子口，暗啞的嗓子不能自如地吐出他慣用的話語。
    他已感覺到身體的寒意。

    那不是冰冷的雪花飄在身上的寒冷，也不是練功時，不論冬夏井水淋身的寒冷。
    爹娘被對手派出的刺客殺害祖屋被大火焚之一矩，那種冰冷的感覺曾經環繞在他身邊，但是那時還有剛找回的失散以久的弟弟在溫暖他，軟糯的小身軀緊密地貼著他，溫柔地小手緊緊抱住他的揪著他的衣服，用悶悶到聲音說：“哥……你別哭。”頭埋在胸口怎麽也不肯抬起來，胸口的衣料卻隱隱透出濕意。那時他緊緊抱住懷中的孩子驅趕著環繞在周身的冰冷，而現在那種熟悉度冰冷感又回到了他身邊，只是這次誰都無法讓他再暖和起來，凍入骨頭裏的感覺隨著血液又流淌到四肢。

    借著朦胧的月光他努力想看清十鋒滿是淚痕的臉，但又希望這月光更黯淡些。

    濃重的夜色彩能掩去他們的足迹，雖然內傷刻意壓制到這一刻才爆發，不至于在中途留下太多痕迹，那邊也做了相應的掩護和處理，但小心總歸是好的。他也從沒抱過天真的想法認爲軍督會讓他們真正地退隱山林。

    准備還是做得狠齊全，至少現在成功地帶出弟弟，嘴角想咧出一個笑但怎麽也扯不開來。

    “嘿嘿……老軍頭想困死我倆也沒那麽容易。”喉嚨火燎般地疼痛著，他擡手想拂去弟弟的淚，近在咫尺的距離，手臂卻痛得怎麽也難擡起來，“你哭什麽……不是……不是成功逃出來了嗎”

    “哥，你不要再說話了，我立刻帶你離開。”血水沖開了金創藥，剛用來紮住傷口的布條立刻被血沁成鮮紅，才一稍稍移動鴉魂的軀體，就聽到他難受的咳嗽聲

    “咳咳……咳……十鋒，放手……”血又從口角淌出，其實兩人都明白鴉魂是沒多長時間了，十鋒不敢再移動分毫。

    “聽我說……你一定要做到。”鴉魂認真地盯十鋒，不放心地又確認一遍，“先答應我，好嗎？”

    “嗯！”十鋒認真地點頭，揩著眼淚，手上的血在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又被眼淚重開了去。

    雖然知道只要是自己的要求這個弟弟什麽都會照做，但這次必須先得到肯定才能說：
    “不要想著報仇，不要爲我報仇……”看到預料中的不可置信的眼神，繼續道“老軍頭以爲我們死了……咳咳……這是你退隱的最好機會……”

    “你不會死的……”十鋒茫然失措地看著兄長，似不知兄長在說什麽。“我怎麽放得下……”不報仇他活著的意義在哪裏？兄長死了他怎麽活下去？

    他有些不真切地想起娘親死後被周圍的小孩丟石頭罵野種，他倔強地撿起石頭丟回去，卻被更多的石頭透砸腫臉和手臂。直到一個面無表情，一頭紫發一襲紫衣的人來到跟前，似乎還有一道氣牆阻隔了那些丟來的石頭讓它們改變了軌道，孩子們也都一哄而散。

    他抬起頭，睜著被石頭砸腫的眼睛看到那人伸出伸出的手掌：“十鋒是嗎？我是你兄長，我帶你回家去。”

    那個自稱兄長的人很高大也很年輕，他只有他的腰部高，微微仰起頭看到他胸前佩戴了一個花紋繁複垂著錐形吊墜的飾品，再往上就瞧見一張冷漠的臉。雖然面容冷酷，但是聲音卻不是那麽冷淡。

    他伸出手疊上去，髒髒地沾滿灰塵的小手被毫不猶豫地緊握住了。從此他的心便被這只手掌的主人——他的兄長牢牢攥住了。

    既然如此你當年爲何不放下一切去退隱……

    曾經想問的話堵在喉嚨不曾問出口，從前明白現在更能明白，但是心裏還是憧憬著有一天兩人能一起退出江湖……
    “帶我一起去退隱，只做一對兄弟”——兄長不是什麽殘宗首領他也不會去臥底天機院，沒有雄王沒有聖帝沒有軍督，只有哥哥和弟弟。殘宗是什麽對他來說永遠都不重要，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一個人，那個牽住了他的手說帶他回家的人，但那人從來不止是他的兄長……

    “不報仇我怎麽活下去……”失神的雙目對不准焦距，“你知道的，我從來都只有你……”

    “傻孩子……”殘宗是我責任，我不能棄手不顧，父母的仇我生爲長子不能不報……重重地喘了口氣歎息道，“你不同的，你本應該無憂無慮虧或地生活，父親虧欠你良多，我亦是……咳咳……你爲我做得太多……太多。不要想著報仇，懂嗎，我不想今後仍舊還是你的負擔。”

    “你不是我的負擔，你從來沒欠我什麽。”胡亂地搖著頭，他不願聽到虧欠這個詞，“你知道的我什麽都願聽你的。”

    嚴厲又固執地盯著十鋒的眼睛，那裏的淚水不停地滾落又湧出，微弱的月光映照著反射著瑩亮的光芒來，鴉魂心頭一軟一痛，撐起身體一把攬過十鋒的頭拉向懷中，不再顧慮大幅度的動作讓血液流失得更快，身體似乎輕松了許多，動作也利索些，他安撫著懷裏受傷的人：“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想著我記著我直到你不願再想起我，但是不要報仇……我不想讓你再爲我受傷，我的心也是會疼痛的。”

    他想著他總在爲他的小弟做決定，但這最後一個決定才是最不後悔的，林中寂靜了幾許，除了兩人紊亂的呼吸聲，遠處的夜枭似乎也耐不住沈默的氣氛怪叫一聲振翅而去。

    “雖然一直都知道你的願望卻不能替你達成了……我束縛了你一生，終到了放手的時候。”虛弱的聲音帶著他畢生最大的遺憾。曾經也有過這樣親昵的懷抱，但在家毀人亡走入殘宗的那一刻他們不再只是兄弟，嚴厲的教導著十鋒，站在遠處凝視他勤快地練功，不自覺地彎起嘴角，充當著首領的角色父親的角色，而這一刻再次像小時那樣把小弟抱在懷裏卻是如此殘忍的訣別。

    如果是這樣，如果可以，他真是想把這個弟弟禁锢在手心裏一世人一輩子……鴉魂突然變得絮叨道：“人生有三喜……一喜我從十家村找到了你，你那時小小弱弱的，卻倔強地像炸了毛的貓……二喜你當上天機院的院主，我真高興啊，沒什麽比看到自己的小弟能力出衆更能得意了……呵呵……咳”

    “……只是三喜……我終究是看不到了。”
    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那一年，他向那個少年伸出了手然後被軟嫩的小手回握住。

    他最後一次仔細地看向十鋒的臉，那張乖巧可愛的臉很快在黑暗中慢慢隱去。
    “帶我回家吧……小弟……”幾近耳語的呢喃不知道小弟能否聽到，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感觸是落在臉頰上的水滴。

end

PS：
在鴉魂和十鋒被消除集境戶籍之前，以及十鋒爆體預言之前的腦補。
比起弟弟先一步去仙山，我還是更偏愛兄長能作為背後靈守護弟弟的狗血，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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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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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樓發表於: 2010-09-21 09: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一直都很喜歡他們!
可是十鋒他....
鴉魂
........不要太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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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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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2樓發表於: 2010-09-22 01: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 你發過來了啊！
鴉魂說放手的時候好催淚，其實小弟都是自願噠 TAT
什麽事情都聽兄長的話的小弟，唯一一次任性蝦米的……撓墻

飞絮舞横云，春秋永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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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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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09-26 19: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may1006
不傷心難啊..小弟真是太乖巧太懂事太讓人心疼

to zyao
相較十鋒一直以來的“自願”，鴉魂在那個唯一表現機會所展出的蒼白讓我失望傷心。
各種糾結，腦補解愁
撓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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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sh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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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4樓發表於: 2011-09-28 20: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喜、二喜，到三喜我就受不了哭了（猛擦淚）
這對兄弟情賺人熱淚啊.....為雄王，他們必須分離、為集境，他們必須犧牲.....
到頭來真正記得自己的有誰？我想一定沒有多少.....
只記得集境的領導者、苦境的英雄有誰？鴉魂和求影十鋒，好像有印象？
感嘆至少兩兄弟能記得彼此曾經活過，這樣就夠了.....（嘆息）

『沒理由大哥拐了美院主他香樓主不能拐個小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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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 【鴉魂十鋒】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