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神魔論壇 06.16 爱比死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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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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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6-16 22:5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16 爱比死冷（完）

依然是债文奋斗中，是朝夕还是夕朝，我也不知道，看它是啥就是啥吧，就这样吧，我懒得纠结了

上
“我要结婚了。和烟萝，大概10月份。”
“是么，那恭喜。。”
朝阳君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发散在思维之外，握电话的手沁出汗来，后来夕阳君说的话一句也没听清，他只是贪婪地盯视着他，隔着冰冷的玻璃，连呼吸仿佛也冻住了。对面的夕阳君却是神采飞扬，一如往日，一如许多年的每一天，他们到底认识多久了呢？他怎么也想不起，忽然整件事变得有些荒诞，甚至有点恶心。玻璃对面的夕阳君仍在滔滔不绝说着什么，今天他没有穿警服来，只是简单的休闲装，却遮不住天生的优越感，傲慢在嘴角眉梢，温柔在清朗的眼睛，每一点讥诮与轻视，也在那里。朝阳君是能分辨出来，那种独特的倜傥，那种唯我独尊的态度，这些都是真实的，可以被理解与欣赏的。因为他是夕阳君，从小一路优秀到现在，年轻的二级警督，也够本了。这一刻，朝阳完全没想过自己从前也是警察，还是曾经让夕阳羡慕不已的禁毒警察，在监狱里待得时间太长了，长到那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那回是二个人一同报考，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朝阳录取，大概也是多年相处下来，朝阳唯一一次胜利，那天他们喝了很多酒，喝到互相吐来吐去，有些悲壮的意味。
“我不是想和你比。真的。”那时朝阳这么说。
“你给老子滚远点！咱们不用来这一套。”虽然是醉了，夕阳仍是平淡冷静的语气。
他们确实不用，两家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哥们。
没有较劲的意味，一点渣都没有，反正夕阳没有。朝阳却是心机颇深的小孩，有时不够爷们儿，在战争中，也就是破小孩打架时，阴招不断。夕阳看不起他这套把戏，做什么都要光明正大嘛。于是往往寡不敌众，鼻青脸肿的小孩是夕阳。朝阳往往是出头的那个，扮演英雄救美地角色。最佳战绩发生在小学三年级时，他们住的那胡同有无业小混混勒索，三天两头有小孩被劫，也就是钱闹得，夕阳想着恐吓小孩算什么本事，也是他妈的窝囊废，正义感是与生俱来，遇上了，也就拼了。很傻很逞能的后果是很惨很丢人，不光秀气的小脸，连脑袋上的头发都被剪成了西瓜皮式，朝阳放学正跟家写作业，眼前满是ABCD，忽见门口人影一晃，跌跌撞撞进来个不明物体，事后他对夕阳形容那时的惨状，真是肿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了。夕阳翻白眼，你认识就得了呗，她又不会给我打回去。朝阳想想也是。
当时让朝阳最痛心地是夕阳的头发，顺滑柔软，那么漂亮的头发长在男人头上是种奢侈，平时他最爱干的恶作剧就是来编辫子，虽然会被夕阳痛骂甚至体罚，他就是乐此不疲。复仇之火冲昏头脑，朝阳抛开了那套三十六计，什么敌不动我不动，在夕阳的丧发之痛面前都去见鬼了。最后朝阳是被夕阳背回来的，他左腿骨折，小混混们被警察叔叔带走。
夕阳说：“我怕你被人打死，所以报警了。你不怪我吧。”
朝阳说：“我怪你啥？”
夕阳偏头想了想说：“没完成你的个人英雄主义。”晚霞把他的侧脸染成温柔地粉色，即使鼻青脸肿，还是美的。
朝阳下巴搁在他肩上，良久才说：“以后我不当英雄了，我要当公主你来保护我。”
夕阳咧嘴笑：“你别臭美了，我以后要娶仙女，只有仙女才配得上我夕阳君。”
“就凭您这西瓜头。”完全恶意的语气。
“你信不信我现在松手。”
“我不放我不放，朝夕不离，你别想甩掉我。”朝阳紧张的勒住他脖子，隐约有种说不出地感觉，总之挺不舒服。
“瞧你这点出息。刚才警察来时那劲头哪去了。要不是我拦着，兄弟这会还不上派出所录口供了。”夕阳不屑的笑笑，他会很多种笑，随意替换着。
“那。。那特殊情况。”朝阳脸红了，虽然他脸姹紫嫣红一大片伤痕，仍是掩不住那红，有羞愧有得意。
也许在那时候，就埋下了对警察这个行业的憧憬，在他们眼里，警察是正义的化身，可以行使某些潇洒拉风的特权。现在看来自然错得很离谱。但毕竟是小孩子，对于遥远未来没有具体的计划，考警校等等更是火星发生的事，当务之急是如何跟家长解释撕破的衣服和一身伤痕。
甚至是现在朝阳都能想起夕阳说话的神态，他趴在他背上，夕阳微微侧过脸，呼吸那么近那么轻，两个人扯着些无聊的事，黄昏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这场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在清晨在深夜，在囚室的小床上在改造的劳动中，直到朝阳筋疲力尽。
一走出监狱大门，夕阳马上掏出烟来抽，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今天不知道那里出了差错，猛吸了好几口也摆脱不了倦怠，这地方他常来，经由他手送进去的也不少，但他还没能麻木，本就是一个该死的地方，关着一群群东西，比人少点什么，又不如动物园美观直接。
远远看见烟萝的奥迪A8美滋滋跑过来，尤其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突兀。剪裁合体的手工连衣裙，价格不菲的名牌包包，抛开这些烟萝还是很美，本身漂亮的女人有种漫不经心地气质，她们对男人的不在乎是天生的，骨子里的，反正不缺这一个。但夕阳恰恰是烟萝缺的那个，所以在他面前她很温婉，像言听计从的小女人，她的强势和交际手腕都用在幽楼月宫了，大型娱乐休闲场所，风月之地，有钱人们的天堂，她是那里的主人，但在夕阳面前，如一切恋爱的女孩一样，娇羞天真。她袅袅的走过来了，夕阳迎上去。
“他还好么。”
“能好到哪里去。这刚第三年，还有五年，哦不对，至少比无期好些。”他弹弹烟灰。
“你生什么气？告诉他我们要结婚了吗？”烟萝眯起眼，留意着夕阳的表情，她知道同为警校高材生的朝阳很多事，但大部分不是未婚夫告诉她的，是自己一点点调查知道的，不知为什么，夕阳不愿在她面前提起他，仿佛有种隐痛似的。
其实也不是很难以启齿事情，没有多少秘密，朝阳作为一名禁毒警察，与涉嫌贩毒人员有私人关系，那名毒贩后来被确认并判刑，在审问中供出朝阳是他们团伙有关，随后警方在朝阳君家搜出海洛因，虽然数量较少，但打垮他却足够了。虽然他们在警校的老师四处周旋，朝阳仍是被判处了八年有期徒刑。前途是毁了。朝阳出事后，夕阳当然不相信自己朋友会干这个，多年来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为了点钱至于么，没别墅会死啊，干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怕断子绝孙。夕阳最看不起这种人，自然不会蠢到和这种人做朋友，能跑到的地方都跑了，尽人事之后，夕阳就去见朝阳，朝阳还那样，瘦了点，见着他就说伙食怎么不好。夕阳不耐烦说你小子别装蒜，到底有这事没有。朝阳的表情瞬间晦暗了下去，脸还是那张斯文敦厚的脸，却变得陌生了。他心里尽是美好，都没了，考上警校的自豪，成为禁毒警察的骄傲，上级迈着神气的步子，怎么样授予他奖章，破获每一起贩毒案件的惊喜，同事们对他投来崇拜又羡慕的眼光。在戴上手铐的时候，那些都坍塌了，像空中城堡，也许本来就不存在，只眼前的夕阳才真实，在这如噩梦的一段时间。
朝阳说：“我什么都没干，有人陷害我。”
夕阳径直看着他，看到他眼里去，清澈而无底，如深深的井。
“你现在跟我说管什么用。”
“没用，反正你知道就得了。”
对方绵软如烂泥，丝毫没有斗志，夕阳气得连骂都懒得骂了，挥起手。朝阳君愣愣的，不如他抬手干什么，等到半边脸颊结结实实挨下去，还是愣愣的。其实这巴掌不太疼，而且夕阳马上就被警卫们拉开了，但朝阳忽然很想哭，多少年没挨过夕阳的巴掌了，这种不够男人的打架方式，一向是他们小时候地最爱。朝阳不敢抬头看他，紧紧盯着手铐，他怕自己落下泪来，小学中学大学一路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里打转，无论他在哪里，身边总有个夕阳，就好像说朝夕不离的是他不是自己。
但是现在夕阳要结婚了。总算有仙女出现，烟萝不是仙女，但在夕阳心目中大概是了。

[ 此帖被asuka在2009-06-22 22:08重新編輯 ]

頂端

牙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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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6-17 02: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朝陽加油～～沒結婚的男人就是還沒死會啊

最近我突然發現越理智的人會犯罪背後的快樂或感情就越濃

感謝看到你寫朝陽其實是有心機的我也覺得一心爭鋒的才子絕對不只是單純的老哥或劍手

他一定有過被迫放棄的慾望或是仍然懷抱著的墮落好耶～

販毒又坐牢的文革青年太適合逆子龍鳳了

我一定要大聲告訴作者（雖然我是煙蘿控...但是我更喜歡看不同層面的煙蘿與大家...作者要讓煙蘿使壞或是輸了還是要讓煙蘿辦惡人一定也很好看啦ＸＤ有小說看最重要個人情感擺後面）

請把你心中的朝夕煙寫出來吧

有機會夕陽發現朝陽比煙蘿更近似他
最後把結婚戒指與公餉存簿都戴到朝陽手上那也是一件好事

這裡總算實現我的小夢想就是朝陽和煙蘿打照面

（雖然很八點檔但是煙蘿和朝陽能情勢所逼共渡一夜就好了ＸＤＤＤＤ對不起朝陽我亂想....ＢＵＴ你要讀春秋還是想念夕陽呢～）

事實上我想過朝陽要是是定邦的復仇王子幹掉三教自己當上一家君王

那筵席坐邊左會是夕陽以及捧在夕陽膝上的煙蘿

（他們在開宮廷筵會ＸＤ）

另一邊留給解干戈？還是失去的老弟牌位？

朝陽當主角～我喜歡他的多重憂鬱定位

http://libentag.blogspot.tw/

截圖萬萬歲http://album.blog.yam.com/u86w84
舊家 [url]http://blog.xuite.net/mtw.mtw/iloveyoubaby/url]
http://blog.xuite.net/mtw.mtw/iloveyou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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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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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6-18 18: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中
解干戈去探监，从来不用隔着玻璃讲电话，那没真实感，他愿意足够近距离的感受朝阳。解干戈不过是个警司，但根正苗红，上有同为部级干部的双亲，典型高干子弟，不纨绔，作风正派，不屑用老子特权，踏踏实实一路走下来，痛恨腐败跟不公平竞争。按理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主儿，可朝阳看见他就犯晕，警校时俩人一个宿舍，夕阳命好分到新校区，给朝阳甩到二年级宿舍，朝阳当时就怒了，凭啥凭啥啊，都是两条腿的人，凭什么有人去了二十一世界现代化公寓，自己要住石器时代破山洞。看老实人好欺负啊！朝阳跑到管理处投诉，首先这个划分是怎么形成的，其次你们就没考虑过后果么，同学们都是考上来的，我能来这里已经给你么天大面子了。平时蔫了吧唧的朝阳如死火山爆发，再次证实了一切皆有可能，慷慨陈词一番后，做了个《列宁在十月》的手势。管理处当时有五个人在，其中就有进行新生管理工作的解干戈。
解干戈清清嗓子才说，同学你不累么。
朝阳说，不累，你算哪根葱。
解干戈说，我是学生会主席。
朝阳说，哦哦，那这没你事，找个管事的出来。
解干戈说，你等会咱俩一块走。
朝阳说，谁你跟咱啊，哪凉快哪待着去。
后来朝阳到底跟解干戈一块走了，不止一块走了，还分到一个宿舍。对思想偏激的新生要特别关照，学生会主席工作内容第八十六条明确规定。在解干戈随时随地，无微不至的思想教育下，朝阳同学有了质的飞跃，做回了乖学生，就是整天蔫头耷脑的没精神。解干戈奇怪，问你装死给谁看啊，当初大闹管理处的劲头呢？朝阳懒洋洋的说，我本来就这样，那回情况特殊，没听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逼人太甚，合着还不许反抗了。解干戈上下看看他，说你还真像兔子，尤其是眼睛，别红眼病吧。朝阳说你他妈才红眼病呢，你全家都红眼病。
几天后证实了解干戈的乌鸦嘴，感染性角膜炎，朝阳变独眼龙，课也不用去，窝在宿舍装死。夕阳带着苹果来看他，刚进屋第一个反应是走错了，窗明几净，桌子亮到能映出人影。
夕阳看看丝毫没褶皱的床单，拖了个凳子坐，问，你同屋不会是女的吧。朝阳包在被窝里，露出完好的一只眼睛，说，女的也没他干净，人家洁癖。夕阳说你别装孙子了，这病一般都两只眼睛，你怎么一只啊，给我看看。朝阳死活不让看，抱着被子满床扭动着打滚，到底让夕阳逮着了，朝阳就叫，声音像挨宰的猪，夕阳说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朝阳笑，我还不是怕传染你。夕阳扒开他眼皮看，说我得不了。
朝阳说是，你是得不了，我这是用眼过度，你看人都用眼皮撩。谁能入你法眼真是祖上积德。夕阳不理他，边观察边感叹，唉你别说还真是红的。敏感皮肤受到刺激，眼里泛上眼珠来，一直掉一直掉，但朝阳还是可以看清楚眼前人，夕阳手指的冰冷，长长地睫毛近到触手可及，就算时间把一切烧完了毁完了剩下点残骸，朝阳也明白要是再能靠那么近，他眼睛都瞎了也愿意。
他之所以不想看见解干戈，也是因为他能让这些陈年渣滓翻腾上来，朝阳不明白，本来明明与解干戈无关，怎么看见这小子就难受呢？不过世上他不明白的事多了，也不缺这一件。解干戈带了三个大口袋交给看守检查，朝阳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苹果，圆润通红的苹果，他就没想过自己到这份上还吃得下什么苹果，朝阳需要的是强效镇静剂，失眠时还可以帮助入睡。知道解干戈在默默凝视他，朝阳却懒得抬头，解干戈长得不错，剑眉星目，一脸的正人君子。其实朝阳长相也很好，只是受磨难多了，眼下三分人七分鬼，有种地狱的黑气。
解干戈问，还好么？
朝阳说，不好，我不想修地球了，你想想办法，给换个劳动。
解干戈十指交叉，不懂就别说，你干那活就是搬搬石头，真正修地球你见过么！就冲你这思想再改造十年都不冤，话又说回来，你那个同学比我官大啊。
朝阳抬头，他跟咱们不一系统使不上劲，你不管就拉倒。
解干戈说，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不乐意开口求人家吧，在学校里你们不是号称什么双龙，原来关系一般啊。
朝阳说，我是龙，他是凤，凤也是雄性动物，雌的是叫凰。
解干戈说，别给我上生物课，我都知道了，你小子够能忍的啊。
朝阳总算正眼看他，我忍什么了，你知道什么了。
解干戈摆摆手，学千秋告我说，你同学快结婚了。
朝阳说，关我屁事。
解干戈笑，你不祝人家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朝阳说，猪也能生。
解干戈说，信么，你这混话能把老太太气活了。
朝阳彻底歇菜了，解干戈搬出他母亲，他除了老实听着丝毫没有还嘴之力。朝阳的身世完全可以成为偶像励志剧的范本，父亲早早病逝，母亲拉扯着他和弟弟艰苦度日，弟弟不学好混黑社会，被人砍死，母亲受打击过度也一命呜呼了。进来后朝阳在睡不着的夜里，常常庆幸母亲没有活着着看自己进这鬼地方，关于家人的回忆渐渐淡薄了，世界上再没有谁像朝阳，无牵无挂，心情就跟宝玉出家时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没准这也是上级交给他这个任务的原因，突然朝阳琢磨透了，就跟难产一样，疼着扛着绞着，以为永远没有头时，冷不丁轻松了，不知是自己死了还是肚子里的玩意死了。
想这些时，朝阳已经回了单人间，墙是白粉色，地是说不上来的颜色，脏兮兮灰乎乎，心情好时朝阳把它想象成精神病院，不好时完全像蚁穴，白蚂蚁钻进钻出。今天他的头脑从来没这么清明有条理过，夕阳要结婚了，解干戈是一帆风顺的太平日子，他在这等着，期限是未知。朝阳咬了一口苹果，学千秋也不是好东西，他说是重视他，所以让他来做卧底，可卧底是人干的么？在牢里一蹲三年，这也是必须且重要。当初慕容残红怀疑过他，他也看出来了。朝阳知道不能放过他上头的大鱼，考验他的时刻来临了。凭良心说，朝阳演技不错，他本身也喜欢戴面具，慕容残红是狡猾的小鸡，凶残又没种，有时让朝阳哭笑不得。在他们团伙里估计也是属于打酱油那类。他把白粉装到马桶里，特意放隐蔽。跟贩毒分子接触，交易，露馅。进行到这里朝阳就觉得烦了，想着以后要蹲监狱，大太阳下敲石头，还要和慕容残红周旋，真闹心啊。
整个过程中，唯一让朝阳舒坦的只有夕阳给他那巴掌，稳准狠，不拖泥带水，现在想想仍是回味无穷。朝阳有时想自己是不是有病，受虐狂，夕阳越看不起他越伤害他，他越有快感，这种快感比什么都舒服，据说吸毒的滋味比在天上飞都美好，朝阳没在天上飞过，但他能想象，反正比不过自己的快感过瘾。苹果咬的只剩下核，朝阳把它扔到床底下发霉，慕容残红近期在招兵买马，收拢人心，估计想溜了。等他很久了，偏偏是个废物，就是不跑。能从他嘴里掏出来的情报，朝阳已经细细整理上报了，如果这次成功越狱，没准自己就要跟那废物亡命天涯，运气好，完成任务光荣万丈，运气不好就以身殉职。朝阳瞅着门口的看守，披上那层皮就是警察，脱下来就是犯人，这世界上谁比谁高贵，死了都是一滩肉，烂肉。朝阳被自己的比喻恶心到了，想吐，头也疼起来，妈的，解干戈那苹果不会是坏了吧，食物中毒食物中毒。
不久后，夕阳就得知朝阳食物中毒被送到监狱医院，后又与来探望他的慕容残红联手，成功脱离监狱了。听到消息时，他正跟烟萝逛家电大卖场，播音员一脸沉痛的详细解说，两名罪犯是如何避开巡逻，如何跨过高墙穿越电网，其中之一还是前优秀警察，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等等。夕阳感觉自己在看电视剧，怎么演着演着就到身边来了，烟萝见他直盯盯看着屏幕不动，就说原来你看上这款了，也行，你喜欢那就是它了，我去付款。夕阳说你冷静点听我说，烟萝说不就一电视么，我很冷静。夕阳转过身抓住她肩膀说，不是，烟萝，咱们的婚礼要延后了，我必须向上级申请接手这个案件。一天抓不到他，我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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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6-18 19: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朝陽你怎麼墮落到要和慕容那混帳私奔的地步啊？？？？？？？
莫非這就是那句“難道愛比恨更難寬恕”的真實寫照？

頂端

木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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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9-06-19 13: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朝阳你是个倒霉的人，看剧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现在更是这么认为了，
当个小警察就好，何必去做卧底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你就是学不乖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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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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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9-06-20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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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欢乐的用语，笑到翻滚起来了……

可惜只有上中下三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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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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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9-06-22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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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的终于写完了，迎风45°宽面条泪~~

下

请帖发了，新房也布置好了，烟萝这个准新娘开始失眠，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完全无法入睡，有时呆呆的就那么坐到外面天都亮了。

烟萝想着，夕阳算你狠，争取到任务，抓你好朋友的任务，天天跑前线，吃住干脆都在警局了，现在是我晚上睡不踏实。你一甩手出生入死去了，我呢。我每天要挨个跟人打电话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婚礼推迟。。原因啊，嗯是有点特殊情况。。”同样的话要重复好多遍，搁谁谁也疯了，尤其在大部分人认为新郎想悔婚的情况下。

烟萝知道自己配不上夕阳，夕阳在她生命里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她还是清纯小女生的候就认识他了，邂逅的原因既不浪漫也不唯美，她为了个不是东西的男人寻短见，黑灯瞎火爬到高架桥上往下跳，烟萝怀疑自己那会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非要吊死在颗歪脖树上。夕阳由于警校训练正好路过，三两下就爬上去把她拽下来了，然后说姑娘你等我过去再跳，要不待会我还得下去救你，衣服湿了容易感冒，而且我又不想泡冷水。烟萝脑子一蒙，心说这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不是到了这种时候都要说服寻死者，给她生活得希望吗？太冷血了这人。烟萝就骂他，说老娘我跳我的河，你走你的道不是挺好，非得拉我下来，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爬上去，我容易么我。夕阳摆摆手，说那是你的事，我做人原则是见死要救。你可以等我离开十分钟再爬上去啊。烟萝说你大爷的我还不跳了。夕阳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那好，我走啦，大晚上一个小姑娘别老瞎转悠。烟萝一听眼圈红了，这种关心她死活的话，多久没听过了。然后两个人就分手了，这一切都发生在黑暗中，烟萝常想如果夕阳那时送她回家，甚至多跟她说几句话，也许就没后来那些，她到现在还是个单纯的女孩，虽然被伤害过被抛弃过，但仍可以保留一丝对爱情的憧憬。

然而命运是残酷的，残酷到人始料未及，他跟她再见面，她已经是某家高档休闲俱乐部的小姐，出卖肉体出卖尊严，大麻酒精性交易，烟萝来者不拒，靠着麻醉自己取悦客人苟延残喘着，过一天算一天。夕阳那会还是初入社会的小警察，跟着队长到这里扫黄打非，烟萝资历够老，处事圆滑，所以被她们经理派出来应对例行检查。她那天特意换了件性感的衣服出来，脸上挂着绝对职业的微笑，心想几个破警察，平时肯定没机会出入这种场所，没见过她这种女人。只要自己机灵点就可以搞定。烟萝的自信心不是完全没道理的，拜倒在她裙下的不乏老板明星高官，她见得多了，就觉得男人无非是那么回事。

夕阳的出现却是在她计算之外的，这小警察，只程序化的询问她一些问题，对于她美艳的挑衅完全无动于衷，烟萝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眼角眉梢有种妩媚，女人的妩媚是异性欣赏同性厌恶的，但男人的妩媚却是同性异性都可以欣赏的。询问的过程中，烟萝渐渐有些烦躁，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够控制，能够看透。他跟其他来这里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欲望太明显太直接，他却清朗而傲慢，俯视着一切。快结束的时候，夕阳忽然说，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烟萝一怔，说我不认识你，你肯定记错了。尔后一笑，仿佛是说警察怎么会认识个妓女呢？太荒谬了。夕阳也笑了，说那天你到底没跳。烟萝宛如被雷击中一般，你到底没跳！？他是那个救他的人，黑暗中他们有个短暂的交谈，那现在呢，看到她这样，他该后悔救她了，本来就是么，混到这一步跟自杀也没区别了吧。早已麻木的羞耻感迅速回到她身上，她要开始恨他了，后来她说了什么，烟萝现在已经记不清，好像是她失控了，歇斯底里的大哭，用天下最恶毒的词咒骂他，夕阳的表情她这辈子也忘不了，带着点悲伤和怜悯，静静由她发泄，烟萝想着一切都完了，全完了，记忆中仅存的那点温暖记忆也没了。

事情的发展却往往难以预料，那天后夕阳开始接近她，保持在安全的距离之内，比如替她教训难缠的客人，下雨天会来接她回家，在她胃痛时带她去医院挂药水。对这种善意的行为，烟萝开始时只是默默接受，她猜测夕阳的最终目的不过也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但又何苦费这么大心思呢？只要花钱就可以了，她还是习惯交易，明确直接又无情。终于有天夕阳在送她回家时，她要他把车开到河边，他们最早相遇的那条河，夕阳没说什么照办，两个人都觉得到了该摊牌的时候。

车停稳后，烟萝说了一个数字，见夕阳不明白，她接着说是她的价格，如果有额外要求是要单收钱的。烟萝本来希望这件事快点了断，可说些话时她的手不自觉地抠住了身下的车座，指甲都泛白了还不能撒手。她说完后，夕阳只是奇怪的凝视她，仿佛压根没理解她的意思。烟萝急了，干脆说，要不这样吧看在你这些日子照顾我的份上，即使是出于同情心泛滥也好，我可以陪你一次，免费的。烟萝也豁出去了，想着还是说明白好，以后也别再见面了，她怕，爱情游戏这玩意儿她是再也不敢沾了。

夕阳说，烟萝你听好，第一你刚才说的交易是违法的，第二你误会了，我是想要你做我女朋友。

烟萝被砸晕了，第二是什么你再说一次。

夕阳说，我想你做我女朋友。

烟萝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的口气，就跟点菜似的。

夕阳说，我是很认真的，你这样子我看着心里难受。

烟萝哭了，你这话为什么不早说，五年前，我们刚在这里碰见时。

夕阳说，那你不把我当色狼打啊。

烟萝又笑，我不相信，你那会根本没看清我长什么样。

夕阳温柔的摸摸她头发，我当然看清了，要不怎么会一眼认出你呢，可惜你那时眼里没我。

命运之神终于对烟萝微笑了，后来的日子完全像做梦，比做梦还美。刚开始那会，烟萝甚至不时掐自己一下，来确定这都是真的。戒烟戒酒戒不良嗜好，同时花了大笔钱与原来的俱乐部一刀了断。老板肯放人也是由于烟萝男友警察身份的关系，犯不着跟人家较劲。烟萝本身的堕落也是心理因素多些，经过这么多事虽有不甘，也看淡了，更何况现在有了夕阳的爱护，夕阳比那个花心前男友简直不知优秀多少倍，她想着如果早些遇见夕阳就好了，老天爷真会玩人。

从良后，烟萝觉得适应不了正常工作，就盘下了幽楼月宫，这些年手里攒下的钱相当可观，加上她几年的实践经验，做起了老板娘来，盈利一直相当不错，烟萝也尝到些成功者的喜悦，但仅此而已。夕阳提出结婚后，烟萝就决定转让这家店，毕竟不是正经生意，她不想让夕阳为难，婚后就做个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也不错。可是正当她一步一步接近这个终极目标时，朝阳的行为却给她造成了阻碍，烟萝烦躁的关上电视，她连门都不想出了，那些人虽然客气的笑着说没关系，幸灾乐祸地心理还是泄露出来，谁不知道夕阳的追求者众多，都觉得夕阳娶她不值得，她是个坏女人，有肮脏不洁的过去。但夕阳爱她，这点毋庸置疑。烟萝叹口气，抬起手，第无数次欣赏无名指上的戒指，铂金地小圆圈，简简单单，代表永恒。随他们猜测吧，反正有夕阳在，她什么也不怕。

事实也证明，烟萝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阴云密布，夕阳在警局接到了来自某个偏僻城镇的长途电话。

夕阳犹疑了千分之一秒，然后问，朝阳吗？

还听出来了。朝阳的语气是痛苦又快活，停顿了一会又说，这点时间足够你们查到我的位置了。

夕阳轻轻说，不用了。

电话那头朝阳深吸口气，说，我想见你。

夕阳说好，记下地址后就挂掉了，他想问朝阳，为什么还要再见上这一面，但他没问，这是个比较私人的问题，而这里是公
共场所，几十名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同时等待着他的命令。

火车转汽车，再转长途，夕阳总算找到了朝阳电话里说的地方，那个孤零零的小站只有他一人下车，太阳渐渐落下去，怎么张望，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山包，夕阳的处境有点像聊斋里的书生，稀里糊涂走到荒山野岭，鬼迷心窍地走到妖精早早布下来的陷阱里。幸亏小城的灯火还算明亮，夕阳摸索着总算走到了，小镇里只有一家小饭馆，简陋的不像话，朝阳站在灯牌下，木木的，微微扛着肩膀，胳膊上挎着个大大的帆布包，夕阳走过去，很自然的拿过他手里的包，很重，像是要远行的那种。
朝阳转身，眯起眼看他，然后微笑，有些习惯是这辈子也改不了的，夕阳习惯了照顾朝阳，这小子是没什么家庭温暖的人，有时笑笑地不在乎，鬼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有时越熟悉的两个人越陌生，像现在，夕阳就完全猜不透他。朝阳把他带到
饭馆最靠后的座位，店里没有客人，掌柜伙计都是没精打采的，都退到后厨打瞌睡。小城里是不过夜生活的。

先开口的是朝阳，他说这鬼地方只有花生米炒的能吃。

夕阳说算了吧，反正也吃不下，我有饼干要不要。

朝阳摇摇头，他们都等着，等着对方先发问，可以让对话容易进行下去。夕阳趁这短暂的空隙注视他，朝阳没变，甚至比前一阵在监狱里要精神，三年多都没近距离的接触他了，夕阳忽然很想摸摸他，知道他还是个血肉之躯的人。事到如今也怎么都无所谓了，夕阳决定先开口，他说朝阳你现在的处境还很危险，所以长话短说吧。朝阳久久没说话，冷淡的眼神下面是莫名空洞，对夕阳也有种刺激似的，忽然抑制不住了，他接着说你他妈就会没事找事，从小就跟我较劲，别以为我瞧不出你那点心思，这次你满意了，无名英雄做得愉快吧，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我真懒得再管你了。朝阳不露声色，想着把角色演完吧，就算兄弟一场也可以好聚好散了。他不紧不慢的说，给我根烟。夕阳几乎把烟盒甩到他脸上，朝阳燃起一支，绚丽的花火闪烁着暗淡下去。他说我现在一点也不危险，盯梢的只有条小杂鱼，慕容残红让我给结果了，解干戈没告诉你么。夕阳错愕的看着他，他说是学千秋告诉我的。我不知道那个毒贩子已经被你打死了。朝阳笑起来，说来可笑，那家伙仗着这几年在里面混，有些道道，居然想要挟他们高层了，他们狗咬狗挺好，我趁机帮他们清理门户，反正他身上能挖的东西都掌握了。夕阳点点头，接着问接下来他要怎么办呢？朝阳若有所思，说以后大约要出国了，顺藤摸瓜，慢慢耗着吧，天下的工作都一个样，解干戈也会派到那边接应他，有个老同学到底踏实。夕阳修长优美地手指在桌上划拉着，来来回回重复几个顺序。

朝阳的把戏又狠狠弄痛他一下。

你就没想过我么，我也是你老同学。

朝阳眼神飘向他手指上戴的戒指，这是上面的决定，而且。。而且你要结婚了，也要为你妻子考虑。

想到烟萝，夕阳心里掠过丝温柔，他调皮似的偏过头，让大把昏暗的光线笼罩他。说，朝阳你永远这么没胆量，我要后悔喜欢过你了。

一切都慢慢清晰，一切都无法追悔，末日来了。

夕阳欣赏着他的表情，看见他是如何醒悟，飞涨的悲伤如何在他心里流泻。

是的，朝阳大概没意识到，从过去到现在，无论做什么，有朝阳的地方就有夕阳，虽然嘴上笨蛋傻瓜的骂着，但却都是夕阳掩饰自己的保护色，他的骄傲无可救药，朝阳却偏偏是那种安全第一的人，两个人进了死胡同，夕阳能看得很明白，是无望了，在生活面前谁都无能为力。后来遇到烟萝，她和朝阳完全是两个极端，爱恨在烟萝身上是直接的，出于反作用力，夕阳渐渐无法自拔，到现在，这场戏是谁也无法退出了，无论它有多么荒谬可怖。

再抬头，面对夕阳的是一支端平了的枪口，朝阳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声音平板板的。

夕阳你真残忍。

朝阳俊秀的面容中仅有一点点狰狞与邪恶，夕阳低下头，只惋惜末日消逝前的种种。

手腕上的石英表指针慢慢转动，夕阳说没时间了，再过十分钟他手底下的队员就要抵达小镇，枪一响就全奔这里，你要了断就快点。

朝阳好像没听明白，等到明白后，忽然笑起来，仿佛听了个世界上最最好笑的笑话，他放下枪说，夕阳你怎么能犯规呢。

这下轮到夕阳纳闷了，他有些无助的左右看看，才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原来是在笑他，笑他好绝望好绝望的脸。

朝阳坐下来，有些无力的问，你相信我真会开枪么。

夕阳点头，说是，我觉得你会干点什么，但我一定要跟你讲明白了，搭上命，我认了，可总得有人给我收尸吧。

朝阳站起来，说我不会那么不仗义，事到如今就算你死一百遍，也没用了。

夕阳也站起来，说那就这样吧。

朝阳说，记着对烟萝好点。

夕阳说，臭小子不用你提醒。

朝阳拿起背包有些笨拙的背起来，夕阳叹口气，伸手帮他调整好背带，又把他被压住的头发还原整齐，朝阳摸摸他的脸，拭去夕阳眼角的泪，都知道是最后一次碰触对方了。

走出小饭馆时，外面有很美很圆的月亮，可惜月光下的两个人，他形影相吊，他也形影相吊。

夕阳结婚那天，朝阳正坐在飞往加拿大的班机上，外面阳光很好很好，朝阳心里却冷冰冰的，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儿时学写字的情景，夕阳总爱把‘朝夕’写成‘夕朝’，朝阳每次问为什么，夕阳都一脸不屑的说他是傻瓜。

他说得没错，朝阳认为自己是地球上最大的傻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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