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01 【新年賀文】姑獲鳥事件 (墨X赭)楔子-尾聲 1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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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46)

樓主發表於: 2009-01-01 23:4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1 【新年賀文】姑獲鳥事件 (墨X赭)楔子-尾聲 11F

前言 |d@%Vb_
正文之前。本篇與「妖都之城」時間空間相通，不過本篇主【墨赭】。

【姑獲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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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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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鬼神之類。常吸人之魂魄，荊州多。 :7&-<ae2
aT[qJbp1
其聲歐巴雷、歐巴雷地鳴叫。

※

1.

X市市立婦產科醫院。

「阿…阿…！好痛！好痛！」一名婦人淒慘的痛喊著。

「老婆再撐著點、再撐著點！快生了！」在一旁的丈夫緊拉著婦人的手，看見病房門外白袍醫生走入便趕緊走到醫生的身邊神色慌張說：「醫生怎麼辦？我老婆已經陣痛好久了！怎麼辦？！」

醫生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然後走到婦人的身邊，拿起手電筒用微弱的光照射著女人的瞳孔。因為長時間的陣痛，女人的眼神早已幻散，連喊也喊不出聲，只能張大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氣，每吸一口氣跟吐氣，那胸腹便劇烈地起伏著。

醫生收起了手電筒皺了皺眉，然後對身旁的護士下了指示：

「馬上將病人送到產房！快！」

2.

血不停的流著，染紅了生產台…染紅了所有看的到的一切。

「呼呼…呼…呼…呼…阿…」女人像是待被解剖的青蛙一樣仰躺在生產台上，她的臉色異樣的蒼白，眼睛瞪的特大、牙齦因用力咬合也不斷地滲出血來，她大口的喘氣，每一聲喘氣都像是最後一口氣般，樣子詭異的可怕。

「可能是難產。怎麼辦？現在也不能改採剖腹產，病人的情況一定撐不住！」一旁的協助護士看著婦人的情況皺著眉頭說。

「跟血庫調血液了嗎？」

「已經調了。」

醫生看了看女人的產道開啟狀況，然後沉吟一會兒才說：「再等一會兒。」

3.

「醫生！病人快不行了！」護士看著一旁的生命系統焦急地說著。

「等等！孩子快生出來了！快看見了！」

「阿！阿！！阿！」女人的叫聲，一聲喊的比一聲還淒厲，最後在一聲慘叫後…

嗶────。

生命偵側系統歸零…。

「醫生！」

「馬上準備剖腹和電擊！」

4.

「醫生…醫生？我太太怎麼了？」

「對不起，你太太在剛才因難產…過逝了。」

「那…那我的孩子呢？」

「……先生非常抱歉，因為臍帶繞頸您的孩子也過逝了。很抱歉。」

5.

姑獲鳥之事──

生產死去之女人，由於怨念，變成怪物，其形自腰以下染血──。

[ 此貼被紹千妃在2009-01-01 17:3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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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46)

1樓發表於: 2009-01-01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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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一

襲滅天來端坐在討論桌前，俊美的雙眸下有一層很深的陰影，看來他昨天睡的”應該”不是很好。

「老大，你要不要喝一杯咖啡？」黃泉好意的遞過一杯剛泡好的給襲滅天來。

「嗯。謝了。」接過咖啡，襲滅用沒多久的時間就將咖啡飲盡。他此時此刻非常需要咖啡提神，不過──，看來咖啡對他來說好像沒什麼用，從眼睛的充血程度來看，放他去睡一場覺或許會好一點。

「襲滅長官，你昨天是做了什麼壞事？可以累成這樣？」玉蟾宮一邊整理手邊的資料，還不忘調侃一下精神非常不佳的某人。哈，難得嘛…能笑一笑自己的長官。

「咳！」襲滅完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原兇就在那個不務正業的”某人”身上！要不是…要不是！？阿！反正，他的精神不佳來自於有人賣命的夜襲他就是。

暗咳了聲，襲滅將話題轉回問：「他還沒來嗎？」

魔刺兒看了看時間說：「應該快到了。」

「唉…想想阿來你也可憐，今天好像你放假呢，不過上級下令要你協助，不然你今天就能好好休息了！」玉蟾宮支手托著腮一邊笑著說。

襲滅也回以一個笑容，只不過帶著不懷好意：「妳相不相信，等他來後我可以讓妳忙的連假都別放了？」

經襲滅這樣一說，玉蟾宮馬上在嘴上用手打個叉叉表示她不說話了。

就在大夥等待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來。最先印入眼裡的是一抹赭紅的身影。

來者一頭酒紅長髮，臉上的表情是溫潤的讓人一看就覺得舒服。

他將門緩緩帶上，然後用著抱歉地語氣說：「不好意思，剛剛還處理了一點事，所以才遲到。」

眾人還沒有從那張看起來”稍微”年輕的臉回過神來，只見他又繼續說：

「我先自我介紹，我是X市的檢察官赭杉軍，因為這次的案件太特殊所以向上級請求貴單位協助。」

「阿？」聽完赭杉的自我介紹，玉蟾宮等人還傻傻地看著對方，完全不曉的他在說什麼？

什麼X市的檢察官？大學生不可以騙大人唷！

「咳，你們少丟人了。」襲滅天來完全知道這幫人腦袋裡在想什麼。

「老大，他看起來的樣子…不像阿？」真的是外界鼎鼎有名的破案高手嗎？

襲滅天來不想理他們，直接對赭杉說：「沒關係，既然我們幫的上忙當然要幫，請你先對案情做一下簡報吧。」

赭杉淺笑說：「這是當然。」

案件是從今年五月開始的。

起先是在X市的某一個小鎮失蹤了一名幼童，幼童的雙親報警後直到現在仍是找不到，透過當地的鄰居了解了這戶人家似乎有長期虐兒的傾向，所以當時他們第一個揣測，是這對夫婦將幼童凌虐致死後因為害怕所以才故意說孩子失蹤。

這只是起先的揣測。

同月，X市陸續傳來誘童失蹤的消息，檢方開始懷疑這是大宗的擄人案。兇手遲遲未向家屬請求贖款。

直到十二月，失蹤的孩子已經高達十個，這件案子被官方列為重大案件列管。

「我們針對這些失蹤的幼童都做過家庭上的探查。」簡報上秀出十名孩童的照片，赭杉看著這些孩子，不禁皺著眉頭說：「他們失蹤的時間點都是在深夜。」

「有沒有先在附近調查有無可疑人物…？」襲滅天來問。

「有，可是這附近住的都是十幾二十年的老住戶沒有前科。」

「那車輛呢？也許是外縣市去的？」玉蟾宮聽著簡報也覺得沉重起來。

「調過那些孩子失蹤地的監視器，什麼都沒有發現。」

「誰會在深夜去抱走孩子？而且…還能驚動家裡的人不發現？」黃泉皺眉說著自己的疑惑。

「這也是疑點之一，我們起初相信一定是有人說謊，但是這十幾個案例都是在深夜在雙親不知不覺下抱走孩子，所以…現在我們也不敢肯定。」說到這赭杉也忍不住想嘆氣，「唉，我希望這些孩子到現在還是平安的。」

「這也只是希望，最壞的打算就是這些孩子可能已經被賣往他國，或是死亡…。」襲滅天來說出最壞的結果。

「……。」赭杉軍並沒有再回話，因為襲滅說的沒錯，破案時間拖的越久，結果很可能就像襲滅天來說的會越糟。

「那現在有什麼具體方向嗎？」襲滅又問。

「有…，上級說，如果辦不出來的話…或許可以透過你──」赭杉並沒有把話說完，似乎對於接下來要說的話，自己也不怎麼相信。

「透過我？」襲滅挑著眉問。

赭杉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說：

「嗯，透過你尋求蓮華大師幫助。」

襲滅天來聽完後黑了一張臉，而其他人則是張大著眼和嘴久久不能閉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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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46)

2樓發表於: 2009-01-02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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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二

其實襲滅天來聽完赭杉軍說的話後，是完完全全的處於發愣的狀態。等回過神後，才拍著赭杉的肩頭認真的說：「你是學科學辦案出身的，神棍的話能信嗎？我承認這案子可能不簡單，但應該還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赭杉軍無奈地回以一笑，他也希望是這樣，但…世上很多事情不能不信。
他只是說了最初的案件事實，還有其他的部份並沒有說明，這些沒說明的部份是很難用科學辦案的角度來看…。

「我還是希望可以和襲滅你一起去拜訪一下蓮華大師。」赭杉認真的說著。
襲滅望著他認真的眼神，最後終於無奈放棄他想說服的赭杉的想法，他擺了擺手說：「將資料帶著，我跟你一起去吧。」

※

「我記得…一步宅邸應該不是往這條路？」赭杉坐在副駕駛座，看著眼前的路況跟自己得到的資訊完全不同，所以不禁發出疑惑。

襲滅天來看了眼赭杉後說：「這的確不是往那傢伙家裡的路。」

赭杉微微一愣說：「阿？那我們現在要去那裡？」

襲滅天來哼了聲說：「我家。」

……。赭杉默了一會兒，他搞不懂現在去襲滅天來家做什麼？難不成他有資料沒拿要回家先拿？

赭杉臉上的疑惑完全寫在臉上，這個襲滅天來當然明白，但他實在是很不想解釋為什麼他必須往自己的家開…。

又但是，看著赭杉臉色那麼凝重，如果不將話說清楚這個人好像會很在意似的。

無奈嘆了一口氣，襲滅天來對他說：「去我家是因為你找的那個人現在正在我家呼呼大睡中。」

赭杉軍轉頭看著襲滅天來，然後…
他阿了一聲後，呆了。

※

一步蓮華看起來一身閒適，完全沒有自覺自己是在他人家住的感覺，而且精神還非常的好，此刻呢，他正穿著白色的唐袍漾著微笑與赭杉和襲滅面對面坐著。

「希望這茶你喝的習慣。」一步蓮華遞過一杯香片給赭杉後，又對襲滅說：「阿來，你也來一杯吧？」

襲滅天來嘴角微微抽蓄說，「不用了。快點進入主題吧。」

一步蓮華眨了眨眼問：「什麼主題？」

赭杉軍拿起身旁的筆電和資料，開始進行解說：「很不好意思，雖然我不知道上級的打算是什麼，不過好像也真的只能借助蓮華先生你的能力了。」

一步蓮華微斂著眼眸，然後收起笑容說：「看來是遇見了一樁難事？」

「嗯。」赭杉點了點頭又說：「這是案件的基本資料，以及孩童的照片。」

一步蓮華接過照片，然後微訝聲說：「這個？我知道你們遇見什麼難題了。」

襲滅天來看著一步蓮華難得認真的神情，他問：「你都還沒看到簡報資料呢？」只看了照片就說知道，比偵探還誇張。

一步蓮華當然知道襲滅是在損他，不過他也不在意，接著說下去：「您是赭杉軍檢察官吧？」

「阿？真不好意思，一坐下只顧問案子沒有跟先生先做自我介紹，我的確是赭杉軍…不過？你怎麼知道的？」有點不可思議。

一步蓮華笑著揚了揚放在桌面上的袋子，指著一角落上的名字：「這裡有寫阿，我沒那麼利害連你的名字都說的出來。」

赭杉聽完這才放鬆下來笑著說：「……，原來如此。」

「這個案件其實還真的被你上級說中了，的確有不可思議的地方。」

赭杉說：「怎麼說呢？」

一步蓮華一邊看著手邊的照片一邊說：「你聽過”姑獲鳥”嗎？」

「是一種生物嗎？」

一步蓮華搖了搖首，然後低沉地說：「不，她是一種妖怪。」

襲滅天來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說：「我希望你的解釋可以說服我。」他還是不想相信什麼事都能跟靈異扯上關係。

「這個所謂人所生存的城市，其實並非都是由人組成的。應該說，還有很多眾生混雜在人群裡，有些妖怪們已經與人類同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還是有些妖怪是潛伏在人群裡等著吃人破壞人間秩序；當然這世上還是有所謂的”人”，如你、如我、如阿來…」一步蓮華停頓了會，又接著說，「不過，別以為是人就不會成為鬼怪，當人怨念太深時，鬼怪自然孕育而生。」

赭杉神情凝重認真的聽著一步蓮華的解釋。許久，他才問：「那，這件案子跟你剛剛說的”姑獲鳥”有關？」

「等會。」一步蓮華翻著手裡的照片，一張一張專注地看著，然後似乎找到了張他要的照片，他將照片放在襲滅天來跟赭杉軍的眼前。

那是一張家庭環境的圖，照片上的一角是曬衣竿，上面掛著幾件大人和小孩的衣服。

一步蓮華又再照片裡翻找了一會，又找到了幾張同樣的照片，他一樣將它們一張張攤在他們的面前。

赭杉始終是皺著眉頭看著這些照片，但…一點也查不出玄機。

「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襲滅同樣也看不出，乾脆催促一步蓮華將話說明。

一步蓮華緩緩地說：「本來我只憑照片的氣息不敢直言就是”姑獲鳥”所為，但看到這些照片後，一切有了答案。」他拿起了原子筆，在每張照片小孩子的衣服上圈出一個圓，然後說：「這個就是姑獲鳥選擇孩子的標誌。」

赭杉軍跟襲滅天來將桌上的照片看過一遍，果然…
每件孩子的衣服上都沾上了紅色的液體。

「紅色的是什麼？」

「那是血。」

「誰的血？」

──姑獲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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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1-02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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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三

姑獲鳥──
鬼神之類。常吸人之魂魄，荊州多。附毛之飛鳥，毛脫則成女人，此為產婦死後化身，故胸前有雙乳。喜補人子養之視為己出。凡有小兒之家，入夜不宜露其衣物。此鳥夜飛來以血沾衣以作標誌。

此鳥全為雌鳥無雄鳥。

「這就是古書上記載的姑獲鳥。」一步蓮華說。

赭杉仍是皺著眉頭，「還有其他證據可以說明是這種妖怪所為嗎？」

一步蓮華想了想說，「其實最近我與一個朋友聯絡上，他似乎也在查這件事，而且他行動的比你們更早。」

「誰？」赭杉問。

「撥弦道曲，墨塵音。」一步蓮華說。

襲滅天來微蹙著眉說，「跟你一樣？」

「當然不一樣，他可是有好幾百年修行的仙人，不過他跟我是不同體系，墨塵音是道教系統。」

還道教系統咧！襲滅天來搖了搖頭說：「這世上能活到一百歲就是奇蹟要保育了，還能有活到幾百年的？誰信？」

「阿來，這世上真的有很多存在你不得不信。」一步蓮華還是很有耐心地對襲滅說著，然後又跟赭杉說：「我想如果他願意幫你，這案子要破案就不難了。」

「那怎麼找到這個人？」赭杉問。

「這個嘛…他時常不在定點，也沒個居所…找他的確是不方便。」一步蓮華想了想，然後似乎想起什麼，從衣服裡面拿出一張道符說：「這個給你。」

「…？」赭杉疑惑的接過道符。

「雖然我不確定他人目前的位置在那，不過紙鶴傳信一定能找的到他。」

「……。」紙鶴傳信？赭杉愣住了，這種時代了…不能打通電話找人麼…？

「咳…得道高人，不是每個人身上都有手機的。」一步蓮華好意的解釋。

最後，赭杉只能拿著道符然後又問了一些問題後，這才結束了今天的行程。
本來襲滅天來想載赭杉回去，不過一步蓮華似乎覺得他太累，乾脆就請吞佛過來開車送赭杉軍回住所去了。

※

是夜。

赭杉君沐浴完後就坐在電腦前發呆，桌旁還擺著那張一步蓮華給他的道符。

紙鴿傳信…
唔………。
他離喜歡武俠小說的時代很遠了。

不過今日為了破案，很多不相信的事不硬著頭皮做也不行，思及此，赭杉將道符擺在自己的面前，然後開始折起紙鶴。

一步蓮華說，要找這個人只要將紙鶴往天空投射就行…
其實赭杉還是比較希望實際一點的做法，比如說──將這張道符用寄信的方式寄到墨塵音的手中。
想歸想，赭杉軍還是抱著一絲懷疑的走到窗邊把紙鶴往天空投射。

紙鶴在空氣裡緩緩地往下墜──。
赭杉就看著它墜在黑夜裡，然後過了幾分鐘…

他勾著唇苦笑說，「……果然，這種事還是不太實際阿。」搖了搖首，他放棄再等下去，乾脆拉起棉被早點睡覺還比較有益點。

這幾個月來真的很累了，根本沒有失眠的情況，幾乎是一沾枕就睡。
赭杉軍就這麼窩在暖暖的被窩裡睡去──。

而他根本沒發現，墜落的紙鶴已經自己燃燒化為一隻鳥在夜空裡飛行──。

紙鳥化為靈鳥一直往黑夜裡的深處飛行，直到…牠飛到了一座頂樓上。

一抹藍影皺了皺眉看著飛停到他肩上的傳喚鳥。

「怎麼會突然找我呢？」他望了望很遠處的那點點藍光燐火，最後只能暗自嘆息說，「差點就追上那只妖呢，罷了…。」

他將鳥放到手上說：「帶我去傳喚者的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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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9-01-02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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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四

灰藍的長髮在黑夜裡隨風飄逸，道者一身脫俗的姿態站落在赭杉軍的陽台前。
越微冰藍的眼眸掃過房裡四周，只稍微微一抬手一道術法，道者便進入了赭杉軍的房裡，絲毫不會驚動任何人。

墨塵音揚了揚手上的拂塵，然後往赭杉軍睡的床邊走近。

赭杉睡的太沉，根本沒發現有人夜裡闖入，睡的非常安穩，只是似乎近期煩事太多，眉頭還是皺著。

墨塵音心情現在是有點糟的，因為喚他來的人目前正窩在被窩裡睡的很沉，導致他不曉得現在出現在這裡有什麼意義？為了這個人的傳喚還放走了收拾妖怪的機會…真是…！

他暗嘆了聲，想了想決定把這個人叫醒，然後好好問他是誰給他道符傳令？還有，找他的目的是什麼，壓根不覺得吵別人安眠是多麼罪孽的事。

這樣一想，墨塵音伸手扯拉著赭杉的棉被。

外面的冷風吹進了房裡，被拉走棉被的赭杉，身體畏冷的縮了縮，乾脆一把將另一顆枕頭抱緊取暖。

「…這樣還能睡？」墨塵音微攏著眉看著眼前赭紅的人影，心想要不要乾脆搖醒他？

但──就在他真的要這麼做後…。

「唔…」赭杉動了動身子，將埋在枕頭裡的臉露了出來。

一張略帶紅暈，五官清秀俊美的臉落入了墨塵音的眼裡。

……。墨塵音沉默了。

他對自己方才做的事感到”非常抱歉”，這是沒由來的愧疚感，只要看見那張略帶無辜的睡臉，吵他睡眠的自己好像就是做了”殺千刀”的壞事！

墨塵音的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著，然後抖著手將被子密密地蓋在赭杉的身上深怕他著涼。
怕空間的空氣太冷，他還施了個法術將室溫調為睡適合睡眠的溫度二十六度。

……。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後他更默了。

「我在做什麼？！」不是要叫醒他嗎？

現在的做為只是讓他睡的更安穩吧？

但…他實在沒有”勇氣”去吵醒這個沉睡中的人。

「唉…」墨塵音頭痛的撫著額，然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算了，先去找一步蓮華吧。」

※

一步宅邸。

一步蓮華身上披了件毛外套，撐著一張想睡的臉，沒好氣的看著面前的道者──墨塵音。

「我以為你明天才會來。」

「我今晚收到了紙鶴傳信。」墨塵音正坐在榻榻米上，喝著羽鳥遞過來的熱茶。

「那你應該找他問找你的原因才是吧─？」挑了挑眉，一步蓮華問著。

說到這個問題，墨塵音那張俊臉驀地微微泛紅，好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差點被喝著的水嗆著。
一步蓮華看著他有趣的反應，又追問說：「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咳。」墨塵音咳了聲，深吸一口氣，將情緒鎮定一下。「沒發生什麼事，只是那個人睡著了。」

睡著了？睡著了？睡著了！？！？

「咳！」一步蓮華重重的咳了一聲說：「他睡著了？墨道長，難到你沒叫醒他？」赭杉軍睡著的話，叫醒不就得了嗎？

「……，他睡的很熟。」墨塵音想了會，還是決定”避重就輕”的說出事實。”不忍心喚醒”，這句話他決定不說，以免發生佛道大戰。

「於是，你就深夜來訪”睡的不是很熟”的在下？」一步蓮華其實心裡想想也知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跟墨塵音認識那麼久了，雖然不常聯絡，但彼此的個性也摸著七八十。

墨塵音並沒有反駁，自顧自的繼續喝茶。

一步蓮華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只好嘆氣說：「好吧，你已經看過赭杉軍”睡眠中”的本人吧？」

「嗯。」微微地點頭加微微地臉紅。

「呵。」一步蓮華輕笑了聲又說：「他長的很…應該說很可愛。」

「嗯。」又點頭加臉紅，嘴角還微微掛笑。

「於是你那愛護生物的大愛之心又出現了」

「嗯。」

「墨塵音。」一步蓮華輕喚他的名字。

「嗯？」他抬頭望著一步蓮華。

「……，我想你最好先去客房休息我們明天早上再聊。」

「不是很緊急嗎？」

「…，不，這件事也很緊急，我怕等等七佛滅罪用出來，這棟房子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

墨塵音沉默了會，然後緩緩地站起身說：

「好，晚安。」

之後便跟隨在外頭的羽鳥去客房休息去。

一步蓮華生氣時…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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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9-01-02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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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五

一銀一黑的轎車分別停在一步蓮華家大門的門口。

赭杉軍攏了攏長髮，從車內往外看了一會一步蓮華家的古色門第，在市區裡還能看見這樣的建築真是難得一見了。

車外傳來關門聲，赭杉也趕緊將安全帶解開下車。

「這裡是蓮華先生的住所？」赭杉問著走在另一邊的襲滅。

「嗯，這裡就是他的住所。」

早些前就與大家解釋過一步家世代都是有名的靈媒者，在世界各地都有很大的影響力，而一步蓮華是目前的宗主，也是最有名氣之一的靈媒師，月收入──。
咳，只能說一定比襲滅天來這個吃公家飯的還多了幾十倍不止。

「您好，襲滅大人跟赭杉大人。」

他們走上了百階石梯，總算來到了大門前，而羽鳥似乎早就知道他們到來的時間，根本不用按鈴喊門就站在門外恭候了。

「…大人？」赭杉微愣著，還沒有被別人用這麼古語的話稱呼過呢。

「別想太多，只是個稱呼而已。」襲滅天來知道赭杉一定不習慣，第一次來到這時他也非常不習慣，不過，這是別人家說話的態度，要改也挺難的，於是就順著羽鳥喊了。

「嗯。」赭杉點了點頭，也跟著羽鳥進入了宅邸。

而那深重的木製大門在他們進入後緩緩地闔上──。

※

「他們已經來了。」

一早睡醒後一步蓮華的氣色已沒有夜晚時糟，他與墨塵音就坐在會客廳裡等著襲滅他們到來。
稍早之前一步蓮華有將事情的經過事先告知墨塵音，反正這件事跟他處理的事應該是一樣的，他想墨塵音應該也會幫忙才是…。

而且──。

某人看了某人之後，竟然會沒叫醒對方，直接跑來找他，這中間還挺叫人玩味的。

「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赭杉軍。X市的檢察官。」

「x市？」墨塵音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也難怪了，那一區近來的妖怪行動頻繁，很多現象又是人類無法理解的，會求助於你很正常。」

一步蓮華笑了笑說：「不過我想這件事你既然已經有所了解也有行動，交給你應該是最合適的。」

「蓮華先生。」赭杉一走進會客廳裡就先對一步蓮華有禮打了聲招呼。
「請坐吧。」

赭杉坐在墨塵音的面前，方才他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這個人的存在。
應該說這個人的存在讓人很難忽視，他一直想看對方的臉，可是…

那個人一直用茶杯掩住，讓他看也看不清楚，只能愣愣地直盯著他。

「咳。」一步蓮華假咳了聲，然後說：「赭杉，昨天你有使用我給你的道符嗎？」

「嗯，不過…好像先生說的那個人並沒有出現。那位高人難道真的沒有手機？」用道符折紙鶴找人的事，他實在不想做第二遍。

「咳！」坐對面的某人用力的咳了聲，應該是喝水不小心嗆到。

襲滅天來看了看墨塵音的位置，然後對一步蓮華問說：「你有要介紹的嗎？」

「與其我來介紹，不如讓他自己介紹，是吧？墨道長？」

墨塵音將始終拿來遮臉的杯子放下，輕咳了聲後才緩緩說：「在下便是墨塵音，收到傳鶴的訊息而來。」

……收到傳鶴的訊息？

赭杉軍愣了一會兒又說：「那…昨晚墨先生您怎麼沒出現？」

墨塵音看著赭杉軍那張認真的臉蛋，昨晚那心跳狂奔的症狀似乎又一點一點的在復甦。他那張清冷的俊臉，驀地顯得有點不自然。

「昨天我就找到傳鶴的發信處…」只不過你睡著了…然後，沒叫醒而已。

襲滅天來看著一步蓮華笑咪咪的樣子，又看看赭杉和墨塵音中間奇妙的氛圍，他皺了皺眉說：「我們還是來談正事吧。」再對看下去，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赭杉軍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失禮，道了聲歉後就將昨天的資料袋放在桌上。

「本來以為這是單純的幼童失蹤案件，不過經蓮華先生的說明後，好像並不是普通的事件，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這些孩子還處於生死不明的狀態，這點…令人很擔心。」

墨塵音認真的拿過照片觀看，果然這些照片拍的地方就是這幾個月來他搜捕的地點。

「首先，赭杉…嗯？我能這麼叫你嗎？」感覺直接叫人名字似乎不太禮貌，但…他其實還蠻想這麼喚他的。

「沒關係，直接喊赭杉比較親切，墨先生。」赭杉投以一個溫柔到極點的微笑。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對於怎麼喊他，只要喊起來順口就好。

墨塵音被那溫潤的笑容給怔住了，從沒有一個人類的笑容是這麼的純淨自然…不含一絲雜質，乾淨的就像是深山裡的山泉水，甘甜的叫人…叫人…想一口飲盡。「你可以喊我塵音就好…。」

「好，塵音。」

粉紅色的泡泡又出現了，襲滅天來臉色詭異的看著他們。一步蓮華笑了笑，拉了拉襲滅的手說，「這件事就給他們兩個談吧，我想有塵音的幫助，事情應該很好解決。」

襲滅看著一步蓮華那握著他的手，「就算有這位高人的幫助，我這個協助者也該聽聽看他們的計畫吧？」

一步蓮華搖了搖頭說，「他們兩人能談，你不能談。」

「難不成他們談情似的？我不能談？」

一步蓮華用著你終於開竅的表情說，「對呀，你該跟我談才是。我們就別當燈炮了。」說完就拉著襲滅天來往外面走去，還好心的將門帶上。

赭杉軍跟墨塵音兩人早就陷入了討論案情(加談情？)的自我世界，連襲滅天來跟一步蓮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曉得。

等他們回過神時，才發現，怎麼都沒人了？

[ 此貼被紹千妃在2009-01-01 17: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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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9-01-02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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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六

「襲滅檢察官跟蓮華先生…」赭杉看著早已無人的位置，不禁疑惑的問著。

「他們走了。」

「阿？走了？事情都還沒說完…。」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會幫你，因為我也正在x市追查這類事件。」

赭杉看著墨塵音認真幫助的神情，又不禁放柔臉色說：「起先我還半信半疑，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墨塵音看著赭杉那張柔美的臉，不知怎麼的心底一揪，連口都覺得乾渴起來。

赭杉噗嗤地笑了聲說：「沒想到是像塵音你這麼英俊的人。」

「…你覺得我英俊？」

「嗯。」暫時放下工作的煩腦，赭杉輕鬆的聊起來說，「本來以為”墨道長”一個據說活了一兩百年的得道高人…應該是長滿白髮，還有白色長鬍子的老人。」赭杉把自己以前小時候在書中看的”高人”圖像”說出來。

聽他這麼一說，墨塵音不好意思的說，「其實經過修練…年齡不是問題。」

「真好，我的臉常常被同事笑說太小，連出個公差還會被下屬擋在外頭說：”這裡學生不能進入”。」當然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例如晚上夜歸被臨檢，還要求被看身份證確認年齡等。

「你長這樣很好…」很可愛…很可口…。

「你們的世界都是這樣嗎？」

「……，嗯。活了五百年的也有，不過這些人通常都在深山裡喝仙露不問世事。」

「那…，你們是人嗎？」這才是赭杉軍最大的疑惑。

墨塵音笑了笑說：「是，我們當然是人只不過經過修練而已。赭杉…你相信有這麼奇怪的世界嗎？這個與你的常識不符的情況？」

赭杉想了會才說，「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不過…見到你後，我想我應該要相信它存在才是。」

※

「你們談完了？」

「嗯，大抵情況我已經能了解一些。」

一步蓮華跟襲滅天來再度出現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這中間赭杉跟墨塵音說完正事也聊了點其他話題，已不像剛剛初見面時那麼陌生客氣。

襲滅天來將圍斤拉緊一點，然後動作有點不自在的坐回方才的位置。
赭杉看著他那不自在的動作不禁關心的問，「襲滅，你扭到腰了是嗎？」

好個扭到腰！
襲滅天來努力忍著快冒出的青筋，一字一句道：「……是。」然後還瞪了一身神清氣爽的一步蓮華一眼。

赭杉軍雖然不太懂這中間有什麼奚翹，但是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再問下去的好。

一步蓮華笑著說：「現在應該是確定為姑獲鳥所為吧？」

「十之八九可以確定是。昨晚我在X市附近也看到了幾隻姑獲鳥的出沒，不過因為收到傳喚所以就沒追上了。」塵音沉聲說道。

「真不好意思。」赭杉想了想還是覺得抱歉，沒想到使用傳鶴時對方也正在忙大事情。

墨塵音看著赭杉那張帶著歉意的臉連忙說：「沒關係，那些鳥再找就有。赭杉不用覺得抱歉。」

「那現在的計畫是？」

「我剛剛跟赭杉說過需要看一些醫院兒科的資料。」

「兒科？找兒科資料做什麼？」襲滅天來問。

「我懂了，古書上是這麼記載的吧：”此鳥夜飛來以血沾衣作標誌，小兒因而抽搐驚嚇成疾，此謂無辜疳。”我想如果是姑獲鳥所為的，應該有不少X市的兒童就醫。」一步蓮華進一步的解釋。

「嗯，所以剛剛我打電話回X市，要求一些單位予以幫助，我想今晚就能收到所有的匯整資料了。」赭杉鬆了口氣說。

「嗯，那等資料都搜齊了，我們就可以一次解決這件事了。」一步蓮華說。

「那…今晚，塵音還是會留在一步蓮華家嗎？」

墨塵音想了想說，「不，我應該會去X市探查，姑獲鳥為數增多這個原因我還沒有查清。」

「那就跟我一道回X市吧，因為我也要回辦公室處理其他的事。」

於是墨塵音坐著赭杉的車離開了一步蓮華家，之後…在赭杉軍想問他確切的住址時，因為對墨塵音四處為家的行徑感到不可思議，所以極力要求墨塵音暫且住在他的家裡。

而墨塵音因為不懂如何拒絕赭杉軍的請求，也這麼暫時搬入”同居了”。

後記：墨聖人！你看某妃對你多好！一下子就讓你住進去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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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9-01-02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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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七

──歐巴雷、歐巴雷……。

深夜幽謐的X市，隱約傳來似人哭的鳴叫聲。墨塵音站在陽台前，用著天眼看著全X市的動靜。

「好冷…」身後傳來了赭杉的聲音。

墨塵音收回了天眼感知，回入屋內將門窗關緊。

「很冷嗎？」墨塵音看著赭杉軍搓著手的樣子不禁關心地問著。

「不習慣冬天的感覺。」呼了一口氣，赭杉軍坐回電腦前，開啟網頁找尋姑獲鳥的資料。

墨塵音站在赭杉軍的身後，然後俯身問：「你在看什麼？」

「姑獲鳥。總不能都不知道兇手長什麼樣子吧？」熟練的在搜索上找尋姑獲鳥，不過都是一些文字敘述，圖片少之又少，都是由人依古書上的內容所畫的。

「你想看？」墨塵音本想再靠近一點，但赭杉身上傳來的沐浴香味讓他有點不習慣，乾脆就直立身子不看了。

「看的到嗎？」赭衫回過頭問著。

墨塵音沉默了一會說：「只要幫你開通天眼就能看見。不過…能看見對你而言不是個好事。」有不少好奇另個世界的人，沒有思慮過就自行開天眼，下場都不好，不是被嚇死就是跟現實錯亂。

「…，我不怕。」聽完墨塵音說的之後，赭杉軍思慮了會說。「我總不能都不知道對方在那是吧？」

墨塵音看著赭衫那雙認真的神情，不自覺的便放軟了心裡某個部份，他伸手碰了碰赭杉那張柔嫩的臉蛋，眼前的這個人類，明明沒有什麼力量，卻還是想去保護別人。阿阿…怎麼這麼叫人心疼？

「塵音？」

望著墨塵音對他發呆的神情，赭杉喊了他幾聲都沒有回應。

那雙手摸著摸著，移到了赭杉那張豔紅的唇，這個動作狠狠地嚇到了赭杉而愣住了。

赭杉愣住後，墨塵音查覺到對方的緊繃連忙的回過神來笑著說：「抱歉。」雙眼略帶不安的看著赭杉。

赭杉微紅著臉，抿了抿唇低聲地說了聲沒關係，又將視線轉到電腦上。

兩人的心跳都噗通噗通的狂跳著，總覺得剛才的舉動似乎觸動了什麼按扭，叫人怪不習慣…。

墨塵音不想這麼尷尬下去，便說：「赭杉，你不是想看？我就幫你暫時開個天眼，如果你不想看了，反正有我在，再幫你關掉就好。」

赭杉回過頭看著墨塵音說：「能開還能關？這麼先進？」

「這只是點小事，沒什麼。」

「那，現在嗎？」

「也可以。」

「那就來吧。」赭杉坐正了身子等著墨塵音施法。

墨塵音失笑地看著他說，「不用這麼認真，你閉上眼就好。」

赭杉嗯了聲後，就輕輕地闔上眼睛。

墨塵音兩指併攏在赭杉的額上畫了道符咒，之後只見一道血紅劃開，一隻無形的眼緩緩地張開。

「好了嗎？」赭杉好奇的問著。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其實內心還是會不安的。

墨塵音看著那只剛睜開的眼，那是一隻很溫柔的眼睛。

這世上每個人的天眼都不一樣，如果心思邪惡者其天眼也會帶著邪氣污穢…，而赭杉的天眼則是太過溫柔，而且讓他捨不不得移開視線。

「還沒…在等等。」

「喔。」

他看著那隻眼疑惑地對他眨了眨。

心念一動…

墨塵音不動聲色地在那隻眼上印上一吻──。這只是一個突發性的舉動。

赭杉軍悄悄地張開一只眼，然後問：「好了？」

「嗯。」微紅著臉，墨塵音點頭應是。

「在那？」照了照面前的鏡子，卻什麼也沒看見。

「那隻眼是你看不到的。」

「……，原來如此。」

「今晚先別用天眼看，讓他適應個幾天後再看。」

「呵…」看著墨塵音那麼認真溫柔的神情，赭杉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嗎？」

「抱歉…只是覺得很有趣，塵音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這幾百年來，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阿？」

「沒什麼。」塵音搖了搖頭並沒有接著說下去。

赭杉看著他似乎不想說的樣子也沒逼問下去，不過他看了看墨塵音全身的穿著才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塵音，你今晚要穿這樣睡嗎？」

墨塵音這才想到…他還穿著那一身淡藍古袍。

赭杉笑著說：「先穿我的衣服好嗎？塵音跟我的身材應該差不多吧？」

「這樣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都是朋友了，太客氣就見外了。」

說完拿出一套睡衣遞給墨塵音就將他推進浴室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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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9-01-02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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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八

墨塵音其實是個連睡眠都可以不需要的得道仙人。他雖然也是人，但只要透過五行運轉自然能調合身體的需求。

不過…

待在赭杉軍的身邊，真的會覺得…睡眠是一件很好的事。

此時此刻他正和赭杉軍躺在同一張床上，赭杉就如往常一樣好睡，過沒幾分鐘就已經自己窩在被子裡睡去了。

墨塵音躺在床上半倘時而不時的側首看了看赭杉的睡臉。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呢？

「天人交戰嗎？」嘆了口氣，墨塵音望著天花板說著。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赭杉軍動作迅速的爬起身接起放在桌上的電話說：「我是赭杉軍，怎麼了嗎？」

墨塵音爬起身，往窗外一看，天眼的感知讓他看見遠方淡藍的燐光。

──姑獲鳥夜間飛行抱子。

赭杉軍匆匆的講了幾句話後將電話放下，臉色凝重地迅速穿起衣服。

「出事了嗎？」墨塵音問。

「嗯，有民眾報案，幼兒又在深夜被擄走了。」

※

「現在情況怎麼樣？」赭杉軍來到現場後便開始進行指揮。

「已經派人去安撫家屬的情緒。」孟白雲看著手上的資料一邊回答著。

「嗯，那發生事件時有沒有什麼異狀呢？」

「根據說法，好像有聽見很可怕的鳥哭聲…好像是喊歐巴雷…歐巴雷…”的聲音，不過這代表什麼嗎？」

「不，沒什麼。你先去做你該做的吧。」指示完後，赭杉軍來到了住家的庭外，果然又看見曬衣架上有著小孩的衣服，他一件件的翻著，然後終於在其中一件衣物上發現血跡。

「真的是姑獲鳥？」

赭杉軍心裡一驚，然後開始在四處張望著希望能看見些什麼。

天眼已經開通了，雖然還不是很能適應環境，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個透明的影子，赭杉想看清楚到底是些什麼，突然一隻溫暖的手輕碰觸他的額頭，不讓他看。

「別看。」這聲音自然是墨塵音的。

「塵音？」

「沒有我在身邊，你或許會分不出那些是真的人很危險的。」

「可是！」

「來吧。」墨塵音牽著赭杉軍的手繞過警方人員往某一處廢棄物建築走去。

「你要帶我去那裡？」赭杉在身後問著。

「見姑獲鳥。不過我們今晚不能行動，驚擾到她，或許她會當場把孩子殺掉，這樣可不好了。」

赭杉軍點了點頭說，「嗯。」

他們來到了一棟淒黑的廢棄建築外，並沒有進去。
不過地上一滴一滴藍色燐火顯得怪可怕的。

「這是什麼？」赭杉開了天眼後，自然可以看見不尋常的東西。

「燐火，如果沒掉在地上的話人類通稱它為鬼火。」墨塵音解釋說。

「那姑獲鳥在裡面？」

墨塵音點點頭說：「應該是，而且…不只一隻。」

赭杉尋著四周，然後在不遠的天空中發現了一道藍光，他扯了扯墨塵音的衣服說：「你看那是什麼？」

「是姑獲鳥。」墨塵音在天空裡化了道符，這是用來掩飾他跟赭杉身上的氣息。

那道藍影越飛越近，最後停在建築物前。

是隻巨大的鳥。

赭杉軍目不轉睛的看著。

直到──。

這隻鳥退去了一身羽毛…成了一個女人。
一個下半身都是血的女人…
一個臉色蒼白、嘴巴血口大張的女人…

「唔…」赭杉伸手捂著額，似乎對於自己看到的東西感到不舒服。

墨塵音看見赭杉不舒服的狀態，便伸手攬過赭杉的腰身將他抱在胸前，隨後提氣輕點便離開了現場。

※

「我剛剛看見的女人就是姑獲鳥？」赭杉喝著墨塵音泡的熱茶一邊問著。
「嗯。沒錯。」坐在床邊，墨塵音臉色還是顯得擔憂的樣子。
「那是個女人？」

「嗯，姑獲鳥的成因來自於生產死去的女人，由於強大的怨念化為了妖怪。…赭杉，你怕嗎？如果覺得可怕…，這件事就讓我解決就好，」

赭杉軍拒絕了墨塵音的好意，他說：「不行，我也有我的責任。如果你的責任是將姑獲鳥收服，我的責任就是讓那些孩子平安回到父母身邊。」

看著赭杉認真不已的神情，墨塵音輕笑出聲說：「你果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呢。一個人的天眼就代表了一個人的個性。」

「？」赭杉不解的看著他。

「好了，別想了，你先睡一會兒吧，等明天一早，我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不能現在說嗎？」赭杉微嘟著唇說。這是他不自覺的。

墨塵音看著赭杉不自覺露出的表情，連想強硬下來都很難，乾脆改口說：「其實我累了。」

聽他這麼一說赭杉才想到墨塵音也累了一天，「真是不好意思，那快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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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9-01-02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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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鳥事件】話九

姑獲鳥會突然增多是跟這個社會的變遷有關。

由於人類社會少子化的緣故，很多人已經不願意生孩子，導致婦產科醫院一間接著一間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連帶一整個影響社會生態。

許多婦人在X市內找不到婦產醫院，好運一點的當場就在救護車上順利生產…，而運氣不好的，則是死在送醫院的路上，孩子也因為母體死亡跟著成為死產。

那間廢棄的醫院建築就是一例。
那裡聚合了眾多因生產而死去之女人的怨念，導致那裡成了”姑獲鳥”的大巢穴。

飲了一口茶，墨塵音將調查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赭杉說著。

赭杉沉默了許久才說：「所以…她們太想要有孩子，才在X市裡大肆帶走孩童？」

墨塵音點了點頭說：「沒錯，但還是有沒被帶走的。」

「這就是另一件你要我幫忙調查的事？」

「是的，沒被姑獲鳥帶走的，通常是因為見到姑獲鳥而受到驚嚇，這類的孩子會哭鬧不休，甚至發高燒不止，許多父母會以為是生病而送往醫院，但始終找不到解答。」

赭杉翻了翻身邊剛傳來的醫院資料，果然這陣子X市發生了許多件幼兒發高燒不止的事件，而且…還有幾件是死亡案例。

「我本來以為姑獲鳥是個很有母愛的妖怪，看來…她的存在對這個人類社會是有所威脅的。」赭杉沉重地说。

「其實我們也不能讓妖怪們都滅絕，一物剋一物這也是天理生態的一環。」

「那現在該怎麼做？」

「那棟建築物裡的姑獲鳥已經怨念深重，那些孩子很有可能會被她們當成食物吃掉。」

「什麼？！」

「所以那裡是要做淨化處理，我會聯絡一步蓮華。」

赭杉眨了眨眼，然後疑惑問：「請問，你要怎麼聯絡蓮華先生？」

是的，一步蓮華曾說，得道的仙人身上並沒有聯絡的工具。

墨塵音輕咳一聲後，從衣服裡拿出了一隻新型的手機說：「當然是電話聯絡…。」

赭杉張著大大的眼，直盯著墨塵音手上的手機瞧。

墨塵音被看的也有點不好意思，這才對赭杉說明說：

「咳，那張符令是我五十年前交給一步蓮華的，時代變化那麼快…早在十幾年前我就改用手機聯絡了──。」

所以？

一步蓮華…你倒底今年幾歲？

※

「有手機就早說阿，還讓我找出放了好久的符令。」接到電話後，一步蓮華就載著襲滅天來到X市與赭杉會合。

墨塵音並沒有說什麼，這幾百年來天南地北的跑，見上一步蓮華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誰會留電話。

「那些孩子也都在建築物裡嗎？」赭杉沒有心情開玩笑，仍是執著於事情上。

「嗯。」

襲滅天來他們已經聽過一次事情的經過，所以大致上還算了解。

「那怪給你們除，孩子就由我們檢方負責。」襲滅天來雙手環胸說著。

「不行。」一步蓮華笑著將襲滅的計劃否決掉。

「為什麼不行？」這回換赭杉問。

「因為這些孩子我跟蓮華還要對其消除記憶，否則他們清醒後會活生生因為太驚恐的記憶而嚇死。」墨塵音沉聲說道。

「那計畫什麼時候行動？我們去能做什麼？」襲滅問。

「今晚行動，我負責將姑獲鳥消滅，而蓮華則是將整個磁場淨化，而兩位就麻煩你們將消除記憶的孩子一個個安穩地送回到家。」

──計畫決定後，今晚開始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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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1.01 【新年賀文】姑獲鳥事件 (墨X赭)楔子-尾聲 11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