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5 遠山【一】(修羅×龍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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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

樓主發表於: 2007-07-05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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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5 遠山【一】(修羅×龍宿)

遠山(一)

就是找不到，尋不見，覓不著。

他的隔壁鄰居，逃家案件再添一筆，紀錄可較長城萬里如斯。
方這次的紀錄可好，百年沒一個影兒可循，簡直吝嗇到家。
而現在上頭的苦口婆心，規言勸語千年如然，他只能嚴謹準守。
裡頭莫不是努力點、奮力點、盡力點、賣力點尋著鄰居蹤影，將他逮回歸案受審。
不過他倒無牢記長篇大論到已能積水千升的上頭們，長的哪位是婆、哪位是媽。
一干神等，耗用凡間甘霖資產，致而屢年乾旱，概是那多張神嘴造的孽。
且孽的還真是多。
然神嘴之內容皆不外乎何者，就是那位神龍不見影的隔壁鄰居，隔．壁．鄰．居。

鄰居鄰居鄰居鄰居鄰居鄰居鄰居鄰居鄰居鄰居鄰居鄰居……

鄰居大俠何名又何姓？
鄰居大俠逃家前科次數頻繁，連個煙跡也摸不著問不到，下一題。
鄰居大俠生作如何？
這問題還有待詳考察，下一題。
鄰居大俠……

完了，生做是婆是媽的神界長老颶風團，張口甘霖又預備再發一勢，沒完沒了。

「修羅，你想到往何處？」一名長老精明無比，逮了他欲轉身離去之步伐。
「到下頭悟經習禪。」道得可溜。
當然是到凡間圖個清靜坐禪，亦是晴空萬里地免在此淋雨。
「喔？這麼好學凡間習識啊？」神界道地長老一枚，撫了至地華鬚笑道。
「修羅不敢。」
「好吧，見你好學如此，吾等也不好再說你什麼。」拍拍他的肩上，覆道，「只需詳記，到了下頭務必將他給帶回，神界會予他一個合理的懲處，令他自醒自悟。」
「……是。」
「好，那你就回去吧。」語畢，似又想起些什麼便續道，「到了下頭，習於凡間知識固然是好，然切記不當習之識，你應是瞭得。」

「修羅謹遵神諭。」

……方才第二位長老開頭第五句話語前四個字反覆述道，就是在警示叨唸，他瞭。

七情六欲。

嗯，這乍聽下既是耳熟簡單，卻似爾困難複雜之矛盾話語。
不過目標並不在此，他的鄰居大俠就快要成為他的燙手太上皇。
任何相關線索，任何曾云爾爾，都幾是渺渺徒然。

惟心知一事，同於他身，同於他出自一脈。
說白點，就是同僚一掛，同一陣線沒得撇清好四六分帳。

「……劍靈。」

孽緣之始，同於原點之初。

這既是勞身，亦是勞神啊，唉……

＊

見此狀，遲早，他會過度窒息而亡。
他能預見，劍塚亡墓在朝他微笑揮手，說著老兄您終於來喝茶了。

回至凡間後，修羅頭一踏進見了屋裡，怔愣了會。
「……抱歉，吾走錯間了。」修羅自覺顏面盡失地快步走出，馬上離開。
片刻，卻又滿肚子疑問地走了回來，不對啊，自家就在眼前，哪來的走錯間？
抬首細看外頭牌戶，欲再確定是哪戶家門。
然確認不是同於長老一掛的年紀犯老花後，他才明顯鬆了口氣。

……等等，他是在鬆什麼氣？
瞧瞧現在，究竟是何等盛況？

喜靜僻囂之處地，少惹非事生擾，想相識修羅之眾生都該是知曉。
尤以凡間他所暫待百年這隱密之地，思即此，眉間五指山眼見將要定型。

且山脈還有愈攏愈聳之趨勢。

摩肩相併，人擠人眼對眼鼻磨鼻嘴沒對嘴，盛況空前的香火鼎爐，這究竟是哪地方出了岔？
過去可是召集諸多慧眼獨具之眾生，才一同尋至這曲折難行的鮮少人煙之處。

不過岔都開出了，有無慧眼已若同英雄無用之處，邊邊站去。

「椒圖，你這看門的給我出來。」深呼吸。
甫深呼吸完後，只聞週遭給他一記盪至谷底的死寂。
……沒關係，他便再來一記回馬槍。
「那吾去找你二哥睚眦好了。」吐口氣。
「……來了。」話語飄得嗚嗚咽咽。

他回首，便見自外頭門把上，凝霧聚了道身影走來，此者便為九龍子裡的椒圖，面貌似是尚未至弱冠。
凡人當不視他，亦不視修羅，其兩者皆非為凡間之人。

「……這些煙打哪來的？」瞧那香爐鼎旺得快要燒厝了。
「你應該問我這些鮮果是哪來的。」目前肚皮將要鬧饑荒這事比較重要。
「……」又是深呼吸，「好吧，那座泰山是怎麼造成的？」供奉物品擺置簡直若比五嶽之一的高度。
「順其自然造成的。」性情閉鎖的椒圖，說完便想走回門把繼續發悶去。
「二哥睚眦……」催魂死穴一聲。
「……好吧，是你所向無敵、無法披靡的萬聖靈氣造成的。」
「……」白問了。
「不能順道拍個馬屁？」最近才從凡人身上學到新花招的耶。
「……」第九龍子很顯然被帶壞不及格，「算了，你還是回去門把裡頭坐好了。」等會再找個較老實點的。
「……連你都嫌棄我……」嗚嗚咽咽的飄回門把去。

修羅無毫阻礙地穿越人群走至前方，至他被諸多凡人所供奉之位。
上頭便是靜擱著他的原身 — 佛牒。
然此地香火旺盛地似要令他早日領取劍塚墓位般，難忍地沉肅了神情。

而後，他邊是皺眉，邊是做出了千年舉世頭一遭之舉動。

他轉過首去。

修羅終是投個微微關照的一眼，瞧瞧隔壁鄰居的另一情況之天壤地別。
勝負呼之欲出。
「吾輸了……」暗沮著臉，另一頭真是冷清安靜到叫他羨慕頓足，可當然也只能在心底這般表態。
不過鄰居大俠依舊不負責任地沒聲沒息，離開中已掛牌個幾百年來從未捎個口風。
也想必他那原身合應是無供於此，畢竟劍靈是無法這般久時皆遲遲未回。

「……所以他便成為上頭交予吾的責任？」真是要靈命。

雙肩除卻已扛下本身鎮禦神界，及為標的神界界處之劍外，而隔壁的這位，亦同是身懷此重務的鄰居大俠……
責任這二字扛久了，他倒時常忘了輕鬆二字是怎麼個寫法。

嘆口氣，修羅收回了目光。

再見此地的人潮，似乎無因天際漸晚，而有趨緩之勢。
……沒辦法了，只能依照百年舊俗的老樣子。

修羅又便走至門把前去，輕叩了門環，無意耳聞裡頭，逸了出敗壞神界風氣的打呼連聲。
「……」這隻定是要呈報上頭再磨練，劃叉，「椒圖，先幫吾個忙，回頭你再繼續睡下。」
「唔？」
「幫吾喚你其他八位大哥，幫忙吾一塊收拾這裡的行款包袱，吾在這先為致謝了。」
「那、那我呢？」
「吾自有安排。」等會順便喚個神界天將來打包領回。
「……嗚……你又嫌棄我一回……」鬱悶之聲漸無，想是聽話地找尋其他兄弟去了。

好晌，修羅回過身轉首，方又望去他這兒人氣十足十的熱鬧場景。
再望望隔壁那家好福氣，這邊歿跡已久的珍貴蠹蟲蛛絲，那頭還真是猶同開發寶地的輝煌建設時代。

……自己真是輸個徹底的淋漓盡致。

「唉，也只能搬家了。」

不過搬家最為麻煩之處，不為其他，便是隔壁鄰居的任務，已同作他肩的千年義務。
這個老冤家、鄰居大俠、比鄰個千年也神龍不見龍尾顯靈過的劍靈同僚。

只因責任這二字，等同麻煩。

嗚呼哀哉。

＊

「你你你你你……」
「吾吾吾吾吾……」
「龍龍龍龍龍……」
「鬼鬼鬼鬼鬼……少在那鬼叫的，閉嘴。」

將鬼驚鬼叫之看門者推回門把安份去，繼續由他等待準備要被拎回神界再管教的椒圖。
然椒圖依舊張大了嘴瞠訝了眸，下頷似是脫臼般地無法闔上。

這這這這這……

這位劍靈二號昔隔百年，甫進家門，揚個足於撩滿心火遍地燒的挑釁紫眉。
不過今日該被挑釁的全不在家，呿，真是過於無聊的安分無趣，掃興。

「你、你怎有空會……」脫臼完畢的椒圖發問聲。
「吾正環遊中原各地的大業，這裡是吾此次的暫居休息點。」言畢，金眸直在覓尋他的百年蛛絲老床。
「……」劍靈二號跟那頭號的個性，簡直相差到沒得比。
遍尋不著，直接問話較快，「椒圖，吾的床呢？」在他觀念，家等同於睡床無異。
「又搬家了。」語畢，他仿若見到劍靈二號那瞬間的晴天霹靂。
「……又搬了？」以扇掩去自唇間的驚呼失態，「瞧瞧這隔壁鄰居還真是以勤奮為本啊。」這筆帳吾記下了。
「剛剛才搬的。」椒圖再提醒一聲。
「那好，如是這樣那吾還尋的上。」話落，頭也不回的瀟灑從然，「那麼，這位神界同僚，吾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等、等等啊！」追了上去，「連你……也要拋下剩我一個？」現為陰曆七月初，他對夜晚懼得可深吶。
「好漢當自強，汝就忍耐一下，乖。」語道，身影越是踏入窅黑林間。
「龍、龍宿……」今晚八位大哥全都出動不在家，哪都不能串門好抵怯啊。

然眼見他影漸是越渺至無，於無月當空之瞢暗時分。

感嘆當餘，一臉無望地頹坐身子於地，微鼓了腮頰蹙眉。
這時，方椒圖的肩上，不免被後頭莫名地點了點。
捧場地倒抽足口氣，僵止住身，神界顏面甫當那臉刷白之際，敗筆一而三添。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神命真的要玩完了……

慢動作地回過首去，右眸怯怯地朝身後一瞟，隨即，發暈吊白倒前與土地長吻不放。
只因身後那位天將，長相也是徘徊及格邊緣。

再添個數叉，以表神界顏面的有礙觀瞻。

「……等等，好像還沒問清楚隔壁鄰居的名諱？」

方走至中途，龍宿突想到這等頭條之事，登即止了行履。
以扇輕敲了額際，神情微惱。
對於鄰居總忽略的太過自然，時很容易就把相關問題，一塊兒流放邊疆。
隔壁鄰居再附個千年老同僚，究竟姓啥名誰，抑或長得阿貓阿狗像劍或靈？

此際，皆全將之作為忽略的一陣清風，真是徐徐自然啊，爽快。

「是說……沒問也不打緊吧？」千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好像……應該……或許……可能……真的……是不打緊的吧？
想想至今，他從未接過通緝神諭，也沒老套被畫個通緝犯之臃腫難看的俗氣畫像，上頭再附個懸賞幾萬神兩千金的無敵公文，無敵懸賞加追捕。
畢竟他都出去溜搭個千百年載了，也都沒聞自個兒半點通緝諭令風聲。
「這位同僚……想來似乎是很能幹到家喔？」每思一分，這心原本逃家的罪惡感便減其數分。

直到微渺的叫囂良心，風光大葬於逃家念頭的汪洋大海裡。

「乾脆……就繼續逃吧？」
亡命於他的遍地天涯，逃亡於他的毫無追緝之悠意時載。

而那位同僚，便只能繼續勞煩委屈，續當他那耳邊徐徐清風的好自然。

＊

不對勁。
就是沒由來一股腦兒的不對勁。

精神繃得老緊，毛兒矜得巍巍顫起。
左瞄右瞟皆找不著理由，這突兀之念頭沒一個捎訊地直劈面而來。

何來此感？

「……有味道。」
「？」
「真的有一股味道。」
「……？」
自覺無修羅那般乾淨潔癖到家的八位龍子，各皆默契地放下他家的款款家當，相互你聞我嗅。
「……」這幾隻龍子腦袋裝的到底是不是豆腐，「……吾不是說那種味道。」等會再喚神界天將也打包這八隻。
「那是什麼味道？」其中一隻好知地詢問。
「一股……令吾既熟悉且陌生的味道。」修羅嚴肅地沉思低喃道。
聞言，那八隻默契十足地眉目相對，各自心有一同所悟，「……這劍靈八成是開了春天……」
「……」等會邊打包邊要寫讓這八隻關百年禁閉的請願書，「……等吾說完再下定論。」
「喔……」

前頭便是凡間熱鬧喧揚的繁華十里街市，尤以此夜晚更甚。
燈火熒燦，霓虹彩漫的街景，於拂柳垂瓣的漣漣河畔上，投下的迷離疊景，隱隱約約。
樓台帳幔拂曳，伴響彈奏聲遞而來，纏絆了許多凡人不捨離去的佇步身影。
修羅領於前頭，同八位龍子自如穿梭人群，人群亦只當作一陣清風，拂來過眼便逝，皆無視見。
身旁的成雙相對，抑或多人群行的舉杯揚然高歡，結朋的喜鬧暢談間，幾句話語，令經他身旁的修羅仍能清晰耳聞。

無心留連於此，因他避於嘈雜群眾之偏冷習性，因他所習甚長之神界本律。

「……嗯？」銳眸一挾，他兀地止步。
然後頭那八隻，被此毫無預警的停步而跌得東倒西歪。

這附近既熟悉既陌生之味道，予他感便越是強烈。

「隔壁鄰居……」答案呼之欲出。

好哇，千年來從未照上一面及打聲招呼，沒血沒肺沒心沒肝的隔壁鄰居兼同胞同僚。
在這繁醉靡靡的街市裡，不幸被修羅命中標靶紅心，那絲微氣息也漏網不了地給逮個正著。

甫修羅神情更為添冷，仰起首，預備搜捕同僚之姿勢動作。

……就準備等著被打包受刑吧，隔壁的千年好鄰居。

一股哆嗦自腳底顫自頭頂。
惡寒、不知名的冷汗，直襲而來。

「有古怪……」
現仍是春暖花開的春分好時節，哪來的氣候異常？不對勁。
淡地觀伺週遭，暗觀凡人可否透露一絲的可疑面色，半晌，卻無任何異樣，……徒是自己的多心了？
不禁再謹慎地觀上些會，仍是同樣，便不由想想應是自己的多慮作祟所導。

「……算了，眼前的忙事為重。」喝茶喝茶。

坐於茶館二樓，閑態地獨自品茗著，方他面色，擺明是沒空正喝茶之大爺神狀。
不同於修羅在凡人眼底間的過眼雲煙毫不存在，顯出實體多年如他，可是十足戀棧於凡人歸俗的平庸儉樸之樂。
他，龍宿，滿是珠光寶氣之劍靈一只，打正牌的修羅好同胞好同僚好鄰居。

這位龍宿大俠，此時也真是忙碌的吶。

此際，卻忽爾身上又多了個兩顫哆嗦，顫響的他不寒而慄。
……他敢打包票絕不是自己的多心所致。
獨坐望樓臺閣上，龍宿一掌托腮地斜倚著身。
只好隨意將視線留連挪移下頭瞰望，試圖擺脫那莫名的多心及多疑。

「……」
「？」
「……？」

視線就這麼擦槍走火地瞬間定格。

怔目、瞠眸、順便對較誰的眼珠大小地雙雙僵止不動。

比眼珠大小他是贏了，比氣勢多寡他卻是輸的徹底。

「……同僚？」樓下的劍靈頭號發聲道，反正凡人也根本聞不見靈體的任何聲響。
「……鄰居？」樓上的劍靈二號唇語道，仍為實體的他，可不能就因此對話，而被凡人冠上瘋言瘋語的癡愚一枚。
「你真的是那五臟六腑皆都缺陷不全，沒血沒淚兼隔壁的鄰居大俠？」劍靈頭號咬牙地再次確定沉問道。
「抱歉，吾五臟六腑全都乖乖到家坐鎮等待，目前正好好伺候吾這本大爺呢。」原來他有這麼多形容？記帳記帳。

「很好，你死定了！」樓下的飆了怒了開火了。
「笑話，吾溜定了！」樓上的動了跑了跳樓了。

龍宿華然一躍，觸地一瞬。
便見後頭的白羅剎臨逼直迎殺來，老天……，原來隔壁鄰居生做是如此的兇眉倒豎像夜叉？
無再發寒多想，龍宿登即筆直往前，倏奔疾步了去。
也因心知靈體實體相互差異性，加上前方人群眾多，阻礙擋勢連連。
無心理會沿旁的群眾閃躲驚呼聲此起彼落，若還敢有心思理會，便準備接受後頭的追擊式活火山吧。

「……麻煩。」邊是跑著，唇邊低聲犯嘀咕道。

「那個……修羅咧？」
「啊？」
「追到看不見了耶。」
「跑的可真是快啊，不愧是神界的驕傲。」
「就是說啊。」
「是啊……」

八位龍子，八隻臉色茫然不知所措的龍子。
佇於原地，肩上所扛的家當行李，一樣不少地仍挑肩地停步不前。

他們望著剛剛領於前頭的主子，現在正消聲匿跡去追蹤逃犯了。

所以……？
現在他們……？

「怎麼辦？」
「頭兒跑去逮靈歸案了。」
「我們……」
「可也不知這些東西要搬至哪兒……」
「那、那……」
「不要在那邊那那那的，安靜點。」
「喔……」
「……」
「……要不……回去吧？」
「可才剛整理妥當搬出來的耶。」
「可現在要搬去哪兒？都沒一個方向啊。」
「……也對。」
「……」
「……那……那好吧。」
「……只能回去了……」
「走吧。」
「回去吧。」

再畫個神界數叉，悲哀地扣至底限，神界威嚴門面已是負上加負。

＊

掌持原身佛牒，凜目環場顧伺四方。
那白，一身潔然襲影，獨顯於孤夜黝然深林間。

方他面色，此際如是森冷地好比索魂鬼差。
算帳這二字，於他周遭大肆宣傳個泛冷的鬼火青光。

「出來。」標準找不到靈，就在那原地老套叫囂的嗆聲話語。

修羅以劍尖撥了前方叢草，順也打探暗地細微之處。
而同僚劍靈二號，始終無情地回給他千篇一律的默不作聲。
默不作聲其實是有原因的，沒辦法，昨晚玩樂過頭，致而今日精神睡眠狀況嚴重告急。
「真是不耐玩的傢伙……」虧他還很講義氣，在樹上候他一個半時辰。
龍宿於樹上連連呵欠，不禁備感無聊，下頭那隻根本就是尋錯方向。

到底這隻兇驢同僚，究竟還要東摸西摸，胡瞎摸索一通個多久啊？

邊是想，邊是不禁地點點首，襲來的睡意直襲他依舊奮力站崗的厚重眼皮。
「不成……底下那隻還沒打發完前還不能睡呢……」他道，語間不時地掩口哈欠連連。

「吾想，這時逮靈正是時候了。」

打鐵要趁熱，捉靈要即時。

聞言，龍宿陡地睜眸。
前方黑壓一片，徒能可辨，有兩綻泛殺十足之瞳眸，及彼此貼近到將要相互磨蹭的鼻頭。

底下那隻兇驢竟給他耍心機使詐？！

「汝……」無限單音的拉長。
不可以輸、氣勢不可以輸、不可以這時臨陣敗仗令他吃鱉啊！
可他怎會在這時如此支支吾吾不能這般支支吾吾啊可前方這般令他支支吾吾的所以他也只能這樣支支吾吾支支吾吾……
玩完，膽子全數白旗立光，眼前的索命白夜叉羅剎，眉頭糾結的實在是太過聳動直逼。

「兵，不厭詐。」

修羅率先表明，替他心中，這麼做了個最含蓄的結尾。
然龍宿聞言，即耐不住冬天提早之到來，惡寒哆嗦不斷上身。

「修羅。」
「……什麼？」羞螺？
「吾的名諱。」一掌搭上他肩，防他有任何逃跑之趁。
「……」什麼羞螺，神界取的名字真是越來越低俗。
「你的？」黑眸危險一瞇，滿滿道上江湖味。
「……一定要報？」討價還價。
「你敢不報？」千年來對隔壁鄰居的帳本，可達五嶽高度那般。
「……龍宿。」嘖，汝這兇驢給吾記住，這筆大帳吾遲早會討。
「籠、籠銹？」不禁噎咳了聲，這名諱什麼跟什麼？
「對，汝給吾牢牢記著，汝家同僚兼鄰居的尊姓大名。」

對於皆嫌棄不已的對方名諱，殊不知同等發音，多等用字。

「汝真是吾的……同僚？」不死心的再確定一次。
這隻品質出產地，真的是有待商榷深究。
「……疑問？」

此話一出，是問他，亦問自心。
其實，他比誰都還要來得困惑。

「……差太多了……」二號小聲嘀嘀咕咕。
「……吾也覺得……」頭號亦是嘀嘀咕咕。

頗有共識的心得中，彼此皆感傷悲地點點首。
方無意雙對目間，不由一愣，俄時，又是個結怨似海地咬牙撇過首去。

他不情，他不願。

歸乃鄰居之二字，平白誤上千年。

【遠山‧一完】

後記：

呃...................................................................................
被坑出來的(其實也萌的要死(喂))

走歡樂、走無厘頭(不是)

嗯，就這樣(什麼後記阿b||||)

[ 此貼被煢蕭在2007-07-05 00: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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