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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Blue
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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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12-29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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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 孤燈殘雪(貌似慕羽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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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得到原作者藤守(小綺)大人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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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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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微涼天氣，山的峰頂，卻早早鋪上靄靄白雪一片，厚厚一層，就連陡峭的石階梯面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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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階的盡頭，是座涼亭，亭中懸的幾盞燈籠被風一吹，晃動的同時，堆在上頭的薄雪也片片滑落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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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雪落的聲音，還有風吹動燈籠摩擦的沙沙聲，除此，再無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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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坐著一白衣青年，動也不動地，彷若就是亭子的一部份，遠遠看來，整個景色，就像幅栩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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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雪中圖，定格一樣的畫面，就連青年呼吸時胸口的微微起伏，也被掩蓋在披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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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不過片刻，青年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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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指尖的輕輕一劃，落下孤燈睽違許久的樂音，終於以涼亭為中心的，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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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時，風停，雪，也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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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凄如訴的二胡曲，彷彿呼應著奏曲者的心情，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一回奏罷，又復一回；青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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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拉著同樣的一首曲子，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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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時約莫午前，而等到青年停止彈奏，已是皓月當空的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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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臉上的表情也從隱隱的期盼，變成了暸然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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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可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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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中仍是抱持著一絲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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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自己亭內拉著二胡時，那人會出現，帶著壺酒在旁溫著，待到弦音奏罷，為兩人各斟上滿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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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笑得開懷地對自己說著這陣子山下發生的奇聞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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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情此景，卻是再不可能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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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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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著手中二胡剔透的琴弦，那是少艾留給他最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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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癒之後，他遲遲不願回到落下孤燈，其實不想面對的，就是少艾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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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時不時就揹著藥箱冒出，總愛在他面前叨念著『你這傢伙不能讓我少操點心嗎？』的少艾，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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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潮總硬拉他往山下跑，對他付出關懷的少艾...從初見時的抗拒，到後來的逐漸接受，成為至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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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發生了太多太多事，甚至連奪去少艾生命的那場打鬥，也是在這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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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痕跡已被雪層層蓋去，可那日的少艾，又是以何種心情替自己承受鬼梁天下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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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看似潔白的靄靄銀雪，當日又是如何被少艾的血...濺得滿地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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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便是揪心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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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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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樣的人...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值他這般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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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酒，壺口結了一層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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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少艾看到他又這樣喝酒，一定會邊唸著他不愛惜自己身體，邊搶過酒壺拿去弄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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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從前的羽人非獍，習慣性地往少艾慣坐的位置看去，才發現，那裡不知何時，竟放了個小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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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與桌椅相近的顏色，加上又是放在很靠邊的角落，所以才一直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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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少艾慣用的爐子，以前總奇怪他是怎麼弄出爐子來溫酒...現在，總算謎底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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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東西放到桌上，掀開爐蓋打算生火，才發現裡面放著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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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雖未署名，但想來會把像這樣藏著的，除少艾不做第二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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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果不其然，熟悉的筆跡語氣躍然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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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你終於知道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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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把爐子拿來用，也算是把我的話聽了進去，令人甚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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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碎碎唸果然是有其功效，莫怪乎家母在我幼時老愛對我來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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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招來不及用阿九身上，遺憾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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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對我所做的決定很不諒解，可要是我們立場互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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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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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再生氣啦，不管我身在何處，關心你的心情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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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對自己好些，不要亂鑽牛角尖，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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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可別太想念可愛又迷人的我喔∼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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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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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著信，便能想像少艾說著這番話的神情，這輕鬆的語調，果然是他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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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艾，你這一走，有些話，卻再難讓你聽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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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你和我都來不及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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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天空的一輪明月，羽人非獍嘴角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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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原來你笑起來，是這模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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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若在，必定會又驚又奇的猛盯著他吧，畢竟從初識以來，他就一直抱怨著從沒看過自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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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現在笑了，你卻再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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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孤燈，景在 情在，可人事 卻已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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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信攤平置於桌前，羽人拿起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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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半晌，才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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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這首曲，你可要豎耳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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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又起，合該帶著悵愁的二胡樂音，卻如戀人耳畔囁然的甜蜜絮語，絲絲意纏，縷縷情濃；曾經迂迴在心底的萬語千言，經過多少修改，多少長夜苦思，終能化為音律，從那人留給自己樂器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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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喚眷戀，是我為你所譜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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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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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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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次，慕少艾深夜到訪落下孤燈，那時羽人非獍蜷著身窩在亭子角落，好夢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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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羽人睡的安穩，慕少艾不忍打擾，只是看著羽人睡顏半晌，復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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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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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事，從開始到結束，只需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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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並未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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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罪惡坑的人，怎可能在察覺他人氣息接近後，仍能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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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溫酒，羽人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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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銳如你，又怎可能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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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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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記得，指尖拂過髮絲的那抹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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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難忘，唇上殘留著的觸感和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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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暗戀我很久，唉唉唉...人長得帥就是這點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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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酒杯，羽人學著慕少艾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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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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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的撫著信紙，卻發現上頭的幾個字被水暈了開來，急著想擦乾，卻是愈弄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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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珠不知從何冒出，越滴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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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頰上已是濕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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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 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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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g<
曾擁有過那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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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給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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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u
縱使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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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已，足夠。
名劍俱壞，英雄安在，繁華幾時相交代
想興衰，苦為懷，東家方起西家敗
世態有如雲變改
成，也是天地哀
敗，也是天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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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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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12-29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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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上雙眸的淚水...落的...心酸...吞的...苦澀...
=35EG{W(
翻騰胸口的情感...絞的...揪心...疼的...刻骨...
8_Y{7;<ey
N ^ h, [
自從少艾走了以後...已經過了很久了吧...
Y$Js5K@F
本以為...該已釋懷了那令人心痛的一幕...
f&8&UL>e`
本以為...該已能笑著回憶起那人的溫柔...
e@Z(z^V
但在看了這篇文後...
zL3~,z/o
才明暸...那傷口...原來還是痛的令人想哭...
u~1[nH:
:8E(pq|1PB
原來...忘卻...比記憶還難...
rNfua
原來...放開...比握住還難...
&{x5 |$SD
o*f7/ZP1o
原來...你的身影...還是如此鮮明的刻印在腦海...
@ L% 3}
原來...你的笑容...還是如此清晰的出現在眼中...
26 o68U8&y
原來...你的故事...還是如此令人...無法忘卻...
uzho>p[ae
原來...我還是這麼的...想念著你...
_ 97F
原來...你...會是讓我一輩子也忘不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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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20 (by 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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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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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01-04 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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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blue大:
lY.FmF}k
9i yNR !
事隔久遠 少艾還是鮮明的活在你我的心中
3UslVj1u
*vCJTz
看著文, 又不知不覺地掉下傷心的眼淚
SL pd~ZC?
>A h [uM
心疼著少艾 憐惜著羽人
BGLJ>zkq
3PpycJ}
不知何時 自己才不會再傷心
Xv]O1 f cI
oq^#mJL
或許 真的是入魔太深了 無法回歸正常步調
(t>BO`,
xo6-Y=c8
罷了 那隨著少艾和羽人 跟他們起舞吧
~U~KUL|
%^2LTK(P
u~bk~ 3.I
ps.感謝skyblue提供的好文！真的好喜歡呢
&P&M6v+
}/S bmW8(1
HB||'gIC
v'`C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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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win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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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有單單的一篇, 即使毫不滿足於一篇文, 但這是慕羽文呀!!!
? Z.p.v
看著羽仔如何改變, 看著羽仔如何學習, 帶著對亡人的思念, 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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