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05 [自創X素]【雙煞】第一部全，1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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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10-05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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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 [自創X素]【雙煞】第一部全，16F

繼續貼舊文！

===============================================

【雙煞】第一回回來

絕對會全部忘記
絕對會連你的笑容都忘記
明知道如此
我還是忍不住在人海中
持續呼喊你的名字

※※※※

床上的人猛然彈起，罩在床柱上的薄紗被晚風劃開，淡黃色的月光映的床上的人喘不過氣，披著一頭白髮走下床，取了件薄衣穿上就走出房。

無波如鏡的湖面倒映著素還真略顯疲憊的臉，一旦放下髮髻，解下道袍，他看起來不過是個普通的少年。小石塊砸入水面的倒影，連續好幾夜，他都連續做著同樣的惡夢，夢中的自己渾身是血的倒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黑影裡，莫名的心痛、聲嘶力竭的吼聲，夢中的視線是如此的模糊，讓他看不清黑衣男人的臉，唯一記得的只有自己口中不停喊著的話：絕對會全部忘記。他到底是忘了什麼？

「父親，」輕暖的裘衣落在肩上，素續緣面露憂色的凝視想的出神的父親，難得有時間休息，怎麼跑出來吹風呢？

「續緣，」素還真的視線落在漆黑的星空，伸手指著一顆與自己本命星相距不遠的銀點問：「這顆星…你有看過嗎？」

素續緣望著星空一會，疑惑的道：「奇怪…我記得原本沒有這顆星的…」

銀色的光點在黑夜中閃爍，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湧上心頭，素還真朝著星點自言自語：「你回來了…」

「你？」素續緣問。

「啊？」素還真回過頭問，顯然完全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方才的感覺一閃而逝。

素續緣看著父親不解的表情，苦笑了一下，推著素還真朝房間的方向說：「回房吧！您太累了。」

不太甘願的依著兒子的步伐移動，素還真在銀星隱入屋簷前忍不住又望了一眼，被繁星包圍的銀色光點，銀點在闇色下閃閃爍爍，像是在和自己道晚安。

※※※※

銀髮黑衣的男人牽著馬在密林中漫步，馬蹄踩的落葉嘎嘎作響，一隻被驚動的貓頭鷹朝馬大叫，男人溫和的安撫受驚的馬匹，清秀臉龐上的淺笑在月光下洗的更加和煦。

「在外面要注意身體，年紀都那個麼大了…」

想起徒弟邊唸人邊自己收拾行李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明明就捨不得他走，卻又捲起袖子在出發前就幫他把所有要用的東西打包，只差沒列清單了！貓月就是這樣，十足的老媽子個性，也不管對向是十來歲的孩子，還是他這個一萬多歲的老人。

不過他想這不能怪貓月多事，想想看，放一個已經正式掛上〝命不久矣〞會個大字的老人獨自出遊，只要是正常人都會不放心，所以貓月才會在他出發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同一句話：「要回來，一定要回來！」

當時他沒有點頭吧？如果點頭就算說謊了，因為他不會回去。

他想死在苦境。

朱紅色的大門在眼前展開，銀髮男人中斷自己的思緒，用門把上的銅環敲敲朱門。幾天前捎信通知自己會來投宿，確定對方有收到，剩下的就只剩主人信不信了，信不信長久以來通信密切的萬年老祖宗會不會真的登門造訪。

連串的敲門聲，伴著雨水傳入。

※※※※

雨夜。

六朝陵寢之主－公孫商正借著微弱的燭光寫字，一身雅而不華的藍袍稱著這位黑髯老者更加出塵。

六朝陵寢，位於西北武林交界的密林中的神秘皇家陵寢，除了在密林中的樵夫和會周的村民外，武林中幾乎無人知道此地。但話雖如此，六朝陵寢依然在歷代守陵人（主人）的經營下，深得會周村民的敬愛。尤其是第三十六代主人－公孫商，不但被村民稱為〝活菩薩〞〝老仙人〞，他的七個女兒也因為容貌艷麗，而有〝六朝七釵，三艷會俏〞的美稱。

「父親，有個牽馬的外地旅人在外頭求見，父親覺得該如何處置？」紫衣紫髮的女子推門而入，柔中帶艷的精緻五官帶著和自己父親相同的高雅氣質。她是公孫商的大女兒，紫釵公孫暖，同時也是姊妹中最美麗的一個。

旅人？公孫商蹙眉撫著黑鬍思考，遲疑了一會才問紫釵道：「他的髮色可是銀色？」

「是銀色。」紫釵補充說：「而且髮長及地。」

〝真的是他！〞紫釵的回答讓公孫商險些在女兒面前失態，好在他即時壓住激動的情緒，要紫釵帶客人到廳堂稍作休息。待紫釵走後，公孫商馬上難掩興奮的更衣梳洗，他從沒想過自己有機會見到他們公孫家的傳說中的老太爺，傳說中年逾萬歲的古老祖先－一言興邦詭太師。

※※※※

女僕恭敬的端上熱茶，坐在太師椅上的銀髮男人微笑的朝女僕道謝，而對方也微笑以對。好寂靜悠閒的大宅，他望著空盪清爽的廳堂，〝連雲都不會飄的空氣〞沒頭沒腦的想出這句不合邏輯的話。腦中浮出數個打破平靜的惡質念頭，人啊…只要一安靜或年老就容易胡思亂想，不過這種現象在他寂寞時會更加張牙舞爪。

廳堂的入口多了個人影，藍袍黑髯，看起來至少六十好幾的老人。老人在入口處徘徊不前，他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老人是因為自己才如此緊張，他於是站起來，朝著老人揮手，用足以傳達給對方的微弱音量喚：「初次見面，公孫商。」

聽到自己的聲音，老人頓了一會才有反應，試探的問：「老太爺？」

「又稱一言興邦詭太師。」看來如果自己不去拉，老人是不會自己進來了，他走過廳堂，牽著老人的手走入，老人的手在自己掌中微微發抖。

「我…」似乎要很用力才能發出聲音，公孫商盡力使自己平靜的說話：「等老太爺很久了。」

「別緊張。」公孫商望著自己的表情活像是在看剛出土的古董，詭太師有點哭笑不得的撫著對方的掌心說：「叫我太師就行了。」

冷靜。雖然眼前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青年讓他興奮的手足無措，但長期以來的訓練還是讓公孫商漸漸恢復原有的穩重，他語氣平穩的開口問：「太師，此次前來是為了何事？」

「養老加旅遊，你會介意這兒多了張口嗎？」很好，詭太師十分滿意的望著迅速恢復平靜的老人，不愧是他和小軒的曾曾曾…代孫。

俏皮但不失莊重的口吻，就像曾祖父口中的老太爺一樣。公孫商回答：「能招待太師是六朝陵寢全體上下的榮幸。」

微笑，詭太師走出廳堂，面向和自己有點距離的錐形陵墓，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回來了。」

公孫商對詭太師的行為疑惑的問：「太師，您是…」

「我在和一個…」轉過頭，長的快垂地的銀髮在月光下晶瑩如朝露：「絕對已經忘了我的人打招呼。」

絕對會全部忘記，絕對會連你的笑容都忘記…當時小軒是這麼哭著喊的吧！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只想待在等，等那個絕對記不起自己的人，然後死去。

[ 此貼被朧月在2006-11-02 00:0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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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10-05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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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煞】第九回遺物

白色的衣衫在樹林間輕快的移動，素還真提著裝的滿滿的竹籃，只想快點回到樹林那端的黑衣人身邊。

實在無法放任太師只是被動的等傷口自己好，他半強迫的拆下繃帶，仔細審視白帶下又深又直的傷口，切面很平整，但看起來又沒那麼簡單。

－邪氣覆在上面！

素還真足足研究了一個時辰後才理出這個結論，傷口上有邪氣覆蓋，所以癒合的很慢。這個發現讓素還真很擔心，在問過公孫商陵寢有的東西後，他立刻動身到樹林外的小鎮購買能消除邪氣的藥材。

〝哎呀∼拖了這麼久都沒事，素素你在擔心什麼？〞

「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事！」一想到出門前太師的話，素還真就不經皺起眉頭。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他越來越覺得太師是個很愛隱瞞壞事的人，不管是受傷還是情緒，都像是放在個巨大罩子裡，他只能透過極少出現的小小破洞窺視。

好像被當成小孩子過度保護。

不是沒跟長輩相處過（他的長輩多的可以用〝打〞來計算），但會讓他有被當成小孩的感覺，太師倒是頭一人（話說回來，太師到底幾歲啦？）。並不討厭太師對自己的寵溺，很多時候他會想永遠賴在那溫暖的懷抱中，但如果是〝善意的謊言〞就完全相反了，他好歹也是個在武林混了幾十年的老…老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而……

「再走下去方向就不對了，素公子。」

公孫緣的聲音再度嚇到素還真，他精準無比的接住素還真落下的籃子，交還主人道：「如果沒在這轉彎，要繞很長一段路才回的去。」

「…謝謝。」素還真一抬頭就見到公孫緣臉上和太師相似的笑意，心頭一驚，籃子就這麼又落了下去。

再次分毫不差的接住籃子，公孫緣臉上的笑容儼然就是太師惡作劇得逞時的翻版：「如果素公子總是這麼冒失，家父會花很多心力在公子的安危上的。」

「家、家父？」

「我是詭太師的兒子。」

太師他………素還真呆滯望著公孫緣，而對方也很體貼的說出他腦中卡住的字。

「結婚了。」

※※※※

「火兒、火炎聖殿下、子…幻獸聖殿下、我、靜海聖殿下。」留著一頭粉紅色長髮的紫眼的高挑女子一包一包的把禮物盒從袋子裡拿出來，坐在階梯上的詭太師興致勃勃的盯著眼前五顏六色的禮物－他的生日禮物。

「恭喜師父您正式邁入人生的第一萬兩千個年頭，以上是大家要我轉述的話。」雖然嘴巴上說的是祝賀的話，但女子的表情還是一派的不茍言笑，一拿完禮物就立刻坐下來處理未完的檔案資料。

「貓月你真是工作狂耶！」詭太師俯著頭看貓月手中的文書卷子。和調皮搗蛋的師父不同，貓月是個公事公辦、非常重工作的人，所以……

「會交不到男朋友喔！」

詭太師的話差點讓貓月的筆畫錯格子，瞪著紫眼微怒道：「我已經交到男朋友了！」

「真的？」

「是新任的蕭風聖殿下，」貓月邊批公文邊說：「下個月底結婚。」

「好快…」詭太師仰著頭說：「以前叫你去相親那麼多次都不去，結果我一走馬上就入洞房了。」

「…師父，」貓月的視線離開手中的紙張，紫色的眼睛不知是因為擔憂還是欣喜而閃爍：「結婚典禮…你會來吧？」

雖然確定子夜的口風很緊，但詭太師還是開口問：「…子夜和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貓月瞇著眼，回想了一下幾天前子夜回來時的情景：「他只是對我笑笑，不過看的出他心情不是很好。」

連子夜那個笑面虎的心情都能猜中幾分，詭太師在心裡稍稍讚賞了一下徒弟，不過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他得安撫貓月的不安：「如果你準我鬧洞房我就去。」

不悅的瞥了詭太師一眼，貓月再度把視線轉回公文書上：「…怎麼你們五個都說一樣的話。」

※※※※

「寒舍簡陋，沒什麼好茶可招待，還請素公子見諒。」不知道是預謀還是好心，公孫緣完全沒徵求素還真同意就拉人回家坐。

熱呼呼的茶水放在眼前，素還真卻還沒從剛剛的驚愕中回復。結婚了…結婚了…結婚了…結婚了…三個自結成的咒語在腦中回響，令人討厭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素還真呆滯的模樣一絲不會的映入公孫緣眼中，果然是太早說了，但再脫下去，他的時間…就不夠了。下定決心，公孫緣從袖袋裡拿出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塞入素還真手中說：「請素公子務必收下這樣東西。」

「啊？」剛回神的素還真沒聽到公孫緣的話，只是拿著書呆呆的看著公孫緣。

「這本小書。」公孫緣指了一下素還真手上的書道：「請您照順序看。」

小書？？素還真稍微翻翻手中的書，是本年代久遠但保存良好的日記，但書皮上沒有寫名字，他不解的望著公孫緣，但對方只是溫柔的朝他微笑。

「請務必好好保存。」

在素還真離開竹搭的房舍前，公孫緣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這句話。

等到素還真消失在視線中，公孫緣才朝著天空淡淡的說：「東西…我交出去了。母親…」

〝緣兒啊…母親這次一去是絕對不會再回來了，我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可以留給你…只有這個東西…媽媽把最後的思念、記憶都封在裡面…請你再見到媽媽時，把這本日記交給媽媽…〞穿著戎裝的母親哭的梨花帶淚〝就算我們緣分已盡，媽媽不想…不想忘記你父親啊！〞

[ 此貼被M.貓子在2007-05-08 17:5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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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10-05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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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煞】第十回莫問

【雙煞】第十回莫問

趁著大家都在午睡的時間，素還真躲到房間角落，偷偷翻著昨天得到的日記。他看書的速度很快，一本密密麻麻的小冊子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看的只剩幾頁。

日記的文字有些脫會，但他還是能大概拼湊出個大概：日記的作者是名平常需要女扮男裝，雄據一方的霸主，但〝她〞並不滿─嚴格說起來是不想─維持這種狀態，這名女霸主也像一般女孩子一樣，嚮往甜蜜的愛情，而上天也回應了她的請求，在父親的喪禮上，〝她〞和〝他〞第一次見面。

帶著調皮和些許邪氣的笑容、黑如夜的衣袍和亮如星的銀色長髮－日記裡〝他〞的特徵幾乎和詭太師完全符合，這讓素還真心裡酸酸的，好像在偷窺他人和自己心儀的人談情說愛。

接下來的內容當然都是些甜的化不開的相處過程：〝他〞總是為〝她〞神不知鬼不覺得除去敵人、理所當然的接受她的軟弱、巧妙地隱瞞自己的傷勢…

雖然兩人的關係是如此親密，卻始終沒有表白彼此的心意，看的素還真都有點急了，手指翻閱的速度不自覺的加快，直到找到他想看的地方。

兩個人在一次大戰後，在帳棚裡告白了。雖然文字盡量的輕描淡寫，但素還真還是感覺的到她極度的喜悅，不管是在等待回應的空白，還是後來的翻雲覆雨，素還真從微微顫抖的筆跡上讀出女孩溢滿的幸福。

這種感覺一直到素還真讀到女孩產子那天才停止。女孩在產子後恢復的極快，才半天就能下床走動，她對這種異常感到奇怪，於是去詢問左右侍衛，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套出話－她那位和自己有雙煞星命格的夫婿，因為擔心妻子的身體，使用自殘的方法強制渡氣到妻子身上。

自殘…素還真猛然想起詭太師身上長而深的刀痕，想起自己短的離譜的修養期…他不敢想下去，只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回到書上，但另一行文字馬上又讓他呆住。

－我們決定讓孩子叫〝緣〞，姓則是取我的姓－公孫。

緣…公孫…公孫緣…太師的兒子………素還真馬上猜到這本日記的主人是太師的…妻子…

胡亂翻了好幾頁，素還真眼前的紙張上的字明顯比之前少，字跡也混亂了許多。

〝我不能讓他這麼做，不能…絕對不能…〞

泛黃的紙張上就只有這幾個字，而且像是宣示什麼似的不斷重複，素還真猜不出這是什麼意思，只好翻到前頁去找線索，但前一天的日記除了提到一位叫雪香的好友吐寫而死以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你…不想讓他做什麼？

突然罩住自己的黑影驚醒了沉思中的素還真，他抬頭望，原來是睡起來的詭太師站在面前。素還真連忙藏住日記，故作鎮定的問：「睡飽啦？」

「…看完了？」詭太師其實早就注意到素還真，但不願打擾對方看書的詭太師一瞄到書皮就知道素還真在看什麼。小緣真是越來越皮的…他在心裡暗會。

「……看完了。」聲音很小。

「別太在意。」輕輕的摟了一下素還真縮起來的身體，詭太師臉上的笑容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不能讓他這麼做，不能…絕對不能…〞

素還真又想起日記上語意不明的字句，手不受控制的拉住準備離開的詭太師，開口問：「你要做什麼？」

「什麼？」

宛如被附身一般，素還真直視著詭太師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問：「她說〝我不能讓他這麼做，不能…絕對不能…〞，你要做什麼？」

─最糟會的地方被看到了─詭太師勾起一絲微笑，但那微笑卻讓素還真心痛。溫熱的手掌親柔的覆蓋在臉上，詭太師的聲音像是青煙一樣的飄邈：「不要問。」

只是短短的三個字，卻讓素還真覺得好沉好痛，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也能有這種哀痛的笑容和語氣，於是他緊緊抱住詭太師，像是要止住憂傷也像是尋求安慰。

－請你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

素還真想這麼說，但抽泣的喉嚨發不出聲音，只能任由詭太師把自己從地上抱到椅子上，用衣角擦去淚水。

「不要問，好嗎？」

在素還真哭到睡著前，詭太師只是重複這幾個字。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下定決心的詭太師親柔的抱起素還真，走向屋外。

[ 此貼被M.貓子在2007-05-08 17:4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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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10-05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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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煞】第十一回疑問

【雙煞】第十一回疑問

素還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但他一睜眼就看見素續緣的臉。

「父親回來怎麼都不說一聲呢？」兒子的口氣帶點責備：「好幾天不見人影，一回來又是這麼無聲無息。」

面對兒子的質問，素還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懂。是太師送他回來的嗎？能不驚動眾多的機關外加續緣和一線生，太師的武功肯定不錯。為什麼要送自己回來？

素還真不停的在腦海中問自己，連和一頁書討論武林大事時都沒停過，直到一頁書很不客氣的用拂塵敲素還真的頭。

「…前輩…」會著額頭，素還真想叫又不敢在一頁書面前叫痛，只能面帶歉意的輕喚一頁書。

一頁書的鳳眼凝視著素還真，過了將盡一刻鐘的時間才開口問：「你和另外一個雙煞星見過面了吧？」

「素某不懂前輩的意思…」太師的身影在腦中一閃而逝，素還真直覺這件事不可以說出來。安居在竹林間的緣公子、與世無爭的六朝陵寢，還有…他不想讓任何武林之事玷污那片淨土啊！

「父親，您一定要說實話啊！」素續緣擔憂的說：「這可是攸關性命的大事啊！」

「性命？」

「雙煞星是指兩位在伯仲之間，可以藉著受傷來互補氣的命格，雙煞合則所向無敵，分則天下大亂…」一頁書面色凝重的說：「但是雙煞星不能同時現世，除非兩顆都退居山林，否則就一定會損落一顆。而你的雙煞星雖然光芒黯淡，卻已經算是現世了。」

「前輩的意思是…」

「父親和另外一位雙煞，其中一位會在近期內死亡。」素續緣雙手搭上些微失神的素還真肩上，非常著急的說：「所以父親您一定要告訴我們另外一位雙煞星是誰啊！」

「雙煞星…一定會死一個嗎？」素還真問的結結巴巴。思緒飄回日記中，他幾乎完全確定詭太師和他的妻子是雙煞星的命格，那那篇殘缺的日記就是詭太師的妻子在死前寫的囉？可是既然如此，她到底要阻止什麼事？

「一定。」一頁書把一本古冊推到素還真面前說：「因為已經有先例了。」

素還真有點遲疑的翻開古書，上古時代的書冊，記的是黃帝對蚩尤之戰的始末，以及一名副官陣亡的消息，而他在書本的角落找到那名副官，也是黃帝的雙煞星的名字：詭太師。

「你和黃帝軒轅的生辰八字和本命星位置都在同一個地方，而…」

一頁書還沒補充完，素還真就叫出聲道：「這、這不可能的啊！太師還活的好好的啊！」

「嗯！」雖然素還真急忙捂住嘴，但所說的話還是一字不會的傳入一頁書耳中，提高音量，一頁書質問素還真：「〝詭太師〞就是你的雙煞星？」

「不、不是。」不可以讓人知道，從剛剛的敘述，素還真很清楚為什麼友人要這麼擔心：他們怕他為了另外一顆雙煞星引退！

「…續緣。」一頁書向素續緣交換了一下眼色，素續緣立刻點住素還真的周身大穴。

「續緣、前輩？」氣力盡失的素還真跌坐在地上，疑惑且驚恐的望著一頁書。

「素續緣知道你這幾天去的樹林的位置。」一頁書拂塵一揮，身後的石壁立刻現出一個石窟：「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就先待在這裡。」

無力的看著自己被推進石窟，素還真在石壁完全復原前還不停的朝外面吶喊，但是一頁書的背影卻沒有停過，只是丟下一句：「素還真，你對武林和平的重要非同小可，絕對不可以有任何閃失！」

※※※※

在看不到太陽的地方，時間感會不知不覺的遲鈍，素還真只能由外頭負責守門的秦假仙三口組的打呼聲大略推測太陽應該已經下山。坐回石椅上，素還真百般無聊的翻閱一頁書準備的佛經。不知道太師怎樣了？續緣和前輩找到六朝陵寢了嗎？還有那篇未完的日記…

「看起來很無趣的書。」

不屬於自己還是三口組的聲音讓素還真差點把書撕成兩半，他抬起頭，打呼聲依舊，石壁也沒開過，但公孫緣就是這麼清楚的站在眼前。

「我實在不喜歡佛經。」用手闔上素還真手上的書，公孫緣一派優雅的笑著說：「大概因為我是半個魔族吧！」

「緣…緣公子？」

「我是魂魄體，」公孫緣把手放在石牆上輕輕一按，手掌立刻陷入石中：「這點小東西攔不住我。」

「緣公子…」

暫時不管公孫緣為什麼是魂魄，素還真只想趕快告訴對方前輩要去找詭太師的消息，但公孫緣卻打了個制止的手勢說：「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了，一頁書目前在招集人馬，確定要去六朝陵寢的有一頁書、素續緣和三傳人，莫召奴和其他人還在聯絡。他們還沒出發。」

「那就好…」放了一半的心的素還真攤在椅子上，但又馬上直起身子問：「可是就算如此，緣公子不用回去通知別人嗎？」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無法找到六朝陵寢。」公孫緣臉上的笑容摻著邪氣和殺氣：「我還在武林時，可是名震天下的生死由我八卦君。」

唯一能完全掌握八卦陣的高人，據說只要是他設下的陣法，任何人入內都只能任其擺佈，素還真是有猜到公孫緣的來頭應該不小，但卻沒想到是這種宗師級的高手。

「而且我已經跟我的兩個徒弟和陵主說過了，還特別找了幫手，他們會嚴加戒備的。」公孫緣邊說邊坐在素還真的對面：「所以，我們現在就來減少疑惑吧！」

「什麼疑惑？」

「在最後一篇日記寫下時，到底發生什麼事。」

[ 此貼被M.貓子在2007-05-08 17:4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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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10-05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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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煞】第十二回真相之二

【雙煞】第十二回真相之二

「我要重現，」公孫緣會周的景色漸漸模糊：「母親最後的記憶…」

※※※※

兩條人影在樹林中不著痕跡的跳躍前進。貓月盡全力跟著眼前移動極快的子夜，這位〝學長〞相識這麼多年，她還真沒見過子夜這麼緊張過，雖然那位自稱是師父兒子的人帶來的消息真的讓人吃驚。

〝我的父親，也就是你們目前在苦境養老的上司有生命危險。〞

闖過層層結界的魂魄雖然虛弱但依然清楚的提出請求。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懇求各位能幫我擋住敵人半個時辰。〞

只要半個時辰，不要求其他的事，貓月覺得眼前的這位〝公孫緣〞給人的感覺簡直是師父的翻版。

一直高速前進的影子突然停了下來，讓貓月差點煞不住撞上。子夜回過頭，臉上掛著熟悉的微笑，溫和的對疑惑的貓月道：「貓月就留在這裡吧！」

「可是…」

「公孫公子應該會主動把人引過來，到時候就請貓月盡量多絆住一些人，剩下的我會負責。」

子夜的微笑和平常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卻讓貓月覺得一股寒意上身，不經開口問：「學長，你該不會想…」

「把人殺了？」接完貓月口中的話，子夜的笑容開始滲出殺意：「我怕我會忍不住，所以還請貓月多攔一點人。」

子夜的殺氣讓貓月倒退兩步，她知道師父是那種和什麼人都合得來的人，不過總是似彬彬（兵冰）有禮的學長會這麼在意師父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看出貓月的困惑，子夜笑著開口道：「我和太師的感情比你想像中好很多喔！」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貓月急忙解釋：「我只是覺得學長這麼關心別人是很少見的事。」

「沒辦法嘛！」子夜非常自在的說出讓貓月頭腦瞬間當機的話：「因為他是我的前男友啊！」

「……………」前男友！？師父你在怎麼亂來都不能動、動到同事身上啊！！！

「啊∼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這裡就拜託貓月了！」

子夜拍拍呆滯中的貓月，接著就飛也似的離去。貓月摸著還殘留熱度的衣服，與其自己想學長的話，倒不如找時間去當面問師父，所以……紫眼瞬間散發出令草木折腰的寒氣，如果不讓師父逃過這一劫，一切都是枉然。

※※※※

擺設簡樸的木造房間取代了原本的石壁，素還真坐在地上，疑惑的回頭看公孫緣，公孫緣無言的指著身後的木床要他看，素還真走近床鋪，赫然發現一個面榮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正窩在被窩中！

「起床啦！小軒！」

來不及問這是怎麼回事，房外就又入一個讓素還真更加吃驚的人：詭太師。

「哎呀哎呀！」詭太師走近木床，把手伸入棉被中騷擾熟睡中的人：「我們偉大的軒轅大將軍怎麼可以賴床呢？」

「嗯…」床上的人睡眼惺忪的坐起來，素還真這才發現那位貌似自己的人是個女兒身。

「先把衣服披上吧！」詭太師幫對方披上衣服，摟了一下肩膀才走到一旁拿梳子幫還是昏沉沉的白髮人梳頭，而白髮人也自在的窩在太師懷裡打盹，兩人甜蜜的互動溢於言表。

「那位就是我的母親，」公孫緣指著正扯著太師長髮玩的白髮人：「軒轅。」

「好了！」太師簡單俐落的幫軒轅換上衣服，梳梳對方垂在肩上的髮鬢，然後在嘴唇上輕輕啄下一吻：「小緣就拜託你了！我和朱雀、白虎解決完蚩尤就回來，明天見。」

「只有你們三個去可以嗎？」軒轅抓住詭太師拿著梳子的手，看起來非常擔心的說：「我想我也…」

「城內要留人，」詭太師從背後摟著軒轅，大手輕柔的撫著妻子的腹部：「小緣才剛滿月呢∼你要多多休息才對，打打殺殺的事就交給我們這些男人吧！」

「…朱雀也是女的啊！」

「他是怪力女嘛！」

「討厭…」軒轅轉過身，臉頰貼著詭太師的胸口，有點不滿的說：「什麼事都不讓我參與，你是不是有事情瞞我？」

「我一直都有啊。」

不滿自己被人逗著玩，軒轅推開詭太師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原本他以為詭太師會一如往常的自行離開，但再度貼上來的熱度卻否定的這個想法。

「再抱一下下。」詭太師閉著眼睛說，但軒轅的火氣依舊，硬是掙脫對方的懷抱。

「出去啦！」短短的一句氣話，自始自終軒轅都沒轉過頭看詭太師，當然也沒發現對方臉上不尋常的淡淡憂愁。

「再見。」輕輕的捏了下軒轅的臉，詭太師走出房間時的背影，讓素還真有種不會再回來的感覺。

場景再次變換，離開房間的詭太師站在長廊上俯瞰底下聚集中的士兵。一個穿著藍衣的女子以非常快的速度走近詭太師，沒等對方說話就先甩出一巴掌。

面對女子的怒容，詭太師沒有多大反應，只是用手指輕輕點著紅腫的臉頰說：「…白虎真是大嘴巴。」

「是我逼問他的。你這隻烏龜蛇到底在想什麼啊？」朱雀的怒火隨著音調上升：「你以為你代替軒轅去死，他就會高興嗎？你這樣做會讓軒轅生不如死啊！」

平靜著望著已經快燒起來的朱雀，詭太師臉上只是一片漠然，看的朱雀更加火大，直接抓起詭太師的衣服會：「你是軒轅最在乎的人啊！如果你死了，以後誰…誰來保護他…撫慰他…」

氣到極時反成淚，朱雀搖著詭太師，泣不成聲的跪倒在地上：「他只有你啊…除去武林…他就只有你啊……」

「武林…我…」詭太師沒有表情的臉讓朱雀一陣惡寒：「你覺得小軒會選哪一個？」

「烏…」

「雪香說，只要我們兩個都隱退，雙煞星互嗜的兇劫就不會發生。」打斷朱雀的話，詭太師的笑容冷的讓人發抖：「可是這不可能，因為對小軒來說，武林和平比我重要，所以…不可能。」

「那你就一定要去死？不能去找個地方躲躲？蚩尤交給我和白虎就…」

「現在不發生以後也會發生，」詭太師平靜的說：「倒不如現在就了結。雪香說雙煞星的其中之一會死在戰場上，也就是說，兩顆都去的命中率是50﹪，一顆就是…100﹪。」

「沒有轉圜的餘地？」請你不要這麼絕望，請你不要自斷生路，不要像雪香一樣…

「我不會讓小軒死。」詭太師再次強調：「絕對不會，這是我的…自私。」

「可…」朱雀正想開口，走廊另一頭的哭聲卻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小緣…突然…突然哭的不停。」軒轅的話說的結結巴巴：「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

彷彿連說一個字也要費盡全身力氣，軒轅顫抖的走近詭太師：「你們剛…剛在…在開玩笑對不對？什麼死不死的…都是假的對不對？不要說這麼嚇人的話題嘛！害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對不對？哈哈…哈……哈…」

「軒轅。」朱雀想伸手安撫越說越急促的軒轅，但詭太師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在軒轅的睡穴上。

「請你幫我照顧小軒。」詭太師把昏迷的軒轅遞給朱雀：「千萬不要讓他跟來，可以嗎？」

接過軒轅，朱雀想攔人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侷促了許久後才勉強擠出一句話：「請你…盡量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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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煞】第十三回選擇

【雙煞】第十三回選擇

「你們好幸福喔！」朱雀椅著欄杆說：「看的我也好想找個老公疼。」

「多謝稱讚∼要不要我幫你辦個徵婚大會？」

「別鬧了！」不高興的推了下對方的頭，朱雀望著正在收拾地圖的太師，突然脫口而出的問：「你們很快樂吧？」

太師楞了一下，低著頭繼續手邊的工作：「在每個人都幸福之前，小軒是不會真正快樂的；不過，那是不可能達到的目標。」

「那…」對話的氣氛在一瞬間變的低沉，朱雀覺得自己的話像是有千斤重一樣的難以吐出：「你呢？你快樂嗎？」

「……小軒快樂，我就快樂。」

單薄到會隨風而逝的笑容。

朱雀不記得那是在哪裡、什麼時候的對話，但太師當時所說的每句話，甚至表情，他都牢牢的記在心裡。

※※※※

「朱雀∼放我出去！」

卡死的門板被人設了牢不可破的陣法，但還是隨著裡頭的人的敲打而震動。朱雀靠在門板上，思緒渙散的想著許久以前和太師的對話：小軒快樂，我就快樂…小軒快樂，我就快樂…你這麼做，她會快樂嗎？

「朱雀…求求你……」

門內的人似乎是累了，敲打聲停了下來，朱雀回過身，手指在不經意的劃過門縫時感到有點潮濕，低頭一看，紅色的液體攀爬在手上，軒轅因擊門而流出的血正一點一滴的染紅金色大門。

「放我出去…」

千萬不要讓他跟來、放我出去、千萬不要讓他跟來、放我出去、千萬不要讓他跟來、放我出去…朱雀捂著耳朵，但不存在的聲音還是不停的傳入。她好想開門讓軒轅出來，可是…萬一軒轅死了怎麼辦？但如果不放人，死的不就變成詭太師了嗎？

「朱雀…我只有他啊…求求你…放我出去……」軒轅跪坐在門板前，淚水混著血水染紅的紗衣。為什麼沒有早點察覺太師的異狀？為什麼沒有攔住太師？為什麼…

「啊∼」不滿週歲的小兒子不懂母親在哭什麼，只是一如往常的伸著小手再空中揮舞，咿咿啞啞的尋求大人的擁抱。

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軒轅勉強擠出笑容，輕輕的吻了一下兒子的臉，取過掛在一旁的戰袍著裝。好久沒自己穿衣服了，自從遇見太師後。漸漸習慣溫柔的寵溺，卻忘記你也是會受傷的人，這都是我的疏忽，沒有好好照顧你。這次，就算要用強硬的手段，我也要把你帶回來。

「啊啊∼」軒轅身上的戰甲引起了兒子的不安，使勁的伸長手拉住母親的衣擺，像是要留住人似的大聲呼喊。

「對不起，」溫柔的抱起兒子，軒轅將隨身攜帶的日記本塞入兒子的，在心中默念著咒語，直到日記泛出青色的光芒才開口道：「緣兒啊！母親這次一去是絕對不會再回來了，我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可以留給你，只有這個東西：媽媽把最後的思念、記憶都封在裡面。請你再見到媽媽時，把這本日記交給媽媽。就算我們緣分已盡，媽媽不想…不想忘記你父親啊！」

無論如何都不想離開你，這是我的任性。

密封的大門突然被打開，軒轅吃驚的望著朱雀面無表情的臉，她原本以為要動用武力才能離開。

「武林和太師，哪個對你比較重要？」朱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感情，不等軒轅思考就再次追問：「快點回答我。」

軒轅楞了好一會，武林和平是她的理想，為了這個理想，她就算拋棄一切也在所不惜；可是太師卻是讓身為武林人士的她體會到幸福的人，兩相比較之下…

「到底哪個比較重要？」幾乎是用吼出的話，朱雀不是不知道軒轅抉擇的困難，可是…她好心疼太師那帶著苦味的溫柔笑意。

她努力了一輩子的目標、無論何時都守著自己的人…對她來說，比較重要的是…

「太師。」

軒轅回答。失去武林名聲、遭到其他道友的唾棄，這些她都可以忍受，為了武林的和平，她必須要撐下去；但曾幾何時，她開始注意那黑衣人的視線、對自己的看法…她不害怕失去武林的一切，但卻害怕失去太師的注視。

「去，去追他回來！」明知道這麼做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但朱雀還是解開大門的陣法。如果一定有一個人要死，她相信死在愛人懷裡會遠比孤獨面對來的好。她無法忍受好有去送死，就算這是無法改變的事。

「謝謝，朱雀姊。」最後一次的擁抱、最後一次的對話，軒轅把兒子交給朱雀，溫和的笑著說：「小緣…就拜託你了。」

「……不准兩個都死喔！」緊緊的抱住軒轅，朱雀強顏歡笑的說：「才剛送完雪香，要是死的太密集，我會生氣的！」

「我知道了。」軒轅轉過身，最後一次的看了兒子一眼，不滿一歲的嬰兒不懂大人要做什麼，只是睜著大眼看著母親。

對不起，小緣，母親對不起你……

※※※※

血液和斷裂的肢體在飛竄。

詭太師下令要所有士兵不得接近蚩尤。太危險了，他眺望著因為發狂而攻擊自家軍隊的蚩尤，徒手就能將人瞬間撕裂，難怪被稱為中原大陸最惡劣的武將。

「太師，」白虎瞥了蚩尤一眼，搖著花花綠綠的羽毛扇問：「要一起上嗎？」

「……不用。」原本拿在手上的檀香扇化成一把和人等高的巨大透明鐮刀，詭太師從看台上一躍而下。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應該會死在這個怪物手上吧？真是討厭∼他不喜歡長醜的人啊∼

在詭太師著陸的同時，身型碩大的蚩尤也衝了上來，套著鐵手套的手掌毫不畏懼的迎上刀刃，握著手中的長柄同時劇烈的顫動…

※※※※

踏著輕功，軒轅緊張的檢查每具血肉糢糊的屍體，直到士兵告知軍師已經在半個時辰前對上蚩尤，他才不再一見到屍體就心跳加速。

樹梢在腳下迅速的後退，不夠快、不夠快…軒轅忽視著劃破皮膚的樹枝，一刻也不敢休息。高速的移動直到聽到前方傳出的爆炸聲他稍稍慢了下來。

握著鐮刀，詭太師身上的傷口和蚩尤不相上下，但要論起總體情況，他恐怕是略遜一籌。

體力異常的被快速抽離，這大概就是雪香所說的〝反噬〞吧，詭太師揚起鐮刀，滿意的看見對方也擺出備戰的姿勢，不能再拖了，他必須要一擊定勝負，在自己倒下前，他要幫小軒除去最大障礙。蚩尤一邊長嘯一邊往自己狂奔，體力下降的越來越快。好想再看看你的笑容。

溫熱的血液漸在臉上，鐮刀和拳頭貫穿人體的聲音都十分清晰的傳入耳朵，但該有痛覺卻沒有，詭太師疑惑的睜開眼，正巧接住染滿紅漿的白色人兒。

〝軒轅！？〞抱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詭太師想喊，但喉嚨卻發不出聲音，空虛的口腔回盪著無聲的吶喊。

「趕、趕…上了。」身體明明被打出了個大窟窿，但軒轅還是忍不住想笑，她趕上了，太師活生生的在她身旁，太好了…

發出聲音、發出聲音…太師的語言能力彷彿被人取走，喊不出也叫不出，手忙腳亂的壓著不停湧出紅流的傷口。心裡的某個角落似乎漸漸被掏空，但逝去的體力卻諷刺的開始回流。

每動一下都是在損耗生命，軒轅的手撫上太師，在慘白的臉龐上留下一片鮮紅：「我最…重要的……東西…是你……不是武林…」

蓋著軒轅染血的手掌，詭太師勉強想擠出聲音，卻反而嘔出一口血。不要說話，不要再說話了…

也許是迴光返照，軒轅的話越說越清楚：「下輩子再見面的時候…我絕對會全部忘記…絕對會連你的笑容都忘記…對吧………好討厭喔……你要活…下去…喔…等…等我。」

回流的體力超過自己所有，堵塞的喉嚨依然發不出聲音…詭太師所幸放棄，柔柔的擁著懷中即將逝去的人，貼著染血的白絲默默低語。

溼熱的身體漸漸僵硬，溫度也隨風而逝…他的蓮花，謝了。

※※※※

會周的景象又恢復成石窟，公孫緣將幾乎不能站立的素還真從地上扶回椅子，用銀鈴般的溫柔聲音補充道：「事後白叔和朱姨花了將近半個月才找到父親，父親在那之後，花了半年的時間修養，才又能開口說話。」

「死的…的人不是…」素還真想問古書上為什麼記載死亡的是詭太師，而不是軒轅，但喉頭卻鯁噎的說不出話。

「母親。」公孫緣順著素還真的背，讓他的呼吸平緩些：「在那之後出現的〝黃帝〞，是父親扮的。」

「為什麼？」素還真問。

「父親不想讓母親的一生的努力白費，」公孫緣笑了笑道：「所以勉強自己在這傷心地留了二十年，父親才回自己的故鄉。」

「原來……是這樣…」素還真垂著頭，腦中亂哄哄的一片嘈雜。守著千年的約定，明知道會活的生不如死卻還是撐住，如果當時面對這種情況的人是自己，他有沒有勇氣這麼活下去呢？

「現在，你必須要再做一次選擇，母親。」公孫緣斂起臉上溫和的表情：「武林和太師，哪個對你比較重要？」

※※※※

一頁書領著眾人在樹林中前進，雖然已經走了將近半天的時間，但會周的景色卻沒什麼改變。

「有人在樹林中設陣。」一頁書停下來道。能把陣勢隱藏的這麼難以察覺，設陣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一頁書在腦中盤算了一會，猛然出手擊向眼前的樹幹，而會周的景色也在樹幹斷裂的同時，像是布幕掉落似的替換。

解決的障礙，一行人正準備繼續走時，會周的空氣突然急速的旋轉，頓時行成一個不算小的龍捲風將人困住。

「你們不能在前進了。」貓月穿過風壁，白色的長風衣因為旋風而擺動：「我不會下殺手，但也不保證你們可以全身而退，希望你們能自己離去。」

「這位姑娘…」劍君正想解釋，但卻突然覺得呼吸困難，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地上。

「風華六式－三式龍捲陣，你們要是待太久的話，會因為真空而窒息而死。」在說話的同時，風壁將昏迷的劍君捲出風陣，貓月會起手中吊著大鈴鐺的紫色貓頭長杖指著一行人：「我給你們三秒鐘決定。」

※※※※

「我選擇………」素還真回答：「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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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6-10-05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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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煞】第十四回接觸

【雙煞】第十四回接觸

樹林間的氣流異常的混亂，不時將涼亭的白沙簾布括的向四處飄動。

「風華六式…」詭太師望著幾乎要打結的簾布，居然鬧成這樣，看來貓月似乎背自己惹火了，一出手就是平時幾乎沒用過的龍捲陣。

手中溫熱的茶杯突然被抽走，詭太師抬起頭，子夜正笑咪咪的望著他。

「間接接吻。」子夜把背喝乾的茶杯放回桌上，自己找了張石椅坐下道：「太師還真是悠閒呢！小老鼠都竄進來了。」

「小緣找你們來的？」雖然是問句，但詭太師幾乎肯定是兒子去通風報信的。壞小孩，雖然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是啊。那你呢？」子夜甜甜的笑容露出了一絲殺氣，欺近詭太師問：「我的脾氣不是很好，你知道的。」

〝如果你任由別人擺佈，我會在那些人動到你之前把他們殺的死無全屍！〞極具威脅性的話語沒說出口，但詭太師已經明顯感受到子夜笑容底下令人顫慄的氣息。子夜不會手軟，應為對他來說，除了外衛隊的少數同事以外，其他人都只是食物，就像兔子之於獅子一樣。

「好啦好啦！」舉起雙手，詭太師做出投降的姿勢：「我會反抗，可以了吧？」

「可以。」洩漏的殺氣瞬間收回，子夜隨意抓了把詭太師的銀髮就玩了起來：「那你現在要做什麼？」

「……去貓月那裡。你也一起來吧！」

「咦？我也要一起？為什麼？」

「……留你這隻猛獸在這裡太危險了。」詭太師拉著子夜往樹林中走。要他反抗他是會反抗，不過…如果反噬現象出現，他反抗或是不反抗都差不多。

※※※※

一回到包圍陵寢的樹林，公孫緣就皺起眉頭，不停的催促素還真走快點。

公孫緣凝重的表情讓素還真非常擔心，忍不住發問：「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要澄釵和紅釵維持八卦陣果然太吃重了。」公孫緣回答：「陣法剛剛被人破了。」

「破了？」

「我正在回覆。」公孫緣安撫素還真說：「很快就會重新啟動。」

「那就好…」素還真鬆了口氣。耳邊突然傳出人說話的聲音，素還真正想回頭找聲音的來源，肩膀就被公孫緣扳回來。

「你先走。」公孫緣指著眼前蜿蜒的小徑說：「一直走就行了，我會送你到父親身邊。」

「那你呢？」素還真問。

「我是魂魄，殺不死的。」公孫緣推著素還真往前走，在雙方分別前還特別叮嚀：「父親可是很奸詐的喔！你一定要安全的把人帶回來。」

人影漸漸縮小，公孫緣直到完全看不見人才轉過身，淺笑著面對來不及叫住父親的素續緣。

「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公孫緣朝著因為自己面容而驚訝不已的素續緣行禮：「在下公孫緣。」

※※※※

樹林間的對峙持續進行，為了避免把人弄死，貓月並沒有將四周的空氣抽到接近真空的狀態，但也足夠讓其他人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

輕鬆的格擋住迎面而來的刀刃，貓月將狂刀摔出風陣，她不想傷人，但眼前這群人的持久度似乎比想像中久。

只剩下一個了。貓月的紫瞳轉向從剛剛就一直默不作聲的一頁書，謹慎的她並不想貿然出手，只是凝視著眼前唯一不受影響的僧侶。

「姑娘和詭太師是什麼關係？」一頁書突然開口問。

「師徒。我希望你們可以回去，我並不想傷人。」

「一頁書不能空手而回。」

宏大的氣突然湧出，貓月運起四周的氣流防禦，但就在雙方要接觸時，樹影突然向上湧出一大片黑色布幕，擋住了雙方的攻擊。

「貓月的脾氣真是好，要是我早就下殺手了。」布幕縮回樹影中，起而代之的是子夜和站在身後的詭太師。

「師父！？」貓月跑向正快樂的朝兩人揮手的詭太師，氣急敗壞的問：「你怎麼跑出來了啊！」

「因為貓月太帥了嘛～」

「………不要給我打哈哈。」

「你就是…詭太師？」一頁書問。

「沒錯。」詭太師回答。

「我希望你可以離開苦境。」

「………………辦不到。」

[ 此貼被M.貓子在2007-05-08 17: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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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6-10-05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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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煞】第十五回終（上）

【雙煞】第十五回終（上）

「辦不到。」詭太師在回答的同時，臉上的笑也一同消失。他在這裡待的時間不長，但留下的回憶卻是最深，他不想走。

一頁書凝視著眼前斂起笑容的黑衣人，雖然沒有殺氣也沒有怒氣，但無形的壓迫感卻充斥著空氣。不愧是素還真的雙煞星，如果此人涉足武林，肯定也是一方霸主，可惜啊…一頁書嘆了口氣。

「我無意和你們搶素素，」壓迫感在笑容恢復時瞬間消失，詭太師轉著手上的扇子說：「但我也不會離開。」

「…可是素還真會主動找你。」

「是啊…」他是他的妻子啊…

沒有轉圜的餘地，一頁書直接揮起拂塵攻擊。

散著香氣的扇子擋住拂塵，但完全沒被餘威掃到的肩膀卻突然一陣抽痛，時候到了。再過不久反噬就會開始運作，而他的願望…

※※※※

「呵呵…」面對素續緣驚愕的臉，公孫緣臉上的笑容似乎沒幾分善意：「大家都說我和母親很像，我想你也這麼認為吧？」

「母親？」

「沒有時間讓你發呆了，續緣。」

在公孫緣的話語落下時，會周的落葉突然快速的削過素續緣的身體，來不及反應的素續緣狼狽的躲開，但卻一不小心被飛來的藤蔓纏的正著。

「我很想親眼見見，父親和母親那種。」公孫緣抬起素續緣的下巴，仔細的端詳眼前和自己有幾分像似的臉道：「所以就請你暫時待在這了，小小緣（？）。」

素續緣沒回答對方的話，對方與父親幾乎一樣卻帶著邪氣面容讓他感到………著迷？

「咦？」公孫緣把手放在素續緣眼前揮揮，但素續緣卻沒什麼反應。自己應該沒遺傳到父親的超級電眼，但眼前的小小緣怎麼會呆呆的望著他呢？就在公孫緣好氣又好笑的想要拍拍素續緣的肩膀時，一陣顫慄感突然竄遍全身，他暗叫不妙，連忙催動陣式。

※※※※

原本已經殺到眼前的拂塵忽然被一大排倒下的樹木擋住，詭太師退了幾步，行動失敗，看來小緣雖然人不在這裡，但還是注意著自己的一會一動，接下來的行動要小心點，不但要考慮到小緣，還有…一直望著這裡的子夜。

「太師∼」看守三傳人的子夜朝著詭太師喊：「要我過來幫忙嗎？」

「不用。」詭太師對子夜笑了笑。如果讓子夜插手，他可沒把握能讓這裡的人都活著走出去。

強勁的氣刃掃來，詭太師偏過身躲過，藍色的瞳孔縮起，雖然反噬的效應還沒到最高，但現在是最佳時機。原本已經閃過攻擊的黑影突然往前挺，紅色的血幕瞬間染紅眾人的雙眼。

※※※※

「父親？」紫釵疑惑的看著被斷裂琴弦劃傷的公孫商。

「留在這，紫兒。」公孫商連外衣都來不及穿就急急忙忙的走出門。這種不安的感覺…難道是老太爺和老老爺出事了？

※※※※

空氣突然凝結。

沒有人出聲打破沉默，不管是出手的還是觀看的都一樣驚愕。鮮紅的液體蔓延到腳邊，貓月蹲下的動作像是沒上油的機器人，花了好大的勁才摸到地上的鮮血，怎…怎麼會？

「太師！」撕心般的吼聲劃開了空氣，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從血泊中移開。

素還真不顧被鮮血沾濕的下擺，步伐從緩步到狂奔，最後直接跪在詭太師身邊。好…好奇怪啊…太師明明…死了，但…但力量卻源源不斷的湧入身體，他不要…他不要一個人留著啊！

「太師…」素還真像是抱嬰兒似的輕輕抱起詭太師湧著血的身體，手溫柔的擦掉懷中愛人臉上的血，他慘白的面容突然泛起美的難以形容的笑容。我不會再留你一個人…

「一起走吧…」素還真不要武林的一切，只要…你……

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素還真的手掌就蓋上天靈，紅影再次覆蓋一切…

※※※※

纏繞住素續緣的藤蔓軟綿綿的躺在地上，素續緣解下束縛，抬起頭想找原因，卻見到已經呈現半透明的公孫緣跌坐在地上。

「緣…公子？」續緣生怯怯的拍拍喃喃自語的公孫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父親…母……」精神一旦崩潰，長久以來勉強維持的形體也漸漸崩解，公孫緣往前倒，正好落在續緣的胸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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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6-10-05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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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煞】最終回終（下）

素還真死了。

死訊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武林，不管有沒有收到白帖，陰謀家和昔日戰友都為了各自的理由，參加在琉璃仙境─素還真居住最久的地方─會辦的公祭。

主祭的一頁書冷眼瞧著想伺機開棺驗屍的各界代表，棺材裡沒有屍體。當日，在素還真倒下的同時，會周的影子突然化為黑幕包住兩具屍體，有著一雙白瞳的男人的殺氣在一瞬間爆發。

「在他的身體冰冷前，我不會動手。」男人瞇著的瞳孔彷彿要把人肢解一般的銳利：「趁這時間，好好決定要逃還是要死。」

一旁的粉髮貓女連忙拉住男人，用眼神示意自己快走。

一頁書輕按著拂塵，就算已經過了將進一個月，回想起那猛然迸發的殺氣，他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弔祭的隊伍拖的很長，每個人都看似傷心欲絕的訴說往日情懷。一頁書走到唯一沉默以對的葉小釵旁，葉小釵和素還真的情誼最深，感情也最好，但此刻的葉小釵卻沒有哭，只是淺淺的對一頁書微笑，在沙地上寫：不是你的錯

「…謝謝。」一頁書知道葉小釵不會怪自己，但無論如何，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

披著翠衣的鳥兒落在紅窗框上，嘰嘰喳喳的吵著房內熟睡的人。床上的人動了動，掩住耳想繼續睡，但沒想到頭皮傳來一陣刺痛，濃厚的睡意立刻被驅走。

「素素…」好眠被人打斷，詭太師看著窩在自己懷中，手上還抓著一把銀髮的素還真，臉上的表情簡直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我說過很多次，不-要-拉-我-的-頭-髮！」

素還真仰著頭，明亮的大眼溢著淚水，也不管手上還抓著銀髮，就緊緊抱住詭太師：「太好了∼太師還活著！」

「痛痛痛！」素還真這麼一抱，冷不妨又扯動詭太師的頭髮，詭太師小心地抽出自己的頭髮，輕柔的摟著素還真安撫說：「我沒事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每天早上都拉我的頭髮確認生死？我會禿頭的。」

「可是…」素還真淚眼汪汪的說：「我只要一睡著，就會夢到那天的事…」

「那是整整一個月前的事。」詭太師握著素還真的手，移動到腹部說：「這裡只剩繃帶和疤痕。」

彷彿是要在三確定才能安心，素還真一次又一次的撫著被白色繃帶包裹的腰，沒有血，只有溫暖的溫度，沒事了…

「不過素素的體力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詭太師輕咬著素還真的耳垂：「昨天明明辦事辦的那麼晚…」

「辦事？」素還真愣了一下，臉色突然刷紅，窩在棉被中不發一語。

「起床吧！」詭太師的吻蜻蜓點水的掠過素還真的唇，隨手抓件外衣跳下床。

※※※※

「早安，老太爺、素公子。」

「早啊，父親、母親。」

「早安，父親、前輩。」

正在庭會對奕和觀奕的公孫緣、素續緣和公孫商向詭太師和素還真道完早安後，眼睛又回到棋局上，詭太師拉著素還真圍到石棋盤旁瞄了幾眼，惡意的用扇子推了一子棋子。

「父親，」原本的優勢突然喪失，公孫緣看似憂心的注視著棋盤說：「孩兒差點就能三連勝了。」

「反正你都贏了那麼多場，小輸一回也無妨吧！」詭太師隨意找了顆石頭坐下。

「但是孩兒並不想輸啊。」公孫緣移了一下棋子，皮笑肉不笑的說：「父親這麼到處跑不太好吧！如果被貓月姊發現…」

「比較危險的是你們三個吧！隨便把靈魂切切割割，天知道會出什麼事。」詭太師摟著靠坐在身邊的素還真，兩人甜蜜的模樣羨煞旁人。

「都是死裡逃生，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的確是死裡逃生。也許是命運之神的眷顧，素還真自蓋天靈的會動反而把氣渡入重傷的詭太師體內，原本會將人導向死亡的雙煞命格反而讓兩人的氣都降低、提升到假死的狀態，最後再加上聖域和素續緣的醫術，總算是把命從鬼門關前撿回來。

「辛苦你們了，商、小小緣。」公孫緣輕聲道謝。

當日從鬼門關前走一遭的並不只詭太師和素還真，要不是緊急趕到的公孫商用術法取出自己和素續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捐出）一部分的魂魄填入公孫緣，恐怕著位談笑風生的公子就要當場魂飛魄散了。

「喂…」殺氣突然瀰漫整個庭會，貓月左手拿拖把，右手抱著待煎的藥材，滿臉怒容的說：「拜託你們這群病人給我安分點好嗎？我可是特別請假過來照顧人的耶！你們不乖乖躺著休息，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而且……………………」

「…大家都平安無事。」貓月的碎碎唸不斷射出，素還真把頭靠在詭太師肩膀上說：「太好了…」

「…是啊。」

[ 此貼被M.貓子在2007-05-08 17: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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