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7 【玉鬼（玉离经/鬼麒主）】男公关就比不上执事吗（解禁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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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5-17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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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7 【玉鬼（玉离经/鬼麒主）】男公关就比不上执事吗（解禁一发完）

忘记发36雨了。。存下档
cpsp的新刊解禁

　　正值傍晚，伏字羲的短信跟他本人一样神出鬼没地发来：「你们这周文化祭？」
　　玉离经作为他发短信的对象兼德风高中的现任学生会长，正忙着指挥云忘归和邃无端把条幅精准地把欢迎横幅挂在拱门的中央。某条短信的到来使他仅仅用于联络同学老师、绝对不会影响学习的翻盖机在兜里震动了两下，玉离经虽有所感，无奈自己左手提着一串褶皱花边，右手抓着一捆造型钢丝，只剩下一个下巴能勉强指挥。他环顾四周：既然共事的同学们都在，大概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短信。
　　直到深夜，伏字羲等回复等得百无聊赖，抱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唉，给儿子发消息总不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叛逆期？
　　玉离经在学生会室盖章的肩膀一抖，紧接着就是一个矜持的喷嚏，把埋头苦配的最后一分钱的御钧衡吓了一跳。
　　一个比玉离经的喷嚏声还响亮的哈欠后，云忘归的马尾比脑门先一步从办公桌前冒了起来：“坏了，会长，你最近惹了哪个小姑娘想你啊？”
　　“我们班的活动策划你改得怎么样了？”玉离经拿笔敲了敲桌子，“放了学还赖在学生会室里不走，容我提醒，明天的班会你就必须要向全班同学做提案了。”
　　御均衡从文山案海里扶着眼镜抬起头：“文化祭的班级活动吗？学长班上居然还要专门做提案？”
　　玉离经微微叹气，云忘归沉痛扶额：“慎恒之和敬天怀你是认识的吧？慎恒之说，如果我们不能拿出一个完整的策划提案并获得超过他的票数，那我们班的活动就应该交给他来操办为敬天怀最爱的校园里的石头展。”
　　御均衡点了点头，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为什么班级活动不能是校园里的石头展，但既然二位学长如此表现，一定有他们的道理。玉离经看他表情就知道没懂，嘴角一弯，刚叹的气早无影无踪，果然学生会不能没有认真过头的人，有御均衡可以观察，连加班审批活动申请的疲惫都拂去不少。
　　云忘归握紧拳头：“离经，别怕，这次的方案有你我两位卧龙凤雏，一动一静，一文一武，想必可以轻松拿下全校销售额的第一！”
　　见同班同学兼学生会长一点头，云忘归就又缩回了借用的桌椅板凳上咬着笔头编方案，玉离经双目发胀，只能看见他在标题行奋笔疾书地写下了长长的一行。一动一静、一文一武？完全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用到这样的形容。玉离经忙着对学生会自治全校的工作负责，实在腾不出手帮忙，只能全权交予云忘归去负责。
　　只是班级活动而已，就算是交给了云忘归主办，也不可能会比敬天怀私藏的校园里的石头展更糟糕吧？
　　当然能。
　　面对着踊跃投票的全班女生、满脸写着骄傲的云忘归、拿鼻子出气的慎恒之、完全不知道争端由他而起的敬天怀和写在黑板上巨大加粗的“执事咖啡”四字，玉离经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切由来，无非是云忘归垂头丧气，路过女同学于心不忍，更多女同学一拥而上，最后按着云忘归的爪子一人一下敲出这么个方案。投票结果既成定局，玉离经骤然想起昨天收到了却没回复的短信。
　　趁教室前端掌声鼎沸，他摸出手机，飞快地回上了一条：「父亲没必要来。」
　　血缘真是斩不断的联系，伏字羲同样在开会，今天排座次的同事极不靠谱，竟让他不得不坐在一对痴情男女中间的空位上。虽然蚩罗的黑脸很有趣味，凌花的甜笑却让他有些心虚，眼下终于有消息可回有鱼可摸，他神色肃穆，打字却打得飞快：「我儿不愿意我去？」
　　玉离经回得有理有据：「文化祭的时候我大概会身体不舒服，抱憾不能出席吧。」
　　「都听我儿的。」他儿子连忽悠他都这么敷衍，可见两人亲子关系多有改善，伏字羲一乐，下条短信发得更不犹豫：「你今年几年级几班来着？」
　　以伏字羲的手段知道玉离经现在的班级想必也不是难事，可见一切问题都是态度问题，不仅如此，这两句话显然还不够劝退伏字羲来参加的贼心，玉离经除了祈祷伏字羲老板把他抓走加班还能何去何从？难道非得顺其自然，左不过是自己从未履行抚养义务、地里钻出来般的亲生父亲……
　　云忘归还在台上展示的PPT剩下的部分，玉离经抬头时，正停在了供诸君参考的执事服装和配套的狗狗耳朵上。台上的人笑容灿烂，一口好牙都在反光，他直直地盯向玉离经，不知道带了多少风水轮流转的意味：“关于配饰我也考虑过了，我们完全可以按照个人特色分配，比如玉同学，同为犬科动物，他完全可以选更适合的狐狸耳朵……”
　　如他所愿的，台下女生又爆发出一阵尖叫。
　　绝对不想让伏字羲看到自己掺和进云忘归被女同学怂恿的闹剧中，必须再想办法。玉离经全无自己刚刚逻辑意义上认贼作父的自觉，静静地合上了手机的翻盖。
　　文化祭当日，云忘归套头就要穿衬衣，果然被领口挡住。难得有不用上课的日子，他亢奋至极，像个无头幽灵般一路撞到玉离经的面前卖呆：“离经，帮我解一下！”
　　玉离经从旁边顺手提来一个邃无端：“无端，你帮帮他。”
　　邃无端忙着给云忘归解困，腰上那怎么系也系不牢的保洁小邃围裙就掉到了地上，他一时混乱，又要向玉离经求助：“会长要去哪？”
　　玉离经但笑不语，翩然飘出教室前门、逃离执事咖啡的现场后才遥遥地传来一句“啊老师好像在办公室找我有事”，等云忘归终于挣脱领口的束缚变回人形，已经是连他的背影也不见。
　　云忘归大受打击：“无端，文静那个的走了，现在还有谁能来拯救我们的营业额？”
　　邃无端捏紧了小围裙：“啊，我会努力的！”
　　走廊尽头，响起一阵懒懒散散的步声，在教室门口前停住了。某位不请自来的蓝发男子伸出手，勾着墨镜框往下一滑，露出五光十色、风采非常的一双眼睛，正和门内的云忘归对上视线。
　　伏字羲理理风衣领子，盯了他一会，眨过两次眼睛，总算在云忘归弹起来叫他“伏叔叔”前慢吞吞地开了口：“同学，听说你们要拯救什么营业额？”
　　会室门关闭，玉离经确认再三，自己已经抵达了僻静无人的应许之地。他并非孤僻的性子，对云忘归的提议也算不上绝对的抗拒，但见伏字羲本就心情复杂，实在没必要再加上cosplay男执事这个添头。
　　大概是跑得太快，四周又太安静，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竟隐隐有兵荒马乱、不足为外人道矣之意。玉离经咬住了下唇，按照云忘归的设计，咚咚，要是伏字羲真的来了，他还得叫他一声老爷？咚咚，玉离经耳根发烫、咬牙切齿地更正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他无比、非常、比去死还严重地抗拒云忘归的提议，咚咚。
　　玉离经独处室内，茫然抬头，接连的闷响伴着门板上恍如错觉的轻微震动一起传来，仿佛雨季非洲大迁徙时生命的鼓动——从刚才开始，他的心跳声是不是未免太大了？
　　不是少男心跳的问题，外面发生什么了？他心中涌现不祥的预感，直到手机嗡鸣着在寂静的室内炸响，让胸中重石和头上重剑一同落地。
　　打来的是云忘归的电话号码，出现的却不止云忘归的声音。在嘈杂的鼓掌与欢呼声中，有一道与变声期的高中生格格不入的声线：“我儿，怎么从来没告诉为父你们班的活动这么有意思？”
　　云忘归的声音听起来稍远：“现在该说什么？”
　　回答他的许多熟悉声音的合声：“有请公主殿下发言——”
　　玉离经刚要张嘴，就被这句噎得只能咽下兴师问罪的台词。姑且不论云忘归这小子出卖手机号把伏字羲送到他眼前，这怎么听怎么像男公关的喊话与云忘归原本计划的执事咖啡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想到邃无端的声音仿佛也混在刚才的合声之中，他掌心发凉，摊开手掌才看见自己的指甲印。但隔着电话信号，满室喧嚣中，伏字羲只听见了玉离经已经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后半句话：“……父亲有这种癖好。”
　　虽然没具体听清，但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伏字羲取晚宴香槟般端走邃无端托盘里的塑料杯装饮料（他是不是瞪了伏字羲一眼？）抿上了一口。由高中生和速冻食品担纲的文化祭咖啡店餐饮风味让人实在不敢恭维，这口葡萄果汁就甜过了头，一会儿恐怕有牙疼的风险。
　　玉离经教室走廊急急而奔，轰然推开自己的教室大门，经过全班同学合力的装潢，教室内桌椅都被分组拼齐，铺上整洁典雅的浅色桌布，用折纸和小立牌模仿咖啡厅的桌面布置，在明亮清新的空间里，有穿着笔挺西装或围裙的侍者往来穿梭——本该是如此的。
　　眼前的教室并没有开灯，不仅如此，反而紧紧地拉上了窗帘，与不知从哪飘来的紫光一同营造朦胧昏暗的氛围。只用点上几个就足矣的香氛蜡烛被尽数点燃摆上了桌面，加上空气不流通的缘故，更显得甜腻。
　　进门就能看到的，是局促得好像是被钉在椅子上的敬天怀，他面朝客人而坐，也因此不得不控制自己眉头紧皱的欲望。烛影摇曳下，他的脸部线条都深刻许多，褪去了属于高中生的那部分青涩。客观上说，比起高中生，敬天怀说不定还更适合这种老成一点的角色设计；主观上说，这一切与执事咖啡毫无联系，玉离经眼睛一抬，罪魁祸首就在教室中央的小桌旁坐着。
　　云忘归奉承得正卖力：“伏大哥，你太有本事了！”
　　伏字羲啧了一声，一撩自己留在额前的两绺：“给我叫这么年轻不好吧？伏大哥不适合你们小孩子家家叫。”
　　云忘归眼中闪光，玉离经一看他当初磨君奉天也不过如此，更觉得恼火：“可是你很年轻啊！为什么不能叫？”
　　事实上的中年男子伏字羲颇为受用，摇着手指，浑然不觉对面云忘归表情有异，更没发现自己背后有人走近：“唉，上一个这么喊的人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在你们隔壁班读书……”
　　他的肩膀被人抓住了，力度正巧卡在了留下衣服褶皱与让他痛呼出声之间，玉离经柔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父亲，大概确认一下，我确实是独生子，没有什么在隔壁上学的兄弟姐妹吧？”
　　伏字羲笑容满面地仰头：“我儿终于上班来了？这才对嘛，难得的班级活动，缺席了多不好。”
　　“啊哈哈，你们慢聊。”云忘归拍拍衣服就想跑路，玉离经的绿眼睛实在盯得他心慌，“离经，你知道的，我的人设就是这么捧场的，现在既然你有空来了我就换一桌客人服务了哦……”
　　“稍等。”伏字羲生意气十足地把他招回来，“帮我拿一份布丁，记离经的业绩。”
　　甜点还和业绩挂钩？玉离经目光如炬地看向云忘归，对方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对视，放下盘子就要跑。再看伏字羲，他看玉离经的目光可谓慈爱，手上却拿着小铁勺一下一下地打着兔子造型奶冻的屁股，全无一点心虚。虽然想追究云忘归更改营业方针的责任，但看对面人如此态度，再猜不出一切主谋的人一定是笨蛋。
　　他呼出一口气，总算做好了听伏字羲胡言的准备，站起来就要出教室门，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周围除了同学就是客人，绝不是谈话的好地点：“你跟我来。”
　　玉离经走得急，室内鞋也在地面留下了轻俏的脚步声，如有可能，他倒是想抓着伏字羲衣领就走，但是伏字羲跟得太识相，反让他难得的急躁都落到空处，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左拐右拐，终于拐进楼梯下的阴影中，各班活动的喧嚣一时都远去了。
　　在这一点僻静的空间中，伏字羲站得倒是肩平背直，让玉离经有些怔然，总觉得和印象里的他不一样。昏暗空间里，他的眼珠反而有了玻璃弹珠一样的反光质感：“我儿找的地方真适合早恋。”
　　玉离经置之不理，咬牙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见我儿。”
　　“见到之前呢？”
　　伏字羲歪歪头，他可真的是好心：“云同学说你被老师叫走了，为了给你一个惊喜，非得在营业额上勇争第一不可。”
　　“你也是营业的一部分？”
　　“我可是客人，享受我儿的营业呢。你我父子之间，支持彼此的事业也是应该的，今天为父既然来了，暑假我儿就来爸爸的公司实习如何？”
　　玉离经并不理会他的邀请：“想来也是，以父亲的年纪做这种行当，还是有些过了。”
　　这话伏字羲很不乐意听：“女高中生里才会有叔控呢。”
　　“怪不得父亲今天设计布置得这么熟练，看来是有许多经验。”
　　“成年人的商业经验都大差不差而已，或者为父天赋异禀，竟然连我儿都认可，现在开始追求新的人生职业或许也为时不晚……”
　　玉离经上前一步打断了他：“我不知道你怎么骗了云忘归……”
　　“对啦，云忘归，我是记得你的小同学姓云，就是忘了名字。”
　　“听我说！”玉离经又逼近一步，不可避免又破天荒头一回的，伏字羲在他视线范围内的占比大了许多，连带着外套下大敞的衬衫领口一起映入他的眼帘，“今天的行为绝对是违规营业，我绝对不会容忍父亲在我读的学校做出这等违反校规校纪、乃至伤风败俗的行为，父亲口口声声说是要来参加我的文化祭，结果却总是是这样罔顾我的意愿吗？”
　　见伏字羲还要张口狡辩，玉离经先发制人，手拢在他的颈下三寸，揪着领口的布料一扯：“知易行难，父亲既然想说什么，不如就先从端正衣冠开始做起吧。”
　　对方终于哑口无言，玉离经才发现自己或许激动过了头，连双颊都有些微微发烫，想退开一段距离，却又不甘在此时放软态度让步。伏字羲倒不觉得这距离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扣扣子的时候，手指难免拂过玉离经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指节，进而又在许多弯弯绕绕的动作间变得打了结一样。从下往上，一颗、两颗、三颗，直到浆过的衣领周全地包到喉结下方，真难为他在深秋的寒风中还能如此坦然地露出脖颈以下这么多皮肤。
　　像幼童第一次照镜子意识到“这是我”那样，玉离经生平第一次，要靠大脑的逻辑运转把自己脸上的热度和脸红挂上勾。
　　伏字羲摊开手还没卖乖，就先被自己的宝贝儿子迎头砸下又一句痛喝：“你真是无药可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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