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2 【纪魈】前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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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2-22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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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2 【纪魈】前日谈

-私设的一些纪魈前日谈内容
-ooc

该死，纪忘忧在往下坠落的时候看着站在身边的那个状似文弱风流的青年，妄图从对方被那把奇异刃扇遮去了大半面容的脸上瞧出一些诸如惊慌失措或是愧疚一类的情绪来，最后他做出判断，该死，为什么这个人连伸手拉他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呢。
他在下坠的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诸多想法，他看着祇首魈峣眼中的神情之中至多只能称得上好笑和少许充满兴味的打量，半分乐于助人的美德体现都没有。出身古灵族的好青年纪忘忧从小就被圣泽和族人灌输了世上近乎于一切真善美的道德观念，从小便认为世间大抵都是像古灵族一般的世外桃源，纵使后来长大之后外出游历，知晓这世上原还有数不清的黑暗角落，但纪忘忧始终坚信人之初性本善，还是好人要占据世间大多数。
从他一开始认识了祇首魈峣，着魔了一般被对方身上某种神秘的气质所吸引，进而开始和这个人做了朋友，这些日子和对方慢慢交往以来，虽隐隐觉察出祇首魈峣的善恶观念似乎有些异于常人，但也并不真觉得魈是个坏人。可在他往下坠的这一刻，看着祇首魈峣的反应，纪忘忧难以理解魈为什么不伸手——如果立场倒换，哪怕纪忘忧和祇首魈峣只是陌生人，哪怕他会被这个人一同拽下去跌落的是岩浆地狱，纪忘忧想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或许是作为祇首魈峣见死不救的报复，又或许是出于一些其他什么的坏心思，纪忘忧在彻底掉下去之前伸出手，像是人的求生本能一样，想要抓住祇首魈峣，叫这个看好戏的人和自己一同下去。可祇首魈峣反应更快，只在纪忘忧的手指即将要触碰到自己衣角的时候往旁边挪了一步，而后便是噗通一声，水花飞溅。祇首魈峣摇着自己的扇子往前一步，俯视着跌在潭水之中看上去狼狈不堪的友人，极为愉悦地笑了笑，说，怎么这样不小心，魈的小弟在只有你一半高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脚滑了。
纪忘忧浑身都湿透，听了这话便不由说道，魈，为什么你方才不伸手拉我一把呢？
祇首魈峣摇着扇子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转身从那个小山坡上走下来。转到这个水潭时，正巧撞着从潭水中走上来的纪忘忧。他和纪忘忧之间保持了一个最合适的恰到好处的距离，大抵是被友人质问了心虚，又或许是在表达自己的歉意，祇首魈峣用自己那把扇子隔着好几步象征性地给纪忘忧扇了扇，又笑道，大概是不想同你一般狼狈吧。
纪忘忧哼了一声，一转头，大有一副不想和祇首魈峣说话的意思。祇首魈峣见他这样，面上的笑意便更深了一些，计命被他合上，轻轻敲在掌心之中。他踩着轻得像屋檐上的猫儿一般的脚步，缓缓靠近纪忘忧身侧，尖锐的扇端先是轻轻敲了敲纪忘忧肩头，在人想转头的时候又搭上了对方的下巴。
祇首魈峣挑着纪忘忧的下巴，叫对方的目光跟着计命的方向望向自己，他能看得到纪忘忧脸上湿漉漉地还在流淌着的水珠，和难得出现在他面上的些许恼怒；纪忘忧看得清祇首魈峣脸上毫不掩饰的调笑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总之从他的第六感出发，这之中的真心含量大概是没有多少的。
也不知是人在接近还是计命正被巧妙地转着角度，纪忘忧只觉自己和祇首魈峣之间的距离愈发接近，方才还说不想和自己一样狼狈的人收回了计命，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双手攀了上来。他搂着纪忘忧，并不多么介意被纪忘忧给染湿一样，凑过去的时候纪忘忧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得到祇首魈峣柔软的发蹭在自己面上，而后同样柔软却更感湿润的嘴唇吻上了他的。
祇首魈峣在这方面技巧高超，原先只是嘴唇在纪忘忧唇瓣上厮磨几下，舌头在嘴唇稍稍张开的间隙之中描摹着纪忘忧嘴唇的形状，而后在纪忘忧不注意的时候蛇一般滑了进去，甜蜜亲昵得他们似乎就要合二为一一般。纪忘忧很享受祇首魈峣的主动，手也揽住了对方的腰。在这个吻结束的时候，祇首魈峣没忍住，又凑上去在纪忘忧唇角上亲了一下，遮住半边面容的发似乎因为方才的动作而乱了一些，隐约可见少有机会得见的另外半张面容。
祇首魈峣笑道，若是这般生气，魈赔你就是了——忘忧，你难道不想同魈一块忘忧吗？

纪忘忧相信被祇首魈峣所吸引的人之中自己绝不是什么例外——对方身上就是有着毒药一般令人着迷的、欲罢不能的某种东西，明知继续下去会是万劫不复无可转圜，可真切面对上祇首魈峣的时候才知道之前深思熟虑过的一切在这个人面前都是空谈。最开始是他们刚刚结伴而行的时候，当时两人恰巧都觉得对方投缘，这漫漫江湖路有个知心人在身边也好——江湖上从来不乏生死之交一类的传说故事，人人都向往，但大部分终其一生都找不着那个能让自己心甘情愿托付性命的人。或许是因这样的命运无常，纪忘忧对遇上了祇首魈峣这件事深感庆幸，他在看到祇首魈峣的第一眼就知道，虽然这个人和圣泽不同，但他会像圣泽一样，往后都和自己有着斩不断的缘分。
那段时间他们有数不清的话可以说，兴致一起说到夜半天明也是常事。也正是在同样一个畅谈到深夜的某一日，纪忘忧笑道，我初出江湖不久，便碰上了魈，我总有种感觉，不管我未来将要在这江湖之中走跳多久，始终都会觉得认识你是影响我最深的一件事。他说完，不知怎么的自己竟有些淡淡羞赧冒出来，正想喝口酒缓解一下这样的气氛，却听坐在他身边的祇首魈峣笑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出奇的好听，魈说，巧得很，我也觉得同你投缘得紧。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是还未被纪忘忧饮入喉中的酒太过甘醇醉人，抑或是魈身上的某种东西叫他着迷，最大的原因还是气氛到了那个阶段并且两人心意相通——尽管通的感情好像不太一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纪忘忧隔日坐在还赖床的祇首魈峣身边回味前一夜的巫山云雨时，没有生出哪怕半点的后悔心思。
祇首魈峣的皮肤很苍白，纪忘忧曾经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很久，总担心自己从对方身上看出些因病而起的青色来，因此总觉得祇首魈峣文弱——尽管他已经见识过对方手中刃扇威力之大。他总觉得对方的体温应该是冰冷的，可摸上去的时候确实和想象之中截然不同的炽热，纪忘忧的手指沿着祇首魈峣的脊椎一节一节的抚摸上去，摸着皮肤之下凹凸不平的骨节，与对方水乳交融的感觉太过美好，美好到他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在祇首魈峣背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原先只是指尖在触碰，而后是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最后纪忘忧的手扣在祇首魈峣的肩头，一边俯下身去亲吻对方脆弱的脖颈，一边加速着自己的动作。
祇首魈峣那一把并不明亮的嗓音在这个时候似乎犹为动人，喊出口的一声一声敲在纪忘忧耳边，打在纪忘忧心上，却没有纪忘忧最想听到的东西——好吧，纪忘忧承认，他才入江湖，这些事圣泽怎么会教导自己，全靠他无师自通，他纯情一些也是该然。于是落在脖根的吻缓缓向上，纪忘忧叼着祇首魈峣的耳垂在齿间厮磨，另一手探到祇首魈峣胸前，揉捏着对方平日里完全看不出来，这种时候只让人觉得震撼的蓬勃的乳肉。他的动作变得轻缓，祇首魈峣受不住，轻唤他快一些，纪忘忧咬着早被自己吻得通红的耳，说道，你叫我什么。
他或许是笑了，但祇首魈峣总是笑着的，纪忘忧却相信自己在那个瞬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对方的快意。于是他在对方胸口作怪的手使了力，逼着对方支起身子来，换得祇首魈峣一声失了控制般的惊喘，他又用嘴唇去蹭祇首魈峣的下颌。祇首魈峣只说了一句你呀，哄小孩一样，而后侧过脑袋，让两人的唇能够贴合到一块，再分开的时候，才近乎做作一样刻意地唤了一句又一句的，忘忧、忘忧。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祇首魈峣这个人与生俱来的神秘，或是其他些什么纪忘忧并不在意的原因，总是觉得在回想起那些旖旎场景的时候，不管是祇首魈峣还是其他并不多么重要的人事物，都罩着一层雾一般的感觉，看不真切，只觉有如身坠精怪故事之中。

后来他们还是一道行走江湖，慢慢慢慢地，纪忘忧莫名就有种自己是这江湖上最了解祇首魈峣之人的感觉——除却对方偶尔提及的弟弟，亲人是应该被划在这个范围之外的。可每每当他觉得自己摸到头的时候，又会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一般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完全看清祇首魈峣。就好像对方外热内冷，嘴巴上好听的话不管是对着纪忘忧还是对着别的什么人都能说出一箩筐，可心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语而生出半分的波澜来；就好像他或多或少察觉得到魈已经看穿了他的真实身份，纵然一开始相交是真心，后来也该有些对方自己的打算在；就好像他慢慢发现祇首魈峣并不是如同一开始他先入为主的认知那个模样——这样的想法在祇首魈峣没有伸出手拉他的时候变得尤为强烈。
他们湿漉漉地贴在一起，躲在某个人迹罕至的树丛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要用内力稍稍烘干一下衣服，动作急切得好似这个世上只剩下肌肤相贴这个驱逐寒冷的方法。纪忘忧的双腿卡进祇首魈峣腿间，极其自然地打开了对方的双腿，叫人好像是坐在自己腿上一般，双手分别抓住祇首魈峣的手腕，按在粗糙不已的树皮之上。
祇首魈峣早前还有些和纪忘忧调笑的心思，可等到了真正容纳进纪忘忧的时候，笑意就被顿在了喉咙之中，只觉整个人都要被纪忘忧贯穿一般，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可双手被纪忘忧压着，双腿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好不容易将身子抬起一分，纪忘忧又跟上来，于是再次跌下去的时候便进得分外深。
往日里狡猾的乌鸦从不轻易叫人碰得到自己一点，如今却被纪忘忧钉在这桩老树上一般动弹不得，可他到底是祇首魈峣，哪怕被逼得掉了几滴眼泪，适应这样姿势的过程却比寻常人都要快上许多。他像是拿捏准了纪忘忧的脾性，欢好的时候总是会叫上许许多多声的忘忧，沙哑的声音如蜜糖一般甜蜜，偶尔还会哄得纪忘忧险些就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其实并不是这三个字。
魈……魈……纪忘忧呼唤着他的名字，却并没有了后文，他开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和这个男人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将自己恍然醒悟一般的纠结尽数包在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中，学着祇首魈峣哄他的样子去呼唤对方，他知道祇首魈峣会明白的。
果然，祇首魈峣没在继续说些什么别的，只用余光装下了纪忘忧的身影，宽和地包容了他在这个时候陡然生出来的困惑。

纪忘忧后来觉得，和祇首魈峣之间的一切是否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抓不住祇首魈峣，就像鱼是抓不住鸟儿的，似乎总是祇首魈峣游刃有余，在纪忘忧即将要触碰到他的时候闪身避开。古灵族的优点之一是单纯率真并且直接，圣泽是个不喜欢对方吞吞吐吐的人，自然养出来的孩子说话也直接。
纪忘忧并没有他和额祇首魈峣之间的关系困惑太久，比起一个人想不明白，倒还不如直接去问祇首魈峣。可临到人面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是不是喜欢我好像太奇怪——虽然已经发生过数次云雨，但纪忘忧似乎仍旧认为他们之间是朋友的关系；问你的心里有没有我的存在——天，着似乎更加奇怪了。纪忘忧思考不出个一二三的结果来，最后在祇首魈峣笑着问你又有什么鬼点子的时候，纪忘忧才一沉心。
他直直问道，魈，你是怎样看待我的。
祇首魈峣的动作顿了顿，纪忘忧总认为祇首魈峣十足了解自己，他平常那般风流人间的样子似乎总能掌握所有变数，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他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而愣住。就在他想要仔细看看祇首魈峣的表情时，对方面上干净得似乎从没有过什么愣怔，却打开了计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忘忧，纪忘忧。祇首魈峣说道，鲜艳得过分的眼睛垂了下来，你希望从我这里能够得到什么答复呢？
纪忘忧不回答，只是朝着祇首魈峣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他不着痕迹地后退，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自然是十分喜爱你的。喜爱两个字咬在祇首魈峣的嘴巴里，被他念得抑扬顿挫暧昧非常，和他平日里逗纪忘忧或是逗其他人的口气没有半分差别，好像这样就能叫纪忘忧忽略掉他方才生涩的停顿一般。
魈，我现在只想将你那把恼人的计命给撕掉，纪忘忧望着他，却是答非所问地回答道，没了计命做遮挡，你便再无从……
好呀。祇首魈峣笑道着打断了纪忘忧的话，起身便离开了，待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怀中却是多了好几把扇子，他收回了计命，将那些身子一把一把打开又合上，最后交给纪忘忧。纪忘忧顺着他的意思和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一把一把撕开这些曾经被祇首魈峣拿在手中的扇子，却并不觉得这样好像一层一层剥开祇首魈峣的表象和心房。可祇首魈峣亲手递给了他，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大概也是有他心中松动的意思在。
纪忘忧撕得很认真，知道最后一把扇子都被他撕破，祇首魈峣重新握上计命的时候，他似是上瘾一般，又想从祇首魈峣手中夺过刃扇。冰冷的扇面贴在纪忘忧手背上，祇首魈峣笑着说不行。纪忘忧握着计命的手干脆顺势而上，握住了魈的手腕，指尖贴在皮肤和衣物分隔的那一层，慢慢地探了一节进去。
这事便这样不清不楚后续不明地揭过了。

后来纪忘忧和祇首魈峣再次转回那一汪潭水的时候，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天意弄人，纪忘忧又一次往潭水中坠去，祇首魈峣看上去依旧没有伸出手拉他一把的打算。纪忘忧心中暗骂一句，说你还不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吗，怎么还指着这人能伸手拉一把呢。
想是这么想，他也依旧如同上次一般不抱期望地伸出手想要拽住这只恼人的乌鸦——他原以为祇首魈峣会再次躲过去，可他这次真切地抓住了这个人。在短暂地错愕之中他们两人一同坠入到潭水之中，祇首魈峣在他怀里，特别的、红色的睫毛轻轻刮在刮在纪忘忧脸上。
潭水因为他们而激起水花时，声音震耳欲聋，将他们没入其中，纪忘忧一时之间不知自己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是知道祇首魈峣被他拽了下来，被他抱在怀中，他们的嘴唇在现在吻到了一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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