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4 【龙剑】血腥爱情故事（首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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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2-24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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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 【龙剑】血腥爱情故事（首楼完结）

预警：雷且OOC，文如其名，一方死亡有，现在跑还来得及 yVyh'd:Ik
如果非要看的话，建议搭配同名BGM食用

       龙宿嗜血化之后剑子出于好奇做过一个实验。

       他把自己的动脉血静脉血心头血取了三份样本带给龙宿做口味测试，问他最喜欢哪个。

       龙宿尝了个遍，最后选了心头血。

       龙宿说剑子，你从哪儿弄来的。

       剑子笑着说秘密。

       龙宿又说这里面哪个是你的？

       剑子指了指静脉血那一份。

       龙宿说你不告诉我那份来源，是担心我会去残害无辜吗？

       剑子亲了亲他的眼睛，说你不会，我相信你不会。

       话是这样讲，龙宿也很自觉地没再搞事，但剑子那段时间受了伤都会溜之大吉。他怕龙宿太早发现真相，也怕龙宿控制不住自己。

       而龙宿很疑惑，他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比剑子更符合他的口味，那个人是谁呢？反正肯定不是佛剑就是了。



       龙宿变成嗜血者之前他们明明做过不止一次的，变成嗜血者之后第一次做时剑子痛得要命，也不知道为什么。

       剑子用差点把他脊椎骨挖出来的力道扣着他后背，如果能够得到古尘或者小金剑，哪怕是个花瓶镇纸，龙宿都毫不怀疑剑子立刻会打晕自己下床跑路。剑子心跳得快极了，他断断续续地说龙宿，我受不了了，你咬我一口，算我求你。

       龙宿说啊？

       剑子冷汗涟涟，他说快点，不要转化，就咬我一口。

       龙宿盯着他看了许久，确定他是认真的，就小心翼翼地咬了他肩膀。

       他第一次尝到了好友新鲜的血，很神奇地，这一口下去剑子就放松了，而且不是痛昏过去那种脱力的放松，他们又可以愉悦地进行活塞运动。

       龙宿很不舍地松了口，问剑子，这是什么道理。

       剑子说痛有好多种啊，一种痛可以冲抵另一种痛，你咬了我，我就忘了别处也在痛了。

       龙宿说好友，你对自己还是这么残忍。

       剑子笑了笑，累得抱着他睡着了。

       龙宿在想的是，剑子的血，和那天甘甜鲜美令自己欲罢不能的血，确实还有一点区别。

       那时候他们都没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危险，都是先天人了，有玩火的冲动，也有灭火的自信。

       龙宿发现不太对的时候，他们已经又做过好多次了，安全又快乐，没出过什么意外。剑子躺在他怀里说龙宿，宫灯帷毁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惜。龙宿说宫灯帷是记忆，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呢。剑子说也是，三分春色和你很衬。

       龙宿卷起道者雪色发丝缠在手指上，玩着玩着两个人就都睡着了。



       那天晚上龙宿第一次梦见他杀了剑子。疏楼西风藏着剑中真相破的回忆，宫灯帷藏着嗜血者的隐秘回忆，这两处都不在了，但回忆还在。他许多年不曾有过的爱欲冲动上了头，剑子惊惧地在自己身下挣扎，他用辟商把人钉在床上，鲜血淋漓地做到他慢慢断气，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惋惜。剑子最后极轻极轻地说了声龙宿啊就再没了动静。龙宿舔了舔嘴唇，餍足地呼吸混杂着血液和精液腥味的空气。

       然后他被剑子推醒了。剑子说你做什么抱那么紧，我快喘不上气了。

       龙宿想他还活着，太好了，他还活着。

       他呜咽一声，更紧地抱住剑子，不愿放开。

       剑子感觉衣襟有点湿润，他也抱住龙宿，他说好友，你哭什么。

       龙宿说我怕你受伤，也怕你会死。

       剑子说那我就小心些，以后不再受伤，也尽量不死。

       龙宿说这话从你剑子仙迹嘴里说出来，就像我说从此以后不再搞事做正道栋梁似的，可信度太低了。

       剑子说，伤人的真话和不伤人的假话，你更愿意听哪一种？

       龙宿想了想，说，你说的话，这两种有区别吗？

       剑子吻他眉角，说所以啊，庸人自扰就省下吧。

       龙宿说我也不求别的，你要是真的伤重要死，不如死在我身边，有人收埋总好过曝尸荒野。

       剑子说好啊，下次一定。

       剑子答应得那样轻巧，让龙宿觉得他心不在焉。



       后来龙宿又做过很多次类似的梦。他用八百种方式杀死剑子，有的很刺激，有的很平静，共同点是最后好友的死亡总会激起他的欲望，食欲或情欲，有时还是两者重合，分不清彼此。他说不清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每次醒来都是惶恐又庆幸。惶恐来自他怕哪天做的时候真的对枕边人下手，庆幸来自八百种体验都有了，抱着剑子起承转合的时候反而会心静一些，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爱彼此纠缠。

       剑子不知道龙宿忍耐着什么，因为他们太了解彼此了，知道哪些话是可以兑现的承诺，哪些话是缥缈的空中楼阁。以前同眠共枕时总是他先醒来，等龙宿慢慢散掉起床气，慢慢穿上珍珠衣。现在龙宿醒得更早，他会看着剑子神清气爽地坐起来，在自己的床上吐纳呼吸，心里想，真好啊，剑子又活过了一天，他们的感情又活过了一天。

       很久很久以后，龙宿在莫汗走廊死过一次的时候，他想剑子，也许最好的方式是让我死，而你独活。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我真正想对你做什么。

       然后他没想到剑子埋了他之后尚不解恨，还把一个小瓶子和他放在一起。

       剑子说我不信你会这样死，你要是能活回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虚弱的龙宿嗅出那是记忆里琼浆玉液般的鲜血味道，他如饥似渴地品尝了它，感觉体力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棺材里的空间狭小，龙宿闭着眼睛想，为什么总是剑子来送，那血液的宿主何等神秘莫测，连面都不肯见一见？

       他又睡了一个很长的觉，想起一次又一次被他杀死的剑子，一次又一次被他饮下的剑子的血。左肩和右肩不一样，喉咙和腰腹不一样，他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多年疑惑的答案。

       他想剑子，原来如此，那是道教先天的心头血啊，你一腔热忱给了四境苍生，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我吗。

       再出去之后，他就没有找到过剑子了，说不清是谁在躲谁。他造访萧山，听人讲有一个白衣服的道长走进浓雾里再没出来。他去过道武王谷，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界天塔拔地而起。他想剑子跑了那么久应该快回来了，还是说，他一定要等所有事都尘埃落定才回到自己身边？

       他又等了很久，剑子仙迹总算风尘仆仆地寻到他。他们太久没见了，还没来得及叙旧，就先滚到床上。龙宿把他扒了检查伤口，没有发现太糟糕的新伤，这才算放了心。

       颠鸾倒凤巫山云雨一番过后，龙宿像往常一样躺在剑子身边，他说好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剑子说我好困，可不可以明天再洗。

       龙宿说不是这个。

       剑子说嗯？

       龙宿说，你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剑子说龙宿，我以为凭我们之间的默契，这句话本身就是答案了。

       龙宿有点绷不住，他把手指放在剑子脖子上，一点一点收紧，但是剑子毫不设防，只皱了皱眉，他又一点一点松开了。

       龙宿磨着牙说剑子仙迹，不要逼我咬你。

       剑子还是那句话，他说你不会，我相信你不会。

       这又和刚开始一样了。龙宿很气，他觉得他们活生生把这些年过成了死循环。

       剑子翻了个身，搂住龙宿的脖子。

       他闭着眼睛说好友，睡觉罢。

       剑子的语气很软，于是龙宿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被剑子揽着，甚至没有做奇怪的梦。

       龙宿后来想，他应该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嗜血者，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正道先天，也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亲密爱人。这三重身份本就奇怪，他同时拥有，又相安无事，已经很难得了。

       他那么长时间没有失控，主要是因为剑子；后来他真的失控，主要是因为剑子；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失控了，还是因为剑子。

       那天他们在豁然之境，剑子在自己的地盘上会更松弛一些。高潮迭起，龙宿看着剑子失神喘息的样子，突然鬼使神差地咬住了他胸口。

       最甜美的血液使人沉醉，龙宿只觉这是他做过的新的梦。有好几次他梦见自己是在把剑子推到顶峰时咬断他喉咙，刺穿他心脏，快感还来不及退去，就残留在美好的躯体里。

       剑子也没有阻止，道教先天抬起手放在他后脑上，五指梳过紫缎一样顺滑的发丝。龙宿带来的伤口很细小，痛感并不剧烈，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什么特别的情趣。

       但是龙宿一直没有停下，哪怕后来他死命扯开龙宿的头发让他松手——那时已经晚了，剑子冷得发抖，眼前忽明忽暗。他知道自己的手指正在失去力气，血液流失太多，他们痴缠了数十上百个甲子，最后竟然要走到这种结局。

       剑子叫了好多次龙宿的名字，每一声都比上一声更弱一些。龙宿每一次都说嗯，每一次都不放开。剑子伸手去摸龙宿的脸，终于感觉嗜血者比自己还有几分温度。龙宿呜咽一声，松开口转而含住剑子的手指。剑子没有力气再喊他，甚至没有力气再体会龙宿的温柔安抚了，麻木的感觉从指尖开始蔓延，他眼皮沉重，像要一径坠到最深的黑夜里去。而龙宿也没有温存很久，他茫然地看着剑子，被迷住了似的，缓慢而坚决地重新把尖牙刺入剑子胸口，仿佛剑子不是他疏楼龙宿的至交好友亲密爱人，只是嗜血者口中动弹不得、正在失去生命的猎物。

       剑子想罢了罢了，这样也不算毁诺，他最后还是要死在龙宿身边。

       于是他耗尽所有力气，把毕生修为集中在心脉一处，淡漠而悲悯地看着龙宿，为他们保留最后一点身为先天的体面。

       龙宿清醒时，世界安静得像正在死去。

       其实也差不多，那不是梦，终于有一天，他亲手斩断噩梦，也亲手断送了他们未来的所有可能。

       剑子仙迹无声无息仰面躺在床上，眉眼低垂，四肢冰冷，皮肤苍白。他把身体、血液、生命、修为都给了自己，却不曾留下半句遗言。这多像他啊，剑子无数次说龙宿，挂在嘴上不如放在心里，你认为呢。

       而他身上没有被制造出多余的伤口，没有一滴血流出来，疏楼龙宿做事向来干净，绝不拖泥带水，即使他杀了剑子，现场也旖旎缱绻得像一场普通情事。

       他流着泪亲吻不会再有回应的爱人，忽地觉得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回荡在嗜血者本应干涸的血脉里——宏大的，温暖的，无所不包，似与万千世界相通，他一呼吸就能感觉得到。

       那是剑子仙迹吗？那是剑子仙迹吧，他似乎死了，又似乎以另一种形式活在自己身体里。

       龙宿冷静地为剑子披上衣服，他知道怎么解开道袍，却很少有机会给他穿上过。龙宿让剑子靠着自己，把他的发理顺重新梳起，想着他眼睛里从此不会再有自己身影，想着要挑一块风水宝地让他安安宁宁永世长眠。

       架子上的古尘在他经过时铮鸣作响，龙宿伸手，青铜剑像有灵性一般向他飞来，落在掌心。神器向来认主，龙宿很无奈地想，他现在是算疏楼龙宿，还是疏楼龙宿加剑子仙迹呢？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标准答案。

       处理完一切之后，龙宿在漫天星斗里离开豁然之境，仿佛此处的主人要做一场漫长的、永不归来的旅行。他带走了古尘、紫金箫和小金剑，它们乖顺地躺在他怀里。龙宿最后回望豁然之境的小桥流水芳草茵茵，居然并不觉得有多孤独。他伸手按在自己胸口，嗜血者的心脏仍旧不会跳动，但是他感觉那里变得更温暖了一些。

       疏楼龙宿像剑子仙迹那样低声轻笑，一直走出双岔路，从此不再回头。



       ————FIN————

淡定地吃粮，没溜地做饭，健全地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