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30 【天魔X圣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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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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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0-30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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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 【天魔X圣母】信

PS：有私设

解决六蚀阴谋与冥河的威胁后，正值佳节，天魔手写了几份信合着些节日小吃送出。收到信的人看到信中寥寥数语的祝福以及比信更有吸引力的点心，对天魔同样回了一份。剑魔是个心直口快的，他坦言没想过天魔也会用写信这么文绉绉的方式送节日祝福，除了之前的那次。
说到这里，剑魔就被刀魔拉了下去，后面的故事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前是坎坷，后是磨难，刀魔是有眼力见的，吃了东西看到祝福就行，多生事端的话他向来是沉默寡言的。天魔也不介意剑魔的心直口快，只是让刀魔多带一份走。
“还没成。”
“那就当节日礼物，见者有份。”
天魔又安排了人把礼物送给没能回来的，浪守辰是新一代的枪魔，武艺青出于蓝，心思也更为缜密，纸面阎罗早早就闭庭休假了，这种打包记录人员名单的活也就麻烦她。工作完成后，天魔也让浪守辰早些回去，见浪守辰拿了两份礼物将要回去时，天魔又叫住她。
“还有什么需要我负责的吗？”浪守辰闻言就将手中提着的礼盒放了下来，做出一副随时待命的姿态。
“无事，只是让你多带你一份会去。”天魔道，“既然回去一家团聚，自然也是要带回一家人份的礼。”
等浪守辰离开后，天魔坐在王座上，他对这些节日与礼物没什么兴趣，这个年纪对于世界上太多可喜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了，他坐在王座上，心血来潮又找来一张纸写了一句祝福。剑魔说的不错，天魔很少写信，不过真的要提到写信也不是那些不怎么吉利的往事，真到提起，那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等天魔回过神才发觉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却怎么也想不到要送给谁。

天魔和圣母最初不是苦境的人，是从哪一个星球来的也无从得知。最初天魔想要从那个世界离开，左右不过是个没趣，就想换个地方。当时天魔除了圣母之外谁也不认识，于是他就去找圣母，问她愿不愿意一起离开。那时圣母就坐在窗边，看着跑来找她的天魔，随便捡了几块小石子丢下去，天魔左右躲闪，还是被一小块圆润的小石子砸到，他吃痛抬头，看到圣母笑意盈盈。
“记得要说这种事情之前，先写信。”
“写了信你就会同意吗？”天魔看着手中豌豆大小的石头，又摸了摸额头上被打得发红的地方，没好气地抱怨，“下次能不能换一个东西砸我，很痛的。”
“看我心情。”圣母托着腮，语气轻快，“你下次再这么随便，我还会砸你的。好了，你先回去写一封让我满意的信吧。”
天魔无功而返，只好回去乖乖写信，他展开纸，先写了一个抬头，又用看起来最诚恳的语言询问圣母的意愿。写完这封信后，天魔刚想要送出，又觉得这份信有损体面，于是又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写了一份，却又失了诚意。天魔用威胁的语言写了一次，又用期盼的语言写了一次，最后他哪一封都没有选择，只是重新又写了一份，这次言简意赅，就连抬头都没有填上。
次日，天魔趁着天还没亮就把信送了出去，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必担心被圣母丢石头，当准备回去时，天魔听到圣母的笑声，不由抬头，只见圣母靠在窗边，正笑着看他。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圣母问道。
“这次我写信了，你会同意吗？”
“那得看我的心情。”说罢，圣母回头似乎在找什么，当她转过身时就看到天魔早已经双手环住头，严阵以待地看着她。
“好了，你把手放开，这次绝对不会让你痛的。”
天魔闻言，果真放下了手，好奇地看着圣母会给他丢什么东西下来。
这次，一个轻轻软软的东西就掉了下来，这是一个花环，不偏不倚地落在头上。
“那你同意了吗？”
圣母没有直接给出回答：“我之后再告诉你。”
不过圣母还是同意了，她和天魔一起离开，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到了多少个世界，最后选择苦境，他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多少畏惧，就和过去一样，他们会找到自己生存的方式，创造出属于他们的家乡。

等他们坐上魔界至高的位置后，天魔决意将桀骜不驯且实力强劲的魔整合后一起封印，这样魔界就不会山头林立，无效内耗。这个想法天魔觉得很完美，他也放心魔界由圣母掌控，为了让事情能够完全符合他的预期、即使他自封天魔录也能够维持权柄，他要求圣母为他诞育后嗣，以便他的血脉延续，永远成为魔界之主。
“你这么做对我不公平。”圣母这么说。
“那你下次也这么不公平地对我，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天魔随口说。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对你。我再怎么对你不公平，也没有你的任性所造成的不公更大了。”
“或许如此，但你知道我的脾气，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改变。”天魔差点就要询问圣母是否后悔与他一起离开当初的星球，也有那么一刻他怀疑圣母的忠诚，最后他没有能出口，只是看到圣母低下头，蝴蝶的头饰遮挡住他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是委屈还是不满，他到底是不懂的。
“我很抱歉。但我还是要这么做。”天魔退了一步。
对于任性的同伴的让步，圣母叹了口气，没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天魔只看到圣母低下头时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柔软得像是云朵，蝴蝶的头饰栩栩如生，而圣母的眼睛是他读不懂的星辰，在蝴蝶的翅膀下微微地闪烁。

圣母坐在宫殿里，她不太记得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第一次诞育子嗣时她曾经想过留下点记录，最后却又放弃。她在偌大的魔界中享有崇高的地位，站得这么高、看得那样远，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多如海潮，却觉得没什么意思，生不起倾诉的念头。
只是那夜灯火通明，圣母在宫殿中翻箱倒柜，最后找到了什么，可能有留下什么记录，也可能没有。那日后她似乎对自己诞育的金魔失去兴趣，所谓的母子之情竟是这般薄凉，她随便地将一个婴儿推到王座上，等待着六十年匆匆而过，新的婴儿试着带上王冠，坐在比他还要高大的王座上。
这个王座是按照一个人的身形做的，除了那人之外谁都不合适。在王座旁原本有一张属于圣母的王座，两个王座挨在一起不分先后，但圣母却让人把另一个王座拆除，负责拆除的魔询问过圣母要如何处置，圣母只是挥手让他随意处理。
“您居然这么轻易地处置它……”魔者拆下这个王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得好。
“因为没什么意思。”圣母说道，转身离去，珠宝首饰堆在繁复华美的衣物上，落在地上蔓延开浓重的影子。
在圣母下旨后，负责拆卸的魔者花了好些天才做好。这两个看似并排的王座底层的钢铁框架是连在一起的，为了不损害到另一个王座，他小心翼翼地避免连接处的崩塌，最后发现完美拆除后，完好的王座失去支撑点显得摇摇欲坠，只好又花了精力重新用钢铁构筑了新的框架，按照之前的模样做了一个新的王座，在旁人看来，一模一样。
似乎拆除另一个从来没有任何影响。

等到他被人唤醒，这个世界早已面目全非。天魔下意识地去寻找圣母，要求她为他生下新的后嗣，继承魔界，而这一次圣母没有同意，两人爆发一次并不激烈的争吵。
最后圣母还是妥协了，她要求天魔给她时间思考，天魔没有拒绝，他看着圣母，似乎又回到久远之前，不过那一日他坐在树下，思考着该如何去写一封委婉礼貌的信。现在他拉不下脸面去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又坚信圣母一定会如他所愿。
还能如何，不过如旧。天魔自信未来会如他想象中的发展，圣母在他的身边，他便不需要去担心，总觉得这个世界不过如此，和那个世界一样，再不济离开换新的世界，他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世事难料，祸福相依，后面的太多事情预料不到，光荣与屈辱纷至沓来。他们过去没有关于苦难的训练，真的遇到也不比普通人高明多少，磕磕绊绊、踉踉跄跄，过了也就是这么过了。而后来圣母离世，天魔活下来，也经磨难，最后又一次回到了最初的王座。
等到再一次回到这个位置，天魔却不觉得欢喜，总是有些不满，却又说不出缺什么，若是和之前的那段时期比起来，他再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只是到底不满什么，想要发泄什么，谁也不知道，就连天魔也猜不透。
圣母曾经指责天魔喜怒无常，天魔随即就反驳圣母也一意孤行过多次。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从久远之前就走到彼此的身边，感情还是不一样。他们从遥远的星球跋涉千里，最后还是要面临生死大关，他跨了过去，圣母留在了过去。圣母的离去对于他的影响说小也小，谁也不会从天魔那得到想要的表现，愤怒与哀恸都没有，但总有什么变了。

有一日天魔从魔城中发现了一张用特质材质封好的信笺，就藏在魔城宫殿的夹角处，平时和大理石的砖墙融为一体，能被发现也实在侥幸。这信封看着沧桑，收信人与寄信人的字迹也看不清楚。天魔对于这些东西没有多余的好奇，这次却罕见地拆封。
信封中还是一个信封，小一些，浅粉色的，即使这么多年过去，粉色也顽固地留在纸上，这封信天魔并不陌生。他拆开粉色的信封，掉出来一张纸，泛黄、脆弱的纸张还残留着过去的墨影。
还没有离开最初的星球前，天魔曾经思考要如何与圣母提远行的事情，最后还是写下“如果愿意和我一起走，就撕掉信来找我”。当初圣母如约而至，天魔也以为这封信再也不出会出现了。但圣母不知何时将这封信妥善保存。
不管是否撕毁，圣母还是与他一同离开，穿梭无数星河，最后选择了这片土地。如果重来，天魔也会这么做，也会沉思着该如何写下这封生死邀约的信，而圣母也会应下约定，生死同行，不知是用充满了担忧的表情，还是毫无畏惧。
回忆至此，已是足够。天魔将这份信重新放进信封里，又用另一个信封套住，这时天魔突然发现在最外层信封的内侧写了一行字。
“我愿意。”
本该销毁的信好好地躺在信封里，不期待回应的邀约沉睡在回应之下。这一句回应，圣母生死不惧，最后也划下终点。天魔将这封信放回他的房间，放在一个箱子里。作为魔王私人的领域，这个箱子中没有存放任何珍宝，只有几个闪亮的石头，干瘪的花环，整理好的手札与一份迟到太久的信。
纵然千万年后，这箱子里的过去还会沉睡着，偶尔接纳着异世界魔王的心事，或许也会接纳着他的秘密，与最值得骄傲的庆幸。

END

[ 此帖被透明怪物在2023-02-21 23: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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