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01 【丹玥】抵死貪歡（1F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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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治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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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

樓主發表於: 2020-10-01 02:0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01 【丹玥】抵死貪歡（1F完結）

人生知已寄，葉落肅千山。值此金樽滿，且貪一夕歡。
我們相愛吧，因爲明天要死了。

煩請看完的道友們説一聲這到底是限制級還是輔導級，感覺大部分定爲輔導級就可以，但有些似乎非限制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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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治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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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

1樓發表於: 2020-10-01 02: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
長江悲已滯，萬里念將歸。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
用不了一盞茶的時間，泰玥皇錦就要敗；再過一彈指，她的生死就有分曉；之後一刹那，就是結束。
而這一切和他都沒有關係。
笑殘鋒的那一刀瞄準了要害，但煉化極招加持下沒對泰玥皇錦造成多少傷害；他對自己一掌心中有數——他只想讓她退下，你為什麼不退下，像我一樣，是可以活的！莫離騷為何手下留情，他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所知曉的是泰玥皇錦沒被他們任何一人阻擋腳步，眨眼間已經逼上顥天玄宿。
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
泰玥皇錦全力之下甚至一時壓制顥天玄宿，但沒用。她勝不了顥天玄宿。圍繞她的火苗最多從對峙的兩人身邊擦過，點燃黓龍君的衣角。
「拿下。」黓龍君下令。
他的聲音變了。他不再是黓龍君了。丹陽侯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一瞬間的遊弋，包括他手持天師雲杖正竭力壓制泰玥皇錦的師兄。
「拿下！」一瞬的猶豫過後，顥天玄宿重複命令。
顥天玄宿退了一步，卻沒將「黓龍君」讓給泰玥皇錦而是蓄力將她拍退。丹陽侯的判斷是對的，強弩之末，泰玥皇錦沒有再戰的力氣了，她甚至沒有力氣再壓制招數對自身的反噬。
顥天玄宿回身，面對「黓龍君」。
像是一個暗號，莫離騷和千金少各執刀劍，上來站在紫微宗主身邊。
「解釋一下，你又是誰？」莫離騷問。
只有丹陽侯沒有上前。他沖過去抱住了泰玥皇錦，星辰化為寒冰之力，掙扎著靠近欲燒灼一切的火。
他甚至暗中狠掐了一把泰玥皇錦的人中。但是沒用。泰玥皇錦在他懷裡昏了過去。

二、
星宗，二十年代理神君的所在。
墨家之人與道域之人對峙，千金少站在墨家那邊。形容陌生的俏如來與他們並不熟悉的欲星移同聲一詞，要求四宗處死泰玥皇錦。
不對，是三宗了。沒有雲棋水鏡黓龍君的皮囊，誰敢自稱陰陽學宗、站在泰玥皇錦對立面？
千金少對墨家之人依舊不予懷疑，要求星宗無條件執行他們的命令。莫離騷問：「誰來回答一下問題，為何我們不殺無情葬月、不殺丹陽侯，唯獨非要殺死陰陽宗主？」
真是戳丹陽侯脊樑骨的問題。莫離騷從來不懂得看場合。好吧，他承認莫離騷有這個實力。
「這還不簡單。」神君說，「無情葬月對道域有功；丹陽侯與我們並肩作戰就是戰友，能彌補他的過失；泰玥皇錦能做什麼，留著她做什麼，她會和我們同心嗎？」
什麼是「我們」？四宗何曾同心。
「你背後的人若與我們同心，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矯飾，不肯露出真面目？」莫離騷又問。
墨家兩人站在千金少身後，看來沒一個打算回答。
「你們處理，我先去休息。」莫離騷沒等到回答，居然走了，留下丹陽侯顥天玄宿面對神君與墨家。
千金少松了口氣：「好了，不講理的人走了，能辦正事了吧。顥天玄宿，什麼時候殺泰玥皇錦？」
「誰也別想殺泰玥皇錦。」丹陽侯突然說。
自從內訌把柄被人拿住，他一直出奇沉默。這時多謝泰玥皇錦和莫離騷說開，丹陽侯又恢復了那個正事上總有鮮明意見的丹陽侯。
「啊？」千金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不殺泰玥皇錦？」
俏如來自從被戳穿身份就沉默著，欲星移上前一步，說：「泰玥皇錦必須死。」
「我說，誰也別想殺泰玥皇錦。」丹陽侯杠回去。
「你沒有保她的理由。」欲星移說。
丹陽侯踏前一步，氣勢絲毫不讓：
「她是我的女人，這就是理由。誰也別想動她！」

三、
沒人對丹陽侯的說辭表示詫異。
出乎丹陽侯意料，墨家沒人動手。千金少扭頭看二人，像是問他們該怎麼辦。
顥天玄宿幽幽歎了口氣，退到一旁。
丹陽侯梗著脖子準備對付接下來的。墨家若說泰玥皇錦是陰陽宗主，他就說三宗無權處死陰陽宗主；若說她不是，誰也別想動他丹陽侯的女人——先過他這關。四宗從來不想殺泰玥皇錦，丹陽侯清楚；墨家一直想殺，但現在，墨家沒機會了。
泰玥皇錦至少還有一點腦。合攻陰陽學宗是黓龍君的主意，黓龍君不再是黓龍君，他的聯盟就土崩瓦解。
不再是黓龍君的黓龍君看千金少。
千金少攤手：「不殺就不殺，我接受得了。」
不再是黓龍君的黓龍君垂下頭。
「那，就這樣吧。」
別人聽見他說。
結束了。有定論了。沒有打架。丹陽侯渾身的警惕運起的功力都沒用上。一場架沒打，這事就解決了。
墨家兩人沒女人，但他們也知道別人的女人不能打，尤其當著怒氣衝衝的別人的面。
丹陽侯話說到這份上，他們再說就是找揍。
顥天玄宿看著丹陽侯。他贏了。
丹陽侯不太敢相信沒打起來就解決了問題。
「我去觀視泰玥皇錦的傷。」他說。
他走向自己的住處，將一眾其他人丟在身後。

四、
泰玥皇錦昏昏沉沉地躺著。煉化極招引起的火依然在她體內燃燒，仿佛五內俱焚。
丹陽侯沒來得及幫她將反噬壓下去。
她是想殺黓龍君。他帶著必殺的陣營來殺自己，她拼著被顥天玄宿所殺也要把他送回該去的地方。黓龍君確實被九煉天火焚毀了，三宗的人看著露出的陌生臉孔都提起了警惕。
那時候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確實不會死。
顥天玄宿的重複下令驗證了她的想法。丹陽侯沖上來制住她。其實不用，她幾乎站不住了。他的克制只是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至少她昏迷得沒那麼難看。
樹叢那邊士心的紙人靜悄悄地消失了。她知道，他知道，她安全了。
她安全地躺在熟悉的房間裡。不是她的房間，但那個人能帶她來此，就會繼續幫她。泰玥皇錦信任他，信任她對他的推測，有時像信任另一個自己。
信任他會跟三宗出現，也信任他不會在她指控的時候說半句話。
丹陽侯啊，你有話對我說，以後有的是時候。
有人在她身邊躺下，泰玥皇錦知道是誰。她的力氣幾乎還沒恢復，只能將手移過去，碰到他的手。

五、
丹陽侯一把握住了挪過來的手，握得很用力。
他至少還可以用力握她的手。
他有很多話想對泰玥皇錦說。
他什麼話也不想對泰玥皇錦說，只想狠狠幹她。
他握著泰玥皇錦的手放鬆了。如他所料，他離開的時間她並沒能很好地調息，她還是需要他。他們的功體可以互相調和。
他想將泰玥皇錦拖進懷抱，但她的傷太重。丹陽侯克制著自己。
她的肌膚還像從前一樣綢緞般細膩。她的手冰涼，纖細的五指無力地垂在他手中。丹陽侯握著她的手，翻身覆在她身上，另一隻手撐在她身旁。
夜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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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你這是何必。」泰玥皇錦開口說。
「妳又是何苦。」丹陽侯針鋒相對。
呼吸仍見局促，他們相向而臥。泰玥皇錦枕在丹陽侯手臂上，倦怠的雙眼時而睜開瞥他一瞥。丹陽侯單手捏著她一縷發把玩。歡好的餘韻仍籠罩著這具風韻迷人的軀體。方才丹陽侯直接抱著泰玥皇錦倒回榻上，泰玥皇錦只是微調了一個枕起他舒服的姿勢。
現在泰玥皇錦動了動，似乎想要掙脫。丹陽侯的手下移制住她。泰玥皇錦明白了。
「你要問什麼？」她說。
「妳早有打算。」
「算是吧。」泰玥皇錦直言不諱。她知曉丹陽侯說的是什麼。學宗覆滅後她狼狽逃到星宗，那時距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曾以同樣的方式瘋狂地試圖修復功體。或許那時她就想到了現在的局面。
「為何不告知我？」丹陽侯質問。
泰玥皇錦嗤笑：「告訴你，你聽得進嗎？」
丹陽侯默然。他要說我何嘗聽不進你的話，又想想自己似乎向來誰的話都不聽。當時內訌還是秘密，他行事需要遮掩，人也鬼鬼祟祟。現在他不願想起當時，但這話題是他挑起的。
知道丹陽侯的樣子，泰玥皇錦又笑：「怎麼，你問我，我說了，反而是你不願意聽嗎？」
丹陽侯沒回答她。他心情不佳。泰玥皇錦幽藍的眸中終於流過久違的光彩，她抬頭，舌尖輕舐唇上被他咬破的傷口。
她隱藏著狡黠的樣子熟悉又陌生，丹陽侯突然想起實在很久未曾見泰玥皇錦一展歡顏。被她占上風的沮喪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一瞬間他感到滿足，以及，更多。
泰玥皇錦不可能不發覺他的變化，她問：「你如何向三宗交代？」
她是在問他如何保下她。從她昏昏沉沉被丹陽侯安置在他的房內，她就知道他要保她。至於他如何做到，「我很好奇。」她補充。
「實話實說。」丹陽侯說。
泰玥皇錦半信半疑，卻被這個回答逗笑了。她待再追問，丹陽侯的手扣上她後腦，強勢地吻她。
她就知道。
泰玥皇錦任丹陽侯控制著吻，在唇舌間與他展開角逐，主動回應他。

八、
丹陽侯沒說錯，他們上次獨處時，泰玥皇錦已有現在的覺悟。
那時她大量失血，招數的反噬和傷口的疼痛內外交齧，玉衡丹只能帶來稍許清涼。士心被無愧帶到另外的房間休息，她處理了傷口，不支地倒在床榻上，悲戚與憤恨在她心中亂成一團。
睜開眼睛的時候，丹陽侯在她床前向她俯下身。
泰玥皇錦直接扯住他領口。她的力氣未必夠把他拽下來，丹陽侯似乎也有話要說——不是有事要做，有別的事要做他就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丹陽侯被她揪著衣服堵住嘴唇的時候就把別的話和事都忘了。所幸他之前鎖了門，就算不鎖，沒人敢闖進來。丹陽侯尚念著顧及她的傷，泰玥皇錦卻像忘了重傷般不顧一切地與他糾纏。
情愛之火，欲念之火，復仇之火。
那個時候泰玥皇錦想過，丹陽侯是比她一直以來肯承認的好的。她已經老了，沒必要也不能夠再硬著心腸自欺欺人。若她將這話說出口，她知道丹陽侯會回答說他一直是這個樣子，只不過以前的她愚蠢得不能發現。

九、
「一句實話，有那麼大的威力嗎？」
沒有。若有，他們早應該是夫妻而不是現在這樣，姘頭，情人，伴侶，唯獨不是夫婦。
「天之道為妳說了話。」
聽到這句話，泰玥皇錦努力地想看清丹陽侯的神色。夜中昏暗，她試圖用術法照明，被丹陽侯粗暴地按回床榻。他在嫉妒了。他自己，她自己，確乎沒有那樣大的威力，如此他們被逼迫著一步步走到今天。
「還有呢？」泰玥皇錦不去拂逆他，繼續問。
「師兄沒干涉。」
丹陽侯其實有些微意外。作為師兄，顥天玄宿固然不能幫外人攻擊師弟的女人；作為星宗宗主，他有無數個理由致學宗宗主泰玥皇錦於死地。
泰玥皇錦的呼吸急促了，丹陽侯知道她心潮澎湃，聽見她問：「還有呢？」
「浪漂萍與凱風弼羽都不在。」
暗夜中他聽到一聲疲憊的歎息。他懷中的軀體似乎一下沒了力氣，又似怕冷般，鑽過來抱緊了他。
淒然的心情此刻仿佛融入功體，在二人體內流動。
泰玥皇錦沒有再問。她摸索著撫上丹陽侯面頰，溫熱的手掌捧住他的臉，拇指輕輕摩挲他緊閉的眼睫。接著她含住了他唇上的傷口，溫存地舔舐吮吸。
丹陽侯受不了了，翻身將她壓在床上，這次他的動作粗暴得多。
「泰玥皇錦，我們是同一種人，」他警告她，「這個道域如果要妳死，那我也沒有容身之處。」
回答他的是一聲女人的笑，笑聲的主人充滿誘惑地靠近他、纏上他。
「你才察覺嗎？」

十、
不是，他只是終於肯承認。
他們都夠老了，無論願不願意，這世界應該有年輕人接續他們的位置。習武之人身體遠超常人，如同泰玥皇錦，她的軀體仍保持在女人最巔峰的時刻。但是他們的心已經衰弱了，如同丹陽侯，不再是意氣風發的星宗雙擘之一而溫和到可以接受玩物喪志的子侄了。
向歲月低頭不是恥辱，只是看人有沒有承認事實的勇氣。
無論有與沒有，宇宙都不會改變。
少年人有大把的時間與精力探索追逐想要的，而他們呢？承認他們可以像現在這樣生存下去，已經夠為難了。
「丹陽侯，你究竟向四宗說了什麼？」泰玥皇錦追問。
她迎合著他的索求，在愛欲的間隙裡好奇地追究。他說「實話實說」，實話有很多種，更有很多種說法。
「實話實說。」
泰玥皇錦沒咬住一聲拔高的呻吟。她喘息著，在他耳邊不依不饒：「就像……？」
「就像這樣。」
——就像這樣。

十一、
愛欲於人，如執炬而逆風，必有燒手之患。
此刻燒灼的不是愛欲。痛苦的嗚咽只到一半就被倔強地吞回喉中。丹陽侯注意到了，將泰玥皇錦按在床上探察她的體征。
泰玥皇錦扭動身軀脫出丹陽侯的桎梏，拍開他的手。
如果他們繼續互參，她的受益要遠遠大於丹陽侯的，等於他虧損，她不能容忍。雙修理論上可行，但永遠不耗竭的具體方式，道域代代至今都沒有找出來，他們不是例外。
床笫間的爭執不是第一次。丹陽侯見怪不怪，現在他制得住泰玥皇錦。
他避過她屈膝的攻擊，反壓住她一側腿，限制她行動空間。這時候他才顧得上對付她手上攻勢。泰玥皇錦沒運力，於是丹陽侯也不，交互分錯的手勢更多是簡單的擒拿。
她的軀體柔若無骨，纖指玉腕幾次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丹陽侯的掌握。泰玥皇錦夜視能力不若丹陽侯，她更多憑風聲、近在咫尺的體溫和長年累月的默契避過他的捕捉。片刻後她便開始不支地微微喘息，額上沁出汗珠。丹陽侯加快了速度，轉眼泰玥皇錦的左臂已經被他抓在手中。
「徒勞無功。」丹陽侯說。
「你又何嘗不是。」
泰玥皇錦不肯口頭吃虧，回應時稍一分神，右手也被丹陽侯捉住。這時他將軀體的重量慢慢放下來，泰玥皇錦更沒掙扎的餘地。胸口似乎憋著淤血，泰玥皇錦小心試圖避開重心。
丹陽侯將她兩手鉗制在一手中，另一手按上泰玥皇錦胸口試探著不輕不重地揉，問她：「是這裡？」
泰玥皇錦放棄了隱瞞的打算：
「靠右。」
丹陽侯的手應聲緩慢右移，直到泰玥皇錦輕聲表示肯定。術法反沖而沒能化解的危害全集中到她心口威脅要積聚成淤血，此刻在丹陽侯的按揉下慢慢散開。泰玥皇錦漸漸覺得舒暢，丹陽侯還謹慎地沒把全身重量放在她身上，她不想在此時和這傢伙多費唇舌，抬腳摩挲他小腿，示意他可以放心。
現在又是誰在徒勞無功？

十二、
丹陽侯的手漸漸不老實起來。他熟悉她的身體，幾乎像熟悉自己的，伴隨著理所當然的欲望，這點從來沒有改變。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天道迴圈多少事看似徒勞無功，多他一件多她一件又何妨。
就算她不肯多一件，多他一件又何妨。
黑暗中她平緩的呼吸忽而急促起來。她想到了什麼？泰玥皇錦不說，丹陽侯也不打算問。若他想知道，他會問的。
他依舊鉗制著她的手而不肯放鬆警惕。說他趁人之危也罷，是泰玥皇錦自己落到這步境地的，左右場面的權力就到了丹陽侯手中。
泰玥皇錦似乎想有異議，她掙扎了一下，丹陽侯警示地用力，泰玥皇錦就沒再試探他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服務。
這個女人。
自暴自棄的念頭到了極點，心中反而平靜祥和下來。
我們相愛吧，因為明天要死了。

十三、
夜還有幾刻？星宗內部無論何時都是昏暗的，但這一刻的昏暗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這是假的。泰玥皇錦清楚。外面終究會天明，那時候每個人會再次站定立場，或仇敵或盟友或階下囚。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她沒有更多的時間。
不成為墨家的盟友，又想在墨家執掌的道域保住一條命，只有成為階下囚。
丹陽侯不指望驕傲的泰玥皇錦走這條路。
「天亮以前，妳必須儘量恢復。」
他聽見自己說。
此刻的丹陽侯實同階下囚。他沒有立場，沒有地位，卻有自我。階下囚的「他」是今天幾乎被逼殺至山窮水盡的泰玥皇錦，他們一個人的命運就是另一個人的。全力幫她，就是全力幫自己。
雖然這並非他的理由，他有幫泰玥皇錦的理由，其他的理由。
而他的理由，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說出口。

十四、
「現在是什麼時辰？」泰玥皇錦問。
「妳還有時間。」丹陽侯沒有直接回答。
夜完全沒有淺。黎明遙遙無期。泰玥皇錦什麼都看不清。黑暗的房間，黑暗的天地。
但她知道丹陽侯在她身邊。他說話時熟悉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他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懷中，生怕不留心哪個姿勢惹得重傷的她再難受。
泰玥皇錦摟住丹陽侯脖頸，將他按過來吻他。
是他說的，她還有時間。她有一個吻的時間。
我們相愛吧，因為明天要死了。

十五、
他們屈指可數的親吻間，泰玥皇錦主動的次數不多。
親吻太容易偏離利欲近於親愛，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親愛。他們的貼近是被迫，扶持是交易，如果這是真相的話，無怪他們始終不是夫妻。
人非木石，是耶非耶。若要不貪戀，除非不知曉。此刻沒有人分心去想什麼時候他們的感情偏離欲望走上岔路，什麼時候開始要求片刻外的溫暖；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時間了，短暫得來不及後悔。
她將最後的時間用來給他一個吻，纏綿得像相守，悱惻得像永訣。
丹陽侯的實話至少為泰玥皇錦爭取了吻他的時間。

十六、
我們相愛吧，因為明天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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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01 【丹玥】抵死貪歡（1F完結）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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