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1 熒禍 X 元佛子《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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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月夜

離人公子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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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樓主發表於: 2020-03-22 01:3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21 熒禍 X 元佛子《乘願》

這大概是我寫同人文最長的一篇吧   Y>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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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位糖寫手就是要甜   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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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生子梗，整個憑想像   mg3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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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劇夠悲劇了，在我筆下的他們當然要甜，而且是甜～到～底～嘿嘿   uIba{9tM"P

元佛子為抑制熒禍散溢的魔氣而散盡自身鮮血，被點住大穴的熒禍只能眼睜睜看著摯友倒落塵土，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彎下腰僵硬地將元佛子抱在懷中，神情愣怔一行晶瑩滑落臉龐「為什麼…」，懷中的摯友神情像只是安祥睡沉一般，熒禍將手臂收攏緊抱元佛子，口中喃喃自語「元佛子！別睡了！你傷重吾幫你尋大夫醫治！」，猶是他注盡了蘊暖之氣，元佛子的體溫依舊慢慢地下降，「你不是想聽吾喚你之名嗎！快醒來啊！」熒禍見元佛子唇色已成死灰，懷中的身軀亦變冰冷，再也抑制不住情緒崩潰大哭。

『熒禍，吾在。』成一縷清魂的元佛子站在熒禍身側，想伸手安撫但卻觸之不及，「元佛子…為何…你以為你這樣吾就會感激你嗎！這不過是你自己的一意孤行！為何都不問吾意願！」熒禍情緒由悲愴轉為憤怒，魔元衝霄使得九曜居成一片沙塵滾滾，『熒禍，你…魔元失控了。』元佛子看著眼前之人周身環璇著紫紅燿光，下刻便見熒禍抱起自己的身軀直衝出去。

『熒禍，你要往何處？』元佛子不明其舉動與去向，而他遠遠便見一條沙塵滾滾的飆風往心築情巢的方向奔去，他本想追去但伸手看看自己手心不由一聲嘆息『吾連魄魂都所剩無幾，吾還想再伴他幾日…熒禍…』，此時眼前景色突然變得一片黑白，元佛子不由心慌『吾就快消散了，熒禍…快回來吧…』

另一方熒禍挾著風塵急急奔至心築情巢門口，而感應到強烈魔氛的淒城盈光化現擋於來者前路，「讓路！」熒禍心急如焚不想與之糾纏，但淒城依舊攔擋不讓他跨越雷池一步，「讓路啊！吾要救元佛子！」熒禍顧忌到懷中摯友，因此只用身體與強烈魔氣試圖突破眼前人之防禦。

正當兩人衝突正盛，一人揚扇吹散魔氛，卓逸身姿降於淒城與熒禍之間，「熒禍，因何而來？」莫召奴一問來者原因，「請救元佛子！救他！」熒禍直言來意，語調中隱含顫抖，「佛友先前已知自己時日不多，天命已盡，因此他返回了陰陽雙途川。」淨琉璃從一方走來，緩緩道出曾經與元佛子短暫的相談之語。

「求你們救他！救他！」熒禍因情緒起伏使得周身魔氣更甚，眼眶泛紅蓄積晶瑩淚花，「就算救回來也是失憶或功體盡失，這般你也願意嗎？」淨琉璃神色嚴肅先言最壞結果「抑或是成活死人你也要救回嗎？」，「救，吾…還有話想對他說。」熒禍強忍情緒望著懷中的元佛子，感其體溫冰冷的讓他心慟。

「但也不是你想救回他就能如願，另需要他本人想活，不然你再如何用盡辦法也是罔效。」一旁莫召奴看了眼元佛子身軀淡然一言，但聽在熒禍耳裡卻如千斤重「吾感應不到他任何魄魂殘留，你可要有心理準備。」，「要吾獻出什麼吾都願意…吾要他活。」熒禍聲調哽咽地隱藏不住崩潰情緒，周身魔氣散發更劇。

「你與他之情感，可願意以此做為代價？」莫召奴手化折扇輕敲手心，試問言之，「…情感…，那是他給吾最重要的東西…吾…，能否是性命或是功體…吾都願意…」熒禍強忍盈眶晶瑩低頭請求，但眼淚猶如斷線珍珠顆顆滑落，「性命，一條而已如何能折，功體，一副而已如何能兌？」莫召奴手指靈巧轉玩折扇，讓其如紙鶴般展翼又奔飛「而且，若折了性命換他一命，你確定元佛子知曉後不會自責嗎？」

「他自私的犧牲，吾也可以如此。」熒禍腦海裡來回搬演著那幕椎心之慟，幾滴眼淚落於元佛子臉上，「江湖生生死死，誰又可料下刻分秒是否能存生，逝者已矣，生者猶念，願悲痛緩然釋之，吾佛將接引他往西方靈地。」淨琉璃說著走近一步，手指輕捻一朵白蓮放於元佛子胸口，「不…不…」熒禍揮手撥掉其放於元佛子胸口的白蓮，猝然雙膝下跪「吾…不…不要他死啊！吾求你們救他…求你們…」，「吾盡力一救便是，但不能保證能轉醒，因他已斷氣多時，魄魂矣杳。」淨琉璃見狀攙扶起熒禍，並讓他將元佛子抱上木床。

退離前熒禍輕撫其臉頰，輕聲呼喚「元佛子你醒醒，求你了。」，「朱雀靈指．水波動蓮華－！」莫召奴袖揚折扇，步踏行位召起式勢，「琉璃妙法．佛手彌心－！」淨琉璃揮袖化現琉璃佛鍊亦起佛元召勢，須臾兩人步伐同踩行位將續命元力注入元佛子體內。

此時遠在陰陽雙途川的元佛子殘魂受其式召引，周身盈起金黃光輝『不，吾還想伴他…』，他以為自己將消逝天地因此努力抗拒其力量的牽制，口中仍呢喃著那人名姓『…熒禍…你何時能返回此地？吾快撐持不住了。』，就在元佛子力竭時其力量化為光球將其魄魂包覆於內，隨後光速朝心築情巢方向飛去。

「呼…」元佛子無意識逸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吐氣聲，熒禍見其胸口有些微的浮動，難抑情緒欲衝近床畔要將人抱起卻被淨琉璃攔擋下來「不可靠近，目前佛友狀態極為危險亦不穩定，分秒之差當真將難以救回，且你周身魔氣正盛對他毫無益處。」，「元佛子…吾求你了…醒來吧…」熒禍雙膝一跪淚眼盈眶，晶瑩沿著臉頰滑落啪答一聲於地面綻出朵朵透明花。

須臾淨琉璃手凝佛血注入元佛子身軀「這是最後的方法，生或死一切看佛友造化與求生意志。」，「熒禍，起身吧，相信他不會願見你這般態樣。」莫召奴以折扇輕點熒禍肩膀要他起身，「不，吾要等他醒來，他多久醒吾便跪多久。」熒禍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使他心緒浮動讓周身魔氣更盛。

「熒禍，你心緒要平靜些，因為你的魔氣會讓他佛元失衡，在佛友轉醒且康復前你都必須與他離些距離。」淨琉璃輕聲叮嚀並手蘊佛元暫時抑制其身上散溢的魔氛，隨後凝指一捻為元佛子身上覆上一層光罩，為隔絕任何魔氛並在其無法自主呼吸時可即時給予注氣，「熒禍，一旦佛友有任何症況惡化請務必速尋吾。」語畢淨琉璃拍拍熒禍肩膀後轉身離開。

而在意識之境的元佛子伸手探看，緩步所到之處皆是黑暗，只有周身一尺是有些微亮光『嗯…吾這是在何處？』，此時他眼前出現一道很微弱的光芒，元佛子邁步朝著那方走去，不久便見一熟悉之人雙膝跪地似在向天祈求，『熒禍…』元佛子伸手想攙扶起對方卻觸之不得『這是？』

『熒禍，起來。』元佛子又伸手想碰觸對方但都穿之而過，見其景讓他內心陡升不安『熒禍…你怎麼了？』，『如果吾將情感做為代價你就能轉醒了，那，吾願意。』說著熒禍從胸口取出一顆縈繞著赤紅光球捧在手心，『什麼？你要做什麼！』元佛子見狀神情肅然失色『住手！不需要如此…住手！』

『你可為吾獻出自身鮮血，吾亦可獻出吾之情感換回你之性命。』熒禍站起身手捧光球微笑看著元佛子『沒有所謂值得與否，只要不後悔，親愛的佛者，這應也是你當初的心念，不是嗎？』，『不…不要，熒禍！』元佛子驚愕之際伸手要阻止熒禍，但都觸之不得，『你當初可有想過吾是否願意？執意的將自己所願加注在吾身上，又能懂失去的慟？』熒禍神色變得凜沉，使得兩人身邊光線又驟暗許多。

『對不住了，只能先讓你安靜會兒。』熒禍眼神一凜瞬間使元佛子感身體動彈不得，他走近其身邊並伸手撫開了元佛子垂髫兩邊的鵝白額髮，輕輕哼了曲調『你給吾的吾都記得，你是吾之摯友吾也記得，曾經昔日的回憶永遠記得，生命的密碼這把鎖吾開了，再見或許已不記得當初那股悸動，但有的是時間慢慢編寫咱的故事，吾之佛者元佛子，咱再會。』語畢熒禍將光球注入元佛子體內，霎時意識之境瞬化明亮，熒禍身影隨周身環繞的點點晶瑩消失。

「不！」元佛子是流著淚驚愕地從床上坐起，隨之而來是嬴虛的身體還無法負荷其突然激烈的心緒，使他不由摀口劇咳「咳咳…咳咳…！」，而在床帳外的熒禍聽聞動靜趕緊來到床畔旁一探元佛子症況，見其已轉醒心裡高懸的大石稍稍放下「元佛子，你終於醒了。」，但他謹記著淨琉璃的叮嚀，探視會兒元佛子後趕緊遠離床畔深怕影響其身體康復。

「咳咳…！夢裡的…人，是誰…」元佛子仍虛弱地需要倚靠光障維持呼吸，身體的不適讓他不由掩口咳嗽，思緒中全是那人影像卻也想不起他是誰，又為何內心會這般隱隱刺痛，他手撫上心口感受著胸口跳動「他…是誰？…他…咳咳！」，「元佛子，你！」熒禍見元佛子症況不佳心急如焚，但又無法太靠近只能看著他倚著床頭喘氣。

「…你…是誰？你給吾…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元佛子雖是視線因體弱而迷濛，但仍撐起身體面向對方，努力思考著那是何人，此時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瞬時往昔記憶全都湧上心頭，「你當真都不記得了…」熒禍雖已有心理準備但心情難免低落，因為他還是抱持著一絲希望元佛子能記得他、記得他們的曾經昔事。

「我們是摯友。」熒禍強忍波濤情緒以一句話簡單說明身份，隱於袖下的手不由攥緊，「是摯友，為何這般疏遠？」方才想起眼前人是誰的元佛子手撐身體下床，但仍嬴虛的身體不由他耗費體力，須臾雙膝一軟跌坐於床畔旁的地上，「你！」熒禍見狀想去攙扶但立刻被理智給制止，他立刻轉身要去找淨琉璃菩薩幫忙，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幽然失落「你當真還是氣吾的。」

「你！」熒禍聞言轉身，有種對方已恢復記憶的錯覺，「你還不來扶吾嗎？」元佛子手一攀著床鋪側頭問，「你自己站起回床。」熒禍聲調冷然，忍著拂動的情緒言之，「吾還是昏迷好了，至少還聽見你喚吾名。」元佛子對於熒禍的所有在他醒來後的反應是失落的，他好不容易努力記起了他，但他卻依舊氣他、怨他亦與他隔開了一道佛魔之距的鴻溝。

「……」吾不能靠近你啊，吾多想碰觸你…可吾之魔氛會讓你態況惡化，熒禍手指緊攥握拳，隨後淡淡丟了一句「吾去尋淨琉璃菩薩。」語畢化光離去，「咳咳…我們…，就算死過一回你依舊如此嗎？」元佛子手摀胸口感覺一股刺痛由心臟竄出，他努力站起攙扶著身旁矮桌慢慢往房門靠近，口中呢喃著「熒禍…你當真犧牲情感救吾嗎…」

「呦～我說元佛子啊…」剛從大乘靈雲寺回返向淨琉璃菩薩說修建進度的白雲劍被喚去照看元佛子，而當風僧才剛踏入房門便見元佛子步伐顛簸地要往外頭走，他趕緊將人攙扶住「你還未康復！還這般虛弱！躺好！不要亂跑～！」，「你…咳咳…呼…熒禍呢？他往何處？」元佛子身體已負荷不了他目前行動，但他依舊問著那人去向，「他在我後面待會便會來了，你先回床休息。」白雲劍據實以告，隨後將人攙扶回床畔，但元佛子已沒力氣自己上床，風僧只好將他抱上床並蓋上被褥，而這幕剛好被後方前來的熒禍看見。

「他如何了？」熒禍沉著心緒問，淡紫黃雙眸盯著風僧瞧，「體虛又任意的走動，所以目前正體力透支。」白雲劍說著離開床畔拉起床帳，走近熒禍神情有些玩味「方才菩薩為你暫時封印住魔元散溢，你可以靠近他了，他可一直掛念著你。」語畢風僧拍拍熒禍肩膀後大步離去。

熒禍淡淡看著床帳突然有種情怯的感覺，明明是自己很想去碰觸他此時卻有些退卻，而聽聞一聲喘息他才踏出步伐走近床鋪邊抬手拉開垂帳，入眼便見元佛子眉頭緊蹙玉白額頭沁出冷汗，「元佛子，吾在。」熒禍輕輕握上其垂放於一旁的手，「…是你嗎…熒…熒禍…」元佛子微微睜開眼想看清出眼前人，但是視線卻如水霧一般迷濛，而五指緊扣著其手指「…你…終於肯碰觸吾了…」

「咳咳…呼…」元佛子將兩人相握的手放置自己胸口，側頭問之「你是否為了吾獻出了什麼？」，「重要嗎？」熒禍神情上沒太大的變化，淡然地回了三個字，「是情感嗎？」元佛子說著手指不由緊握熒禍手心，「有或無，有何差別？」熒禍脫開對方手指往後退離幾步，因為他謹記著淨琉璃叮嚀－

『壓制魔氛只是一時之策，你最多只能靠近佛友半時辰。』

「你當真犧牲了情感？」見熒禍舉動，元佛子施力撐起身體走下床朝著他靠近，「躺回去。」熒禍見其下床神色微凜，隨後用氣勁將其壓制於床畔旁，「熒禍…你…」元佛子見對方這舉動又看著離他一段距離的熒禍內心感到無比苦澀，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震散其氣勁的壓制，遂來到熒禍面前伸開手臂緊緊擁抱。

吾…心，痛著…

你為何要用情感換吾之命氣…

吾…心悅你，知曉嗎？

熒禍…

「放開吾。」熒禍對於元佛子的舉動感到不知所措，雙手更不知如何安放，「……」元佛子眼眶不自主溢出晶瑩，身體也微微顫抖著，「吾再說一次，放開吾。」熒禍抬手想輕撫其顫抖的肩膀但又放了手，任清冷的聲調掩飾內心情緒，「…吾…問你，當真…咳咳…！」元佛子退開了懷抱整個人都變得憔悴，因身體仍虛弱還禁不起他這般折騰，須臾腿軟跌坐於地攥著胸口衣袍喘氣「…呼…呼…」

此時風僧白雲劍恰好端著膳食走進房，入眼便見那畫面登時慍怒直升，放了膳盤伸手推開熒禍「你對元佛子做什麼！」，「……」熒禍沒有回答只冷冷給了風僧一記眼刀，隨後轉身走人，「呿，這熒禍真是可惡！」白雲劍說著攙扶起元佛子並為其注氣，「…咳咳…呃噗…」元佛子嘴角溢出鮮紅，身體的不適讓他微蹙了眉頭，「啊啊啊！怎麼吐血了！」風僧趕緊將人攙扶上床並將其放平，輕聲言之「你身體還很虛弱不可再下床。」

「…熒禍…」元佛子嘴角溢著鮮血仰頭喘氣，口中仍掛記著那人，「元佛子你稍穩些心緒，現在你佛元極為不穩，莫要再任意下床了。」白雲劍見狀趕緊為元佛子點穴後注氣，而在門外的熒禍低著頭倚靠門扉語調低沉「元佛子，對不住，吾…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你遠離吾。」，須臾他感一陣頭暈目眩，周身魔氣更盛似要逐漸吞噬他之意識「吾…怎麼…」，熒禍手指緊掐手心讓刺痛不讓自己陷入魔擾「…不可…」

「琉璃蓮印－！」此時剛好來探看元佛子症況的淨琉璃見周身散發魔氛的熒禍，揮手按住其額心注予佛力壓制盛然魔氣，「呃…」熒禍步伐顛簸地扶著頭往後退，感覺視線所及皆成一片朦朧水影，「熒禍，你已無法控制自身魔氣散逸，這般反覆壓制或封印可能會造成身體之傷害。」淨琉璃揮袖收式並攙扶熒禍坐地調息，隨之提出建議「你試聽吾一言吧，吾不再封印你之魔元便讓它自然散逸，吾會找一處宿房讓你靜養，待你魔元平穩後即可靠近佛友。」

「吾知曉了，請帶路。」熒禍手掌撐地站起，視線越過淨琉璃肩膀看了元佛子的宿房一眼，淡然言之「菩薩，別讓他來尋吾，吾不想見他，因為吾怕自己失控傷害了他。」，「嗯，吾會轉告予他。」淨琉璃頷首答應，隨後帶著熒禍來到心築情巢的偏地一隅，須臾揮袖解除於其體內的禁制並言之「好生休養。」，語畢化光離開。

禁制的解封讓熒禍感自己體溫驟升熾熱，盈身的魔氣散逸的越加劇烈，此時他感頭暈目眩踩著顛簸步伐進入房內，一個踉蹌跌坐床畔，熒禍緊抓床柱撐起自己身體口中呢喃「元…元佛子，你是否已記起彼此的感情…」，此時他腦海閃過元佛子神情憔悴之貌，不由撫上微微刺痛的胸口「對不住…元佛子，為了保護你，吾唯有讓你死心…呃！」，頭部猝然的疼痛讓熒禍不由輕靠床尾喘息，而他未發現自己手指正有些若隱若現。

而另一方元佛子症況惡化，嘴角鮮血溢流不止，「…元…元佛子，你振作點，別再吐血了！」身旁白雲劍看著元佛子臉色越發青白，心緒相當不安抬手再注佛元，「…一種痛…是無醫治…無藥癒…」元佛子伸手緊攥著風僧肩上衣袍「…他…這般厭惡吾嗎…死了一次還是…咳咳…唔…」，幾聲咳嗽卻讓元佛子感身體劇痛不已，似有人剽力刨削他之肉骨「…痛…熒…熒禍…」

「佛友，心緒鎮靜下來吧。」淨琉璃華光慢步走近床旁，手指輕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為元佛子點穴，好讓其不再嘴角溢血，「呼～菩薩你來了。」白雲劍向淨琉璃行微禮，也鬆了口氣，「佛友，你身體仍縈虛，不應過度動氣。」淨琉璃微蹙眉山語重心長言之，亦順向元佛子告知熒禍去向「他還在心築情巢，你且安心靜養吧。」

「是啦！你放心好好休養，別胡思亂想～」風僧伸手拍拍元佛子的肩膀以表安慰，「嗯…」元佛子偏頭側相另一邊，被褥下的手緊握著成對煙息，「風僧。」淨琉璃按著白雲劍的肩膀走離床畔一段距離，輕聲言之「還勞你照看佛友，莫讓他心緒浮動甚巨，熒禍吾亦會照看。」

「唉，元佛子現下症況仍是未穩定，心緒亦極為不安，尤其是有關熒禍之事他更為憂心。」風僧搖搖頭輕嘆口氣，眼神往床鋪方向看了眼「所謂情誼不分佛魔，雖是對立的存在但仍相互扶持，這友誼可真特別又微妙呢。」，「你可知曉為何熒禍要避他而不見？」淨琉璃手轉一圈琉璃佛珠，試問之。

「約略，日前我端膳食進房時見元佛子竟然跌坐於熒禍面前，當下我是慍怒不已，以為他趁元佛子虛弱時還來雪上加霜，但他離去時的那記眼神是參雜著複雜情緒，我想他是有苦衷的。」風僧思緒周轉著說出自已所想與觀察，「嗯，熒禍身帶強烈魔氛會讓元佛子症況惡化，吾曾壓制他之魔氣，但時經推移術法亦漸漸失效，而吾想這般反覆壓制恐會傷及他之身體，因此吾解除他身上的禁制，讓他偏居於心築情巢一隅。」淨琉璃據實以告熒禍去向，也順道給了個提議「你偶時也可去探看他之狀態，讓佛友可安心休養。」

數日後，白雲劍端著膳食想起淨琉璃的話，便拐個彎繞去安置熒禍的宿房，當他才剛踏近一尺，熒禍正好開門見他端著膳盤，開口叫住「風僧，留步。」，隨後走近從袖裡取出一只藍黑小布包「這幫吾給元佛子，湯藥苦，這給他配著吃。」，「這，你沒在裡面放毒吧？」白雲劍接過小布包在手上揮了揮，也聞到從甜品的香氣「哇～真香！」

「請幫吾轉交給他…唔…」熒禍話未說完便感頭部一陣暈眩，步伐不由顛簸，「你…臉色好差，無恙否？！」風僧見狀趕緊先將膳盤放置一旁石桌，隨後攙扶並將人帶入房，「吾無事。」熒禍搖搖頭，輕撥開對方的手「你快走吧，湯藥不宜久放。」，「呃，好吧，那我先走了！」說著白雲劍大步離去，看著那人離去身影，熒禍淡淡道了句「真正的痛苦是近在不遠處，卻無法相見。」

另一方，白雲劍端著膳盤走進內房，不遠便見元佛子側坐床旁「呦～能起身了，來～還是要用膳、服藥。」，元佛子只輕應一聲沒有太多表情，風僧將膳盤放置床旁茶几，隨後從袖中取出一只深藍布包要遞給元佛子「這是熒禍要我轉交給你的。」，「是何物。」元佛子神情相當平靜，語調沉得讓風僧背脊一陣寒顫，「額…聞起來蠻香甜的，應是甜品吧？」白雲劍依著從布包裡飄出的陣陣香氣，猜測言之。

「你拿去吃吧。」元佛子揚起一抹微妙笑容，笑得白雲劍渾身起雞皮疙瘩，「呃…這是他要給你的，你便收下吧，應是他親手做的。」風僧感覺周身氣壓重得他喘不過氣，於是找個藉口離開「我…我還有事！待會再來照看你！」，語畢一溜煙人影消失不見。

你…不再願意來見吾，

又為何讓人送來甜餅？

食亦無味…難嚥。

元佛子拿起桌上小布包握在手心，此時幾顆晶瑩閃下於布面上綻出透明花「吾…還是很難釋懷，你的刻意遠離像無情的刀刃刺入吾胸口，為何我們仍是走到這地步…為何…」，「他是以你身體復癒為重，爾時也常向吾或風僧探問你之症況。」淨琉璃從門口慢步走來，簡單診探佛友身體狀況，「吾也相信…他遠離吾有他之用意，但…」元佛子哽咽地說不出話來，長袖掩去憔悴神情。

「佛友，安心靜養吧。」淨琉璃抬手輕拍對方肩膀，並施予佛力護持，「吾現下已康復泰半，想去探看他。」元佛子雙手緊握小布袋，隨後抬頭請求菩薩帶他前尋熒禍「菩薩，他人在心築情巢何處？」，「他目前狀態對你極為危險，你且先待他穩定吧。」淨琉璃搖搖頭婉拒，希望佛友能先保重身體。

「吾感到不安，似乎他魔氛日漸強烈，但他卻也因此虛弱。」元佛子說著從袖中取出成對煙息，神情轉為擔憂，「因為一直反覆壓抑魔氣的散逸，但終究治標不治本，解除封印後便高熱不退。」淨琉璃據實以告熒禍的目前狀況，「讓吾探看他。」元佛子聽聞其敘述後擔憂神情表露無遺，隱於袖中的手指不由緊攥手心，「不可，他目前最不想見的就是你。」淨琉璃將熒禍請他轉達的話據實說出「因為他怕自己失控傷了你，高熱無礙及性命，請放心。」

「菩薩，請讓吾探看他，吾很擔心。」元佛子雖知道熒禍沒有生命危險但仍是擔憂，因此堅持一探摯友，「好吧，那讓風僧同你隨行。」淨琉璃知道元佛子的擔憂因此沒多加阻攔，另派了白雲劍保護其安全無虞，不過多久接到淨琉璃傳訊的風僧化光而現，「我說啊～元佛子，他在你重病時選擇遠離你、冷淡地對待你，你又何以這般待他？」白雲劍雖嘴上嘟囔但還是同元佛子來到心築情巢的一偏隅處之宿房，「如果他這般舉動是有原因的呢？」元佛子相信自己對熒禍的了解並說出看法。

「你還真相信他之為人啊，他可是魔者呢～」白雲劍揮揮手，語調不以為然，「魔者又為何？已有成見再言皆無意義。」元佛子不想再與其爭口舌之辯，邁步往小屋前進，而到屋外一里處便感濃重魔氛，「哎，你當真要進入嗎？」走在元佛子身後的風僧拉高聲調問之，「你可待在屋外待吾，吾可自行進入。」元佛子沒有回頭低聲答道，語調中掩不住對摯友的擔憂。

「開什麼玩笑，焉能讓你獨闖虎穴，走！風僧我幫你開路！」白雲劍說著大步走到元佛子身前，不久兩人來到房門口，推門進入眼是一片魔氛充盈，元佛子揮袖拂散烏煙翳目，待魔氣散去便見熒禍側坐於床頭，周身仍不斷散逸著魔氣，「熒禍…」元佛子邁步走近摯友，腦海裡的千言萬語瞬間如泡沫般消散。

「出去。」熒禍側過頭直接下達驅人令，也暫時壓抑散逸正盛的魔氛，「這便是你不願靠近吾之原因嗎？」元佛子無視對方冷然之語，大步走近床畔旁抬手握住熒禍的手，瞬然回傳的溫度令他感手心如遭火焚般赤燙，「別碰吾！」熒禍雖在高熱之症況仍還有些力氣，猛然打掉元佛子的手。

「吾絕不會離開。」元佛子望了眼有些發紅的手背，心理上雖已有準備但仍對於熒禍的反應感到失落與心澀，「那吾走。」說著熒禍起身要離開，但仍在高熱的他步伐不由顛簸，「天佛七元相－」元佛子腳踩法陣阻去熒禍腳步，並走近其身旁朝他揚起一抹複雜的微笑「熒禍，這般厭惡吾嗎？現下，吾只與你借一時刻，吾便不再擾你。」

熒禍聞言一怔，一股不祥預感竄上心頭，他突然覺得曾前的悲劇會要再重演一次，因此不再壓抑魔元須臾瞬碎其法陣，「熒禍，情感是否一開始便不該存在呢？」元佛子神情平靜地看著對方紫黃眼眸，語調淡然地問之，「佛魔本是亙古不兩立，是你多情。」熒禍也看著其淡藍眼瞳，但卻看不出元佛子到底在盤算什麼，「或許吧。」元佛子歛下長睫復又睜開，此時卻凝上了晶盈。

你既放手了，吾也會慢慢將這情感放下。

吾不該將這份感情強加注在你身上。

熒禍，多謝你。

吾曾真心愛過。

「熒禍，好生休養。」輕飄飄的一句話掩去元佛子所有情緒，語畢後轉身與風僧一同離開，「啪答！」此時幾滴濕潤又熾熱的液體滴落其手背和地面，熒禍突感胸口刺痛不已似乎有東西正在由內心碎裂剝離「好痛…這是什麼感覺？為何吾會…因他離開而泣，這不是吾已決定的…」

「元…元佛子…為什麼說走就走…」熒禍往後坐上床雙腳曲起於胸前，情緒隨之崩潰「吾…到底在做什麼？…明明很思念他…想向他訴說對他的情感…到底…」熒禍因情緒浮動周身又現大量魔氣縈繞，方才那人的佛元已然無存，「呃！」而他已抑制不住散溢的魔元，此時意外看見自己雙手竟有些透明，情緒更為惶恐「不…吾手怎麼會…」

熒禍奔出房要尋找元佛子身影卻遍尋不得，他復去詢問淨琉璃其去向，得知元佛子已返回陰陽雙途川後急風驚雷地奔回，當看見那抹人影時熒禍忍不住眼眶泛紅，心跳碰碰聲傳盪於耳畔間，他走近元佛子身邊但其並未搭理，只靜靜地在河畔旁洗石。

「元佛子…」熒禍輕喚其名，而對方無聞於他之呼喚，內心對於元佛子的反應感到難受，那個曾經會對他溫柔微笑、為他包紮傷口的元佛子近在眼前，如今卻讓他感到寒冷與陌生，「元佛子…你，當真康復了嗎？」熒禍語調因哽咽且沙啞，小心翼翼地探問著對方，元佛子置若罔聞依舊無任何回應，只靜靜洗著手中石頭。

「元佛子，你當真…不再理會吾嗎？」熒禍對於元佛子的反應感到苦澀又難過，晶瑩已在眼眶打轉，低頭便滴答落於手背，「佛魔本是亙古不兩立，請回吧。」元佛子語調聽不出任何情緒，如一抹微風拂過湖面的漣漪，「吾…不知吾還能存在多久，可否…讓吾抱你一下，就一下…」熒禍語調已掩不住哽咽，直道來意。

只見元佛子放下正在清洗的石頭起身伸開手臂擁抱並在他耳邊言之「吾，乘願而來。」，「……」熒禍淚水流得更兇，也伸開手臂緊緊環抱元佛子「吾只是想保護你…對不住…手…還痛嗎？」，元佛子搖搖頭抬手輕撫其紫金頭髮「莫泣，陰陽雙途川容易暴漲，淹至下處百姓該如何呢？」

「既乘願而來就莫要再走，元佛子…吾…」熒禍看著元佛子眼瞳突然有些難為情，不由別開頭細聲碎言「吾…心悅你。」，「吾，亦同。」元佛子朝其揚起一抹熟悉的溫暖笑容，隨之熒禍往其額心輕輕一吻，退開感慨言之「為夢，便別醒吧。」，「非夢，吾是真的心悅你，熒禍。」元佛子捧住熒禍雙頰朝那粉唇吻去，須臾才退開「吾一直將這感情放在心裡，怕你會嫌惡所以選擇隱而不言。」

熒禍對於元佛子舉動感到一驚「這…可是毀你佛修啊！」，「當吾以為你真的放手了，吾是心痛的。」元佛子眼眶微紅，聲調略微顫抖「當吾以為你以自身情感為代價換回吾之命氣，吾是心慟的，吾…不想再重新開始…」，「當你轉醒時問吾是誰，吾心都涼了。」熒禍抬手撫開其垂髫的鵝白瀏海，亦述說著那時心緒。

「熒禍，吾有一法可讓你可不再散逸魔氣。」元佛子側靠於熒禍胸口，把玩著其紫黑捲髮，「何法？」熒禍輕聲問，從元佛子髮頂聞到淡淡清香，「渡氣陰陽，吾想一試天佛七元相為你徹底消除魔氛散逸。」元佛子神色有些緋紅，掩不住的害臊讓他感覺自己臉龐燒熱不已。

「不需要，吾命如何便如何吧，過去浪費過多時間於彼此爭執與抗衡，現下吾只想好好珍惜與你同在的分秒。」熒禍雖不知渡氣陰陽為何，但總依稀覺得元佛子又要犧牲自己，所以果斷拒絕其提議，「熒禍，相信吾吧。」元佛子揚起一抹微笑從熒禍懷中爬起，隨後輕輕將他推倒，自己再伏身下去與其深吻。

「唔…你…」熒禍感鼻息裡全是懷中人與生俱來的清香，襲得他有些醉意迷濛，「…呼…呼…」元佛子稍稍退開其唇口換氣，坐起時感有硬物頂於他腹下，於是抬手去碰惹得熒禍一身打顫，「呃，你起來，別坐吾身上。」熒禍感覺自己腹下那物似乎變得不受控，被元佛子的手觸碰下又熱又脹，因此趕緊要他從身上下來。

「你會厭惡吾即將要做的事嗎？」元佛子手指按捻硬熱於褲袍下的碩物，試問著身下人，「…你快住手…」熒禍抬手抓住那游動在他身下的手隨後起身，臉色掩不住的層層緋紅，本想罵人但出口卻先失了底氣「別再弄，放手，現在立刻離開吾身上。」，「你只需享受就好。」說著元佛子手捻佛力將熒禍雙手禁錮於地，隨後慢慢脫去其身下褲袍。

「你做什麼？！」熒禍錯愕不已抬腳要將人踢走，怎料元佛子眼明手快凝了佛力將其雙腳制於地面，「元佛子！你告訴吾到底要做什麼！不准做要犧牲自己的事！不然吾永遠不原諒你！」熒禍見自己四肢動彈不得，情緒幡然怒慍要求那人說出實情。

「吾想以天佛七元相徹底消除你之魔元散逸如此而已，吾絕不讓你有機會消失，絕不。」元佛子見熒禍是真的生氣了，才抬頭說明實情，「吾也說過，不！需！要！因為你肯定又要犧牲自己，吾！不！要！」熒禍正聲凜詞，聲調回調盪著樹林沙沙作響「還有放開吾，你會這般禁錮吾肯定與你將行之事是吾是絕不同意的。」

「……」元佛子聞言默然從熒禍身上下來，揮手解除其手腳禁制，翻身雙腳浸泡於川水中喃喃自語「對不住是吾心急，沒顧及的你的意願…但吾…」，元佛子雙手掩面，身體不自主顫抖「…吾無法接受你有天會離開吾，吾擔憂又害怕，佛修應不是成為我們之間的距離…」

「你…」熒禍聽聞後怒氣消退不少，起身走近元佛子給予他一個擁抱「未來如何不重要，至少我們曾經互相珍惜過。」，「吾要將這珍惜的時間延至天荒地老，熒禍，你可肯答應吾？」元佛子轉身神情相當認真，淡藍雙瞳凝視著對方眼眸，「唉，好吧，你要如何做？」熒禍抵不住那雙眼瞳裡藏的脆弱與不安，終是妥協，元佛子聽見熒禍的回應，方才黯然神情一掃而空，跪起身湊近其耳畔旁告知他欲行之事。

澎～！澎～！澎～！

熒禍聽完元佛子十分白話的解說，臉色紅得如一顆熟透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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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元佛子感覺自從那夜情事後全身都不對勁，時常覺得疲倦又嘔意頻繁，以佛元診探自身但回傳訊息並無大礙，此時又感喉中嘔意正在上揚，使他不由摀口咳嗽「咳咳…咳咳…」，而剛從外頭返回的熒禍進門便見元佛子側坐床沿摀口咳嗽，擔憂地快步靠近「元佛子！你如何了！」

「吾也不知曉，感覺身體很沉，佛元一直被消耗…咳噗！」元佛子語未畢便側頭嘔吐，額上冷汗淋漓「好生休養吧，近來天涼可能你染了傷寒。」熒禍抬手朝其胸口注入元力，神情心疼不已，「多謝你，熒禍。」元佛子揚起一抹微笑，伸手握住其注元力的手，「方才吾回返時發現陰陽雙途川裡長了一株七彩蓮，其已長有花苞且外層有道光障，有你的佛元氣息。」熒禍將所見據實以告，也好奇那朵七彩蓮的來歷。

「七彩蓮？」元佛子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神情疑惑但也有些好奇「我們去探看吧。」，「你身體不適，吾去摘吧。」熒禍說著將床鋪上的被褥給其披上，不讓任何涼風竄入，「現下好多了，吾也想出去透透氣。」元佛子伸手搭在熒禍肩上站起，但一度站不穩，「你當真不用勉強起身，來，吾揹你。」熒禍見狀先是攙扶住元佛子後再轉過身欲將人揹起，「熒禍，吾無恙，只是稍有些不適，不用擔心。」元佛子微笑攬著熒禍手臂邁開步伐。

兩人緩步來到陰陽雙途川旁，熒禍伸手指著那株散發異彩光輝的七彩蓮「就是這株，你在這坐著，吾去摘。」，語畢攙扶元佛子坐地後自己入水，當熒禍要接近七彩蓮時卻被光障擋了出去，此時一道光印飛向元佛子並輕落於額心，而他不明所以只覺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於是起身朝水裡走進，說也奇怪未被光障攔擋，很順利的靠近那朵七彩蓮。

「元佛子？！你怎麼浸水！快出來！」熒禍回過頭見其竟走入川水裡，錯愕不已地用雙手拍打著光障，「無事，吾感覺這別有含意，讓吾一探吧。」元佛子要熒禍不要擔心，語畢轉身觸碰那七彩蓮花苞，霎那陰陽雙途川水光波粼粼，須臾揚起滔天浪花貫注於光障內，「元佛子！元佛子！」在光障外的熒禍焦心如焚呼喊著元佛子之名。

待波水浪潮復平，元佛子眼前的七彩蓮已呈一般大樹同高，此時一小女童伴著光芒出現於其眼前『元佛大哥哥，你可還記得紼兒？』，「……」元佛子看著朝他走來的紼兒一時語塞，突然想起那時她在自己面前自盡而他挽救不及，熒禍來抱走紼兒遺體時傷心又難以置信神情讓他畢生難忘，那種慟感現下又隱隱拂上心頭。

『元佛大哥哥，佛祖大姊姊說紼兒要來當你們的小孩。』紼兒的童言童語讓元佛子驚愕不已，唇口張闔一時半刻找不回自己聲音，『元佛大哥哥，熒禍大哥哥呢？』紼兒露出一抹燦爛笑容，小手拉著元佛子衣袍，「他在外面。」元佛子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音，伸手指了指光障外的那人。

『嗯～！元佛大哥哥～抱我～』紼兒拉著元佛子的手要求抱抱，元佛子依言彎下腰將人抱起，他覺得一切真的不可思議「妳當真是紼兒嗎？」，『紼兒當然是紼兒，我知道我死掉的那天後你和熒禍大哥哥就吵架了，他也不曾再有笑容，紼兒一直在這裡看著你們互相打架又一起背對背聊天。』紼兒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語氣中還含著一絲不開心『每當熒禍大哥哥受傷回來，你都會幫他包紮傷口，有時熒禍大哥哥還會送你他自己親手做的甜點，他都不給紼兒！紼兒在他身邊走來走去他好像都沒看見！』

『之後有位大姊姊說她是佛祖要來帶我去修行，這樣就能再見到你們，看來佛祖大姊姊沒有騙紼兒，紼兒真的又能見到你們了！』紼兒燦爛地笑著，眼瞳裡盛滿童貞，「……」元佛子聽著紼兒所言云云不知為何有股難受脹滿胸臆，『嗯？元佛大哥哥怎麼不開心？』紼兒看著元佛子有些黯然的神情，伸手輕觸其臉頰。

「吾…沒事。」元佛子嘴上說著沒事，但眼淚已不自主奪眶而出，『嗯？元佛大哥哥你怎麼哭了？』紼兒對於元佛子突然落淚感到不解，以小手拭去水珠，「紼兒…」元佛子頭輕靠於紼兒肩上，長睫凝淚歛下「…來，當我們的孩子吧…」，語方落，紼兒周身剎時光環璇繞呈一顆光球飛進元佛子腹部。

『紼兒因死於自盡，所以暫無法入六道輪迴，因此吾將她帶至身邊修行，但她無論如何都不肯飲孟婆湯，堅持要等到與你相見才肯飲湯入輪迴，而元佛子你破了如來無垢淨體應要受罪，但看在是為摯友所為便以孕育一事為處置。』一抹彩光挾著沉音說明著這一切是由『當然並非真從你腹內所產，而是以你佛元孕育這株七彩蓮，時至花開便是誕子之期。』

「是，多謝吾佛開恩。」元佛子雙膝下跪行大禮感謝佛祖網開一面的慈悲，『起身吧，孕育非易事同女子產孕，孕期諸多不適，務必好生休養莫要頻繁行雲雨。』語畢於元佛子身上加注佛元後盈光消散，此時元佛子感身體又疲倦許多，不由往後輕靠於七彩蓮粗莖上伸手撫著腹部「我們都回來了，甚好，甚好。」

「元佛子！」看著其許久未出來，熒禍拍打著光障焦急不已，元佛子這才緩緩走出光障朝對方微笑「無事，方才吾見到紼兒了。」，見元佛子終於走出來，熒禍趕緊向前攙扶「紼兒？」，「嗯。」元佛子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告訴熒禍，「？！？！！！」熒禍頭頂瞬間冒出數個驚嘆號，抬頭望著眼前散發微光的七彩蓮久久無法言語。

「熒禍。」元佛子張開手臂與熒禍擁抱，將對方的溫暖體溫刻劃於心坎上，「要辛…辛苦你了。」熒禍感覺心緒微妙地不知如何形容，開心又心疼，「為你，吾乘願而來。」元佛子將人抱的得更緊，胸臆充斥著名為幸福的溫暖，兩人於斜陽餘暉下晶瑩水波上落映一對一世一雙人，形影逸色猶成一幅瑰麗。

自從得知元佛子孕育他們的小生命，熒禍幾乎寸步不離，在生活上的細節照護的無微不至，就連剛煮好的熱湯也是吹溫了才遞給元佛子喝，「咳咳…噗…」元佛子因孕期害喜之症，才剛吃的膳食又全都吐了出來，「你…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吃東西，吃了就吐，吾心疼。」熒禍見元佛子孕吐之況愈加嚴重內心擔憂不已，心裡做了個他可能不會答應的決定，須臾揮手化出濕毛巾為其擦拭嘴角穢物，忖思一會言之「吾不忍看你日漸消瘦，因此決定要砍除那株七彩蓮，吾只要你安好。」

「不，吾絕不同意，吾再如何不適必孕育七彩蓮將紼兒生回來。」元佛子聽聞熒禍要砍除七彩蓮語氣相當堅持，須臾用手肘撐起身體與熒禍坐姿同高，「可是你…」熒禍話才剛出口便被一柔軟之物堵了音，濕潤的巧舌慢慢將齒貝頂開掃蕩腔口，「…唔…你…」熒禍被吻的只能發出破碎字音，隨後他感一陣天旋地轉，當他看清楚眼前景物時，元佛子正跨坐在自己身上，些許披散的髮絲猶如謫仙之影，看得熒禍一愣愣猶感腹下溫熱。

「熒禍…」元佛子維持不到幾分鐘的反壓攻勢便因一陣暈眩而趴在熒禍身上，熒禍對於元佛子的舉動感到莫名，但見其眉山輕蹙便知曉他身體不適，因此趕緊將人放平安撫「好…吾不動七彩蓮，你莫要突然行大動作，身體會無法負荷。」，「熒…熒禍…」元佛子感腹部隱隱的脹痛，額上不由沁出冷汗，雙手下意識緊握熒禍手心。

「你怎麼了？！」熒禍看著元佛子狀況有異擔憂不已，揮手運氣為其舒緩不適，「呼…嗯…」元佛子喘了口氣慢慢睜開眼，入眼便見熒禍擔憂神情，忍著孕症的疼痛勉強露出微笑安慰「些許不適而已，你扶吾起來吧，吾想探看一下七彩蓮。」，「不行，你方才動了氣，先休息。」熒禍一句話強硬拒絕，看著元佛子孕症越發強烈且明顯，他的情緒也跟著七上八下，開始後悔當時為何要答應他行陰陽徹底消除自己魔氛散逸的問題，他之症況是解決了，但也讓元佛子受這般苦痛。

「在房裡待得悶了，吾想出去透氣。」元佛子拉了拉熒禍手指，要求其讓他出房門，「唉，你還真是躺不住。」熒禍抵不住元佛子柔軟攻勢，只好妥協地將他攙扶起側坐床沿，「哈～多謝你，阿熒～」元佛子展開笑容並給熒禍一個親吻，「真拿你沒法。」熒禍無奈地抽了抽嘴角，隨後揮手化出棉袍為其披上，「你確定要吾穿這麼多出去嗎？」元佛子滿臉寫著錯愕伸手指了指窗外烈陽高照。

「已入霜降之際，雖看起來日陽熱烈，但徐風依舊微寒。」熒禍說著將元佛子身上棉袍拉緊，神情中仍有一絲擔憂「吾寧可不要七彩蓮，因為吾再也禁不起你有任何閃失。」，「無論是否真為紼兒轉世，那是你的孩子，不，我們的，吾…唔…」元佛子話未說完便感一陣嘔意上竄，下意識一隻手摀口，另手則輕拍胸口舒緩那突如其來的不適感。

「夠了，真的夠了，你有這心意吾是很喜悅，但你因此不適如同在吾心口劃刀，吾後悔當初答應你行陰陽來解決吾魔氛散逸的問題，也因此讓你遭受這苦難。」熒禍伸手搭在元佛子手背上，站起身以單腳半跪姿跪於其面前，雙眸凝視對方眼瞳示意著他之所想，「不要…吾不要，吾要誕下他，熒禍那是你的孩子啊…亦是我們相愛之結晶啊…」元佛子聽聞熒禍動念想砍除七彩蓮感到萬分難過，猝然的情緒崩盤讓他忍不住落淚，雙手反握熒禍手心。

「唉…你…」熒禍最看不得元佛子難過，輕嘆口氣安撫之「走，我們出去吧。」，隨後起身攙扶元佛子走出草房，但當兩人走離門房，元佛子看著散發光芒的七彩蓮眼淚掉得更兇，情緒激動的幾乎站不穩，「吾答應你不再想砍除七彩蓮，你且先平靜心緒吧。」熒禍看著元佛子淚如雨下，輕拍其肩安撫。

「嗯…」元佛子輕應聲中含著濃濃鼻音，纖長眼睫凝上幾顆晶瑩，「若有一天吾和孩兒遇難，而只能救一人，你會選擇誰？」熒禍來到元佛子面前抬手拂開其鵝白髮絲，亦撫去濕熱晶瑩，「孩兒。」元佛子幾乎毫不猶豫的回答，隨後伸手擁抱熒禍並將頭部靠在其肩膀上「因為吾相信你有自保能力。」

「哈。」熒禍聞言答案不由一笑輕輕將人放倒草地，自己再伏身下去與其互碰鼻尖「你之答案吾不滿意。」，隨後吻上粉唇，靈巧舌尖頂開齒貝汲取腔內馨香，「…唔…你…熒…」元佛子對於熒禍突如其來的舉動為之愣然，但須臾便將雙臂環上其肩膀，兩人雙舌靈動纏繞於腔口，周身縈繞動情氛圍。

兩人相吻許時，熒禍見元佛子臉色脹紅才退開親吻，神情略有些歉然「對不住，方才一往情迷。」，隨之扶元佛子坐起並抬手為其順氣亦為他拉整了棉袍，「呼…呼…熒…呼…」元佛子被吻得頭昏腦脹，單手撫著胸口喘氣，他抬頭望向熒禍，語中曖昧地含義意有所指「…你若需要吾可以，不用壓抑。」

「嗯？需要什麼？」熒禍有些意會不來元佛子話中意有所指的隱晦含意，「……」看著熒禍反應，元佛子突然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對方完全都沒有那心思，不過又細思起來自那次烏山雲雨後他倆也沒再行親密之事，心情驀然感到空落落也不知為何突然很在意這事，忖思一會開口「吾說…呃噗！」，猝然的嘔意上揚讓他下意識側身掩口做吐，當元佛子轉頭回來看著熒禍神情是相當灰暗的，是一種黯然自責的心緒正在拂動。

熒禍未言片字句，只雙手抱起元佛子慢步回房，他輕輕將人放置床上後拉上錦被蓋個老實，無語間元佛子感到不安，他很擔心熒禍會因他的症況砍除七彩蓮，他伸手握住熒禍的手「吾無事。」，「吾討厭自己無能為力，只能看你受苦。」熒禍沉重的心情與一字一句的自責傳盪於草房裡，氣氛亦肅然而冷冽。

「熒禍，你後悔嗎？」元佛子坐起身雙手握著熒禍的手，心情有些忐忑不安，「確實後悔，不該答應你行那陰陽之法，吾命數如何順天便是，吾無怨尤，自虛無而來，逝於虛無行自然之軌，至少今生已得摯愛。」熒禍伸手輕撫元佛子臉龐語調平靜無波，眉眼中卻飽含深情，「…吾…」元佛子眼眶蓄積晶瑩於燭火縈縈搖曳下映成一片片星彩，強忍奪眶的淚水一字一句言之「吾不後悔，若要吾再抉擇一次，吾依舊會如此決定。」

「愛，吾用生命體會是多酸甜苦辣，行路的千變萬化永遠都在抉擇，誰都不知曉現下選擇了，未來的發展是否後悔，但，吾不後悔，雖你吾曾是對立的兩端，各種的磨難後讓我們又得以相聚相愛，所以吾…求你不要砍除七彩蓮…吾也心念著想為你…嗯…」元佛子原本神情是憔悴不安，但說著說著臉色不由害臊，最後幾字也消聲入腹，「噗哧。」熒禍看著元佛子的神情變化，忍俊地捧起其臉頰後往粉唇吻去。

「佛兒，對不住讓你難受了，放心吧，吾不會再動念想砍除七彩蓮。」熒禍退開了吻，語調相當柔情言之「好生休養，吾亦期待吾兒出世那天。」，「佛…佛兒？！」元佛子聽著熒禍親暱愛稱，突然一陣麻意由頭頂流竄至腳底，「你那什麼神情～」熒禍伸手捏了捏元佛子的臉頰，又輕輕於其唇落下一吻。

「真…不習慣～喚吾阿元吧～」元佛子握起熒禍的手貼在臉頰旁感受著其傳遞來的體溫，暖和地熨貼於心坎裡，層層綿綿像被擁抱一般，「你方才耗力甚多，先休息吧。」熒禍將床上錦被拿起披在元佛子肩部，隨後輕輕將人放倒於自己膝上，雙手輕撫開其垂落的雪色長髮，「一起睡吧。」元佛子伸手握住熒禍的手拉至胸前，「吾想看你之睡顏。」熒禍微微一笑將另隻手輕撫元佛子背部。

因孕期而消耗很多體力的元佛子很快就進入夢鄉，熒禍看著膝上人睡得酣甜便輕輕將人抱至床上，隨後於其粉唇落下一吻便拉上錦被，自己則輕手輕腳的離開床舖，悄悄地拉開門往外走去，他慢步往那株散著微光的七彩蓮走去，靠近不到一尺便出現光障橫擋於前，熒禍伸手去觸神情於月光下映出一翦冷冽「吾兒，你可別太折騰元佛子，看他如此吾相當心疼。」

熒禍沉聲語落，七彩蓮若有似無地閃耀著微光，淡淡暈散於藍黑天穹，「他還未出世你就在三令五申，孩兒會不喜歡你。」一聲再熟悉不過的聲調從熒禍身後傳來，「你還當真躺不住，吾以為你睡沉了，原來是在假寐。」熒禍走向前看了元佛子只穿單薄衣袍就出房，不由眉頭一蹙揮手化出一件棉袍讓其穿上「且你還未披件外袍就出來了，不怕染風寒？」，「你在，不冷。」元佛子微微一笑雙臂搭上熒禍頸肩，他靠在其耳畔旁悄聲言之「莫要不出聲就離開吾身旁，那種冷寒是穿再多衣袍也無用的。」

熒禍聞言輕嘆口氣搖搖頭，神情不知該氣還該笑「你現在可是在孕育嬰孩，應多休養。」，「吾也沒那般不濟呀。」元佛子抬手撫碰熒禍紫金額髮，並於其唇口落下一吻，「夜風甚涼，咱回房吧。」熒禍說著將其身上棉袍拉整後準備把人打橫抱起，此時元佛子於其耳畔意有所指地悄言「此時月華色下，人成雙乃世間絕景。」

熒禍聞言抱著元佛子坐於川畔旁望月華映落的倒影開始神遊昔日，回思著他與他的一切過往，能至目前之況真的是跨越了種種難關才有現下的安樂，他驀然下意識地收攏手臂將元佛子抱著更緊，此時也感受到腹下某物正被若有似無地被輕觸，熒禍放開雙臂神情故作平靜，強壓那拂動的情慾言之「夜已深，該入寢。」

「嗯…」元佛子靠於熒禍胸前聽著怦怦然跳得激烈的心音，臉頰欲色亦於月華下現之並不明顯的緋紅，熒禍起身抱著懷中人回房後將其放於床並拉下幕簾，自己轉過身深吸吐納壓抑那怦然情慾，「熒禍，你怎麼了？」對於熒禍的舉動元佛子了然於心，但此時的他當作不知曉緩緩撥開床帳，入眼之幕是一個拆之可穿的背影。

「熒禍…吾…」元佛子欲言又止，一時半刻不知該如何隱晦地表達他所想言之事，「你好生歇息，吾去生火祛寒。」熒禍思緒周轉塘塞個謊言，因為想先離開這會讓他無法壓抑那股情慾拂動的氛圍，「你…仍是抗拒著是嗎？」元佛子見熒禍的反應是有些失落的，胸口澀然慢緩地傳盪全身「吾…這樣的吾，是否讓你厭惡了？」，「無，別胡猜臆測。」熒禍終是轉過身面對元佛子，神情不知該如何表示內心的顧慮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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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你…同吾入寢好嗎？」元佛子看著熒禍神情微黯，伸手握住其手腕，「嗯，且先讓吾清理一下吧。」熒禍淡淡扯出一抹微笑，隨後轉身離開屋房，等待熒禍回返的元佛子躺在床上感覺身體越發不適，腹部的絞痛與悶脹陣陣打散他方才雲雨後仍未平靜之心緒，下意識撫著肚子喃喃自語並曲起身體壓抑疼痛「…是…孩兒要出世…是嗎…唔…」

此時熒禍突然碰地一聲大力開門，神情略微驚愕「元佛子！七彩蓮周圍出現赤色光曙環繞！」，「熒…熒禍…吾…」元佛子臉色甚白額上冷汗淋漓，使他不由曲起身子壓抑疼痛，「你如何了！」熒禍趕緊走近床畔抱起元佛子，抬手為其注氣，「…熒禍…孩兒可能快…」元佛子還未說完便被一陣絞痛昏暈過去，只餘淺短呼吸，「元佛子！」熒禍見懷中人陷入昏迷心急如焚，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便見屋外再耀橙色光芒，紛色暈染黑藍天穹。

「…熒…」方才轉醒的元佛子感覺身體沒有一處是舒服的，尤其是腹部又脹又痛似有人於處重擊又將之擰轉，「…你為何這般堅持要留下七彩蓮，吾快…承受不住你絲毫身體的症況…」熒禍哽咽聲調中夾雜懼怕與不安，說著更將手臂收緊，「…熒…熒禍…這是咱的孩子啊，你…怎…唔…」又一陣痛楚竄上使得元佛子痛得一句話說得斷續，此時窗外再綻紛黃光芒，映得屋內一片蘊溫色澤。

「呼…呼…呼…」元佛子全身無力地靠在熒禍懷中喘息，看著其痛苦神情熒禍某種殺意竄上心頭，「…熒…吾…」元佛子已經痛得無力安撫熒禍的情緒，只能示意地單手緊攥其衣袍，「為何要為吾做到這地步？吾只是…與你對立的魔者。」熒禍頭輕靠著懷中人的頸邊，語氣沉而重的一字一句壓上元佛子心頭，「熒禍…現在此刻…你仍後悔嗎？…可否…暫拋下佛魔的框架…咱…呼…咳咳！」元佛子忍著身體一陣陣劇烈疼痛從熒禍身上爬起後轉過身，雙手搭上其身上「…熒禍，我們…現下都是一般人而已…好嗎？」

「你…犧牲的太多，吾無法償還。」熒禍眼眶微紅蓄滿晶瑩，內心盈滿對元佛子的心疼，「哈…從未要你償還…呃！」元佛子話未說完又感一陣劇痛再度竄上，手撫肚子喘息橫躺在熒禍懷中，此時屋外再耀翠光，使秋黃的楓葉染上一片青綠，「滴答！」幾滴眼淚落於元佛子臉上，「你…莫泣啊，痛也是吾在痛，怎麼是你在泣？」元佛子見熒禍落淚不由莞爾，伸手拭去淚珠。

「痛在你身，傷在吾心。」熒禍將懷中人抱得更緊，微微顫抖的身體傳達其擔憂情緒，「熒禍，我們出房吧，吾想探看七彩蓮。」元佛子坐起身後轉身給了熒禍一個吻，亦提出了個要求，「不行，你身體會無法負荷，還是在房內靜養吧。」熒禍聞言一口回絕其要求，並將人抱起放穩於床，「吾知曉，吾可以坐醉仙椅出房。」元佛子伸手指了指之前他傷重時坐的輪椅，「你還當真躺不住。」熒禍搖搖頭輕嘆一口氣，遂將醉仙椅推至床畔後再攙扶著元佛子坐上，離房前也不忘為其再多披件棉襖外袍。

當兩人出房門後映入眼簾的景色讓他倆訝異不已，「這，七彩蓮快盛開了？已現四色！」元佛子看著眼前紅橙黃綠四色光曙環繞著七彩蓮，內心一股微妙情緒竄上心頭，歡喜又感嘆這一切得來不易，正當他感覺孕症沒那般不適時，眼前七彩蓮再現光曙直通天際，「…唔…咳咳…呼…」陣痛再度襲來讓元佛子冷汗直流，整個人捲曲在醉仙椅上，「元佛子！」熒禍見狀趕緊為其注氣於腹部，想盡自己所能讓其舒適些。

此時湛藍霏色耀然天穹，七彩蓮亦再綻開一片花瓣，「…唔…呼…呼…」元佛子感受著如全身經脈錯位般的痛楚，抱著肚子滑落醉仙椅跪落在地上，「元佛子！」熒禍趕緊將人攙扶起抱回椅上，他聽見自己心跳怦怦作響奏成耳邊凌亂樂章，「…熒…吾…吾無恙…」元佛子微睜長睫，眼前朦朧視線裡勾勒出一張無比擔憂的神情，他伸手去觸那粉色唇口「…靠近…些…」，熒禍依言傾身，隨即一溫軟的觸感附於唇。

這個人啊，就算自己再怎麼不適，還是如此安撫自己。

佛啊，總是蘊暖如赤陽，擁有驅散不安的力量。

「…應剩兩次了，七彩蓮名為七彩，光曙序列紅橙黃綠藍靛紫，…熒禍，吾必能誕下嬰孩，你也期待吧？」孕末陣痛稍緩，元佛子抬頭雙手握著熒禍著手心問之，「只能眼睜睜看你痛苦，吾卻…什麼都無法為你分擔…」熒禍聲調微微哽咽，莫大的擔憂與不安層層疊疊地鋪蓋於胸口，「為你，值得。」語畢，元佛子將彼此雙手十指緊扣置於自己胸前「愛無盡期，願長相廝守。」

「吾…」熒禍抬手撫開元佛子臉畔被汗水所沾黏的髮絲，「這感情吾至始至終不曾放棄，你若問為何…吾相信心之所感，若連自己的情感都無視，那呼吸的每一刻便失意義。」元佛子伸手握住熒禍撫於自己臉畔旁的手並十指緊扣「愛恆，恆愛，至死亦不休。」

「但亦讓你受了這般苦痛與折磨。」熒禍心疼的神情全寫在臉上，情緒亦隨其孕症忐忑不安，「其實…以佛元孕育嬰孩是吾也意料不到的，那時吾全心全意一念想徹底消除你之魔元散逸之症況。」元佛子慢慢挪動身體呈坐姿靠在熒禍懷裡，也抬手把玩其兩串大捲紫金頭髮。

「…唔…」然而稍緩的劇痛又復冉而上，讓元佛子臉色變得蒼白，額際滲出冷汗，「元佛子！」熒禍見狀趕緊暗渡暖氣欲舒緩其痛楚，「…呃…咳咳…咳噗！」吐意隨著痛感越見清晰，元佛子捂口跌跪在地喘息，須臾七彩蓮也隱隱出現一條淡靛色光芒環繞，「吾兒！別折騰元佛子！」見元佛子正陷痛楚盈身，熒禍朝七彩蓮震聲喊之，抬手欲暫緩其進程，而元佛子以為他要斬毀七彩蓮，因此忍著陣痛呈跪姿環抱熒禍腰部「住手…熒禍…不要…」

就在此時七彩蓮綻出靛色光華直衝天際，將穹雲染成一片絕世風采，「…咳咳…呼…孩兒…」元佛子感身體痛楚已是難以形容，現在他之心情期待著孕育之嬰出世，好似這般想陣痛便稍緩許多，「元佛子！」見七彩蓮又增一條靛光環繞，熒禍攙扶起元佛子語帶憂心「身體如何了？」，「熒…熒禍…吾必會誕下他…你，會開心吧…？」元佛子靠於熒禍懷中，抬頭望著其淡紫眼眸。

「不開心，讓你承受這般非人之痛，吾...」熒禍語未畢一柔軟唇口堵了聲，「愛吾所擇，擇吾所愛，愛乃無形體，任有情人塑造為型。」元佛子捧起熒禍的臉用手從纖長的眼睫輕觸鼻尖再至唇角，神情於六彩光輝下顯得魅然，眉眼間飽含濃重情感「吾不後悔，曾卜知你是吾之凡劫，我們經歷的死別又重逢，命運的考驗與玩笑咱都攜手走過，現下只待花開將之緣滿。」

此時最後一道光輝與其六彩並耀，恢弘霏紫直入天穹，「…唔…」元佛子雙臂緊抱熒禍，強忍著最後的劇痛，看著七彩光輝環繞盛開的蓮花，感覺一切的等待都值得了，須臾光耀四射化現一對嬰孩，元佛子伸手接住，原本包覆於其身上的光罩消散於無，隱約還散發著蓮花之淡香「熒禍，你的孩子們。」，「阿元，當真辛苦你了。」熒禍不知現下心情該如何形容，大概是又歡喜又心疼，他接過女嬰一瞧「像你之眉眼，取何名？」，「哈，他像你。」元佛子端詳了會懷中男嬰言之，抽出一隻手輕觸其小巧鼻尖。

此時元佛子突感一陣暈眩往後倒去，熒禍眼明手快趕緊單手扶住其身軀，語調相當擔憂「元佛子！你如何了？！」，「吾無事，體力不支罷了。」元佛子微睜開眼側頭望著熒禍不安神情，給予一吻靜心，「咱回房，夜裡風涼，你與孩子們不宜吹風。」說著熒禍一手抱著嬰孩一手攙扶著元佛子的腰部一同踏著步伐慢慢回房。

回房後，熒禍先將一對兒女抱進搖籃裡，隨後走近木桌旁將元佛子抱上床，「哈，你這父親就這樣將孩子們放在那。」元佛子見熒禍舉止感到莞爾，於是言之「將他們抱過來吧。」，「你比較重要，方才經歷耗損元力過甚是該休養，而他們在你身旁會哭鬧，吾顧即可。」熒禍說著神情認真地為元佛子換上舒適衣袍，「哈，這般孩子們會不喜你啊。」元佛子無奈地搖搖頭，感覺熒禍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太過緊張了，而他突然想到方才在屋外並未幫兒女們起名「熒禍，他們的名姓為何？」

「熒佛緣。」熒禍側坐床畔看了眼木籃裡的男嬰，思索會後回答，「不錯，小名為緣。」聞言元佛子內心流過一絲甜意，還真是三字不離吾名，「女嬰如何起名？」熒禍看著元佛子一問其名，「元祈心，小名為心。」元佛子說著自己已思考許久的名姓，也徵求熒禍的意見「如何？」，「是你所取都好。」熒禍說著伸手輕撫元佛子臉龐，眉頭微蹙「你被他倆折騰的都這般消瘦，吾得要給你補補身體。」

「哈～」元佛子輕靠其懷中感覺一切都圓滿了，心口充盈著幸福的溫蘊，「阿元，睜眼。」熒禍輕聲呼喚，而元佛子應聲睜眼，熒禍握起其雙手並與之十指緊扣，於粉唇上烙下吻並宣下誓言「辛苦你了，你給吾的一切吾將用性命護之，絕不讓任何人傷你們分毫！」

「不要，要亡同亡，失去的痛吾不想再經歷。」元佛子說著緊握熒禍手心，神情中夾雜不安，「阿元。」熒禍翻身上床身體偎近元佛子，抬手拂開其垂髫額髮，「你…」元佛子雖對於熒禍的親暱已是習慣，但現下兒女在旁略顯害臊「別在他們面前…」，「哈，臊色緋顏，阿元當真誘人汲取。」熒禍手指輕撫著元佛子的臉龐，隨後一吻沉情。

「唔…你…」元佛子感唇口傳盪熾熱溫度直入心間，暖烘烘的炙情充斥胸臆，兩人深吻許久，熒禍才慢慢退開亦抑制了再行風雲的慾望，將其身上錦被拉高至腰部「好生休養。」，「你…呼呼…」元佛子喘息著呼吸新鮮空氣，他依稀感覺熒禍在壓抑情緒，於是伸手輕放於其手腕隱晦言之「需要吾，可以的。」，「不，絕不，這樣便夠了。」熒禍拒絕元佛子的話中含意，神情轉為心疼「吾不會再同你那般，發生在你身上的痛楚一次就夠了，吾相當心疼又自責。」

「熒禍…你…」元佛子聞言下意識緊攥衣袍下擺，突然感到莫名失落「不再碰吾嗎？隱忍著不疼嗎？」，「疼，但沒你的千倍，且須臾便消。」熒禍說著拉起披在元佛子肩上的披被，將其蓋個老實不讓涼風趁隙竄入，「熒禍，吾還是可以的，別…」剩下幾字消聲入唇口相吻，熒禍見元佛子的主動，方才平息的情韻又襲身而上。

「兒女在旁啊…你…」熒禍被吻得說出來的話皆斷斷續續，見其神情他小心翼翼抱開懷中人並輕聲安撫「阿元靜心，那事待你休養好些日子再行。」，「別再說不需要吾。」元佛子將頭靠於熒禍懷中，並將其手拉至自己胸前「這裡…會難受。」，「我們來日方長，現下先休養。」熒禍單手將元佛子抱在懷裡，另手與其十指緊扣並將頭側靠於髮梢「乘願，卻讓你這般不適。」，「為你，值得。」元佛子抬頭與之相吻亦看見其深紫瞳眸中盛滿自己，似乎先前苦痛全消散於無。

幸福可以簡單樸華而真摯，

繫一人情，盛一人願。

是謂，乘願。

[ 此帖被夢幻月夜在2024-10-07 22:42重新編輯 ]

方寸之間，無妨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