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01 「硯鱗」若非有卿藥石罔效---有點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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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1-01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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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1 「硯鱗」若非有卿藥石罔效---有點ABO

天君、地君、雨露客(自己對應一下ABO)
有車預警
*
硯寒清意外撞上鱗王抑制劑過量反噬的發情期，總之為了救海境的王，基於人道救援，將人辦了的兩天後，躲在禦膳房裡最小的那間廚房的硯寒清，有了不速之客拜訪。
當鱗王師施然的降臨禦膳房，硯寒清的表情難以言喻，比看到鰲千歲打進皇宮還要驚恐。
完了完了，要殺魚去鱗...不，殺人滅口了。

「抬起頭來。」鱗王笑道，「硯卿，本王不會吃了你的，」

硯寒清只覺得大難臨頭，立刻下跪，「前日禦書房之事，請王治臣犯上之罪，臣自願發配邊疆！」

北冥封宇一愣，又笑了，「本王只是來請硯卿為本王配副藥。」

硯寒清頭皮發麻，但是秉持著醫官責任感，還是出言勸練，「不論如何用藥，此方都極為傷身，王上還是少吃，順…其自然為好。」

「不吃，不行呀。」北冥封宇苦惱的說道，步步逼近，話語上也是緊緊相逼，「本王的身體...硯卿不是很清楚嗎？」

「王上，上回事急從權，請您原諒臣的魯莽。」硯寒清想起上次，其實心裡既尷尬又憂慮，他聽到碗盞跌落的聲音闖入禦書房時，尚未注意到空氣中的不對，直到他抱起全鱗族最尊貴的那人，才發現整個禦書房裡惑人的暗香浮動，而北冥封宇在他懷裡燒得像團火，一摸脈象竟然是洶湧的情熱。
堂堂鱗王盡是雨露客，偌大朝廷怕只有該死的師相清楚，該死的欲星移肯定一清二楚！而在師相倒下之後每次信期，鱗王怕是都用藥物壓制。
鱗王估計又不通藥理，以至於三年後今天被洶湧反噬，到幾乎要命的程度。
硯寒清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想到鱗王與師相的關係，心底會有別樣的不適感。
「本王上次的表現有這麼嚇人麼？以至於硯卿寧願被發配邊疆。」北冥封宇終究停住了腳步，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眉目清朗，語氣堂正，說的話卻讓硯寒清的臉炸紅了起來。

「絕無此事！」他說完才發現自己說得太過，簡直擲地有聲，真想逃出海境，但是出口在王身後，被擋著嚴嚴實實！硯寒清閉上嘴低下頭，只覺得好想死掉，然而他卻瞥見鱗王的藏在寬大袍袖中的正無意識的折騰著流蘇，修長的指尖拆著流蘇尾巴都茅花了。
「在上回之後，本王也知道，繼續吃藥不是辦法。」北冥封宇語調透出幾分無奈，這般問道「所以這次雨信期前，先來向硯卿討一副新解方，只是不知道硯卿可願。」
*
“幸好是你，不行，叫人。”明明被身體的熱度折磨著，那人依舊想著海境，抓著他的肩，沙啞糯軟的語氣是如此堅定不疑，”傳出去會，動搖，國本。”
“但是您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用此藥了。”他記得自己是這樣回答的，難得的心慌，”王上，微臣該如怎麼辦？”
“不用怕……”北冥封宇抬起被情熱燒糊了的眼，泛紅的眼角猶帶著一點濕意，手指摸上了他的臉，”我很難受，硯寒清啊，你幫幫我吧。”

那時他受到雨露客香氣影響，一時間罕見的精蟲上腦，沒有想清楚後果。
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只要能讓這人不再難過，那萬死不辭。

*

然後就變成這樣了，鱗王端坐他的小廚房裡喝著他的茶，還興致勃勃地朝他要點心吃，硯寒清實在不能理解，他可是趁人之危了啊，怎麼債主反而跟欠債的借錢？
「硯卿若不願再幫本王，不必為難。」北冥封宇依舊大方，好像他來談的不是肌膚之親魚水之歡，而就真的是只是一種須治的病，「這種事情，本王向來尊重你情我願，若是有甚麼不解，你可也以直問。」
「臣以為，王跟師相，心意相通。」硯寒清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道。
鱗王看了他一眼，拿起了空著的茶盞在指尖摩娑著，「是啊，最難的日子裡，無時無刻不想著他醒。」
硯寒清忍住失落，逼著自己迎向鱗王的眼眸，「那王上為何還與臣，提……藥方之事。」
上次真的是情非得已，但是第二次，就不是了。

「原來如此，我都忘了你與師相，情同師徒。」當北冥封宇停止轉動茶杯，臉上罕見透出的真實悲傷令硯寒清的心臟微微緊縮，「硯卿問得不錯，若是對師相的心疾，本王早以無藥可救。」
硯寒清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那瞬間的失落，「嗯，臣一直都清楚。」
所以，才會覺得前夜的自己罪該萬死。

當鱗王起身時，輕拍了他的肩讓他別再意時，硯寒清別過頭，只覺得心虛，因自己對不該的人起了非分之想。
而這時，鱗王的話斷斷續續的傳進他神遊太虛的腦海中，就像是從海面下看水上的波光。

「等他等了三年了，若不是上回有硯卿在，後果不堪設想……總之，本王還有海境，不可能繼續等下去，果你會介意……那就當我沒有提過吧，本王可以另尋他法。」
等等，王上剛剛說要另尋……甚麼？

等硯寒清回過神時，他已經握住了鱗王的袖子將人拉回小廚房，拍上了本來要被關上的木門，北冥封宇的雙眼睜得大大的，滿臉驚訝的看著一直嚴謹守禮海境王宮的禦廚兼未來宰相。
硯寒清的栗子色眼眸裡壓抑著風雲，語調是一種從未出現的咬牙切齒，「為什麼不論甚麼事情，您都是為了海境……」
北冥封宇罕見的不知所措，他很喜歡逗弄這個年輕人，讓他幹點分外之事就愁眉苦臉，好似總覺得事事艱難，但是實際上事事都辦得恰到好處。
著實讓北冥封宇肩上的重擔輕了不少。
但是再如何愁眉苦臉、小聲嘀咕，這孩子依舊是彬彬有禮，行為舉止間挑不出錯來，罕見的踰矩行為，除了上次，就是現在。
北冥封宇整個人被推在門上，他們之間的距離過近，只要一個舉動，衣物便會沙沙摩擦，可以嗅到那夜包裹住他的青澀茶香，令他有些雙腿發軟。

「硯卿？」北冥封宇略定心神，放緩語氣哄道，「本王是海境之主，自然事事都要顧全……」

「我不願意，接下來，王上有兩種可能的行動。一，尋找別種虎狼之藥服用，也不管會將身體糟蹋成甚麼樣子。」硯寒清打斷他，眉眼間一片淩厲，「二，另尋他人行事，但是最難的風波剛過，王身邊若是有足以取信之人，便無當日之事。」
「是這樣沒錯……」對於上次的事情太過理虧，北冥封宇罕見被壓下了氣勢，微聲說，「但是本王也沒有辦法了，再說，硯卿不是不願意嗎？配藥或者當藥你都不願意……」
「臣，沒有說過一次不願。」硯寒清硬梆梆的回答，這種語氣應該是和他的三兒子學的，還有這種霸道的舉動估計也是，「臣就想問您除了欲星移，您就不能有……別的私心了嗎？」
北冥封宇目瞪口呆，還真的從沒有想過硯寒清介意的不是欲星移，而是介意他，他自己……原來硯卿糾結的重點是，他的心意嗎？
北封宇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年紀了，跟不上現在年輕人，他的沉默時間太長，讓硯寒清眼裡的一點灼熱光芒熄滅，鬆開了拽著他半幅衣袖的手，開始後退，彎腰行禮，「是臣失禮……」

「三年前，師相倒下、痛失太子，本王以為本王的病這輩子已經無藥可醫。」北冥封宇低聲說道，發現自己隱約的有些乏力，幸虧有門能讓他依靠著。服藥過久，戰事不斷，終究是傷了他的根本，「若非有硯卿在，本王真的不覺得自己撐得過去……就算是那晚，我也從未有一刻，將你當成欲星移。」
話說到這樣，北冥封宇的老臉也微微發紅，他真想學應龍師那般嘆了句，本王不年輕了，忘了怎麼談情說愛。
「行了，臣知道了。」硯寒清回過身來握住他的手腕，皺眉探著他的脈象，側著臉不肯看他，卻掩不住微微發紅的耳朵，「您還是過來灶邊坐著，再繼續說吧。」
北冥封宇靠上了那個三年裡一直支撐著他與海境的人，「那日如果發現本王病了的人不是硯卿，本王也不會開口，看是誰來考慮是否需要殺人滅口，這樣夠了嗎？」

硯寒清眼裡有著火光在跳動，而他語氣卻是與眼神相反的無奈至極，抬手從側邊藥櫃裡拿出幾樣小物，準備幫海境最尊貴的人量身訂做溫補的食膳，「王啊，您那日都站不起來，要怎麼殺人滅口……」

北冥封宇笑了，「這不是還有你在嘛？」

*

「所以硯卿，你尚未回答本王的問題。」
「臣，萬死不辭。」

*
北冥封宇才剛端起熬好的湯藥就覺得不太妙，喝了三年的藥味忽然刺的他無法呼吸，噁心感令他失手將碗盞打翻。

咬牙忍下竄流全身的熱潮，撿起空碗打算再盛一碗，但北冥封宇卻沒能走到幾步，一陣顫慄竄上他的脊椎，指尖一顫，那碗盞失手跌落成千片。

而他只來得及抓著桌子，就軟綿綿的滑倒地上起不來了，北冥封宇只覺得眼前片片都在發黑，只有一把熊熊的火，燒得他心口焦焚。

為什麼你不在了？

北冥封宇將臉貼上冰冷的白玉地磚，勉強用沁涼找回一絲清明，眨掉了即將泛出眼尾的濕意。

情熱帶來的暈眩和委屈，就像久久不癒的傷和深入骨髓的毒，啃噬著他，在磨人悶疼與虛軟中，打開了一直在被他壓抑在心裡的孤單和酸楚，由責任感所構築的堅強防線搖搖欲墜。

不要去想了，振作起來，北冥封宇這般告訴自己。

在欲星移被帶回來卻一直沒有醒來之後，在失去他的天君後，屬於雨露客本能就沒有消停過，每逢信期他都靠著藥撐著。

這三年來好像怎麼熬都熬不過，最終還是熬過來了。

所以不要想了，這次你也能自己熬過來的。

快點站起來吧，北冥封宇，雖說大勢已定，但還不到你可以鬆懈的時候。

就在這時他聽見有人的腳步聲急急靠近，北冥封宇的心臟頓時縮緊，慌張不已。

他現在的樣子見不得人，這個時間不該有人來……他明明秉退左右了，來得是誰？鱗族之王是名雨露客之事，不能讓人知曉，至少現在不能。

那人在門前停住，熟悉的清朗聲音遲疑的問著，「王，臣聽見了一些聲音，請問王上無恙否？」

那是這三年，他每次遇上難題，以為自己過不了這關時，會出現的人。

心神倏然鬆懈，還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北冥封宇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聽上去一如往常，「硯卿，本王無事，你退下吧。」

硯寒清聽罷沉默了半晌，北冥封宇方安下心，就聽他說，「好的，那臣進來了。」

然後，他、就、進、來、了！

咦？這種時候不應該是告退嗎？門被大力推開，硯寒清大步走進室內，藏在瀏海後的眼眸銳利掃視左右，一看清倒在地上的北冥封宇，本來滿是警戒的臉龐立刻轉為驚嚇，「王！」

北冥封宇苦笑著看硯寒清急急往他奔來，匆忙中也不忘反手把門關牢了，總是這麼謹慎啊，硯卿。

難得慌張的硯寒清還是讓他看得有點想笑，結果北冥封宇剛想笑，就被混亂的內息嗆的咳了起來，這次的情熱來太過古怪，竟然隱約牽動著內傷，北冥封宇一時間只能專心調息，喉頭泛上了腥甜的同時，他可以感覺微微的濕滑滲出腿間，沾濕了布料，觸感微涼，肌膚隨著硯寒清摸向他手腕而陣陣戰慄。

北冥封宇實在好想叫對方別再摸了，他沒事，只是情熱。

翰海在上，幸好來的人是硯寒清......

北冥封宇為自己心中的想法愣住之時，而這時硯寒清已經將他半抱而起，神情從驚慌變成恍然。探著他的脈象指尖飛快拂過地上打翻的湯藥，接著放到鼻端一聞，眼中立刻出現深深的擔憂和不知所措。

顯然是被鱗王其實是個雨露客給震驚了，北冥封宇頭昏腦脹的想，費盡全力才沒有失態，他努力轉移注意力到硯寒青近在咫尺的俊臉，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牢牢地抱在懷裡，這是一個讓人安心的懷抱，因為知道抱著他的人能為他擋下刀劍和紛爭，爭取喘息的片刻。

北冥封宇忍著內傷與情熱的雙重折磨，吃力吩咐著，他曉得自己不需要解釋太多，跟聰明人說話的好處就在這裡，「幸好是你…不行叫人…傳出去會動搖國本。」

「但是您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用此藥了，王上，微臣該怎麼辦？」硯寒清的言行都在告訴他，自己的情況很不妙，一個醫官居然問病人怎麼辦。

唉，看來本王真的是嚇壞硯卿了。

一股清遠微澀的茶香忽然鑽進北冥封宇混亂的意識中，像是酷暑中一碗清茶，又像久旱後的甘霖，北冥封宇用盡全力才讓自己沒有貼過去，擷取那讓他的疼痛稍微緩解的氣味，他憶起在昏迷時的那段日子，隱約的記得淡淡茶香縈繞著鼻尖，甫一睜眼，就對上這人。
幸好是他，修儒年齡太小，城府也不夠……那時硯寒清，還只是個想躲在禦膳房裡的太醫令，明明有滿腹才幹，要他做點甚麼卻滿眼的不情願，稍稍逗弄就可以看到那藏在瀏海下的眉梢微微挑起，滿臉不以為然。
挺可愛的。
但是他一直都在，不像那些已經走遠的，不像那些初心已改的，對於炙手可熱的相位嫌著麻煩推三阻四，但是從未說要離開。

你應該支開硯寒清，讓他去為你配上新方，他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理智這般告訴北冥封宇，另外一個聲音卻悄悄的告訴他……你應該讓他留下，也許這樣，他就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輕易地離開了。

「不用怕……」北冥封宇不曉得是在對自己，還是在安撫抱著他的年輕人低語，費力抬起被情熱燒糊了的眼，對上硯寒清的栗色眼眸，那麼專注而擔憂的凝望他，眉間皺著憂慮的紋路。

硯寒清在擔心他，北冥封宇覺得很窩心，又氣惱於自己的不重用，若不是他是鱗族王者，總是善於忍耐，他現在早就失態了，火焰灼燒著他，讓他骨頭發酸，老像骨髓沸騰了起來，絲絲的往外冒著煙。
鬼使神差，北冥封宇抬起手來碰了碰那溫和的眼尾，發出來的聲音是自己從未想過的軟弱，他聽見自己說，「我很難受，硯寒清啊，你幫幫我吧。」

*

此時的硯寒清陷入混亂，他盯著懷裡的人，聰敏的腦袋難得當掉了，無法好好的思考。
王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硯寒清這般想著，他們海境仁厚的鱗王上真的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姿態，在說甚麼嗎？

「王的意思是、是讓微臣......」硯寒清結巴的問道，結果發現王的藍晶眸子匪夷所思的望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似是想笑又忍下了，感覺完全人生經驗被看破了，硯寒清臉這下不用訊息素的影響，也紅了起來。

「你猜。」王說著，就閉上了眼睛，那語調讓他這個太醫令後頸發毛，鱗王短短二字那語調，跟用慧眼識太子的任務把他推上風口浪尖一般的，開懷！

硯寒清就知道王老是拿他尋開心不是幻覺！他有些頭昏腦脹，想低頭吻這個人，想要抱他……那股香氣若有似無的纏繞在鼻端，勾引著屬於天君的本能，但是硯寒清自然不是那種衝動上來就忘乎所以的白癡，他懷裡棒著鱗族尊貴賢明的王，是他已經暗自效忠的主君，敷衍的尊敬是如何轉變成崇慕的，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但是王的面若朝霞，觸手滾燙，痛苦著……硯寒清緩緩釋出的訊息素，希望能夠靠訊息速緩解不適，此時滿屋茶香和那說不上來的淡香混在一起，聞的他都要醉了，靠著強大的理智才能不將眼前的人拆吃入腹。
本能，他覺得自己可能受到訊息素的影響太深了，而理智與太醫令的本事都再告訴他，鱗王需要立刻將這股洶湧反噬的情熱給緩解，不然...這樣高燒對長年生活在無根水裡的鱗族是致命的，如同那奪走前太子的燭龍真氣。

王的意思，表達的直白，只是硯寒清無法不遲疑，這舉動要跨越的太多了，逾越了君臣情份，還有師相。
以前只是默默地遠觀著欲星移所選擇的王者，直到奪嫡之亂，直到欲星移不在，討厭的墨家鋸子掀起的混亂海流推著硯寒清來到這人身邊，近距離看著那人怎麼步步度過這些劫難。
他曾想與世無爭、安心度日，但是他現在看見了，為了建立那個太平之世，眼前的人失去了多少，犧牲了多少。

來自手足的背叛，怎麼能不疼呢？抱著親兒的遺體，怎麼能不痛呢，被曾經信賴的孩子拿著師相的刀劍，以師相的心願惡語相向怎麼能不悲傷呢？

他曾為了李代桃僵之計摘下小官和簡樸的官袍，逾矩的換上了王服和寶冠，即使是躺在床上，那套沉甸甸的王袍依舊能壓著他喘不過氣，也許世人會看見屬於王者的權利和榮華，但是硯寒清非是旁人，他是師相欽點的璞鏡。
這三年的經歷讓他意識到，自己以前能有選擇，選擇安逸度日，隱才避世，是因為，有人承擔著責任。天下大亂、烽煙四起，只要是鱗族，就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以前是王身邊有著師相，所以他僅遠遠的看著，看這兩人並肩治理海境，君臣相得。
現在師相已經不在了，王卻近在咫尺，硯寒清發現自己越看，就越挪不開眼，越是跟隨這人腳步，就越無法置身事外。

可是他可以嗎？
硯寒清小心翼翼的低下頭來，輕輕地以碰了那柔軟的嘴唇一下，鱗王緊閉的眼睫顫了顫，無奈地睜開。

「硯卿，頭低下來些。」

王的聲音細弱如耳語，硯寒清剛低下頭，紫色的袍袖就滑過眼前，照理說應該整個人燒成糨糊的鱗王，不曉得用哪裡來的力氣勾住他的脖頸，霸道的吻他，強勢的不像個雨露客。
硯寒清下意識的將人環向自己，用雙臂支撐著王其實微微發抖的身體，柔軟的唇齒相依，舔拭而過的肌膚潮濕而火熱，啃咬出輕微卻催情的疼，這是一個強勢而黏膩的吻，當分開時兩個人都有點透不過氣來。
鱗王微微喘氣，眼裡彷彿漫上點點水光，語氣卻十分得意，「不會的話就慢慢來，本王可以教你……唔！」

硯寒清現在十足惱羞成怒，他表現的像是一個好學生，舉一反三的將剛剛每一個動作都還以其人之身，這次沒有純情的觸碰，而是較年輕的那方絕地反攻，啃咬著，霸道地叩關而入，唇舌糾纏著，硯寒清打定主意不想讓王開口，平常仗著他是王坑著自己玩也就算了，這種時候還這般，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硯寒清靈巧的順著後頸線條滑入那頭華貴的深紫長髮中，兩根簪子落地，沉重的珠冠就解下了，同時他的嘴唇轉移陣地的去吻那藏在髮鬢裡的耳鰭，聽見王滿意的輕哼了一聲，「去床上，冷。」
而且在禦書房裡搞起來，確實不太合適，硯寒清將人橫抱起往後頭的寢殿走去，一陣細碎的琳瑯聲響，濃金重紫的王袍砸在地上，懷裡的人沒有王袍加身，一身淺色長袍，依舊氣勢不減，卻不似平時那般看似無堅不摧。
北冥封宇瞇眼看了看地上又瞅了瞅硯寒清，眼神迷離中帶有幾分困惑，「本王的王袍，硯卿脫的未免太過熟練。」

「王忘了，照顧病中的王，本就是太醫令的職責。」硯寒清承認，他脫過幾百次，每次都是純粹醫療照護的心情，他忍住不又親了一下那極美的耳鰭，語調極為低沉溫柔，「而且臣穿過呀。」

「感覺如何？」他將人放進床褥時並欺身而上時，王這般問道，硯寒清知道他問是王袍，而不是能抱著這人在臂彎間的感覺如何。

「沉重極了。」讓人想要幫您分攤些，硯寒清覺得自己好像被切割成兩個面向，洶湧情慾被理智隔開老遠，在腦海叫囂著將那精瘦的腰身扣住，狠狠的要了他，啃咬那修長的脖頸，永遠的佔為己有。
但是硯寒清忍住了，在他心裡眼王的感受原比發洩自己的情慾更為重要。
卸去王袍了之後，明眼可以看出鱗王又比之前消瘦，他身為太醫令卻沒有注意，實在太失職了，硯寒清記下了自己之後必須去研究王這些年都在亂喝些甚麼鬼藥，扣住王正往他身上惹火的手腕，又低頭交換了一個吻，再分開時，唇間都沾著淫靡的水光，硯寒清身上也只剩下裡衣，他乙太醫令嚴謹的精神伸手探入王已經濕濘的腿間，確定著柔軟濕潤的穴口是否已經能接納結合。
在他的探弄下鱗王發出低低的呻吟，眼神已經完全的渙散了，雙腿無意識的磨蹭著側身按著他的硯寒清，像是依偎著取暖的小獸，渴望著更多愛撫的肢體動作取代了言語。

硯寒清壓抑著情慾而發啞的嗓音，抽出了手指，扶著那雙長腿，扣住了那精實的腰身，「那王，臣要進去了。」

「允你了。」鱗王低聲說。

*

硯寒清傾身向前，溫柔但是非常的堅定開拓著濕熱緊緻的甬道，北冥封宇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嗚噎出聲，幾乎要控制不住的繃緊了身子。
太久沒做了，鱗王頭昏眼花的想，他一個人太久了，身體一時間無法適應，需要緩一緩，無須他開口，壓在身上的那人就停下了侵佔的動作，輕柔的吻著他的唇角，再順著脖頸來到鎖骨，帶著無限憐惜與安撫。
如果北冥封宇的神智不是被情熱滅頂了，他就不會錯過這些溫柔中可能代表的涵義，但是現在，他的身體無法適應又瘋狂叫囂著，逼著他去索求，無暇顧及另外一人內心的感受。

「可以了……」他語調平靜，尾音卻微微發顫，空氣的氣味越發濃烈，逼得人發狂。
王說的是實話，硯寒清能從結合地方感覺到他沒有逞強，那雙俊逸的眸子一沉，身形略微後撤，又一次的向前頂入，準確碾著身下那人體內那處腺體頂過，瞬間的電流激北冥封宇哼了一聲，快感在他的迷糊間打入一絲清明，驚訝於硯寒清的準確，「硯卿，你不是第一…嗚……」

之前那種生澀的樣子不可能是騙人的！

壓在他身的那個天君危險的看了他一眼，扣著王不安分扭動著的腰，緩緩的研磨著那個點，「臣身為太醫令，本就該對王的身體狀況，瞭若指掌。」

那句成語不是給你這樣用的！
說畢，他便低頭堵住王似乎還想說話的嘴，架高那雙修長白皙的雙腿，抵著那裡快而大力的撞起來，王本來抓著他衣衫的手指，在一陣陣可怕的快感與滿脹痠疼，越發大力篡緊，欲哭無淚，被吻的只有一些呻吟能從換氣間漏出來。

鱗族的王者覺得自己像是暴風雨的小船，在大浪間拋來拋去，其實可以從硯寒清的動作感覺出他不得要領，只知道蠻幹，但是……該死的…太醫令，北冥封宇可怕的情熱開始往下身匯聚，本來阻塞的經絡隨著一次次的操幹而漸漸通了起來，他自然是有了反應，只需要一點觸碰便能釋放。

但是硯寒清眼疾手快的扣住了鱗王的手，按在腦袋兩側，「且慢。」

說話也並沒有耽誤他的動作，一心多用，鮫人輩的天才基本技能，總之硯寒清很專業的打算跟病人解釋，「王，現在還不行，雨露客的情熱需要從後方高……」

「這種時候不用解釋！」鱗王的老臉終於繃不住了，要不是他被幹的腰痠腿軟，他肯定要打開這太醫令腦袋，看看裡面都裝甚麼，「閉上你的嘴，做好你該……」

硯寒清遵旨，他說的是認真的，但是不能不說他沒有一點壞心，只是想欣賞那人舒服又難耐的神情，濃墨刀裁眉頭微微蹙著，眼尾染著惑人的緋紅，垂著淚，躺在他的臂彎間，可憐兮兮往上瞧著他，包裹著他的身體則緊致纏綿的吮著，令人銷魂。

*
偌大的寢殿裡暗香瀰漫，床帳間身影翻雲覆雨，受到情事疏導的熱流終是開始匯聚，並隱約滲出，但是還不行，總是差著那一點，這種時候鱗王就可以體會到醫者才有的硬心腸了，雖說他身懷鎮國武學，但是此時身心都受制於人，情熱讓手腳痠疼無力，又被迫承受著快感，操得他全身酥軟，若不是要搏命，北冥封宇還真的無法掙動扣頭頂的雙手，至少他沒有開口求饒，甚至能迎合著節奏，這大概是身為年長又經驗豐富的那一方僅存的尊嚴。
總之他不才會輕易認輸的！北冥封宇剛這樣想，就沒忍住一聲過於軟的嗚咽，酥快感如狂風暴雨席捲著他，火熱全湧到身下，彙聚在那裡灼燙著他的心緒神經，卻無法紓解。

而就在這時，硯寒清頂開了那隱蔽的腔口，來到了雨露客孕育生命的地方，本來深陷於情慾的北冥封宇霎時驚醒，掙扎了起來，「硯寒清，不可……」

他不能被標記，也不該再有生育的可能，什麼樣的快感都比不過長年壓抑在鱗王心頭的責任，而現在身不由己的狀況讓這些情緒轉化為猛烈的恐慌。可是當北冥封宇仰起頭來，與他對上眼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小臣子，而是專注於情慾與佔有的天君，兇猛原始的獸性流竄在那雙琥珀眼眸裡，那瞬間，北冥封宇陷入要害被人咬緊的恐慌裡。

下一秒，硯寒清一個眨眼，似乎又是原來的那個他了。

他沙啞的開口，「臣知道，別怕。」

北冥封宇感覺到那雙手臂將他抱緊，將他擁向胸前，天君佔有的動作變得溫柔，只是輕輕的頂著那處裂隙，並沒有在更進一步了，難以言喻的酸麻泛上來，與剛剛刺激但是粗魯的快感不同，卻舒服的讓人沉溺，而硯寒清的手則輕撫著他後背，一下一下似是非常地珍惜的，安撫著懷裡的他。

北冥封宇順著高潮的影響，落下一滴混在汗中的眼淚，他不是鮫人，所以那滴水珠跌入錦被裡就消失不見了，不會有人發現。

*

硯寒清坐在床沿擰乾了巾帕，順著已經擦拭過千百次的肌理線條抹下，鱗族的王者終於退了熱，沉沉的昏睡過去，比起上回因為藥物那般只能任人照料的無助，這次是全然的疲倦與信賴。
終於將人整理的乾乾淨淨換好衣服拉好被子，硯寒清嘆了口氣，覺得負責所有力氣活的自己可能也需要補一下。

呸，跟第一次沒有關係。
認認真真的請了脈象，借了桌案上的筆墨寫下醫囑放好在床邊，硯寒清滿面愁容的看著在床上安逸沉睡的鱗王，特別是他知道自己在王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包括耳垂到頸盼那片紅痕，誰讓鱗王的耳鰭是王城三大美景之一。
硯寒清只覺得事後自己肯定要完蛋了，但是又捨不得挪開眼，最後他仔細地將自己打理到一絲不苟，整理掉御書房裡所有可疑的痕跡，最後捧起小爐上的藥鐘聞了聞，揣進懷裡，準備好好研究藥渣。

研究之前，他還是先給王弄點好入口又合適他的膳食，醒來，應該餓了。

這般想著，硯寒清關好了寢室的門，走出御書房的同時攔住了右文承，告知他王有小恙正在休養，第一個藥方就是讓王睡到自然醒，請他不要讓人打擾王，等等他會送藥膳過來。
右文承忠心耿耿的應了，變出一張桌案守在門口開始辦公，一臉就算鰲千歲詐屍又神經的打來，他也會擋在門口的模樣。

右文承在亂事之後變得更加可靠了，硯寒清滿意離去。

*

北冥封宇通體舒暢的醒來時(某些部位有些痠痛，大體上還是很舒暢)，身邊空無一人，一壺清水在床旁的小几，茶杯底下壓著字跡熟悉的手書，一件保暖的披衣則掛在床帳鉤上衣架上，他抬手便能拿下。
他披衣而起，抽抽鼻子，發現自己是被熱食的香氣擾醒的，較遠處的窗下擺著他用來煮的藥火爐，上頭藥壺不翼而飛，重新熱著一鍋粥，一旁的竹籃裡擺著碗筷和果物糕點，在一旁就擺著淨水和巾帕，這番佈置裡透出無微不至的精心。
大概也只有整天琢磨著怎麼悠閒度日，某個十年如一日堅持躲在御膳房裡的太醫令，才能想到這些細微末節。

至少北冥封宇自己是絕對想不到的，但是四處張望卻不見那抹打扮簡樸的身影，怎麼想都能猜到估計躲起來了。
北冥封宇挑了挑眉，盛了碗粥，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他忍不住笑了出聲，直到他自己也覺得淺笑裡透著苦澀，才垂著眼睛默默的思量著某件早該做出決斷的事情。
他得好好想想，在那之前，就容鴕鳥把腦袋埋在沙裡裝做天下太平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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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個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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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樓發表於: 2020-01-07 00: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覺得這篇無論是切入點還是性格把握都特別好，完全不尷尬誒非常順理成章的感覺！
王一本正經的皮（不會的話就慢慢來，本王可以教你）硯：誰說我不會！
和硯醫者父母心的順便使壞（雨露客的情熱需要從後方高……）王：閉嘴別說了！
這種小細節都超級可愛
平時仗著自己是王老是調戲硯，被舉一反三的硯在床上反調戲回來了吧哈哈哈哈哈
王為了抓鴕鳥硯，超不要臉的跑去要東西吃，和天然呆的說：你不肯我就找別人了
硯：？？？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王：？？？我說換個醫生啊
硯：氣得吐泡泡
不過終於能捅破這層紙，王開始正視自己三年來一直自以為的“優質後輩”早在不知不覺間滲透在自己生活和感情的方方面面，做下三年來未做的決斷；硯會在意王對他的肯定，到底是真心覺得他做得好，還是覺得他是一個合格的替代品，又微妙的有點不甘心，但王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替代品的想法，硯就是硯；硯不再躊躇，不再顧忌王與師相曾經密不可分的關係，只要王願意，他就能做到最好，攜手走向未來。
所以好期待這兩第二次會是什麼情況，如果說第一次是“治病”為主，第二次當然更多私情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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