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2 【跡冥】《玉逍遙x地冥鬼諦》雪蝶雙生子（一發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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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06-1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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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 【跡冥】《玉逍遙x地冥鬼諦》雪蝶雙生子（一發完結）

＊第三棒，黑髮玉逍遙x地冥鬼諦（傲慢的那個）。AU，雙生子設定、清水、略暗黑、亡命鴛鴦（X）、最嚴重的OOC、不知道該說是甜是虐、但依舊HE。
＊有犯罪情節！混亂中立的本人終於可以好好爆發啦哈哈哈哈哈哈（兵燹式笑聲）
＊雖然沒幾個人看但我還是要用愛發電。

－－
大雪紛飛的那一天，是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季節。在許多黑暗的地方，玉逍遙總覺得自己被監視著，就像少圍了一條圍巾一般，鬼諦沒有面具的雙眼像極了自己，他的紫眸在雪地中非常的漂亮，他的唇吐露出的是平和的日常。「不如找個倒楣鬼。」
他們的父母都是蠢蛋，「愚痴至極的東方雙親總是妄想將自己的骨肉視為延伸、做成一個階段性的任務，卻不曾問我心甘情願與否－－」
與他相仿的面容，終年扭曲大笑著。他是生來就要注定為世間犧牲的烈士，一名不被讚頌的英雄，而自己站在命運的另一端，維持著天秤的平衡......

玉逍遙非常優秀。
雲海的高人，也是成績最高的模範生。未來前程似錦，只備命運的日子推近而成為光宗耀祖的驕傲，所有人都如此希望，所有－－
「再一籠叉燒包。」
一地的蒸籠，玉逍遙握著茶杯，嘴裡不曉得在嘟囔什麼。「未成年還不能喝酒。」大漠蒼鷹總是這樣在他的一旁幽幽傳來這一句，默默給了他一個眼神，又聚焦在自己的書上。
「鷹兄啊。」玉逍遙又咕嚕咕嚕一杯澀得雙腮都會擠出苦汁的茶，說不清是夢是醉，他打著哈欠，一隻手撐著額頭。「地下室的孩子是鬼諦吧？」
大漠蒼鷹靜默，表情沒有一絲鬆動，就像早就做好準備似的回答：「在你成年那一天，一切都會揭曉。」
「哎，也就差了幾天嘛，有什麼關係，你們明明也清楚根本瞞不過我。」玉逍遙的語氣非常年輕氣盛，帶著些許天才的鄙夷，也謹守著還能用玩笑拉回的底線。大漠蒼鷹太了解他了，他比他的父母優秀太多太多了，想限制住他，遲早是玩火自焚。
「這是為你好。」選擇最容易讓人翻白眼的解答，終於換得玉逍遙輕輕笑了一聲，有些戲謔的看著大漠蒼鷹。「雕兄，你少來，每次你言不由衷，總會讓話題在原地繞圈子。」
這孩子真是機警而慧黠，玉家窄門絕對容不下他。「聰明如你，早就知道我的職責在何處吧？」
玉逍遙猛一拍桌，掀起一層塵煙，一個叉燒包猛地塞住大漠蒼鷹的嘴，「啪、啪、啪。」玉逍遙鼓掌。「欸～現在不就不需謹守那個什麼職責了吧？」
大漠蒼鷹笑著咀嚼著。真是行也逍遙坐也逍遙啊。

正式第一眼見到鬼諦時，是玉逍遙正要滿十八歲的前一天。
玉家的掌門駑鈍無比，繼承了世界上部份的黑科技，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無人可與之比肩，那些儀器微小的嗶嗶聲不能隱藏一輩子，就如同血液是人類還未完全解釋的謎，受到氣味的牽引，玉逍遙來到了雙生子的面前。
那人被關在一個玻璃柱中，胸口處有一隻垃圾蝴蝶。「我靠。」玉逍遙笑著摸摸下巴。「這麼恐怖的地方，還有你呀，小傢伙。」
這個柱子叫做留蝶夢，玉逍遙記得。
在這裡面發出怎樣的慘叫，都不會有人聽到。
輕輕將蝴蝶取下，鬼諦的雙眼便睜開了。
那是一片黑暗之中，心跳隆隆作響，整張面具隨著留蝶夢的破裂，鬼諦的黑袍融入夜色中，他的容貌與自己簡直毫無二致，玉逍遙簡直要驚呼出聲。鬼諦只用了兩秒就完全反應過來，他一手扭住玉逍遙的手。
但玉逍遙的反應還不到半秒。
灰色的披風被揚起，鬼諦僵直太久的身軀還是早一步敗下陣來，憤恨地瞪著看似毫不費力就將他壓制在地的玉逍遙。
玉逍遙當即放開雙手，「別這樣看我，我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這麼熱烈的眼神我可經受不住～」
鬼諦站起身，拍拍被沾染上的灰塵，再次惡狠狠的瞪著他。

玉家兩老都收到了一封威脅信。
大漠蒼鷹無故失蹤，甚至連個音訊都沒有留下，在這樣糟糕至極的情況下，玉家唯一的少爺又被自己的實驗品綁架了，情況簡直不能更糟糕。
是的，簡直不能更糟糕。

天台上，鬼諦槍指玉逍遙的太陽穴，灰色斗篷遮住他大部分的容貌，另一手則看似粗魯的圈著懷裡的人質。「我後悔了，我可以做你的小女朋友，真的。」
鬼諦輕哼了一聲，「曙晨啊，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他單手持槍，環顧四周一圈，是非常荒涼的地方，警方如果攻堅上來，肯定會壯烈死亡，然後屍骨不存。
「你想逃，不必用這種方法。」玉逍遙眨眨眼睛，「下面有我的人馬，要是我出了三長兩短，你照樣毫無勝算。」
「哈。」鬼諦這次笑得有些淒涼。「你若成年，我便是地冥鬼諦，地冥兩字一上，我與死又有何差。」
他握槍的手與自己並無二致，甚至連皺眉的方式都熟悉得使人錯亂，玉逍遙內心讚歎這個無常的安排，胸口的心臟砰咚砰咚地，像一隻兔子輕輕的跳著。
「那與逍遙哥瘋狂一遭如何？地冥鬼諦。」

鐵門被震飛的時候，玉逍遙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他曾經在意的那些蒼生萬物，以及那些聖賢書所告誡的，無非是為善除惡，讓世間萬物圓滿。
鬼諦開槍並沒有猶豫，雙生子想法多少相通，在此刻玉逍遙才發現他的前額落下汗水，卻依舊不肯放開自己。
他玉逍遙是天秤的另一端。
玉家確實豁盡了全力想要保住這個奇蹟之子，即使是犧牲多年的實驗品心血也無所謂。玉逍遙躺在鬼諦懷裡，足下偶爾配合稍作移動，已經分不清是做好一個人質，或是真心想要掩護他。玉逍遙彷彿局外人的看著，那些來救他的人顧忌他的安危，不敢亂發槍，一時之間盡是佔盡人數劣勢的鬼諦竟暫居上風，滿地都是鮮血與漸漸失溫的人。
「現在停下，也許還有轉圜。」玉逍遙趁著空檔喘氣，他摸索到了鬼諦身上所有的彈匣，只要將它丟掉，鬼諦就沒有絲毫的勝算。
「哼。你不可能兩全，玉逍遙。」
那是他唯一一次聽見鬼諦呼喚他的全名，隨即他被抱得更緊了，鬼諦一個撲倒在地，玉逍遙被他整身壓得嚴實，擊中一個拿著防彈盾牌的人。玉逍遙扶著腰起身。「奇怪，這群人怎麼這麼飯桶，居然全被你擊殺。」
更多人湧入寬廣的天台，鬼諦已經站好換好了子彈，玉逍遙「哎呀」了一聲，向後倒在鬼諦的肩膀上。「逍遙哥哥暈倒了，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會好。」
鬼諦的青筋爆了一條出來，過多的體力消耗讓他行動終於開始遲緩，有幾發子彈擦過他的腳邊。一時槍林彈雨聲不絕於耳，玉逍遙開始哇哇大叫：「殺人啦！殺人啦！吾還不想英年早逝啊！」
又有好幾個人倒下，鬼諦也跟著動彈不得，蹲在地板上，玉逍遙掙扎著起身，唇邊還帶著似笑非笑，再一次圈緊了鬼諦，這次將他確實地壓在身下。
下一秒，鬼諦感受到自己的背上濕了一片。「沒聽到破空聲...是高手。」還來不及帶著驚詫的目光投給身上的人，就感覺自己手上的槍被他奪走，「砰！砰！」煙硝味伴隨著鮮血四溢，遠方的狙擊手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倒下。玉逍遙喘著氣，徹底脫力地倒在鬼諦身上，槍也落地了。
「曙晨！曙晨！」

那是一段不怎麼輝煌的時光。
兩個病號在一片荒涼的地方漫無目的的走著，玉逍遙流了很多血，只有微弱的呼吸尚在耳畔，鬼諦終於開始慶幸實驗的身體還算堪用，至少能帶著受了重傷的玉逍遙跑到尚可歇息之處。玉逍遙口中所謂的他的人馬並沒有出現，鬼諦心裡一沉，「你不能死。」他咬緊下唇，玉逍遙哼笑了一聲。「我在......某處地方有個祕密基地......你與吾雙子共心，必定知道在何處......」
玉逍遙流了很多汗，全是忍痛逼出來的，愣是一個字再也都沒有吐出來。鬼諦罵了一聲，他的心臟隱隱作痛，腦中閃過一片雪景，玉逍遙與他啼哭的那一天，本該無意識的人生第一天。
「你果真夠瘋。」鬼諦下唇幾乎要咬出齒印，往那個熟悉不過的地方狂奔。

「你說，我是雪中之蝶。」

眼淚固執，不肯落下，他發現這顆被改造的心臟正在為與他共享生命之源的另一人哭泣，他那慌亂的心跳在吞食他僅剩不多的理智，他想過很多重逢的場面，但結局不應該是這樣。
終於，上天還算憐憫他們，在鬼諦感覺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他終於找到玉逍遙口中所說的秘密基地。那是一個超時代感的洞穴，看來是為了這片寒冷大地做的避寒處。真不愧是玉逍遙，鬼諦想著，小心翼翼地將失血過多的玉逍遙放在草蓆上，旁邊擺著未雨綢繆用的醫療物品，鬼諦努力了很久，內心不斷祈盼著奇蹟發生，他的手有些顫抖，卻堅定地、冷靜地做好每個知識中的步驟。
他在初步的急救程序做完後，才放下心來看著洞穴。這裡頭溫馨、有時代感，很像玉逍遙給人的感覺。與他一別，已經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從他被玉逍遙救出來為止，不曉得有多少日子，那張面容果然和自己一模一樣，不愧為雙生子......鬼諦內心還是有點難受的，就這樣坐在玉逍遙的身邊。
許多畫面一閃而過，可能是因為玉逍遙也正在人生跑馬燈中，鬼諦握住玉逍遙的手，試圖去感受那些情緒。他突然看到在大雪之中，抱著留蝶夢沉睡的玉逍遙，他的身上都是雪花，就像死了一樣那麼安靜。忽然是他所擁有的一切，玉家父母、師弟們、大漠蒼鷹...玉逍遙擊破留蝶夢救自己出來的那一刻，挺身護他一顆子彈的時候，還有在他耳邊輕笑的話語。
最後是雪景茫茫的那一年，他們被迫分開，玉逍遙張開口，卻什麼都來不及表達，鬼諦就被拉走了，從起名開始就注定命運的剎那，讓兩人看見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玉逍遙的建構停留在這一刻，時間凍結了，所有人的動作都靜默，人聲寂然無語，只有他奮力地掙開這個空間的束縛，往當年的他跑去。
他看見玉逍遙想抱住他，緊緊地。

就像不必承受任何生離死別或前人冤孽，靈魂穿透肉體給予安慰，手指已經凍結成冰柱，但玉逍遙仍是緊緊地抱住他，彷彿鼻翼間仍存那窒息的恍惚，一瞬令大地開始悲鳴，生是為罪，這一切何苦奮力否認。
鬼諦睜開雙眼，發現玉逍遙的燒退了，但他開始囈語著什麼，鬼諦無法聽清，他再度握緊玉逍遙的手，他無比想哭。

民俗視雙生子為不祥之兆。
傳統的玉家大抵是這樣想，將鬼諦送給了隔壁人家，那一年的兩個人還學不會生命的體悟，就被迫分離。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是因為懷了玉蕭，更加深了玉家將鬼諦送出的念頭。

鬼諦做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就連他意識到在做夢時，他都意識到這半殘不全的身體還在漸漸呼吸、吐氣。
是為生存不擇手段的那些年日，他被關在留蝶夢中，做著那些幸福快樂，他模擬一百萬次殺人，他開槍讓鮮血噴濺半邊臉龐，他走到白雪深處，次次回眸。
地冥這個名字太沉重，他扛不起。生命這個責任太殘酷，他太疲累。

醒來的時候發現玉逍遙已經起身，站在臨近洞外的地方，鬼諦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曙晨。」玉逍遙沒有回頭。「傷痕累累的蝴蝶，為見到明日曙光的清晨，而奮力活下去...這名怎麼聽，都是跟我告白啊～」
他們都記得蝴蝶與那一天的景色，就如同這裡永遠是落著雪的，玉逍遙整個人看起來被那白光圈罩著，柔和了他整個人，像不真實的幻影。
鬼諦吞嚥了一下唾沫，感覺太多情緒卡在喉嚨，卻見玉逍遙轉過頭來，蒼白的他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脆弱，眼神卻仍一直溫暖著，有許多情感。
他用食指挑起自己的下巴的時候，鬼諦並沒有反抗，當他的姆指輕輕刷過下唇的時候，呼吸聽起來還算正常，當屬於玉逍遙的影子逐漸罩上自己的時侯，自己甚至還微微開了嘴，感覺氣息正在重疊，最後交合於唇上，甚至不帶一絲情色。他微瞇著眼，偷視眼前人，想多映入他臉上一絲陶醉，想多看他認真的俯身。直到玉逍遙的雙手穩穩攀上自己的背，任他把身上的重量交付，他也伸手圈緊玉逍遙的肩膀。他無比欣喜地聽見自己清晰的心跳聲，那個節拍好像升到喉嚨間，促使自己再一次張大嘴邀約，玉逍遙便再一次迎上，卻是輕柔得碰觸一下就分開。

「我終於抱到你了，永晝。」

相同的一張臉同樣有著複雜的喜悅，鬼諦忍不住將臉埋在對方的頸間，好遏止熱淚盈湧而出，他感覺玉逍遙比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還要溫柔的輕拍他的背，但他依舊沒有哭，就像他的軀殼還是一樣完美，但心動時已經有了裂痕。
不曉得過了多久，鬼諦眨眨眼睛，看著玉逍遙。「你好點了嗎？」那一槍雖然並不致命，但玉逍遙流的血實在太多了。「這是在擔心我嗎？」玉逍遙比個七對著自己的下巴，鬼諦笑著拉開他的手，粗略的看了一下傷口。「應該要再換次藥。」
「你自己都沒有好好幫自己療傷，快坐下，讓逍遙哥好好幫你服務。」
本來要傲慢地哼一聲維持自己高冷人設的鬼諦，張口了半天，愣是沒吐出半個字。還是由著這個人替自己上了藥，包紮好，那神情也很專注，像是有一片星河。
過了很久。
「我餓了。」說罷，玉逍遙隨便移動角落一個石頭，後面居然出現了各種零食，鬼諦無言以對，目瞪口呆的看著玉逍遙將整個洞穴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都變出食物來。

始終是這個人，始終沒有改變。
「你會原諒我嗎？」
鬼諦撫摸著手刃那些追捕自己的人的手槍。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即使你不能是玉家的人，也不該淪為我們父母的實驗品。」
急切關心的口吻挑起鬼諦敏感的神經，他提醒自己要冷靜，不要被那些莫名的思緒牽著走，嘴上還是快了一句：「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為光。」

玉逍遙登時沉默。他確實太過幸運，才能留在玉家享受天倫之樂，接受外界的教育，才有雲海中成績最優秀的玉逍遙。他也確實太過天真，才會相信身邊的人盡是不會這樣對待自己胞弟，他也更是虧欠這個人太多，世間萬物都有相應的代價，是鬼諦替他付出了這些代價。
「你不必身為影。」良久，玉逍遙開口，手腳並用地把鬼諦熊抱進懷裡，鬼諦感覺有些慌亂，想要以手指扳開玉逍遙的手，最後卻是輕輕覆上。
玉逍遙把臉埋進鬼諦的肩頸中，大口呼吸他的味道，舒服地讓玉逍遙瞇起了眼睛，手臂也跟著勒得緊了些。「癡言。」鬼諦悶悶的，有點委屈的聲音傳來。「我感覺這不是第一次，我任由你胡來。」
「再不分你我，不必了。」玉逍遙笑著，突然增加的重量讓鬼諦一時之間差點撐不住，差點跌倒，唇邊卻露出一絲笑容。

玉逍遙的傷粗略算是好了，鬼諦帶著玉逍遙走遍天涯。從今往後簡直不知道怎麼過，但玉逍遙總是頂著那張傻笑，蠢得鬼諦恨不得就這樣拋下他，「白癡死了。」
「但你稀罕～」玉逍遙說著，拉過他壓住後腦杓就是一個深吻。他們的敵手大概是那些追捕他們的人，或許是自身罪惡的命運，也可能是自己心底那一頭野獸。
但就在這一刻，長夜將盡，玉逍遙的氣息就在耳邊，他的溫柔也沒有削減。所以這一刻...只有這一刻！就這樣相信他會和自己一直這樣克服萬難走下去吧。

鬼諦想著，閉上眼將舌頭交給了對方的唇齒之間。

[ 此帖被平生在2018-06-13 10:2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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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 【跡冥】《玉逍遙x地冥鬼諦》雪蝶雙生子（一發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