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28 【諍友三人組】快馬折鞭（北冥封宇&欲星移&蜃虹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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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9-28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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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諍友三人組】快馬折鞭（北冥封宇&欲星移&蜃虹蜺）

-草總生賀~草總生日快樂！麼麼麼麼麼麼麼！
-如有太過可愛的師相出現請默念《惡友三人組》的題記：“即便是反派boss，也會有在多年損友面前顯露童真的一面。”更何況是魚仔~233333

快馬折鞭催遠道，落梅橫笛共餘悲。

加急的文書從皇城傳至邊境的時候，螺武纓剛剛打了勝仗回來——即使他當時還不知道，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個勝仗了。

“稟報將軍，王上，駕崩了！”

螺武纓從他的沙騎上險些跌落，先一步下馬的蜃虹蜺急忙上前將他扶住，“父親……”

“快，快，你腳程快，先行回皇城，為父隨後統領軍隊出發。”

“是。父親。”

經過一夜馬不停蹄，蜃虹蜺終於在破曉之前來到皇城，正巧遇上著素的欲星移立在城門口。

“好巧。”欲星移微微笑著。

蜃虹蜺卻知道那並不是巧合，因為隨後欲星移便遞上來一套孝服——想必他定是算好了時間等在這裏迎他，也定是猜到自己沒有時間準備那些所以提前替他準備好。

這個人總是這樣，裝作漫不經心地體貼著每一個他關心的人，出口的卻是滿滿的戲謔，“照義兄留在我府裏的衣物做的，希望義兄在這段時間沒有變胖才是。”

“你啊！”蜃虹蜺拍了拍他的肩膀，喝了口他遞上來的熱茶，套上孝服後，同欲星移肩並肩地跨入皇城，跨入嶄新的時代。

*

“三王之亂雖平，但海境依舊暗流潛伏，他們藏匿得太深，掩飾得太好，我需要時間，我更需要眼線來幫我發掘、引出那些人的秘密。”欲星移在某個下朝後的冬日難得的暖流逆襲中，附在蜃虹蜺的肩頭，側耳對他說道。

蜃虹蜺知道他需要的那枚伏子就是自己——不是自恃欲星移有多信任他，而是太過瞭解欲星移的心性：只要他說出口的話，就像箭矢一般一定要達到些目的，只要他決定告訴你，那便是決心利用你——或許說利用不太好聽，但蜃虹蜺卻不覺得被他利用有何不可，因為自己信任欲星移。

蜃虹蜺點了點頭。

“不問細節？”欲星移挑了挑眉。

“以秘密接近秘密才能將戲演得更加真實不是嗎？”蜃虹蜺歪過頭去，看到重傷未愈的欲星移臉色雖然蒼白，眼中卻熠熠生著華彩。

“那便這麼說定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欲星移大力拍著蜃虹蜺的肩膀，卻沒能像每次蜃虹蜺都能將他拍個趔趄般撼動他一絲一毫。

“你也太壯了。”

“是你太虛了，傷還沒有養好嗎？”

“啊……嗯……大概是我做人失敗……”欲星移眼珠亂瞟，尋找著托詞顧左右而言他。

“師相確實做人失敗，若一個月內師相的傷再不好，便搬來宮內，由本王親自監督師相吃藥好了。”北冥封宇自遠處迤迤走來，威嚴不可方物。

蜃虹蜺與欲星移微微一揖，便被大跨了一步上前的北冥封宇托住。

“愛卿不必多禮，況且私下我們還是摯友。”北冥封宇眨眨眼睛，欲星移頷首微笑，蜃虹蜺拘謹地嗽了嗽嗓子以示同意。

三人正在享受著難得的暖意，欲星移便用眼角瞥見了一旁候著的太醫令，不禁眉心一跳，腳下開溜，“臣突然想到右文丞還有些問題在等著臣，臣先……”

“師相不喝完藥哪里也不許去。”北冥封宇早傳喚了太醫令端著藥碗候著，怎能前功盡棄讓他溜掉？

“嗯……有點燙，臣一會兒再喝。”

“硯卿都站在這裏半刻了，不會燙了。”

“那藥涼了也不好啊。”欲星移推拒著，趁北冥封宇看向藥碗時，甚至還以眼神威脅起那站上前來端著藥碗的小太醫令，似乎在逼迫他認同他藥涼了藥性減弱的鬼扯。只可惜那小太醫令一直恭恭敬敬地低著頭，並沒有看向他。

對牛彈琴，對牛彈琴啊！欲星移心中大歎，無意中又瞥見蜃虹蜺無奈地看著他，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強撐起他那師相威儀，挺直腰板背著手，假裝清了清嗓子，“算了算了，本師相不為難太醫令了，喝就喝。”於是便端起碗，一股腦全喝進肚子裏。

只是在那藥入口的瞬間，欲星移便嘗出了藥中不對勁，他用藥碗將自己的表情遮得嚴嚴實實，放下碗的瞬間還故作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令他兩位摯友都以為那是他難得顯露的，只在熟人面前才表現出來的小孩心性，便誰也沒有注意。

“你叫什麼名字？”欲星移再一次以漫不經心的姿態問道。

“微臣硯寒清。”

“師相怕不是要找太醫令的麻煩吧。藥是本王讓端的。”

“臣做人失敗，總是被王誤解啊。臣只是想要誇獎一下硯寒清時辰掌握得好，藥不燙不涼，藥性剛好，怎到了王口中，臣就這麼面目可憎了？”

“你或許該檢討一下你睚眥必報的性格了。”蜃虹蜺此時站出來解圍，北冥封宇趁機揮了揮手讓硯寒清下去了。

“好啊，我做人失敗被你們合起火來欺負。”欲星移佯怒，北冥封宇訕笑，蜃虹蜺不認同地歪了歪頭。“我看呐，睚眥必報的是義兄你，你一定是還惦記著小時候我在你臉上寫的‘柿紅泥’三個字，都說了那是殿下慫恿，我只是可憐的小伴讀啊。”

“柿紅泥”哭笑不得地看向當年那位“殿下”，“殿下”聳了聳肩膀表示“小伴讀”一向伶牙俐齒能說會道，他也無可奈何。

“誒呀，再不走可真就要做人失敗了。”欲星移一拍腦袋，“右文丞是真的有事，我再不去他怕是要急哭了。”欲星移向北冥封宇行了禮，轉身離開，在越過蜃虹蜺身前時，定定地看著他，眼中盡是嚴肅與歉意。蜃虹蜺立刻明瞭他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的秘密。

於是他點了點頭，即便他也知曉欲星移既然帶了歉意，就一定會令自己損失慘重，但他依舊信任他。

即便他自己與北冥封宇有著瞞著欲星移的秘密。

欲星移走後，北冥封宇便偕同蜃虹蜺換裝出宮了。

他們也有秘密，水鱗燒的源頭他們還是沒有查明，到底是誰靠著水鱗燒來接近北冥無痕，並慫恿他獻給先王的，他們還沒有查明。原本應該他們三個一起，欲星移卻因為在回海境之前受了重傷一直未能痊癒，所以他們兩個只能繞過他秘密地調查。

順便在宮外為他張羅一樣特別的生辰賀禮。

“蜃卿覺得這塊玉如何？”

“末將不懂，但義弟或許喜歡更清雅一些的顏色。”

“那選綠色的好了。”

“師相喜愛觀星望鬥，不如將這玉雕磨成七星如意的形狀。”

“末將同意，且如意又稱握君、執友，十分適合當做禮物。”

“那就這麼定了，本王去找工匠，在如意雕琢成型之前，這是我們的秘密哦。”

“嗯！”

*

但蜃虹蜺終究是沒有機會仔細端詳那柄如意上的七星了。

欲星移因為要端著象徵相位的如意，便抽不出手來拉住他挽留他；欲星移因為要集中權力中飽私囊，便必須陷害與他有著過命交情的結拜兄弟。

蜃虹蜺損失慘重，起碼在所有外人看來是這樣。

長亭送客兼迎雨,費盡春條贈別離。

“此去經年，或許再難相見，你要保重。”欲星移有過不忍，反倒是蜃虹蜺一直堅持執行這個計畫。他演著不理解師相的統帥、不甘於平凡的市儈、不忿於不平等待遇的官迷。他演著兄弟鬩牆、古板固執。但他越是這樣，欲星移就越加不忍。直到蜃虹蜺將帥印直接甩給北冥封宇。

“半分義氣，一片丹心。”蜃虹蜺學著欲星移的樣子，將話說得漫不經心輕描淡寫，但欲星移知道，那半分便是十分，那一片便是整片。

在蜃虹蜺轉身之後，欲星移深深地向著他離去的方向一揖。

從此，一直缺少半闕的詩號終於填補上了。

觀星望鬥慣幽居，一片神鱗渡太虛。

伯仲分時同綬冕，虹蜺過處盡疆輿。

*

“師相又在出神了。”

“王啊，在奏章上這般明目張膽地批註閒話，成何體統？”

“關心師相怎是閒事？謎語暗號怎成閒話？”

“臣做人失敗，愈發得說不過王了。”

欲星移與北冥封宇從小便有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曉的秘密，他們自創了一套特殊標記，用來瞞過夫子的耳目傳情達意。就像那次，北冥封宇傳了張字條告知欲星移蜃虹蜺在課堂上睡著了，欲星移便偷偷走過來在他臉上寫了“柿紅泥”三個字一樣。

*

“三人對練中，蜃卿從未有過敗績，所以那次敗了，本王便明瞭了。”

他們三人，兩兩之間，都一直有著不能告知第三人的秘密。但那都是為了第三人好。

他們三人，都是同樣，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著、信任著彼此。生死不悔、至死不渝。

“恨我嗎？”

“怎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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