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耽美文學 03.18 Just a Section (4F upd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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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lder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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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樓主發表於: 2013-12-27 18:4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8 Just a Section (4F updated)

想了想，把原創的小短篇集中貼好了。

各篇是獨立的，彼此之間沒有關聯。

=======================================
ONE

他與他的故事，並不是那般美好的浪漫愛情故事。

最初的開始，不過是擾攘喧鬧的都會中，寂寞與欲望碰撞出的微小火花。

那是個下雨的晚上，他都準備打烊了，那人走進來，表示只是要修剪髮尾。

那人有一頭長髮，披在背後。

不知為什麼，記憶特別深刻的，是那人站在他的店門口，將黑色雨傘的水滴輕輕甩去，然後把傘插在傘筒。

不慌不忙地，一種獨有的步調。

他來到這城市，打拼了很多年之後，終於有了自己的小小工作室。

他是個髮型設計師。

小小的工作室，除了他自己，僅雇用一個小女生幫忙些雜務。因為只有他一人，通常顧客採預約方式。

只是修剪髮尾，要不了多少時間，於是他請那人坐下，圍上專用的罩袍，梳順了那人的髮，噴濕末梢，細細地剪。

他剪得仔細，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那人說，不用吹乾了。

那人付了帳，離開。

那時，雨是停的。

沒有人能呼風喚雨，所以不能算是預謀。可很久之後那人承認，那時，是刻意把傘忘在他店裡。

他問他為什麼。

那人沉默了很久，淡淡說，就一時動念吧！

那人走後，他清掃店裡，要準備收傘筒拉下鐵捲門準備離開時，才留意到那人的傘還在那兒。

先收著吧！他想著，然後看到了一雙穿著黑色短靴的腳。

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就發生在拉下了鐵捲門之後狹窄的店裡。

那天晚上，他讓那人去了他的住處，一夜荒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放任自己這麼做，興許是，那個人，讓他活到現在所有的寂寞都鮮明起來。

他愛過的，失去過的，一個人走過的。

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每個星期兩到三次，那人會到他這兒來，用各式各樣的方式要他。

那人並不是對他不好，可偶爾他會有種茫然與黯然，覺得自己不過是那人發洩慾望的工具。

他感受不到，在他們之間，有愛。

他發覺自己的病很突然，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然而在不同醫院檢查了三次，結果是確定的。

他沒有考慮很多，也沒有考慮很久，他告訴了那人。

他有心理準備，他們，會說再見。

可是並沒有。

那人一直沒有說什麼，而他在等，等一個冷清孤單的結果。

他知道，有些人習慣慢慢、無聲地告別。

可是那人沒有走，只是不再那麼渴切地要他，這個變得虛弱消瘦的他。

有一天，他問，你有其他的情人了吧？

他問的時候心裡沒有怨，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承受那人的需索。

那人淡淡回答：是床伴。

他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後來他說，我一直以為你會離開我。

那人看著他，很久很久才開口。

那人說，每個人都會死，但即使是得了這種病，也不表示就不會活很久。

他顫抖著嘴唇，忍了很久終於問出口：那麼，你會陪我到最後嗎？

那人看著他，淡淡說：或許吧！如果你好了，也許又不一樣。

他哭了。

從知道得病以來，他第一次哭了。

再後來，他開始接受治療，那人搬來跟他一起住，他們之間反而不再有情人間的情事。

那人另有床伴，所以每隔幾天總是會有一兩個晚上不在。但那人總會回來。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到處走走，睡在一起卻不做愛。

那天他問，在你心裡，把我當什麼呢？

那人靜靜說：不當什麼。

他側躺著，沒再吭聲。

黑暗中，那人把他輕輕擁入懷裡。

有時候，我覺得就這樣死了也無所謂。他低聲說。

那人沉默了很久，輕聲說：我開始，想要有個人陪著變老。

他的眼淚湧出來，哭了很久很久。

他倒下的時候，那人並不在身邊。他被送到醫院接受一連串的急救，陷入昏迷之前，看到了那人的臉。

他掙扎著伸出手，彷彿隔了好幾層，感覺到被握住。

謝謝你，讓我不是一個人。

他嘴唇動著，不確定有沒有說出口。

他閉上了眼，每一種感知都漸漸離他遠去。

[ 此帖被shoulder94在2016-03-18 17:48重新編輯 ]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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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夜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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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

1樓發表於: 2013-12-27 20: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樓主(shoulder94) 的帖子

很美，很哀傷，那個人對他，應該是一種奇異的偏執吧？再然後，就是溫柔，默默的，在旁邊陪著他，就算他命不久矣，那個人也只是這樣陪著，看著，抱著他
或許已經看開，或許亦是不捨，可是那個人什麼都沒說。
如果他仔細看，可能能在那個人眼中看到墨色的，看不見底的深淵，什麼都沒有，彷彿虛無般的眼神，只有在看著他的時候，才會多了一絲溫暖
這樣的愛情，或許不能到最後，卻是一段很美的回憶

所謂學生是頹廢的，所謂作家也是頹廢的，而身兼兩種身分的吾人，就更頹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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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2樓發表於: 2014-01-03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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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樓(蓮夜月華) 的帖子

非常感謝。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湧現這個小故事。

有些感情，也許連自己都確定得晚吧！

====

也謝謝送花的讀者。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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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3樓發表於: 2014-01-03 18: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WO

那天他與那人吵了起來，第一次，也是他們在一起以來唯一的一次。

「我累了！我做什麼事都在乎你的感受，怕你不高興、怕你生氣。我不想再那麼小心翼翼！對，你會說你又沒叫我這樣，是我自己笨！現在我決定再也不當笨蛋了！我承認我還愛你！可是沒你我也不會死！」

他怒氣沖沖離開了同居的住所，連衣服也沒有帶。

在旅館獨自度過的一夜，他的思緒似乎並沒有變得清楚，反而更不顧一切了。

支撐他的，也不過就是一把怒氣。

隔天早上他照常去上班，下班之後去買了些衣服。

他沒打電話給那人，那人也沒有打給他，他也沒有想回去拿東西的意思。如果他都能離開那人了，那還有什麼東西是他不可捨棄的？

想到這個，他就這麼一面吃拉麵一面流淚。

心很痛很痛，可是這痛不死人的，他對自己說。

一輩子不快樂也不表示一個人過不下去。

他就是火了，如此而已。

很多事情實際做起來沒有想得那麼難，在旅館住了三天之後，他找到了附帶家具的出租套房。

彷彿回到了異地求學的日子，從零開始經營自己的生活。

為了讓自己有事情忙，下班之後，他強迫自己去逛街，買衣服鞋子日常用品，讓自己的雙腳走得很累很累。

買了幾天東西之後，他開始每天晚上找一部電影看。院線片都看光了，他就去租DVD。

就這麼著，他居然也熬過了第一個月。

那天他拎著鹽酥雞準備回去看DVD，還離大樓大門幾十公尺，他就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那人交抱著雙臂站在那兒，看起來很欠揍。

他的腦袋空白了幾秒鐘，深呼吸一次，走上前去，儘可能冷著聲音問：「幹嘛？找我有事？叫我把我的東西都拿走？」

那人看著他，表情很難形容，沉默了好幾秒鐘才開口：

「你就不奇怪，我怎麼知道你住在這兒嗎？」

他略感狼狽：「沒想到，我就是笨不行嗎？」

「你當然是笨。我跟蹤你一個月了你居然都不知道。」

「嗄？」

「你每天去了哪裡我都知道，要不要我數給你聽？」

「你……你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嗎？」

「我只是發覺我根本不瞭解你。」

「……」他一時無語，安靜了好久，才說：「那現在？」

「不知道。」

「不知道？」

「好餓，你買了什麼？我吃一點。」

「不想分你！」

「別這樣，大不了等下買還給你。」那人伸手拿過他手上的袋子，拿起竹籤插了塊雞吃。

「等下？」

「我請你看午夜場吧！有新片上映了。」

「……」

「你說得沒錯，你沒我不會死，但有我也不會死，不是嗎？」

「很難說，可能會短命。」他板著臉說。

「不會，像這種垃圾食物，我會幫你吃掉一半，所以你會長壽的。」

「最好是。」

「走吧！」

他情不自禁隨那人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我跟房東簽了一年約。」

那人回頭看他：「這樣也很好吧？讓我重新熟悉你。」

「你……」他眼眶有些發熱。

「我為過去的一切道歉，你接受嗎？」

他安靜地點點頭。

後來他說：「老實說，我很想你。」

而那人說：「我沒有很想你。」

「你！」

「我每天都看到你啊！是要想什麼？」

他忍不住，噗地笑出來。

[ 此帖被shoulder94在2014-01-03 18:4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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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6-03-18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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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

他與他 (舊作)

他掏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心情有一點點沉重。

害怕的是，迎接他的，又是一屋子的寂靜。

他低垂著眼簾，望著門縫透出的屋裡的黑暗。

他已經刻意在公司留到很晚。以前他總喜歡在家裡自己做東西吃，即使簡簡單單的湯麵也好，可現在，他都是在外面吃了東西才回來。

為什麼還要堅持下去呢？他在等什麼？他自問。

似是荒謬的執著，但其實自己知道原因的。

因為他還愛他，所以即使多麼疲累痛苦也放不了手。

那麼他呢？他的心口窒了一下，手也同時停了下來。

鑰匙不知道塞哪兒去了，怎麼找不到……

他低頭看手裡的包包，繼續找鑰匙，思緒胡亂翻飛，轉個不休。

只要稍微一想就會覺得不堪，自己明明是知道的，知道他愛的，始終都是那個人，愛得那樣陷溺、那樣沉淪。

前陣子他和那個人見面了，雖然以激烈的衝突與爭吵作為收場，雖然依舊是不可修補的決裂與矛盾，但卻讓他領悟到，他曾經以為會過去的一切，根本不會成為過去。

他跟那個人不可能在一起，至少這輩子不可能。但這一點，並不能給他任何安慰。

從那開始，他經常不見人影。

他把包包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或夾在腋下，或拿在手上，試圖找到鑰匙。

就在他手忙腳亂之際，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

他小小嚇了一跳，因為他原本認定沒人在的。

他站在門裡，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看了看他，轉身走開。他腋下挾著記事本、手裡抓著用小拉鍊袋裝著的環保筷、手帕、筆、悠遊卡、手機以及幾乎空了的包包跟著進去，把門帶上。

屋裡黑暗一片，在他還模糊的視線中，他往沙發上倒，也許剛剛正在睡覺。

「……我以為你不在，你吃了嗎？」

「我不餓。」

他把東西都擱在鞋櫃上。

「我把燈打開？」

他輕輕嗯了一聲。

他打開燈，再次仔細檢查了只剩下面紙、幾張發票的包包，確認沒有鑰匙。

「我鑰匙不曉得是不是丟在公司了。」

他望過去，他穿著黑色的T恤以及黑色帶邊條的薄長褲躺在長沙發上，佔滿了整張沙發，兩條長腿交疊，赤腳翹在一邊的扶手，一隻手臂擱在眼睛上。

他把脫下的鞋子放好，脫了襪子放到陽台的洗衣簍，洗了個手，換上輕便的ㄒ恤與褲子。

他是有些遲疑的，對於怎麼去面對他。他太過牽掛他，反而感覺無所適從。

他走到鞋櫃後面慢慢把東西收回包包裡，拉上拉鍊。他回頭，他仍然以同樣的姿勢躺在沙發上。

他走過去，蹲了下來。

「要不要去房間睡？」

他輕輕搖頭。

「你不舒服？」

他放下了原本壓在眼睛上的手臂，轉頭看他，表情仍然淡漠，卻抬手輕輕撥了撥他的頭髮。

一片霧漫過他心頭，不知道是否就是如此這般不明所以的溫柔，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的手挪到他腦後，輕輕按下他的頭，與他接吻。他的舌頭，帶著烈酒的淡淡甜味。

他把他抱在懷裡，讓他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他想要他，喜歡他，可是他並不愛他。

他心中是如此雪亮清楚，所以被擁抱的感覺變成一種荒涼的幸福。

那天夜裡，他對著電腦工作到很晚很晚，他蜷在床上，睡睡醒醒。

話脫口而出的時候，連他自己一度都以為那是夢話。

「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呢？你又不愛我。」

他沒立刻應聲，他被自己的話驚醒，腦子一片空白，心想最好他以為他在說夢話，就這麼不了了之。

然而他還是回應了。

「所謂的愛是什麼東西？」那語調淡淡的，甚至有些冷。

他安靜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低聲說：「就像……你對他。」

他好一會兒沒有吭聲，許久之後才低沉地說：

「放不了手，也許只因為得不到。」

「這樣說來，你一輩子也割捨不了？」

他仍然沒有看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不知道。」

即使明知傷人，他通常不說假話。

他坐起身來，突然覺得就算要後悔一輩子也罷，趁著有這股衝動，他總要把話說清楚一次。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跟你在一起了，你會馬上離開我，奔向他。」

「這種假設沒有意義，根本不可能。」

「不是沒有意義！你只是因為沒辦法跟他在一起，所以才跟我在一起！」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輕輕說：「或許吧！」

就這麼短短的一句實話，俐落而殘酷地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他沉重地呼吸著，胸口發疼。

他重新躺下去，他仍然對著電腦，也許在工作，也許在做別的事。

至少他沒有欺騙過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攤在他眼前的，是他自己願意跳下去，如此苦澀而夾雜一絲絲甜味的泥沼。

他在鍵盤聲中翻來覆去，以為自己會失眠，居然還是睡著了。

他做了很多夢，睡得很沉卻很不安穩。

隔天早上他把他搖醒。

「你今天要上班嗎？」

「要啊，幾點了？」他的意識還半留在殘餘的夢中。

「八點半了。」

他驚跳起來，衝去浴室盥洗。

他出來時，見他換了衣服，仍是一身黑，不過是外出服。

「你要出去？」他問的時候，心裡有些莫名的難過。

「我送你去公司。」他平淡地說。

而他聽不出來，這意思是不是順便。

他快快換好衣服，帶了兩人的安全帽跟他一起出門。

他騎車很快，技術很好，往後掃的頭髮打痛了他，他把臉埋在他背後躲開。

他的背很寬闊很溫暖，不知怎地讓他想流淚。

機車飛馳穿梭在城市的車流間，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抵達了目的地。如果不是他送他，今早他非遲到不可。

「謝謝你送我。」他把安全帽脫下來，交給他。

他看著他，忽然開口說：「你記不記得，我們曾經吵過『個性』這回事？」

他有些訝異，點了點頭。

那是他第一次跟他吵架，似乎也是唯一的一次。

他說他總是委曲求全，自己不想不願意的事也不說，一點個性也沒有。他不以為然的表情，讓他覺得很受傷，於是他終於爆發了。

他還記得，他當時很激動，聲音都在抖。

「你總以為有稜有角、像刺蝟像冰塊一樣才叫做有個性！你欣賞那樣的人對不對？可是我告訴你，我這樣子也是個性，這是我的個性！我就是我！我就是這樣子！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可是你不要以為尖銳冷漠傷人才叫有個性！」

那時他似乎是驚訝了，他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

而現在，他的目光移往虛無，淡淡說：「其實我也不過是好逸惡勞的生物而已。」

他望著他，不明其意。

「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跟你在一起，很輕鬆，安穩，很愉快。年輕個幾歲，也許認為這些東西不算什麼，比不上死去活來的激情來得深切。……有些時候，人會愛上一個無法相守、或者無法相處的人。如果我是有選擇權的話，現在的我，會選擇能夠相處、能夠相守的人，即使你認為這不叫愛。」

他無法釐清心裡的百般感受，是酸澀泛苦的，卻又是甜甜的，似乎是感傷，又似乎是感動。

「……你是要說，你累了？」

「或許吧！……我沒有權利要你接受這樣的我、接受這樣的感情，可是不管怎樣我不想哄你。」

他只有在一種狀況下會哄他，想到這，他臉上禁不住發熱。

他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的思緒走到哪裡，嘴角稍稍勾起了一抹笑，有些壞。就是這樣的微笑，即使認識這麼久了仍然能迷住他。

他把他的安全帽隨意掛在機車龍頭把手上，忽然說：「我發現我並不喜歡在外面遊蕩。」

他愣了一下，然後明白過來，曾經慢慢失溫的心一熱。他覺得自己似乎該說什麼，卻找不到適當的話語。

最後他只說：「……我上去了。」

「下班早點回來。」

「嗯。」他點點頭，轉身快步走進大樓裡。

[ 此帖被shoulder94在2016-03-18 17: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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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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