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 10.03 鵬之徙於南冥（談任飄渺的兩場決戰與相關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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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3)

樓主發表於: 2013-10-03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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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鵬之徙於南冥（談任飄渺的兩場決戰與相關設定）

*本文純屬瞎掰，如有雷同……應該不會有吧。
　　
　一、所謂武道
　　任飄渺這個劍者，與常人不同，他被賦予了一種超脫的意義，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以意義為存在形態。要探討任飄渺，就需要先探討這個所謂的“意義”，也就是武道。
　　先來說說“道”，道是個很玄的東西，道不可道，但是可以被領悟，雖然這個表述本身就很玄，但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譬如風，不可目睹不可觸摸，但人可以通過其對事物的影響而感知其存在。然後說回道，在我的理解中，道是一種規律性質的東西，所謂大道，既是萬物動息的規律，又是孕生萬物的源泉。
　　而武道，不完全等同於廣義上的大道，但是可以看做是“武”這一領域裏的“大道”，也就是外延收縮，但本質共通。武道至大道，差不多可以看做百川灌河吧。
　　之所以要把武道這個概念說在前頭，是因為此文中我個人以此為分析評判任飄渺的標準，標準不同，結論不同，任飄渺是否惡貫滿盈，或者是否令人憐惜心疼，不在本文的討論範疇內。不在同一平臺上的討論是錯位的。
　　本想在這一節裏講講會涉及到的一些關於道的特徵屬性，但想想還是放諸具體的情況下去闡述會比較明晰一點，就分到下文中去吧。
　　（下麵講到的“道”，可能會涵蓋兩者，就不再細分說明。）
　　
二、神蠱溫皇“化”任飄渺
　　先來說說任飄渺緣何而存在。
　　神蠱溫皇與任飄渺，是一個人嗎？是。
　　是完全等同的，唯有外在的區別嗎？不盡然。
　　名以狀物，其實有別，任飄渺不僅是溫皇的殺體，他是溫皇的一顆純粹無他的劍心所衍化的個體。
　　那麼，問題來了，神蠱溫皇為什麼要化為任飄渺？溫皇完全可以用溫皇這一身份追尋武道，也無不可吧。
　　借鯤鵬的寓言來表達其中的微妙之處：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溫皇“化”任飄渺，在我看來，就是所謂的鯤鵬之化。
　　乍看這個寓言，也會有相似的不解，鯤本身已經具備鵬的特徵（大），為什麼要化為鵬，又為什麼要怒而飛徙於南冥。
　　這是一種象徵，水擊三千裏，上乎九萬裏，所謂的徙於南冥的過程，是以有形投入無形、以有限投入無限的過程，也就是以身求道的過程。鯤如果不化為鵬，就無法脫離束縛而上九萬裏，這束縛，源於環境，也源於其自身。
　　對應來說，神蠱溫皇如果不化為任飄渺，也就無法真正作為一個心無旁騖拋開一切的個體去探求武道，神蠱溫皇踏在凡塵中，而任飄渺踏在超乎凡塵的劍途上，神蠱溫皇能看到這種境界，而唯有任飄渺能達到這種境界。
　　
　　三、悟道與證道
　　任飄渺對宮本總司，任飄渺對雪山銀燕、劍無極，這兩場決戰與任飄渺相關的側重點，我分別概括為悟道與證道。
　　悟道，是感悟道；證道，包含悟道這一涵義，但更側重於實踐道。
　　
　　——既生且滅不生不滅·劍十一
　　與宮本總司之戰，劍十敗於一劍無聲，任飄渺臨陣頓悟，創造了劍十一。
　　“八式往復入輪回，自生而滅謂天葬，極而複始，不生不滅，乃是……我，悟了。”
　　任飄渺的所悟為何，或者說，為何任飄渺能在這一時刻頓悟。
　　劍十這一招是從未使用過，而我認為，假使在其他的情況下使出這一招，未必能突破至劍十一，因為一劍無聲既造就劍十之敗，也造就劍十突破至劍十一的機緣。
　　劍十·天葬，自生而滅，唯有“滅”之一途的劍十，是無法達到“不生不滅”的劍十一的。
　　有生有滅，極而複始——這就是道的存在，正因如此，道的存在是不生不滅的，而不生不滅的道，方造成了這一切。
　　劍十之敗，是對劍十的極端之“滅”的瓦解，才讓任飄渺悟了“生”與“滅”的微妙平衡，才有了劍十一·涅槃。
　　
　　——劍至盡處無可盡·劍十二
　　劍十二與劍十一不同，劍十一是臨陣悟招，劍十二則是在戰前已然被創造出來——儘管是所謂未完成的一招。
　　劍十二的設定，劍十二的殘缺，是值得探討的。
　　真的僅是因為這是未完成的一招而會導致經脈寸斷，還是說，這樣的結果，是創造與實踐劍十二的必然過程？
　　人力不能及，對肉身的反噬，在我看來更像是一種象徵。
　　求道證道，難在何處，難在人有對“我”的執著，這就有了物我之分，拘泥於此，如何見道？
　　唯有破除“我”，才能接近道。
　　這時的任飄渺，在領悟涅槃之後，踏在證道的路上，他清楚繼續往前走會發生什麼，但是他不會後退。
　　任飄渺為什麼明知後果很可能要搭上性命，也要使出不完整的劍十二，原因有二：
1、任飄渺不是求勝，不是求生，而是求道。
　　這個問題回到最初，什麼是道？語詞中抽象的概念從具象中來，道，可以看成道路，不進則退，不能停留。
　　任飄渺的不後退，是對自己豁盡一切追求劍道的畢生信念的踐行，也是用毫不保留的回應，對這一招能破解劍十一的一劍無悔的致敬。
2、如果這個結果是必然——譬如這樣看，假使求道的路上必要經行刀山火海，生還幾率渺茫，任飄渺會選擇止步嗎，不會，那麼這次也不會。
　　
　　四、無殺無不殺
　　這個問題，先放到具體的事件中去分析。
　　我看到過有觀點說任飄渺和宮本總司一戰中，任飄渺是為殺伐。我個人覺得這樣理解不對。
　　那一戰中，但凡在使出劍十一之後還有回環的餘地，任飄渺應當是不會殺了宮本總司的，理由很簡單，一劍無悔確實破了劍十一，對任飄渺而言，當然最好是能留下宮本總司，有這樣一個活著的對手，他能更好地追求劍道，後來他不也說宮本總司你讓我這一招寂寞一生啥的嗎。
　　當然也可以說，任飄渺為什麼不乾脆不使出劍十一，這樣兩人都可以活下來，但這是不可能的吧，理由見上一節。
　　然後再說對銀燕劍無極的那戰，任飄渺為什麼在最後時刻選擇不殺銀燕劍無極？
　　首先前提是，武道不是侵略和屠戮，對任飄渺而言，殺與不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需要他來取捨，因為任飄渺根本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他不在乎。
　　當然原因不止於此，如果殺與不殺都一樣，那他乾脆殺了他們好了，更何況他們不死，自己變成活死人後很有可能死在他們手上。
　　而當時是有很明確地拍出來，劍十二原本的趨勢是要他們的命的，但任飄渺改變了主意，刻意走偏了劍勢。
　　據我猜想是這樣，這一回的一劍無悔雖然沒有達到宮本總司的水準，但銀劍兩人傳承的一劍無悔，也確確實實打敗了劍十一，說明銀燕和劍無極於武學上是有潛力和不斷突破的可能性的。任飄渺追求武道，不是追求唯我獨尊，而是境界，這境界是無私也無我的。
　　而溫皇說過類似的話，活著的高手，能不斷進步，有無限的可能性。
　　這就是任飄渺不想對銀燕和劍無極趕盡殺絕的原因吧，即使是有意為之，即使，可能這個選擇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其實這是另一種形態的傳承。
　　
　　有人認為，任飄渺放過銀燕和劍無極是體現他的仁慈。
　　我就先抖一下。
　　咳，正經地來看看任飄渺仁不仁慈，我覺得答案是否定的。
　　有個細節可能很多人都忘了，在和宮本總司決戰之前，溫皇變成任飄渺，壓抑不住的劍氣隨隨便便就殺了一個還珠樓的下屬。
　　任飄渺那個程度的劍者，真要壓抑劍氣又怎麼會壓抑不住，不然他方圓十裏還能有人嗎，再說劍術本來就講究收放自如吧，只是他興奮起來懶得壓抑罷了，要了一條人命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雖然死的是個炮灰，但畢竟也不能說施與大咖才能是所謂仁慈吧。
　　然後想說的是，其實我看待任飄渺這個人，無所謂仁，也無所謂不仁。
　　有句話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所謂“不仁”，其實是指既“無仁”也“無不仁”，天生萬物，無所偏愛，大抵就是如此。而任飄渺，對他來說，殺或者不殺，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他不嗜殺，也不排斥殺。
　　從“仁義”這個角度去評判任飄渺，有人覺得他就是一壞蛋害死好多人，有人覺得他未嘗沒有給人留有餘地，還是有救的。我覺得以此為評判標準不是不可以，只是和任飄渺的本質核心偏離得比較遠，不在一個範疇內。
　　“大道廢，有仁義”，不是說大道就必然反仁義，而是大道中不包含仁義，也不包含仁義的反面，於任飄渺如是。
　　
　　五、一些設定的自由解讀
　　先強調一下這段純屬附會，當然以上全文也都是附會。
　　——秋水浮萍任飄渺
　　既然都套了那麼多道家的概念，也就繼續吧。
　　這個名字何解，秋水是指秋雨，也有解秋天的河水的（能不能直接套莊子外篇233）；浮萍無根；飄渺無定。
　　私以為這個名字所隱喻的，是一種狀態——“無待”。
　　秋水浮萍任飄渺，類乎“夫列子禦風而行，泠然善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者。
　　
　　——風滿樓，卷黃沙，舞劍春秋，名震天下。雨飄渺，倦紅塵，還君明珠，秋水浮萍。
　　這首詩九龍變時期任飄渺念得挺多的，我一度都當成詩號了，其實也挺直白，沒什麼好解了，倒是那句“還君明珠”我還是疑惑了挺久的，包括還珠樓這個名字。
　　按照我有的印象，“還君明珠”是只有一個出處吧，張籍的“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用在這裏，能解釋不過也有點牽強。
　　張籍以此詩致李師道，是比較委婉地表達辭絕，可以看做是蘊含一種孓然獨立的氣度吧，至於為何是如此委婉的表達方式——我記得有設定說，還珠樓的佈置似乎是很有書卷氣的，也合乎這個風格了。
　　再附會一點來說，“還君明珠”後接“秋水浮萍”，可視作對外物的擺脫，從而至於“無待”吧，當然我是覺得這個有點過，但也不失是一個方向吧。
　　
　　
　　

江南海北長相憶，淺水深山獨掩扉。
重見太平身已老，桃源久住不得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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