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12 墓歌.（佛劍/佛牒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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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橙

Somedays' Dre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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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12-11-12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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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 墓歌.（佛劍/佛牒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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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歌

人若要救世，即是原罪。

神宮內，激戰正酣。佛劍分說手握佛門聖器——佛牒，默默地站在一旁密切關注著眼前的戰事，疏樓龍宿，劍子仙跡與蒼三對一，亦只是勉強與棄天帝平手而已，只是從三人愈發紊亂地氣息來看，落於下風只是時間問題。
機會只此一次。——思及此，佛劍不得不沉下氣冷靜地觀察四人的一招一式，尋找破綻。只見四人你來我往，龍宿與劍子雖然配合無間，更有蒼的陣法護航，卻仍是傷不了棄天帝一分一毫。
這便是神的力量嗎。——佛劍又緊了緊手裡的佛牒，汗水滑落額頭，腦海中閃過的卻是另外一道身影。
你，也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嗎？
萬幸的是當戰局越來越不利時，棄天帝身上發生了一些小小地變化——護身氣罩消失了，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龍宿等三人見狀即刻抓住機會猛攻，棄天帝口嘔鮮血怒上心頭，反手一掌使三人幾乎耗盡所有真氣，無法再戰，也幾乎是同時真正的殺招——萬諦一滅殺到，佛牒直撲心臟，棄天帝肉身、毀。
難以置信地棄天帝倒退兩步，一手拔插中心窩的佛牒丟落在地。區區人類竟能傷吾至此？不可能！高傲地魔神鄙夷地陰陽雙眼掃過龍宿等四人的臉，最終把視線牢牢釘在地上那把劍上刻滿梵文地武器上。
而佛牒，像是有所感應似的，突然光芒大作。
刺眼的金芒迷花了魔神的眼，待他再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未知的異空間。
”這是……”空蕩蕩地異空間裡一片漆黑，凹凸不平地牆上掛著厚重地鎖鏈，鎖鏈之上，吊著一個人。此人赤身裸體，不男不女，背後長著一對翅膀，但早已折斷。
也許別人不知這身負羽翅之異族是何物，但棄天帝卻認識。方才他便覺得那名叫佛劍分說的僧人手裡的武器上傳來的氣息有些熟悉，如今再看到此景，自然心裡早已有數。
這是已在中原大地消失許久許久地神秘一族——鷺之民的後裔。
原來是這樣，真是齷齪地人類。——棄天帝走近幾步，仔細端詳被釘在牆上的鷺之民，它的羽翅早已被折斷，與生俱來地金色光暈已經很微弱，幾乎到了隨時會消失都不奇怪的地步。
原本低垂著頭仿佛已經死去的異族似乎是感到了有人靠近，緩緩地抬起了頭，只見它一臉疲倦，臉上還有著淚痕。
“你是鷺之民。”魔神緩緩開口，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見過鷺之民一次，他對它們美妙地歌喉留下了很深刻地印象，只是連魔神自己都沒料到，他竟然會在這樣地情況下第二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再見到鷺之民。
確切地說，他從未想過還能再見到鷺之民，因為早在幾千年前，這一族早已滅絕於人類的屠殺。
異族點了點頭，緊緊咬著牙關，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將你囚禁於此？”棄天帝發現自己恢復到了原本還在天界地模樣，愈發地肯定這異空間多半與那把武器有關。
異族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只是漠然地看著魔神。
“我可以幫你解開這些枷鎖。”到此他已經可以猜到為何區區一把人間兵器可以破他肉身的關鍵，原來他們將鷺之民囚禁在這把邪惡的武器中，源源吸取它的力量。
鷺之民。神之寵兒。它們擁有媲美神的力量，千年前人類屠殺它們，將它們趕殺殆盡，千年後它們將這一族唯一的後裔作為生祭封入邪器，靠著它的力量，擊敗了神。
真是可怕又令人作嘔的族群。——魔神並沒有所謂地正邪之心，他只是單純地厭惡人類這樣地生物，卑微卻強韌，像病毒一樣。所以，他打算用剩下的力量來幫眼前這名可憐的異族脫身，他已經可以感受得到這異空間正在搖晃，再過不久魔神的靈識即將回歸天界，所以他想要在臨行前點個火，雖然鷺之民歷來逆來順受與世無爭，但……眼前這名末裔顯然與他知道的鷺之民不太一樣，也許它將會成為人界新的動亂之源。
異族茫然地抬起頭，眼前是無垢地神，白衣白髮，不知怎地，讓它憶起那個人。
那個人叫佛劍分說。
那個人是這邪器的主人。
那個人總是喚它“螢。”
它與佛劍同行了百年，那百年間它沒有肉體，大多數時候它只是一個小小地光斑藏於佛劍的袖中，它沒有名字，在遇到佛劍之前，它終日與孤墳和枯樹為伴，度過了千年的光陰，是佛劍對它伸出手，是佛劍為它取名為“螢”，因為夜裡的它就仿佛是螢火一樣，飛舞在那年輕僧人的周圍。
那時的它沒有記憶，它不知道自己是何人，不知自己從何而來，往何處而去，但那百年卻是它過的最快樂的時光，它追隨著佛劍，伴他走過許多許多的地方，見過無數的人，他夜宿客棧時它會鑽進油燈裡，他夜宿郊外時它會從它的袖中鑽出，化回原型，如輕煙一縷站在他的身旁，哼上一首不知名的歌。
百年間僅僅有一次，它違背了與佛劍的約定，在人前現出了原型，那是一場惡戰，佛劍身負重傷，為救佛劍它不得不打破了約定——不得使用自己的力量操縱五行，不得現出人形。在一切都結束後，它本以為佛劍會生它的氣，不曾想它會從那張蒼白的臉上看到笑容。
是的，佛劍笑著對它說謝。
又過了許多年，佛劍接到一紙文書，突然問它：“瑩，吾的師尊似乎為你尋得了複生之法，你可願隨我回神淵佛境？”
它本以為複生後，它可以像人類一樣，與那個人踩在同一片大地上，聞花香，誦佛經，卻不曾想，佛境一行卻是毀滅一切地開始。
你是鷺之民。
瑩看了眼地上的無頭地屍體，一臉茫然地看向年邁地僧者，佛劍的師傅——天佛尊。這具無頭屍它早已見過，它就被埋在它與佛劍相遇的那座孤墳下，又一個百年過去了，這具無頭屍依然栩栩如生，但這與它又何干？
“鷺之民？”站在一旁地佛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重複道：“神之代行。”
“是，它們一族可以操縱五行之力。”天佛尊蒼老地聲音在大殿中低聲訴說著一段傳說，關於鷺之民的傳說，但是故事到了一半就出現了斷層，仿佛被人掐斷一樣。
聽完故事後，它跟著天佛尊單獨到了後殿裡，後殿的桌上放著一個木箱，木箱裡……是一個年輕人的頭顱，當天佛尊將那頭顱從木箱抱出時，瑩瞬間明白了，這是它的頭顱，接著如潮地回憶湧入它的腦海，它看到鷺之民被人類屠殺，男男女女們把它們釘死，砍下它們的頭，用陰火焚燒它們的軀體，讓它們化作灰燼。
等在殿外地眾人只聽到一聲長嘯，緊接著是一道金光自後殿沖天而起，沒了蹤影。下意識覺得不妙地佛劍也顧不上禮數，急忙沖進後殿，出現在他眼前的情形是胸口被開了個大洞的師尊和不知蹤影的瑩，原本被擺在店裡的屍體也一同不翼而飛。
“師尊！”眾弟子見狀都急忙跪在天佛尊的身旁，唯有淨琉璃和佛劍仍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佛劍，你過來。”天佛尊整個人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即將不久留於世的他的聲音中仍然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師尊有何吩咐。”佛劍跪在天佛尊前，一向平淡無波地金眸有些動搖。
“鷺之民、殺了鷺之民、不可讓它為禍世間。”天佛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每說一個字，朱紅就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吾賜你佛牒，赦你無殺生罪。佛牒乃佛門的至聖之器，唯有它才能對鷺之民造成傷害。”這時淨琉璃菩薩從旁走出，將一隻金色的刻滿梵文的劍盒交到佛劍分說的手上。“不要讓為師失望，佛劍。”
“……”佛劍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裡的聖器，雖然聖言密佈，卻仍然掩蓋不了劍盒中隱約透出的邪氣。
“你一個人、去吧。其餘人留在佛境，不得有違。”天佛尊一聲令下，佛劍的心裡雖有疑問，只能依領命離開。
瑩……究竟發生何事？邁著沉重地步子離開佛境的佛劍分說喃喃低語。
沒走幾步，佛劍就看到了瑩的身影，曾經身首分離的屍體如今正站在他的眼前，面無表情的它，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瑩，後殿裡發生了什麼？”佛劍向前逼近一步，此時他的衣袖上還留著天佛尊的鮮血的痕跡。
它看著那刺目地暗紅，回憶起剛才在後殿裡發生的一切。
被安排好地、一切。
天佛尊坦白地告訴了它，它與佛劍的相遇、以及那一百年的相處都是他早就安排設計好的，為的只是想要
保護人類渡過厄劫——魔神降臨。
說完後瑩看到天佛尊一掌洞穿了自己的胸口，在那一瞬間，瑩突然明白它沒有了選擇。或者說從一開始，人類就沒有給過鷺之民任何地選擇。
佛劍問它發生了什麼。
它又怎能說得出口。
它明白只要它不想死，世上沒有人能動得了它。所以天佛尊才會處心積慮地安排了一場相識，那些關於鷺之民地記憶已變得模糊不清，鮮明地是最近這百年它與佛劍一同經歷的時光。
之後發生了許多事，它被許多人圍殺，一怒之下它讓許多許多人受了很重很重地傷，甚至連佛劍也幾欲喪命，但它最終還是成為了佛牒的俘虜。它以為它會死，誰知等待它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起初的那幾百年它因靈魂太過虛弱而陷入了昏迷，醒來後發現自己被永遠困在了異空間裡，每當佛牒出鞘時，它的靈魂就會受到比死更可怕的煎熬，它一開始詛咒過，哭過，喊過，後悔過。
直到某天夜裡，它聽到了佛劍的聲音。
那個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有力，一如既往地念著大悲咒。也是從那個晚上開始它可以感覺到佛劍所感受的一切，就像從前一樣，仿佛它又變回了那小小地螢火，鑽在它的袖子裡，伴他行走江湖。
再後來它發現每次佛牒出鞘時，它痛苦，佛劍亦痛苦。
它曾以為只有自己活在煉獄裡。
在陪著佛劍經歷過殺活佛之後它明白佛劍同它一樣走在無間路上，在得知園兒死訊時它才明白佛劍其實要比它痛苦得多。
所以當佛劍再次問它是否願意與他同行時，它以金色地光芒作為回應。
而佛劍當時說的話是：多謝你，瑩。
那一次，佛牒前所未有地金芒大作，是它的憤怒，同時也是佛劍的。
是啊，我是瑩，是你的螢火。——它流著淚，嘴角卻掛著笑容。

“不用。”異族終於不再沉默，甘甜地聲音在靜謐地空間中響起，一如魔神的記憶裡那美妙地歌。
“你不想離開？”魔神覺得自己無法理解的生物中除了人類又要再添上一類——鷺之民。毫無疑問與魔神自身一樣，這異空間裡與他面對面的異族亦只是靈體的形態，與神不同，鷺之民的力量幾乎百分之百來自於靈魂，它們不會老亦不會死，只要頭不被砍下，肉體與靈魂便會永生不滅，所以要殺死鷺之民必須先要砍下它們頭，然後在身首分離地情況下用陰火焚燒徹底。眼前的異族肉身未死，靈魂卻永困這異空間，即是說它將淪為活祭直到永遠。
這是怎樣地一種苦楚？
它又為何不願離開？
魔神眯起眼，想要細細端詳異族，看看人類究竟給它喂了什麼讓它如此執迷不悟，卻不料一股巨大地力量將它拉離了異空間。
沒時間了。——一絲笑容揚起在魔神嘴角邊，這一趟，值了。

魔神離去後留下的是搖搖欲墜地神柱，以及死命支撐的佛劍分說，它能感受得到佛劍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它能感覺得到屬於佛劍的溫暖正在慢慢變少，直到變得冰冷，最後徹底地消失。
與佛劍一同消失地，還有佛牒的束縛。
它睜開眼，看著劫後餘生地神州大地，看著自己痛恨地佛牒倒落在地，佛劍則不見了蹤影。
“我和佛劍，都是要下地獄的。”那一日，天佛尊這樣說。
不，你們一直在地獄裡。——瑩再一次化作一點螢火飛舞而去，所經之處，遍地野花。
（完）

其實只看第一句就够了，其他都是廢話（喂……
兩年前就開始構思這個故事，原計劃里該是篇3-5萬的短篇，但是因為我懶+沒有能力，便縮水成了這樣。

新的吶喊：雅少親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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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 墓歌.（佛劍/佛牒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