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3 【師＆三】盡心。天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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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嵐

輕煙．夕霧．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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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9-23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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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3 【師＆三】盡心。天涯（全）

盡心。天涯　

　　　　－－祭。師尹退場一周年

　　悠然午後，陽光輕灑，清風徐吹，映影斑駁燦爛，庭竹忒楞淅颯，隱有童音陣陣。

　　「桃應問曰：『舜為天子，皋陶為士，瞽叟殺人，則如之何？』
　　　孟子曰：『執之而已矣。』
　　　『然則舜不禁與？』
　　　曰：『夫舜惡得而禁之？夫有所受之也。』
　　　『然則舜如之何？』
　　　曰：『舜視棄天下，猶棄敝履也。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終身欣然，樂而忘天下。』」

　　言允一課唸畢，久久未聞聲響，好奇偏頭，悄悄望向座上那人，只見那人倚欄而坐，手拄下頷，延眺望遠，不知想什麼。

　　「……師尹？」小小聲地喊了一句，提醒那人回神。

　　頃刻，碧藍色的眼眸聞聲轉來，淡淡睨了他一眼，未有喜怒，長睫垂斂，似要掩去什麼，再張眸，又是尋常模樣，緩緩開口，慢慢解說。

　　「桃應某天忽然問孟子說：『舜當了天子，任用皋陶為法官，如果有一天，他的父親殺了人，該怎麼辦？』
　　　孟子回答：『依法辦理。』……」

　　那人神情淡漠，聲調平穩，一如往常地為他說文解字，彷彿方才的停頓靜默只是鏡花水月，未曾有過。

　　……也許，只是累了。

　　愣愣看了半晌，想起師兄說過，師尹淺眠，總是三更躺下，四更輾轉反側，未至五更便起身，坐於窗前吹風觀日出，害得他們不敢睡晚，五更未完便早早起床打掃，開始一日。

　　自師兄們遠行後，師尹近來愈發誇張，不是奔波在外，不見人影，便是坐於亭台，一坐就是一整日，竟連房都不回了，更別說是沾床枕被。

　　像他這般二更不到便睡下，五更將過才醒來，一天下來仍覺睏倦，不知師尹是練了什麼武功術法，精神體力才能這般好。

　　也許，當他長成大人，習得一身武藝後，也能像師尹那樣……不，像師兄們那樣就行了，可以替他分擔解憂，到那時，或許師尹能有多一些時間……

　　「桃應又問：『那，舜能為他父親做些甚麼呢？』孟子回答……」

　　一邊聽著，腦中胡亂想著，無端突來一陣風，吹下幾片綠葉落在書頁上，方要拈起放至一旁，耳畔忽地多出一道陌生卻有些熟悉的嗓音，逕自打斷溫雅接續說著。

　　「孟子回答，舜可以脫掉破鞋子，光著腳帶他老爸逃到天涯海角，然後忘掉曾有的天下。」

　　「咦？」聞言一愣，抬首望向來人，好奇問道：「為什麼要脫鞋光著腳？」

　　「因為鞋子太破爛了，會絆住腳跑不快，所以不如脫掉丟掉的好。」

　　「那……」

　　聽起來似乎頗有道理，言允正想問問為何要忘掉什麼曾有的天下，卻聞亭裡溫雅聲音再起，阻止他實踐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撒兒。」無衣師尹難得地擰起眉，正色斥責道：「吾在教允兒，別胡鬧。」

　　「我沒胡鬧。」撒手慈悲搖搖頭，抽起小師弟手上的書冊遞前，指著書頁上字墨道：「『舜視棄天下，猶棄敝履也。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終身欣然，樂而忘天下。』……書上明明就是這麼寫的。」

　　「是這麼寫的，可有你這樣翻譯解釋的嗎？」

　　橫目瞪去，見那人一臉嘻皮笑臉，眼裡閃閃爍爍，不打算就此收手，思量忖度，乾脆揮手撤了課，免得日後又養出一隻黃鼠狼，或是……

　　「允兒，別理他。先回房，晚些吾再替你補課。」擺擺手，從黃鼠狼口裡救回懵懂雛鳥。

　　「欸……」左右看看，雖是好奇兩人間的氛圍，卻不敢有違言。「是。」

　　「小師弟，我難得回來，可以教你讀書，保證教得比師尹生動活潑……我是說，簡單有趣。」喚了聲，擠眉弄眼地招手搶生意。

　　「好啊！我……」

　　言允原先歡喜地想一口應下，看著那抹笑，腦中忽地一激零，想起另一名師兄叮嚀——撒手慈悲此人只會為了兩件事笑，一是師尹，一是剷除敵人之時。

　　而他，自然不是前者。

　　渾身抖了一抖，趕緊將剩餘的話吞入肚裡，搖首婉拒，向兩人行禮，匆匆收拾書冊筆墨閃人。

　　看著小徒兒如同驚弓之鳥快速離去，再看大的那個笑得好不奸詐，轉頭面對他時瞬間從黃鼠狼變成大黃狗，眼裡全是殷殷盼望，只差沒搖首擺尾蹭過來。

　　「有事，說來吧。」

　　暗地嘆口氣，維持著面上八風不動，事務般地淡漠問著。

　　「這嘛……」

　　得到首肯，漆黑墨瞳轉了轉，確認四下無人，踱步繞到亭台旁，忽地撐欄一翻，擠到亭裡那人身邊，併肩緊挨著坐下，細聲說起探得之事。

　　聽畢報告，無衣師尹思忖片刻，隨即擬定新案，叮囑交付新任務。撒手慈悲瞬也不瞬地望著，口裡一一應下，記在腦中，不敢馬虎。

　　「……暫且如此，後續再議。你自去吧。」揮揮手，肘抵案沿掌拄頷，兀自闔眼思索著。

　　「是。」

　　撒手慈悲應了聲，本要起身離開，看著亭前多出的課桌，想起先前之事，身子驟然轉個方向，順帶勾住紫金雀衣，拉得那人一個不穩，落在自己懷裡。

　　「……」

　　興許已習慣這種無聊的惡作劇，無衣師尹眉眼不動，手裡穩穩拿著書冊，就這麼倚著撒手慈悲的肩頭看起書，不欲理會。

　　未收到預想反應，撒手慈悲不以為意，忖度了一會兒，帶著期盼地試探問著。

　　「師尹，你現在是慈光首輔，如果有一天，你殺了人……」

　　「你會帶吾逃到天涯海角，遠離江湖，然後忘掉天下。對吧？」想也不想，立即接續替其回答。

　　拍拍手，滿意歡喜道：「師尹真是瞭解我。」

　　「好說了。你有幾兩重，肚裡有幾分水，吾豈不知。」依然是平淡如鏡，不興波瀾。

　　「吾可以將這句話當作吾與師尹兩人關係匪淺嗎？」咧嘴一笑，轉轉眼珠子，湊近了又問：「那，若是立場顛倒……如果有一天，我殺了人，師尹會怎麼辦？」

　　「身為殺手，你刀下的死魂還少麼？」

　　「欸，假設一下。」推推肩上那人，催問道：「若我不是殺手，只是一般市井小民，師尹為官，你會怎麼辦？」

　　「不怎麼辦。」無衣師尹放下手中書卷，換個位置倚著，闔眼假寐。「一切依法辦理，當罰則罰，當斬則斬。」

　　「什麼！這麼無情？」聞言頓時哇哇大叫，不甚滿意。

　　「當然，身為上位者，該以身作則。不能因吾身為首輔而包藏犯錯之下屬，更甚者，應主動將你交出，重懲以示警惕。」

　　「……」

　　半晌未聞聲響，無衣師尹睜眼望去，只見撒手慈悲一臉頹喪，十分可憐，不禁勾唇笑起。

　　「不過，瞧在你我師徒多年情份上，也許我會為你做些什麼。」

　　「師尹要為我做什麼？」目光驟然亮起，急切問道。

　　「這嘛……」瞅了一眼，但笑不語，殷殷期盼中垂睫闔眸，不予理會。

　　「師尹、師……」

　　催促幾聲，未見那人再睜眼，似是訪了周公去，遂褪下披風蓋上，斂起一切張狂乖戾，靜靜守護。

　　終身欣然，樂而忘天下。
　　師尹，我們能有那一天嗎？

　　※

　　戰雲夢澤，師徒兩人被魔城大軍團團包圍。

　　濃霧中，琴聲驟響，曲調哀中透冷，綿不能絕，充滿殺肅之勢。

　　「師尹！」

　　撒手慈悲緊握刀柄，欲斬殺魔兵衝出重圍，卻是行動受制，無法動彈，心中暗恨自己為何能力不如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敵方進逼。

　　環顧四周，無衣師尹心知今日已難善了，略一忖度，側身將人護在身後，昂首對視。

　　「上有罪，罪不及下，吾以慈光之塔首輔之姿一肩擔下兩境恩怨，願戢武王之仇終結在吾一身，不可禍延子民。」

　　聞言驚愣，耳畔只餘溫雅嗓音縈迴繚繞，聽不見他人之語。

　　伸出手，捉住翻飛紫金衣袍，連連搖頭，聲聲懇求。

　　「師尹……」

　　那人恍若未聞，不著痕跡抽回自己衣衫，上前幾步，兀自續道：「無衣此生最是愧憾為師之道，門人隨吾步伐誤入岐途，如今又要因吾枉送性命，吾生不能教他，死，不能再誤他。神源為吾再生之物，吾願以此換其一命。」

　　語畢，自額間化出神源，掌中一閃，撒手慈悲呼喊不及，神源已是破碎。

　　「師尹！」你怎能……

　　金髮少年冷笑一聲，訕訕諷道：「此人雙手為你權謀造作，出力許多，吾怎能輕饒？」

　　無衣師尹沉默一瞬，望上那對滿是憤恨的雙眼，驟然勾唇笑起。

　　「你說的不錯。」

　　微頷首，旋身走向撒手慈悲，舉手為他拍去一身塵沙，而後沿臂滑落向下，執起手，托在掌中，緊緊握住。

　　「撒兒這雙手，三歲開始便為吾執燈、灑掃門庭。十歲入林，二十得冠，一生由吾拉拔，為吾調教，所有行為皆奉吾令而行，是吾有愧。」

　　碧藍眼裡流光閃耀，千般眷戀，萬分不捨，低語幽幽，似吁似嘆，終剩一絲輕噫。

　　驟然——

　　「師……啊——！」

　　望向湛藍深眸，撒手慈悲心絃一動，甫要開口，一陣劇痛頓時自肩處蔓延全身，眼前一片黑紅交錯，朦朧中，只見澄澈眼瞳裡，全是自己驚愕怔愣的神情。

　　不理會血流如注之人，不看那人眼裡多少驚愕，無衣師尹揚手一揮，將手中殘肢扔向前。

　　「這隻被吾牽行而作惡的手，吾，還於罪。」

　　金色眉峰微挑，唇甫動，只聽得溫雅嗓音又起。

　　「無衣有愧師道，另一隻手，吾，代他償！」

　　「師尹，不要——！」

　　奮力嘶啞狂吼，仍是慢了半分。

　　血花紛飛中，無衣師尹一臂飛起，落在那人面前，任由那人將之踩在腳下。

　　那一踏，長久築在心裡的高塔隨之崩塌。

　　「不——！」

　　撒手慈悲張目欲裂，忍痛蹣跚奔向無衣師尹，咬牙忿忿然。

　　「師尹，我們為何要如此束手就戮？我可為你戰死沙場，也不願見你如此求人！」

　　「撒兒。」

　　一聲輕喚，阻了衝動性子，拍拍成拳掌心，令其張開，用衣袖拭去沾染血跡。

　　「你為我做的事，夠多了。」

　　「不夠！」頭搖如波浪鼓，急切打斷道：「我這一身，全是師尹所賜，就算要我流盡最後一滴血，我也要護你到最後！」

　　「若，吾不要呢。」

　　「師……」

　　方要再次相勸，卻聽那人低語呢喃，像在說給他聽，又像說給自己聽，更像是……

　　「憶你幼時，吾教你放風箏，你說吾的技巧好，風箏才能飛得高。但，你可曾想過，若是沒了線，風箏還能飛得更高、更遠……」

　　「我不需要！我只想……」心一慟，亂了方寸，急聲爭辯。

　　「記住吾以往所講過的每一句話，然後再一句一句將它忘卻。讓自己的心，在遺忘的過程中飛往更寬廣的天空。」

　　「師尹你……」

　　「吾曾說過，若是有人怪罪於你，吾會為你做些什麼，現在……」

　　驀地勁力襲來，一掌打在胸口，身體頓時如斷線風箏飛出。

　　剎那間，指上觸到的衣角，有些冰冷，隨即又從指縫中快速流逝，用力一捉，握在掌心的，只有不捨的淚。

　　映在眼裡的，是向來喜歡的唇。

　　風中回盪著，是最殘忍的訣別。

　　——撒兒，你吾師徒情分，到此為止了。

　　※

　　相關後事處理完畢，撒手慈悲獨自返回濯風山隅。

　　習慣性地走向亭台，立於欄邊，茫然環看四周景色。

　　比起流光晚榭，濯風山隅並不大，當時匆促離開，沒帶上什麼，來到這裡，也無暇布置，僅有簡單的一間房、一座亭、一席桌，以及一片竹林。

　　那時，他嫌地小，不夠氣派，師尹只是笑笑，要他習慣。

　　如今，竟覺此處過於空曠，以致風一過，冷得渾身顫抖。

　　想搓手暖暖身子，方才想起自己少了一臂，怔愣半晌，自嘲笑了幾聲，將身上的物品取下，擱於案上。

　　如往常一般取來乾淨巾帕，為彎刀匕首擦拭血跡塵埃，磨鍊保養。

　　須臾，銀光燦燦，刀面如鏡，映出蒼白無神面容，不禁眉一擰，長嘯嘶吼，使勁一掃，雙刃頓時飛出，落在地上啷鐺作響。

　　「啊、啊啊啊啊——！可惡！」保護不了師尹的東西，不要也罷！

　　舉手欲毀之，卻在銀刃閃耀時憶起當年。

　　憶當年，師徒二人，大手握小手，一步步，一刀刀，練就一身武藝。

　　憶當年，他性子乖僻，難有玩伴，師尹未曾勉強，僅是陪他坐在林子，用匕首截一段竹，將竹削成細枝，彎曲，繫上棉繩，做一只箏，用一線牽。

　　待風起，捲起塵沙時，牽起他的手，袖一振，指間繚繞。

　　一同，看箏高飛。

　　然後，吟唱嗓音隨風飄揚，幽幽迴盪。

　　我在地上輕輕放，
　　你在天上慢慢飛。

　　輕輕唱，唱著兒時吟的詩。
　　輕輕放，放你翱翔向天際。
　　慢慢忘，忘卻昔時說的話。
　　慢慢飛，飛往屬於你的彼方。

　　「慢慢忘，忘卻昔時說的話。慢慢飛，飛往屬於你的彼方……」

　　望著湛藍晴空，撒手慈悲驀地笑起。

　　「可是師尹啊……」

　　你說，吾倆師徒情分，到此為止了。

　　昔年綁在風箏的線，隨你放手而消失。

　　可我，手裡仍然繫著線——一條繫在你身上，纏繞你我的線。

　　你長年帶在身邊的香鬥，不歸我。

　　你剩下的殘骨齎粉，竟不歸我。

　　你留下的遺憾，依然不歸我。

　　可我，有一把你握過的刀，一柄你拿過的匕首，

　　一個你給我的沙漏，一片你住過的竹林，

　　還有……你的夢。

　　一個只有你我的夢。

　　※

　　共仰瞻風，兩道人影立於墓前，眼觀裊裊白煙，低語喃喃。

　　「你要退隱了。」

　　「是。」

　　素還真側身望去，只覺青年眉宇間，少了往昔殺戮好勝，添了幾許平和淡然，眼神澄明，似看透一切，又若放下一切。

　　「師尹有你這徒兒，此生無憾。」

　　「哪裡。」撒手慈悲頷首答謝，誠摯請託。「師尹的墳……」

　　「放心，吾會『照料』。」眉微挑，微笑應允。「師尹後事，凡素某能力所及，必是盡心，放心吧。」

　　「嗯，多謝。」

　　「那麼，再……」

　　道別之語方要出口，青年眉一挑，搖頭打斷。

　　「不，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會的好。」

　　素還真愣了一會，驀地笑起。

　　「呵，這倒是。保重。」

　　撒手慈悲還以一笑，背上行囊，繫好彎刀，拿起元沙髓對日凝望。

　　耀日下，沙漏裡的沙不再鮮紅如血，而是若雪的亮白。

　　吻上玻璃瓶身，揚唇輕笑。

　　「師尹，我們走。」

　　我要帶你到天涯海角，遠離江湖，忘記天下。

　　最後，讓天下忘掉我們。

　　只有我記得你。

　　－THE END－

[ 此帖被狂嵐在2012-09-24 16: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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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2-09-23 13: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家撒撒這麼命苦‧‧‧‧‧

撒撒的文少就算了！文少還悲多啊~~
怎只要有師尹，撒撒就傷很大！！

大大你寫的真好！可是，描述的悲到外加虐到我啊！
花花奉上~

來自天堂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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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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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87)

2樓發表於: 2012-09-24 14: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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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a0207665于2012-09-23 13:19發表的 : tP"C>#LO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家撒撒這麼命苦‧‧‧‧‧ S,n*1&ogj
撒撒的文少就算了！文少還悲多啊~~ 2e/JFhA
怎只要有師尹，撒撒就傷很大！！ X*]uLgbl
w/~,mzM"
大大你寫的真好！可是，描述的悲到外加虐到我啊！ (](:0H
....... qg'RD]a>R

你好~~
你說的沒錯~~阿三的文真的好少><~~~只好自己當自耕農OTZ
阿三就是愛師尹啊~~兩個人要綁在一起阿三才會開心(雖然師尹常常不理他)
因為剛好碰上師尹二度領便當QQ，所以這篇會悲一點啦

謝謝你喜歡這篇文~~感謝小花~~~~^0^

[ 此帖被狂嵐在2012-09-24 16: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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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23 【師＆三】盡心。天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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