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7 初生－引&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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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蕩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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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樓主發表於: 2012-07-27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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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7 初生－引&遇

初生

引－楓岫的話

嚴格說來，他的朋友很少，談得來的更少。較有互動的，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而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有二，一個是愛龜成癡，寧願陪著大海龜玩也不願意來他舍下泡茶的少獨行；另一個是從頭到腳都帶著粉紅色的拂櫻。

雖稱是好友，但除了少獨行個性孤僻但很好捉摸外，他與拂櫻各自都很清楚自己在對方面前並不是全然的坦白。

然而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他也不例外；因此拂櫻不想攤開來說的事，基於公平原則下他也不會強迫。彼此之間倒也相安無事的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與交情，雖然他們很少聯絡。

比起與少獨行的茶聚次數來說，他與拂櫻可以好幾年不見面，就算以電腦視訊通話，通常也是寥寥數語就打發掉了；畢竟他不愛隔著機器與人對談，至於拂櫻則是覺得沒必要。

然而雖然聯絡的次數少，卻是好到可以到對方家住上幾天、東扯西聊的那種；即使他們各自有不想說的祕密，也常常在設計拉人下水跟抗拒被麻煩事沾身的攻防戰中互相拉鋸。

對拂櫻，雖然因瞭解有限，但就坦白的地方來看，他還算得上是瞭解他的；那身從頭到腳的粉紅雖然刺眼的讓人皺眉，卻也同時是拂櫻的保護色。

拂櫻其實不愛笑，即使他的唇角是勾的、側身時看起來也像在笑，但他真的不愛笑；看似溫和的臉帶有一種難以侵犯的嚴肅，只是被粉色給掩蓋過去罷了。他對很多事看似關注，實則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就像個局外人般。

對他的想法，拂櫻向來只是聳聳肩，明白的表示隨他說去。是真、是假，就留給其他人去評論。

直到那一天──

他第一次看到拂櫻認真專注到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對方的眼神；同時也是第一次、更是唯一一次，拂櫻來請求他利用他的人脈幫忙。

也因為那唯一一次的幫忙，讓他知曉原來那個外表看來溫和、內裡冷淡十足的好友，也有為一個人操心到歇斯底里，彷彿老母雞上身的時候；但也因此較像個人那樣，會笑、會生氣，雖然拂櫻總把他當成要拐走他寶貝的損友。

這些都要從他撿了一個小女娃開始說起──

遇－

他遇見她的那一天，天空正下著豆大的雨，叮咚敲響在傘面時，還伴隨著破空畫下的閃電與響破耳膜的刺耳雷聲。

一身粉色長袖襯衫、長褲的人正撐著一把與全身粉色不相襯的黑色大傘緩步踏在溼淋淋的街道上。俊秀臉上鑲嵌著一張兩邊微微上揚的唇瓣，看似笑著，然而眼底沉靜冷淡的眼神卻是不容錯認的淡漠。

傘外雨勢嘩啦啦地不曾休歇，且有愈下愈大的趨勢，然而前行的步伐卻像走在乾爽潔淨的道路上一般規律；路面上偶有小洞聚積水窪，皆被長腿輕鬆一跨後越過。

他順著紅磚人行道行走，平視眼前的目光極為專注得不曾分心；而另一頭站在騎樓下避雨的人們偶爾抬頭瞧向他這方時，或多或少會露出些許驚豔的目光。但這些皆與他無關地分不到一絲半點屬於男子的注意力。

他只是走在自己前行的目標，外在所有不在他關注的範圍內；傘外縱然雨聲淅淅，也只是一首不成調的曲在耳裡亂跳罷了。

對他而言，任何一條道路上錯身而過的，都只是過客，不需要太過經心留意、也不需要去管他人目光對自己有什麼樣的損傷或利益，畢竟都只是剎那間的偶遇，過去了就算。

他不曾停下腳步，去關心著那些對他而言十足陌生的人；然而，向來清楚明白每一條道路上都不可能會出現讓他停下腳步的拂櫻，卻第一次停了下來，而他的目光也從永遠直視前方的角度，難得移了大約三十度的空間。

那是一個約莫只有一歲大的小女娃吧？大約。因為看不出實際年齡，因此拂櫻只能以目測的方式，藉由小女娃已長了牙的狀況來判斷──畢竟他沒生養過小孩，所以實在難以確定是否正確。

然而最吸引他注意的，是小女娃左半邊腫了半天高的臉頰與小手上的青青紫紫；更何況，她待的地方是騎樓下一根不顯眼石柱旁的嬰兒籃裡。

莫名覺得有些憤怒的拂櫻緩步踏進騎樓並收了傘，無視對街頻頻投來的視線，他僅是蹲下身子讓自己同那名女嬰靠得近些。

小女嬰一雙圓亮大眼無所畏懼地與他視線相觸，臉上雖有多處青紫，卻也不吝惜對咿呀了老半天後，終於願意理會她的人一個可愛純真的燦爛笑臉。那笑，漂亮的讓本來因雨而顯得沉悶的空間明亮起來。

「呀、呀。」

瘦弱的小手在半空中揮舞，伴隨著細細叫聲與讓人眩目的笑容，拂櫻眼神微動，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小女嬰已腫得看不出原本形狀的小嘴前；便見小娃娃立即的，便用揮舞的手緊抓住湊至眼前的溫度。

極小、極細的五指搭在他比她長了好幾倍的長指上，是那麼用力的抓著；但小女嬰再緊的力道對拂櫻而言，卻都只是像搔癢般的無足輕重。然而這麼樣一個小小的肢體接觸，卻讓他原本毫無情緒起伏的眼神添了些什麼。

就見他微動了動被小女嬰抓住的手，輕輕搔弄著她未淤青的半邊粉嫩臉頰；這麼樣一個細微的動作讓小女嬰水潤圓亮的眼更加晶瑩而咿呀叫著，笑容也因臉上的微癢更加綻爛。

然而笑得愈是鮮明，被扯動了的肌膚範圍愈大，小女嬰終於感到臉頰上的痛；於是呀呀笑聲漸漸轉變成嘶嘶聲，最後皺著一張圓臉與小嘴，淚汪汪地看著視線不曾稍離她的眼前人。

「呃，乖、乖，不哭、不哭。小娃娃要笑才好，要笑才可愛。乖、乖，不哭。」

單手將小女嬰自嬰兒籃中小心翼翼抱起，拂櫻想起電視裡演過的畫面，一邊輕輕搖晃著小女嬰過輕的小身體，動作笨拙卻又溫柔的想讓快要哭出來的小娃娃止淚；長指輕撫過女娃臉上與手上的紅紅紫紫，心中憤怒更甚。

「小不點，我帶妳回去好嗎。」

向來不管閒事的拂櫻破天荒地對一個還聽不懂大人語言的小娃娃問著；然而說是問句，卻是以肯定為結。小女娃只是在他溫暖指尖的輕搔中吸吸鼻子，再次露出二顆小門牙的笑，揮舞的手始終牢牢捉緊他未曾放開的指尖。

「呶，妳沒反對，那就這麼說定了。來，我們回家。」

拂櫻很輕、很輕地說著，他不曾發現自己真正笑了起來，當他對小娃娃說著回家的時候。

這是他與她的故事，最初的相遇。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堅持自己所相信的，又怎麼能夠說服別人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原來曾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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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27 初生－引&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