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1.08 【水果籃】龍蛇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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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樓主發表於: 2011-01-08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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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8 【水果籃】龍蛇混雜

終於……等到了……

十二生肖的輪迴，在受孕當下就開始束縛。然後，一連串醜陋就從看似平靜的湖面破出，濺了一地殘缺。

看得那麼清楚，或許，也因為他們是開端的『先鋒』吧？！

在繁文縟節到令人厭煩的大家族，他和紫吳兩個『異類』親密的程度恰巧是各自家庭疏遠的對比；他們彼此之間有多要好，對家人就有多疏遠。

而那道被月光拉長影子的身影－－草摩羽鳥－－則是他的致命傷。

若說他很羨慕能直接表達出心裡所想的人，不如說因為羽鳥有這項特點，所以讓他羨慕能有共同特點的人。

紫吳常笑他的心思九彎十八拐，講到最後真正真心的話卻說不出。

是啊，他是啊！清酒滑到喉嚨裡，暖了身體燒了胃，眼淚也隨之滑落。

羽鳥不會知道他在月夜下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

羽鳥不會知道他有多希望能站在佳菜的位置上，僅僅是個擁抱也讓他妒嫉不已。

羽鳥不會知道當慊人損毀了左眼時，他的心被撕裂了無數回。

羽鳥不知道自己在哭泣時他也躲在看不見的角落裡無聲哭喊……

不知道，羽鳥永遠都不會知道……

「我們都是想要卻要不到的人吶……」紫吳帶著醉意，笑著。

「我怎麼覺得你想哭？」

「那是因為你醉了，綾女。」

「我不會讓妳去見由希。」久久未歸，最後離去前帶著無比譏諷的笑容離去。「買賣親情換來的富貴，就讓妳帶進棺材吧！」

看著乍青還紅的臉色，一股蒼涼流淌。挺著身體，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嘴臉有多揶揄。

父母因為詛咒而享有豐饒的物質，建立在由希身上的痛苦換取來的富足生活……而他是幫兇，一個沒有資格說話又狡詐的自以為正義企圖在為時已晚的現今想幫唯一的弟弟做些什麼。真是偽善吶～

驅車離開後，幽幽晃晃的回到了店面，工作室裡還有燈光，是美音……

「店長！」

睜著大眼，裡面有滿滿的關懷與擔憂－－這才是原本他該對由希付出的模樣－－站在他身側。

「美音……」喉嚨有點腫，擠出來的聲音破碎不成調，真狼狽。「妳今天可以提早下班。」

「店長……你有心事嗎？」

眼鏡底下的表情他看不見，反光閃閃，他真的看不見。兩道熱淚滾落，才知道是眼淚。

「美音，妳曾經做出無法挽回的懊悔事嗎？」

好渴、喉嚨好痛……日光燈直射得讓人無法睜眼。

「醒啦？」

紫吳的聲音？他在紫吳家？

「我不是在店裡嗎？」

「你的店員……叫美音的可愛小姐打電話通知由希，是由希把你帶回來的。」

「由希？」是夢嗎？如果是夢，就一直睡下吧！「相較我過去的無視，他……真的很善良。」

「他本來就不是會記恨的孩子，綾女，你真的很笨。」

「如果我夠聰明，今天不會有如此沉重的悔恨。」

「『愧疚就說出來！』雖然這是最快能告訴由希你有多在乎這個弟弟的方式，但恐怕到死之前，你都開不了口。」

「是啊。」今天的紫吳，跟他一樣，有心事啊……「你呢？」

「我去了本家一趟，看到紅野。」

「還恨紅野嗎？」

靜默太久，他將遮掩的手移開，又被不屬於自己的大掌覆眼，可是他還是看到了，那瞬間。

笑得讓人戰慄，真實的紫吳。

「我們都太不坦率了。」靜靜的在黑暗裡，對紫吳、對自己下了結語。

「詛咒已經開始崩壞，總有一天我們其中一人會先離開對方，脫離困境。」

「但先走的那一個不會忘記後方的人，會成為支持的力量。」

「怕到時候留在原地的人未必願意讓你支持，綾女，這是我和你最大的差異。」

感覺到紫吳的臉就在他的上方，於是，伸出雙臂環住紫吳的頸，緊緊抱著。

太寂寞、太相近，於是扭曲。所以在分歧點來臨前，只能彼此互相汲取少得可憐的溫暖。

結果最後，他是被留下來的那一個。

十二生肖的詛咒解除了，大家紛紛開始找尋新的個目標，過著新的生活。對曾經活在陰影下的其他人們而言，無疑是個解脫－－但他卻失去與羽鳥的重要連繫！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按住雙眼，腦中不斷盤旋一名叫『繭子』的女孩與羽鳥在一起的畫面。

「好熟悉的神情……」紫吳笑而不語，帶著苦澀。「不過，我等到了我的女孩，因為我不想再等了。」

他知道紫吳與慊人之間那病態的愛戀，彼此深愛又互相折磨，慊人對愛所表現的一切，換作紫吳身上就是隱性的瘋狂。

如今瘋狂得到了回應，很好，但對他又能代表什麼？

「坦承吧！佳菜出現時，因為詛咒而囚閉了羽鳥，現在禁錮消失了，再不坦承，你真的會永遠失去他。」

「我們沒有『牽絆』了，如果坦承的後果是招致羽鳥的厭惡，紫吳，我就毀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按在頭頂的掌心傳來的溫度，比往常的擁抱更突顯了他的寂寞。「但你不說，一樣是毀了，不是嗎？」

「紫吳，你在讓我恨你嗎？」

不會再變身，天氣再冷身體再虛酒喝再多，都不會再變身……這幾天店內都交給美音，他真是任性到了極點，不是嗎？

可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配合，軟綿綿的，像蛇一樣。他用食指憑空畫著，蛇與龍，重複畫了無數次。

突然，門被拉開。

「你在幹什麼？」聲音響起的同時燈也被打開，造成眼前一片白茫茫。「聽紫吳說你生病了。就算現在不是十二生肖也不代表你不會生病不會死，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嗎？」

伴隨著輕責外，還有一聲隱隱的嘆息。

紫吳跟羽鳥說了什麼？！那聲嘆氣，他被嫌棄了嗎？

「羽鳥，你……生氣了嗎？」倏然瞠大的金色雙眼，溢滿了脆弱與恐懼。

「是啊。」

一陣黑暗幾乎要將他埋下，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臂被托住。然後，累積在潛意識多年的沉積終於爆發－－

「不要生氣好不好？羽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喜歡上你的！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我會乖乖的！你不要不理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啊－－」

常年幫綾女收拾善後，羽鳥第一個動作就是緊緊抱住他，儘管已經驚訝的無法反應。

原來這就是紫吳說的，綾女心中的結，他所不知道的心結。

『綾女生病了，病得還蠻嚴重的，他躺在家裡以為病就會好，你今天去看他就會發覺他的陳年舊疾喔～』

「我沒有要離開你。」擺脫詛咒後，其實對承諾有一定的排斥，卻見到總是自信過頭的綾女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動搖了。

像定身咒一樣，停下歇斯底里的他慢慢恢復理智，在羽鳥懷裡。

最後，把羽鳥的襯衫濡濕了。

「羽鳥……不要同情我……求求你……」

除了對過去的懊悔以外，綾女沒有脆弱得像要碎掉的模樣，他一直都是灼燙的發光體，不是嗎？

「大家好！我親愛又崇拜哥哥的弟弟由希、可愛的小透公主、還有旁邊不重要的夾竹桃你們過得好嗎？！哈哈哈哈－－」

「什麼夾竹桃？你聽不懂人話啊？！要說幾遍你的腦袋才會塞進去『不要叫我夾竹桃』這七個字！！」

「那個不重要的夾竹桃要安靜點才不會惹人嫌喔～」

「從頭到尾最吵的就是你！！！」

「阿夾－－」小透緊張的睜大雙眼。

「你今天為什麼會來……」這幾年因為翔，他漸漸了解這行事無俚頭到了極點、腦神經接錯線的哥哥，但太久沒見面就會像今天這樣，太久沒吃辣的人忽然點地獄級麻辣一樣……

「由希，他就是你哥？」

「你就是傳聞中我親愛弟弟的女朋友嗎？！我就是那個由希每次思念起就會油然肅穆起敬的偉大哥哥草摩綾女－－」

握住的手被一記手刀打斷。「真知乖，那危險的有毒核廢料不要靠太近，會被傳染喔！」

「由希，你的臉在抽筋。」

「由希你這麼多年還是沒長進啊！這樣不行，太害羞女孩子會跑掉喔～哈哈哈哈－－」

「我了解你的痛苦了……」她今天才發現，她們兩人有多雷同。

一行人停在門口嘰嘰喳喳，惹來不小騷動。大門無預警的打開。

「哎呀！綾女啊～怎麼會選在今天大駕光臨呢？」一身正式和服外加整理過的頭髮，完全像個成熟穩重的大人。（假的。）

「討厭，難道你在背著我亂來嗎？」紫色緞帶結成辮子，搭配皮草的黑色立領長衫，整個人呈現出詭異的妖氣。

「唉～有了你，我怎麼還會對外面的花花世界留戀呢～」

「很好！！」兩人默契十足依舊，連拇指豎立的時間都抓得分秒不差。

「你們玩不膩啊？」拿了一些綾女要送大家的伴手禮，一進門就看見這兩人一百零一式的問候語。

「對呀你們全站在大門口那麼久幹什麼？」蹦蹦跳跳到羽鳥身邊幫忙拿一些袋子。

「是因為誰我們才被耽擱在門外這麼久啊？！」終於爆發的由希和阿夾，有聲一同失控大吼。

「年輕真好！可以站在冷風裡吵個沒完～」

眼看綾女要犯眾怒，羽鳥扶住他的腰。「走吧，有話進屋再講。」

「好！」

依然只有羽鳥管得動綾女。新的一年大家再在本家齊聚慶賀新年的同時，齊聲哀嘆。

今年舞者是綾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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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譯幻影天使（後來的魔法水果籃）裡面，最有怨念的就是這一對了。

雖然個人在造形上比較喜歡潑春和依鈴……─//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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