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8 【龙默/禁世龙嚣X剑默言】愿祈每岁如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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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2-08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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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 【龙默/禁世龙嚣X剑默言】愿祈每岁如今辰

各种意义上的糖分超标。
作者送给自己的生贺文。

—————以下正文—————

***

禁世龙嚣在睡梦中依稀生出一股空落感受。
男人猛然烦躁睁眼，抬手朝身畔摸过去。
床褥上无半点余温，向来嗜睡的剑默言今日竟赶在自己苏醒前早早起身，不知往何处做何事。
年轻隳帝挺腰从床上半坐了起来，正要传唤侍从询问恋人行踪，便听一阵熟悉足音轻快传来。
他心念一动，伸掌撩开床帐，果然看到剑默言双手端了个大海碗踏入寝殿。
少年朝床边扫了眼，发现男人已经醒来，于是行至桌旁放下碗筷，指着墙角置物架上事先兑好热水的木盆叫他赶紧去梳洗穿衣。

禁世龙嚣快手快脚打理完毕，回首就见剑默言坐在桌边招手喊自己前去。
待他坐好，少年迫不及待把碗捧到男人面前，笑着向他说出贺词。
「……生辰快乐，龙嚣。」
剑默言说完有些局促低下头，一手放在膝上指头松松抓着衣角，一手置于案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禁世龙嚣由侧窥视，只见一点粉红自他耳廓上面徐徐晕染开来，仿佛初春新桃丽色。
「生辰吃面是借面条绵长祷祝长寿之意。上次我过生辰，你给我煮过一碗面，这次便轮到我为你煮面了……先趁热吃掉，凉了就不好吃了。」
忸怩完的少年醒过神来催促男人赶快吃面，全然遗忘自己同样没用早膳。禁世龙嚣摇了摇头，扬声吩咐门外侍从多送一副筷子过来，伸出左手握住对方搁在桌上胡敲那只右手，对他低声解释。
「这么多的面条……我们一起吃吧。」
剑默言怔了怔，随即控制不住勾起嘴角。
「好啊。」
他答应着，反手握住对方宽阔的掌。

淡黄面条口感结实，搭配透明清汤跟青翠葱花，显得异常可口令人食指大动，比之前禁世龙嚣手忙脚乱烹煮的美味许多。
男人眼眶一瞬稍稍发热，可他素来寡言，此时也仅知沉声道一句多谢。
「面条非常好吃，我很……高兴。谢谢你，剑默言。」
少年心疼地看着他。自从听老宫人提起先代隳后替幼时的禁世龙嚣举办生辰宴会，试图借机以博取帝隳关注的失败举措，及后待他长至少时，先后却又不幸病倒，帝隳更对亲子漠不关心，以致禁世龙嚣居然从未正经度过生辰的事情后，自己便下决心要帮他操办一个充实生辰。
剑默言安抚地扳了扳对方的肩膀，暗自盘算为本日所做的准备。
而此刻的隳帝陛下，尚且未明今天接下来将要面对多少自家隳后给他的「惊喜」——

***

朝会结束之后禁世龙嚣回到书房打算批阅奏章，一边侍从立刻呈上一张菜碟，碟内装着两枚硕大鸡蛋。
隳帝陛下微觉迷惑，无需等他主动发问，机灵侍从就乖觉为主君细说端详。
「启禀陛下，民间向有传闻，在生辰当日吃鸡蛋即可消灾祛邪、纳吉迎祥。这两枚鸡蛋是隳后殿下亲手所煮，特意叮嘱要让陛下全部吃完。」
「那家伙就是爱折腾……」
男人细细摩挲鸡蛋外壳，假意抱怨少年殷切举动，看得侍从隐隐牙酸，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

午间禁世龙嚣回到寝宫，剑默言又一通忙活张罗出一桌菜，除去传统的鸡鸭鹅猪牛羊肉之外还有几道海货。隳魔疆土少有毗邻江海地域，隳世魔城更是深处内陆，平时想要品尝海味颇为困难。明白少年花费诸多心思操持自己生辰，男人注视对方眼神愈发柔和，自觉包办所有菜品。剑默言吃着朴实的素斋，看他努力消灭饭菜架势，自以为隐秘弯了弯唇角，全不知晓那抹笑容正正落在禁世龙嚣眼里成为他人风景。

用完午膳小睡半个时辰以后，禁世龙嚣按着犹然饱胀的胃前往书房继续处理事务。好不容易等到腹中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下午时光已然倏忽流逝大半。他抬头望了下窗外天色计划出门散步稍作休整，却见侍从迟疑奉上一张果盘，盘里盛着两颗巨大桃状包子。
隳帝陛下不觉眉头一跳，侍从急忙上前简单分说。
「启禀陛下，民间素有传说，在生辰当天吃桃子便能延年益寿、永青长生。因为早春并无鲜桃，隳后殿下亲身蒸了两只桃包，专程交代要让陛下一齐吃光。」
男人盯了桃包半晌，念及少年苦心终究无奈叹了口气，伸指拈起一只桃包送往口中。
「过个生辰而已，怎有如斯繁琐讲究……」
他无意识含糊嘀咕，一旁侍从听得主君牢骚，再偷偷掐指估算其今日饭量，心头亦忍不住升起些许同情。

辛苦熬到日落西沉，禁世龙嚣总算感到腹内积食堪堪化消殆尽，方才振作精神踏着沉重步伐拖拉回到寝宫。剑默言已备好晚膳坐于桌畔待他许久，见他归来明眸当即一亮。然而隳帝陛下看清摆满一整桌的饺子，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脸上一贯冷峻表情。可惜与他心无灵犀的隳后殿下误将这种惊恐式沉默当成了感动式失语，笑盈盈拉着他一边坐下一边讲解。
「在我家乡，由于饺子谐音‘交子’，兼且形似元宝，所以过生辰吃饺子寓意新旧交替、招财进宝。你如今是隳魔帝王，虽然不怎需要求财，但究竟是图一项好意头……」
少年十分积极把筷子塞到男人的手里。
「不清楚你喜欢何种口味的饺子，我就各种馅料均做了一些。有猪肉、牛肉、羊肉一类的肉饺，也有白菜、韭菜、芹菜一类的菜饺，尽量多吃点。」
禁世龙嚣凝视剑默言亮晶晶的眼睛，被迫对他艰难挤出个「全交给我」的僵硬笑容。

***

一天五顿不间断吃下来，即便禁世龙嚣食量一贯不错亦大感吃不消。晚膳过后他顾不得维护形象，相当老年人作风泡了一大壶浓茶，靠在椅上慢慢啜饮。
然后他就见到剑默言抱着个朱红食盒朝着自己走来。
空气中飘浮着某种食物香味，男人内心却是莫名发凉。
少年走上前来把食盒放到他的手中，殷勤敦促自己将其打开。
隳帝陛下深吸了一口气，壮士断腕一般掀开盒盖。
宛若浑圆月亮的浅黄糕点躺在食盒里，闻上去甜丝丝，按下去软绵绵，像从空中撷下一朵白云掺入砂糖烘烤而成。
禁世龙嚣没有见识过这糕点，但他早已知悉它的名称。
「那是……蛋糕，对吧。」

当年禁世凄狂为讨琅笑衣的欢心，曾经派人四处蒐集异域珍奇风物，蛋糕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帝隳与其心爱情人独享的禁脔，仅在隳魔帝王和相君的生辰时节出现在他们席间的美食。
禁世龙嚣幼年时代把它视为帝父宠爱的象征，一度极其渴望能够得到拥有。少年时代无意撞破帝相私情，从此再不奢求虚渺父爱，蛋糕亦被他逐渐遗忘在记忆深处，未承想剑默言会为了他将其制作出来。
少年轻声在他身边诉说。
「你贵为隳帝，可说是物质无缺，我似乎也没什么礼物好送的……只听宫内老人家说，你小时候总想着生辰吃蛋糕但一次皆未吃到过，我就请教御厨试着做了一个……」
「我们来许愿吧。」
男人乍然出声打断对方话语，分出一手用力牵住恋人。
「吃蛋糕以前是要许愿的。」
剑默言抬肘怼了他一下，哭笑不得纠正。
「便要许愿，也该是过生辰的人来许，拉上我作甚呢？」
禁世龙嚣抿了抿唇，握紧掌中对方的手。
「都一样的……我和你的心愿。你过生辰那次没记得要许愿，恰好趁着这回补上。」
少年呆了片刻，继而微微垂首思考，男人猜测他会起何愿望，左右不脱苦境和平百姓平安之类。未料对方忽然红着脸抬起头，启唇小声吟唱起了一支歌谣。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女性口吻情歌经由年轻男性清亮嗓音唱出，少了几分缠绵情思，多了几分真挚意味，闻之动人亦然动心。
剑默言一鼓作气把歌曲唱完，接着眼神游移语无伦次解说。
「从前我娘亲尚在时，每年生辰均会唱起此曲，就是……是一种，期盼长长久久，那个意思……嗯？」
他还没能讲完，嘴里便尝到阵香甜滋味，禁世龙嚣绷着脸皮忍着笑意举手将小块蛋糕塞进自己的口内。
「……试一试蛋糕味道怎么样。」
少年吞下蛋糕愣愣回应。
「味道还挺好的……」
男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还行，听起来应该不至于有毒……」
「你竟然拿我来试毒……不对，我做的东西哪里像毒物！」
剑默言气冲冲掰下蛋糕反向塞给禁世龙嚣，两人在嬉笑打闹中飞快分完了一整块蛋糕。

就在一片黏糊腻歪的氛围里，剑默言骤然站起身双手一合，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好了……蛋糕吃了，生辰过了，时间也不早了，该收拾就寝了。」
禁世龙嚣刚想搂人却扑了个空，闻言险些没被他给气笑，索性一把将人锁在怀中俯首往对方颈间一口咬下。
「既然如此，本帝正感撑肠拄腹，便劳隳后陪伴活动一番权当赠礼。」
少年发出一记惊叫，一面挣扎一面怒斥男人无耻。
「你乱叫谁隳后……而且我早是你的人怎算赠礼、不是！我跟你没关系……」
情急之下脱口说出真实心声，剑默言羞恼得直欲燃烧，却遭禁世龙嚣掳进床帏，充当对方今生最好礼物，从上至下由内到外被拆了一遍又一遍。
情浓之际，男人贴在少年耳畔，许下他来年，后年，岁岁年年的心愿。
若使此身君长伴，愿祈每岁如今辰。

—完—

[ 此帖被bluewind在2023-04-11 23:46重新編輯 ]

weibo / lofter：旅迹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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