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8 【暴绮/暴九】返魂香（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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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02)

樓主發表於: 2022-06-2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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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8 【暴绮/暴九】返魂香（01）

15年的舊文了，親友點梗當時只在小群放過，算是《胭脂夢》的另一種後續，現在差不多也能公開了

暴雨心奴×綺羅生
暴雨心奴×九千勝

返魂香

『我得不到的，誰也沒資格得到』

—壹—

時序已至隆冬，漆黑冰冷的夜裡，空氣沉重地壓下來，幾欲令人窒息。

每一寸空氣間都凝結著刻骨的冰寒，穿刺入骨。樹葉早已落盡，只留下枯萎的枝條戰戰兢兢地在寒風中顫慄。樹枝間回蕩著寒風淒厲的號叫，使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寒風颯颯地吹著，卷起了滿地蜷曲的落葉，在風中摧殘破碎。幾片碎片隨著風力飛旋，橫衝直撞，最後帶著強勁的風力撞在了一堵牆上，化為齏粉。交錯的殘枝罅隙間，隱約露出一間破敗的房子，三間兩進，看起來原本應是普通居民的住處，只是如今早已破敗，時光歲月把紅牆灰瓦磨成了斷壁殘垣，兩側的側屋只剩了幾堵斷牆和一堆磚石，只有中間的主屋，雖是塌了一半，好歹還有個形狀。

半扇破舊的門扇支楞在門口，風穿過格子上早已破碎的花紙，闖進房裡去。

天色暗沉，驀然襲來一陣濕冷水汽，愣是將冷燥的氛圍壓得更是沉鬱。暗夜森冷，竟是很快落下雨來。

本是荒涼的了無人跡的地方，此刻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步伐飄忽得尋不見蹤跡，隱隱帶著幾分微妙的躍然，人還未至，強大的血腥氣味挾帶黑暗之力已然籠罩了這片空間。霎那間風雨更急，淒厲地嘶吼呼叫，折斷了滿樹枯枝沙沙落下，露出正漫步走來的人——

那竟是一名面色蒼白，卻五官姣好的青年。青年留著略顯稚氣的細碎劉海，貼在兩頰的髮絲把他的容貌修飾得更年輕了幾分，雙眼下兩點晶石熠熠生輝。這人有著一身書卷味，卻在這詭異的夜色中，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格外不善的陰暗氣息。

青年突然停下腳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腔裡滿滿都是濕潤的泥土味與血氣味，他清晰的在其中辨認出一絲幾乎湮滅的牡丹暗香。

如同野獸尋找獵物般森冷的眼神緩緩看向幾步之外，那扇風中搖晃的門扇，青年嘴角緩緩地勾了起來，發出一陣短促的笑聲，神情既是得意癡迷，又摻雜了莫名的失落。他忽然加快腳步走上前，手一揮，小心翼翼推開搖搖欲墜的門板。室內暗淡無光，但是習武人的視線卻可以輕易地穿透黑暗。看向半塌的正房內重重陰影的最深處，他的笑容越顯瘋狂。

房內非常安靜，哪怕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出來，更聽得出深處微弱無力的喘息聲。青年一步步走向那裡，刻意放慢步子，讓房裡的人清晰地聽到他緩慢接近的足音。一直走到房間最裡，唯一還沒折斷的那根勉強支撐著這一小片空間的立柱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半靠著柱腳坐著的人，他輕咳一聲示意自己的存在，出口的聲音堪稱溫柔似水。

“我親愛的九千勝大人，心奴看你來了——感覺可好？”

說話的同時，他一揮掌，掌風點亮了本就擱置在旁的蠟燭。微弱的燭光顫了幾下，顫顫巍巍地亮了起來。

柔黃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卻也足夠照亮柱旁的人影——首先入眼的是細軟的雪白長髮，順著身體漫鋪開來，卻失去了柔亮的光澤，其間甚至夾雜著焦紅的血污，將頭髮粘成一縷一縷的。如雪衣衫也被血染透，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只能從邊角處看出一點點暗淡的流金滾邊。那人雙手被縛，高高地吊在柱子中間，頭無力地垂下去，只靠綁住手的繩子支撐著上身的重量，由於壓迫導致供血障礙，手腕處已經泛起了青紫，同樣垂落的手指也蒼白的怕人，帶著幾點血色，格外鮮明。

湊得近了，才能聞到絲絲縷縷殘留的暗香，以及胸口細微的起伏，證明這靜若死水的人還活著的事實。

“九千勝大人看來睡得很好。”注視眼前垂死的人，暴雨心奴的心中猶然而生一股瘋魔的偏執。指尖摩挲著對方消瘦了許多的下頷，強迫他抬起頭，燭火下露出一張慘敗的面容，但縱使血痕未幹，雙目緊閉，仍不改精緻秀美的面容，溫潤的眉眼間隱約可見一朵豔麗花朵烙印在肌膚上，閃著些微奇異的光。暴雨心奴癡迷地望著那處嫣紅，忍不住用指腹用力擦過，手指沒入對方髮絲間，生生將他的頭顱扣住，用這樣的姿勢托著虛弱的人，要求對方與自己無限貼近。

“九千勝大人，請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