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9 【時間城主&最光陰】浪蕩子破少年｜微九最/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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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uyish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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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6-19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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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9 【時間城主&最光陰】浪蕩子破少年｜微九最/綺最

是父親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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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光陰誕生那天，城中平日裡甚少的出現的居民都聚在時間樹下，等待新生命的降生。

由時間城日晷吸收日精所藴化出的光之少年不哭不鬧地窩在時間城主的臂彎中，膚白勝雪，只有胸前皮膚極薄能隱約看出內中跳動的時之心。

城中與他同齡的孩子極少，最光陰最常做的事是趴在雲海上，那裏能看到殊離山下村民的走走動動，

「我能下山嗎？」

時間城主搖了搖頭：「你還沒到下山的年紀。」

偶爾那個紅衣的男孩孩會拉著出任務的掠時使者讓他悄悄帶自己到苦境，可是哪有人敢私自帶身分尊貴的光之少年離開時間城。但掠時使者給他從苦境帶來一束白毛狗尾巴，最光陰每天拿在手裡把玩。

「那我可以養狗嗎？」

時間城主還是搖了搖頭，「時間城不養狗。」

「什麼都不行……」

最光陰從城主的膝上跳下來，順走了一件小蛋糕小步跑走了。

一心向外的少年，純粹的白髮長成了銀灰，一身鮮豔紅衣也換成了與苦境俠客風格相似的簡樸裝束。

最光陰得到魄冠那一天，城主將手放在時之心上，「記得，要留一口氣在時之心上。」

十九歲的晷士答應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時間樹隨著他的離去躁動不已。

飲歲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藏不住的擔憂：「此番出城，怕是有劫難啊。」

時間城主同樣看向時間樹，一片枯萎的葉落在他掌心。

「總不能困他在這裡一輩子。」

短短一年，對時間城而言不過滄海一粟，卻足以徹底影響或毀滅一個人的軌跡。

再見最光陰時，他的少年倒在血泊之中，已然挖了心丟了命。

最光陰躺在時間城主懷中，一如他出生時的蒼白安靜。

「為了苦境的一段緣，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劫數值得嗎？」

「與喜歡的人做快樂的事，不問是緣或是劫。」

被時之心所救的人化為嬰兒，在苦境重生，失了心的光之少年與時間樹定下契約，成為掠時使者永世顧守時間樹，換取與他在來世見面的機會。

「只要他再握起刀，我們便能再相遇。」

時間城主不忍戳破他的幻夢，他深知就算相見，也不會再認得對方。

依靠逆時計的生命回溯，人世間能為他記住往事的只有天霜，可是犬獸的生命比起人類尚且短暫，何況是對於永生的時間。

「天霜死了。」

最光陰將他埋在殊離山下後獨自回到時間城，等待逆時計再一次的回溯。

最光陰房間內的響動引來了時間城主和飲歲。他趴在地面抱著胸口，那裏早沒有任何跳動，卻還是覺得刺骨鑽心的疼痛，這次不會再有天霜幫他記住，他能感受到與九千勝的回憶正逐漸從腦海中消散。

「城主，我好痛……」

逆時計的指針慢慢轉動。

為掌時司而應生的人，卻被困在時間的循環中不得解脫。

「痛就不要想了。」時間城主替他蓋著耳朵，「不要再想了。」

留在時間城，讓時間城庇護你。

「我不要，我不要忘記！九千勝……」

飲歲想靠近他，卻被猛地抓住手，最光陰喉頭低吼般發出威脅的呼嚕——

就像天霜獒一樣。

人世間少了最光陰，多了一個北狗。

不知從何處尋來一頂狗頭帽，也將刀換成了獸骨刀。少年回時間城的日子越來越少，作為城主也攔不住他，只能重複鄭重地提醒：

「不要弄丟了逆時計，知道嗎？」

浪蕩子從不好好聽話，漫長的時間消磨下，終是不堪忍受腦海與心底的割裂。心中的難過執著無法忽視，記憶卻是空蕩蕩一片空白。

每次醒來，他都不止要去何方，但他知道，自己不應留在時間城，他要去找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找誰呢？他不記得了。

作為掠時使者，他看到無數人遺忘的回憶，卻始終找不回屬於自己的記憶。每次逆時計的回溯如同一次凌遲，將他心中這十年間視之珍重的記憶一次又一次地強行撕扯碾破。

凋亡禁決後，最光陰在崖邊站了許久，小蜜桃察覺到他狀態不對，緊緊咬著他的衣袖不放。

「對不起。」

他太疲倦了，不想再遺忘任何人事物，如果時間能在此時停止，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記憶的磨洗。

一躍而下。

最光陰在時間城主懷中再次睜開雙眼，他好像曾經也這樣被他抱過。摸了摸胸口，那裏沒有跳動的心臟，也沒有似乎該掛在頸上的東西。

一滴淚落在了他手背上，很燙很燙。

「城主，你怎麼哭了？」

時間城的人甚少流淚，眼淚是時間的剋星是珍貴的情感，不會輕易流露。

「因為你太久沒回來了。」

「飲歲怎麼也哭了。」

「你管我哭什麼！反正不是哭你！」

「脾氣真壞。」

最光陰勉強站起身，他覺得自己好像輕了很多，似乎失去了一部分的身體。

休養了兩天，最光陰便要再次出城。

「你不能出去！」

近乎哀求的語氣，飲歲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不要出去……」

每次出城，他的狀況只會更糟糕。苦境的塵劫，是要將他撕得魂飛魄散才肯罷休嗎？

「飲歲，讓他離開吧。」

時間城主打開大門，讓最光陰再一次頭也不回地下山。

「城主！」

時間城主依舊站在時間樹下看著一片片墜落又重新生長的葉片。

「時間城，不該是他的囚牢。」

出乎時間城主的意料之外，最光陰終究是帶回了那個人，雖然以不太體面的方式。重生一次的他，減了當年的清冷，增了幾分親切溫柔。

不意外最光陰會屢次三番被他吸引。

「現在陌生人般的相遇，在吾眼中看來，更顯人世感情的諷刺與無聊。」

飲歲依然對他懷有些許怨恨，為那結交不過一年的人世刀神，最光陰與之結契，飲歲親眼目睹，最光陰甚至為了他毫不猶豫挖出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心臟。時間城主雖不曾明說，綺羅生依然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出審視。城主與九千勝不曾相交，第一次見面便是他失耳昏迷的模樣，那時心口多了的原本屬於最光陰的時之心，一直跳動至此時。

事實證明最光陰捨命護全的人不會使人失望，從此時間城多了一位視時間城為家的掠時使者，能與城主一同享下午茶哄孩子。

綺羅生回來了，暴雨也再出，飲歲急得在城中直跺腳，時間城主卻淡淡地說：

「這一次，將這份緣劫徹底了結也好。」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冷靜下去，直到鷇音子將最光陰的屍體帶回時，他竟有一瞬间的暈眩。死亡，這個詞對於永生的時間城而言太遙遠，屍體的存在無疑讓他再次直面最光陰自盡的事實。

滿頭滿身的灰塵砂石，被亂石所壓許久的四肢無力甚至略為扭曲，但他的臉依舊跟十九歲出城時無異，好像時間在他身上永遠停留了在了那一年。

「你受苦了……」

時間城主將冰冷的屍體放到自己懷中，功力被吸納也不放手，好像再多傳功進去，他的破少年就會醒來，一如初生時睜大眼睛看著他。

由日月精華而生，世上最潔淨的魂體開始出現天人五衰的狀態，他知道，唯有綺羅生能救他。

「如果吾能擅用職權，將時間調回他得到魄冠的那一年，吾一定回阻止他出城。」送綺羅生進時間天峭前，時間城主拍了拍他的肩，就像對待時間城每一個孩子，「但我相信最光陰，也相信他所愛的你。」

觸心而發的眼淚將最光陰帶了回來。

重獲新生再次醒來時，最光陰眼前所見第一眼仍是是時間城主。

「九千勝呢？」

一醒來就顧著你那位契兄，時間城主心下略賭氣道：

「九千勝不在了。」

話語剛落，最光陰便心脈暴衝，更是站不穩嘔紅。

竟說也說不得！時間城主無奈，替他穩住功體，又帶他看綺羅生的現狀。

自此之後最光陰每日就是在時間天池旁，或是練刀或是給小蜜桃喂餅，更多的是靜靜地趴在草地上看著湖底下那純白的身影。

還真的像一隻等待主人的小狗了。

「從前要出城攔都攔不住，現在倒是半步都不出了。」

飲歲第三次邀他推日晷失敗，叉著腰控訴。

「小蜜桃，下次看到藍衣服的就直接咬他。」

「最光陰，你！」

時間城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會庇佑他們所蘊化的光之少年，時間天池中他朝思暮想的人很快便醒過來。

「好狗兒。」

綺羅生拿著狗頭帽圍著他轉，銀灰的馬尾因羞澀躲避飄揚。

仿若隔世，好像許久許久沒看到這樣活潑的場景了。

讓他們多跑動一點也好，不然時間城就要出現三個飲歲了，時間城主這樣想著，又吃了一塊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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