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05 【剑无极&梦虬孙】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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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htw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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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樓主發表於: 2021-11-05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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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5 【剑无极&梦虬孙】回舟

*与凤蝶成婚多年后，剑无极十分偶然地与梦虬孙重逢了。

再见梦虬孙时我已与凤蝶成婚多年，我们住在乡下清静地方，少有人来打扰，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见到他。年轻时我广交朋友，但现在大多断了联系，他也是其中一个，那时候我叫他生角的。我和银燕吵架的时候躲到龙涎口去，生角的就递我一个鸡腿，还说可以借我依靠，我们互相戳到痛处，无言靠了那么一会儿，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像上辈子发生的事。

我不知道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从东瀛回来以后我没来得及去一趟海境，就算我管不了中原和苗疆的一团乱，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卷进其中。我曾经非常天真，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变得无所不能，但命运不同意这回事，所以我放弃了。十年前的我看见我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大声嘲笑吧，我也想笑，却只能笑得很勉强。

如果不是因为那只角，我简直不敢认他。梦虬孙用疑问句叫我：剑无极？于是我招呼他来我们家坐坐，进门之前他还犹豫了一下，他问我，这里没机关吧？我摆摆手说当然没有，谁会像我那个黑心丈人爸一样，说到这里好像又找回了点当年的感觉，我又叫了他一声生角的啊。他没来跟我打岔，我只好对着里面喊：蝶蝶，你猜谁来了？

凤蝶看到他也很吃惊，她对生角的印象可能还是我的不靠谱朋友，但她对来访的客人总是礼貌客气，没多说什么，不像对我。凤蝶对我从来不客气，但我就爱她如此，否则我也不会和她走到这一步。梦虬孙悄悄问我家里没有小孩吗，我小声说我是很喜欢小孩子啦，但我不想让她受苦，所以前几年我们领养了一个失去双亲的可怜小孩，前段时间送到还珠楼那边了，可恶啊，真不想让温皇教坏……凤蝶打断我，让我给梦虬孙拿点吃的，我忙答应她，嘴上却还没闲下来。

我问起当初的事，梦虬孙平静讲述他的经历，说自己已经不是那边的人了。我听到火气上涌，看到梦虬孙的表情时放弃了对俏如来的辩护，又问那个欲星移呢，他醒了吗，你有找他算账吗？

他来找过我，但我不想见他。他将拳头握紧又松开，手上满是旧伤。

我看出梦虬孙不愿意和我聊这个，就想谈点别的，刚问到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就收到凤蝶一记眼刀。凤蝶叫我去厨房，可是梦虬孙好像不打算待太久，我极力挽留他，他才终于勉强答应。他已经不揣满口袋零食了，只在嘴里含着薄荷糖，最苦的那一种。好久以前我也吃过，受不了它的苦味，吃到一半就忍不住吐掉。这次我问他，能给我一颗吗？

我含着它，听到梦虬孙问我雪山银燕怎样，险些将一整颗都咽下去。我狂咳不止，说不出话来。他将水递我，这水是凉的，和薄荷混在一起效果更甚，顺着食道一路下去，好像五脏六腑都被冻住。好久没有提过这个名字了，和凤蝶隐居后我仍然在打探银燕的消息，最后却只得到失望的结果。被找到的那个人是嫌犯，还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那里管得很严，我不是他的家人，无法前去探望，有时候我会想，也许那个疯掉的人不是他呢？就算是他，世界上那么多的疑难杂症都能被解决，为什么他还没好呢？

我说我去做饭，凤蝶叫我别把眼泪滴进汤里。狡辩之前我看到梦虬孙动作停顿，是不是也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当年他眼泪泛滥，我开玩笑说等你变成巨龙一哭都能把龙涎口淹掉，然后我们乒乒乓乓打起来，最后两个人都累得躺在地上，他还会分点吃的给我。我说这糖真是好苦啊，梦虬孙说吐掉也没人会笑你，我想了想还是没吐，他都吃了这么多年，我不至于忍不了这十几分钟，没有用的胜负欲死灰复燃，我还能边切菜边哼歌。凤蝶问他喝不喝酒，他拒绝了，我问你还喝百里闻香吗，这边好像买不到诶。他说戒了，这人还是那么怪，听过有人戒烟戒酒，却从来没听过谁要戒苦茶。我在冰箱里找到几罐菠萝啤，喝这个吧，这个不算酒。

梦虬孙想来帮忙，但在我们家从来没有让客人忙活的道理，除非客人名叫神蛊温皇（有道理却无法实现）。我边做饭边和他聊，问他怎么找到这个地方，这才知道他许久没有从海境出来，迷路迷到这里。

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分。锅里发出滋滋响声，这些年我已经成为一名做饭高手，九界各处的菜式我都了如指掌，若是材料充足，我还能做些东瀛那边的料理。凤蝶让我别吹了快看着点锅，顺手拿点心堵了我的嘴。

家里的小猫醒了，好奇地跳到陌生人腿上，我一回头就看到梦虬孙很紧张地在给猫顺毛，没忍住笑出声了。

梦虬孙恼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梦虬孙没回答我，似乎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我不再多问，只是让他多保重自己。我们高高兴兴（至少表面如此）地吃了一顿饭，拿菠萝啤干杯，怎么也喝不醉的。我现在也很少喝醉，茫茫然的感觉固然很好，但凤蝶不会喜欢我这样，所以只是偶尔小酌。梦虬孙好像仍是有了点醉意，我说要不你歇会儿吧，他却坚持要走，无法再被我挽留。他推开我，力气比以往大了很多，我和凤蝶只能注视他离开，看他的影子逐渐变为很小一点，说实话，他看起来很孤独。我想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临走时我好像听到他说羡慕，若是以往我肯定要炫耀一番，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始终没有听说和梦虬孙有关的消息，不过自从远离是非之地后就很难得到什么准信，一传十十传百之后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这一年春节前我和凤蝶商量好回还珠楼，去采购时竟然在货架上看到一排百里闻香。百里闻香原先都是盛在缸里按斤售卖，如今竟然有了新的商标。我想发亮的蓝色三角形看起来好土，凤蝶突然说好像你那个朋友的角。我故作轻松笑着说，梦虬孙该找设计者要版权费吧！我猜不到是谁用了这样的图案，但我猜等梦虬孙再看到它，恐怕还要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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