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4 [主釋葬/副荒酆]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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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縭

翻飛月下，青黑色的嫁裳喜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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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8)

樓主發表於: 2013-06-04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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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 [主釋葬/副荒酆]鐘響

起居室做為家人聚會的場所，以中央已有些年紀的淺色木桌為中心，從來不曾空閒過的桌上擺放之物，依村莊一日的作息決定，桌旁的椅子總是不缺的，除了家人的位置，連常來串門的鄰居都不會少了位置坐。
吃飯時間桌上放的是熱騰騰的麵包和以馬鈴薯或甜菜等燉成的湯，能把喝湯人的臉瞬間捂暖的熱氣白煙，反而鼓勵了葬雲霄跟穹魁稀哩呼嚕一口氣喝完熱湯的進食速度，在村莊附近打回來的獵物豐盛時，穀物和蔬菜就退居餐桌上以及湯裡的配角。飯點以外的時間最常坐在桌旁是釋閻摩跟六首雲蛟，前者沒跟葬雲霄出去溜達的時候，通常會端端正正的拿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後者面前則會攤著好幾本村莊的各式記錄簿，包括帳本、村內戶口流動、與附近村落的物資交換等，手邊不能少了一壺茶或一瓶酒，通常一個下午就可以喝完。
這些該是村長穹魁管的事一向是六首雲蛟代勞的，穹魁只負責動手解決來村裡找架打的白目。

今天的桌前仍是騰著白煙。
穹魁嘴裡叼著煙斗，自製菸草濃重的煙味向上燃成彷彿凝滯的一條白線。
隔著積了些灰塵的玻璃也能看出窗外午光正好，微風徐過稀疏的草株，卻沒有捲起惱人的風沙。
木門咿呀而開，六首雲蛟抱著一疊記錄本和酒走進起居室，看見了木桌上散著的撲克牌。背對自己坐在桌前的穹魁耳旁一線白煙冉冉續著，對面坐著釋閻摩，還有難得沒亂跑的葬雲霄。進門前就聽到了眾人說話的聲音，原來是在打牌。
六首雲蛟將記錄本和酒放在桌上，順手推開了窗。窗簾隨著風向微微向內飄起，穹魁迎著微風舒適的瞇了下眼，叼著的煙斗白煙線也往腦後斜了方向。
同時被風帶入的還有村莊中央廣場鐘樓傳來的悠悠鐘響。

「葬雲霄今天怎麼沒去欹月寒的酒吧泡著？」六首雲蛟背倚窗台，晃著手裡的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酒液中冰塊翻疊輕響。
葬雲霄毫不掩飾的嘖了一聲，撐著頭的手暴躁的揉著一頭蓬髮，一臉嫌惡把剛從穹魁那裡抽來的鬼牌跟手裡的牌一起拍到桌面上，胡亂的攪著。
「又打了跟欹月寒搭訕的客人所以被轟出來了吧。」穹魁咧嘴叼著菸斗說著，在釋閻摩手上排列整齊的扇狀牌形中抽走一張缺口。
六首雲蛟奇道「每天總得被轟個幾次然後不屈不撓的爬回去，葬雲霄在欹月寒面前不是出了名的打不死嗎。」
釋閻摩維持著手中完美的扇狀牌形，瞬間判斷葬雲霄的面部表情反應並精準的抽走了鬼牌。
「堇夫人的忌日，月兒的酒吧一定歇業，而且月兒每次都不讓我跟去上墳，在堇夫人墳前一坐就是一天。不過在晚餐時間去墳前找她是不會被罵的，總得有人提醒她吃飯，飯點這種事她連平常日都會忘記。」葬雲霄隨意的從穹魁手上抽走一張牌「最好能帶上一點酒，雖然比不上她酒吧裡的，卻是好藉口叫她少喝點。」
「那是你酒量太遜。不過堇夫人的忌日竟然正好趕上歇戰和平鐘響的日子，還真巧。」六首雲蛟看了眼三人的抽牌順序「穹魁，在只有三個人的狀況下玩抽鬼牌，還讓釋閻摩抽葬雲霄的牌，你輸定了。」
「反正只是打發時間，跟小毛頭計較什麼。」
六首雲蛟走回桌前坐下，攤開帳本開始翻閱「歇戰和平鐘響，荒初禁赦這幾天應該就會回來了，葬雲霄跟釋閻摩你們兩個也該回家看看。」
「荒初禁赦回來還不是要來你們這兒蹭飯，家裡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現在回去根本不能住人好嗎。」
「反正酆都三千里去接荒初了，你們家的打掃跟晚飯不成問題的。」

※

鐘樓上，身旁剛響過一次的鐘聲餘響嗡嗡，荒初禁赦一扳獵槍膛管，子彈上膛的喀擦聲被再次響起的渾厚鐘聲蓋過。
荒初禁赦的視線透過槍上準星內的十字，一路跟著往鐘樓走來的酆都三千里身影，直到酆都三千里走入樓裡。
酆都三千里的腳步總是踏實，一步一步穩踩著鐘樓裡老舊的木板樓梯而上，在彷彿迴盪體內要引起全身共鳴的震耳鐘聲籠罩中，如影子隨著腳步聲亦步亦趨的細碎木板吱呀聲，只有兩聲鐘響中間的較弱餘響中才能聽見。樓梯間小窗透進來的陽光，穿過木板樓梯間隙形成數道微狹的光束，像是金色的流沙傾瀉而下。
看似被鐘聲震懾而不敢稍動的肅穆靜謐，光束中飄懸的微塵和木屑仍幾不可見的浮動著，是只要一點微光便無所遁形的不安。
老舊的木造鐘樓不曾有人想過翻修，沉重的和平鐘響從村落中心的這個鐘樓向外擴散，像是村落的心臟正鼓譟著心音，壓的鐘樓似乎隨時可能傾塌。

酆都三千里走上了樓梯末端的玄關，腳步稍停。鐘樓窗口框出了一片澄藍的天，襯著荒初禁赦的一頭紅髮格外醒目。荒初禁赦手上的獵槍還對著窗外，單腳盤著半坐在窗框邊上，感覺到酆都三千里的腳步，便轉過頭看著酆都三千里往自己的方向走來。朝裡背光的角度，可以看見荒初禁赦叼著的煙頭火星，如眨眼般一點一閃。
荒初禁赦呼出一口煙，擱在窗框上的手指縫中夾著菸，在窗框上落了些菸灰。
「在這種地方抽菸容易起火。」由於鐘聲很響，酆都三千里特地走到荒初禁赦面前才開口，除了是在鐘聲下真的得靠近些才聽的見彼此說話，也以免他裝作沒聽見。
「燒了正好蓋新的。」荒初禁赦將菸叼上，從口袋掏出了一把子彈攤在掌心「剛裝填好的，你的12號Evil，反正閒著沒事。」
無始暗村兼作軍火走私買賣，村裡大部分小夥多少都懂點槍械、會幾手槍法，但論拆卸槍枝跟裝卸彈藥，村里公認荒初禁赦跟葬雲霄他們家的技術才是第一把交椅。酆都三千里慣用的Evil槍在凋亡禁決時讓葬雲霄改裝過後威力強大卻常出毛病，一直到凋亡禁決結束後葬雲霄被派去村落邊界找荒初禁赦，剛好順手帶回了一些荒初禁赦改良的12號子彈才解決了Evil槍的問題。所以後來反正用槍機率不如凋亡禁決那段時間頻繁，酆都三千里寧可忍受Evil的小毛病也不輕用順手的改良子彈，畢竟荒初禁赦為了避風頭所住的藏身處，並不是那麼方便隨意出入的。

酆都三千里將子彈接了過來「別說你沒給葬雲霄準備一份，這麼偏心搞得我好像才是你弟。」
「那小子自己能弄。」
「可惜他心思就是不在這上頭，我看你既然回來了，抽空教點給釋閻摩，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家這手好技藝可就失傳了。」
「在六首雲蛟手下待久了你簡直跟他一樣囉嗦，怕沒子彈用的話我教你裝。」
酆都三千里俐落的把幾顆子彈填進了Evil槍膛裡「你不在意的話就當我多話，一會去你弟媳婦店裡喝一杯？」
荒初禁赦叼著上下晃的煙一頓「我還以為葬雲霄才是嫁出去那個，釋閻摩什麼時候開了店？」
「葬雲霄現在每天都去Fiercer，追欹月寒追的可勤，你回來的再晚些，我看都可以直接參加葬雲霄的婚禮了。」
荒初禁赦從窗框上起身，一手扛槍上肩，另一手搭上酆都三千里的肩，帶著人往樓梯方向走去「釋閻摩如果沒意見，那葬雲霄娶個開酒吧的也不錯，有免錢酒喝。」
「釋閻摩能有什麼意見，雷都打不出一句話的人。」酆都三千里攤手。

※

晚上的墓園只有道旁稀微的幾盞燭燈，葬雲霄跟釋閻摩走在兩旁整齊的墓碑夾道間，以村落的作息來說，連活人都已經各自歸家休歇的此刻，原本便讓人不忍打擾的墓園靜謐，應連踩過草皮的聲音都嫌多餘。
於是前方傳來的爭論聲便顯得特別清楚，尤其欹月寒的聲音對葬雲霄來說那是不能更熟悉的熟悉。兩人加快了腳步往聲音方向跑去，趕到堇夫人墓前的時候話聲已畢，兩人迎面跟一個大笑著離去的男人擦身而過，先不說男人迴盪在墓園的大笑聲跟墓園究竟有多麼格格不入，那與一頭蓬躁亂髮同樣薑黃色系的毛領大衣，讓人簡直錯覺是亂髮直接長到領子上去。
葬雲霄匆匆過眼覺得此人眼熟，但還是以關心欹月寒狀況為先「月兒，剛才是怎麼了？」
欹月寒看著男人離去的方向，臉上的嘲諷笑意未消，見男人走遠了才鬆了手上方才緊握的槍，將手槍放回了綁在大腿旁的槍袋裡「這事我自己能處理，你不用管。」

釋閻摩記得葬雲霄曾經跟他提過，他第一次遇見欹月寒也是這樣的夜晚，在堇夫人的墓前，欹月寒那燃燒著恨意和悲傷的眼神，就像是提燈裡的燭火，將被斑駁鐵框鑲著的玻璃捂的發燙。讓當時忍不住過去攀談的葬雲霄，在想幫忙接手提燈的同時不小心摸到了玻璃罩，差點失手把燈給砸了。

墓碑旁放著欹月寒帶來的提燈，玻璃罩裡的燭火照著一旁墓碑上，以流暢的書寫體寫成的碑銘，「她的犧牲不該被忘記，忘恩者當與仇人同受報復咒詛。」
幾只飛蛾鍥而不捨的往提燈玻璃罩上撞。
「妳的事就是我的事，妳不讓我管妳的事，總不能不讓我管我的事。」葬雲霄笑著上前想拉住欹月寒的手，欹月寒兀自傾身拿起提燈就走，葬雲霄想拉住的手便落了空。
釋閻摩蹲下身拾起方才落在提燈旁的飛蛾，放上自己攤開的掌心，飛蛾的翅膀一顫一顫的緩緩拍動著。

葬雲霄對欹月寒明顯的拒意恍若無感，用跟欹月寒差不多速度的步伐，保持與欹月寒面對面的視線倒退走著「是跟堇夫人有關的事？我知道了，一定是剛才那男人說了什麼對堇夫人不敬的話，我去把人抓回來讓月兒妳揍一頓吧？」
見欹月寒不置可否自顧自走，葬雲霄轉回了欹月寒身側牽住了沒有提燈的那手，總算是沒有被甩開，於是葬雲霄也就自顧自的說著「今天酆都三千里去接荒初禁赦回來了，反正Fiercer歇業，來我家吃個便飯吧，是我家喔，不是六首雲蛟他們家，直接住我家也沒有問題的！」
欹月寒停下了腳步「這兩天我就會離開無始暗村，你若喜歡Fiercer的話就還是多去走動吧，毒瘤老伯他們就麻煩你代我多照顧，想喝什麼酒就隨便點，都算我請你的。」
葬雲霄愣了一下，然後又笑著開口「要去進貨的話我陪妳去啊，老伯他們都是老經驗了，不用擔心他們啦。」
「這次的貨很大，我可能會去很久。」欹月寒從裙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個信封，金色封泥上的獅頭栩栩如生，材質高級的信封裡裝的正是沉甸甸的一把金鑰匙「前幾天毒瘤老伯說，有人在酒吧櫃台寄放了這封信，指名要交給我。母親的遺物中有一把一模一樣的金鑰匙，我以為是顛不亂給的，但剛才他否認了。」
「顛不亂...這名字好熟...啊！是剛才那個大笑的傢伙，沒錯，我就說那頭亂髮跟那個毛領好像看過的！」
「你們認識？總之他說了這是凋亡禁決的邀請，聚會是在三天後的盤龍頂。」
聽到凋亡禁決這個名稱，葬雲霄跟釋閻摩都是一愣。
「......當年那場買賣我也參加過的，讓我陪妳去吧，好歹有個照應。」
「我母親當年跟你們村好歹也算敵對方，你考慮清楚了，真要來的話明天早上Fiercer開店的時間我在店裡等你，晚了就不用來找我了。」
「一定！我明天提早到妳店門口等！」

葬雲霄喜孜孜的在往Fiercer的路口前跟欹月寒分了道，轉過頭來，卻發現釋閻摩異常認真的看著他。雖然釋閻摩好像就沒有不認真的時候，拜他天生一副正直面癱臉所賜。
「你真的要去？」
「凋亡禁決你也參加過的，我不能讓月兒一個人去，那太危險了。」
「無始暗村也收到了邀請。」
「什麼......？」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要把荒初禁赦叫回來？上次凋亡禁決的傷亡本來便是各自心照不宣，檯面上的說和不過是讓大家各自方便穿越村界到盤龍頂聚會的藉口，一旦盤龍頂交易談成，就又要開戰了。」
葬雲霄沉默了一會，拿出隨身的手槍把玩著「我還是要陪月兒去，我們是一個村，但...」葬雲霄認真的對上釋閻摩的眼「月兒是一個人啊。」

就跟當年遊蕩在三個妖界村落間，居無定所，被葬雲霄帶回無始暗界的釋閻摩一樣，一個人嗎。
釋閻摩攤著的掌心上，恢復知覺的飛蛾拍翅而去。

那如今，也不過就是恢復一個人罷了，但是──

「不要逼我跟你動手。」
「我知道。只要能保證月兒安全，我也不想跟村裡的人動手啊。而且我沒有鑰匙，不會變成攻擊目標的。」
為什麼葬雲霄總是能把事情看的這麼輕鬆。
釋閻摩不能理解，但他知道，非到無可轉圜，他不想破壞葬雲霄的這份輕鬆。

※

「呦，小子們。」荒初禁赦叼著菸，兩手忙著手上的工作，對剛進門的葬雲霄和釋閻摩喊了聲，算是打了招呼。
木桌上散著裝填子彈用的工具，另外一頭則放著一些剛烤好的派餅。酆都三千里坐在荒初禁赦旁邊正一臉苦惱的裝著子彈。
看荒初禁赦跟酆都三千里正忙著，葬雲霄跟釋閻摩就各自拿了一些派餅回到房間去，不多做打擾。

過了一會釋閻摩房間的門被葬雲霄興沖沖的推開「釋閻摩，那瓶37年的伏特加你放在哪？」
「在漂血鎮上拿到的那幾瓶？外面酒櫃裡。」
葬雲霄關了門「我是說我們瞞著酆都偷開的那瓶啦~」
釋閻摩開了書櫃底下的暗櫃，把酒拿出來塞到葬雲霄手裡，等葬雲霄發現酒只剩半瓶想要找點別的酒來兌著喝的時候，釋閻摩已經開門出去了。

釋閻摩從酒櫃裡拿出了酒，對還在忙著研究子彈的酆都三千里揚了揚，酆都三千里低著頭沒看見，倒是荒初禁赦開了口「給我一瓶吧，放桌上就行。」
釋閻摩走近桌子，將酒放在桌上。
「你跟葬雲霄說了沒？那傻小子可就交給你啦。」
「嗯。」
荒初禁赦愣了一下的工夫，釋閻摩就拿著另一瓶酒回房去了，關門的聲音才讓荒初禁赦反應過來。
「他真說了？」
酆都三千里放下了手上的子彈，開了酒「看葬雲霄的反應不像，估計是以為你在說分路前往盤龍頂的事吧？」
「如果是那事哪還用問，釋閻摩自己去還比帶著葬雲霄有效率。」

※

兌著新拿進來的酒，兩人就坐在木地板上喝了起來，酒量本來就不太好的葬雲霄，喝沒幾杯乾脆往後一倒，把腦袋枕在床上。
雖然都倒了，葬雲霄還是沒把杯子放下，撐著床鋪仰頭又喝了幾口「嘿嘿，還是跟你喝酒好，全村就你的酒量比我差，因為就只有你不會嫌我酒量差。」
「他們以為連月兒酒量都比我好，那是因為我跟月兒喝不能認真喝滿啊，不然誰收拾，呃！」打了個酒嗝收尾，葬雲霄翻了個身，嘟噥著睡著了。

釋閻摩一手攬過葬雲霄的肩膀，另一手把葬雲霄手上的杯子放到桌上後，往膝蓋一撈，把葬雲霄齊整的放上了床。
熄了燈，正打算往床邊走去，卻看見銀色的月光從床邊的窗戶灑了進來，在葬雲霄安靜的睡臉上鍍了一層精緻的瓷光。

釋閻摩看了會，便往床邊走去。
葬雲霄臉上的月光被遮去了一會，然後又移開了。

※

第二天早上，天才濛濛亮，葬雲霄和釋閻摩便出了門，正好遇上扛著槍剛打獵回來的荒初禁赦跟酆都三千里。
荒初禁赦叼著菸，沒扛槍的另一手提著幾隻野鳥「呦，哥倆一起睡到這時候才起床啊？」
「總比你們兩個看起來一晚沒睡來的好吧，一把年紀了還玩這麼瘋，酆都怎麼也跟他瘋一塊去了？」
「咳，不過就是一時興起」酆都三千里有些不自然的叉開話題「早餐時間還沒過呢，不先吃點再出門？」
「不了，我跟月兒有約，要去Fiercer吃。」

※

釋閻摩坐在Fiercer酒吧前，小徑旁的木欄杆上，目送著葬雲霄和欹月寒騎馬的身影遠去。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徑的遠方後，才跳上自己的馬，延著小徑一路跟去。

從無始暗村傳來的鐘聲，漸漸隱沒在馬蹄聲之後。

釋閻摩要讓葬雲霄知道，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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