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7 [西褆]无题（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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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oum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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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9-1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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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7 [西褆]无题（短篇完结）

明天要考试，今天前来攒人品，请霹雳大神保……呃，霹雳大神当我没叫过您吧……还是别劳动您的好……
叹气，但愿我明天考得不要太丢人…………

咳，话说这是我人生的第一篇霹雳哇……【捧茶远目
但是为什么！我的王道明明是龙剑和日月我的新欢明明是苍翠和慕南宫慕和善莲善而西褆已经是遥远的快要被忘却了的旧爱了啊啊啊啊啊……
为虾米我人生中的第一篇霹雳会是西褆呢？
再话说，这其实是我看了一篇挺文艺的文文，于是心血来潮眼红发热也要来一篇，结果事实证明我就是那新时代的东施……
不过我还是很勇敢地发上来了【踹死~】，请道友们注意伤眼了也不准打人打人也不准打脑袋打脑袋也不准上工具上工具也不准用力…………

Ⅰ

　　最初的最初，他并没有意识到生命共同体的意义。

　　他没有找到自己的不满足。

　　他强大，俊美，尊贵，修养良好，举止完美，智慧无缺，连唯一惧怕阳光这样的弱点，也被亲族们的牺牲消弭了。

　　但是很快，他意识到有些不对。

　　譬如他竟然开始把下属也像对手一样，如同猫捉老鼠那样的逗弄；譬如他对待敌手的残忍越来越有悖于他本性的肆虐；譬如他感到无趣甚至于不耐烦的频率渐渐频繁了。

　　但是他不满足什么呢？

　　他不知道。他找不到。

　　嗜血族的生命如此不可思议的漫长，力量如此不可思议的强大，可是他，一个嗜血族的王者，找不到自己的不满足。

　　

　　Ⅱ

　　遇见褆摩时是在晚上。

　　那是一场舞会之外，为什么会去到那个小花园他已经忘了，褆摩到底和那些纨绔弟子说了些什么他也不记得了。但是这位未来的闍城冰爵那时候眼睛里的火焰却在他心中十分清晰，直到最后。

　　当时的褆摩还没有像后来那样偏爱银色，但是他已经有了适合月光的，浅金色的长发和月光下淡淡光泽的皮肤。

　　这是一块带着火焰的冰，或者说是一团冰冷的火焰。跳跃，生动，鲜活，毫不掩饰。

　　他重复了一次毫不掩饰这个词，觉得心里一动。

　　

　　Ⅲ

　　那个小小的争吵竟然很快演变成一场小动乱。

　　很明显褆摩毫不惧怕那几个被装饰得无比华美的废物，但是这几个废物却可以众口一辞，令上位者得出卫队的长剑一致所指向的方向应该是他的结论。

　　这就棘手了。

　　

　　Ⅳ

　　他当然会袖手旁观。

　　他毕竟是王者，生命共同体固然是为了他的不满足，但也决不能只为他的不满足而是一个弱者，他不能忍受一个弱者成为他永久的陪伴。

　　必须得说，他的运气不错。

　　最后他带走这美丽的浴血的年轻人时，那笑声其实是超出了他的控制的。

　　

　　Ⅴ

　　褆摩见到西蒙时，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人的外貌吸引住。

　　当然这种吸引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甚至可以说，这其实只能算一瞬间的惊讶。但是，像他这样本身就有着被人垂涎的容貌，家族中也有无数美丽的男女的人来说，这仍旧是一件奇异的事情。

　　

　　Ⅵ

　　开始时褆摩并没有意识到西蒙是一个嗜血族。

　　西蒙的脸颊有浅淡的粉色，嘴唇鲜红，皮肤像是苦境最美丽的瓷器一样光泽。而且，他能在阳光下行走。

　　当然最重要的是，很长时间里，西蒙并没有透露自己嗜血者的身份。

　　褆摩甚至没有想到要考虑西蒙的身份。

　　对当时的褆摩来说，强者，要追上的目标才是这个人的最终身份。
　　

　　

　　Ⅶ

　　褆摩的追逐让他十分满意。他并不急着让褆摩成为嗜血者，而是慢慢地一点点地勾引驯服了他。

　　他故意隐藏了力量，让年轻人认为自己可以追上他，超越他，然后再一次次戳破这种认为。

　　褆摩从不气馁。

　　他看着褆摩野心勃勃，失败暴怒，奋而拼搏，再来实现野心，然后循环。中间夹杂着成功自我突破的喜悦自得，对着他的欣赏、赞叹和跃跃欲试……

　　每一刻都是生动而热烈的，同时执着地映照着他的身影。

　　他突然觉得饥渴。像一个饿了许久的野兽对着一只鲜美肥嫩的猎物一样急迫地想要让这个美丽的年轻人历经他的獠牙。

　　在你有了嗜血族强烈的爱憎之心后，会对你的生命共同体有多执着专注呢？

　　他每日对着这个问题，几近心痒难耐。

　　

　　Ⅷ

　　褆摩很少再想起过他成为嗜血族的那一天，虽然他对此记忆深刻。

　　西蒙冰凉细腻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中间夹了几缕他们的头发。他的头发光滑，但发丝细而硬，而西蒙的相比却粗一些，柔软一些。

　　他清晰地听着獠牙穿破皮肤、血管的声音，然后血液被吸吮，先是四肢的暖意，然后是胴体，心口的暖意也都渐渐消失，随之而来是越来越大的心跳声，从从容不迫变成急促，再渐渐缓慢下来，直到静止。

　　这是死亡，但又不是死去。

　　他似乎是茫然的，但并没有失去知觉，只是慵懒和疲惫。直到甘甜的液体滴到他的唇边，唤起他全身的渴望，驱使他一跃而起，捉住那个苍白的手腕凑到唇边。

　　饱足感和不满足感顺着这血液同时流入他的体内，于是他的吸吮逐渐变得越发急切，但对这血液的饱足感渐渐清晰，而那不满足感也迅速明显。

　　但是是什么的不满足呢？他焦急起来。

　　“嘘，不必这么急。”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

　　他甩开那只手，同时扔掉了嘴边的手腕：“哼！”

　　他看着黑发的嗜血者微笑着愈合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抹掉唇边的血迹，傲慢回答：“我当然不必急！我现在已近拥有了永恒的时间！”

　　是的，他已经有了永恒的时间来追赶他，靠近他，占据他身边的位置。

　　“没错。”闍城的王者向后挥手，敞开了大门，“那么，欢迎你，吾新任的冰爵大人，欢迎你加入吾之城堡，吾之王国。”

　　

　　Ⅸ

　　褆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这个美丽的嗜血族依旧激烈张狂，哪怕面对他也从不收敛，而且永不餍足，永远要在他身后向前一步再向前一步。

　　他乐于纵宠他。

　　毕竟他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他而生，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因他而起。而且他对闍城也是一员强将。

　　“想变成吾身边唯一的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他摇晃着酒杯，这样说过。

　　对方毫不客气地冷哼：“吾要的是离你最近的，谁也不能超越的位置。”

　　“这很好办。”他柔声说，“只要你能成为现在的你加上红寅那样强大，吾身后最近的地方就只有你一个人。”

　　美丽的金发嗜血族微微眯起眼，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大猫一样蓄势待发：“像现在的我加红寅那么强大？你说得还真是轻描淡写啊，西蒙！”

　　他很少用闍皇、陛下、主人这样的敬称——除非是赌气。但作为他的生命共同体，这点纵容是应该的。

　　“我会做到的！”

　　他微微笑了起来，衔住水晶杯的杯口，微微扬起细致的杯柄：“对于你，褆摩，这是当然的。”

　　他知道褆摩盯着杯子里的液体滑入他的口中，被他咽下。

　　

　　Ⅹ

　　褆摩占据离西蒙最近的那一个位置非常快。

　　但是他并不十分满意。他没有完成西蒙的要求，只是红寅背叛了闍城。

　　褆摩占据那个位置理所当然，但他认为不够顺理成章。

　　西蒙注意到褆摩最近的努力几近拼命。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有一次带给了褆摩一只手杖。

　　这是一只十分精美的手杖，雕琢精细，装饰华美，和褆摩喜爱的装扮一样是银色的。但是褆摩并没有表现出喜悦。他是用莫名其妙的表情接过的。

　　但是褆摩一接到手中，表情就变了。他刷得抽出手柄，这是一把细刃剑。

　　“褆摩谢过闍皇陛下。”

　　他们都知道，这次并不是赌气。

　　

　　ⅰ

　　他并没有想到他会被封印，连同褆摩一起——这或许就是让褆摩离他如此之近的唯一一点坏处了，就算平时失掉褆摩这样的臂膀也是极大的损失，更何况是这样的时候？

　　但是这样也好，没有他在一旁提醒，这个骄傲任性的坏脾气小子，并不适合在这个需要低调行事的时候出现——不论是对闍城还是对他自身，都没有什么好处。

　　

　　ⅱ

　　下属们把他们的银棺放在了一起。毕竟谁都知道，闍皇西蒙的身边，只有冰爵褆摩可以离得那么近。

　　

　　ⅲ

　　柳湘音出现没有多久褆摩就感到不对。

　　为了这个女人，西蒙甚至将他的银棺远远地移到了另一个房间。

　　女人并不是问题，但现在似乎并不是情欲勃发的好时机。就算西蒙有了这样的兴趣，也并不必赋予那个女人妻子的名号。

　　就算那个女人有那个特殊的用途也没有必要。

　　楼下的欢乐喧嚣变得格外让人浮躁。

　　——闍皇夫人？

　　哼。

　　褆摩重又将半起的上半身躺了回去，重新合上了银棺的盖子。

　　

　　ⅳ
　　
　　柳湘音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契机。

　　他大概猜得出褆摩会是什么反应，在这个宴会缺席只是一个开始。其实也好，这样的宴会，主角自然是湘音。而看着自己的位置被“抢”，对他的冰爵大人太残忍了一些。

　　但他并没有想到褆摩会用随意找来一群女人的方法暗讽湘音轻浮易于得手。对此他简直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

　　无论如何，湘音如今已经挂上了他的夫人的名号。褆摩在公众之下施加的如此羞辱，一部分是可以转移到他的身上的。

　　他去提醒了他的冰爵，甚至用上了王者的威压。

　　然后他安慰了他。

　　他给了他第二的位置，第二才是离他最近的，第二只有一个。

　　

　　ⅴ

　　褆摩的脾气越来越差，西蒙再次用王者的威压也没有太多效果。

　　甚至，他用了能够让心情舒爽起来的最快的方法，趁着这个女人在西蒙的保护之外时，对她灌下了毒药。

　　

　　
　　ⅵ

　　西蒙愤怒之后，有些头疼。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褆摩嗜血族的强烈爱憎心而头疼。

　　湘音所处的，是被他放上的，一个华美但必然因此空虚的宝座。这个位置安宁稳妥，是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承诺，是丈夫对于妻子的承担和保护，是每一个女人所希图的最好归处，这对于湘音是足够而需要的。

　　但是褆摩会需要吗？

　　褆摩是他数百年慎重选择出来的人，褆摩的位置是由他自己一步一步拼搏而来。

　　他解除了魔化的姿态，看着对方也渐渐恢复了美丽苍白的面貌。

　　“邪之子攸关宁闇血辩之翻译，一旦辩读完成，嗜血者的体质便能到达完善的境界，吾实在不解你为何再三阻扰此事。”

　　邪之子几乎毁灭，计划几乎流产，他的妻子在他的领地遭受伤害，他依然愤怒，但是他并不愿像惩戒一般人那样对待他的生命共同体。

　　他希望褆摩醒悟过来，给双方一个可以将此事掩过的理由。

　　然而他再次被气得拂袖而出。

　　

　　ⅶ

　　湘音死了。

　　与她的父亲在一起。

　　他不是没有怅惘的。这个女子温柔和顺，而且单纯美丽。

　　但是褆摩兴高采烈得毫不掩饰，甚至无视了他的低声叹惋。

　　褆摩从来都是这样张扬而毫不掩饰到嚣张的人，和嗜血族。

　　他从不吝于表达他对西蒙的渴望，从不掩饰对于西蒙的注意力和宠爱的争夺。所以西蒙才会不吝于表达对他的欣赏和纵容。

　　他甚至是享受他的争宠的。

　　

　　ⅷ

　　在如此漫长的时间之后再见到阳光，褆摩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阳光的灼烤下，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似乎在灼烧中喊了一声什么，然后便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了。

　　

　　ⅸ

　　在接近拂晓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但是否要去呢？

　　去，恐怕是得到一个功体被严重损伤的褆摩。

　　不去，便是牺牲一个褆摩，得到一个能力与智谋都少有人及的帮手和盟友。

　　他看着朝阳渐渐升起，没有动。

　　渐渐明朗的光线中，他转过了身不再面对明媚的阳光和等待的窗口。

　　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联合龙宿这个聪明强势的新势力，比如邪之子，比如邪兵卫，比如……

　　他没有空。

　　世代闍城一族世代闍皇的愿望还没有实现，永恒的黑暗还没有来临，他没有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是他忍住了叹息，还是没有忍住留给了自己一刻钟，微微仰起头闭上眼回想。

　　淡金色的长发，精致的面容，颜色浅淡的脸颊和嘴唇。

　　他任性骄傲，张扬跋扈，与他相反，从不对自己的情绪加以遮掩，就算他用上王者的威压也只是恼怒地垂下眼睛。

　　他追逐他，靠近他，只想向着他靠近一步再一步。所有可能会离他近一些的人都会被他想尽办法超越和驱逐。

　　……

　　他的生命共同体，什么都没有了。

　　

　　XXI

　　对着那位境况落魄依旧不改华贵优雅的儒门先天，他将自己的面容很好地掩藏在了帽檐和黑发的阴影下。

　　只是他觉得，或许应该去试试找一找第二个褆摩。

　　嗜血族生命漫长，再花上数百年的时间也没什么。

　　

　　XXII

　　四分之三进入的银棺他始终没有动。嗜血族注重血统传承，敬重先者。他不能也不愿对父皇的银棺有所毁伤。

　　但他也没有对“意外”这种事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把成功放在指望着四分之三的失败上，太过可笑。

　　最坏的状况是四分之三变得更加棘手，但他并不畏惧。

　　可他从没想过这个驱魔人可以强大到这样的地步。

　　幸好，幸好邪之子的成长令人无比放心。

　　他维持着最后的尊严，独力步上自己的王座。

　　——这个座位长久以来的陪伴，已经消失了。

　　“邪之子，你记住，情感于我们是空物，嗜血族不需要爱。”他这样告诫爱子，那种激烈、不稳定而只会让人徒生软弱的东西并不适合嗜血族，“漫长而不朽的光阴，需要的是生命共同体。”

　　最适合的在漫漫光阴中的永久的陪伴。

　　他看着邪之子的身形渐渐拔高，感受到力量随着生命点点滴滴地迅速消失。

　　闍城一族长久以来的愿望就要实现，这份荣光和满足，所有血脉中的先驱——他也将成为其中的一员，都会享受到。

　　他这样想着，在意识的最后一刻微微笑了一笑。

　　这一份期盼，他相信邪之子感受得到，就像当年他感受得到来自于自己父皇的希望。

　　但邪之子并不会知道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欲为人知的庆幸。

　　

　　XXIII

　　西蒙终于不必在这广袤的世界和漫长的时间中去寻找第二个褆摩了。

　　

墙头一个两个三个加了等等还要再加一串省略号……【扭头】所以连系统都鄙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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